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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始汗(即“国师汗”的音译,清译顾实汗,蒙语转写:Güshi Khan,西里尔字母:Гүш Хаан;1582年-1655年1月24日),孛儿只斤氏,本名图鲁拜琥(一译图鲁拜呼,蒙语意为“天资聪颖”,蒙语转写:Torobaikhu,西里尔字母:Төрбайх)。明末清初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首领,和硕特汗国的建立者。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儿十九世孙,卫拉特汗哈尼诺颜洪果尔第四子。
图鲁拜琥(一译图鲁拜呼,蒙古语意为天资聪颖)生于明神宗万历十年(藏历阳水马年,1582年),孛儿只斤氏,为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儿的十九世孙,是哈尼诺颜洪果尔第四子(此据日本学者山口瑞凤之考证,关于排序的具体争议“人物争议”目录)。祖父博贝密尔咱、父亲哈尼诺颜洪果尔、兄长拜巴嘎斯(及其长子鄂齐尔图汗)世代为卫拉特(厄鲁特蒙古)盟主。
图鲁拜琥少年时期就以勇武而著名。据藏传佛教格鲁派(即黄教)名僧松巴·益西班觉用藏文写成的名著《青海史》记载,在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年仅十三岁的固始汗即率兵击溃“果噶尔”(mgo gkar,意为白头,指信奉伊斯兰教的回回)部一万(一说四万)士兵,因而“威名大震,所向无敌”。
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图鲁拜琥的生母阿海哈敦去世,二十五岁的他倾其家产,广散布施,为母超度,博得部众拥戴。就在这一年,厄鲁特蒙古与喀尔喀蒙古发生了一场战争,给双方人民带来极大灾难。据《续藏史鉴》记载:“战祸最劣(烈),民受荼毒,二部行道几为阻滞。”在这紧要时刻,图鲁拜琥不畏艰险,大胆地来到喀尔喀,通过巧妙而高超的调解活动,平息了战争,给两部人民带来了和平。代表格鲁派与蒙古诸部联系的东科尔呼图克图与喀尔喀首领们对固始汗的调停活动“极为推重”,赠给他以“大国师”的称号,从此,图鲁拜琥便以“固始汗”(“固始[顾实]”为国师之音转,蒙语转写:Güshi Khan,西里尔字母:Гүш Хаан)闻名于世。
据俄国档案文献记录,崇祯三年(1630年)秋,固始汗曾派遣使者前往乌法,这表明他与俄国地方当局已经进行了接触。当时固始汗率其所部同杜尔伯特首领达赖台什共同游牧于恩巴河和喀拉库木河一带。据日本学者若松宽的推断,固始汗等人之所以到喀拉库木河一带游牧,是为躲避自天启五年(1625年)以来由准噶尔部内乱波及厄鲁特各部的战争。崇祯五年(1632年)至崇祯七年(1634年),固始汗的游牧地区转向了额尔齐斯河支流托波尔河流域。这时同他一起游牧的除了杜尔伯特部的达赖台什之外,还有已被俄国灭亡的西比尔汗国(西伯利亚汗国)库楚汗的后代。据托波尔斯克贵族米哈伊·乌沙科夫的报告:固始汗所部驻扎在额尔齐斯河上游右岸的雅梅什盐湖附近,有“二千多武装士兵在雅梅什湖宿营”。
崇祯七年(1634年)冬,固始汗率所部参加了达赖台什和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共同发动的远征哈萨克汗国的军事行动。在这次征战中,厄鲁特蒙古联军取得了胜利,俘虏了哈萨克苏丹叶斯穆汗的儿子扬吉尔。
固始汗在托波尔河的游牧活动,引起了俄国地方当局的关注,双方为此产生矛盾与纠葛,这主要反映在彼此要求释放被对方扣押人员的交涉上。崇祯七年(1634年),固始汗掠去一些塔拉与秋明地区的俄国纳税属民,俄国塔拉当局则扣押了固始汗派往塔拉的使者卡茨。卡茨原是布哈拉汗国伊玛穆库里派往固始汗处的商队领队。卡茨被俄国当局扣押,致使布哈拉与固始汗发生了冲突。为此,固始汗坚决要求俄国地方当局释放卡茨。几经交涉,俄国塔拉当局终于释放了卡茨,而固始汗放回一名俄方俘虏,他提出其余俄国俘虏必须由俄国掳去的曾和他一起游牧的库楚汗的两个孙子——阿布赖和塔阿乌嘎来交换,并声称:“俄国如不交还就难以得到持久和平。”关于交涉的结局,史料中未见记载,但可以看出固始汗很注重维护本民族的利益。
自17世纪20年代以来,厄鲁特蒙古各部不断同喀尔喀蒙古及哈萨克诸部发生军事冲突,并在天启三年(1623年)的大规模战争中损失惨重。而与喀尔喀的战争刚刚结束,天启五年(1625年),厄鲁特内部又爆发了大内乱。这场内乱不仅给各部牧民带来巨大灾难,而且造成厄鲁特四部联盟的矛盾更加尖锐化,土尔扈特部部长因受准噶尔部巴图尔珲台吉的排挤,于崇祯元年(1628年)率其部众迁往伏尔加河下游。此后不久,固始汗与巴图尔珲台吉的关系也日趋紧张,甚至发生了武装冲突。尽管冲突以和解告终,但长期的内乱与外患严重地危害着厄鲁特各部牧民的和平游牧生活。作为和硕特部首领的固始汗,为维护部族的生存,摆脱战乱不息的处境,转移牧地以别图发展便成为最理想的出路。而恰在此时,他接到了西藏格鲁派代表请他进军青海的要求,这正好为其部民迁徙提供了有利时机。
固始汗进据青藏地区的前夕,正值格鲁派与其他喇嘛教派系之间斗争的激烈时期。当时,信奉噶玛噶举派的藏巴政权统治者噶玛·丹迥旺波(时称藏巴汗)同青海的却图汗以及统治康区的白利土司顿月多吉结成了反对格鲁派的同盟,立誓要摧毁拉萨的甘丹、哲蚌、色拉大三寺,消灭格鲁派。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格鲁派领袖、扎什伦布寺法台罗桑却吉坚赞(即后来的四世班禅)与五世达赖阿旺罗桑嘉措等上层僧侣进行周密计划后,先派心腹从青海绕道去厄鲁特蒙古部住牧地,请求敬奉格鲁派的固始汗出兵援救。固始汗视之为摆脱困境的最佳时机,于是欣然应允。他在厄鲁特各部首领的会议上,表示愿意去西藏,承担护教战争的使命。与固始汗有矛盾的巴图尔珲台吉大力支持(固始汗率部向青海转移,不仅可以减少厄鲁特各部争夺牧场的矛盾,而且能共同向外扩张势力),并成为固始汗军事行动的有力的同盟者。
崇祯八年(1635年),却图汗应藏巴汗的请求,派其子阿尔萨兰(又译阿尔斯兰)率军一万进入西藏,“准备扫光格鲁派”。固始汗得到消息后,乔装成香客带领少数随从先去西藏了解形势。行至通天河上游时,固始汗遇到向西藏进军的阿尔萨兰。在路上,固始汗向阿尔萨兰“说明不能侵害格鲁派的原因”。阿尔萨兰听从了固始汗的规劝,到达拉萨后完全违背其父的意图,“不仅不支援藏巴汗,反而到羊卓雍一带进攻藏巴汗的军队”。为此,藏巴汗率军进至藏北,固始汗恐后路被截击,遂从原路返回。
阿尔萨兰进藏后的行动,引发了藏巴汗等人的反对,他们写信告知却图汗阿尔萨兰进藏后的行为,却图汗回信令其部下设计谋杀阿尔萨兰。阿尔萨兰之死,引起了富有阅历的固始汗的警觉。他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战略,先向却图汗部发动进攻。为了增强实力,他与巴图尔珲台吉结成同盟。崇祯九年(清崇德元年,1636年)秋冬之间,固始汗率领厄鲁特联军越过伊犁和塔里木盆地的哈斯塔克河后,于翌年(1637年)春到达了青海。双方在青海峡谷地区相遇,进行了一些战斗,随后在两山之间激战,固始汗以一万(一说四万)兵力,大破却图汗军三万余人,鲜血染遍了两山之间,这就是有名的血山战役。后来双方交战的两山山口被称为大小乌兰和硕(其原义为“红岬”)。固始汗之子达延台吉率军追击却图汗的残兵,于土鼠洞中擒杀了却图汗。
血山战役之后,固始汗的部众陆续移牧于青海。为了酬谢这次远征青海的同盟者,固始汗赠给巴图尔珲台吉很多礼物,并将自己的女儿阿敏达兰嫁给他,然后把巴图尔珲台吉及其部众送归准噶尔。
崇祯十一年(清崇德三年,1638年),固始汗以香客身份来到拉萨,接受了五世达赖的传法。在拉萨大昭寺的佛像前,五世达赖为他举行了隆重的仪式。固始汗被拥上宝座,被授予“固始·丹增曲结”(“国师·持教法王”,或作“丹津却吉甲波”“敦真却吉嘉波”,意“佛教护法王”;蒙语又称为“固始·诺门汗”,即“国师·护法汗”)的尊号。
在这次与五世达赖、四世班禅等人的会晤中,固始汗就当时国内特别是青藏地区的政治形势与他们商议了对策,并决定派出代表与清政权建立联系,以取得其对格鲁派僧俗势力的支持。此时固始汗的战略目标是先以武力灭康区的白利土司,然后再进后藏,歼灭藏巴汗的势力。
固始汗巡视卫藏之后,返归青海,此后和硕特蒙古部众便在他统率下留居于青海境内。
却图汗的被消灭,引起白利土司顿月多吉对格鲁派僧俗集团的更大仇恨,崇德四年(1639年),顿月多吉写信给藏巴汗,约他于次年共同举兵。但这封信在被格鲁派喇嘛截获后送交了固始汗。早已有所准备的固始汗,见信后立即做出反应。这一年五月,固始汗率军来到康区,并写信给达赖五世,告知在征服白利土司后将向后藏进军的计划。固始汗很快就征服了白利土司的一些小部落,差不多经过一年的战斗,于崇德五年(1640年)才把顿月多吉擒获,同年冬将其处死。固始汗消灭顿月多吉后,释放了被他囚禁的萨迦派、格鲁派、噶玛噶举派喇嘛僧人,使固始汗得到了喇嘛教各派僧人的崇敬。同年,他出席蒙古领主大会,参加制定《卫拉特法典》。
固始汗顺利地消灭了却图汗、白利土司后,后藏的藏巴汗便成为固始汗最后的打击目标。崇德六年(1641年),固始汗佯装从康区返回青海,其军队先向青海方向进发,让藏巴汗被他返回青海的消息麻痹后,突然引兵到达卫藏,发动攻势。缺少戒备的藏巴汗军,很快便遭失败,固始汗军“就像老鹰追捕小鸟那样”,把藏巴汗军全部击溃,藏巴汗被俘监禁。据说他将这位一贯反格鲁派的首领按照处死蒙古贵族习俗装入牛皮袋里,投入湍急的雅鲁藏布江中。
藏巴汗的败亡,标志着西藏格鲁派势力在固始汗的支持下取得了胜利,但从此西藏的统治权却落入和硕特蒙古的掌握之中,此后,固始汗遂以格鲁派护教法王的身份成为全部藏族地区的大汗。
为了加强对西藏的控制,固始汗以其长子达延鄂齐尔汗驻守拉萨,其余诸子驻牧青海,征康区赋税以养青海部众。但他深知格鲁派在西藏与青海藏族地区的势力与影响,要加强和硕特蒙古对青藏地区的控制,就必须利用达赖喇嘛宗教领袖的地位,以资号召,从而对藏族人民进行有效的统治。因此,固始汗还下令把前后藏所得赋税供养达赖,作为格鲁派宗教活动费用。与此同时,在拉萨建立西藏地方政府(甘丹颇章),固始汗对这个政权加以严格控制,凡参加这个政权的西藏地方高级官吏都由他任命,地方政权中最重要的第巴一职,也是由固始汗任命达赖的第巴索南饶丹充任。他留了八个旗的蒙古军,经常驻扎在前藏,后称为“当雄八旗”,以加强对西藏的统治。在固始汗统治西藏的初期,藏巴汗的追随者以及噶玛噶举派信徒,不断掀起反对固始汗的叛乱。对此,固始汗皆以果断手段,派兵镇压,“摧毁各地噶玛噶举派的寺院,强令其改宗”。
顾实汗控制全藏后,对以达赖五世为首的黄教寺院集团势力也采取了削弱与分散的措施。顺治二年(1645年),他赠给罗桑却吉坚赞以“班禅博克多”的称号,请他主持扎什仑布寺,并划后藏部分地区归罗桑却吉坚赞管辖。罗桑却吉坚赞去世后,被认定为班禅四世,又向前追认了三世。并且,扎什仑布寺也开始采用转世制度。从此,在格鲁派中又建立了一个班禅活佛系统。这在西藏的政治、宗教历史上是一件具有深远影响的事件。
固始汗在政治上是一位有卓识远见的少数民族领袖,他从明清之际国内纷纭复杂的斗争形势中,看到明朝气数已尽,在东北兴起的后金有统一天下的可能。因而在占领青海之初的崇德元年(1636年),他就“遣其头目库鲁克来贡马匹、白狐皮、獭喜兽、绒毯等物”到盛京(今沈阳)朝见皇太极,因路途遥远,于第二年(1637年)十月才到达盛京。由此开始了和后金(后改国号清)的交往。在进据青海后,他就与五世达赖和四世班禅等商议,并由四世班禅出面,争取到藏巴汗等政教首领参加,联合派出了以伊拉古克三为首的代表团前往盛京。崇德七年(1642年),代表团一行到达盛京,皇太极出城亲迎,“率众拜天,行三跪九叩之礼”,表明了后金对争取蒙藏各部的重视。皇太极对代表团给予了优厚赏赐。次年(1643年),皇太极遣使随同伊拉古克三一行赴藏,分别致函赏赐固始汗、达赖、班禅及藏巴汗等其它政教首领。在给固始汗的谕旨中,皇太极对其经略青藏地区的事业表示了支持。同年,固始汗向当时还在关外的清政府遣使奏言:“达赖喇嘛功德甚大,请延至京师,令其讽诵经文,以资福佑。”
顺治元年(1644年),清朝入主中原,与和硕特的联系更为紧密。顺治二年(1645年),固始汗派其“佐理藏事”的第六子多尔济达赖巴图尔台吉到北京,上书顺治帝,表示对清政府的谕旨“无不奉命”。他还与五世达赖共同遣使清朝“表贡方物”,受到清朝的赏赐。自此之后,蒙古和硕特部汗王与西藏地方宗教首领几乎年年必遣使莅京,通贡不绝,清朝也予以厚赐。
当时清政府刚刚建立,为加强对蒙藏地区的统治,亦需借助达赖与班禅在宗教上的影响,因而几次邀请达赖与班禅进京。顺治九年(1652年)正月,五世达赖率领班禅与固始汗的代表动身出发,直到此年底抵京。达赖在京期间,受到顺治帝的格外优待。同时,清廷确定了同时封赐达赖喇嘛和固始汗的办法。不久后,五世达赖因水土不服,请求返回。顺治十年(1653年)三月,清班府派出八旗官兵送达赖一行到内蒙古代噶地方。五月,顺治帝派出的随达赖一同入藏的礼部尚书觉罗郎球、理藩院侍郎达礼等抵达代噶,带来了清朝赏赐的用汉、蒙、满三种文字写成的金册、金印,宣布册封固始汗为“遵行文义敏慧顾实汗”,五世达赖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亦喇坦达赖喇嘛”。达赖返藏后,使臣囊努克、修世岱也随行入藏,当面宣布了对固始汗的册封诏命。由此,清朝正式确认了固始汗、达赖喇嘛在蒙藏地区的政治、宗教领袖地位。
清政府册封固始汗,实际上是对和硕特蒙古贵族在西藏建立政权的正式册封。在给固始汗的封文中,顺治帝要他“作朕屏辅,辑乃封圻”。实际上是清政府对固始汗在西藏建立的政权的正式册封。从此,他作为清政府的代表统治着整个青藏高原。
顺治十一年(1654年)六月,在接到顺治所赐的金印、金册后,固始汗当即奏表致谢:“皇上胜过缔造万物之如意宝,布仁慈于四海之滨;扬善抑恶,以足众生之望。蒙天恩赏赐金册、金印,封为遵行文义慧敏顾实汗,谨望闼跪接祗领,叩谢天恩。”
顺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藏历阳木马年十二月,即1655年1月24日),固始汗病故于拉萨,终年七十三岁。顺治帝听闻讣讯后,于顺治十三年(1656年)正月下诏“念其归顺我国,克尽忠诚。常来贡献,深为可嘉”,特地遣使致祭,并赠以助丧赙物。
固始汗死后第四年,即顺治十五年(1658年),其长子达延鄂齐尔汗从青海到拉萨继承汗位。固始汗家族历经顺治、康熙两朝,统治青藏地区数十年。直到雍正初年和乾隆中期,统治青海与西藏的和硕特蒙古势力才最后为清朝中央政府所代替。
固始汗推翻噶玛噶举派的藏巴汗王国,建立和硕特汗国、控制西藏以后,和格鲁派联合建立了甘丹颇章政权。固始汗自己作为甘、青、康及卫藏地区的汗王,成为全藏族地区的统治者。他派遣了八个儿子率部驻扎青海,建立了以他为领袖的和硕特部根据地。又确立格鲁派诸领袖在西藏的政治地位,重建布达拉宫及扩建大昭寺(他是首要决定者,而且把日喀则藏巴汗王宫的建材运往拉萨只能是他决定),及使达赖驻锡重建的布达拉宫、使班禅驻锡扎什伦布寺;以康区所征赋税供给青海部众,将卫藏赋税供养达赖、班禅,使格鲁派寺院在经济上得到实惠。固始汗本人及两个儿子则长期拥兵坐镇拉萨,在拉萨以北的达木地区(今西藏当雄)驻扎重兵,起震慑保护作用。从而在全藏区形成了蒙古汗王统治的局面。在甘丹颇章政权内,除日常政务由其友好的西藏格鲁派摄政者、第巴索南饶丹料理外,西藏地方的高级行政官吏和世俗贵族由固始汗任命封赐,其中最重要的官职就是第巴。至于卫藏地区的行政命令,必须经由固始汗盖印、发布执行,第巴只是副署盖印而已。固始汗还制定《十三法》,新添噶伦(行政官员)、化本(武职官员)等官职,健全西藏地方行政机构,直接控制西藏军队,牢固掌握青、藏地方政权。他结束了自明末以来青藏地区动荡割据的局面,使整个高原藏区逐渐走向安定统一,并主动加强了与清中央政府的政治联系,为清政府进一步统一青藏地区奠定了良好基础,也为祖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和发展作出了历史性贡献。
顺治帝在册封固始汗时称赞道:“尔厄鲁特部落顾实汗,尊德乐善,秉义行仁,惠泽克敷,被于一境,殚乃精诚,倾心恭顺,朕甚嘉焉。”
藏文《德格土司世谱》称:“当明崇祯岁初,喀尔喀蒙古之却图汗侵据青海,破坏佛法,摧残黄教。顾实汗率军讨灭之,奄有其地,重兴黄教。”
自清代以来,历代汉藏蒙史家对于固始汗的生卒年各从一说,尤其在卒年问题上众说纷纭。
固始汗的诞生之年,据《西藏佛教史略》和《统一青藏高原的固始汗》记载,是在1582年(明万历十年,藏历阳水马年);而《顾实汗生平略述》一文,则记为1581年(万历九年)。二者相差一年。而土观活佛善慧法日在嘉庆六年(1801年)写成的《土观各宗派源流》记载:“哈尼之子固始可汗登真法王者壬午年生,原名图鲁拜琥”,这里的壬午年即公元1582年。其他资料,如松巴堪布在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写成的《青海史》、济美日必多吉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在北京雍和宫写成的《胜教室灯明》等藏文记载图鲁拜琥诞生之年是一致的。学者蔡志纯认为“各书都未确切记载其诞生月份、日期及地点,看来这诞生纪年是根据固始汗的年龄推算出来的”。依固始汗1654年(清顺治十一年)卒,终年七十三岁,按虚年龄推算,其诞生年在1581年,按实年龄算是1582年,相差一年。正确的计算,应该是壬午年即1582年。
对固始汗的卒年,藏文、汉籍记载各不相同,后来在许多学者的著作中,固始汗的卒年更是众说纷纭,大致主要有:
从以上所列举固始汗卒年的记载,虽然不一,但主要的是以汉籍和藏文资料记载为根据的作品最多。其中汉籍所载固始汗卒于1656年(清顺治十三年)的说法影响较广,国内外学者依据此说为最多。该说最早记录于《清世祖实录》卷九十七,应系固始汗死后、其子达延汗报中央文到之日。只能据此得知,固始汗是在1656年以前病故的。
藏文资料的可信度更高,为不少学者所引用。如王尧在《第巴桑结嘉错杂考》中将藏历阳木马年与公历对照后指出:“一六五四年十二月初七日,固始汗病死于拉萨,终年七十三岁。”日本藏学家山口瑞凤亦持此说。而以藏文记载固始汗卒于藏历阳木马年十二月,与公历对照,阳木马年为公历1654年,但藏历十二月份与公历对照,是一个跨年度的月份,而学者往往忽略固始汗据藏历卒于阳木马年十二月,已经为公历1655年度。这是由于藏历与公历年,头尾相差一月,有的相差快二个月的缘故。因此,一些学者将固始汗卒年误记为1654年。实际上,他应该去世于1655年1月24日。
关于固始汗在兄弟中的排列次序,不同文献上的记载不一:
据山口瑞凤的研究,哈尼诺颜洪果尔之长子哈纳克·土谢图为其第一夫人所生,其余五子(包括图鲁拜琥)皆为第二夫人所生,图鲁拜琥在阿海哈敦所生五子中排行第三,总的排行居四。中国学者马大正、马汝珩亦从山口瑞凤之说。
因固始汗进兵西藏,安定格鲁派(黄教)有功,故后人多有祭祀者。新中国成立后地方的调查显示:阿拉善旗的一些大庙和过去的旗衙门,每逢头年的腊月十八日到次年的正月十八日,皆供奉固始汗一个月。供时于院内搭一包,将固始汗像和五世达赖像请入包内,分置右、左(亦有将二人家合绘于一图者),一并祭祀。西藏、青海也有祭祀固始汗的风俗。今西藏拉萨布达拉宫、云南迪庆松赞林寺均有固始汗的画像。
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市于2014年8月26日建成固始汗主题公园,坐落于柏树山德都蒙古文化原生态旅游区,中有号称世界最大的固始汗主题雕像。
清官修《清实录》顺治朝部分
祁韵士《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传》卷81《青海厄鲁特部总传》
张穆《蒙古游牧记》卷12《青海额鲁特蒙古游牧所在》
霍渥斯《蒙古史》第1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