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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年,农历辛丑年(牛年)是指中国纪年641年,唐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贞观十五年。
唐蕃和亲
七世纪初,松赞干布统一吐蕃后,就与唐建立了和好关系。但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这种关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和好的同时伴以矛盾、冲突,常以兵戎相见。除小的边界摩擦之外,两国还多次发生大的军事冲突。唐蕃之间尽管斗争比较激烈,但总的来看,矛盾、冲突是暂时的或局部的,和好总趋势并没有断。在六三三至八四六年的二百一十三年间双方使节往来异常频繁。
据不完全统计,共有一百九十一次,其中唐入吐蕃六十六次,吐蕃入唐一百二十五次,使臣的任务各种各样,主要是双方的和亲与会盟。唐与吐蕃的和亲是在吐蕃建国之初开始的。松赞干布渴慕唐风,以能与唐和亲为荣。六三四年,松赞干布遣使入贡并请婚。唐太宗婉言拒绝,派冯德遐前往抚慰。松赞干布又遣使随冯德遐入朝,“多赍金宝,以奉表求婚”。亦未获准。松赞干布为引起唐政府的重视,发兵直指松州(今四川松潘),为唐军所败。退兵后马上“遣使谢罪,因复请婚”。六四0年,松赞干布又遣大相禄东赞至长安,献金五千两,珍玩数百请婚。太宗许嫁宗女文成公主。六四一年初,文成公主在唐送亲使江夏王李道宗和吐蕃迎亲专使禄东赞伴随下,出长安前往吐蕃。松赞干布亲迎于柏海(在今青海玛多县),执子婿之礼谒见道宗,然后与文成公主同返逻些(今拉萨)。文成公主在吐蕃生活了近四十年,一直备受礼遇并深得吐蕃人民的爱戴,六八0年病故。
突厥俟利苾可汗驻定襄城
突厥俟利苾可汗统有三万户,有精兵四万,马九万匹,贞观十五年(六四一)正月,俟利苾领他的部落渡过黄河,在定襄城(今山西平鲁)建立牙帐。并向太宗奏称,如果薛延陀对他们进犯,请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
吕才主持刊定阴阳杂书
太宗认为当时的阴阳杂书错讹太多,于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四月,命太常博士吕才与其它术士共同刊定可以通行的书籍。吕才参照经史,分别为各书作叙,共成四十七卷。
席君买平吐谷浑之乱
吐谷浑丞相宣王独专朝政,并且阴谋袭击出嫁吐谷浑的唐弘化公主,而把吐谷浑王诺曷钵劫持到吐蕃。诺曷钵王得知宣王阴谋后,逃往鄯善(今新疆罗布泊西南),因此,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四月,果毅都尉席君买带领精锐骑兵一百二十人袭击宣王,大败之,并将他的三个兄弟杀死。吐谷浑的大臣威信王带兵将诺曷钵迎回。太宗又派户部尚书唐俭前往吐谷浑抚慰。
册封百济王
百济派人来告国王扶余璋之丧,贞观十五年(六四一)五月,太宗派人前往百济册立扶余璋的儿子扶余义慈为王。
西突厥沙钵罗可汗被石国俘杀
西突厥沙钵罗可汗多次派使臣向唐朝入贡。贞观十五年(六四一)七月,唐太宗派左领军将军张大师前去册立他为可汗,并赐给他鼓纛。乙毗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可汗互相攻伐。乙毗咄陆逐渐强大,西域各国大多依附它。乙毗咄陆命石国的吐屯进攻沙钵罗叶护。沙钵罗叶护被俘,后被杀死。
陈大德出使高丽
太宗派遣职方郎中陈大德出使高丽。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八月,陈大德从高丽回来后,对太宗详谈他在高丽时看到的城邑情况。他讲,高丽听说高昌国被唐攻灭,非常害怕。太宗说高丽本来是汉武帝所置的四郡,如果水陆并进,攻取高丽不难,只是因为山东(太行山以东)的州县疲惫而作罢。此时太宗已有攻取高丽之志。
李世勣治并州
晋王李治遥领并州大都督,李世勣行并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世勣在并州十六年,百姓拥戴,突厥也因为世勣镇守并州而不敢犯边。太宗夸耀李世勣之威胜过隋炀帝所筑的长城。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十一月,太宗以李世勣为兵部尚书。
李世勣败薛延陀
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十一月,薛延陀真珠可汗听说太宗将要东去封禅,便命其子大度设发同罗、仆骨、回纥、靺鞨、霄(以上均铁勒族)等部兵,共二十万人渡过沙漠进攻突厥俟利苾可汗。俟利苾帅部众退守朔州(今山西朔县),并派使向唐告急。太宗命营州都督张俭帅兵逼进东偏,兵部尚书李世勣为朔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为庆州道行军总管、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分五路出击薛延陀,救援突厥。薛延陀害怕,向唐遣使纳贡,并请求与突厥和亲。贞观十五年(六四一)十二月,唐军大败薛延陀,斩杀三千人,俘虏五万多人,逃回漠北的余部又遇大雪,人畜被冻死十分之八九,大度设逃走。薛延陀又派使谢罪,太宗告诫使者说:“薛延陀与突厥应以大漠为界,不许互相侵掠。”
欧阳询卒
欧阳询(五五七至六四一)字信本,临湘人,仕隋为太常博士,入唐官至太子率更令,世称欧阳率更。擅长书法,各体俱精,尤工楷书。笔力险劲瘦硬,意态精密俊逸,碑刻有《九成醴泉铭》等,存世墨迹有《卜商帖》等。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中贞观十五年(辛丑,公元六四一年)
春,正月,甲戌,以吐蕃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上嘉禄东赞善应对,以琅邪公主外孙段氏妻之。辞曰:“臣国中自有妇,父母所聘,不可弃也。且赞普未得谒公主,陪臣何敢先娶!”上益贤之,然欲抚以厚恩,竟不从其志。丁丑,命礼部尚书江夏王道宗持节送文成公主于吐蕃。赞普大喜,见道宗,尽子婿礼,慕中国衣服、仪卫之美,为公主别筑城郭宫室而处之,自服纨绮以见公主。其国人皆以赭涂面,公主恶之,赞普下令禁之;亦渐革其猜暴之性,遣子弟入国学,受《诗》、《书》。
乙亥,突厥侯利苾可汗始帅部落济河,建牙于故定襄城,有户三万,胜兵四万,马九万匹,仍奏言:“臣非分蒙恩,为部落之长,愿子子孙孙为国家一犬,守吠北门。若薛延陀侵逼,请从家属入长城。”诏许之。
上将幸洛阳,命皇太子监国,留右仆射高士廉辅之。辛巳,行及温汤,卫士崔卿、刁文懿惮于行役,冀上惊而止,乃夜射行宫,矢及寝庭者五;皆以大逆论。三月,戊辰,幸襄城宫,地既烦热,复多毒蛇;庚午,罢襄城宫,分赐百姓,免阎立德官。
夏,四月,辛卯朔,诏以来年二月有事于泰山。
上以近世阴阳杂书,讹伪尤多,命太常博士吕才与诸术士刊定可行者,凡四十七卷。己酉,书成,上之;才皆为之叙,质以经史。其叙《宅经》,以为:“近世巫觋妄分五姓,如张、王为商,武、庾为羽,似取谐韵;至于以柳为宫,以赵为角,又复不类。或同出一姓,分属宫商;或复姓数字,莫辨征羽。此则事不稽古,义理乖僻者也。”叙《禄命》,以为:“禄命之书,多言或中,人乃信之。然长平坑卒,未闻共犯三刑;南阳贵士,何必俱当六合!今亦有同年同禄而贵贱悬殊,共命共胎而寿夭更异。按鲁庄公法应贫贱,又尪弱短陋,惟得长寿;秦始皇法无官爵,纵得禄,少奴婢,为人无始有终;汉武帝、后魏孝文帝皆法无官爵;宋武帝禄与命并当空亡,唯宜长子,虽有次子,法当早夭;此皆禄命不验之著明者也。”其叙《葬》,以为:“《孝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盖以窀穸既终,永安体魄,而朝市迁变,泉石交侵,不可前知,故谋之龟筮。近代或选年月,或相墓田,以为一事失所,祸及死生。按《礼》,天子、诸侯、大夫葬皆有月数。是古人不择年月也。《春秋》:‘九月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是不择日也。郑葬简公,司墓之室当路,毁之则朝而窆,不毁则日中而窆,子产不毁,是不择时也。古之葬者皆于国都之北,兆域有常处,是不择地也。今葬书以为子孙富贵、贫贱、寿夭,皆因卜葬所致。夫子文为令尹而三已,柳下惠为士师而三黜,计其丘陇,未尝改移。而野俗无识,妖巫妄言,遂于擗踊之际,择葬地而希官爵;荼毒之秋,选葬时而规财利。或云辰日不可哭泣,遂莞尔而对吊客;或云同属忌于临圹,遂吉服不送其亲。伤教败礼,莫斯为甚!”术士皆恶其言,而识者皆以为确论。
丁巳,果毅都尉席君买帅精骑百二十,袭击吐谷浑丞相宣王,破之,斩其兄弟三人。初,丞相宣王专国政,阴谋袭弘化公主,劫其王诺曷钵奔吐蕃。诺曷钵闻之,轻骑奔鄯善城,其臣威信王以兵迎之,故君买为之讨诛宣王。国人犹惊扰,遣户部尚书唐俭等慰抚之。
五月,壬申,并州父老诣阙请上封泰山毕,还幸晋阳,上许之。
丙子,百济来告其王扶馀璋之丧,遣使册命其嗣子义慈。
己酉,有星孛于太微,太史令薛颐上言‘未可东封’。辛亥,起居郎褚遂良亦言之。丙辰,诏罢封禅。太子詹事于志宁遭母丧,寻起复就职。太子治宫室,妨农功;又好郑、卫之乐;志宁谏,不听。又宠昵宦官,常在左右,志宁上书,以为:“自易牙以来,宦官覆亡国家者非一。今殿下亲宠此属,使陵易衣冠,不可长也。”太子役使司驭等,半岁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友入宫,志宁上书切谏,太子大怒,遣刺客张师政、纥干承基杀之。二人入其第,见志宁寝处苫块,竟不忍杀而止。
西突厥沙钵罗叶护可汗数遣使入贡。秋,七月,甲戌,命左领军将军张大师持节即其所号立为可汗,赐以鼓纛。上又命使者多赍金帛,历诸国市良马,魏征谏曰:“可汗位未定而先市马,彼必以为陛下志在市马,以立可汗为名耳。使可汗得立,荷德必浅;若不得立,为怨实深。诸国闻之,亦轻中国。市或不得,得亦非美。苟能使彼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矣。”上欣然止之。
乙毘咄陆可汗与沙钵罗叶护互相攻,乙毘咄陆浸强大,西域诸国多附之。未几,乙毘咄陆使石国吐屯击沙钵罗叶护,擒之以归,杀之。
丙子,上指殿屋谓侍臣曰:“治天下如建此屋,营构既成,勿数改移;苟易一榱,正一瓦,践履动摇,必有所损。若慕奇功,变法度,不恒其德,劳扰实多。”
上遣职方郎中陈大德使高丽;八月,己亥,自高丽还。大德初入其境,欲知山川风俗,所至城邑,以绫绮遗其守者,曰:“吾雅好山水,此有胜处,吾欲观之。”守者喜,导之游历,无所不至,往往见中国人,自云“家在某郡,隋末从军,没于高丽,高丽妻以游女,与高丽错居,殆将半矣。”因问亲戚存没,大德绐之曰:“皆无恙。”咸涕泣相告。数日后,隋人望之而哭者,遍于郊野。大德言于上曰:“其国闻高昌亡,大惧,馆候之勤,加于常数。”上曰:“高丽本四郡地耳,吾发卒数万攻辽东,彼必倾国救之。别遣舟师出东莱,自海道趋平壤,水陆合势,取之不难。但山东州县凋瘵未复,吾不欲劳之耳。”
乙巳,上谓侍臣曰:“朕有二喜一惧。比年丰稔,长安斗粟直三、四钱,一喜也;北虏久服,边鄙无虞,二喜也。治安则骄侈易生,骄侈则危亡立至,此一惧也。”
冬,十月,辛卯,上校猎伊阙;壬辰,幸嵩阳;辛丑,还宫。
并州大都督长史李世勣在州十六年,令行禁止,民夷怀服。上曰:“隋炀帝劳百姓,筑长城以备突厥,卒无所益。朕唯置李世勣于晋阳而边尘不惊,其为长城,岂不壮哉!”十一月,庚申,以世勣为兵部尚书。
壬申,车驾西归长安。
薛延陀真珠可汗闻上将东封,谓其下曰:“天子封泰山,士马皆从,边境必虚,我以此时取思摩,如拉朽耳。”乃命其子大度设发同罗、仆骨、回纥、靺鞨、?等兵合二十万,度漠南,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突厥。俟利苾可汗不能御,帅部落入长城,保朔州,遣使告急。
癸酉,上命营州都督张俭帅所部骑兵及奚、?、契丹压其东境;以兵部尚书李世勣为朔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六万,骑千二百,屯羽方;右卫大将军李大亮为灵州道行军总管,将兵四万,骑五千,屯灵武;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将兵一万七千,为庆州道行军总管,出云中;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出其西。
诸将辞行,上戒之曰:“薛延陀负其强盛,逾漠而南,行数千里,马已疲瘦。凡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薛延陀不能掩思摩不备,急击之,思摩入长城,又不速退。吾已敕思摩烧剃秋草,彼粮糗日尽,野无所获。顷侦者来,云其马啮林木枝皮略尽。卿等当与思摩共为掎角,不须速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破之必矣。”
十二月,戊子,车驾至京师。
己亥,薛延陀遣使入见,请与突厥和亲。甲辰,李世勣败薛延陀于诺真水。初,薛延陀击西突厥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皆以步战取胜;及将入寇,乃大教步战,使五人为伍,一人执马,四人前战,战胜则授以马追奔。于是大度设将三万骑逼长城,欲击突厥,而思摩已走,知不可得,遣人登城骂之。会李世勣引唐兵至,尘埃涨天,大度设惧,将其众自赤柯泺北走。世勣选麾下及突厥精骑六千自直道邀之,逾白道川,追及于青山。大度设走累日,至诺真水,勒兵还战,陈亘十里。突厥先与之战,不胜,还走。大度设乘胜追之,遇唐兵。薛延陀万矢俱发,唐马多死。世勣命士卒皆下马,执长槊直前冲之。薛延陀众溃,副总管薛万彻以数千骑收其执马者。薛延陀失马,不知所为,唐兵纵击,斩首三千馀级,捕虏五万馀人。大度设脱身走,万彻追之不及。其众至漠北,值大雪,人畜冻死者什八九。
李世勣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会世勣军还,夹击,悉诛之。
丙子,薛延陀使者辞还,上谓之曰:“吾约汝与突厥以大漠为界,有相侵者,我则讨之。汝自恃其强,逾漠攻突厥。李世勣所将才数千骑耳,汝已狼狈如此!归语可汗: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
上问魏征:“比来朝臣何殊不论事!”对曰:“陛下虚心采纳,必有言者。凡臣徇国者寡,爱身者多,彼畏罪,故不言耳。”上曰:“然。人臣关说忤旨,动及刑诛,与夫蹈汤火冒白刃者亦何异哉!是以禹拜昌言,良为此也。”房玄龄、高士廉遇少府少监窦德素于路,问:“北门近何营缮?”德素奏之。上怒,让玄龄等曰:“君但知南牙政事,北门小营缮,何预君事!”玄龄等拜谢。魏征进曰:“臣不知陛下何以责玄龄等,而玄龄等亦何所谢!玄龄等为陛下股肱耳目,于中外事岂有不应知者!使所营为是,当助陛下成之;为非,当请陛下罢之。问于有司,理则宜然。不知何罪而责,亦何罪而谢也!”上甚愧之。
上尝临朝谓侍臣曰:“朕为人主,常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行成退而上书,以为:“禹不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陛下拨乱反正,群臣诚不足望清光;然不必临朝言之。以万乘之尊,乃与群臣校功争能,臣窃为陛下不取。”上甚善之。
世界史:
2月11日,拜占庭军区制与希拉克略王朝和中世纪拜占庭本身的开创者,对拜占庭帝国有存亡续绝之功的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大帝去世。次年,阿拉伯军队攻破亚历山大港,埃及的希腊化罗马化时代结束,至此拜占庭属中东除小亚细亚外全部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