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

更新时间:2023-12-04 08:48

幽灵船,又称幽冥船、鬼船,是指许多年前神秘失踪或沉海的船只,经过许多年后被发现在海上航行,而船里空无一人。

简述

“幽灵船”的神秘传说事件多发生于西方国家。早先,由于人类受到科技水平所限,航海始终是种冒险,事故频繁人所共知,所以没有人特别留意曾出现的一些奇怪事件。1872年在世界航海史上发生了一起轰动欧美的“玛丽亚.色列斯塔”号谜案。为了追踪事件的发展,欧美的传媒时不时地掀起一次次的报道高潮,持续数十年之久。一百多年过去了,谜案依旧,事件不仅没有破解,同样的事故反而一个接着一个,即使到了近代,类似的事件仍时有发生。科学家为此伤透脑筋,提出了种种解释,但仍没有可靠的结论。

幽灵船事件

圣女号

事情就从一位俄国人说起,他的名字叫列夫·史克良京。在他的童年时代,与许多孩子一样,大自然的秘密常使他着迷。有一次,他读到了一则故事,说是在19世纪末,一艘英国的三桅船在大西洋遇到了一艘“圣女”号帆船,发现无人操舵。英国人登上了这艘怪船,船上空无一人,活物是一只咪咪哀叫的黑猫。奇怪的是船只完好且满载货物,在船长住舱的桌上还铺着海图和仪器。在休息舱里,锅里的汤还散发着热气。但在甲板上发现了一把满是血污的斧头,英国船员于是惊恐地返回了母船,向船长报告了所见。几天后,英国人把这艘帆船拖到了母港。但人们始终不明白,“圣女”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着好奇的史克良京。

以后,他就特别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文章,读了许多类似内容的书刊和报道。原本以为这些是不同的事件,但读多了,就产生了疑问:这或许讲的是同一件事,只是被人为地编排得越来越离奇,甚至船名也变得十分不同:“玛丽亚”、“ 圣女玛丽”、“玛丽.谢列斯塔”、“玛丽亚.蔡列斯特”等。有人说这是艘英国船,有人说是加拿大的,也有人说是美国的。总之,与所有古老的传说一样,传到后来全走了样。

史克良京决心把事件的真相搞个明白。自孩童时代起他就收集了大量的资料,长大后于1963年趁去伦敦出差的机会,专门到大不列颠博物馆的图书馆作了查证。那儿似乎保存了一切这这类神秘海事的报刊和书籍。

查证肯定了上述事件并非虚构。船的实名叫“玛丽亚.谢列斯塔”号,是艘不大的木质帆船,可它在航海史上的名气绝不亚于哥伦布旗舰“圣玛丽”号。它的神秘故事,就像20世纪初发生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那样广为流传。但图书馆工作人员笑着告诉史克良京先生:“有关这艘船的故事,虽有一大摞书供你读,可其中99%是虚构的。”

史克良京当然明白这一点,于是他仔细鉴别,终于找到了一份有价值的材料——1873年英国海军部的一份调查报告。据此他又参照了英国和美国历史学家的有关研究结果,总算搞清了事件的前后经过。

在西北风的吹送下,英国三桅帆船“简.格拉栖亚”号已经靠近欧洲海岸。它正完成自纽约至热那亚(意大利)的煤油运输任务。1872年12月4日正午,船长根据太阳高度测定了船的位置是北纬38°20′、西经17°37′。从这儿到直布罗陀海峡剩下不到400海里,只需2天就可到达了。天气晴好船只正常,大卫.莫尔霍斯船长正放心地起步回自己的住舱就在这时,他听到前方观测哨的叫喊“在左舷两个方位(1个方位合11°15′),有一艘帆船!”

几分钟后,就看到了这艘船的侧影,是一艘双桅帆船。莫尔霍斯船长用单筒望远镜望了望,感到十分疑惑:这船走得好怪,怎么忽左忽右的,有时还使船艏钻到浪里,船艏的小三角帆怎会倒在左舷,而后面的条形帆又偏在右舷,主桅上则完全是空的,怎么扭来扭去的?操舵的在干什么?这样走法,3个月也到不了美洲。

船越来越近。按常规,“简.格拉栖亚”号在桅杆上升起了两面“E”、S”的旗子,这是旗语,问“贵船如何称谓?”但对方没有任何表示。莫尔霍斯船长又举起望远镜,这才察觉,该船无人操纵,所以轮舵会忽左忽右地乱摆。

“简.格拉栖亚”号向不明的船靠去,距它约百米时,船长终于看清了。啊!那艘船正是“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真是奇遇,真是奇遇呀!船长十分高兴。

由于两船是相向行驶,一错开就会越来越远。两船相遇时,莫尔霍斯发觉船上有点乱。船长越想越不放心,决定掉转船头去探个究竟。

很快,“简.格拉栖亚”号靠近“玛丽亚.谢列斯塔”号并与之保持并行。可“玛丽亚”号上仍不见有人上来。于是船长举起了喇叭向对方喊话,但仍无回答。海员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而不安。特别是船长,他与“玛丽亚”号船长美国人勃里格斯是老朋友,两人自幼就认识,几乎同时成了船长,又在同一年结婚,友谊非比寻常。所以莫尔霍斯船长一遇到“玛丽亚”号总是十分高兴。可这次怎么啦?

船长命令大副带两名水手上去看个究竟。船长以忧虑的目光注视着小艇靠上了“玛丽亚”号,他切切实实地为朋友捏着一把汗。

大副等三人上得甲板,船上没有人出来询问。由于系缆已断,风帆随风摇摆,一忽儿打在桅杆上,一忽儿又打在横档上,劈啪作响。一个怪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前货舱是打开的,舱口盖板朝天放在甲板上。

由于前舱敞开着,舱底已积了不少的水,大约有1米深。乱七八糟的绳缆散在甲板上,有的还甩到了舷外。总之,一片狼藉,一片寂静。

见鬼,难道他们在和我们开玩笑,都藏到后面的底舱里去了不成?随行的一位水手疑惑不解地嘀咕。

接着看到后货舱也敞开着,但盖板并没有朝天,而是正常地放在旁边,里面同样进了不少的水。大副再顾不上细看,命令2名水手先检查一下货舱,看有何缺损,自己则快速向后甲板跑去。咋回事?船尾的塔楼怎么都关着?窗门不是用帆布遮着就是被钉死了。

他打开舱门,快步进到船长室。舱里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开着,所有的东西都是潮呼呼的。不过家具仍都好好的,吊床也绑得牢牢的,衣服仍挂在舱壁,桌子上还有一些卷着的海图。大副又打开隔壁“玛丽亚”号大副的住舱,那儿的舷窗关着,所以显得干燥,一切摆设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木工工具箱打开在地毯上。木工工具一般是放在前面的水手舱的呀!大副来不及多想,就全神贯注地去看桌上打开着的航海日志。上面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872年11月24日,即距现在已有11天的时间了。航海日志上记载着,这天正午,定位的位置是北纬36°57′、西经27°20′。大副把这一经纬度记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又进入了后一个休息舱。这儿看起来,人们好像刚离开,餐桌上放着汤碟、餐具,在灯座旁还有一架缝纫机,放着一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还有玩具.看来勃里格斯船长是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航行的。

大副又看到在写字台上放着一块记事石板,上面写着,1872年11月25日晨8时,船的位置在圣玛丽亚岛(亚速尔群岛中的一个岛屿)东南偏南8海里。在书桌的上抽屉,大副看到了一扎信及信纸信笺。在下抽屉他发现了一只镶有珍珠的首饰盒,没有上锁,里面有戒指、手镯、头饰和镶有宝石的珍珠项链及许多小首饰。旁边还有一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叠英镑,每张面值是10英镑,而在英镑的下面是另一叠稍许薄一点的美金,每张面值为20美元。这说明船只并没有遭到强盗的抢劫。大副不再多看,就又按原路走向出口。可他突然停住在船长室里。怎么回事?他忽然察觉,房间里到处是水渍唯有一只小箱子是干的。这说明它是在住舱进水后才搬放到这里的。难道船上还有活人?

大副快速地回到了前甲板。只见2名水手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清点着舱里的货物。水手报告:先生,总共有1700桶,全是纯酒精,好像是白兰地用的原料,最后一桶已打开,少了1/3。

“很好!快上来,跟我去前舱。”大副边说边走到船艏,打开门,里面也积满了水。进门不及细看,就沿着楼梯下到住舱。这里应是船员的统舱。除了舱底有水以外,没发现什么异常,有4只吊床,4只大木箱,里边全是水手们的私人物品。大圆桌上还放着一些美丽的贝壳。但他突然发现在贝壳当中有烟咀,这可是水手们爱不释手的物件呀!只有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顾不上带走这种心爱之物的。一定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件!否则人们不会这么慌张地弃船而去。大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统舱的隔壁是厨舱,、盘全在水上漂着。在储藏室里还放着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鱼干、蔬菜、面粉和大块的黄油。库存量足够全船半年食用。在船艏绑住的木桶里是充足的淡水,仅有一只木桶绳索松开了。大副认为那是波浪摇摆的结果。

已经有1个多小时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大副想先回去再说,正在这时传来了莫尔霍斯的喊声。

大副来到了船长室开始报告所见实情:后甲板救生艇不见了,4人小艇也不见了。左边的舷梯扶手都拆掉了,勃里格斯船长的住舱和休息室里全是水,不知是谁在这个季节还把舷窗开着。船上的最后一篇航海日记是11月24日写的,记事板又不知为什么搬到了休息舱,上面记着11月25日。

在24日他们还在北纬36°57′,西经27°20′的位置,而在第2天,他们又在圣玛丽亚岛的东边,就是说,10天前“玛丽亚”号还在该岛的东南偏东6海里处。

这就是说,“玛丽亚”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向东航行了将近400海里。而1个半小时前,见到它时,它正向西航行,它是直向我们驶来!这真是乱弹琴。

只能假设,因为某种原因,勃里格斯船长他们坐救生艇弃船而去,而且走得很急。船上六分仪没啦,航海钟也不见了,除了航海日志外,所有的证件都不见了。船上的罗盘摔在了地上,底座也移动了地方,而且是坏的。可勃里格斯怎么可能逃到小艇上而不带罗盘的呢?

是海盗干的?但船上满载着酒精原料,这是海盗最喜欢的东西。而且船长的珍贵物品都放在原处,钱呀、首饰呀都没拿走……。

莫尔霍斯了解勃里格斯船长,他决不会拿他妻子和小女儿的生命开玩笑的。

莫尔霍斯船长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单,凝视了一会儿大副,坚决地说:把“玛丽亚”号开到直布罗陀。

官方调查开始

1872年12月7日晚,“简·格拉栖亚”号在直布罗陀锚地抛出了锚。第2天早晨,“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也顺利到达。大副对“玛丽亚”号的性能十分赞叹:船驾驶起来十分轻巧,走得又快又稳,即便风向不是太顺,也能很好航行。

到直布罗陀后的第二天,“简·格拉栖亚”号船长正式向当地政府申明,他们在大西洋上救回了“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美国驻当地的领事通过横穿大西洋的电缆,通知了“玛丽亚”号的船主,也通告了该船在纽约的注册公司。

直布罗陀属英国管辖。所以皇家法律顾问兼当地总检察官查理·弗罗特组成了一个专门委员会来调查事件的原因。委员会的成员有海军部官员、英国海军一些有经验的舰长、造船工程师和律师。委员会责成莫尔霍斯船长用3天时间写一份详细报告。弗罗特检察官得到报告后,委员会就对“玛丽亚”号作了检查。他们询问了船的状况,核对了莫尔霍斯报告中列举的证物,看了航海日志以及记事板上的留言。

海军部官员对失事船只的船长,他的家属及全体船员的失踪做了种种猜测。大家认为,失踪人员一定已被来往于欧洲和美洲的船只救起。看来调查组,包括捡察官本人对“玛丽亚”号船员的命运并不怎么担心。

又过了一周,仍然没有勃里格斯船长的消息。2月18日和20日,海军官员又专门听取了“简·格拉栖亚”号大副及另两名登过“玛丽亚”号的水手的证词。随着调查的深入,“玛丽亚”号这艘船以及船员的情况日益明晰。

“玛丽亚’谢列斯塔”号,1862年在苏格兰的斯凯岛下水,由著名的造船专家乔治·戴维思设计。船只载重282吨,长30米,宽7.6米,吃水3.5米。最初的英国船主命名它叫“亚马逊”号。该船航行不到1年,就以其良好的性能而享誉欧美。它漂亮的边饰曾引起许多英美的造船商和船长们的嫉羡。但有一次因船长的失误,“亚马逊”号搁浅了,不得不进厂大修,然后卖给了美国人。新主人不喜欢原先的船名,也许主人笃信天主,所以命名为“圣女·玛丽亚”。新主人也不喜欢原先船艏的那个象征亚马逊土著的装饰——一名手持弓和剑的半裸女子雕像,换上了圣母像。此后“玛丽亚”号顺利地完成了多次横越大西洋的航运,因其良好的性能,成为当时北美东岸的著名船舶。以后此船又几经转手,换了多任船长。最后更名为“玛丽亚·谢列斯塔”号时,又该是大修的时候了。“玛丽亚”号又用最新的技术经过彻底的改造后性能更强于以往,美国航运局甚至毫不犹豫地授予了新船主一张“最高等级船舶”的证书。

在英国海军部,关于“玛丽亚·谢列斯塔”号有详细的材料,有关船长的部分是这样写的:船长,彭查敏·勃里格斯,38岁,美国佬(英国人对美国人的谑称),生于马萨诸塞州,已有近20年的航海资历 是一位有经验的船长。为人有礼、诚恳、友善,在直布罗陀颇受尊敬。

在调查过程中,总检察官从莫尔霍斯船长处了解到,勃里格斯是在“玛丽亚”离开纽约前10天才接任这次船长职务的。在他接任之前,船由勃里格斯的现任大副阿贝尔·理查逊指挥。此人是缅因州人,好冒险,曾在波士顿至澳大利亚航线上创造过快航纪录,是快航能手,在航运界传闻“他知道风的一切秘密”。但是“玛丽亚”号船主不喜欢理查逊这种过分逞强的性格,所以改聘勃里格斯当了船长。但理查逊是如此地喜爱“玛丽亚”号,那怕只当副手也愿留在船上。

除此之外,调查委员会还了解到,在出事船上除了船长、理查逊大副外,还有二副安德列·齐林格,厨师爱特瓦尔德·海特,船长的妻子莎拉·伊丽沙白及他们2岁的小女儿索菲。

了解的情况只有这些。又过了一个多月,关于“玛丽亚”号船员的下落仍渺无音讯。大卫·莫尔霍斯就请求按当时的规定,对他们救护失事船只给予奖赏。但是检察官查理·弗罗特对事件仍有怀疑,不急于做出结论,也不想立即奖赏船长。

“玛丽亚” 号船主吉米·文切斯特,原本也是一位船长,在1866年,当他积攒了足够的资本以后,就和另外4位船长共同成立了“吉米’文切斯特船舶股份有限公司”。公司拥有15艘小型木质快船。这次文切斯特任命他的第一合伙人彭查敏·勃里格斯为他最得意的“玛丽亚”号船长。文切斯特的小女儿弗朗西丝卡就在这航次前不久嫁给了大副理查逊为妻。

1873年1月末,文切斯特自纽约乘邮轮来到了直布罗陀,向皇家法律顾问宣布,他准备通过当地银行,按规定比例向莫尔霍斯船长支付奖金。但这一建议遭到了总检察官的拒绝,他既不同意支付奖金,也不同意把船归还业主,理由是调查尚未结束。这下文切斯特可急了,因为他已把新船长和船员都带到了直布罗陀。他希望能尽快了结此事,以便按合同把酒精原料运到热那亚的白兰地酒厂。所以对英国人慢条斯理的作风十分恼火。

第二天,文切期特就气愤地乘上原邮轮返回纽约去了。海军的调查委员会虽持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玛丽亚”号船员失踪事件有关。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扣住“简·格拉栖亚”号不让离港。莫尔霍斯船长也感到要拿到奖金并不那么容易,不如先去意大利再说。随着“简·格拉栖亚”号船的离去,对“玛丽亚”号事件的调查也暂时停顿。

大副的疏忽

在“简·格拉栖亚”号船去意大利之前,直布罗陀调查委员会曾举行过一次听证会议。

总检察官:我极仔细地看了您的报告。坦率地说,这件事令我为难,因为您的报告,有些地方与本委员会对失事船只进行的勘察结果不太一致。事情比您想像的要复杂得多,我现在就指给您看其出入之处。杰瓦大副,请您到这儿来,有些问题请您向委员会说明。是什么原因迫使勃里格斯船长弃船而逃的?能说说您的看法吗?

杰瓦大副:依我看,大人,只有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才能引发这样的结果。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能迫使他们走此下策。

总检察宫:难道您认为是风暴使“玛丽亚”号船长不得不乘救生艇逃生?

杰瓦大副:是的,大人,这极有可能,自我们从纽约出发后,在海上就遇到过两次9级风的袭击。勃里格斯的帆船有可能遇到过更强的风暴。我已经向委员会报告过,船上的帆布几乎都被风撕成碎片,舱里还进了很多海水。

总检察宫:很好,大副先生,现在请再考虑—下,您没有感到船上有可能发生过暴动吗?请您设想一下,可能是一帮水手,下到底舱,偷喝了酒精,酩酊大醉后就胡作非为起来,杀死了长官,包括船长和他的家眷?

杰瓦大副:大人,这我想都不曾想过。勃里格斯船长深受水手们的爱戴,都把他视若父亲,怎么可能杀他呢?而且在12月4日我曾仔细地查看过全船,没有发现任何暴力痕迹。

总检察官:现在请您回答,您仔细地看过航海日志和留言板上的话吗?您认为那都是真迹和实情吗?

杰瓦大副:是的,我认为,那是船长的副手所写。

总检察官:(转向莫尔霍斯先生)现在,我将宣读一些您还不曾了解到的情况,这或许是您那位经验丰富的大副有意隐瞒的事实。“简·格拉栖亚”号的杰瓦大副认定,风暴是勃里格斯船长决定带上家眷和船员弃船逃生的原因。但是,调查委员会了解到,在11月的最后一周时间里。亚速尔群岛海域不曾发生过任何风暴。我们这样说的根据是,起码有15艘以上的船只,在这段时间曾在同一海域航行,这与他们的航海日志相符。除此之外,委员会还根据下列事实,否定船只遇到风暴的说法。在休息舱里放着一架缝纫机,在它抛光了的台板上,放着线坨、针和机油。如果风浪大到船不能驾驶了,其摇摆的剧烈可想而知,这些东西何以还能保持在光滑的台板上而不滑落到地上去呢?同样的道理,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还有盘于也不曾滑落,连茶杯也不曾有一个打碎。至于舱底的积水,那完全可能是船壳木板裂缝或外金属壳贴得不密封而漏进去的。后来,在水的浸泡下,木板又把裂缝胀死,所以不再进水。而船长房里,因为舷窗没关,所以东西都变潮湿了。诸位刚才听到大副说,他没有看出记事板上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并认为上面的字是勃里格斯船长的一位副手所写。我们已经确知,记事扳上的留言,不是船长,也不是任何—位副手的手迹,这是经由笔迹鉴定和船主文切斯特证实了的,不仅如此,在记事扳的下面还发现了另一条留言:“弗朗西丝卡,我最最亲爱的妻呀!”这些字是用尖的物件划在石板上的。先生们,这里我说明一下,弗朗西丝卡是理查逊夫人的名字,即“玛丽亚”号大副的妻子、船主的女儿。笔迹鉴定证明,这确是理查逊大副的手迹。(可能是吃惊吧,大厅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总检察官不得不停顿了一会,再继续陈述)杰瓦先生否定在“玛丽亚”号上可能发生了暴动和谋杀,他的论据是,似乎在船上不曾发现有暴力事件的痕迹。(检察官不急不忙地走到档案柜前,从下面的摘屉里取出一件用帆布小心包裹着的物件,卸去帆布,他手中举起了一把马刀。因时间久远刀柄已不太光泽,上面饰有马尔太骑士团的徽章。从刀身弯曲的形状看,这是把意大利马刀。此时大厅里又是一片肃静)。

总检察宫:这把刀是在勃里格斯的床下发现的。在刀身上有许多棕褐色的污迹,我相信,这是暴动中牺牲者的血迹。而调查委员会的先生们还在甲板的不同角落找到了许多这样的污渍,在右舷的扶手上也有。此外,在这些扶手上还发现了好几处很深的砍痕,最大的可能是用斧子劈的……。

向伦敦警察求助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玛丽亚·谢列斯塔”号船员的命运仍不得而知,大海严严地捂盖着事件的真相。但消息还是很快传开了,在美洲、欧洲、甚至亚洲的街头巷尾、茶馆、酒楼都在议论这个事件。

因为涉及到美国公民的利益,美国财政部1873年3月24日对东岸的所有港口发送了专门通告,通告的原文是这样写的:

请所有海关人员注意:去年12月4日在大西洋上发现了一艘被遗弃的双桅帆船。发现地点,北纬38°20′,西经17°37′。该船现已被英国船“简·格拉栖亚”号拖到了直布罗陀港,声称是他们找到的。根据失事船只的航海日志 这是一艘美国船只,名为“玛丽亚·谢列斯塔”,由彭查敏·勃里格斯船长指挥,当时正执行自纽约至意大利热那亚港的运输任务。凡得到任何有关这艘船的信息,请立即向财政部报告。

财政部还掌握这一事件的其他许多情况,如有人被责成前来调查此事,本部随时可以提供。

在这期间,直布罗陀方面的调查仍在继续。根据检察宫的派遣,“兀鹰”号三桅船前往圣玛丽亚岛,并向当地居民打听是否见到了勃里格斯船长和他的船员。

此时,伦敦方面派遣了两位苏格兰探长来到了直布罗陀。

经过详细的勘查,人们发现了诸多疑点,而有些疑点甚至还带有神秘色彩:为什么船上的货舱盖板都是打开着的?为什么第一舱的盖板又是朝天放置的?为什么后甲板上部舱室的窗户全用木板遮住或干脆钉死?为什么后住舱有1个照明舷窗是敞开着的?为什么木工工具箱会放在理查逊大副的住舱内?为什么第二根桅杆上的帆都放了下来?为什么船上的一切证件都找不到了,而唯独留了航海日志?为什么有一只酒精桶是打开着的?为什么在记事板上的最后留言既不是船长也不是大副的手迹,而是由其他什么人所写?为什么理查逊要在记事板上写上“弗朗西丝卡,我最最亲爱的妻啊!”为什么一把古老的马刀是在勃里格斯船长的床下发现的?为什么在甲板的右舷扶手上有深深的斧头痕?

整整12个“为什么”!谁也不能对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尽管侦探们不以为然,可美国源驻直布罗陀的代表确非常赞同总捡察长关于暴动的推断,并且写进了他给美国财政部报告里。于是,这一见解也影响了美国官方的倾向。美国东岸各港口城市的警察局都得到了指示:特别注意与“玛丽亚”号暴动有牵连的可疑人物的出现。

直布罗陀的调查委员会正焦急地等待着那些取自马达、甲板和帆布上的斑痕的化学鉴定结果。可谁也不曾料到,又冒出了第13个“为什么”。

第13个“为什么”

在这些互相矛盾的诸多疑点中,简直看不到任何走出迷宫的迹象, 于是调查委员会决定再看看船的水下部分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他们请来的潜水员发现船的艏柱、龙骨和舵都保持良好,说明该船既没有搁过浅,也没有与别的船相撞过。

潜水员上浮到了水面又对船艏的外壳瞄了一眼,发现在水面上约半米处有一条2米长的划痕。他用手触摸了一下,划痕竞深达1英寸,宽有1英寸多。从外形判断,这个划不是船帮与码头擦撞所产生,而更像是有人用锐利的工具特意划的。于是,潜水员再次下潜,从船的另一侧上浮。奇怪,在同一位置上,也看到了这样的划痕,这就绝非偶然了!潜水员把这一重要的疑点报告了调查委员会的专家。

谁在船艏两侧近水处要划上这样的划痕?为什么?伦敦来的探长们又用专业手段确定,这两条划痕是在3个月前划上的,也就是船只遭到遗弃的那个时间——1872年的11月未。

难道是船帮与码头擦碰?可谁都清楚,这样的擦痕只可能产生于船的一侧呀?难道发生过撞船事故?可在“玛丽亚”号船艏根本找不到撞击的任何痕迹。难道是有谁为了破坏船只的牢度而故意划的?如果说前面的12个“为什么”还让人能想象出一些推测的话,那么第13个疑点,简直使所有想像力都走入了死胡同。

褐斑的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刀身上的不是血,且时间已经久远,在甲板和帆布上的斑迹是铁锈、橄榄 和某种汤汁的混合物。这都是些船上的常见物品,完全可能是从一只旧铁桶中倒出来的。

英国侦探通过纽约警局的帮助调到了“玛丽亚”号全体船员的资料,了解到全队中有4位挪威的一级水手。资料上说,他们不仅技能好且品行良好。看来,这些水手不大可能制造暴乱。

到这个时候,总检察官才不得不同意非暴动的分析,并且告诉委员会说,他在1873年3月初收到了一封寄自挪威的信。写信人代表“玛丽亚”号上两位水手的母亲及他们的妻子,请求调查委员会主席,一定要弄明白他们的亲人何以会失踪。字里行间,处处表露出她们心中的极度焦急和悲切。检察官说,他很难过,因为至今没法回信安慰这些可怜的女人。

1873年3月12日,对事件的调查暂告结束,调查委员会宣告解散。两天后,直布罗陀法院确定了给予莫尔霍斯船长的奖金数额——1700英镑。3月15日,法院又用有线电报通告纽约的船主文切斯特:“玛丽亚”号已由新的船组驾驶自直布罗陀起航前往热那亚,而船长一家及其他船员的个人物品皆已移交给美国的驻港代表。当年秋天,这位代表又把这些物品转送去了纽约 再交还给失踪者的亲属。

报社记者有意撰故事

1873年,所有关于“玛丽亚”号的报道,大多数不仅在时间上不符,而且船员的姓名也错得几乎不能认定是否是指同一事件。同时还臆想了许多“事实”提出了许许多多幼稚可笑的假设。许多记者杜撰了各种各样的场景,蒙骗着不明真相的读者。

比如,有人猜想是“玛丽亚”号上突然流行了鼠疫之类的传染病。中世纪的欧洲,鼠疫、霍乱、黄热病、痢疾等可怕的疾病曾有过百年的传染史。这些疾病一直被认为是远航海员的大患。有这种想法也很自然,当时船上的卫生条件极差,缺乏完备的卫生条件来保存饮用水和食品,很容易暴发传染病,常发生全船人员丧命的可怕事件。

根据“无所不知”的记者的说法,“玛丽亚”号上的鼠疫首先在水手中传播,勃里格斯船长知道了疫情以后,试图全力保护自己的女儿、妻子和其他官员,不得不命令堵死水手舱。但水手们奋力反抗并得以突围,反而把船长关在了后甲板的住舱里,并钉死了窗户。由于绝望,患病的水手们打开了货舱,试图用酒精来忘却对绝症的恐惧,过量的酒精使水手们很快醉倒。此时勃里格斯船长和其他官员通过照明舷窗而逃出了住舱。由于慌张,既没有带食物,也没有带水,放下了一艘小艇逃生,最后又被风暴所吞噬。船上的那些水手,当他们醒来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以后,绝望至极,为了少受病痛的折磨,全都跳海自杀了。

另一些人则推测是水手们杀死了船长和官员,把他们的尸体抛入大海,然后乘上小艇企图到亚速尔群岛登陆。可一场大风,使得本已被病倔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水手们,再也无力应付,全都葬身鱼腹。

一段时间的吵吵嚷嚷之后,纽约《时代报》刊出文章,称这起事故本身十分简单“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的船长本人患有精神疾病,心理上的严重失衡只有其亲人才有所了解。船长病情间隙发作,但发作时变得极其疯狂,此时勃里格斯会完全失去理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幸的是,一天恶劣的风浪条件下,他的病又发作了,他拿起了自己的马刀,挥舞着吹向一切遇到的人,甚至连他的女儿和妻子也没能幸免。当他恢复理暂时,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他把尸体抛人海里,擦去了痕迹,销毁了船上的文件,但遗忘了航海日志。随后乘上小艇逃走,可最后还是因饥渴而死于海上。小艇一旦无人驾驶,很快囤积水太多而沉入海底。

英国《海事》杂志的解释是:勃里格斯船长的女儿十分任性和顽皮,她整天在甲板上乱窜,妨碍了水手们的正常工作。只有当海面上出现了一群惹人喜爱的海豚以后,小女孩才被它们深深地吸引而变得安静下来。从这以后,她整天耽在船头,观看海豚鱼跃和嬉水。船长看到海豚使索菲变得安静,于是让水手做了一个专门的平台,悬挂在船艏,女儿站在那里欣赏这些可爱的动物。外吊的平台不时地与船壳撞擦这就留下了上述两条可深的划痕。

与一般的轰动事件一样“玛丽亚”号的神秘事件,随着它的广泛传播而引来了许多自称是船上幸存者的无聊骗子。在直布罗陀、在伦敦、在纽约、在哈利法克斯(加拿大城市)、在牙买加岛都有人自称是“玛丽亚”号上活着回来的船员。仅在纽约,这一年就出现了6位这样的人物,他们都编造了一段非凡的经历。第一个“幸存者”造访了《基拉尔特论坛》报的编辑部,声称他正是船上的厨师爱德瓦尔特·海特。编辑先生对他作了一次长时间的采访,并写成了一篇长长的报道,并付给这位造访者一笔可观的酬金。精心构思的这一采访,详细描述了在“玛丽亚”号上突然传开的鼠疫。

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在伦敦则出现了2个自称是“勃里格斯船长儿子”的青年。可他们没能愚弄报刊编辑,因为人们都已了解,船长的儿子与外婆一起住在美国,而且只有7岁。

不过,在那一年的欧美报刊上为“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事件确实登载了那么多离奇的故事,以致人们对发生在亚速尔群岛的真实情况反而日益淡漠。事件的真相已被不负责任、只想骗得稿酬的造谣记者们编排得面目全非。可是再轰动的消息总不能持久。虽然“玛丽亚事件”依旧谜底不解,可是连篇累牍的谎话早让公众感到厌烦。

著名作家无意开玩笑

1884年初,在英国又盛传一种说法,说“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的秘密已经破解。这一诱人故事的谜底是由伦敦的一家文艺刊物抛出。杂志上登出了一篇以“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为蓝本的文章,题名叫“雪别库克’吉夫申的通报”。作家的丰富想象和生花妙笔让读者们对所叙故事信以为真,于是这篇文章被争相抢购,杂志的销量大大突破了纪录。该文又经多家报纸转载,一时成了街谈巷议的主题。一开始,谁也没有注意该文中所有人物——船长、他的妻子和女儿及所有主要的船员的名字全与真实的不符。因为这是在事件发生后12年写的,大家都巳淡忘了真实主角的名字,而有些人虽然还记得这些人名,可是以为作者是当事者的近亲或好友,为顾及亲朋的感情而故意改名换姓的。于是这一剧情盛传一时。

很快,写“通报”的作者被人找到,原来就是英国当代大名鼎鼎的侦探作家柯南道尔。这位善于塑造著名侦探形象的大作家,不得不在当地的各家报刊上发表声明,说他从不曾有过要愚弄公众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他说,读了“玛丽亚”号的报道以后,就想用它构思一部小说,这才在事件10多年以后,写成了这篇“通报”。可是伟大作家的真诚致歉,反而让公众感到失望,他们已经深信这起谜一样的事件总算有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而现在悬念又回到了原处。

柯南道尔的这篇特写又使人们记起了12年前那个谜团。于是,关于大西洋的诸多秘密一时又成了报纸热衷刊登的题材。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又出现了一批自称是“玛丽亚”号船员的骗子。不知是愚蠢,还是故意,一家报纸报道了一个所谓病入膏亡的曾是“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上的“船员”,在临死之前向记者叙述了巳深藏于心底10余年的那起悲剧。种种无稽之谈又在报上纷纷出笼,把事件搞得更加深沌,公众很快又都厌烦了。

事件以后“玛丽亚·谢列斯塔” 号这艘不大的帆船也就名声远播,成了不吉的象征。两年后(即1874年),船主文切斯特不得不以极低的价格把它转让给了别人。第二年,这艘船又载货前往乌拉圭蒙得维的亚,途遇大风,折断了双桅。经修复后仍航行于欧洲与美洲之间的运输线上。不过,海员们都很迷信,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在这样不吉利的船上工作。所以该船又几经转手,转价一次不如一次。

1885年,此船在美国船长巴克尔的指挥下,全帆在海地岛附近航行时,撞上了暗礁,数小时后就被海浪击成了碎片。为什么?是指挥失当吗?保险公司很快查明,这是预谋犯罪,目的是骗取保险赔偿。法庭拿出了足够的证据,是船主和巴克尔船长串通作案。就在法庭宣判的前一天,巴克尔船长饮弹自尽

在19世纪至20世纪更替的那几年,除了报刊上登载有关此船的各种文章之外,还有几位作家把它写成了小说。在柯南道尔之后,还有英国作家巴里宾·阿杜尔莫里申,劳伦斯·基京克等。后一位作家写的《伟大的骗局》这部小说,是以所谓原“玛丽亚”号上的厨师、年已84岁高龄、现居苏格兰某地的彭贝尔顿先生口述的形式写成的。一些美国作家也以此为蓝本写了几部作品。如乔治布朗的《神秘的帆船》和查尔斯费的《玛丽亚·谢列斯塔》(又称《在遗弃帆船上的历险》)等等。

上述小说无论写得如何惊险、如何精彩,都不能使读者对这起大西洋神秘事件的实际情景那怕有些微小的接近。可是读者始终会问,那么究竟那里发生了什么呢?如果实在一时没有答案,那么有没有最可能,也是最合理的推理呢?

艾伦号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3桅快船“艾伦·奥斯汀”号的奇异经历。1881年12月12日,“艾伦·奥斯汀”号正在北大西洋航行,遇到了一艘双桅帆船在海上漂荡,船上空无一人。于是船长格里芬派大副上船察看。美国海员来到船上,发现船尾的船号及注册港地名均被抹掉,但帆船是完好的,货舱里满是瓶装的果汁和葡萄酒,储舱里还有大量的食物和淡水,但所有的船上文件不翼而飞。格里芬船长决定作为“猎物”把它拖到目的港,这么大一笔横财的确十分诱人!船长需要3名海员上到那艘船去,可船员们都十分迷信,谁也不愿意去执行这样的任务。无奈,船长只得许以重酬,才有3人应命而去。两个星期的拖航十分顺利,在离岸还有3天路程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拖索绷断了,夜里两船失去了联系。一天后,“艾伦·奥斯汀”找到了这艘帆船,此时己距目的港纽约只有300海里。船长发现派上船的人失踪了,于是再许以重赏,费尽口舌,终于又动员3名水手登船配合拖航,拖航重新开始。第二天黎明,“艾伦·奥斯汀”号的值班舵手发现航速突然快了许多,再看后面的拖船,己不知去向。船长为了找到这艘神秘的帆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但再也不见其踪影。这艘帆船以后也没有人再看到过。成了航海史上的又一奇案。

1894年,德籍海轮“匹克赫本”号在印度洋发现了一艘帆船,无人驾驶,船员全都死亡,但死因不明,一个活着的,也已经发疯,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搞不明白。“匹克赫本”号船长只好命令把船带走,一起靠到了南非的开普敦港。当地海事管理机构为调查此事费了一年时间,最终也仅搞清发疯的正是该船的船长,而事故原因仍一无所知。

还有一艘荷兰货船的遭遇也让人百思不解。这一事件发生在1948年的蒸汽货轮“乌兰克·密达”号上。这年2月,出事那天天气晴好,但从这艘货轮上发出了SOS求救电波,根据当地英国和荷兰雷达站的测定,出事船正位于马六甲海峡。电文称:“船长和官员们都死了,船上活着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了。”经过一阵间歇后接着又说,“我快要死了!”随后再也没了信号。

根据雷达站测报的坐标位置,救援人员立即从最近的马来西亚和苏门答腊派出了救援船只。他们在离测报点50海里处找到了这艘船。当救援人员爬上“乌兰克·密达”号甲板时,他们见到了可怕的惨景:船上的人全死了,船长躺在船桥上,其余的官员则分别倒在驾驶室或起居舱里,在机舱和住舱里发现了司炉和水手们的尸体。无线电报务员仍然坐在自己的工作舱里,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发报器的手柄。在所有遇难者的脸上都是极度的恐怖,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在把“乌兰克·密达”号拖到港口后的一段时间里,第4货舱不知为什么突然起火,火势非常迅猛,很快蔓延开来,扑灭已不可能,接着,发生了爆炸。该船的神秘经历与船一起沉人了海底,成了永世的秘密。

1954年2月末,英国货轮“列尼”号正航行在新加坡至科伦坡的旅程中,在离尼科巴群岛约200海里的海面发现了一艘处于漂泊状态的货轮“霍尔丘”号,于是“列尼”把它拖到了港口。查看该船,除了前桅折断外,船上设施一切正常。1万多袋大米好好地放在舱里,淡水。食物和燃料也储备充足,但船员全部失踪(后来查明,船组共5人),下落不明。

20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一艘幽灵船是丹麦的航海实习船“戈毕哈芬”号。这艘5桅大帆船在1928年载着80名年轻的未来海员进行一次环球航海实习。这年的12月4日,它自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启航继续下一阶段的计划。大约过了1个星期,“戈毕哈芬”已驶出了400m海里,基地还收到了它的一份电报,说是航海顺利,乘员状态良好。可这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也一直没有回到母港哥本哈根。奇怪的是,在大西洋航行的多艘船只曾在不同的地点遇到了这艘满帆航行的船。1929年1月英属特里斯但—达库尼亚群岛(在南大西洋)的居民见到该船在该岛与好望角之间的海域漂泊,当时正刮着大风。几天后,风停了下来,丹麦方面曾组织了搜寻,但一无所获,这年的稍后一些时间,智利的渔民在作业时又见到了这艘船,接到报告后,当地的海难救助人员又进行了搜索,可仍是无功而返,这艘船的失踪引起了丹麦社会的广泛关注,船上的实习生中有不少出自富家或名门,这些家庭对官方的搜寻很快失去了信心。于是自筹资金组织了搜索,当然是仍无结果。于是人们认为,“戈毕哈芬”肯定已经沉没,无人能活着回来。

可“戈毕哈芬”的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20年以后,1959年10月7-8日的夜间,一艘荷兰货船“斯特拉特·马盖汉斯”号正航行在非洲南端,船长比特·阿盖尔突然发现一艘大型帆船迎面驶来,对向它发出的信号和警告全不理会,阿盖尔船长只好紧急规避,才免除了一次撞船事故。很快,这艘满帆急驶的大船就消失在晨雾之中。阿盖尔船长认为,它很像是失踪了多年的“戈毕哈芬”,若船长的推测正确,那么这艘船已在海上漂了20年,成了名副其实的“幽灵船”。

这样的神秘事件,即使到了近代,我们还常能从传媒中听到——海上发现被遗弃的快艇,艇上有充足的食物、饮料。救生设备和无线通讯设施,但没了主人。查看的结果几乎成了定规:“一切正常,但人不知去向。”失事船上的海员,直到遇难前都在正常地工作,甚至连即将发生灾难的任何兆头都不曾察觉。

谁也说不清楚,在这些不幸的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们相信,终有一天会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真正祸手。人类相信自己的智慧有这个能力,超自然的力量终归回到自然本身之中,历史就是答案。

贝奇摩号

“贝奇摩”号是幽灵船中最令人惊异的一个。这艘船废弃后,在阿拉斯加附近海域孤独漂泊了近40年。该船属于哈德逊湾公司,从20世纪初开始,这艘船就作为商船在加拿大北部运输毛皮制品。但是在1931年,“贝奇摩”号遭遇暴风雪袭击,被困在阿拉斯加附近,在多次尝试脱困未果后,全部船员都被平安空运出“贝奇摩”号。暴风雪过后,人们试图把船从困境中拖回来,但是由于船身已严重损坏,哈德逊湾公司不得不做出弃船决定。但令人惊讶的事来了:在此后的38年里,这艘船非但没有沉没,反而能够独自漂浮在海面上,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一直保护着它。这艘船变成了一个神话,附近的爱斯基摩人经常会见到该船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人们几次试图登临,但总是因为天气原因无法成功。“贝奇摩”号在1969年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之后阿拉斯加海域结冰,该船也就跟着消失了。有人说这艘船已经沉没,也有人在近些年主张寻找这个快80岁的鬼船。

飞翔的荷兰人

关于“飞翔的荷兰人”的故事在航海传说中有很多个版本,与之相关的是福肯伯格船长(Captain Falkenburg)的中世纪传奇故事,他以自己的灵魂为赌注与魔鬼掷骰子,被诅咒在北海不停往返直到审判日。飞翔的荷兰人第一次在书中被提到是在乔治·巴林顿《Voyage to Botany Bay》(1795年)一书的第6章:译文:我对海员崇敬幻影的迷信常有耳闻,但从未对这类记录给予太多信任。据传一艘荷兰军舰在好望角外失事,船上无人生还。同行的船只经受住了暴风,随后抵达好望角。

整修后返回欧洲的途中,他们在相同的纬度遭到猛烈的暴风雨的袭击。值夜的一些水手看到,或者在想象中看到,一艘船满帆向他们驶来,仿佛要将他们撞沉:一名水手尤其确定这正是在前一场暴风中沉没的船,或者是她的幻影。但暴风雨稍停的时候,黑云似的船就消失了。幻影在海员心里挥之不去,等船靠岸,故事也就像野火般在人中传开了,幻影也被称作飞翔的荷兰人。 根据一些来源,这艘幽灵船的船长原型是17世纪的荷兰船长伯纳德·福克(Bernard Fokke)。福克因从荷兰到爪哇航行的离奇神速而出名,当时的人因而怀疑他与魔鬼为伍以达到如此的速度。

对飞翔的荷兰人的第一次详细的描述应该是布莱克伍德杂志(Blackwood's Magazine)1821年五月刊上的一篇文章。事件发生的地点是好望角:译文:她是一艘阿姆斯特丹船,于70年前起航。她的主人是亨德里克·范德戴肯(Hendrik van der Decken)船长。他是一个坚定可靠的海员,就算与魔鬼为敌也会按自己的意见行事。从来没有哪个他手下的船员有任何抱怨,虽然船上的具体情形外人无从知晓。故事是这样:在好望角转弯的时候他们正试图在恶劣天气中通过桌湾。然而,风越来越大,不断的向船冲击,范德戴肯在甲板上咒骂大风。

日落稍后,一艘经过的船问他是否不打算当晚入港,范德戴肯回答“如果我进港,就让我永世受诅咒,因为我将在此迎风航行直至审判日。”他确实一直没有进港,人们相信他仍在海面上大风中航行,每次有人遇到这艘船,她都有恶劣的天气相伴。19到20世纪之间在外海上有很多起对“飞翔的荷兰人”的目击事件。威尔士亲王乔治(后来的乔治五世)的目击是最著名的几次之一。

1880年,在他十五岁时,他与兄长威尔士亲王阿尔伯特·维克多(其父是后来的爱德华七世)一起正由辅导老师达尔顿(John Neale Dalton)陪伴,乘4000吨的轻巡洋舰巴坎堤号(HMS Bacchante),进行为期三年的航行。在澳大利亚悉尼和墨尔本之间海面上,达尔顿写到:译文:在早晨4点“飞翔的荷兰人”出现在我们的船首方向。它像幻影般发着红色的光,照亮了200码以外双桅船的桅杆和船帆。她从船首左侧靠近时,在舰桥上值班的军官和后甲板上的见习军官显然都看到了她。

见习军官立刻被派往前甲板,但到达时她在附近出现过的痕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在地平线上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10点45分,早先发现飞翔的荷兰人的海员从前桅中部顶横桁坠落到前甲板上,摔得粉身碎骨。船长在马里亚特剧中名为“范·德·戴肯”(英语:Van der Decken,意为“甲板的”),在欧文剧中则名为“Ramhout van Dam”。多数版本中,船长拒绝在暴风中退却,坚持即便到审判日也要绕过好望角。

在其他的版本中,船上发生了严重的鼠疫并因此被拒绝在任何港口停泊,致使该船和船员注定要永远航行,无法靠港。在马里亚特的版本中,船长范·德·戴肯的故乡是荷兰的特尔纽森(Terneuzen)。在菲茨堡剧中,船长每一百年能够上岸一次,寻找一个女人来分享他的命运。在瓦格纳的歌剧中,间隔则是每7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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