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1-01 10:21
傅嘉仪,1944年12月生于陕西长安,字谦石,雅号大兆居士。1962年投笔从戎,漫游天山南北,1968年4月在西安高压阀门厂宣传科工作。1972年调入西安市文物局从事文物征集、古遗址保护工作。他朝入秦宫,暮出汉殿,研究秦汉美术、书法篆刻遗迹。为筹建玄奘纪念馆,遍访神州古刹,考察古代丝绸之路。一九八八年开始创建中国第一座书法艺术专题性博物馆――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1990年2月任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副馆长兼总设计师,1994年12月任馆长。1993年开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99年被评为陕西省“有突出贡献专家”。
傅嘉仪(1944-2001),字谦石,号印道人、大兆居士、终南山人,祖籍山东蓬莱。
曾为陕西省政协委员、陕西省文史馆馆员、西安市政协委员、西安市文史馆馆员、西北大学兼职教授、中国书法家协会书法培训中心教授、全国第二届篆刻展评委。全国第四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展评委、西泠印社社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对外友好协会理事、陕西省海外文化交流协会理事、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陕西省考古协会会员、终南印社社长、西安市青年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西安书学院副院长、西安市九三学社社员、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馆长、研究员。
1944年12月生于西安。1962年投笔从戎,漫游天山南北。1968年4月在西安高压阀门厂宣传科工作。1972年调入西安市文物局从事文物征集、古遗址保护工作。他朝入秦宫,暮出汉殿,研究秦汉美术、书法篆刻遗迹。为筹建玄奘纪念馆,遍访神州古刹,考察古代丝绸之路。1979年参与创办了西北第一家印社-“终南印社”。后任社长,十八年来,终南印社在西北地区的印学研究、篆刻创作,举办展览和培养新人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1983年,在西安市青联的领导和支持下成立了“西安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任主席,为培养陕西书坛骨干力量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88年开始创建中国第一座书法艺术专题性博物馆-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1990年2月任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副馆长兼总设计师。1993年访台时,举办了《傅嘉仪旅台篆刻书画展》,获得好评。1994年12月任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馆长。1993年开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99年被评为陕西省“有突出贡献专家”。2001年6月28日12时10分在西京医院不幸逝世,年仅五十七岁。2002年6月28日骨灰安葬于长安凤栖山。
傅嘉仪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特别是从事文物考古工作以来,把书法篆刻艺术与古代美术有机结合,在艺术创作和学术研究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特别是在古文字研究、秦汉美术考古、书法篆刻、绘画创作等方面,以其独到的见解受到海内外人士的一致好评。先后在国内外出版了《金石文字类编》、《秦汉瓦当》、《篆字印汇》、《中国瓦当艺术》等多部大型工具书,编辑了《瓦当图录》、《长安胜迹印谱》、《篆刻欣赏》、《心碑》、《印道人访台印痕》、《落落乾坤大布衣——于右任笔名印谱》、《当代篆刻家新作选》等著作;主编大型典籍类图书《中国历代印风、印陶、封泥卷》;在国内外刊物上发表了《战国秦封宗邑瓦书及其书法》、《秦陶文概述》、《秦汉十二字瓦当书法散论》、《西汉人物车马画像镜》、《印道人说瓦》、《红柳室印话》、《印的起源》等学术论文三十余篇,逝世前后由其编著的《中国瓦当艺术》、《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馆藏秦封泥》、《秦封泥汇考》、《秦封泥精选》等相继付样。原中国佛教协会主席、西泠印社社长赵朴初赞其篆刻:“神情意态力追秦汉,方圆规矩蹊绝邓丁”。台湾故宫博物院秦孝仪院长为其九三年访台展览题词为“下笔如有神”。日本篆刻协会理事长梅舒适称其书画篆刻为“鬼斧神工”。傅嘉仪生前曾为邓小平等多位国家领导人和社会知名人士治印,原日本首相大本正芳、中曾根康弘、平山郁夫、宇野雪村、东山魁夷、丸山乐云等名人雅士所用之印皆出其手。其印风苍朴浑厚、气势磅礴,书法奔放泼辣,在中国书坛享有较高的影响,成长于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陕西印人均受其影响较深。傅嘉仪在研习书法篆刻同时,致力于组织陕西地区的印学、书法艺术团体的发展和中外文化交流。1979年参与创办了西北第一家印社“终南印社”,并担任第二任社长,30年来,终南印社在西北地区的印学研究、篆刻创作、展览交流和培养新人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1983年,在傅嘉仪的倡导下成立了“西安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为培养陕西书坛骨干力量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90年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成立后,傅嘉仪先后策划举办了“全国文博界书法篆刻艺术展”、“全国印社联展”、“陕西省首届、二届篆刻艺术展”、“日本国际现代书展”、“当代篆刻家邀请展”、“韩国金膺显作品展”等20余次中外书法展览。傅嘉仪曾多次东渡日本举办书画篆刻展和学术交流,曾出访过台湾、韩国、法国、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为弘扬民族文化,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宣传陕西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1993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1999年被评为陕西省“有突出贡献专家”。
我常常想起傅嘉仪。几年过去了,他在世时对他独特的己见已渐渐淡远消散,而他脚担在凳面上,头发干枯稀疏状若飞蓬,侃侃而谈神思飞驰的形象却愈来愈清晰。他的爽快、率直、慷慨、旷放不羁令我辄生感喟。这个西安书画圈子中少有的两三个灵人中的一个的过早凋零使人越来越觉得是西安的损失。有的人存在不存在,人觉得都无可无不可,有了不多,没了不少,而他这样的人则不然,存在着,这个地方就充实着,耸立着,他不在了,就空旷了,坍塌了,再怎样补种栽植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模样。书法还则罢了,而他的篆刻,他关于泥封、古印的研究,至今也无后继者可以替代。人生的事功还则罢了,难得的是他作为人身上优秀的一面,是许多经常面对他的人所没有的。
记得是1996年的秋末冬初,去小雁塔下找他,谈印光法师,谈党晴梵,谈张凤翙,也提起几个时下在书画行当中闹腾的人,他当然直抒胸臆,无掖无藏,用坚实的铿锵的,见楞见角的陕西话表达,痛快剀切。评说虽然稍嫌尖刻,然一针见血,准确恰切,明于世故亦失诸不顾世故。于这评说时,他的语言的恣肆风格和狷介性格自然也在其中了。世俗中所云的失言也就在这种习惯性的率性中不可避免。他在世时,不少心怀各种味道的人就说他:“傅嘉仪的嘴滥。”以为他爱说不该说的话,没有收敛,是失言。这失言一是来自他的清高。外面的人都觉得他的放浪形骸,其实他的内心却自高自拔。但他却常常说他不能坐怀不乱,欺到他身边骚情的女人太多了。他的失言在他其实是一种放言。还有就是他对中国传统艺术的把握和认识,来于自信,由此确定他对时下某人某事在整个艺术座标中的定位,如此则绝大多数人只会缩小而不会放大,联想到百年身后自己,亦不过尔尔。这种认识也使他不懈调整艺术努力的方向和方法,同时调整生活的方式和内容,不自觉地流泛于及时行乐,游戏人生的态度不可选择地就在其中了。聪明的一面和执着的一面胶着在他的人性中,实则他的刻苦勤奋都要远过于人,无论是写字,治印,著述,他都比他周围的时下的人用的功夫大,下的功夫深。他不委屈自己,也因为他是对艺术和现世生活看透了的人。二是他的倨傲。他的倨傲是建立在对自己的清醒认识和自我估价之上的,和一般的愚妄聋瞽截然相判,自知之明和对周围人事的洞若观火,一方面他把自己放在秤上认真的称,另一方面也把别人放在秤上过一过,自己的几斤几两和别人的轻重锱铢就使他敢不掩饰的小瞧许多人,因为心里有底,而且明亮如镜,就不可抑止地同时敬重高看一些前辈人物,譬如对咸阳的张邯,对周至的杨隆山,他就自然流露表达了尊崇。三是他的敏悟。绝大多数人他一眼就能看穿在他跟前耍的花子,想给他穿板子下套子的人绝对蒙骗不了他,除非他隐忍去作自缚之茧。长安县有一个人就常拿假东西卖给他,他明知道是假的,但他仍然收下。我说:“你也还有怕的人?”他无奈又不屑地解嘲:“那是无赖,跟着计较啥呢!”这是他权衡后弃洞达的一面而选择痴憨的一面的豁达韬晦。但很多书画圈子中的人事他看见了就说,而不是为朋友讳的不说,包藏严严的显出城府高深,成为乡原一类人物。他说出来,消息很快就透出去,东西越捎越少,话越捎越多,又因为是他傅嘉仪说的话,加之这个圈子里十五贯套九莲灯的关系,有些帮闲篾片在长安街道上的穿梭浪荡,游窜传言,有的人面子上挂不住,或干脆是假的面具被揭穿,怨愆滋生者有,恼羞成怒者亦有。招惹的人多了,得罪的人也自然多。而有些人正是蝎子的尾巴,千万摸不得。他自述过不少这类事。譬如在一次聚会上,一个老家陕西彼时在京城以写字为由头闹事又弄出些名声的人也回到西安,酒桌上免不了煮酒论英雄,称雄论雌,酒兴一上来,这位就乘着兴头问他,当然是欲与弟兄试比高的意思:“你看我的字和某某相比如何?”他的酒兴也涨得跟春水一般,就毫不遮掩地放口指点:“你比某某老兄人好,某某老兄比你字好。”褒于一言,贬在其中,他的本意实在不在贬斥,也许在他还不过是当作谝闲传,最多也只是客观公允的评说,只是说了一句真话心里话,而其中禁忌却正挠着各人痒处,他以为是褒扬得恰如其分呢,而旁观者清,皆服其精当,是掷地金石,一句话就把俩人各打五十大板,俩人还以为他是一石二鸟的投击。无论如何,这是快意人生的一回遇合,不管好歹,服他也罢,不服他也罢,都不得不承认他真知灼见跟一言褒贬的精彩罕匹。
但另外一件事却令我有些感动。他说,有一次他又说了西安某大学教授,某教授爱搞书画研究,似乎将大作呈他,本想博他几声彩,而非背着鼓去寻槌,他却深悉此位根底,翻了翻书就直言相告,似乎教授乏新见可陈,又施妙手袭取现成观点材料,誊誊抄抄,学术因素不多。教授觉得了他语气中的轻蔑,冲发一怒,交道断绝,好几个月音问阻塞。他想着不对,适逢教授的学生来访,他心中有感受,就给教授写了一幅字,叫学生带回面交。他给我讲和教授交往,语气真挚,殷殷缕缕,连我也受了感染,他的重情重友实出我意外,何况他写的这首诗又十分贴切,是向自家身心上做的功夫,也在一瞬间现出了他的才气和学识。
彼时他给我吟诵,我知道他写的是法昭禅师的一首诗。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之六乙篇《兄弟偈》谓:法昭禅师偈云,“同气连枝各自荣,些些言语莫伤情。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回为弟兄。”词义蔼然,足以启人友于志爱。然余尝谓人伦有五,而兄弟相处之日最长。……唯兄弟或一二年,或三四年,相继而生,自竹马游嬉,以至鲐背鹤发,其相与周旋,多者至七八十年之久。若恩意浃洽,猜间不生,其乐岂有涯哉!明陈继儒《读书镜》卷四引罗大经此语后又谓:“乃有不相往来,不通耗问,遇于途则耻下车,阅于墙则思角讼。”于斯可知法昭禅师此诗虽无机锋,然实在是至情至性,包荒远大。由他写此诗的良苦用心,可见傅嘉仪是虽然不怎样看重教授的所谓学术,但对人与人的情分却极珍惜。同时给教授说:些些言语,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在此,我向你道歉了,如有冲撞,心里不快乐,也不要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因为我们毕竟是弟兄呵,即使鲐背鹤发,也还要在一起共度岁月!也因此赤心的诗情,到清代,金埴《不下带编》卷一引此诗后再一次谓:“词意蔼然,诵之启人友于至爱。”真是寓意悠长深厚。但我不知,此事后来是否释怨?傅嘉仪的良苦用心已为对方接受,欢浃如初?其实连书还没读到更没读熟的人就到处以抄写为著述,不过誊文公而已,他不是不知道。他有时失言,却从不失人。然而心态小的人,却自己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他。兄弟相处,总有磨牙拌嘴的时候,小至鸡毛蒜皮,中至争墙衅畔,大至奇嫡继位,历史上兄弟相残的故事实在不在少数,九泉之下的演绎,煮豆燃萁之泣是一类,苏轼兄弟、白居易兄弟是另一类,既如梵高兄弟也令千百万西方人士称颂。鲁迅先生《题三义塔》末二句云:“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吴小如先生曾谓“感慨系之”。怨恨也罢,嫌隙也罢,阋于墙也罢,都要珍惜兄弟之情,同胞骨肉,异性之交,四海之内也罢,萍水相逢倾盖如故也罢,都不要反目。衅畔不要,枕畔不要;毕竟,人生苦短,精明不要,糊涂不要;人生苦短,“能得几时为弟兄?”尘世中的热肠人难道不如出世人的参透彻悟人生的苦乐?傅嘉仪先生的情义绵长原是人生殳去浮华后的真情至性的流露,难能可贵。然而,距他的鹤游又是几年过去了,今日思来,不禁怅然。禾黍之思,春风离离中得无免乎?但这兄弟,也得是风节铮铮的兄弟,不会是附逆的汉奸或贰臣,是文文溪或史可程,被后人讥嘲,谓之“南枝向腰北枝寒。”
傅嘉仪1944年12月出生,2001年6月28日逝世,年仅57岁。生前各种头衔称号职务21种,委员、会员、社员、理事、教授、研究
员、顾问、馆长等等,不一而足。还有西安大南门上巍峨的“傅家楼”,由年轻时的长身玉立到衰病时的婆娑颓癯,他去世了,这一切都风流云散,只留下了他的姓名、著述和做人的漫无雕饰,如云开雾散,一轮日出,清晰显亮。人的一切,到此时就是真实的了,而此前所有都不过是包裹壳皮,属于虚妄渺茫。他去世了,在他的告别仪式上宣读的生平简介尽说的是好话,斑斑历历,虚虚实实,官样文章,依样葫芦,然而有一句话仍然是出自写作者的真心,这就是结尾倒数第二句话的祝愿:“傅嘉仪同志的奋斗精神永世长存!”他的奋斗是真正的披荆斩棘的奋斗。还是向傅嘉仪先生学习看齐吧! 文/韩健畅
傅嘉仪书法、篆刻、中国画作品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