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3 01:03
50年代,秋芸的父母在戏班子里搭档唱《钟馗嫁妹》,小秋芸(王飞飞饰)暗地里偷着学戏。后来母亲(王长君饰)与人私奔,父亲(李保田饰)欲带她回乡,但秋芸迷恋戏曲艺术,坚持要学戏。父亲无奈,只好教她唱男角;秋芸(贡琳饰)学艺刻苦,很快就成了戏班里的台柱。在一次演出中,她被省剧团的张老师(姬麒麟饰)选中,正式进入剧团。60年代,秋芸(徐守莉饰)在张老师的传带下,已成为剧团的头号女武生,师生之间也产生了真挚的感情。但张老师是有妇之夫,为了秋芸的前途,他离开了剧团。秋芸成名后,别人的嫉妒、讽刺、流言、诽谤总伴随着她,使她深感苦恼 。“文化大革命”中,因无戏可演, 她也结婚成家,生了两个孩子。粉碎“四人帮”后,秋芸焕发了青春,重 返舞台,以精湛的技艺蜚声国内外。但丈夫对她的事业不支持,离家而去 。生活的种种波折,使她深感人情寡淡,决心一辈子嫁给舞台,永远献身于艺术。
编辑:马小洪
烟火:姚海弟
特技设计:肖镇
演奏:上海电影乐团
指挥:王永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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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初,黄蜀芹无意间看到作家蒋子龙的一篇报告文学《长发男儿》,写河北梆子名伶裴艳玲从小苦练到成才的经历。她意识到,女演员演一个男人那么成功,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又是一个女人去演一个男鬼,其中有很多故事可以想象。黄蜀芹设法找到了裴艳玲,去她所在的剧团,和她同吃同住,采访、挖掘关于她的故事和细节,然后回家写剧本。
当地干部希望黄蜀芹着重写裴艳玲12岁时被毛主席接见的事迹,但黄蜀芹觉得这一段经历和自己要表达的没关系,没有采用。
美术郑长符认为,钟馗出场必用黑丝绒衬底,山坡、星月、亭台楼阁等等包括道具都不要。钟馗的大红色袍子和大花脸用黑丝绒衬底效果将特别神奇。他要求把摄影棚全部蒙上黑丝绒,在这种神秘的“黑洞”里完成“钟馗世界”的镜头拍摄。起初制片主任为省钱用黑色的平绒代替。但是灯光打在平绒上有微弱的反光,不是想象中的效果。顶真的黄蜀芹有生以来第一次拒拍。停拍三天后,制片主任妥协了,平绒全部拆下,换上黑丝绒。黄蜀芹认为,这是关系到电影整体形象的大问题,只有黑丝绒才能呈现钟馗神秘莫测、梦幻般的世界。
《人·鬼·情》本质上是一个女人的自我对话,半个人是女演员,半个人是她扮演的角色。(新京报评)
《人·鬼·情》是中国最具女性意识的一部电影,一个女人借助戏剧舞台,借助男儿身,获得身份的认同、性别的补充。更深刻的是,这是现代女性历史命运的一个隐喻。一个拒绝并试图逃脱女性命运的女人,一个成功的女人——因扮演男人而成功,却终作为一个女人而未能获救。这既是女性意识的觉醒:不再匍匐于男权主义之下,也是女性主体身份地位的缺失:在屡次得不到男人的保护之下,自己创造一个钟馗,自己保护自己,弥补现实世界中的缺失。(李颖欣 评)
作为艺术手法,影片这种实在世界和虚幻世界在纯视觉层面上的交叉扭结,,是颇具新意的;而借用本来就以虚拟为本、写意见长的戏曲来构成人物心理历程的虚线,尤见匠心。(邵牧君评)
黄蜀芹的电影《人·鬼·情》,把女性做为两性关系的中心,男强女弱的传统性别模式被完全颠倒。女性刚强有为,拥有强烈的反抗意识,而男性则有一种柔弱的女性气质,有一种天生被“阉割”的特征,因为懦弱无能而无法成为受困女性的拯救者和庇护者。这显然是对传统父权制文化的一种试图性的撞击,然而,就在这样一种父权制的文化里,女性除了仍旧不能在男性那里找到生命的寄托外,关键的是女性的反抗最终也是走向虚无。(高启龙评)
《人·鬼·情》以女性立场描述一个女人的成长史,表现女演员秋芸对鬼角色钟馗长期的情感依恋,发出“该让女人找个好男人”的呼喊。这是对文革结束后大陆性别意识觉醒潮流的强烈回应。影片的思想其实没有达到女性主义的高度,但彻底的女性意识又使它成为真正的女性电影。中国的女性主义缺少正常发展,于是该片成了中国大陆女性电影的孤独的高峰,是前有政治时代,后有商业时代的一座女性主义的历史界碑。(陆炜评)
作为本片的修辞策略之一,黄蜀芹在秋芸的每一个悲剧场景中都设置了一个傻子,充当目击者——在她和二娃的冲突时刻,在她被人从女厕所中拖出之时,在张老师凄凉地坐在离别的车站上的时候。那是一个男人的形象,也是一个历史潜意识的象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八十中国寻根文学与“第四代”、“第五代”电影共同的修辞策略)。他总是笑呵呵地、被人群推来搡去,对发生在秋芸身上的“小”悲剧目无所见,无动于衷。(戴锦华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