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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圣七年(1029年)江阴军学刻《国语韦昭注》二十一卷,宋庠《国语音》三卷。
3、天圣七年(1029年),浚县地震,军城陷为湖,移治浮丘山颠。
4、天圣七年(1029年),刘太后垂帘听政,范仲淹冒死直谏,触怒太后,被贬河中府。明道二年(1033年),江淮及京东大灾,而皇室仍挥霍无度,范仲淹再次净谏,又第二次被外贬。1029年的冬至快到了。61岁的刘太后望着宋朝的天空,愉快地筹划起生日。她已经在宋仁宗身后垂帘听政7年,现在,她想由天子带着群臣来拜寿。此念一出,别人还没说话,范仲淹就跳了出来:“不行!太后过生日,是皇帝的家事,扯上文武百官跪拜,岂不乱了后世的体统?”范仲淹越说越激动,干脆连还政于皇帝、退居深宫的话,也说了个痛快。刘太后一生气,就把他贬出京城。他的同僚好友纷纷赶来饯行,对他的行为赞不绝口:“此行极光。”
5、宋代设茶马市场,以财物交换少数民族的马匹,壮马送到军中,弱马送人马场。宋仁宗天圣七年(1029年),山丹为西夏占领,马场一度废弃。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当然懂得马的重要,设置马政机构尚牧监,掌管各地马场,山丹马场再度恢复。
6、科克:科克位于科克湾西北端的利河河口,是爱尔兰第二大城市,科克郡的首府;1029年被北欧人占领,后在利河岸边建立了贸易中心。
7、府学,是一府之学,相当于省级学校。宋时,南京先为江宁府,后改建康府。宋仁宗天圣七年(1029年)建府学。元有路学,相当于府学。
8、宋时制举科目不多,废置无常。早在宋真宗景德二年(1005)曾设置了制举6科,后被废除。天圣七年(1029)闰二月,宋仁宗下令恢复制举6科,其中包括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博通文典、明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详明吏理、可使从政科;识洞韬略、动筹决胜科;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这6科是考试京朝官的。同时还设高蹈邱园科、沉沦草泽科、茂材异等科等,考试贫民出身的应举者或被各级官员推荐的人才,考试的办法是先由具体负责的部门主持考试。合格者再由秘阁策试,通过后再由皇帝主持考试。这样,制举制度便恢复起来。
1、鲁宗道:(965~1029年)字贯之,今亳州谯城区人,北宋大臣。死后,皇太后又亲为祭奠,赠兵部尚书。
2、圣傅培:意大利人,一位知名的诗人,他撰写了许多篇赞美圣母玛利亚的诗篇。因为他特别尊崇圣母,于是开始在他的教区里实行圣母圣诞节的开始。沙尔德大堂落成,适逢教会制定圣母圣诞节,傅培特在大堂举行隆重仪礼,庆祝这个节日。傅培担任主教圣职22年。1029年4月10日逝世。
汾州兵变
天圣七年(1029)正月,南郊大礼后赏赐全国士兵,而汾州(今山西汾阳)广勇军所得赏赐的绢帛远远不如其他各军,因而广勇军大哗。他们逮捕了当地的行政官员,并扬言说给予士兵上等绢帛后就释放人质。于是汾州城内处于紧张状态,当地地方官派兵包围了广勇军营房,河东路转运使孙冲恰好到达汾州,他下令解除戒备状态,然后大摆酒宴,诱杀了为首肇事的十六名士兵,士兵情绪渐渐稳下来。兵变之初,当地地方官将广勇军叛乱的消息传到京城,宋朝廷决定答应叛军的要求,但孙冲认为倘若士兵用叛乱的方式要挟政府,以后便不可收拾了。因而叛乱士兵并未得到所要求的上等绢帛。
大延琳之乱
辽大平九年(1029)六月,辽朝东京(今辽宁辽阳市)舍利军详稳大延琳囚禁了东京留守、附马都尉萧孝先和南阳公主,杀掉户部使韩绍勋、户部副使王嘉、四捷军都指挥使萧颇得,发动了一场叛乱。大延琳建国号为“兴辽”,改年号为天庆。原来,东辽之地自从归附辽朝后,没有实行榷酤、盐、曲之法,关市之征也比较宽松。而冯延休、韩绍勋等人相继执政,陆续用河北地区的法令来约束东辽之地的老百姓,政府专卖盐、酒等,增加关税的征收,引起了东辽地区老百姓的普遍不满。恰恰在此时,燕山地区连年饥荒歉收,户部副使王嘉献计,役使东辽地区老百姓打造船只,强迫东辽地区谙熟水性的人漕运粮食赈济燕山地区。由于水路艰险,船只多覆没海上,东辽地区老百姓更加怨气满腹,准备起来反抗辽朝的统治。而大延琳乘机作乱,他先与其副职王道平商讨抗辽之事,但王道平趁夜逃跑到京城告密。辽圣宗下令征调各路兵马,进讨大延琳。大延琳发动叛乱后,南北女真族百姓也追随大延琳,加入了反抗辽朝统治者残暴统治的行列,高丽(今朝鲜)也向兴辽国进贡。由于辽朝国舅详稳萧匹敌的统治中心靠近东京,萧匹敌首先率领本部兵马占领有利的地形,截断了大延琳的退路。辽朝渤海太保夏行美领兵镇守渤海地区,大延琳本来想争取夏行美加入反辽组织,但夏行美坚决不答应,他杀掉了保州(今辽宁丹东)城内的八百余名渤海籍士兵,大延琳领兵来攻保州,夏行美坚守保州城,因而又断绝了大延琳东去之路,大延琳只好改攻沈州(今辽宁沈阳),但久攻不克,大延琳不得不退守东京城。诸路辽军到达后,迅速包围了东京。同年十月,辽圣宗任命南京留守萧孝穆为都统、萧匹敌为副都统、萧蒲奴为都监,征讨渤海地区。大延琳固守东京,不敢与辽军直接交锋。萧孝穆等人在距离东京五里之处安营扎寨,四面修筑城堡,建起岗楼,将东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大延琳困守东京,外援无法进入,城中也无法出来,东京成为一座孤城。至大平十年(1030)八月,叛将杨详世秘密投降辽朝,趁夜打开东京城南门,辽军蜂拥而入,大延琳被活捉,渤海之乱被平息。十一月,萧孝穆凯旋班师,兴辽国至此灭亡。辽圣宗任用萧孝穆为东京留守以防止渤海人民的反抗斗争。萧孝穆上任后,招抚流民,为政宽简,使东辽地区逐渐安定下来。
折杖法颁行
从宋初制订折杖法后,折杖的长短宽窄都有具体的规定,但折杖的重量却未作任何限制。因而各地官吏可以任意规定折杖的重量。天圣七年(1029)八月,臣僚们上奏宋仁宗,要求改变这一情况,于是宋仁宗下诏规定各地所用折杖,其重量不得超过十五两,同时折杖上必须刻有官府的印章,并督促各级官员经常检查折杖是否符合要求。
曹利用被逐
刘太后临朝称制期间,一些宦官和外戚趁机揽权,干预朝政。枢密使曹利用以先朝旧臣自居,对外戚等不屑一顾。凡是内宫刘太后下达旨意,曹利用总是不予满足,因而刘太后左右近臣对他怀恨在心。有些宦官甚至还对刘太后进谗言说:我们虽然得到了太后有恩赐,但屡次被曹利用驳回。刘太后因此怀疑曹利用营私舞弊。恰恰在此时,曹利用的侄子曹讷任赵州(今河北赵县)兵马都监,赵州老百姓赵崇德到京城告状,指控曹讷贪赃枉法。天圣七年(1029)正月,刘太后命令宦官罗崇勋前往赵州审理此案。罗崇勋对曹利用耿耿于怀,于是陪同龙图阁待制王博文、监察御史崔暨在真定府(今河北正定)审判曹讷,罗崇勋有意罗织罪名,欲置曹利用于死地,后来由于宰相张士逊和王曾多方援救,曹利用被贬知随州(今湖北随州)。
鲁宗道卒
刘太后垂帘听政后,经常不把小皇帝宋仁宗放在眼里,她独揽大权,为所欲为。参知政事鲁宗道总是直言相劝,迫使刘太后让步。当时枢密使曹利用专权,鲁宗道多次在宋仁宗面前给他难堪。许多依靠皇亲国戚爬上高官位置的人都十分惧怕鲁宗道,被时人称为“鱼头参政”。鲁宗道担任七年参知政事职务,一身正气,自己从未出现过营私舞弊、贪赃枉法之事,是一位干练勤政的清官。天圣七年(1029)二月去世。
阿遇掠夺麟州
阿遇是西夏观察使,与儿子素来不合,于是他的儿子偷偷带着仆人归顺宋朝,投奔麟州(今陕西神木北)。天圣七年(1029)五月,阿遇率领所属军队大肆掠夺麟州境内的宋朝民户。宋朝麟州地方官强烈要求阿遇归还所掠夺的宋朝民户,后来双方商定:宋方交出他的儿子,阿遇将所夺民户归还宋朝。宋朝地方官鉴于阿遇掠夺不巳,被迫释放了阿遇之子,但阿遇竟然违背双方协议,拒不交出被掠夺的宋朝民户。麟州地方政府派遣骁将张岊出使西夏,索还民户。张岊义正辞严,阿遇无言以对,其后阿遇宴请张岊,席间阿遇用佩刀挑起一块羊肉递给张岊,张岊毫不畏惧,用嘴咬住了阿遇刀上的羊肉,这一下镇服了阿遇,迫使阿遇释放了所掠夺的宋朝民户。
王曾罢相
刘太后垂帘听政后,一些阿谀奉承的官僚纷纷为刘太后上尊号,刘太后也乐意接受这一桂冠。这些官僚准备在天安殿举行上尊号的仪式,但宰相王曾坚决反对。其后到长宁节给刘太后祝寿时,王曾又将祝寿仪式安排在别的大殿,来能使刘太后满意,加之刘太后的左右近臣、贵戚请谒不止,王曾又尽力阻止,由此触怒了刘太后。恰恰在此时,玉清昭应宫发生火灾,三千余间大殿被焚毁一空。王曾兼任玉清昭应宫使,刘太后借口他治宫不严,导致火灾,于天圣七年(1029)六月被罢相,出知兖州(今山东兖州)。
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天圣七年(辽太平九年)
春,正月,癸卯,枢密使曹利用罢,以侍中判邓州。
初,太后临朝,中人与贵戚稍能轩轾为祸福,而利用以勋旧自居,不恤也。凡内降恩,力持不予,左右多怨。太后亦严惮利用,称曰侍中而不名。利用奏事帘前,或以指爪击带鞓,左右指以示太后曰:“利用在先帝时,何敢尔邪!”太后颔之。利用奏抑内降恩,虽屡却,亦有不得已从之者。人揣知其然,或绐太后曰:“蒙恩得内降,辄不从。今利用家媪阴诺臣请,其必可得矣。”下之而验,太后始疑其私,颇衔怒。
内侍罗崇勋得罪,太后使利用召崇勋戒敕之。利用去崇勋冠帻,诟斥良久,崇勋恨之。会从子汭为赵州兵马监押,而州民赵德崇诣阙告汭不法事;奏上,崇勋请往案之,遂罢利用枢密而穷治汭罪。汭坐被酒衣黄衣,令人呼万岁,杖死。丙辰,贬利用为左千牛卫上将军,知随州。
是月,辽主至自中京。
二月,庚申朔,参知政事鲁宗道卒。宗道疾剧,帝临问,赐白金三千两。既卒,太后临奠,赠兵部尚书。宗道刚正疾恶,遇事敢言,不为小谨。初,太常议谥曰刚简,复改为隶简,议者以为“肃”不若“刚”为得其实云。
甲子,诏:“文臣历边任有材勇,武臣之子有节义者,与换官,三路任使。”
丙寅,张士逊罢。士逊以曹利用荐,得宰相,利用长枢密,凭宠自恣,士逊居其间,未尝有是非之言,时人目之为“和鼓”。及曹汭狱起,罗崇勋因谮利用,帝以问执政,众顾望,未有对者。士逊徐曰:“此独不肖子为之,利用大臣,宜不知状。”太后怒,将罢士逊,帝以其东宫旧臣,加刑部尚书,知江宁府,解通犀带赐之。后领定国军节度使,知许州。
以吕夷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始,王曾荐夷简可相,久不用。士逊将免,曾因对言:“太后不相夷简,以臣度圣意,不欲其班枢密使张耆上尔。耆一赤脚健儿,岂容妨贤至此!”太后曰:“吾无此意,行用之矣。”于是卒相夷简。
丁卯,以夏竦、薛奎参知政事,陈尧佐为枢密副使。奎入谢,帝谕奎曰:“先帝常以卿为可任,今用卿,先帝意也。”
癸酉,贬曹利用为崇信军节度副使,房州安置。利用又坐私货景灵宫钱贬,命内侍杨怀敏护送,诸子各夺两官,没听赐第,籍其资,黜亲属十馀人。宦者多恶利用,行至襄阳驿,怀敏不肯前,以语逼之。利用素刚,遂投缳而绝,以暴卒闻。利用性悍梗少通,力裁侥幸,而其亲旧或有缘恩以进者,故及于祸。然在朝廷,忠荩有守,始终不为柔屈,死非其罪,人多冤之。
乙酉,以河水灾,委转运使察官吏不任职者易之。
癸巳,募民入粟以赈河北水灾。
闰月,戊申,禁京城创造寺观。时都人厌土木之劳,及诏下,咸喜。
壬子,诏曰:“朕开数路以详延天下之士,而制举独久置不设,意吾豪杰或以故见遗也。其复置此科。”于是稍增损旧名,曰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博通坟典、明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详明吏理、可使从政科,识洞韬略、运筹决胜科,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凡六,以待京朝官之被举及应选者。又置书判拔萃科,以待选人之应书者。又置高蹈丘园科,沉沦草泽科,茂才异等科,以待布衣之被举及应书者。又置武举,以待方略智勇之士。其法,皆先上艺业于有司,有司较之,然后试秘阁,中格,然后天子亲策之;若武举,则仍阅其骑射焉。
初,盛度建言于真宗,请设四科以取士。夏竦既执政,建请复制举,广置科目以收遗才。帝从之,更采度前议而降是诏。
癸酉,置理检使,以御史中丞为之。其登闻检院匦函改为检匣,如指陈军国大事,时政得失,并投检匣,令画时进入,常事五日一进。其称冤滥枉屈而检院、鼓院不为进者,并许指理检使审问以闻。
时上封者言:“自至道三年废理检院,而朝廷得失,天下冤枉,浸不能自达。”帝读唐史,见匦函故事,与近臣言之,夏竦因请复置使领,帝从其议。
乙卯,始命御史中丞王曙兼理检使。
三月,乙丑,诏:“吏受赇自今毋用廕。”时三司吏毋士安坐受赇,法应徒,而用祖廕以赎论,特决杖勒停,而降是诏。
辛巳,诏以辽饥民流过界河,令所过给米,分送唐、邓等州,以闲田处之。
癸未,诏:“百官转对,极言时政阙失,在外者实封以闻。”
时群牧判官夏县司马池因转对,言:“唐制,门下省,诏书出有不便者,得以封还。今门下虽有封驳之名,而诏书一切自中书下,非所以防过举也。”内侍皇甫继明等三人给事太后合,兼领估马,自言估马有羡利,迄千官。事下群牧司,阅实,无羡利。继明方用事,自制置使以下,皆欲附会为奏,池独不可,吏拜曰:“中贵人不可忤也。”池不听,继明等怒甚。会除开封府推官,敕至合门,为继明党所沮罢,乃以屯田员外郎出知耀州。
甲申,上封者言天下茶盐课亏,请更议其法。帝以问三司使寇?咸,?咸曰:“议者未知其要尔。河北入中兵食,皆仰给于商旅,若官尽其利,则商旅不行,而边民困于馈运矣。法岂可数更!”帝然之,因谓辅臣曰:“茶盐,民所食,而强设法以禁之,致犯法者众。但缘经费尚广,未能弛之,又安可数更其法也?”
泰州盐课亏缗钱数十万,事连十一州,诏殿中丞张奎往案之。还奏:“三司发钞稽缓,非诸州罪。”因言:“盐法所以足军费,非仁政所宜行。若不得已,令商人转贸流通,独关市收其征,则上下皆利,孰与设重禁壅阏之为民病!”有诏,悉除所负。奎,临濮人,全义七世孙也。
丙戌,遣官祈晴。帝因谓辅臣曰:“昨令视四郊,而麦已损腐,民何望焉!此必政事未当天心也。古者大辟,外州三覆奏,京师五覆奏,盖重人命如此。其戒有司,审狱议罪,毋或枉滥。”又曰:“赦不欲数,然舍是无以召和气。”夏,四月,庚寅,赦天下,免河北被水民赋租。京师自三月朔雨不止,前赦一夕而霁。
辛卯,南平王李公蕴卒。其子德政遣人来告,以为交趾郡王。
五月,己未朔,诏礼部贡举。
庚午,上封者言:“近边内地州郡,多是儒臣知州,边事武略,安肯留意!欲望自今选有武勇谋略内殿崇班以上三二十人,于河北、河东、陕西及西川、广南,不以远近,但路居冲要处充知州,得替日,具本处民间利害或边事十件奏闻。或朝廷要人驱使,询之于朝,则曰某人曾在某处,知某处事宜,则是先试之以近边之事,后委之以临边之任,或为州郡之防,或为偏裨之将,不乏人矣。”枢密院请令武臣合门祗候以上知州军,代还日,分件言事。
辽主清暑永安山。
六月,戊子朔,辽以长沙郡王色嘉努为广德军节度使,乐安郡王遂格为匡义军节度使,中山郡王查噶为保定军节度使,进封潞王。
壬辰,置益、梓、广南路转运判官,与转运使分部案巡,位诸州同判上;别给印,分巡即用之;仍诏磨勘及一年者迁一官。议者以为自罢诸路提点刑狱,而益、梓、广南止一转运使,不能周知民事故也。
丁未,大雷雨,玉清昭应宫灾。宫凡三千六百十一楹,独长生崇寿殿存。翼日,太后对辅臣泣曰:“先帝力成此宫,一夕延燔殆尽,犹幸一二小殿存尔。”枢密副使范雍,度太后有再兴葺意,乃抗言曰:“不若燔之尽也!”太后诘其故,雍曰:“先朝以此竭天下之力,遽为灰烬,非出人意。如因其所存,又将葺之,则民不堪命,非所以祗天戒也。”宰相王曾、吕夷简亦助雍言,夷简又推《洪范》灾异以谏,太后默然。
太庙斋郎苏舜钦,诣登闻鼓院上疏曰:“今岁自春徂夏,霖雨阴晦,未尝少止,农田被灾者几于十九,臣以为任用失人,赏罚弗中之所召也。而大臣归咎于刑狱之滥,肆赦天下以为禳救,是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抵罪,而欲以合天意也。古者断决滞狱以平水旱,不闻用赦。故赦下之后,阴霾及今。前志曰:‘积阴生阳,阳生则灾见焉。’乘夏之气,发泄于玉清宫,震雨杂下,烈焰四起,楼观万叠,数刻而尽,非慢于火备,乃天之垂戒也。陛下当降服减膳,避正寝,责躬罪己,下哀痛之诏,罢非业之作,拯失职之民,庶几可变灾为佑。浃日之间,未闻为此,而将计工役以图修复。都下之人,闻者骇惑,咸谓章圣皇帝勤俭十馀年,天下富庶,及作斯宫,海内虚竭。陛下即位未及十年,数遭水旱,虽征赋咸入而百姓困乏。若大兴土木,则费用不知纪极,财力耗于内,百姓劳于下,内耗下劳,何以为国?今为陛下计,莫若采吉士,去佞人,修德以勤至治,使百姓足给而征税宽减,则可以谢天意而安民情矣。夫贤君见变,修道除凶;乱世无象,天下谴告。今幸天见之变,是陛下修己之日,岂可忽哉!”舜钦时年二十一,易简之孙,耆之子也。
甲寅,王曾罢。始,太后受册,将御天安殿,曾执以为不可。及长宁节上寿,止供张便殿。太后左右姻家,稍通请谒,曾多所裁抑,太后滋不悦。会玉清昭应宫灾,累表待罪,乃出知青州。
以玉清昭应宫灾,知宫李知损编管陈州;御史台鞫火起,得知损尝与其徒茹荤聚饮宫中故也。
初,太后怒守卫者不谨,悉下御史狱。欲诛之。中丞王曙上言:“昔鲁桓、僖宫灾,孔子以为桓、僖亲尽当毁者也。辽东高庙及高园便殿灾,董仲舒以为高庙不当居陵旁,故灾。魏崇华殿灾,高堂隆以台榭宫室为戒,宜罢之勿治,帝不听,明年复灾。今所建宫,非应经义,灾变之来,若有警者。愿除其地,罢诸祷祠,以应天变。”而右司谏范讽亦言:“此实天灾,不当置狱穷治。”监察御史张锡言:“若反以罪人,恐重贻天怒。”言者既众,帝及太后皆感悟,遂薄守卫者罪。
议者尚疑将复修宫,讽又言:“山木已尽,人力已竭,虽复修,必不成。臣知朝廷亦不为此,其如疑天下何!愿明告四方,使户知之。”秋,七月,己巳,下诏以不复修宫之意谕天下。改长生崇寿殿为万寿观。
乙酉,罢诸宫观使并辅臣所领诸宫观使名,从吕夷简、张耆、夏竦之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