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07 22:04
二月,甲戌朔,令监司举本路学行优异者各二人。
己卯,诏许高丽国王遣士宾贡。
辛巳,诏:“自今应被旨举官,所举不当,具举主姓名以闻。”
甲申,夏人以国母丧,遣使来告哀,且谢罪。诏却其使。
戊子,鄜延钤辖刘安败夏人于神堆。
乙未,诏吏部:“守令课绩,从御史台考察,黜其不实者。”
曾布言:“章惇、蔡卞施行元佑人,众论皆谓过当。然此岂为诋訾先朝,大抵多报私怨耳。惇、卞初相得,故惇于卞,言无不听;及相失,卞多反其事,人皆笑之。今朝廷政事一出于卞,无敢违者。”帝曰:“蔡京尤与惇不足。”布曰:“惇于蔡氏兄弟无不畏者,近颇欲屈意求和于京,而京不为之屈也。
庚辰,欧阳棐朝见,帝目之,语曾布曰:“此元佑五鬼。”布曰;“亦闻有此名,元佑附丽,亦必有之,治郡亦常才,然棐,欧阳修之子,登进士第,修于英宗定策之际最有功。”帝颔之。
丙申,诏吏部员外郎孙谔与合入差遣,以元佑诉理有衔冤饮恨之语也。
夏人告败于辽以求援。三月,丙辰,辽使萧德崇来,为夏人请缓师,仍献玉带。
筑环庆路定边城。
丁巳,秦凤经略司言吴名革率部族孳畜归顺,诏名革补内殿承旨,首领李?移补右侍禁,及赐钱帛有差。
夏,四月,庚辰,幸莘王府。
丙戌,筑鄜延、河东路暖泉、乌龙砦。
丁亥,以旱减四京囚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辛卯,诏:“鞫狱,徒以上须结案,及审录审奏然后断遣;不如令者坐之。
癸巳,封永嘉郡王偲为睦王。
遣中书舍人郭知章报聘于辽。
甲午,以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张商英为权工部侍郎。
丁酉,筑威羌城。
章惇乞退,遂径出居僧舍,其家已先出。帝乃令约拦行李,勿受惇气解机务章奏。
五月,甲辰,太白昼见。
庚戌,筑鄜延路金汤城。
癸亥,奉迁真宗神御于万寿观延圣殿。
建西安州及天都等砦。
是日,辽主谒乾陵。
戊辰,诏:“朕阅陈次升任御史日章奏,观其微意,附会权臣,诋毁先帝。朕含容其过,委以谏职,复敢狃习故态,观望言事,久居其位,殊无小补。可罢职,与远小监当。”乃责监全州盐酒税。
辽以南府宰相额特勒兼西北路招讨使、禁军都统。
己巳,辽主驻沿柳湖。
六月,庚辰,赐熙河兰会路新砦名会川城。
甲申,辽以知右伊勒希巴萧药师努为南面林牙兼知契丹行宫都部署事。
甲午,赐环庆路之字平曰龙平关。
乙未,五国部长朝于辽。
戊戌,筑定边、白豹城讫工,合门使张存等,转官、赐金帛有差。
准布贡于辽。
己亥,河决内黄口,东流断绝。
辽以兴圣宫使耶律萨嘉努为右伊勒希巴。
秋,七月,壬寅朔,惕德部长贡于辽。
庚戌,河北河涨,没民田庐,遣官赈之。
辛亥,辽主如大牢古山。
己未,诏水部员外郎曾孝广诣河北路相度措置河事。孝广尝为水官,不主东流,故特遣之。
邈川首领辖戬,性嗜杀,部族携贰。大酋森摩沁展等有异志,以辖戬季父索诺木丹津雄武,谮杀之,其党皆死。独峞酋沁罗结得逃,以董戬疏族实巴衮居陇逋部,河南诸羌多附之,乃往依焉,遂奉实巴衮之子巴勒藏据萨格城。辖戬攻杀巴勒藏,沁罗结奔河州,说洮西安抚使王赡以取青唐之策。赡言于朝,章惇许之,赡引兵趋邈川。丙寅,钦彪阿成以城降,赡留屯之。
先是蹇序辰言:“请将六曹诸司自元丰八年四月以来应改更法度言涉讥讪者,尽数检阅,随事编数,并着所任官姓名具册申纳三省。”李积中亦以为言。三省不行,逾半年矣,至是乃复检举降诏,意欲有所罗织故也。
八月,壬申,知河南府盛陶改知和州,以言者论其元佑中诋诬先烈,排毁旧弼也。
癸酉,章惇等进《新修敕令式》。惇读于帝前,其间有元丰所无而用《元佑敕令》修立者,帝曰:“元佑亦有可取乎?”惇等对曰:“取其善者。”
甲戌,太原地震。
诏:“大河水势十分北流,将河事付转运司,责州县共力救护北流堤岸。”
戊寅,皇子生,贤妃刘氏产也。
乙酉,赐熙河路缗钱百万,抚绥部族。
丁亥,城会州。元丰中,虽加兰会与熙河为一路,而会州实未复。至是始城之,以西安城北六砦隶焉。
辖戬自知其下多叛,乃脱身自青唐诣河州,降于王赡,诏胡宗回为熙河经略使以节制之。
癸巳,太白昼见。
甲午,建葭芦砦为晋宁军。
九月,庚子朔,夏人来谢罪。
辛丑,左司谏王祖道言:“全河北流,淹没有户田苗,请先正吴安持、郑佑、李仲、李伟之罪,投之远方,以明先帝北流之志。”诏令工部检详东流建议及董役之人,以名闻奏。
癸卯,命御史检点三省、枢密院,并依元丰旧制。
甲辰,幸储祥宫。
乙巳,幸醴泉观。
丁未,诏立贤妃刘氏为皇后。
孟后既废,章惇与内侍郝随、刘友端相结,请妃正位中宫。时帝未有储嗣,会妃生子,帝大喜,遂立之。
戊午,通判潭州毕渐言:“应元佑中诸路所立碑刻纪事等,请悉令碎毁。”从之。
己未,青唐酋隆赞以城降。
壬戌,雨,罢秋宴。
甲子,右正言邹浩除名,新州羁管。
时章惇独相用事,浩上章露劾,数其不忠侵上之罪,未报而刘后立。浩上疏曰:“臣闻天下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阴之与阳,相须而成;则立后以配天子,安得不审!今陛下为天下择母,而所立乃贤妃刘氏,一时公议,莫不疑惑,诚以国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不遵用之耳。盖皇后郭氏与美人尚氏争宠致罪,仁祖既废后,不旋踵并斥美人,所以示至公也。及立后,则不选于嫔妃而卜于贵族,所以远嫌,为万世法也。陛下之废孟氏,与郭氏无以异。然孟氏之罪,未尝付外杂治,果与贤妃争宠而致罪乎?世不得而知世;果不与贤妃争宠而致罪乎?世亦不得而知也。若与贤妃争宠而致罪,则并斥美人以示至公,有仁祖故事存焉,二者必居一于此矣。孟氏罪废之初,天下孰不疑贤妃所为?及读诏书有别选贤族之语,又闻陛下临朝慨叹,以为国家不幸,于是天下始释然不疑。今竟立之,岂不上累圣德?臣观白麻所言,不过称其有子,及引永平、祥符事以为证。臣请论其所以然。若曰有子可以为后,则永平贵人朱尝有子,所以立者,以德冠後宫故也;祥符德妃亦未尝有子,所以立者,以钟英甲族故也。又况贵人实马援之女,德妃无废后之嫌,迥与今日事体不同。顷年冬,妃从享景灵宫,是日雷变甚异;今宣制之後,霖雨飞雹,自奏告天地宗庙以来,阴淫不止;天意昭然。望不以一时改命为甚难,而以万世公议为足畏,追停册礼,别选贤族,如初诏施行。”帝谓浩曰:“此亦祖宗故事,岂独朕邪!”对曰:“祖宗大德,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臣恐后世之责人无已者纷纷也。”帝变色,犹不怒;明日,章惇入对,极诋浩狂妄,遂有此责。章留中不下。
尚书右丞黄履言:“浩犯颜纳忠,不宜遽斥之死地。”坐罢,知亳州。
初,阳翟田昼,议论慷慨,与浩以气节相激厉。浩除正言,昼适监广利门,往见浩,问曰:“平日与君相许者何如?今君为何官?”浩谢曰;“上遇群臣,未尝假以辞色,独于浩差若相喜。天下事固不胜言,意欲待深相信而后发,贵有益也。”昼然之。既而谢病归里,邸状报立后,昼谓人曰:“志完不言,可以绝交矣!”志完,浩字也。浩得罪,昼迎诸涂,二人流连三日。临别,浩出涕,昼正色责之曰:“使志完隐默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毋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叹曰:“君之赠我厚矣!”
浩之将论事也,以告其友宗正寺簿仙游王回,回曰:“事有大于此者乎?子虽有亲,然移忠为孝,亦太夫人素志也。”及浩南迁,人莫敢顾,回敛交游钱与浩治装,往来经理,且慰安其母。逻者以闻,逮诣诏狱,众为之惧,回居之晏如。御史诘之,回曰:“实尝预谋,不敢欺也。”因诵浩所上章,几二千言。狱上,除名停废,回即徒步出都门,行数十里,其子追及,问以家事,不答。
丙寅,御文德殿,册皇后。
闰月,庚午朔,朝请郎贾易特授保静军司马,邵州安置;以在元佑中任台谏,羽翼权臣,诬谤先猷故也。
癸酉,置律学博士员。
诏详议庙制。
辖戬既降于王赡,而赡与总管王愍争功,交讼于朝。于是青唐大酋森摩沁展迎实巴衮入城,立玛尔戬之子隆赞为主,其势复张。辖戬大惧,自髡为僧以祈免。熙河帅胡宗回督赡进师,赡急攻,隆赞及森摩沁展等皆出降,赡入据其城。诏青唐为鄯州、陇右节度;邈川为湟州,宗哥城为龙支城,并隶陇右。命王赡知鄯州,王厚知湟州。
丙子,辽主驻独卢金。
戊寅,以廓州为宁砦城。
丙戌,梁州团练使仲忽进古方鼎,识曰“鲁公作文王尊彝”。
甲午,荧惑犯太微垣左执法。
乙未,皇子薨,追赐名茂,赠越王,谥曰冲献。
辽招讨使额特勒讨西北边部之为寇者,俘获甚众,获马驼牛羊各数万。
冬,十月,庚戌,集贤殿修撰文及甫落职,知均州,依吕大防例,不得引用期数赦恩叙复。
壬子,诏河北大名二十二州军置马步军指挥,以广威、保捷为名。
丁巳,辽额特勒奏西北边之捷。
丙寅,辽以同知南京留守事萧德勒岱知北院枢密使事。
戊辰,辽赈辽州饥,仍免租赋。
十一月,甲戌,辽赈南北二纠。
丁亥,诏以绥德城为绥德军。
壬辰,诏:“河北黄河退滩地,听民耕垦,免租税三年。”
乙未,诏:“诸州置教授者,依太学三舍法考选生徒,升补悉如太学三舍法。州许补上舍一人,内舍二人,岁贡之。其上舍附太学外舍,试中,补内舍,三试不升,遣还其州。其内舍免试补太学外舍生。”
十二月,庚子,夏人屡败,遣其臣令能威明结等来谢罪,且进誓表。诏许其通好,岁赐如旧。自是西垂民少安。
壬戌,水部员外郎曾孝广言:“大河见行滑州、通利军之间,苏村埽今年两经危急。请自此埽危急处,候来年水发之时,乘势开埽,导河使之北行,以遂其性,下合内黄县西行河道,永久为便。”从之。
甲子,辽以参知政事赵孝严为汉人行宫都部署,以汉人行宫都部署梁援为辽兴军节度使,以枢密直学士耶律俨参知政事。
是岁,夏改元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