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20 16:51
隋朝大业十三年(617年),隋朝末年,军阀割据四方,民不聊生,全国各地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此时的武威郡鹰扬府司马李轨也召集本郡知名人士曹珍、梁硕、安修仁等共商大计。大家共推李轨为首领,准备反叛;
隋朝大业十三年(617年),率兵攻入内苑城,7月上旬,安修仁趁着夜色率领众多胡人进入内苑城,李轨在城外聚众响应,以助声势,叛军抓住了隋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占据了州城武威,结束了隋朝在凉州的统治。
凉朝安乐元年(618年),李轨称王后,声威大震,突厥阙可汗阙达度阙设率众来降,薛举的部将奚道宜亦率领三百羌兵投归,李轨一时称雄一方;金城秦兴帝薛举见李轨自立,遂遣兵进攻凉州,李轨派兵阻击于昌松(今古浪县),全歼薛举之兵,并乘胜追击,先后攻克了张掖、敦煌、西平(今青海西宁市)、罕(今临夏市)等地,河西五郡尽归大凉政权,外通好吐谷浑,结援于突厥,稳定河西。
凉朝安乐元年(618年)6月,李渊派遣使者招抚李轨,李轨派遣其弟李懋赴长安入朝觐见通好,唐高祖李渊授予李懋大将军之职,随后又令鸿胪少卿张侯德持节册拜李轨为凉州总管,封凉王,赐给羽葆鼓吹一部;唐朝使者到达凉州时,李轨已经称帝,遂拒绝唐朝封号,称臣不归附。
凉朝安乐元年(618年),凉朝安乐帝李轨称帝后,内部朝臣出现分裂,皇子李仲琰与大臣安修仁交相谮毁,诬陷谋臣梁硕蓄意谋反,凉安乐帝李轨不经调查取证,轻易诛杀了得力谋臣梁硕;凉安乐帝李轨还迷信巫师,劳民伤财迎接所谓玉女下凡,致使百姓忧虑不满。
凉朝安乐二年(619年),隋朝旧吏虎贲中郎将谢统师、西秦柱国奚道宜等人,并不感念当初被俘、凉安乐帝李轨不但不杀反而重加委任的恩德,心怀不轨,经常与群胡相勾结,引进朋党,排斥凉安乐帝李轨的故旧,致使凉安乐帝李轨亲信故旧逐渐被疏远,君臣离心。
凉朝安乐二年(619年),唐高祖李渊派遣安兴贵前往凉州,说服凉安乐帝李轨归唐,不料凉安乐帝李轨不依,安兴贵遂同其弟安修仁起兵政变,围攻武威,5月,安氏兄弟攻克武威,擒拿凉安乐帝李轨,李建成迎之,将其押解长安。
凉朝安乐二年(619年)五月,凉朝皇帝李轨在长安被唐高祖李渊下令斩首,大凉灭亡,此功给予李建成,后册封李建成为凉州总管,西平郡公。而唐朝也开启了通往高昌国的道路。
李轨,字处则,武威姑臧人也。有机辩,颇窥书籍,家富於财,赈穷济乏,人亦称之。大业末,为鹰扬府司马。时薛举作乱于金城,轨与同郡曹珍、关谨、梁硕、李贇、安修仁等谋曰:「薛举残暴,必来侵扰,郡官庸怯,无以御之。今宜同心戮力,保据河右,以观天下之事,岂可束手于人,妻子分散!」乃谋共举兵,皆相让,莫肯为主。曹珍曰:「常闻图谶云'李氏当王'。今轨在谋中,岂非天命也?」遂拜贺之,推以为主。轨令修仁夜率诸胡入内苑城,建旗大呼,轨于郭下聚众应之,执缚隋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轨自称河西大凉王,建元安乐,署置官属,并拟开皇故事。初,突厥喝娑那可汗率众内属,遣弟阙达度阙设领部落在会宁川中,有二千馀骑,至是自称可汗,来降於轨。
武德元年冬,轨僭称尊号,以其子伯玉为皇太子,长史曹珍为左仆射。谨等议欲尽杀隋官,分其家产,轨曰:「诸人见逼为主,便须禀吾处分。义兵之起,意在救焚,今杀人取物,是为狂贼。立计如此,何以求济乎!」乃署统师太仆卿,士政太府卿,薛举遣兵侵轨,轨遣其将李贇击败於昌松,斩首二千级,尽虏其众,复议放还之。贇言於轨曰:「今竭力战胜,俘虏贼兵,又纵放之,还使资敌,不如尽坑之。」轨曰:「不然。若有天命,自擒其主,此辈士卒,终为我有。若事不成,留此何益?」遂遣之。未几,攻陷张掖、炖煌、西平、枹罕,尽有河西五郡之地。
其年,轨杀其吏部尚书梁硕。初,轨之起也,硕为谋主,甚有智略,众咸惮之。硕见诸胡种落繁盛,乃阴劝轨宜加防察,与其户部尚书安修仁由是有隙。又轨子仲琰怀恨,形於辞色,修仁因之构成硕罪,更谮毁之,云其欲反,轨令齎鸩就宅杀焉。是后,故人多疑惧之,心旅从此稍离。时高祖方图薛举,遣使潜往凉州与之相结,下玺书,谓之为从弟。轨大悦,遣其弟懋入朝,献方物。高祖授懋大将军,遣还凉州。又令鸿胪少卿张侯德持节,册拜为凉州总管,封凉王,给羽葆鼓吹一部。轨召群僚廷议曰:「今吾从兄膺受图籙,据有京邑,天命可知,一姓不宜竞立,今去帝号受册可乎?」曹珍进曰:「隋失天下,英雄竞逐,称王号帝,鼎峙瓜分。唐国自据关中,大凉自处河右,己为天子,奈何受人官爵?若欲以小事大,宜依萧察故事,自称梁帝而称臣于周。」轨从之。
二年,遣其尚书左丞邓晓随使者入朝,表称皇从弟大凉皇帝臣轨而不受官。时有胡巫惑之曰:「上帝当遣玉女从天而降。」遂徵兵筑台以候玉女,多所糜费,百姓患之。又属年饥,人相食,轨倾家赈之,私家罄尽,不能周遍。又欲开仓给粟,召众议之。珍等对曰:「国以人为本,本既不立,国将倾危,安可惜此仓粟,而坐观百姓之死乎?」其故人皆云,给粟为便。谢统师等隋旧官人,为轨所获,虽被任使,情犹不附。每与群胡相结,引进朋党,排轨旧人,因其大馁,欲离其众。乃诟珍曰:「百姓饿者自是弱人,勇壮之士终不肯困,国家仓粟须备不虞,岂可散之以供小弱?仆射苟悦人情,殊非国计。」轨以为然,由是士庶怨愤,多欲叛之。
初,安修仁之兄兴贵先在长安,表请诣凉州招慰轨。高祖谓曰:「李轨据河西之地,连好吐谷浑,结援於突厥,兴兵讨击,尚以为难,岂单使所能致也?」兴贵对曰:「李轨凶强,诚如圣旨。今若谕之以逆顺,晓之以祸福,彼则凭固负远,必不见从。何则?臣于凉州,奕代豪望,凡厥士庶,靡不依附。臣之弟为轨所信任,职典枢密者数十人,以此候隙图之,易於反掌,无不济矣。」高祖从之。
兴贵至凉州,轨授以左右卫大将军,又问以自安之术,兴贵谕之曰:「凉州僻远,人物凋残,胜兵虽馀十万,开地不过千里,既无险固,又接蕃戎,戎狄豺狼,非我族类,此而可久,实用为疑。今大唐据有京邑,略定中原,攻必取,战必胜,是天所启,非人力焉。今若举河西之地委质事之,即汉家窦融,未足为比。」轨默然不答,久之,谓兴贵曰:「昔吴濞以江左之兵,犹称己为'东帝';我今以河右之众,岂得不为'西帝'?彼虽强大,其如帝何?君与唐为计,诱引於我,酬彼恩遇耳。」兴贵惧,乃伪谢曰:「窃闻富贵不在故乡,有如衣锦夜行。今阖家子弟并蒙信任,荣庆实在一门,岂敢兴心,更怀他志?」兴贵知轨不可动,乃与修仁等潜谋,引诸胡众起兵图轨,将围其城,轨率步骑千馀出城拒战。
先时,有薛举柱国奚道宜,率羌兵三百人亡奔於轨,既许其刺史而不授之,礼遇又薄,深怀愤怨。道宜率所部共修仁击轨,轨败入城,引兵登陴,冀有外救。兴贵宣言曰:「大唐使我来杀李轨,不从者诛及三族!」於是诸城老幼皆出诣修仁。轨叹曰:「人心去矣,天亡我乎!」携妻子上玉女台,置酒为别,修仁执之以闻。时邓晓尚在长安,闻轨败,舞蹈称庆。高祖数之曰:「汝委质於人,为使来此,闻轨沦陷,曾无蹙容,苟悦朕情,妄为庆跃。既不能留心于李轨,何能尽节於朕乎?」竟废而不齿。轨寻伏诛,自起至灭三载,河西悉平。诏授兴贵右武候大将军、上柱国,封凉国公,食实封六百户,赐帛万段;修仁左武候大将军,封申国公,并给田宅,食实封六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