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02 10:39
司马翎,原名吴思明,广东汕头人,1956年自香港负笈来台湾,就读于政治大学政治系,在大二时(1958)以武侠小说《关洛风云录》一举成名,截至1985年《联合报》连载未完的《飞羽天关》止,廿多年来,完成了三十多部的作品,其间三易笔名:1960年以前,以“吴楼居士”为名,发表了《关洛风云录》《剑神传》《仙洲剑影》《八表雄风》等作;从1961年起,用司马翎之名发表了《圣剑飞霜》《挂剑悬情记》《纤手御龙》《帝疆争雄记》《剑海鹰扬》《人在江湖》等大多数成名作;1970年,因故一度辍笔,偶有所作,则以“天心月”为名,在香港报刊登载了《强人》《极限》诸小品;1980年后,拾笔欲重回江湖,复因病魔缠身,无法专力投入,仅有《飞羽天关》(未完)、《飘花零落》两种。
由于司马翎弱冠之年即以《剑神传》成名,而在台湾“超技击侠情派”诸子中,其作品最具有综艺特色,自成一家,故被认作“综艺侠情派”代表作家。他最初署名“吴楼居士”,其后改署“司马翎”,到20世纪80年代间或旅居香港,则又有一个“天心月”的笔名。以三个笔名而皆写下经典作品者,武侠小说家中唯其是也。
司马翎的全盛期从1958年开始,以1965年为界分为前后期,到1971年他改行经商结束。笔法新旧交错,尤善于运用推理手法铺陈故事情节。在情感描写方面,则善写男女主人公为情所困的心理变化。成功方面首创以精神、气势克敌制胜的武学原理,对古龙、上官鼎、易容,萧逸、萧瑟、尤其是黄易等都有不小影响。
曾用笔名:吴楼居士、司马翎、天心月,笔名“天心月”由来——各取吴思明三字之半。
1.表中第38、39、40、41被长江文艺版合为《武林强人》(三册)。
2.表中第38、39、40、41、44、45被延边版合为《大侠魂》(三册),多处有删节、修改。
4.第29、30、32、33,楼内收录为延边版,故在备注栏保留其链接。
5.据林保淳和叶洪生两位先生说,司马翎后期另有两部连载作品未曾出版---《江湖英杰集》(中华日报1971.10--1972.2)和《飘花零落》(台湾新闻报1979.7--1982.1),皆未写完。
6.另有一部《秘境》,据皇鼎出版社广告以及作者手迹得知正在撰稿中,惜无下文。
2013.01.02补充修订
国内出版信息
《饮马黄河》是司马翎创作后期辉煌之作。书中将人物的武功修为与道德修养结合在一起,按照孟子所言的“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创造出新意十足的“武侠气势论”, 致使传统武功技击由“花拳绣腿”的浮光掠影中解放出来,而进入精神、心灵的玄妙境界。书中借着主角朱宗潜的无上智慧,逐步解开狼人、黑龙寨、冰宫、东厂领导人的身份之谜,将悬疑、推理运用于武侠作品中,大大增加了可读性,体现出司马翎创作后期主要的作品风格。
《檀车侠影》是司马翎所有作品中之奇变之作。
《剑海鹰扬》是司马翎著作之一。小说开头写翠华城被屠,城主罗希羽被黑道魔头——七杀杖严无畏击成重伤后死去。而罗希羽的儿子罗廷玉逃脱后苦练武功,成为天下“刀君”,出山报仇。经过种种曲折奇遇艰难险阻,“一代魔王,终于伏诛”。罗廷玉 “把翠华城从一片废墟中,逐渐建造起来”,最后一举迎娶了三位美貌新娘:剑后秦霜波,才女端木芙,西域佳丽蒙娜。“迫近佳期之时,水陆两路,武林人物之多,可说是盛况空前。
在《剑海鹰扬》中,故事框架并不繁复,而故事情节却极骋千回百折之功。故事情节在不知不觉中波翻浪涌,险象环生,可谓奇中见奇,令人匪夷所思。而斗智是《剑海鹰扬》的另一特色,黑白两道的众多人物都心思缜密,口角伶俐,善揣人意,辩才犀利。小说中许多重要的场面不是依靠武功和势力,而是依靠智谋决定了最后的结局。
小说兼有“北派五大家”之长处而以还珠楼主之奇幻玄妙心法为依归。一九五八年出版处女作《关洛风云录》及《剑神传》《八表雄风》三部曲,文笔清新跳脱,间有现代意味;刻画江湖人物各尽其致,尤其善于运用推理手法铺陈故事情节。卒以一书成名,时年不过二十五岁而已。
比较起来,司马翎的三十多部作品水准都很平均(可能是全部港台名家中唯一者)。 不论是前期的《关洛风云录》《剑气千幻录》《剑胆琴魂记》《帝疆争雄记》《圣剑飞霜》《纤手驭龙》等长篇,及《鹤高飞》《金缕衣》《断肠镖》《白骨令》等中篇,或是后期的《饮马黄河》《剑海鹰扬》《红粉干戈》《焚香论剑篇》及《丹凤针》《武道》《胭脂劫》等书,部部可观,不落俗套,各具创意,殊少雷同;即或偶有失坠,亦瑕不掩瑜。(按:司马翎创作全盛期起自1958年,止与1971年,中以1965年为前、后期之分界。唯晚期以“天心月”笔名所撰 《强人》诸书,则每况愈下矣)。
概况而言,司马翎博学多才,擅长写情写欲,斗智斗力。特别是描写男女在情欲焚身中的心理变化,以及奇正互变,虚实相生的武打艺术,均独步一时。而其早年首创以精神、气势克敌制胜的武学原理,殆已近乎“道”——与金庸、古龙一脉相承的“无剑胜有剑”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而犹有过之。同辈名家受其影响、启迪者颇多,如古龙、上官、易容、萧逸等皆是,可概其余。可惜他的《浩荡江湖》及辍笔多年复出后所撰最后一部作品《飞羽天关》二书,均因故未能续完,诚属憾事。
在台湾早期的武侠小说家中,我唯一“迷”过的只有司马翎,他算得上是个天才型作家。记得当年为了先睹为快,我几乎每天都待在真善美出版社门口,等着看司马翎的新书。后来一集追一集地等烦了,一时技痒才学着写武侠小说。
——古 龙
我最欣赏的武侠作家唯有金庸与司马翎,尤其是司马翎,我觉得他是台湾武侠界的第一把交椅,他的作品非常有内涵,而且对人性的刻画入木三分、大胆直接,非常真诚、毫无虚假,卓见哲理、俯拾即是……创造出一个能够自圆其说、有血有肉的武侠天地!……我在武学方面所重视的精神与气势,是受了司马翎的影响。
——黄 易
我生平最开心的享受就是捧一本好看的武侠小说来欣赏一番。现今我坐飞机长途旅行,无可奈何,手提包中仍常带白羽、还珠、古龙、司马翎的武侠旧作。
——金 庸
吴先生(司马翎)的文字清新流畅,略带新文艺之风,一反过去讲故事的老套。武侠小说之中所谓“新派”,吴先生有首先创造之功;誉之为“新派领袖”,实当之无愧。
——台湾真善美出版社创办人(始于1950年) 宋今人
(司马翎)并不是在梁羽生、金庸的早期作品影响下从事创作,而是在旧派武侠小说的熏陶下走入这一领域的。换言之,他终于成为新派武侠小说的杰出作家之一,完全是自己探讨的结果,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他)对于人性的复杂性的描绘,不但为旧派武侠小说所无,而且也是在梁羽生和金庸的早期作品中所未见的。
——复旦大学杰出教授、中国文学史专家、武侠小说研究学者章培恒
把斗智提升到与武功并驾齐驱的地位甚至更高一筹,是司马翎对“武学”的最大贡献。司马翎通过层出不穷的奇遇和美不胜收的斗智,展现了人性的精妙深微,讴歌了人类的无穷智慧,为中国的武侠小说开创了独树一帜的一大宗派。在21世纪大陆新武侠崛起之际,本人郑重指出:司马氏剑法是值得新一代作家认真继承并发扬光大的。
——著名学者、评论家,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孔庆东
可以用很多词语概括司马翎小说创作的特点,例如新派、现代化、智慧风貌、学识渊博等等。但司马翎最根本的特点,应该是对人性的深切了解和热衷呈现。
——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著名武侠研究学者 陈 墨
司马翎小说的男主角通常都品貌端正,有很强的道德感,但同时又不是笨人,是在很多次的道德淬炼之中,使得自己在原本具有的正义感的基础上,更显出侠义精神来。他们与敌较量时都靠气势取胜,这种气势来源于浩然之气、正大刚直之气,所谓“至大至刚,集义所生,沛然莫之能御”。
——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台湾“中华武侠文学学会”创会会长龚鹏程
“智慧型”的女侠,是司马翎最钟爱、最乐于刻画的,因此出现的频率也最高。同时,司马翎所赋予女性的“自主性”,实际上无异暗示了“女权”的未来的合理发展。
——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教授、台湾“中华武侠文学学会”会长 林保淳
司马翎以修习密宗的经验及融合道家“太上感应”之说再创造出了“心灵修练”“气机感应”“以意克敌”及“执简驭繁”等等精神力量,对手正在“思考”施展何种招式,都能先一步出手封住其意图,并蹈瑕抵隙,攻其必救。这种写法在《剑海鹰扬》中更蔚为大观。
——台湾大学校长李嗣涔
客观分析司马翎作品,约略有五大奇处与众不同:
一、他是台湾最早的“新派武侠”先驱者之一,兼有“旧派武侠”之长。
二、他的小说最具“综艺”特色,凡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各种杂学,靡不毕具,且兼容并包。
三、他的小说最擅长结合玄学与武学原理,多发人所未发,独具创见。
四、他的小说人物最讲究身份、气度、门派、来历,而层次井然,合情合理。
五、他的小说故事最注重推理,而写“攻心为上”的正邪斗智,更有波谲云诡之妙。
——叶洪生
如果论博学,司马翎和金庸是不相上下的,而且司马翎的文笔也是一流的。他的斗智和气势开创了一条新路、开启了一个未知的武侠领域,后来的古龙和黄易都是在“气势”和“斗智”上做文章。他当之无愧是一代宗师。只有对武侠真正感兴趣的人,对武侠真正有见识的人,才可能真正明白司马翎的价值所在。他可以作为武侠写作者学习时必学的典范。
——《昆仑》《沧海》作者、大陆新武侠领军人物 凤 歌
台湾有个司马翎,也在武侠小说里加了“玄幻”成份,而且写侠写情都远胜黄易。不过他的“玄幻”比较土,限于风水之类。
俺刚到美国时,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司马翎的《飞羽天关》。一读之下,惊为天人。以后见到印有他名头的书,一定要搞来翻翻,但每次都感到与《飞羽天关》的作者不是同一人。次数多了,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些庸俗不堪的东西倒是真的司马翎写的,反是《飞羽天关》背后另有高人捉刀?
台湾的出版社,最下流的就是这一条。读者常常是冲着作者去的,他们就专出冒牌作者的书。
《飞羽天关》写能掐会算的李仙子与流里流气的小关的感情经历。小关本是个韦小宝式的小混混,但是每当事关李仙子的声誉、健康或性命,他的英雄气概就上来了。本来这也正常,共产党员在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里锻炼成长,正常男人在女人的香风迷浪里拍马屁成长,应该如此。但是中国的男作家有几个会这么写?
所以后来读到《鹿鼎记》,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金庸偷师司马翎?
《蒙尘的明珠──司马翎的武侠小说》
号称《台湾武侠小说四大家》的卧龙生、诸葛青云、司马翎、古龙的成就最为可观,其中司马翎的地位更属重要,因为他的创作时期跨越两期,风格三变,颇足以视为一个纵观武侠小说发展历史的缩影。
从他的创作历程而论,以司马翎为名的一段时日,是成果最辉煌、收获最丰硕的黄金时期。早期名家,如卧龙生、古龙皆对他赞不绝口,宋今人称许其为“新派领袖”、张系国赞誉之为“作家中的作家”,叶洪生则认为其生前名气虽逊于二龙(卧龙生及古龙),“实则却居于‘承先启后’的枢纽地位,影响甚大”,在老一辈读者群中,司马翎往往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以他部部扎实、精采不凡的作品质量而言,理应能让他的名声永持不坠才对;然而,除了老读者之外,他受重视的程度,却远远逊于闻名遐迩的金庸、古龙、梁羽生诸“大师”,除了叶洪生先生对他“情有独钟”之外,几乎没有人愿意为他推介;从受欢迎、流传的层面而言,似乎亦不及卧龙生、诸葛青云、东方玉、柳残阳等拥有广大的新旧读者,在武侠小说出租店中,他总是委委屈屈地蜷伏在偏僻的角落。窥其原因,可能有两点,其一是司马翎过早中辍写作生涯,1971年以后,他归返香港经商,在此时期,由于武侠小说出版界的混乱情势(主要是著作权法问题),“司马翎”之名,几乎成为一切冒名伪作的代名词,非但如《艳影侠踪》《神 剑侣》等猥滥诸作,假其名以问世,就是金庸的作品,在出版商运作之下,也大量以“司马翎”的招牌,伪版印出,如《一剑光寒四十州》《独孤九剑》(即笑傲江湖)、《神武门》《小白龙》(即《鹿鼎记》)等,造成了读者“司马翎就是金庸”的错误印象,在金庸挟媒体的雄厚力量席卷了台湾武侠小说界之后,司马翎的光芒,被掩盖殆尽,虽然晚期欲有所作为,已是时不我予了。其次,司马翎成名期间,台湾学术界仍然视武侠小说为旁门小道,所有的武侠作品,包括金庸在内,都不能登大雅之堂,自然没有任何人愿为他张目、推介了;而1980年以后,由于金庸旋风的影响,尽管相关的武侠论述,得以大量正式披露,却在“商品化”的传销策略主导下,集矢于金庸一人,论者几乎“无暇”顾及其他的作家,司马翎还是无法引人注意。1985年以后,大陆兴起一股“武侠小说热”,学界亦顺风驶船,展开以武侠小说为主的通俗小说研究工作。大陆的研究、论述,层面较广,眼界较杂,在芸芸武侠作家中,司马翎倒算是一颗较引人瞩目的新星,陈墨《新武侠二十家》,即以他为“台湾小说四大家”之一。但是,由于大陆出版界鱼目混珠、张冠李戴的情形,较诸台湾更形混乱,司马翎的作品中,夹杂著许多伪作,大陆学者眼目迷蒙,有如“盲侠”,“听音辨位”之能既少,自然只是迎风乱舞、向壁虚说了。以陈墨为例,在《司马翎作品论》中所分析的三部作品,《河岳点将录》《黑白旗》分别为易容、红豆公主所作,唯一的司马翎作品《金浮图》,也是他较“媚俗”的一部,这却导致他评论司马翎为“二流作家”的定位。
事实上,以他的小说艺术造诣而言,在金庸的流丽高华、古龙的诡奇悬疑、梁羽生的典雅平正之外,他能以朴实厚重的风格,独树一帜,在武侠作家中是非常值得注意的。平心而论,司马翎的际遇与他的武侠作品成就,是有一段相当大的落差的,他宛如一颗蒙尘的明珠,未琢磨的璞玉,亟待有识者的发掘,重新为他作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