更新时间:2021-11-23 15:30
从归隐派诗人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句中露出一片淡泊闲适之情不难看出,他是闲适诗的鼻祖,但把闲适诗学思想上升到理论高度的当属白居易,他奠定了闲适诗学思想理论基石。 在他的《与元九书》:“至於‘讽谕’者,意激而言质;‘闲适’者,思澹而词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
白居易给出了明确的闲适诗诗歌理论。在他的眼里,闲适诗是讽喻诗的补充。如果说他在设计讽喻诗理论时完全没有将个人的情感和个人需要考虑进去,是志在“兼济”的话,那他的闲适诗则开始考虑个人情感的需要,“独善”目的非常明确。如果说讽喻诗是政治愿望的体现,带有很大理想成分的话,那么闲适诗并不考虑诗歌的社会价值,而是注重诗歌的精神愉悦和心灵超越,以满足他对个人心灵空间的追求,满足他对人生的形而上学思考。
中国古代士人的精神需求既表现在人世的社会性需要上,也表现在自我精神超越的个性需求上。这构成了中国诗学的两大源流:一个是以儒家思想为基础的诗学观,偏重强调文学的社会功用和价值,代表性的有孔子的“兴、观、群、怨”理论、荀子《乐论》的理论、《毛诗序》等理论,当然也包括白居易的讽喻诗理论。一个是以佛道思想为基础的以抒发个人情感(包括个人形而上学思考)为目的的诗学理论。闲适诗学理论即是在后一种背景下形成的。
东汉以后,由于文人个人意识觉醒和个人命运的不稳定,抒发个人情感为主的诗歌形成了一股很大的潮流。其中陆机提出“缘情”说可以说标志着诗学理论的重大变化。在文章作为“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诗学理论长期以来受到肯定之后,以个人情感抒发为基础的“缘情”诗歌开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陆机的“缘情”之情,已与“诗言志”理论有很大差异。他的情,主要是指个人的感情,和魏晋以来文学的自觉和人的觉醒有直接关系。陆机抒发的情大多是“悲情”,这与他倡导“应、和、悲、雅、艳”的审美标准是一致的。陆机以悲为美的审美观在中国文学史上非常有影响。
白居易的闲适诗所谓的“吟玩性情”者,也是以个人感情为基础的。从创作上,陶渊明对白居易有重大影响。陶诗流露出一片淡泊闲适之情,可以被看作闲适诗的鼻祖。陶诗的淡泊之情是自然流露,并没有上升到理论,白居易的闲适诗学思想却有着高度自觉。
闲适诗学思想可以说是白居易最有独创性的诗学思想,也对后世文人产生了较大影响。
在白居易后期的诗学观念中,闲适诗则成为占主导地位的诗学观念,白居易还确立了一种新的审美标准——闲适美。
“白发任教双鬓改,黄金难买一生闲。”(唐·牟融《游报本寺》)“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唐·李涉《宿鹤林寺僧舍》)“到君居处暂开颜,长爱街西风景闲。”(刘禹锡《秋日题窦员外崇德里新居》)“几时抛俗事,来共白云闲”(温庭筠《地肺山春日》)等等,这些诗文名句道出了不少文人的心声,为我们透露的是诗人们对“闲”的生活和情态的欣赏与向往。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独坐敬亭山》)李白独坐敬亭山,看众鸟越飞越远了,孤云也向天际飘走了,只有多情的敬亭山相伴着自己。而诗中所写独坐敬亭山时望鸟、观云、看山的闲情逸致,正是诗人带着怀才不遇而产生的孤独与寂寞的感情,到大自然怀抱中寻求安慰的生活写照。【作者】:李白——《山中与幽人对酌》。“亭上独吟罢,眼前无事时。数峰太白雪,一卷陶潜诗。人心各自是,我是良在兹。”(唐.白居易《官舍小亭闲望》),这首诗以淡泊知足之心,对清爽自然之景,境界不算大,格调也不甚高,但自得自适之情却别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