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5-07 11:21
骆寒超原名骆运启,笔名:伊频,生于1935年,汉族,浙江诸暨 枫桥人。1957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历任浙江省温州永强中学教师,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浙江省文联《江南》编辑部编辑。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浙江分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浙江分会文学评论组副组长,浙江鲁迅研究学会副秘书长。1952年开始发表作品。198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骆寒超著有专著《新诗创作论》、《骆寒超诗论选》,论文《白莽——无产阶级的诗人》、《论郭沫若早期的三篇诗剧》、《想象·直觉·内在律——论〈女神〉的创作特色》、《论艾青的诗歌艺术》、《论艾青诗的抒情结构》、《新诗的意象艺术》、《评艾青〈归来的歌〉》、《论鲁迅的诗歌创作》、《论左联时期的诗歌》、《论何其芳抒情个性的形成及其演变》,主编《艾青研究论集》、《艾青纪念文集》(合作)等。
专著《艾青论》、《中国现代诗歌论》分获浙江省第一、二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一等奖。 和艾青共命运的骆寒超
在浙江大学求是新村71幢宿舍的底楼,住着一位年过花甲的中文系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他就是我们的诸暨老乡骆寒超先生。
骆寒超,1935年出生于诸暨市枫桥镇,1957年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曾在文艺界工作多年,任文学双月刊《江南》编辑。1988年调浙江大学任教,曾任中文系主任。现为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诗歌学会理事。 2012年5月,当选为江苏省中华诗学研究会顾问。
出版有《艾青论》、《中国现代诗歌论》、《新诗创作论》、《新诗主潮论》、《骆寒超诗论集》、《艾青评传》;诗集《伊甸园》、《三星草》;主编《当代创作艺术》、〈现代诗学〉。
从骆寒超的个人简历看,你一定会觉得他的人生还算一帆风顺。假如你这样认为的话,那就错了。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段曲折离奇的人生经历。
骆寒超原名骆运启,可以说在大学毕业之前,他的确顺风顺水地走了过来。但1957年的夏天,这个骆寒超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灾难降临到了这个当时什么事也不懂的年轻人身上。因为倾心于诗歌而崇仰了艾青,也因为崇仰了艾青而完成了11万字的题为《艾青论》的毕业论文。但未等答辩,艾青因众所周知的原因遭受政治冤屈,而当时正处毕业分配这一关键时刻的他,也因此而受到了牵连。就这样,年仅22岁的骆寒超被分配到温州近效的永强中学,开始了漫长的教书生涯。
(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 骆寒超 同期声)
艾青对我一生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者说我的命运都和艾青有关,最早接触艾青大概是在1951年,我在杭高念书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艾青的一首诗,叫做《血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但是艾青是什么人呢?我不晓得,我看他的诗对劳动人民充满着热爱,充满着追求真理,追求光明的那种精神,所以就我个人自己来说,我深深爱上他了。为了艾青,57年(我被)打成右派,我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写毕业论文就写《艾青论》,也就在1957年5月份定稿《艾青论》,作为毕业论文,本来应该说蛮好的,艾青是个革命诗人嘛,但是8月份艾青(被)打成右派,我也就在8月份补上一个右派的帽子,所以说,是因为研究艾青,我被打成右派的,所以说艾青同我也有一种必然的关系,从此,我的人生道路非常艰难曲折。
永强中学是一所农村中学,教师当然只管上课,并不从事文学创作和研究,况且骆寒超不是一个普通的教师,而是一个“戴帽”的教师。
戴在骆寒超头上的“帽子”,既不是我国古代那种堂皇的冠冕,更不是欧洲的那种光荣的桂冠,而是阶级斗争的“紧箍咒”,如果被人发现他在写诗或者作文,就会被斥为不务正业,这使他处于极为痛苦的境地。但他并没有被征服,为了自己的理想坚强地挣扎着。以至于当时学校的领导和同事谁也不知道他还在写诗和研究诗歌。
(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 骆寒超 同期声)
我没有放弃事业的追求,同我家乡浙东人的脾气或者诸暨人的脾气是分不开的,我倒的确是一直坚持着,我也许可以这样说,我在最苦难的时候,我翻译了许多诗歌,特别是俄罗斯一些诗人。我也写了很多学术论文,比如《臧克家论》、《郭沫若论》,比如新诗派有徐志摩,现代派有戴望舒,像这些人我写得不少,大概有100多万字,在这样简单的日子里,我积累了诗歌方方面面的知识。
一九七九年,骆寒超脱掉了二十多年的“帽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研究他的诗歌了。当年他的《论郭沫若早期的三篇诗剧》在《钟山》发表了,对他来说,这是值得纪念的事,因为他的文学论著终于第一次公开发表了。
骆寒超毕竟是幸运的。当他的第三篇论文《论艾青的诗歌艺术》发表后,骆寒超的生活亮起了一道七彩的阳光。他因此告别了在农村教书的痛苦日子,从而步入了美丽的人间天堂。
(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 骆寒超 同期声)
这篇论文是1万多字,是在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一本《文言论群》上面发表的,而特别是《艾青诗歌艺术》论文,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所以触动了我们浙江文艺界的老前辈,他们注意到了这篇文章,因为我这篇文章写的是“写于温州永强中学”,所以他们觉得温州永强有这么一个人,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了解我,我们文艺界的一个老前辈,今年已经九十五、六岁的一个王源同志,他就亲自写信给我,到杭州来,来看我,希望见见面,了解一些情况,结果我来了,他们了解了以后,觉得我真不错,所以把我留在杭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命运开始转折了,从温州一个农村中学到了杭州来,到文艺界工作,后来一直转到我学术研究,也同艾青有关系,没有(写)艾青这篇《论艾青诗歌艺术》这篇论文,人家还不会发现我的,现在不一定是这样。
虽说骆寒超的起落和艾青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但在1980年前骆寒超始终未曾和艾青谋过面。1980年夏天和艾青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因为他要重写《艾青论》而由他南京大学的老师陈瘦竹先生引见的。第一次到艾青家,就一连住了半个月之久。或许是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有着相同的追求,第一次的谋面,便让他们俩成了志同道合的忘年交朋友。
(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诗人 骆寒超 同期声)
多年来,我到北京都要去看他,并且他看到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只希望我坐在他的旁边,坐在沙发的靠手上,把我这只手抓住,然后一句话都不讲,可以这样坐上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他就感觉到,好像我到他身边以后,他感觉特别亲切。而我也默默的坐在那边,有一种内在感情的交流,使我感觉到一颗伟大的诗的灵魂,他人生的艰难、曲折以及追求,都融入到我的身心里面,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忘年交,并且也可以说我们获得了一种心心相印的、那种对真理、对光、对人生真挚的那种人生态度,都有获得交流。
1982年,纠缠了骆寒超整整25年的《艾青论》终于和世人见面了。1996年5月5日,艾青永远地走了。骆寒超为失去了一位师长、一位朋友而感到难过。为了完成艾青的遗愿,2000年,骆寒超又完成了一本贯穿艾青一生创作的《艾青评论》。这两本书的出版,可以说是骆寒超对艾青研究的血汗结晶,更是他对自己一段不平凡经历的永远珍藏。
骆寒超虽然已退休在家,但他在诗歌领域的跋涉却远未停止。骆寒超说,最近他又开始了大约160万字的《二十世纪中国新诗史》的写作,预计第一卷将于今年和读者见面。
中国的诗歌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对艾青的研究只不过是我踏入诗歌研究领域的第一步,而远非我一生的终点。但无论自己的梦有多遥远,我都不会忘记自己人生的起点是艾青,事业的起点也是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