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5-15 11:07
第一代面塑大师汤子博,1882年生于通州。从小喜欢绘塑,兴趣广泛,对医、儒、释、道、禅都有研究。“面人汤”面塑,清末由汤子博首创,他以深厚的国学和艺术功底,博采众长,将民间面人由“签举式”改为“托板式”,进而创出核桃面塑、浮雕面塑、悬塑面人等多种形式,题材也拓展得极为广泛,有书卷人物、戏曲人物、仙佛人物等,用料从面粉到陶、木、泥等,以大量成功的作品确立了“面人汤”面塑流派的地位。1956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成立汤子博工作室,从此“面人汤”从民间登上艺术殿堂。
以现时代的眼光来看,手工艺人大多生于草根,长于民间,很少有人拥有高等学历。即使那些被评为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代表人物,也大多只上过高中。当然,对于这些大部分已70多岁的老人来说,高中学历在他们那个年代已算“高知”,这是一个时代特点。不过,他们当中也有极少数人曾就读于高等学府,能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平台上广泛接触中西文化,并将其吸收到的艺术养分巧妙地运用到民族传统手工艺中,其作品在众多同行中更显得卓尔不群。汤夙国,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面人技艺传承人,“面人汤”第二代传人就属此种。
汤夙国老人196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文革”后几经辗转调回母校工作,以副研究员身份退休。接受过高等教育和在高校工作的经历,让这位77岁老人至今提起仍倍感自豪。
父亲第一个将扦举式面人改成案头陈设式
汤夙国的面人手艺传自父亲汤子博(1882年-1971年)。汤家祖籍通县(今通州区),爷爷汤禄林从事砖瓦雕刻,当时也叫细瓦匠,因手艺地道在圈子里颇有口碑,生意很是兴隆,家境小康。汤禄林生有五男二女,全部是手工艺人——老大子承父业,老二做金银首饰,幺子专做唱戏用的盔头。汤子博行三,在家很是受宠,又因生在大家族中,家境殷实不愁吃穿,所以长时间不用出去工作,只是在家专心画画,做泥人,闲暇之时受人之请给庙里画过壁画,塑过佛像,过得很是逍遥。汤子博幼年接受私塾教育,少年就读教会学校潞河学校(今通州潞河中学),课余师从当时年届八十的田朝阁先生学习国画。虽然接受了正规教育,但他却独爱绘画和捏泥人并拿到课堂之上,没少挨先生的板子。“父亲不仅爱画,画得还很好。听他讲,小时候临摹扇子铺外头挂的幌子,人家都不相信是这么小的孩子画的。后来有人发现这画上把人穿的大褂画成了左大襟,开扣的方向画反了,这才相信是父亲画的。”
清末民初,通县万寿宫一带(今新华大街)是通州商业最集中的繁华之地,茶楼、酒肆、戏楼、耍把式卖艺之人云集在此,不到10岁的小子博常在此流连。一日,一个山东捏面人的摊子将他吸引过去。“父亲是画国画的,看那艺人捏的孙猴儿猪八戒太难看,就问,我不买你的面人,买你的面你卖不卖?人家说卖呀。我父亲问多少钱?我包圆了!”小子博回家后自己用竹子削成刀片试着捏面人。面很快就用完了,于是等着下一个捏面人的来再包圆人家的面团。时间长了他觉得实在太麻烦,就自己琢磨和面的材料。那时的面人统称“江米人”,小子博想那一定是纯江米面做的。可是蒸出来的热江米团特别粘手,冷了又特别硬,根本捏不成形。于是他试着往里一点一点兑白面,渐渐地掌握了两种材料的比例。
因为常年学习绘画,汤子博爱将自己国画中的人物捏成面人,与其他手艺人的面人很是不同。“那时候的面人无非是老头、渔翁、孙猴儿、猪八戒什么的,可是父亲的面人既有戏出里的霸王、虞姬,也有《聊斋》、《红楼梦》里的书卷人物,还有李白、杜甫之类的古代名人。而且父亲大胆地做了一项改革,就是将当时扦举式的面人改成可以站在木板上的案头陈设式。虽然是个小小的改革,可他当年却动了一番脑筋。刚在棍上捏完的面人还是软的,要是把棍给退出来不就把面人捏坏了么?他就琢磨,退的时候手先往下轻轻一按,然后一边转棍一边慢慢地退出来,再在板上固定住一根小竹签,把退下来的面人往上一按,就行了。将扦举式面人改成案头陈设式面人,我父亲是第一人。周围邻居朋友看父亲捏得好,都来要。”
曾为徐悲鸿、梅兰芳捏面人
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开始工作赚钱,汤子博也开始考虑自己的生计。想来想去,自己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捏面人,于是叫木工打副柜子,开始在家门口卖面人,那年,他14岁。刚开始生意还不错,时间长了喜欢闯世界的汤子博又不满足目前的生活了。他想,北京城离通县不过40里地,那里的眼界可比通县宽多了,于是背起面人箱子靠着两条腿开始走南闯北的捏面人生涯。
“那时捏面人的都是走南闯北地讨生活,一年里除了住店、吃喝等费用,到了年下带着攒了一年的辛苦钱回家过年。外出捏面人的主要以山东菏泽地区为主,走出国捏面人的也有,因为旧中国出国不用护照。很多山东民间艺人流落到东南亚、俄罗斯、新加坡、马来西亚,我在新加坡还遇见过捏面人的后代。父亲也是走南闯北的到过很多地方,可他不是为了讨生活,而是为了开阔眼界,采风,到处玩。父亲刚到北京卖面人一下子就轰动了。因为他的面人形象新颖,神态、体态逼真,而且还是立在木板上,所以轰动了整个北京。父亲说当年徐悲鸿、梅兰芳等名人都来找过父亲捏面人,王府里的王爷还把他请到了府里。
“父亲不仅自己捏面人,还把我老叔带在身边学手艺。宣统皇帝过生日的时候,我老叔还被叫到紫禁城里捏过面人呢。”
■给黎元洪捏泥人,仨月挣三百大洋
因为捏面人的手艺,汤家与很多社会名人都有交往。汤夙国就曾听父亲跟他提起给民国总统黎元洪捏泥人的故事。
“父亲不仅会捏面人,还会捏泥人。1919年他在天津,天津实业厅厅长叫李道衡,开了一个专卖艺术品的三艺公司,父亲曾在那里打工捏泥人。当时民国总统黎元洪到天津视察三艺公司,看到父亲做的泥人很好,就让父亲去总统府捏泥人。黎元洪的总统办公室有个玻璃砖的八棱大台子,上下两层玻璃,中间是空的,相当大。我父亲进去以后黎元洪指着玻璃台子问我父亲,你看这个,给我做点什么。我父亲想,黎元洪信佛,外号叫黎菩萨,再说这么大的台子,捏三两个人物肯定不行,他就说,我给你做群仙祝寿吧。这样做一是迎合黎元洪的信佛心理,第二是这么大的地方必须做群塑,那么多仙人捏谁都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候连山带水带云彩,全布置满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创作,父亲天天去,在那儿连做了三个月。
“一天父亲捏麻姑献寿,黎元洪说麻姑坐那船你给我捏北海那船。父亲是个特别直的人,当时就说北海那船多俗气啊,那是人间的船。麻姑是仙人,哪能坐北海的船呢。我给你做桃树枝子样儿的船,上头还有仙桃,这多雅致啊。如果不用桃树枝子,用一个莲花瓣做的船,都是大自然里的植物,这比你说的那雅致多了。我爸这么说了黎元洪也不生气,说好吧,那你做吧。三个月之后作品完成,黎元洪非常满意,给了父亲300块现大洋。那时候一袋洋面才2块钱,一般职员一个月工资才十五六块钱。父亲把钱拿回来后直接给了三艺公司的经理,经理又分给了他一部分。解放以后有人说,那是人家给你的钱,你们经理剥削你了。我爸说那不对呀,我给人家打工,挣的钱应该给人家啊。”
■梅兰芳亲口说,您捏的是我扮演的虞姬
1954年,文化部门准备拍《梅兰芳舞台艺术》纪录片,又用到了汤子博的面人。
“解放以前,梅兰芳就收藏过我父亲的面人。梅兰芳家有个缀云轩,里头陈列了很多艺术品,我父亲捏的面人也在里头。拍电影的时候他们把父亲请到梅兰芳家里,因为需要我父亲的面人做电影的远景人物。我爸爸当时跟梅兰芳在他家一起吃的饭,饭桌上论起年龄,两个人都属马,我父亲比他大一轮。
“记得父亲说,捏戏出里的人物不仅要把上了妆的戏中人捏出来,最重要最能体现手艺的是,要让行内人一下就能看出这是哪位老板扮演的戏中人。比如父亲捏的虞姬,梅老板看后亲口对我父亲说,汤先生捏的这是我扮演的虞姬,您做的面人都是我扮的拿手戏——能得到本人的承认,这是多高的一个评价。
“为了研究京剧人物形象,解放前我爸爸曾经把家搬到郊区。那时永定门外有个地方叫后村,后村的妇女专门为当时的京剧名角绣戏衣。父亲就将全家搬到永定门外,让母亲和姐姐去学绣戏衣。只要一来绣活图案,我父亲就全给抄下来,等到搜集得差不多了,我们全家才搬回到城里。”
解放后,汤家和当时的很多文人交往也颇为密切。
“那时候文人们成立了一个组织,叫‘二流堂’,里头有好多名人。我父亲经常参加‘二流堂’的活动,跟黄苗子、张仃、陈书亮、郁风夫妇、吴祖光夫妇他们都有来往,特别熟。
“黄苗子写书法用的纸得做旧,他喷酱油。我父亲回来跟我说,哪有那个做法,得用老陈醋把纸泡了,拿出来搁到热土炕里闷,那才是做旧纸的方法,我就跟黄苗子说去了。黄苗子后来还送给我父亲曲阳大鬼拓片。
“徐悲鸿也很欣赏我们家的面人,我父亲给他做过一个洛神,徐悲鸿特别喜欢。
“1950年刚解放的时候,我父亲跟艾青来往相当熟,他们家当时住在东总布胡同作家协会里头。一次父亲让我给艾青送面人去,艾青收到后拿他一套诗集要送给我。我当时小,不懂这些,就知道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特露怯,躲着人家说不要不要。回家后告诉我爸爸,我爸说傻孩子,书可以要呀,不光得要你还得跟人家说我回去好好拜读拜读,你不要多不好呀。”
提起“面人汤”,很多老北京人都知道一代面塑大师汤子博的故事,其弟汤有益受其真传,兄弟俩在北京街头设摊卖艺,名声大噪,被称“面人汤”。后因汤有益和汤子博各有风格与传人,为避免竞争,汤有益带着儿子汤麟玉来到沈阳发展,岁月沉浮,“面人汤”后人历经几代后,成了纯正的沈阳人,但捏面人技艺始终传承,与北京“面人汤”遥相呼应。
面人从竹签“走”到案头
27岁的汤羽是北京“面人汤”在沈阳的第四代传人,她与父亲汤福祥同为“非遗”传人。
汤羽回忆,汤家祖籍通县(今北京市通州区),爷爷汤禄林从事砖瓦雕刻,当时也叫细瓦匠,因手艺地道在圈子里颇有口碑,生意很是兴隆,家境小康。汤禄林生有五男二女,“太爷在兄弟几个中排老幺,他三哥汤子博是个特别传奇的人,也是‘面人汤’的创始人。”
汤子博从小能文能武,自幼喜欢画画,十岁时被一个山东捏面人的摊子吸引过去,看那艺人捏的孙猴儿猪八戒太难看,于是不买面人,向人家买面团,然后回家用竹子削成刀片试着捏面人。和别人不同,汤子博爱将自己国画中的人物捏成面人,“那时候一般的面人无非是老头、渔翁、孙猴儿、猪八戒什么的,可是汤子博的面人既有戏出里的霸王、虞姬,也有《聊斋》《红楼梦》里的人物,还有李白、杜甫。”汤羽说,更重要的是,汤子博大胆地做了一项改革,就是将当时扦举式的面人改成可以站在木板上的案头陈设式。虽然是个小小的改革,可他当年却动了一番脑筋。刚在棍上捏完的面人还是软的,要是把棍给退出来不就把面人捏坏了么?他就琢磨,退的时候手先往下轻轻一按,然后一边转棍一边慢慢地退出来,再在板上固定住一根小竹签,把退下来的面人往上一按,就行了。
“将扦举式面人改成案头陈设式面人,汤子博是第一人,当然说他传奇,故事还有很多。”汤羽听爷爷汤麟玉讲过,汤子博自幼练武术,年轻时参加过义和团,后来还参加过五四运动的游行队伍。八国联军攻打北京时,汤子博的四弟死在联军的枪口下,为了给兄弟报仇,汤子博带着两哥一弟潜入敌营,杀死了一个站岗的哨兵。
周围邻居朋友看汤子博捏得好,都来要,汤子博正式靠捏面人谋生,那时捏面人的都是走南闯北地讨生活,汤子博也到过很多地方,可他不仅为了讨生活,还为开阔眼界,到处采风。汤子博刚到北京,卖面人一下子就轰动了。他的面人形象新颖,神态、体态逼真,而且还是立在木板上。徐悲鸿、梅兰芳等都收藏过他的面人。
汤子博曾被当时的大总统黎元邀到总统府,让汤子博给他捏“群仙祝寿”,祝寿的神仙要乘船,黎元洪让汤子博仿北海的船做。汤子博说北海的船太俗,神仙乘的船应该有荷花瓣,否定了大总统的意见。
事后别人问汤子博:你怎么连大总统都敢顶?他说甭管是谁,也得尊重艺术。
“面人汤”的最大特别就是一个“活”字,特别注意人物的表情动作。有一次,汤子博在天津捏面人,好多小孩围着看。他想看看小孩打架是什么表情,于是成心挡着一个小孩让他看不见,这小孩就挤旁边的小孩,俩人开始打驾。等他看清楚了,就把孩子打架的情态运用到面人中去。
1971年5月,汤子博逝世。
“面人汤”沈阳落户
汤子博自己捏面人的同时,还把最小的弟弟汤有益带在身边传授技艺,汤有益的手艺成熟后,哥俩在当时被誉为“面人汤”,汤有益擅长做古典戏剧人物,而汤子博则擅长做佛门人物。汤羽说:“听爷爷讲,当年宣统皇帝过生日的时候,太爷汤有益还被叫到紫禁城里捏过面人呢!”后因汤有益和汤子博各有风格与传人,为避免竞争,汤有益来到沈阳发展。
汤子博不但教了弟弟,还教了弟弟的儿子汤麟玉,也就是汤羽的爷爷。汤麟玉11岁的时候,开始跟随父亲和伯父学艺,在北京东安市场、天桥一带以卖面人为生。新中国成立后,汤林玉随着父亲汤有益来到了沈阳,先后在辽宁工艺美术研究所等单位工作。在几十年的时间中,汤麟玉凭借对人物表情、动作、服饰等细致入微的观察,他在继承前辈面塑艺术精华的基础上,注重赋予“面人就是面神”的灵性,以花鸟鱼虫、大型兽类、瓜果蔬菜、神仙佛像、戏曲人物、民间传说人物、现实生活人物为创作题材,创造了“揉、展、搓、拨、挑、捏”等技巧,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手法。
汤麟玉的面塑主要以古典小说、戏曲中的人物和片段为创作题材。他捏的面人大的有半尺,小的可以在核桃大小的面团上捏出十八罗汉。
汤羽说,对于太爷爷和爷爷那两代“面人汤”来说,捏面人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他们的生活方式犹如过去老艺人一样,拿着个小马扎,背着大大的木制的工具盒,走街串巷,其流动而简朴的生活方式,与他的前辈们当年在北京街头度过的民间艺人生涯,一脉相承。
“文革”期间,面人不让做了,汤麟玉被安排到沈阳羽毛工艺厂上班。退休后,面人艺术始终没有登上大雅之堂,还曾一度回到竹签上成为孩子们的玩具,“爷爷退休后,又开始做面人,退休后又背起了他的大箱子,经常走故宫串公园。年过七旬的他不挑不拣,风餐露宿,饿了啃口面包,渴了喝瓶矿泉水,而他随手捏出的面人,总是会招来一群孩子,那些雉鸡串串花、形肖神似的小面人,让孩子们笑了,他也跟着笑……”汤羽回忆。
近些年,面人这项传统艺术又受到了人们的重视,汤麟玉培养的弟子不下百人,其中不少走出国门,到日本、韩国一展技艺。据说,在日本面人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一个孙悟空就能卖到上百元(人民币)。“爷爷说,当年他的大爷汤子博爱国,誓死不为外国人做面人,但年代不一样了,现在是展示中国老手艺的好时候。”汤羽说,2006年,80岁高龄的汤麟玉完成了毕生的心愿,“面人汤”成功申报为辽宁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第二年,老人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百年技艺举步维艰
58岁的汤福祥,自小得父亲汤麟玉的真传,通过40多年的努力,成为“面人汤”第三代传人。汤羽告诉记者,父亲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看着爷爷捏面人,而她小时候就看着父亲和爷爷一起捏面人,那时爷爷捏得快,父亲捏得慢,不过爷爷捏的都是传统人物,而父亲在配料和储存工艺上闯出了一条新路,而且与时俱进,创造出很多符合新时代精神的面人形象。
汤福祥的面人以写实为主,在捕捉人物、动物情感的瞬间变化上堪称一绝。“父亲性格内向,但他的内心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汤羽说。
汤羽说,她一直记得小时父亲给她讲爷爷的故事,“那是父亲还小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好不容易从乡下亲戚那弄来了一袋江米面,准备留着过年吃。没想到,爷爷每天上班时,都会带上一个饭盒子,里面装了整整一盒江米面,带到厂子里,就用来捏面人。等到奶奶发现爷爷的秘密之后,那袋子五十多斤的江米面,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件事一直影响着父亲,他和爷爷一样,都是老实厚道的人,一辈子都勤劳本分地过日子,忠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忠实于家传的面人工艺。爷爷走街串巷地做面人,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做是对中国民间艺术的一种传承和保护,他只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能在他的手里丢掉,现在父亲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近些年,汤家人有了展示面塑技艺的机遇,面人作品先后参加各种活动,“每次举行皇寺庙会,站在我家展台前的人都挺多。”皇姑区文化馆还专门给“面人汤”提供了展览室,按说这些好事会让汤家人感到欣慰,可是汤羽说,这项百年传统技艺的发展仍然举步维艰,“以前走街串巷卖面人的方式,已经不能保证这门手艺的传承了,开发好新的市场是解决传承问题的最好方法。”
汤羽说,搞面塑必须有扎实的艺术功力,懂得历史文化等方面的知识,此外,还得有一种为艺术献身的精神,指望靠它发财很难。“面人汤’没有教男不教女、教内不教外的说道,但真正能扎下心跟面团使劲的年轻人并不多,我正在努力着,也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