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10-26 08:07
《五代史略》(人民出版社,1985年),填补了我国五代史研究的空白。另外,又有《窦建德李密杜伏威评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中国古代史学史略》(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司马光史论探微》(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等论著。
陶懋炳先生从小就学习认真、刻苦,成绩相当不错。抗日战争中期,他随父南下,以优异成绩考进国立师范学院历史系,尚未毕业即被聘为该校附中教员,讲课生动风趣,颇受学生欢迎。湖南解放前夕,先生积极投身地下共产党领导的学生运动,成了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地下党人欣赏先生,国民党的特务则将先生列入要抓捕的黑名单,而且列为第一号对象。先生不得不东躲西藏。在地下党的精心掩护之下,才没被特务们抓走。1949年以后,先生受到人民政府的信任,先后被任命为地区一级的督学、中学教导主任、校长。先生到处作报告,宣讲共产党的政策。1956年他作为优秀中学教师,被湖南师范学院调来出任历史系讲师,而且马上被送去北京师范大学进修深造。
1957年大鸣大放时,先生正在北京进修,没有参加鸣放,所以躲过了一劫。先生回到湖南师院后,历史系的领导就发觉他立场不稳,为系里的“右派”鸣不平,于是急忙将他的材料上报,要划他为右派。历史系本来“右派”就划了不少,再多他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妥。但他又是一员“福将”,碰上了学院新来的一位好领导,说历史系“右派”划得太多了,古代史教研组原有九个老师,划了八个“右派”,不能再划了。所以系里报上去的材料,院里压住不批,于是陶先生得以置身“右派”之外,而左派积极分子们则说他是“漏网右派”。但打这以后,陶先生就再也没能“漏网”,每次运动都有他挨批挨斗的份。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还没正式开始,先生就在批判吴晗等人的时候,受到“围剿”,等到“五·一六”通知一下来,他就被当成历史系批斗的“重点对象”。陶先生只是一般的历史教师,既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也够不上“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但是他的“嘴臭”,处处不饶人。平时挨过他骂的人不少。所以领导且不说,就是一般的教师,对他都不“感冒”。工作队一来,他就被揪了出来。先生挨打的次数之多,在湖南师院的“黑鬼”当中是名列前茅的,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此后,他的背开始驼了起来,而且越驼越厉害。
像陶先生那样的残疾人,照文件规定,本不应该下放到平江县学农基地里去劳动的。但上面的规定算规定,可以放在一边不管,陶先生还是同大家一样,去了平江农场。他在农场里似乎过得还算愉快。放假休息的时候,他还同大家一起去长乐镇喝甜酒、买农副产品。1970年春节前,还被允许我们回长沙过节。
文革之后,先生重返教坛,在非常困难的条件下,凭一部《五代史略》(人民出版社,1985年),填补了我国五代史研究的空白。
1992年元月,陶先生因病去世,追悼会的参加者不少,送挽联的也颇不乏人。他在国立师范学院的同学唐孔文、邹蕤宾赞扬他:
治史严谨,贬王道、斥霸道,自成一说;
为人正直,昌古风、歌新风,业在千秋!
吴容甫的挽辞是:
刚正不阿,直言无忌,
锋芒毕露,疾恶如仇!
湖南某史学家甚至哽咽着说:陶公一去,是我省史学界一大损失。足见陶先生在学术上的成就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