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政制

更新时间:2023-11-22 17:21

《雅典政制》是2011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亚里士多德。

内容简介

古希腊书籍,亚里士多德 著,是作者的重要代表作之一,本书写成的年代在公元前328年和325年之间,主要讲述雅典城邦政治制度发展历程,具有极重要的史料价值,为后世研究雅典乃至希腊城邦制度提供了坚实有力的史料,本书是唯一存世的希腊城邦制度研究著述,同时,本书译本也是国内最早的权威译本,是一代史学大家林志纯先生的倾力译著。

内容纲要

第一编 公元前403年前雅典政制史

(一)断片1.原始世袭的君主制。伊嗡时代军事指挥权由王者转给军事执政官。

(二)断片5.塞修斯时代的宪法:四个部落,三一区,胞族氏族

(四)梭伦之取消债务,度量制衡。

(十)反政变:民主政治之恢复。斯巴达在战争中击败雅典并建立三十人统治。

……

第二编 当前的宪法

章XLII 选举权

章XLIII-LX.官吏(a)由抽签选出者-议事会、执政官及其他。

章LXI.(b)有投票选举者-军官

章LXII.官吏之津贴

章LXIII.以下。法庭:诉讼程序。

内容介绍

《雅典政制》【1】 ……[2]缪农,[陪审员们]凭牺牲起誓,皆出自高贵的门庭。亵渎神灵的罪名被判成立,他们本人的尸首被从坟墓中抛出,他们的家族被判永世放逐。凭着这些举措,克里特的埃比门尼德净化了这个城邦。

【2】在此之后,发生了显贵阶层与大众之间长时间的派别之争。因为他们的政体在各个方面都是寡头制的,事实上穷人们本人连同其子女和妻室全都为富人们所奴役,他们被称为“柏拉太”[3]或“六一农”,因为他们按这一比数为其所耕种的富人们的土地交租(所有的土地均为少数人所瓜分)。要是他们未能交纳地租,他们本人及其孩子就会被掳去,并且,所有的借贷均是以人身为担保,直至梭伦的时代为止;此人第一个成为平民的首领。就大多数人而论,在政体方面最为难忍和辛酸的事情就是身受奴役;非但如此,他们对其他各方面亦觉不满,因为他们可以说实际上处于没有分享任何东西的境地。

【3】在德拉科以前,古时政体的组织形式有如下述。官员们的委任依据的是门第高贵及富有;开始时是终生任职,其后才是以10年为期。最高和最古老的官职是君王、督战官和执政官,其中君王是最早的,因为它是世袭的。接下来增设了第二种官职,即督战官,这是由于某些君王临战时变得怯懦了——正因为如此雅典人陷入危难时曾请伊翁来相助。最后才有了执政官一职,大多数的人认为它产生于麦当的时代,有些人则说是在阿卡斯托的时代,他们援引9位执政官发誓要同在阿卡斯托的时代一样履行其誓言为证,以此表明在他的时代科德罗斯家族从王位隐退从而换得被授予执政官的各项特权。但无论取哪一种说法,在年代上的差别将是十分微小的;而它在这几种官职中最晚产生的一个表征是,执政官绝然不像君王与督战官那样参管祖先祭祀,而是单单限于增设的那些职能;因此执政官这一职位变得极其显赫乃是晚近的事情,凭借增设的职能而膨胀。许多年过后才选举立法官,此时各类官职已是年年选举了,让他们来颁布各种法令,保存它们以期对各种讼争作出裁决;所以以上官职中也只有这一种的任期不长于1年。各种官职相互间在时间上的先后即是这样。当时9位执政官并不全都住在一起。君王住在如今称为布科利昂的地方,在主议厅附近(一个证明是:直至今日君王的妻子与狄奥尼索斯之婚配仍然在这里进行);执政官住在主议厅,而督战官住在埃比吕克昂(它原先叫做督战官官邸,及至埃比吕科斯任督战官时对它进行了翻修和装点,遂有了埃比吕克昂之称);立法官们则住在立法院。到了梭伦的时代,他们全都住进了立法院中。他们还有对各种讼案作出最终裁决的自主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仅限于预先的审理。有关以上官职的设置情况即如上述。

战神山议事会[4]具有护卫法律的职能,但它管辖着城邦中大部分最重大的事务,并对一切扰乱公共秩序者直截了当地进行判刑或罚款。因为执政官的选举乃以高贵门第及富有而定,战神山议事会的成员从这些人中委任,因此它是惟一一种至今保留了终生制的官职。最初一种政体的梗概即如此种情形。

【4】在此之后,过了不长一段时间,在阿里斯泰喀摩斯执政期间,德拉科定立了他的法规,其纲领有如下述。公民权授予所有得以具备武装的人;9位执政官从那些拥有不少于10米那之自由财产的人中选出,其他诸种较低的官职则选自得以具备武装的人,将军与骑兵将官从那些显明其拥有不少于100米那之自由财产并且其出于合法妻室的子女业已超过10岁的人中选出。直至(离任时其账目报告受过)审查之前的数年里,这些官员都必须为主政官[5]、将军及骑兵将官等职而交保,须采纳4名与将军和骑兵将官们同属一个阶层的人作为担保人。议事会由401人组成,从公民中通过抽签产生;这一官职以及其他官职由年龄超过30岁的公民抽签决定;在所有人都轮到过之后将重新开始抽签,在此之前同一个人不得任职两次。假如某一位议事会成员在议事会或公民大会开会时未曾到会,属500麦第姆诺[6]阶层者须付3个德拉克玛的罚款,属骑士阶层者须付2个,属有轭牲阶层须付1个。战神山议事会为法律的护卫者,并且监督各类官员,以使其依照法律来统治。遭受不公正对待的人可以向战神山呈交申诉,言明自己受到不公正对待与哪一条法律相违。如前所述,各种借贷以人身为担保,而且土地为少数人所瓜分。

【5】这一政体中的组织形式就是这样一种性质,大多数人为少数人所奴役,平民们起来反对显贵阶层。派别之争十分激烈,而且各个派别长时间地相互对峙,后来人们一致推选梭伦为调停人和政务官,将政体托付于他——在他写过一首开头如下的挽诗(在诗中他为每一派别向别的派别开战和辩争)之后:

我看到,满腔悲痛地目睹

伊奥尼亚最为古老的邦土

正在遭受戕戮;

再劝戒人们联合起来结束他们之间存有的争端。梭伦在出身与名望方面均属上等阶层,但在财富与现实地位方面属中等阶层,正如他得到了其他阶层的一致认可以及如他本人在奉劝富人们不要贪得无厌的这些诗中所证明的一样:

抑制你们心中那难抑的意向,

囤足了众多财物的人们;

收束你们狂妄的心思,我们将不会依顺,

你们也再难完享这份奢荣。

总的说来,他一再地斥责富人们为纷争的根由,因此在挽诗的开头他声言自己害怕

对钱财的热爱与傲慢的心怀,

意指仇争正是从这些中产生的。

【6】梭伦主宰政事之后通过禁止借贷以人身为担保使平民获得了自由,既在当时也延续至将来,他还制定了法律,取消了一应私人与公众的债务,这一举措被称为“卸担”[7],意即卸去人们身上沉重的负担。在这些事情上某些人试图中伤他,因为当梭伦即将实施“卸担”时预先告诉了一些显要之人,后来,据平民派的说法,他受挫于其朋友的计谋,然而据那些意欲诬蔑他的人讲,他本人也与之共谋。因为,这些人借来钱买下了大量的土地,其后不久随着各种债务被取消他们变成了富人;据说这就是在后来享有原富之名的那些世家的发端。尽管如此,平民派的说法更为可信些,因为无法想象一个在其他事情上如此谦恭与奉公,以至于当他有法使任何一派归顺于他从而僭治城邦时却宁可招致两派的敌视而置城邦的荣耀与安全于其自身腾达之上的人,竟会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给自己抹黑。他握有此种大权可由事态之紊乱得到证实,而他在自己的诗中也多处作了记述,并且其他所有人都一致拥戴他。所以,我们应当认为这一指责是不实之辞。

【7】他建立了一个政体,并另行制定了法律,人们停止使用德拉科除关于凶杀之外的各种法令。这些法律被颁写在木板上,竖立在王室柱廊里,所有人都发誓恪守它们, 9名执政官还要在那块石头跟前起誓:如果他们僭越了某条法律,他们将献塑一座金像;由此执政官们至今依然要这样起誓。他确立的法律延续了上百年之久。他以这种方式来规划他的政体:根据财产把人们划入四个阶层,与先前的划分一样,划为500麦第姆诺户、“马户”(骑士)、有轭牲户和雇工;其各种官职分配给前三个阶层中的人担任,如9名执政官、财政官(司库)、主实官[8]、“十一人”[9]和掌俸官,各种官职按各阶层财产的多寡进行分派,属雇工阶层者仅仅得到了参加公民大会和公审法庭的权利。一个人的家产如果不论干湿[10]总计达到了500麦第姆诺,他就应当被划为500麦第姆诺阶层,马户则只达到300 麦第姆诺——按有些人的说法乃是那些能够养得起马匹的人;这些人拿这一阶层的名称为证,意即它得自于(能养马)这一事实,还以早时的一些谢祭为证;因为在雅典卫城竖立着一座狄菲洛斯的像,其上题有这样的字样:

狄菲洛斯的儿子安塞米昂奉竖此像以谢众神……

由雇工阶层升为马户——

像旁站着一匹马,印证这就是“马户”的含义。尽管如此,更加合理的解释是它像500麦第姆诺户那样是依据财产度量数来划分的。有轭牲户阶层是那些家产不论干湿总计达到200麦第姆诺的人,其余的人则属于雇工阶层,不得担任任何官职;因此即便是到了今天,当即将为某一官职而抽签的人被问到他属于哪一阶层时,没有一个人会说自己属雇工阶层。

【8】他规定各类官职从各部族预先选出的候选人中经抽签而定。每一部族预先选出10位候选人以角逐9名执政官的职位,再从这些候选人中抽签而定;由此延续下来每一部族抽签选举10人然后再从这些人中进行签选的惯例。他规定抽签选举限于满足财产资格者之中的一个证据是关于财政官的那条一直到今天仍然被运用着的法律;因为它明令财政官必须从500麦第姆诺阶层中抽签产生。梭伦关于9名执政官的立法就是这样;而在早先时候战神山议事会召集并自行决定适合于每种官职的人选,委任其任职1年时间。从每一部族中分出3个“三分部”,每一部族对应于12个“舰区”[11],于每一舰区中设置1名长官,即舰区主事,被任命来主管当下的征收和开支事务;因此在梭伦的不再被运用的法律中,多处重复出现“由舰区主事征收”及“从舰区主事经费中支销”字样。他组建了一个400人的议事会,每一部族出100人;但他指派战神山议事会负责护卫法律,就像它先前作为政体的监督者而存在一样;它督察其他各种事务以及政治生活中大多数最重大的事务,制裁犯罪者,拥有罚款和判刑的决定权;它将回收的开销转入卫城,不就开销作附加说明;它审讯那些图谋颠覆平民制的人,关于他们梭伦定立了一条告发的法律。看到城邦常常处于纷争之中,而有些公民由于疏懒乐于听任事态自行演变,针对这些人他制定了一条特定的法律,规定凡是在城邦陷入纷争时不拿起武器跟随某一派别者将被褫夺其公民资格并且不得参与城邦事务。

【9】其关于各类官职的制规即如上述。在梭伦的政体中,看来有三点最具平民性质,最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禁止借贷以人身为担保,接下来是凡愿意者皆被允许替遭受不公正对待的人申冤,第三点——人们说最主要地是凭借了这一点民众才获得了力量——是向公审法庭申诉的制度;因为对投票有决定权的平民们成为了政体的主宰。此外,由于这些法律颁定得既不简明又不清晰,而是与有关继承及嗣女的那些条文一样,必定会引出众多的讼争,公审法庭则成为一切公共及私人事务的裁决者。因此有些人认为他有意使得这些法律含混不清,从而使平民成为判决的主宰。然而这是不大可能的,其实是由于他不能够以普遍的辞句界定最完满的观念;因为从今天所发生的事实而不从其政体的其他方面去考察他的意图是不公正的。

【10】上述这些举措看来体现了其法律中的平民特征,而在立法之前,他所做的是废除债务,此后又提高了度量、重量和货币的标准。在他的时代,度量比斐多时代的要大,1米那由先前的70德拉克玛重,增加到了足足100德拉克玛重。早先的币型是双德拉克玛型。他还使币值与重量相符,1塔仑特重63米那,多出的3米那重量按比例分配到斯塔特尔和其他级币重上。

【11】他按照上述方式组织其政体后,人们接连去他那里以有关其法律的事情烦扰他,责备一些地方或追问另一些地方;他既不愿意改动这些法规又不想留在这里招人嫉恨,于是便去了埃及,既为贸易也为观光,声言在10年内不会返回,因为他不认为留下来阐释这些法律是公平的,倒是人人应该恪守这些业已成文的法规。与此同时发生的是,许多显贵之人由于债务的废除变得同他疏远了,而且双方派别由于其造成的格局不合他们的心意也转变了态度。因为平民们原以为他会重新分配一切财产,而显贵者以为他要么会恢复到与先前相同的秩序,要么仅作微小的偏离;但是梭伦违背了双方的心愿,在无论迎合哪一派意愿都可以实现僭政的情况下,他却宁愿选择拯救母邦和定立最完美法律而招致双方的仇视。

【12】 其他所有人众口一辞地承认以上这些便是实际的情况,而且他本人在诗中也就此作了记述:

我给予平民的尊荣恰如其分,

不夺走他们的尊荣,亦不予以扩增;

那些拥有势力和因钱财而显赫的人,

我也留意使他们不致身蒙任何屈辱的事情,

手执坚盾我挺身遮护两者,

不让任何一方不公正地取胜。

再有,他明言应当如何对待大众:

这样平民将最服帖地听从其领袖,

既不过于放任也不一味恃强;

餍足产生暴虐——当大量的财富

倾注到心智尚不完备的人身上。

在另外一处他又讲到了那些想要瓜分土地的人:

他们满怀奢望奔打劫而来,

其中每一个都盼着发现大量的浮财,

而我,仪表温柔却显露出内心的严厉。

这时其幻想成空,恼怒立刻激起,

眼含狐疑地把我打量,所有人都变成了我的仇敌;

不应当哪;我所允诺的事情蒙众神相佑均已做到,

而且没有无谓的探求;吾心不愉悦于

凭某种残暴武力之统治,也不想看到

在母邦的沃土上恶人与好人平坐平起。

他还讲到债务的取消以及那些先前身受奴役而由于“卸担”获得了解放的人:

在为平民而做的事情中,

有哪一件我曾中途停顿?

在时间的审判面前,这一切最适切的证人

将是奥林匹亚诸神最伟大的母亲,

苍黝大地,Gee, 从她那里

栽入的界桩我拔起了不知多少根,

先前沦受奴役的她,如今已是自由之身。

有多少被卖走的人,我都一一带回

母邦雅典——神拓的故土,或者卖得公正,

或者并非公正;而那些由于

债务逼迫而逃走的人,他们的舌头不再能够

送发阿提卡[12]乡音,皆因其八方飘零;

还有那些就在此地屈身为奴的人,

在其主人面前瑟瑟发抖,

我把自由给了他们。这一切成为时尚,

强力[13]与正义终相谐配,

我之允诺已经依样完成。

同等对待恶人与善人的法规,

让正义径直进入每一个人的世界里,

是我拟定。要是其他人拿着我这根刺棒,

一个蠢笨而又爱财的人,

他将无法遏制平民。

因为我若一时意想令敌对中的一派高兴的事情,

一时又为另一派的怂恿而动心,

城邦就将被夺去众多的生命。

为此我奋力威慑四方八面,

恰像一只孤狼团团受困在犬群。

再如他对这两派后来所发怨尤而痛斥:

如果应当响亮地痛斥平民,

今天他们拥有的一切

就是在睡梦中也不曾为他们的眼睛瞥见……

而那些权势有加的大人物们,

本当带着赞誉来同我做朋友;

他讲道,假若其他某个人占得了这一职位:

他将无法遏制平民,也不会提早停止

直至他已然翻搅并盗走了乳脂;

而此间的我恰像在两阵之间

一根界柱傲然屹立。

【13】 由于这些原因,梭伦决定远走他乡。当他远走之后,城邦仍然处于纷乱状态,不过在整整四年里人们保持了平静;待到梭伦执政之后的第5年,由于纷争人们无法推举出一位执政官,其后的第5年出于同一原因人们让执政官一职空缺了。在此之后,过了同样长的时间达马西阿斯被选为执政官,在任2年零2 个月,直至被人以武力赶下台。随后,由于纷争人们赞同选举10名执政官,5名出自身世高贵者,3名出自农民,2名出自工匠,这些人在达马西阿斯之后的一年上台执政。这表明执政官具有极大的权力,因为围绕这一官职人们显然在不断地进行争斗。总的说来,人们持续处于相互倾轧的紊乱状态中,一些人以债务的取消为因由和借口(因为结果是他们变成了穷人),另一些人则由于发生了巨大的变故而对政体不满,还有一些人是由于相互间的仇隙。共有三个派别:其一为滨海派,其首领为阿尔克迈翁的儿子麦加克勒斯,他们被认为主要是在追求一种适中的政体;另一为平原派,他们寻求寡头制,其领袖为吕喀古斯;第三为高地派,率领他们的是佩西斯特拉托,他有着极端平民派的名声。这一派的支持者有那些被剥夺了债权的人,其缘由是贫穷,和那些血统不纯的人,其缘由是恐惧;一个证明是,在僭主制被推翻后,人们对投票进行了修改,因为许多不具权利的人参与了政体。以上各个派别均由其所在垦居的地带而得名。

【14】负有极端平民派名声并且在对麦加拉的战斗中获得了美名的佩西斯特拉托,弄伤了自己却说成是遭到了敌对派别的人戕害,趁而劝说平民们给他一支护身卫队,阿里斯蒂翁草拟了这一决议。他得到了那些被叫做“带棒者”的人后,带领他们镇压平民并攻占了卫城,时值(梭伦的)这些法律定立后的第32年,正当科麦奥斯执政时。据说当佩西斯特拉托申请卫队时梭伦曾表态反对,说他一方面比一些人聪明,另一方面又比另一些人勇敢;即,他比没有看出佩西斯特拉托欲图僭主之位的那些人聪明,又比明知其意却噤若寒蝉的那些人勇敢。其言辞既已说服不了人们,他就把自己的甲胄拿出来放在家门前,说就力所能及的而言自己已经尽力相助了(因为他已经是垂暮之人了),并且他敦劝其他人也依样而行。可是梭伦此际的规劝毫无成效,佩西斯特拉托遂掌握了政权,在公共事务上他奉行一种较之于僭政更具公民政治[14]色彩的政策;但在他的统治尚未扎下根来时,麦加克勒斯与吕喀古斯的人齐心合力赶走了他,其时为他当初起事之后的第6年,正当赫格西奥执政时。此后的第12年,疲于应付党争的麦加克勒斯重又派人同佩西斯特拉托交涉,以后者娶其女儿为条件,通过一种古老而又极其简单的方式引其还乡。即事先放出话说雅典娜将引领佩西斯特拉托还乡,他找到了一位高大而美丽的妇女——按希罗多德的说法她来自派安尼亚地区,但按某些人的说法她是来自科吕托斯的一位卖花女,名叫费艾——把她穿戴得肖似女神后将她和佩氏一道引回;佩西斯特拉托驾着马车入城,身旁站着这位妇女,城里的人们大为惊讶,卑躬地接纳了他们。

【15】他的第一次还乡便以上述方式发生。这之后,在其还乡后大约第7年他再一次被驱逐——因为他没有控制多长时间的局势,却由于不愿与麦加克勒斯的女儿以夫妻相伴,在陷入对两派都感到恐惧的境地时悄然遁去——;起先他驻扎在塞尔芒湾周围的一个名叫赖克洛斯的地方,再从那里进入潘盖乌山附近地区,他由此处得到了钱财并雇佣了军士,在第11年他重新回到了埃勒特里亚,他第一次试图借助武力来恢复其统治,这得到了许多人的踊跃支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忒拜人和纳克索斯的吕格达米斯,还有把持埃勒特里亚政权的骑士们。赢得了巴勒尼斯一战后,他占领了城邦并解除了平民的武装,于是他牢牢地建立了僭政,还攻下了纳克索斯并任命吕格达米斯为统治者。他以下述方式解除平民的武装:他指使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待在忒修斯神庙,再主持公民大会,他低低地讲了几句,当人们嚷嚷说听不见时他叫他们走上卫城的前廊[15],以便听得更清楚些;在那里他讲了很长时间,被安排去办此事的那些人收集起人们的武器,把它们锁在与忒修斯神庙毗邻的房间里后便前去通报佩西斯特拉托。后者讲完了其余的话后,告诉了人们关于其武器所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不必惊慌失措,只须回家料理他们的私务,至于公共的事务则由他来照管。

【16】佩西斯特拉托的僭政最初就是以这种方式建立起来的,它有下列一些变化。正如前述,在城邦事务方面,佩西斯特拉托奉行一种谦和的政策,比僭主制更为开明;他在其他各方面都仁爱而温和,并且对过失者甚为宽容,他还提早借钱给穷人们以帮助其从事农活。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即为了让他们不在城市中逗留而是散居于乡间,以及如此使他们适当地富足并安心于私务,从而既没有欲望也没有时间来料理公共事务。而且土地的充分耕垦也给他带来了大量的收益;因为他对各种产品征收什一税。因此他还设置了居住区法官,而且时常亲自去乡村巡视并消解各种纠纷,以使农人们不致进入城市而荒废了农活。正是在某一次这样的出巡中,据说发生了那位耕种一块后来被称为“免税地”的土地的胡梅托斯人的事情。他看见一个人在一块处处是石头的地里掘挖和忙碌着,出于惊讶他命随从去问那人要从这块地里种出什么来,“一切疼痛和痛苦”,此人答道,“而佩西斯特拉托定当收取这些疼痛和痛苦的什一税”。此人并不知道他在回答什么人的问话,但佩西斯特拉托因其率直和勤劳而愉悦,免去了他的所有税项。在其他各种事情上,他的统治也没有给群众带来什么不安,而是一直在培植和平和确保平静;所以常常可以听到佩西斯特拉托的僭政是“克罗诺斯时代”的说法;后来的情况是,当他的儿子继位后政权变得苛厉多了。所有这些评说中最突出的是他在性情上的平易和仁爱[16]。在各种事情上他情愿依照法律一一办理,不给自己以任何特权。曾有一次为一桩凶杀指控他被传唤去战神山受审,他亲自出庭申辩,发出传唤的人吓得溜走了。因而他的统治维持了很长时间,每次被逐走他都能轻而易举地重得权位。因为大多数的显贵人士与平民派都情愿如此,这是由于他因通达而赢得了前者,因帮助其私务而赢得了后者,并且其天性讨两者喜欢。而雅典在那一时期关于僭政的法律是温和的,除其余的外,关于建立僭政的条款尤是如此。他们的这条法律如下:“雅典世传的法规兹此:如果有人起事以图行施僭政,或者有人出力匡助以建立僭政,他本人连同其家族将被褫夺公民权。”

【17】佩西斯特拉托就这样在僭位上渐至耄耋,在斐洛奈奥执政时死于疾病,自从其最初自立为僭主算起已活过了33年,但他在位的时间只有19年,在其余的时间里则逃亡在外。因此有关佩西斯特拉托受梭伦的宠幸和他指挥了为收复萨拉米而与麦加拉进行的战斗的说法显然是无稽之谈,因为他们的年龄使这成为不可能,如果有人推算过各自的生年和他们死于谁执政时的话。佩西斯特拉托死后,他的儿子继掌了政权,以相同的方式导引各种事情。他有两个出于合法婚姻的儿子,希比阿斯和希帕科斯,还有出自阿耳戈斯姬妾的两个儿子,伊奥丰和又名塞塔洛斯的赫格西斯特拉托。因为佩西斯特拉托娶了一房阿尔戈斯女子,名为蒂蒙娜莎,她是一个名叫戈尔吉洛斯的阿耳戈斯人的女儿,先前曾为阿尔钦洛斯的妻子,此人为阿姆布拉克亚人,属朴塞洛斯家族。他与阿耳戈斯人的友情即起源于此,在巴勒尼斯一役中,1 000名阿耳戈斯人在赫格西斯特拉托的带领下替他出战。有些人说他娶阿耳戈斯女子是在第一次受逐期间,另一些人说是在他控制政权期间。

【18】由于其地位及年龄,希比阿斯与希帕科斯取得了对各种事务的主宰权,但希比阿斯年长且在天性上适于政治而又聪慧,实际上掌握了大权。而希帕科斯耽于玩乐与色情,又喜好文学(正是他把阿那克瑞翁、西蒙尼德及其他一些诗人带到了雅典);塞塔洛斯要年轻得多,在生活上鲁莽而残暴,落到他们家族上的一切灾祸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因为他爱上了哈尔摩狄俄斯,在一再得不到后者对他的爱的情况下其怒火便失去了控制,遂在各种事情上刻毒地宣泄出来,最终,当哈尔摩狄俄斯的妹妹将在祭神庆典游行中担任持篮女时他阻止了她,辱骂哈尔摩狄俄斯为一个生活糜烂的人;由此生出的狂怒导致哈尔摩狄俄斯与阿里斯多托革同采取那次行动,有很多人参与了密谋。在祭神庆典中,他们已在卫城对希比阿斯进行监视(后者正好迎接游行,而由希帕科斯指引队列),他们看见共谋此次行动的一个人正在非常亲近地同希比阿斯讲话,便认为他在出卖他们,想在被抓起来之前有所作为的他们没有等待其他同伙,冲下去率先行动了;他们虽在勒俄科瑞昂碑近旁杀死了正在整合游行队伍的希帕科斯,但是断送了整个行动;其中哈尔摩狄俄斯立刻丧命于长矛手,而阿里斯多格顿被抓起来,在受了很长时间的折磨后才死去。受拷问期间,他供出了许多人的姓名,他们本身属显要家族且为僭主们的朋友。在一开始并不能够找到此次举事的踪迹,但流行的说法——希比阿斯令游行队伍中的人们扔掉武器再搜寻那些暗藏着匕首的人——却是不真实的;因为在那时人们游行时并不携带武器,这是后来平民制采取的做法。阿里斯多格顿供出僭主的朋友,照平民派所说,其意图是为使抓他的人行为不恭,与此同时让他们杀掉无辜者及他们自己的朋友从而削弱其自身。但是据某些人说他的招供并非捏造,他告发的正是他的同伙。最后,当他想尽办法也不能一死了之时,他答应告发更多的人,诱使希比阿斯将右手伸给他以确定其所说属实,当他抓住了这手时又嘲骂后者将右手伸给杀死其胞弟的仇人,这样希比阿斯勃然大怒,拔出短剑结果了他。

【19】此后的僭政变得苛厉多了;由于要为其胞弟报仇,他处死和放逐了很多人,变成了一个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和急躁不安的人。希帕科斯死后的第4年,城里的事态变得很糟,于是他着手在穆努基亚筑防,以图把官衙搬迁到那里。而正忙于此事时他被斯巴达王克勒奥米尼逐走了;由于下述原因斯巴达人不断收到神谕令其去推翻僭政,由阿尔克迈翁的族裔领导的逃亡者不能够单凭自身的力量还乡,他们不断遭受挫折;在其他种种尝试惨遭失败后,他们在乡间筑建了雷普苏德里昂堡垒,就在巴尔奈斯山上,从城里出来的一些人也进入此中相助,然而他们被僭主派围困并缴械,由此这次灾难后来编入了人们的酒歌:

噢!不忠实的雷普苏德里昂,

多少男儿被你打发归阴,

骁勇善战更兼血统高贵,

此际他们证明了自己何种出身。

在其他各种办法未能成事的情况下,他们退缩以重修德尔斐神庙,由此得到了用于求得斯巴达人帮助的财饷。而皮蒂亚[17]不断地诫令来求神的斯巴达人,要他们去解放雅典,直至把斯巴达人指引到了这件事情上,尽管佩西斯特拉托家族与他们素昧平生[18];而存在于佩西斯特拉托家族与阿耳戈斯人之间的友情对于促使斯巴达人动心所起的作用至少不亚于前一因素。一开始时他们派遣安奇摩洛斯带领一队士兵从海上进发,但由于帖撒利亚的克奈阿斯带领1 000名骑兵来助战,他被打败并送了命;为发生的这一事件所激怒,他们派其君王克勒奥米尼率领更多的人马从陆路进发;克勒奥米尼战胜了试图阻止其挺进阿提卡的帖撒利亚骑兵,把希比阿斯封锁在一个名叫柏拉尔吉康的堡垒里,和雅典人一道对其实施包围。当他在此前安营扎寨时,佩西斯特拉托家族的儿子们在试图逃走时被抓住了,受此挟制他们遂以这些孩子的安全为条件达成协议,在5天内搬走他们的家当,再把卫城交付于雅典人;其时正值哈尔巴克提德执政,在他们的父亲死后他们维持僭政大约17年时间,加上其父亲当政的时期统共达到49年。

【20】僭政被推翻后接着是提桑德尔的儿子伊萨戈拉斯——僭主的朋友——与属于阿尔克迈翁家族的克勒斯泰尼之间的党争。为政治宗团[19]所排挤的克勒斯泰尼成了平民们的头领,他(许愿)把政权交付于大众。伊萨戈拉斯在权势上落了下风,于是他重又邀请作为其至交的克勒奥米尼,敦劝其驱逐“被诅咒者”,因为阿尔克迈翁一族有着背负诅咒的名声。克勒斯泰尼悄悄地溜走了,而克勒奥米尼带着少量的军队入境并驱逐了作为被诅咒者的700户雅典人家。做到这些后他试图解散议事会并扶立伊萨戈拉斯及其300个朋友一道为城邦的最高主宰。然而议事会进行了抵抗,群众聚集起来,克勒奥米尼和伊萨戈拉斯的人马逃入了卫城;平民们在前面驻扎下来并围困了2天。在第3天他们同意让克勒奥米尼及其所有随从离开,以召回克勒斯泰尼和其他逃亡者。平民控制了局势后,克勒斯泰尼成了平民的领袖和头领。大致上,阿尔克迈翁家族是僭政垮台的最主要原因,而大部分事情是在纷争之中完成的。甚至早在阿尔克迈翁家族之前,喀东就攻击过僭政,因此人们在酒歌中也对他表示了纪念:

还要为喀东满斟此杯,孩子们!切莫忘却,

如果应当举杯敬祝善良的雄杰。

【21】由于以上原因,平民们对克勒斯泰尼十分信任。当他成为民众的首领时,在僭政倒台的第4年即伊萨戈拉斯执政时,他将全邦分为10个部族以取代原先的4个,意欲使不同部族的成员充分混杂,如此可使更多的人参与政体;由此有了“不要判别部族”的说法,这针对的是那些想盘查人们的家族的人。接着他将议事会由400 人增设为500人,每一部族各出50人,而先时曾是各出100人。他没有编排成12个部族的缘故是这样使他可以不沿袭既存的三分部划分(因为从4个部族可分出12个三分部),导致出现民众不能够混杂的结果。他还把邦土按照居住区分为30部分,城市周围的地区、滨海地区、内陆地区分别分为10个部分;他把这些部分称为三分部,通过抽签把它们三个一组地归入每一部族,以便每一部族都能分有全部各类地区。他使每一个居住区内的居民都相互成为其他居住区的(名义) 乡民,为的是使新公民们不致因其父名的使用而受窘,而可以借其居住区的名称来称谓;雅典人私下里以区名相称即源于此。他还任命了居住区长官,与先前的“舰区主事”有着相同的职责,因为他以居住区代替了舰区。他给居住区命名,有些取自于其所在地,有些则取自于其开拓者,因为并非所有的居住区都与其所在地在名称上相符。另一方面,他允许每一个人按照祖传习惯保持其家族、宗祠和祭祀。部族则由布蒂亚从事先选好的100位英雄中挑出10位来命名。

【22】有了这些举措后政体变得比梭伦时更具平民特征。在僭政时期,由于废置不用梭伦的法律被取消了,克勒斯泰尼另行定立了一些新法,以维护大多数人为目的,其中包括有关“陶片放逐法”的那条法律[20]。首先,在建政后的第5年即赫尔摩克瑞翁执政时,人们为500人议事会拟设了那条至今尚在使用中的誓言。然后,他们按部族选举将领,每族选出一名,整个军队则由督战官来统领。此后的第12年,他们在马拉松一战中获胜;弗艾尼波斯执政时,即此次获胜两年之后,平民们的气势已壮,这时他们第一次运用有关“陶片放逐”的法律,这条法律之定立乃是出于对那些权高位重者的防范,因为身为平民领袖和将军的佩西斯特拉托就曾自立为僭主。第一位为“陶片放逐法”所放逐者是他的一位亲戚,科吕托斯区的查尔莫的儿子希帕科斯,克勒斯泰尼制定这条法律最主要就是起因于他,意图放逐此人,因为雅典人允许僭主的朋友中凡是于乱时未参与恶行者均可居留在城邦中——这展示了平民们惯有的温和态度;而希帕科斯即是这些人的领袖及头领。紧接着在第2 年中,在特勒西诺执政时,自僭政之后人们第一次通过抽签选举了9位执政官,按照各个部族从居住区居民们预先选定的500人中选出;而在先前全都是投票选举。阿挪柏客区的希波克拉底的儿子麦加克勒斯也遭陶片放逐。在3年时间里,人们不断放逐僭主的朋友们,这条法律的目的也正在于此,然而此后在第4年它也被用来除去其他看起来过于强大的人。第一个与僭政无关而遭陶片放逐的人是阿里弗朗的儿子克桑施波。此后的第3年,在尼各麦德斯当政时,由于在马若内亚发现了矿藏,此项劳作给城邦带来了100塔仑特的收益,某些人劝说把这笔钱分给平民,但忒米斯托克勒进行了阻止。他并不讲明要将这笔钱用于何处,而是提议把它借给100位最富有的雅典人,每人1塔仑特,然后假如其花销令人欣然,城邦将会受益,如若不然,城邦可以从贷主那里收回钱来。以此为条件他把这笔钱拿去处理掉了,用它建造了100艘三层桨舰,100位借款人中每人建造一艘,正是凭借这些战舰人们在萨拉米进行了同蛮族人的海战。恰值此时,吕西马科斯的儿子阿里斯泰德遭受了陶片放逐。3年过后,在胡普舍基德执政时,由于薛尔西斯的征讨人们允许所有遭陶片放逐的人还乡;为以后着想,人们为遭陶片放逐者划定了一条界限,禁止他们居留于吉赖斯托与斯库莱奥之间,一次性地剥夺其公民权。

【23】那时候,伴随着平民制的逐渐增强,城邦就演化到了这一地步;及至波斯战争后,战神山议事会再次强大起来并掌管了城邦。它获得领导权并未凭借任何条文,而是凭借了它是萨拉米战役的成因。因为面对事态将领们已陷入穷途;吩咐大家各人照应各人,而议事会拿出了一笔钱给每个人8个德拉克玛以使其到战船上就位。由于这一缘故,将领们让位于它以表尊敬,而在这期间雅典得到了良好的治理;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尽心投入战斗,在希腊人中间赢得了美名,为斯巴达人所不愿地赢得了海上领导权。这期间平民的首领是吕西马科斯的儿子阿里斯泰德和奈奥克勒斯的儿子忒米斯托克勒,后者熟谙战事而前者精于政治,在正直上迥异群伦;因此一者被任用为将军,一者为商议官[21]。卫城之修复就是他们共同督导的,尽管他们彼此不和;正是阿里斯泰德促成了伊奥尼亚诸邦脱离与斯巴达的联盟,他抓住了斯巴达人由于鲍桑尼阿斯而不受信任的机会。因而也正是此人在萨拉米海战之后的第3年即蒂莫斯泰尼执政时首次估收了诸盟邦的献贡,他还给伊奥尼亚诸邦订立了同敌同友的誓言,将铁锭沉入海底以证其誓。

【24】在此之后,城邦气势雄壮起来,敛聚了大量的钱财,他劝说人们掌握住(联盟的)领导权,劝其丢弃农事到城镇定居;他的理由是所有人都可以得到给养,有的在军队中服役,有的充任防卫,有的承担公共事务,如此一来就可以牢牢保持领导权。人们接受了这些建议,取得了霸权,以一种更为专断的方式对待诸盟邦,惟凯俄斯、累博斯与萨莫斯除外;这几处被当做帝国的卫堡,它们的政体得以维持原样,继续统治正好归其统治的对象。人们还如阿里斯泰德所提出的那样为众人确立了富足的食物补给,因为来自盟邦的贡物及税款加起来可以养活20 000人以上。而陪审员有6 000人,弓箭手有1 600人,骑兵1 200人,议事会成员500人,船坞卫兵500人和此外的50名城内卫兵,邦内官员达700人,邦外官员亦达700人;在此之外,当后来进入战争时,还有 2 500重装步兵,20条卫兵船以及其他运送卫兵[22]的船只,这些卫兵由抽签而定,多达2 000人。此外,还有主议厅[23]、孤儿和狱卫;因为所有这些都要靠公库来供养。

【25】平民们就是以这种方式获得给养的;由战神山议事会掌领的政体在波斯战争后持续了17年,尽管日渐衰微。随着群众势力的增强,索福尼德的儿子埃菲阿特成为了平民的头领,有着清廉和秉公为政名声的他向该议事会发起了攻击。首先他通过就其行政管理提出起诉整垮了战神山的许多成员;随后在科农执政时,他革除了该议事会所有附加的权力,由于这些权力它才成为政体的护卫者,而且把它的一些成员分派给500人议事会,另一些给平民会议,还有一些给公审法庭。对于他所做的这些,忒米斯托克勒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是战神山的一名成员,将有可能由于里通波斯而受审。一心想看到议事会被推翻,忒米斯托克勒一面向埃菲阿特说议事会将要逮捕他,一面又向战神山的人说他将揭发某些阴谋推翻政体的人。他把经过挑选的一些议事会成员领到埃菲阿特居息的地方,以向其显示聚集在那里的人众,并神色紧张地同他们交谈。埃菲阿特看到后大为吃惊,身着单衣到祭坛找个位子躲起来了。人人都对发生的事情感到吃惊,此后,当500人议事会开会时,埃菲阿特与忒米斯托克勒一道指控战神山的人,而且在平民会议上他们又以同一方式重复其指控,直至革除了这些人的权力。而没过多久埃菲阿特又为塔那格拉的阿里斯托迪科所谋杀。

【26】战神山议事会对政事的监督权就是以这种方式被剥夺的。在此之后,由于平民领袖们之急功近利,政纲日益衰弛。因为到这时节,贤能之士[24]全然没有领袖,其中领头者米提阿德的儿子克蒙尚是一位涉入政事较晚的相对年轻的人;此外,大多数人饱受战争创伤;因为那时候征战的兵士选自公民名册,而将领们并无作战经验,只是凭借门第显赫而有资格成为将领,于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出征的队伍遭受2 000或3 000伤亡的事情;从而贫民中与富人中的贤能之人趋于枯竭。在其他所有方面都不像先前那样遵照法律来治理,不过选举9位执政官的办法并未更改。只是在埃菲阿特死后的第6年,决定也可从有轭牲阶层预先选出从中抽签产生9位执政官的候选人;第1位出自其中的执政官是穆奈西赛德。在这之前,所有执政官均出自骑士或500麦第姆诺阶层,而有轭牲者仅能担任普通的官职,除非是法律中的某一条规被忽略了。此后的第5年,在吕克西拉底执政时,再次设置了被称为“居住区法官”的30位法官;这之后的第3年,在安提多托斯执政时,由于公民人数之众多,按伯里克利的提议,规定凡是并非由公民双亲所生者均不得享有公民权。

作者生平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Aristotle)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公元前384年—公元前322年),古希腊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师承柏拉图,一生勤奋治学,从事的学术研究涉及逻辑学、修辞学、物理学、生物学、教育学、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美学等,写下了大量的著作。主要作品有:《雅典政制》、《伦理学》、《政治学》、《诗学》、《形而上学》、《工具论》等。

图书目录

题记

英译者序言

内容纲要

亚里士多德的雅典政制

专有名词(地名、人名)索引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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