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07 19:50
上古时期,天地大变。众大能诸如天帝,西王母,灵山诸佛,或陨落,或被封印,或陷入沉睡。陨落者未必真死,被封印者自有不甘,所有大能都在等待此纪元的终结,等待着末劫的来临。
他们为了能够在末劫来临时得到超脱,获得突破,自万古之前开始布局。或入轮回,或种道标,或在人间留下转世身,以备将来夺舍归来。
顾小桑便是金皇西王母的道标,孟奇则是魔佛阿难的鱼。相似的命运,同样面临几乎让人绝望的彼岸级大人物。
顾小桑是南州玉家嫡女,原名玉珑紫,因为玉家乃罗教明面上的世家身份,故而生来即被作为圣女而尊奉。在“元始天尊”的刻意授予之下,幼年时代的顾小桑不同于以往的罗教圣女,产生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明白自己将来会被金皇替代,成为金皇转世归来的牺牲品。
没人愿意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幼年的小桑也不会愿意。小桑父亲早死,幼年只有母亲顾氏陪伴着自己,她不愿继承父亲的“玉”姓,选择随母亲姓“顾”,用母亲喊自己的小名”小桑“。幼年小桑在被金皇夺舍的恐惧阴影中长大,她害怕自身存在最终会失去,拼了命地想要抓住更多的东西来彰显自身的特殊,与丫鬟交朋友,养猫养鱼,对玉家各房各支兄弟姐妹都笑颜相待。但结果,作为尊贵的罗教圣女,这是不被允许的。丫鬟小厮被杀,猫鱼被丢掉,亲朋被远离。
在恐惧的阴影和绝对的孤独中,小桑成长起来。
小桑不同于孟奇,虽然背后都是登临彼岸的大人物,可以掌控过去未来,但孟奇背后的魔佛阿难处于被封印中,对世间事的影响能力有限。而金皇,仅仅是处于沉睡中,只要金皇愿意,可以提前苏醒,或者让手下的十二神使苏醒。小桑的身边,则是罗教,金皇留在世间的监控者,小桑的大部分举动都处于被监控中。
所以小桑既不敢爱,也不敢恨,喜怒不行于色。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笑脸,杀人时如此,被针对时也如此。她隐藏了自己的几乎所有情绪,没人能猜测到她的真实想法和情绪。原文中小桑表露出真实情绪的情况不超过十指之数,非天生如此,形势所逼也。
随着年龄和实力的不断增长,金皇意识对小桑意识的侵袭愈发严重,小桑随时可能永远地失去自我。但面对强横的活了二十多万年的彼岸大人物,区区一个少女的小桑,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小桑开始寻求外力帮助,不知从何处与“元始天尊”、魔佛阿难达成了合作,获知了进入九重天的方法,希冀得到九重天三生殿里的三生果(今生果),以此摆脱金皇。
在探访九重天的过程中,小桑意识到需要借助魔佛的鱼,孟奇的力量,才能打乱金皇的棋局。于是开始了两人间互相勾心斗角的合作,当然,基本都是小桑调戏引导孟奇,孟奇懵懵懂懂、几无招架之力。
在与孟奇探索九重天时,小桑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两枚三生果(今生果),但因为人皇剑的意外出现,此事被罗教法王,金皇的监视者所见。如果小桑同时吞服两枚三生果,可以借此摆脱金皇对自己的影响,但必然会引起金皇的剧烈反弹,而此时的她对金皇,无疑是蝼蚁对大象。小桑选择了与孟奇同时服用今生果,并用计诱骗孟奇与自己结下夫妻之实,通过今生果让孟奇与自己产生了联系,即所谓“有你便有我,有我便有你”。
几年过去,孟奇成长迅速,小桑的意识则越来越受到金皇的侵蚀。可能是小桑觉得与魔佛合作是与虎谋皮,到头来反为魔佛做了嫁衣;也可能是小桑真的有爱情;小桑放弃了与魔佛的合作,转而把自己的所有希望压在了孟奇身上。
之后,金皇意识对小桑的侵蚀扩大,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并发生了两次金皇主导顾小桑对孟奇发动的袭杀事件。与此同时,随着孟奇实力与眼界的成长,魔佛也开始感到不安,他以六道轮回之主的身份对孟奇颁布死亡任务,要求杀掉小桑。孟奇被逼无奈,打算提前对魔佛发难。但是他在江东拜访王思远请教破局之法时,恰恰就遇到了被金皇控制的小桑,对孟奇发动了袭击。孟奇依靠今生果唤起了小桑的意识,但小桑仍然伪装成被金皇控制,在与孟奇的过招中骤然撤掉周身防护,被孟奇失手斩灭了元神。
临死前,小桑遗言:“我挣扎过,我输了”,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小桑之死对孟奇产生了巨大刺激,让孟奇退隐江湖、重新出家为僧。于荒山古庙中,面朝小桑留下莲子结出的莲花,敲着木鱼,枯坐了十年,内疚悲愤深藏,情愫逐渐发酵。
正如王大公子王思远所说:“枯坐古寺十年,将内疚、压抑、不甘、疯狂、绝望、痛苦和刻骨的仇恨藏在心里,日日夜夜锤炼打磨着那口精神之刀,将精气神意尽数融入其间”、“回忆能美化一个人,内疚和感怀会发酵感情,痛到深处也就甜到了深处,今时今日,假作真时真亦假”。自此,孟奇对小桑真正地产生了感情。
小桑之死,是本书的高潮,联系前文冲和之死,把黑暗、悲剧、绝望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之后孟奇不断追索小桑复活的希望,在证得传说时,小桑借助今生果的联系,依靠孟奇从自己布局提示获得的混沌青莲子,复活重生。
此时孟奇已经明白,之前与小桑发生的事皆为小桑的算计,对自己利用居多。小桑问孟奇:“相公不生气吗?”,孟奇回答:“你并未害我,让我总有好处得到,成就夫妻之缘”。感情之事,连传说大能也难以说清,正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之后小桑指点孟奇布局,与孟奇一起炼化部分生死原点,证就天地家乡、混沌白莲、星耀成海、永恒归宿四重异象,成就传说。还坑到了菩提古佛的三尸之一酆都大帝,让其陨落于真武之手。
事了后小桑依旧调戏孟奇,作小鸟依人状,却被孟奇猝不及防地表明了心意:“在这个过程里,不是你依附我的关系,不是我帮你遮掩金皇的窥探就高你一等,而是从过去的同病相怜,到如今的互相扶持,比起你刚才那样的环住手臂,状似依人,我更喜欢这样的十指交扣,携手共进”。小桑随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但其中究竟有几分感动几分真情,却也不得而知,所谓妖女,莫过于此。
安宁的时光转瞬即逝,金皇提前归来,直接将孟奇和小桑逼上了绝路。面对如此强敌,孟奇毅然决然融合妖异血桃,化作了怪物,拼死护佑着小桑退到了九幽。混战之下,夫妻二人近乎以“十死”之态才堪堪挡住了金皇的袭击。然而,玉虚宫被毁,孟奇亲友多数亡于罗教之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抱着如此决绝的复仇之心,二人不停地修炼,探索东皇体内残余诸天万界,终于有了孟奇挣脱苦海,跳出棋局的契机。小桑为此多方谋划,作了一重又一重的布置,要直面金皇这个恐怖大敌。
然而天意自古高难问,孟奇成功证就了彼岸,却是因为布局了万古的大敌金皇。原来,小桑一直都是金皇做减求空的产物,所谓转世身、道标,全是金皇谋划故意放出,就连心底最后的温暖,母亲顾氏也是金皇意志所化。得知真相的小桑宛若心死,几乎自己的一生都被否定,种种挣扎都是梦幻泡影。
不曾想,证就了彼岸的相公孟奇,面对金皇这高高在上的天意,直接斩出了酣畅淋漓的一刀,为小桑,也为自己的人性。夹带着粗口的绚烂刀光中,小桑突地笑了,笑中带泪。正如作者本人所说,这一刻的小桑才是真的活过来了,内心最深处同时被两个人打开,金皇是摧毁,孟奇是救赎。
因为孟奇开导,小桑再次确立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登临彼岸,真正地击败金皇,陪伴孟奇。随后依靠孟奇布局,于“过去”取代弥勒,并以自身尸身孕育的白莲为依托斩出“白莲圣母”化身,同时成为阿弥陀佛和金皇做减求空的产物。
随孟奇一同回到地球,与孟奇父母相见,领了结婚证,终于成为了合法夫妻。
在纪元终结时,证就天地混沌、照彻十方、无生之末、光阴绕身、得见元始五重异象,登临彼岸。金皇为证道果,主动被顾小桑吸收,让她成为道果雏形,却因为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慢了三清一步,身死道消、彻底陨落。
最后与孟奇一同庇佑众生,渡过末劫,在新纪元和孟奇育有一女灵儿。
“而本书写得最满意的角色一是小孟,一是金皇,一是小桑, 小桑最初是个以前认识的姑娘要的龙套,只有一个要求,写成女反派,我看了看玉珑紫的设定,忽然觉得神经病也挺萌的,于是她变成了精神分裂,然后让我延伸了一系列灵感,有了金皇的布局,如果不是这个偶然,或许大家看到的一世就不是这样的了。
小桑这个角色或许很多人不喜欢,但至少于我而言,我觉得她是我写过最好的女角色,不是最爱最满意,是最好,在第七卷末尾小桑与金皇直面,被一点点剥掉骄傲的时候,我甚至有种这个角色活了的感觉。”(爱潜水的乌贼——完本感言)
有些人可能觉得小桑利用了孟奇,很可恶。但是,如果小桑当初选择了与魔佛合作到底,孟奇有能力摆脱魔佛的控制吗?这个问题,很值得商榷。
孟奇能够摆脱魔佛的控制,顾小桑、杨戬、王思远都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缺任何一个,都会产生极大变数。尤其是如果小桑投靠魔佛,选择对付孟奇的话,以小桑的谋划能力,以及当时孟奇的成长程度,孟奇有极大的可能在灵山被魔佛夺舍。
所以,不谈爱情,至少两人是互不相欠的。我帮你对付被封印的魔佛,你帮我对付金皇。别看金皇远比被封印的魔佛强势,但对孟奇和小桑来说,都事关生死,这是不分轻重的。
关于小桑和孟奇究竟是否真心相爱,书中没有明确提及,但仍可从原文窥探一二。
首先孟奇,最初阶段,孟奇应该是对小桑又恨又怕的,恨其心狠手辣,杀了自己两名路人队友,怕其手段高强,诡秘莫测,自己远非敌手。因此,此时的孟奇每次提及小桑都是以妖女代称,能给妖女使绊子就使,有机会杀妖女就毫不犹豫动手。但共探九重天的经历让孟奇的态度发生了大改变,先是妖女两次救了自己,其中面对太阳神君时,妖女更是不惜被重创帮自己挡下了太阳神君的攻击,其后更是莫名其妙被骗与妖女发生了双修。
孟奇迷茫了,从九重天出来以后,心事重重,路过的一个纨绔弟子这样评价他:“若他是个女子,我倒猜得到,明显是失了清白,情绪复杂而惆怅,想法很多,比如自己真实心意如何,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情实意否,会不会负责,日后怎么相处……”
小桑死于孟奇之手,孟奇深受刺激,用王思远的话说,回忆能美化一个人、痛苦和感怀会发酵感情,孟奇对小桑产生了真正的情愫。后来孟奇与其他法身被穿越回中古,金皇派人知会孟奇,愿意帮助孟奇回到当前,孟奇断然拒绝:“因为有一个姑娘,叫顾小桑。”、“有一种仇,叫做不共戴天。” 至此,原本和金皇没什么利益瓜葛的孟奇与金皇成为死敌。
之后小桑复活,孟奇也已非当初,明白了以前的一切皆是小桑的算计,自己也是被利用。但孟奇是个有节操的人,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可能也有修炼阿难破戒刀法的影响,对美女的免疫力几乎是满分。在小桑之前,唯一产生男女倾慕情感的人是队友江芷薇,然而江芷薇说我只爱剑:“平生唯爱七尺剑,斩吾见我我非我。”孟奇回顾自己的内心,觉得自己确实对小桑有几分情愫,于是毅然决定,保小桑,就算不惜与彼岸人物金皇死磕到底。
孟奇对小桑的感情是真挚可敬的,彼岸人物谁都不会愿意随便招惹,但孟奇为了小桑,选择了与金皇为敌,为此,玉虚宫被毁,广成天尊等四位师兄师姐被杀,共经生死的江芷薇和阮玉书陨落,孟奇为了解封霸王绝刀强行融合东皇太一的虚幻道果,化作怪物,被金皇逼入九幽,被迫蛰伏了一百六十八年。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那么,小桑对孟奇又是什么态度呢?书中没有明说,每个人看的解读又都不一样。
孟奇曾问小桑为何会拒绝魔佛的合作,是因为不愿与虎谋皮?还是对谋划有自信?亦或是对自己有感情呢?小桑顾左右而言他:“你猜。”
小桑以前的侍女曾这样回忆:“自家小姐昔年总是不经意间提及苏孟,一次次的只言片语足够拼凑起鲜明的形象:喜好人前显圣的家伙,装得经验丰富的稚鸟,常常恼羞成怒的笨蛋……自家小姐收藏过一口开窍雷刀,唤做“邪劫”,常有把玩......”
孟奇证就彼岸后劈向金皇的那一刀,小桑是笑中带泪看着的,两个人在同一刻打破了自己的心防,一个是摧毁,一个是救赎。至此,小桑对孟奇的感情不必再赘言。
故事的最后,小桑与孟奇生下了女儿灵儿,作为唯一一对彼岸道侣留下了子嗣,可以看到,小桑对灵儿疼爱有加,时不时还能从女儿身上看到自己年幼时的影子。
全书只有五个彼岸级女性人物,其中后土娘娘因身化轮回印早逝,其中三个金皇西王母,妖皇女娲,妖圣凤兮都活了万古,只有最为年轻的小桑生下了孩子,这个意义是很重大的。小桑机关算尽只为求活,繁华落尽,归于平淡,相夫教子,安稳生活。小桑,应该是很满意这样的生活的。
金皇:死敌,“母亲”
孟奇:丈夫
灵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