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05 03:05
前凉建兴十年
永昌元年(公元322年),王敦终于难以忍受司马睿的猜忌,起兵武昌,率大军东向,强烈要求“清君侧”。在起兵期间,他曾给司马睿上疏多次,其中历数了司马睿的亲信刘隗、刁协的罪状:“刘隗前在门下,邪佞谄媚,谮毁忠良,疑惑圣听,遂居权宠,挠乱天机,威福自由,有识杜口。大起事役,劳扰士庶,外托举义,内自封植;奢僭过制……”
公元322年登基,明帝(司马绍)出生:公元298年--去世:公元325年(在位3年),司马绍,元帝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即位后,巩固了东晋的统治。324年王敦叛乱,明帝亲自化装刺探王敦军情,后平叛.死于325年,时年27岁。
永昌元年(322)正月十四日,王敦借口清君侧除刘槐,在武昌(今湖北鄂城)起兵反晋,沈充在吴兴(今浙江湖州西南)响应。三月,王敦前锋杜弘进逼建康,晋将周札开门迎降,王敦便攻入石头城,杀周[岂页] 、戴渊。晋元帝令公卿百官去拜见王敦,并任命他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又封为武昌郡公,王敦未予接受;相反,他改换百官与诸军镇,为所欲为。四月,王敦退兵回武昌。永昌二年(323)四月,王敦移师姑熟(今安徽当涂),自己担任扬州牧,图谋篡位。太守二年(324)五月,王敦病重。晋明帝司马绍下诏讨伐王敦,任命王导为大都督,温峤都督东安北部诸军事,郗鉴指挥从驾诸军事,又诏征苏峻、祖约等保卫京城。王敦以诛杀温峤等为借口,以兄含为元帅,率众五万进攻建康,再反朝廷。不久,王敦病死,王含军被击溃,王敦之乱平息。
王敦(266-324)字处仲。琅邪临沂(今山东临沂)人。由于司马睿抑制王敦的势力,王敦于公元322年2月16日(晋元帝永昌元年正月十四日)写了一道表文,指责刘隗是“佞邪谗贼”,宣布“吾欲除君测之恶”,在武昌起兵反晋。不久将建康围困,且袭击石头城。晋元帝司马睿见势不妙,便让刘隗等领精兵,速离建康,各奔前程。
永昌元年(后赵帝石勒四年,公元322年),徐龛拥兵泰山,在东晋、后赵政权中反复无常。本年七月,后赵中山公石虎攻入泰山,擒杀徐龛。泰山一带遂入后赵版图。《晋书·元帝纪》、《资治通鉴·晋元帝纪》。
东晋十六国时期,永昌元年(公元322年)武强县和武遂县同属武邑郡。
王敦举兵反晋
王敦自与朝廷不合,内不自安,元帝亦派戴渊镇合肥,刘隗镇淮阴以备敦。晋永昌元年(322)正月,王敦以清君侧除刘陶为名,在武昌(今湖北鄂城)举兵反,沈充在吴兴(今浙江湖州西南)起兵响应。王敦进至芜湖,双上表数刁协罪,元帝大怒,亲率六军征讨,下令“有杀敦者,封五千户侯”。王敦起兵后,欲联合梁州刺史甘卓东下,又遣参军桓罴劝说谯王司马氶共反,但遭司马氶严词拒绝。氶以虞悝为长史,联合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王循、衡阳太守刘翼、舂陵令易雄共同举兵讨敦。与此同时,司马氶又派邓骞至襄阳劝说尚在观望的甘卓,与此同时,王敦则派乐道融再次联络甘卓,但乐道融恶王敦悖逆,反劝甘卓响应君命,共击敦。甘卓于是意决,与巴东监军柳纯、南平太守夏侯承、宜都太守谭该等声言讨敦。卓又派人约广州陶侃、江西戴渊等共进助君。勤王之师。
光初五年(322)二月,前赵刘曜亲率军进攻氐帅左贤王杨难敌,难敌不能敌,退保仇池(今甘肃成县西)。仇池氐及晋王司马保故将杨韬、陇西太守梁勋均降于刘曜。曜乘势将陇西万余卢迁往长安,并向仇池进攻。时值赵军大疫,曜亦染上疾病,不得不中途退兵,但又惧杨难敌背后袭击,于是派王犷说服难敌,令其投降,难敌遂向刘曜遣使称藩,被授予假黄钺、都督益、宁、南秦、凉、梁、巴六州陇上西域诸军事、上大将军、益宁南秦三州牧、武都王。
陈安原是晋王司马保都尉,但为保部将张春等人所忌,张春暗杀陈安,不成。安于是自称秦州刺史,向前赵刘曜称藩。光初五年(322)二月求入朝,时值曜与氐王杨难敌作战,染疾,不允见,安大怒,又疑曜已死,乃大掠而归。曜乘马车还,陈安俘获曜将呼延实,令其共反曜,但遭拒绝,于是杀呼延实,并派兵追击曜,为曜将所阻。陈安还归上邽(今甘肃天水),陇上氐羌皆降附,众达十余万,陈安遂自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牧、凉王,以赵募为相国。斩刘曜部将鲁凭,曜痛哭不已。
王敦攻占石头城
永昌元年(322)二月,晋帝司马睿令戴渊、刘陶入卫建康。司空王导率其宗族二十余人每日诣台待罪,并呼周顗为之向皇帝陈情,曰:“伯仁,以百口累卿!”磾直入不顾,而暗上表屡明导无罪。于是元帝不记前嫌,三月,命导为前锋大都督,加戴渊骠骑将军,以周顗、王邃为尚书左右仆射,帝亲自被甲徇师,督促诸军进发。王敦亦率军东进,纳杜弘之议,攻入石头城(今江苏南京清凉山),晋将周札开门迎降。元帝急调刁协、刘陶、戴渊等围攻石头,均为王敦所败。太子绍欲亲率军进攻,但为部下所阻。王敦进占石头后,不入朝,放士卒抢掠,元帝脱戎衣,易朝服,派人告王敦:“公若直逼前来,联当君位以避贤路。”刁协、刘隗自身难保,帝令二人避祸,协行至江乘(今江苏句容北)为人所杀,送首于敦。陶奔后赵,官至主子太傅而卒。晋元帝又令公卿百官至石头城拜见王敦;并封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进封武昌郡公,敦谢不受。敦又因晋太子绍有勇略,欲诬其不孝而废之,但因晋臣不同意而未果。当月,王敦任司马漾为太宰,加王导尚书令、王廙为荆州刺史;改易用百官及诸军镇,转徒黜废者数百人,或朝行暮改,惟意所欲,谢鲲劝敦入朝,敦不肯,四月,敦还军武昌。
周顗字伯仁,安东将军周浚之子;戴渊字若思,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周、戴向为元帝所重,王敦起兵反晋,顗支持晋帝反对叛乱,渊则还镇京都,卫戍建康。王敦攻占石头城(今江苏南京清凉山)后,晋帝令公卿百官晋见王敦,王敦见周、戴二人不屈, 又素忌二人之才,因探问王导意见,导三问三不答,于是敦下令将周、戴逮捕,周顗大骂:“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有灵,当速杀之!”旋与戴渊被杀于石头南门外。周年五十四岁,王敦叛乱平定后二人均被赠封。后王导得知周顗数上言救助自己,痛哭痛涕,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悔恨不已。
长沙失守,司马氶被杀
司马氶字敬才,晋宗室。司马睿为晋王时被封为谯王。大将军王敦有无君之心,氶劝晋元帝早为之备,帝遂任命氶为湘州刺史,以防王敦。永昌元年(322)初,敦举兵反晋,氶遂联合建昌太守王循、零陵太守尹奉等共同勤王声讨。王敦即派魏氶、李恒率军二万进攻长沙。长沙城池不固,人情震恐。但氶誓死守卫,同时派人求援于晋安南将甘卓,卓闻知王师已败,遂停止不进。魏氶率军攻不已,城中军士死伤甚众。四月,长沙城被攻陷,司马氶等被擒,荆州刺史王廙承王敦旨意,杀之于武昌(今湖北鄂城)途中,年五十九岁。王敦平后,被赠为车骑将军。
甘卓被袭杀
甘卓字季思,丹杨(今江苏南京南)人,司马睿渡江,卓助平数次叛乱,因功进爵南乡侯、于湖侯,任湘州刺史,后任安南将军、梁州刺史,镇守襄阳。永昌元年(322)初,王敦举兵反,欲联甘卓。卓居襄阳,居晋与王敦之间,向为双方所争。后经司马氶、乐道融等劝说,始举兵勤王,并向王敦进军。当时司马氶被围长沙,卓本欲进兵,闻王敦已占石头城(今活江苏南京清凉山),卓于是顿兵不前,又闻知周顗、戴渊被害,卓士气低落,遂下令还军。乐道融劝止不住,忧愤而卒。卓于是散兵佃作,同年五月,襄阳太守周虑密承王敦旨意,乘卓不备将其袭杀,并及诸子。后被追赠为骠骑将军。
羊氏卒
羊氏名献容,泰山南成(今山东枣庄北)人。太安元年(302)立为惠帝皇后。成都王颖讨伐长沙王乂,废为庶人,处之金墉城。陈眕等人攻伐成都王颖,又复后位。不久张方再废后。张方挟持惠帝西迁长安,洛阳留台又复后。永兴初年,张方再废后。河间王颙以后屡为奸人废立,矫诏赐死,但未果。惠帝返洛阳,羊氏又复后位。不久,洛阳令又废之,张方被杀后复位。晋怀帝即位,尊后为惠帝皇后。永嘉五年(311),刘渊攻陷洛阳,怀帝被俘,羊氏落入刘曜之后。曜即前赵皇位,立羊氏为后,羊氏亦倾心于曜,曾云:“妾生于高门,……自奉巾栉以来,始知天下有丈夫耳。”为刘曜生二子,于前赵光初五年(322)四月卒,谥曰献文。
石勒杀徐龛
徐龛原为晋泰山太守。晋太光元年(318),彭城内史周抚降石勒,晋派徐龛等攻讨,后因争攻,龛亦降石勒,自称兖州刺史。次年八月,晋派羊鉴等率军征讨,太兴三年(320)龛向石勒求援,但又疑石勒部将张敬袭己,乃杀赵将王伏都,复降东晋。元帝恶其反覆,不受,并令蔡豹代替羊鉴,继续进攻。同时石虎亦率军击之。龛腹背受敌,乃送妻子为质复降石勒。但至太兴四年(321)初,龛再次向东晋请降。后赵四年(322)二月,石勒派石虎率四万精兵再次进攻徐龛,将其包围。七月,石虎攻陷泰山,获龛,石勒杀之于襄国(今河北邢台西南),并坑杀降卒三千人。
王廙卒
王廙,字世将,王导从弟,晋元北姨弟,元帝初镇江左,王廙弃郡过江,被委以司马,后镇守石头(今江苏南京清凉山),领丞相军咨祭酒。王敦启用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但后为马俊、郑攀等袭击,奔逃江安。杜曾又与马、郑联合北迎第五猗距廙,后王敦命甘卓等击败杜曾,廙复得荆州。因诛戮陶侃将佐而失众心,被元帝调离。永昌元年(322)初,王敦反晋,元帝派廙劝诫王敦,反为敦所留。敦攻陷石头城,以王廙为平南将军、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同年冬十月,病卒。
春,正月,郭璞复上疏,请因皇孙生,下赦令,帝从之。乙卯,大赦,改元。
王敦以璞为记室参军。璞善卜筮,知敦必为乱,己预其祸,甚忧之。大将军掾颖川陈述卒,璞哭之极哀,曰:“嗣祖,焉知非福也!”
敦既与朝廷乖离,乃羁录朝士有时望者,置己幕府,以羊曼及陈国谢鲲为长史。曼,祜之兄孙也。曼、鲲终日酣醉,故敦不委以事。敦将作乱,谓鲲曰:“刘隗奸邪,将危社稷,吾欲除君侧之恶,何如?”鲲曰:“隗诚始祸,然城狐社鼠。”敦怒曰:“君庸才,岂达大体!”出为豫章太守,又留不遣。
戊辰,敦举兵于武昌,上疏罪状刘隗,称:“隗佞邪谗贼,威福自由,妄兴事役,劳扰士民,赋役烦重,怨声盈路。臣备位宰辅,不可坐视成败,辄进军致讨。隗首朝悬,诸军夕退。昔太甲颠覆厥度,幸纳伊尹之忠,殷道复昌。愿陛下深垂三思,则四海乂安,社稷永固矣。”沈充亦起兵于吴兴以应敦,敦以充为大都督、督护东吴诸军事。敦至芜湖,又上表罪状刁协。帝大怒,乙亥,诏曰:“王敦凭恃宠灵,敢肆狂逆,方朕太甲,欲见幽囚。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今亲帅六军以诛大逆,有杀敦者,封五千户侯。”敦兄光录勋含乘轻舟逃归于敦。
太子中庶子温峤谓仆射周顗曰:“大将军此举似有所在,当无滥邪?”顗曰:“不然。人主自非尧、舜,何能无失,人臣安可举兵以胁之!举动如此,岂得云非乱乎!处仲狼抗无上,其意宁有限邪!”
敦初起兵,遣使告梁州刺史甘卓,约与之俱下,卓许之。及敦升舟,而卓不赴,使参军孙双诣武昌谏止敦。敦惊曰:“甘侯前与吾语云何,而更有异?正当虑吾危朝廷耳!吾今但除奸凶,若事济,当以甘侯作公。”双还报,卓意狐疑。或说卓:“且伪许敦,待敦至都而讨之。”卓曰:“昔陈敏之乱,吾先从而后图之,论者谓吾惧逼而思变,心常愧之。今若复尔,何以自明!”卓使人以敦旨告顺阳太守魏该,该曰:“我所以起兵拒胡贼者,正欲忠于王室耳。今王公举兵向天子,非吾所宜与也。”遂绝之。
敦遣参军桓罴说谯王承,请承为军司。承叹曰:“吾其死矣!地荒民寡,势孤援绝,将何以济!然得死忠义,夫复何求!”承檄长沙虞悝为长史,会悝遭母丧,承往吊之,曰:“吾欲讨王敦,而兵少粮乏,且新到,恩信未洽。卿兄弟,湘中之豪俊,王室方危,金革之事,古人所不辞,将何以教之?”悝曰:“大王不以悝兄弟猥劣,亲屈临之,敢不致死!然鄙州荒弊,难以进讨;宜且收众固守,传檄四方,敦势必分,分而图之,庶几可捷也。”承乃囚桓罴,以悝为长史,以其弟望为司马,督护诸军,与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长沙王循、衡阳太守淮陵刘翼、舂陵令长沙易雄,同举兵讨敦。雄移檄远近,列敦罪恶,于是一州之内皆应承。惟湘东太守郑澹不从,承使虞望讨斩之,以徇四境。澹,敦姊夫也。
承遣主簿邓骞至襄阳,说甘卓曰:“刘大连虽骄蹇失众心,非有害于天下。大将军以其私憾,称兵向阙,此忠臣义士竭节之时也。公受任方伯,奉辞伐罪,乃桓、文之功也。”卓曰:“桓、文则非吾所能,然志在徇国,当共详思之。”参军李梁说卓曰:“昔隗嚣跋扈,窦融保河西以奉光武,卒受其福。今将军有重望于天下,但当按兵坐以待之,使大将军事捷,当委将军以方面,不捷,朝廷必以将军代之。何忧不富贵,而释此庙胜,决存亡于一战邪?”骞谓梁曰:“光武当创业之初,故隗、窦可以文服从容顾望。今将军之于本朝,非窦融之比也;襄阳之于太府,非河西之固也。使大将军克刘隗,还武昌,增石城之戍,绝荆、湘之粟,将军欲安归乎!势在人手,而曰我处庙胜,未之闻也。且为人臣,国家有难,坐视不救,于义安乎!”卓尚疑之。骞曰:“今既不为义举,又不承大将军檄,此必至之祸,愚智所见也。且议者之所难,以彼强而我弱也。今大将军兵不过万馀,其留者不能五千;而将军见众既倍之矣。以将军之威名,帅此府之精锐,杖节鸣鼓,以顺讨逆,岂王含所能御哉!溯流之众,势不自救,将军之举武昌,若摧枯拉朽,尚何顾虑邪!武昌既定,据其军实,镇抚二州,以恩意招怀士卒,使还者如归,此吕蒙所以克关羽也。今释必胜之策,安坐以待危亡,不可以言智矣。”
敦恐卓于后为变,又遣参军丹杨乐道融往邀之,必欲与之俱东。道融虽事敦,而忿其悖逆,乃说卓曰:“主上亲临万机,自用谯王为湘州,非专任刘隗也。而王氏擅权日久,卒见分政,便谓失职,背恩肆逆,举兵向阙。国家遇君至厚,今与之同,岂不违负大义!生为逆臣,死为愚鬼,永为宗党之耻,不亦惜乎!为君之计,莫若伪许应命,而驰袭武昌,大将军士众闻之,必不战自溃,大勋可就矣。”卓雅不欲从敦,闻道融之言,遂决,曰:“吾本意也。”乃与巴东监军柳纯、南平太守夏侯承、宜都太守谭该等露檄数敦逆状,帅所统致讨。遣参军司马赞、孙双奉表诣台,罗英至广州约陶侃同进。戴渊在江西,先得卓书,表上之,台内皆称万岁。陶侃得卓信,即遣参军高宝帅兵北下。武昌城中传卓军至,人皆奔散。
敦遣从母弟南蛮校尉魏乂、将军李恒帅甲卒二万攻长沙。长沙城池不完,资储又阙,人情震恐。或说谯王承,南投陶侃或退据零、桂。承曰:“吾之起兵,志欲死于忠义,岂可贪生苟免,为奔败之将乎!事之不济,令百姓知吾心耳。”乃婴城固守。未几,虞望战死,甘卓欲留邓骞为参军,骞不可。卓乃遣参军虞冲与骞偕至长沙,遗谯王承书,劝之固守,当以兵出沔口,断敦归路,则湘围自解。承复书称:“江左中兴,草创始尔,岂图恶逆萌自宠臣!吾以宗室受任,志在陨命;而至止尚浅,凡百茫然。足下能卷甲电赴,犹有所及;若其狐疑,则求我于枯鱼之肆矣。”卓不能从。
二月,甲午,封皇子昱为琅邪王。
后赵王勒立子弘为世子。遣中山公虎将精卒四万击徐龛。龛坚守不战,虎筑长围守之。
赵主曜自将击杨难敌,难敌逆战,不胜,退保仇池。仇池诸氐、羌及故晋王保将杨韬、陇西太守梁勋皆降于曜。曜迁陇西万馀户于长安,进攻仇池。会军中大疫,曜亦得疾,将引兵还;恐难敌蹑其后,乃遣光国中郎将王犷说难敌,谕以祸福,难敌遣使称籓。曜以难敌为假黄钺,都督益、宁、南秦、凉、梁、巴六州、陇上、西域诸军事,上大将军、益、宁、南秦三州牧、武都王。
秦州刺史陈安求朝于曜,曜辞以疾。安怒,以为曜已卒,大掠而归。曜疾甚,乘马舆而还。使其将呼延寔监辎重于后,安邀击,获之,谓寔曰:“刘曜已死,子尚谁佐!吾当与子共定大业。”寔叱之曰:“汝受人宠禄而叛之,自视智能何如主上?吾见汝不日枭首于上邽市,何谓大业!宜速杀我!”安怒,杀之,以寔长史鲁凭为参军。安遣其弟集帅骑三万追曜,卫将军呼延瑜逆击,斩之。安乃还上邽,遣将袭汧城,拔之。陇上氐、羌皆附于安,有众十馀万,自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牧、凉王,以赵募为相国。鲁凭对安大哭曰:“吾不忍见陈安之死也!”安怒,命斩之。凭曰:“死自吾分,悬吾头于上邽市,观赵之斩陈安也!”遂杀之。曜闻之,恸哭曰:“贤人,民之望也。陈安于求贤之秋而多杀贤者,吾知其无所为也!”
帝征戴渊、刘隗入卫建康。隗至,百官迎于道,隗岸帻大言,意气自若。及入见,与刁协劝帝尽诛王氏;帝不许,隗始有惧色。
司空导帅其从弟中领军邃、左卫将军廙、侍中侃、彬及诸宗族二十馀人,每旦诣台待罪。周顗将入,导呼之曰:“伯仁,以百口累卿!”顗直入不顾。既见帝,言导忠诚,申救甚至;帝纳其言。顗喜饮酒,至醉而出,导犹在门,又呼之。顗不与言,顾左右曰:“今年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后。”既出,又上表明导无罪,言甚切至。导不之知,甚恨之。
帝命还导朝服,召见之。导稽首曰:“逆臣贼子,何代无之,不意今者近出臣族!”帝跣而执其手曰:“茂弘,方寄卿以百里之命,是何言邪!”
三月,以导为前锋大都督,加戴渊骠骑将军。诏曰:“导以大义灭亲,可以吾为安东时节假之。”以周顗为尚书左仆射,王邃为右仆射。帝遣王廙往谕止敦;敦不从而留之,廙更为敦用。征虏将军周札,素矜险好利,帝以为右将军、都督石头诸军事。敦将至,帝使刘隗军金城,札守石头,帝亲被甲徇师于郊外。以甘卓为镇南大将军、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陶侃领江州刺史;使各帅所统以蹑敦后。
敦至石头,欲攻刘隗。杜弘言于敦曰:“刘隗死士众多,未易可克,不如攻石头。周札少恩,兵不为用,攻之必败,札败则隗自走矣。”敦从之,以弘为前锋,攻石头,札果开门纳弘。敦据石头。叹曰:“吾不复得为盛德事矣!”谢鲲曰:“何为其然也!但使自今已往,日忘日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