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

更新时间:2024-08-29 14:35

鬼王是萧鼎玄幻仙侠小说《诛仙》中的人物。

人物设定

角色信息

姓名:鬼王(鬼王宗历代宗主的统称)

别名:万人往(鬼王自称)

性别:男

立场:魔教

信奉:天煞明王、幽冥圣母

门派:鬼王宗

职位:鬼王宗宗主

故居:狐岐山,鬼王宗总堂所在地

身份:

1.魔教42代弟子(碧瑶是43代弟子)

2.魔教四大派阀之一鬼王宗弟子兼宗主

能力:

法宝:伏龙鼎(鬼王宗历代传递的镇宗法宝)

法术:天书第一卷(滴血洞后碧瑶带回)、天书第二卷、鬼王宗功法

秘术:困龙阙

法阵:四灵血阵

外貌:

中年文士的模样;

细眉方脸,眉目儒雅,双目炯炯,额角饱满,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一袭儒袍,腰别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

关系网络

妻子(旧版):小痴(已故多年)

女儿:碧瑶

副宗主:鬼厉(张小凡

四大圣使:青龙、白虎、朱雀(本名幽姬)、玄武

供奉:天煞明王、幽冥圣母

其他:燕回、杀生和尚金瓶儿

鬼王宗人物

小痴

鬼王之妻,碧瑶之母。

碧瑶6岁那年带她回狐岐山六狐洞探望母亲,遭到正道来袭,被天音寺普方用法宝“浮屠金钵”震塌六狐洞。母女俩不幸被困于废墟中,护女情切,毅然割肉饲女,最终没能等到鬼王来援,撒手人寰。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碧瑶

鬼王与小痴的独生女儿。

敢爱敢恨,颜如舜华,色若春晓,清丽绝俗,灵秀无双。一身水绿衣裳,法宝伤心花合欢铃

正魔一战时,在青云山上为救张小凡而施展魔教奇术“痴情咒”挡下诛仙剑阵,魂飞魄散,幸而被身上的魔教合欢派异宝“合欢铃”扣下一魄,从而肉身不灭,后来其肉身便一直被保存在狐岐山鬼王宗的寒冰石室中。四灵血阵炼成时引发山崩地裂时消失,疑似被救出,诛仙二疑似复活。

鬼厉

鬼王宗副宗主,本名张小凡。

《诛仙》男主人公,原是青云山下草庙村的普通少年(首次出场11岁),性格倔强坚忍,被普智看重并私传天音寺无上真法“大梵般若”,后因屠村惨祸被青云门收留,拜在大竹峰首座田不易门下。入门五年之后,参加了青云门一甲子(60年)一次的七脉会武。

之后正魔一战爆发,屠村往事也揭开真相,以及碧瑶为救他而舍身挡下诛仙剑阵,于是离开青云,投入鬼王宗,化名鬼厉。十年间为救碧瑶踏遍千山万水,四灵血阵引发山崩地裂时碧瑶身体失踪,鬼厉伤心不已痛不欲生,在陆雪琪的陪伴下最终战胜了心魔,放下执念走出幻月洞府,用诛仙剑击杀鬼王,在草庙村与陆雪琪重逢,结局做回张小凡并回到大竹峰向陆雪琪求婚。

青龙

魔教鬼王宗四大圣使之首。

神秘复出,深得鬼王器重,身怀九天神品“乾坤清光戒”,道行高深。后于南疆失踪,可能是被兽神杀死。新版中存活。

白虎

魔教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二。

朱雀

本名幽姬。魔教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三“朱雀”。

自小看着碧瑶长大,视为己出,对其非常疼爱。

在上一代正魔恩怨之中,她与正道青云门不世出的天纵奇才万剑一有过短暂交集。

玄武

魔教鬼王宗四大圣使之四。

一直镇守在南疆,为鬼王打探消息。

青龙称他为”大懒鬼“。

鬼先生

又称“鬼医”。魔教鬼王宗里最神秘的人物,是鬼王宗的供奉。

一向隐身不露面,跟在鬼王身边,来历神秘莫测,暗中主持诡异之极的“四灵血阵”,最后成为”四灵血阵“的第一个祭品。

死前留下未完待续的遗言:< 叫小环去救青云后山......>

新版中被小环、金瓶儿合力彻底击杀。

燕回

鬼厉的手下。是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颇为英俊。

徐冲海

鬼厉的手下。死于死泽鱼怪之祸。

杀生和尚

鬼厉的手下。年岁不长,性子暴躁,出类拔萃。鱼怪之祸后只看见他的刀,不知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苍松

原为青云门龙首峰首座。

因百年前恩怨,为求万剑一之死的一个公道,在正魔一战时,勾结魔教,叛出青云,先加入万毒门,后加入鬼王宗,成为鬼王宗的供奉。

新版中,知道万剑一还活着的真相,回到青云门,最终死于爱徒齐昊剑下。

金瓶儿

魔教合欢派最出色的年轻女子,三妙夫人的徒弟,法宝“紫芒刃”。门派灭亡后加入鬼王宗。魔教三公子之“妙公子”,外表柔媚妖艳,辣手无情,心机颇深,后与周一仙、小环、野狗道人一起浪迹天涯。

鬼王宗历史

第7集 第5章《青龙》

鬼王笑了笑,道∶“百毒道兄,我们鬼王宗乃是圣教小派,自然是比不上你们万毒门的。”

百毒子哼了一声,他身属魔教四大派系之一的万毒门,此次乃是受门主所托来此荒僻之地,说起来,这也真是他百年来首次出山。

但不出世归不出世,魔教中的事情他仍然清清楚楚:如今的魔教以四大派系为主,万毒门、合欢派和长生堂都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去世之後,炼血堂败落时方才兴起的大派,历史悠久,根深蒂固。唯独这鬼王宗一脉,却是三百年前突然兴起,门下高手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头,两百年间就已经与另三派共分魔教天下,令人称奇。

魔教之中,势力倾轧无所不在,各大派系无不想达到当年黑心老人在时,炼血堂呼风唤雨的那种地步。

只是各门势力相当,就连剩下的众多魔教小派系,也多各自依附四大宗派,难分上下。

是以虽然暗地里勾心斗角,但表面上众人却也勉强保持著和气。

百毒子来此之前,万毒门门主亲自嘱咐於他,让他一定要找机会刺探鬼王宗内,到底有何秘密?到底实力如何?

这些年来,魔教界中,暗地里都在流传著一个传言,那就是传说中魔教无上的圣典经卷“天书”,已然落在了鬼王宗的手里。

而此刻,“天书”还不见踪影,这枚失踪千年的乾坤清光戒却突然出现。

百毒子心里震骇,只觉得鬼王宗内里实力,直是深不可测。

但他面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就是了∶“宗主说笑了,如今谁不知道鬼王宗如日中天,不过这位龙兄我们的确不曾见过,很想认识一下。”

鬼王深深看了百毒子一眼,眼中精光闪动,忽地一笑,道∶“道兄说的也是,反正日也后要相见。你应该知道三百年前,在上一代鬼王麾下,我们鬼王宗里有四大圣使吧?”

百毒子神色一变,端木老祖却已失声道∶“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个人,居然还活著?”

白面书生与鬼王微笑著对看一眼,向著众人微笑道∶“诸位好,我是青龙。”

正道那边,反应还不如何激烈,但百毒子等魔教中人却是耸然动容。

三百年前,鬼王宗刚刚崛起的时候,门中除了上一代鬼王,便是这所谓的四大圣使为根基力量,就此势力日涨,在魔教中几经厮杀暗斗,经历无数腥风血雨,终于有了今日局面,这四人实力,可想而知。

首次出场

第5集 第3章《文士》

这一日晌午时分,日正当中,十分炎热。

张小凡赶了半天路途,口中颇为饥渴,看见路边有个小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客人,看着阴凉,便走了过去,买了碗茶水喝,顺便也坐着休息一下。

也别说,这小小茶摊的茶水居然也着实清凉解渴,张小凡喝了一碗,登时上下舒坦,仿佛这天也不那么热了,心下便寻思着,看着手上这伤势已经大好了,下午找了没人僻静的地方,就御空飞回去,这也快些,也能早些见到师父了。

想着想着,他自然就想到快要能见到师姐田灵儿了,忍不住心头一热。

便在这时,听得大路一旁,传来个温和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上一碗茶。”

晌午时分难得的微风吹过,吹得大树上枝叶晃动,透下点点碎阳,散落到了地上。

五十多岁模样的茶摊老板答应一声,俯身倒茶。

张小凡不经意间,眼光看了过去,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一个中年文士,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张小凡看了半晌,忽然惊觉,自己竟是被这中年文士的风度所折。

只觉得他这一走进来,原本包括自己在内,五、六个一起在茶摊喝茶的客人,竟都是默默然不能言语,被此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张小凡收回目光,但心中却是微微惊叹,同时对这中年文士的气度大为心折,虽然看着这人也并非如何俊俏,但这份从内而发的气质,当真难得。

那文士进了茶摊,接过老板递来的茶水,随意坐下,便开始慢慢品茶。

周围原本还在谈笑的客人,现在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在这茶摊之内,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古怪,但惟独那中年文士泰然自若,丝毫没发觉身边情况,一人独自在那里喝茶歇脚。

过了一会,其他的客人或是歇够了,或是喝完了茶,一个个结帐走了,老板过来收拾了碗,这棵大树之下,此时便只剩张小凡与那中年文士两人了。

张小凡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但又坐了一会,便觉得自己休息好了,正想着结帐走人的时候,忽然间听得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小兄弟。”

张小凡一怔,听得这声音温和熟悉,转过头去,只见那文士正对着他平和而笑,讶道:“这位先生,可是叫我么?”

那文士含笑点头道:“正是。”

说着站起身来,缓步走了过来,张小凡跟着站起,待他走得近了,抱拳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么?”

那中年文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凡,道:“没有,只是旅途寂寞,又看着小兄弟顺眼,过来聊几句,小兄弟不介意吧。”

张小凡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先生请坐吧。”

那文士笑着点头,道:“来,小兄弟你也坐吧。”

二人坐下,那文士看着张小凡,道:“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张小凡自幼长于草庙村,后又为青云门收留,这些年来除了青云山大竹峰同门,几乎没同外人说过什么话,当然了,前些日子与那魔教少女碧瑶在死灵渊下被困的日子不算在内。

他这时与这文士说话,心中不知怎地,对这人倒先有了几分敬重,当下恭恭敬敬地道:“不敢,在下张小凡,请问先生大名是?”

那文士先念了一句:“张小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我姓万,草字人往。”

“万人往!”张小凡在心中念了一遍,这名字读起来普通,却让人有种金戈铁马的感觉。

张小凡忍不住向他看去,这万人往脸上一片温和,但眉宇之间威势仿佛天生一般,竟是极重,配着这个名字,隐隐然有御万众之意。

万人往上下打量着张小凡,微笑道:“恕我多问一句,请问张小兄莫非可是修真之人么?”

张小凡吃了一惊,他与齐昊等四人下山之后,为求路上方便,便都换下了青云服饰,穿了普通衣裳,看去与普通人并无两样,也不知这中年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正吃惊处,方才想问这中年人是怎么知道的,却又看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往那北方一指,道:“请问张小兄,可是如今正道第一大派青云山门下么?”

张小凡这一惊更甚,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这万人往,讶道:“请问万兄,你、你怎么知道的?”

万人往含笑摇手,道:“请坐请坐。”

待张小凡慢慢坐下,万人往才微笑道:“我是见张小兄你神充气足,一路下来全无疲惫之色,看着年纪轻轻,倒是胜过了许多壮年之人。方今世上,修道之风盛行,想来阁下必定是身怀绝技之人。”

张小凡低头谦谢,却又忍不住道:“那我的门派,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万人往随意笑道:“无他,我看小兄弟风尘仆仆,不住北望,面有思念之色,似是归心似箭,而北方处,离此地最近也最有名的修真门派,便是青云门。说起来,在下也是胡乱猜测的,随口胡诌,倒让张小兄笑话了。”

张小凡连忙道:“哪里哪里,先生如此明察秋毫,你我从未相见,竟能一眼看出,真是佩服、佩服啊!”这几句话他却是由衷而发。

万人往微微一笑,道:“青云一门,在世间修真道上著名已久,渊源流长,道法精深,为天下人所仰慕,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入得名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小凡听得这“不可限量”四字,心头一动,竟是莫名其妙地想起龙首峰的齐昊起来,末了脑中还闪过林惊羽的影子,摇头道:“先生过奖了,青云门中弟子藏龙卧虎,在下份属朽木一根,不成器的。”

万人往怔了一下,失声笑道:“想不到张小兄你倒也会说笑话。”

张小凡不愿在这个话题上与他争辩,便对他问道:“万兄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是往哪里去啊?”

万人往悠然站起身,背负双手,仰天望了一眼,道:“这天下之大,浩瀚无边,我游历世间,大山古泽,随意而往。”

“啊!”

张小凡惊叹了一句,道:“原来如此。”

万人往回头看了张小凡一眼,忽然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笑容,道:“张小兄既是青云门下,想必是道法高深了。”

张小凡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在下乃是青云门中一个不成器的人,哪里说得上道法高深了。”

万人往微微一笑,道:“张小兄客气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张小兄你成全一下。”

张小凡怔了一下,道:“万兄请说。”

万人往道:“在下从小仰慕阁下这等修真高人,无奈机缘不够,不得其门而入,而且在下对高人们能御法宝而行九天之上,更是梦寐以求,数十年来,无一日不渴望得一仙家法宝而观之。张小兄乃是名门弟子,不知可否完我这个小小心愿呢?”

说罢,他竟是深深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张小凡哑然,看着万人往行礼,更是慌了手脚,连忙扶住,心中着实为难,犹豫了片刻,看着万人往仍然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道:“不怕万兄笑话,在下并不是不愿给万兄观看,只是、只是法宝不上堂面,只怕有碍…...”

万人往立刻道:“这有什么,仙家法宝,岂有不上台面这个道理的。”

张小凡面上微红,终究是放不下面子,从腰间拔出烧火棍,递了过去。

看着他递过来这么一根东西,万人往脸上惊讶之色也是一闪,但随即消失,郑重接过。

张小凡把他神色看在眼里,苦笑道:“不要说是你了,便是我师门中人,也是常常笑话我的。”

说了这话,张小凡心中忽然一惊,只觉得自己今天好生奇怪,在这素昧平生的人前,自己怎么好似什么话都愿意与他说一般。

那万人往却没有注意到张小凡,眼光都放在那根烧火棍上,原本他脸面郑重,但眼中还有些随意。

但渐渐的,他却似乎看到了什么,非但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眼更是死死盯着这根黑色难看的棒子。

张小凡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万人往看起来好生奇怪,把一尺来长的烧火棍拿在身前,细细看着,右手托住,左手修长的五指在这棒身上轻轻抚摩,轻轻点击,小心之极,忍不住问道:“万兄,请问有什么不对么?”

万人往如被梦中惊醒,迟疑了片刻,把这烧火棍还给了张小凡,道:“张小兄,在下因为仰慕仙道,所以在这方面书是读了一些,有一些话,还要请教张小兄。”

张小凡道:“请说吧。”

万人往眼光在这烧火棍上瞄了一眼,道:“请问张小兄,这件法宝之中,可是含有阁下的精血?”

张小凡大吃一惊,刹那间脑海中飘过当年在大竹峰后山幽谷中那一幕可怖情景,霍地站了起来,指着万人往道:“你、你说什么?”

万人往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道:“请问张小兄,这件法宝,可是两件事物合二为一的?”

张小凡隐藏在内心里最深处之一的秘密,如今竟被这人说了出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得脑袋中“嗡”地一声,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万人往看着张小凡惊愕表情,自是明白自己所料不错了,只见他仿佛微微低了低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隐约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吧,这棒上的珠子,原是魔教的圣物。”

张小凡越来越惊,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但深心处却有着一个声音,仿佛在冷冷笑道:“你早知道了,你早知道了,这棍子这般邪气,自然是魔教的邪物。”

“你、你说什么?”张小凡喘着粗气,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

“这珠子是八百年前,魔教祖师黑心老人的遗物。”万人往的话,就象是一个个钉子,一字一字地钉入了张小凡的心尖,“名字叫做‘噬血珠’。”

张小凡整个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但脑海中千万念头、百转千回,却始终有一个画面挥之不去:那一具在空桑山山腹密洞之内的骷髅!

万人往看着他震惊模样,停了片刻,却又淡淡地道:“张小兄,你知道了这珠子的来历,却不知你可还愿意知道这黑色短棒的来历呢?”

张小凡身子一震,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盯着万人往。

第5集 第4 章《小镇》

张小凡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自称“万人往”的中年文士,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但同时在内心深处,却另有一种力量,令他身不由己地问道:“请先生指教。”

万人往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这黑色短棒煞气极重,黑光润而内敛,人若近之,未及三丈之内,全身气血必定为这煞气逼迫,倒灌入心而死。”

张小凡心中一动,忍不住便道:“不错,当初我遇到这东西时,远远的就感觉身子发沉,恶心欲吐,几乎便要昏过去了。”

万人往轻叹一声,看着他道:“不错,便是如此了,”说着似乎微皱眉头,低叹一声,“你居然不死,当真奇怪。”

张小凡没听清楚他后面的话,追问道:“什么?”

万人往微微一笑,却不回答于他,只指着烧火棍道:“这黑色短棒,本是天生大凶煞之物,名为‘摄魂’,却不是魔教之物,数千年来从未出世,只在古卷孤本上有些记载,张小兄福缘深厚,居然能得这两件世间至宝。”

“摄魂!”张小凡脸色木然,低低地念了一句。

“正是。”万人往脸色恢复了平静,道,“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其实这等凶煞之物,本非生人所能掌握,没想到张小兄…...”

“铛…...”

一声脆响,黑色的烧火棍从张小凡手中滑落下来,摔到地上。

张小凡手足皆软,只觉得胸闷无比,踉跄退了几步,死死盯着这些年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烧火棍,竟是说不出话来。

万人往看着他惊骇神色,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冷笑,道:“张小兄,你怎么了?”

张小凡用力甩头,几乎连说话都觉得痛苦万分,喃喃道:“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我是青云门下,怎么会用这等邪物?”

他这时也想起当日在死灵渊下,难怪那些个阴灵会如此惧怕他的烧火棍,只怕多半是这“摄魂”作怪。

万人往看他模样,便知这少年一直以来都在青云门中长大,从未见过什么世面,如今突遇大变,几乎便不知所措。

只是看他样子,却似乎没有什么安慰表示,只淡淡道:“邪物?你以为什么是邪物?”

张小凡仿佛有些失魂落魄,怔怔地指着地上的烧火棍道:“这、这个东西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还不是邪物么?”

万人往冷笑一声:“杀得人多,便是邪物么?”

张小凡几乎想也不想,道:“是。”

万人往面有讥讽之色,眉宇间威煞之气便渐渐露了出来,整个人看去仿佛都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但张小凡心中杂乱,却是没有注意到。

只听万人往道:“请问阁下,公猪母猪,黑猪白猪,可都是猪?”

张小凡没想到万人往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怔了一下,道:“自然是了。”

万人往又道:“那么狮子山羊,猛虎兔子,彼此杀戮,可都是生灵?可有正邪之分?”

张小凡隐隐感觉到他要说什么的什么意思,但心下仍未明白,只得道:“是。”

万人往哼了一声,道:“那再请问阁下,你所谓正道邪道,可都是人么?”

张小凡呆了一下,有心反驳,但到了嘴边却发觉没有话说,只得又道:“是。”

万人往一脸肃然,深深地看着他,直到看得张小凡心中都有些发毛,才听他缓缓地道:“张小兄,你们青云山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山奇宝——古剑诛仙,你可知道?”

张小凡此时的情绪几乎已完全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万人往给左右了,不自觉地点头道:“是。”

万人往脸色突然一沉,厉声道:“那你可还知道,这诛仙剑在千年前那场正魔大战之中,杀戮了多少生灵,毁去了多少性命?若论方今天下,世间法宝,真正杀人最多,煞气最重的,只怕再无过于你们奉为神明一般的诛仙古剑了!”

张小凡脑袋中嗡地一声大响,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就象是被人在面上生生打了一拳一般。

同时,他仿佛觉得,在深心处,隐隐有什么东西,自小开始就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在隐隐一声清脆的回响之后,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

阳光灿烂,从大树顶上照下,透过茂密的树叶,变做点点小小的碎阳,落在地上,随着树叶的不停晃动,就像调皮的小孩,轻轻跳动一般。

偶而有几点阳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张小凡蹲在地上,身前就是平静地躺在地上的那根烧火棍,在阴影中,显得难看而丑陋。

这个万人往所说的话,其实和当日在空桑山中碧瑶说的,在意思上并无太大区别。

但由他口中说了出来,张小凡却是感觉大不相同,在内心深处,隐隐有个身影,低低地冷笑着: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万人往平静地坐在一旁,喝着早已凉了的茶。远处,上了年纪的茶摊老板往这里看了一眼,便又转开了视线,全然不知,这里的少年,心中正如波涛汹涌的怒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凡的脸色从原来的焦虑、挣扎、痛苦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缓缓伸出手去,把地上的那根烧火棍抓在手里,站起身来,对着万人往,冷冷地道:“你究竟是谁?”

万人往此刻又恢复了他随意的风格,原本眉宇间的煞气都消失了,淡淡微笑道:“我?我是万人往啊,一个游历天下的凡夫俗子而已。”

张小凡盯着他,抓着烧火棍的手慢慢握紧,道:“凡夫俗子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的事?你是不是魔教的妖人?”

万人往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淡淡地道:“正邪之分,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张小凡深深呼吸,重重地道:“是!”

万人往忽地冷笑,道:“既如此,你为何还用着手中这根魔教邪物?”

张小凡身子一抖,但神色凛然,道:“这烧火棍或许是邪魔之物,但我用来斩妖除魔,便是正道,我便问心无愧,便如你所说的我门中古剑诛仙一般。”

万人往愣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小凡,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人,嘴角居然还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居然可以自己想到这一层,难得,难得,只是这份心思,便胜过了你们青云,不,是世间大多数人了!”

张小凡不去理他,只盯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万人往却不答他,反而道:“你这次往北而行,可是要回你青云山么?”

张小凡微怔一下,道:“你什么意思?”

万人往微微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如今魔教已经重新崛起,势力大涨,近日在东海流波山上聚集,你们青云门去了不少人,在那里会合其他各派,怕是有一场大战了,你怎么不去看看?”

张小凡呆了一下,道:“竟有此事?”但他随即抬头,口中道,“那不关我事,我再问你一次…”

话未说完便断了,只这一失神的工夫,万人往竟就像鬼魅一般没了身影,甚至连远处那个看茶摊的老板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茶摊,还有张小凡一个人。

张小凡怔怔地看了看周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知怎么,他却感觉到一阵的寒意。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见他是一跺脚,走出这棵大树,往东去了。

张小凡走了不久,从大树背后,转出了三两个人,当先一人是万人往,一人是茶摊老板,另有一人,却是让张小凡看见了必定大吃一惊的魔教少女——碧瑶。

万人往看向东方,微微点头,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道:“这少年性子倔强,心志坚定,倒有几分像我当年的模样。”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茶摊老板,此刻早已非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而是目射精光,神态威猛,道:“宗主,他手中既然有我们魔教重宝,为何不把此人留了下来。”

万人往对被人称为“宗主”处之坦然,只淡淡道:“噬血珠与摄魂不知怎么,居然被这少年以精血融合,成了血炼之物。如今这法宝除了这少年,是没有人可以再能驱用了,我们抢来也是无用。”

碧瑶在旁边哼了一声,道:“我说当日在死灵渊下怎么看着这棒子古怪,原来有这么大的来头。”

万人往转头看向碧瑶,脸上神色大是柔和,道:“碧瑶,你看这少年怎样?”

碧瑶脸上一红,嗔道:“爹,今天本是女儿让您来看看他怎样的!”

万人往呵呵一笑,道:“这少年还是不错的,只是自小受青云门门户之毒太深,要他入我们圣教,以他那份倔强性子,只怕千难万难。”

碧瑶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低声轻叹。

万人往伸出手去,轻轻抚摩女儿的头发,微笑道:“不过他能够解开你多年来的心结,让我们父女重新和好,这份情意,我们一定要还。”

碧瑶神色一动,喜道:“爹,您有办法?”

万人往昂首看天,一股威势慢慢散发了出来,显示出他是个长期手掌大权的人物,但不知怎么,看他神情,却似乎有着几分悲怆,只听他缓缓道:“要改变一个人的性子,虽然不易,但也不是没有法子的。”

碧瑶喜形于色,万人往转过头来,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那神情与这世间所有父亲看到女儿欢喜时一般无二。

碧瑶冲着他父亲笑着,却注意到旁边那个人皱着眉头,低声对万人往道:“宗主,那只是青云门一个无名小子,我们值得花费这么大的气力么?”

万人往摇头道:“那少年手中有旷古未有的大凶法宝,而且看他样子,居然还能操纵自如,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这等人才,若能收之,必定对我霸业大有助益,更不用说他还帮了我们父女一个大忙。”

碧瑶连连点头,道:“就是,我当日就和他说过了,若能入我圣教,爹一定会看重他的,他就是不听。”

万人往失笑,道:“他怎么会听?他那个性子,从小又在青云长大,早对我们圣教深恶痛绝。只不过,嘿嘿,噬血珠与摄魂都是这天下间至凶之物,虽然如今被这少年莫名其妙地炼成了血炼法宝,煞气内敛,不露于外,但这两件大凶之物带在身边,岂能毫无影响?

以我看来,这少年修行未深,日夜又和这大凶之物在一起,时日一久,被这法宝内里戾气所侵,性子必然改变,好杀嗜血,到时正道不容于他,我们再小施计策,他想不入我圣教也难了。”

说罢,哈哈大笑。

碧瑶呆了一下,一时心中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担忧,竟是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怔怔望向东方。

但见阳光灿烂,日正当中,古道之上,却早不见了那一个少年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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