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文化

更新时间:2024-11-01 21:55

宣南文化是清代京师的一种地域文化,主要分布在宣武门以南地区,包括天桥民俗文化、大栅栏商业文化、琉璃厂士人文化等。‌

概念

简介

宣南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两种。

广义的宣南文化是指宣南的地域文化。宣南文化是形成、发展于清代至民国 ,位于北京宣武地区,在特定的历史、区位条件下形成的,以士人文化、平民文化为主体的丰富多彩、独具特色的小地域文化,它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狭义的宣南文化是指清代京师汉族士人文化。居于宣南的众多汉族士人所取得的文化成就,在中国文化和思想历史发展进程中产生了重大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说,宣南文化具有全国范围的文化意义。

宣南文化历史悠久,明清以来,在这里发展起来的士人文化、平民文化,集通俗、儒雅、华丽于一身,更是北京历史文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开放性、创新性是宣南文化的精髓,研究宣南文化不仅仅具有学术价值。

主要内容

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宣南文化内涵丰富,涵盖了以营城建都的悠久历史为代表的京城源头文化,以文人荟萃及其及重大文化成就为代表的士子文化,以京剧为代表的戏曲国粹文化,以厂甸庙会、天桥绝活为代表的老北京民俗文化、以大栅栏老字号经营为代表的传统商业文化、以牛街穆斯林生活为代表的民族文化、以民间诸神为代表的坛庙文化等等各具特色的文化形态。

文化由来

这里是有着三千多年建城史、八百多年建都史的老北京的源头之一。

这里是与皇城文化鼎足而立的士人文化、平民文化最集中的区域,琉璃厂、大栅栏、天桥,构成了北京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里藏龙卧虎,星散于大街小巷之中的名人故居、会馆,可以让我们集中地凭吊近代以来影响中国历史前进的人物群落。

这块宝地中的“宝地”就是“宣南”,泛指今宣武门外至广安门内外一带,这里独特的文化生态便被称为“宣南文化”。

详细介绍

名称由来

明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加筑北京外城时设“七坊”,其中正西坊、正南坊、宣南坊、宣北坊、白纸坊等即在今宣武区内。“宣南”一词正由此而来,并逐渐成为明清时期人们对宣武门以南、前门以西这一带地域的泛称,被广泛使用。

地域文化特色

宣南,地域范围不大,而与首都北京相连相依。作为北京三千多年建城史和八百多年建都史的肇始之地,宣南千百年来孕育了博大丰富的文化遗产和独特灿烂的文化景观。宣南文化既依托于北京文化并成为北京文化的重要支柱,同时又具有有别于北京其它区域的相对独立的特殊性。全国不同地域的文化在宣南汇集、交流,融合传播,使宣南文化具有其它地域无可替代的辐射性,并使之超越其狭小的地域范围而获得带有全国性的巨大文化空间。小地域,大文化,是宣南文化独具的鲜明地域文化特色,其影响及于全国。

走近宣南

走近宣南,了解宣南文化,可以触摸到北京文化发展的丝丝脉络。

研究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离不开城市的起源,“宣南”正是有着三千年建城史的北京的源头之一

1995年10月,北京市宣武区政府在广安门外一侧的滨河绿地建起了“蓟城纪念柱”,纪念北京建城3040年。著名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教授侯仁之先生亲自撰写的《北京建城记》镌刻在柱前的石碑上。

侯老认为,北京建城之始,其名曰蓟,蓟之中心在今宣武区。在《礼记》中有“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的记载。

历史演变

故址。大约在西周末年,燕国兼并了蓟国,并且迁都到蓟城,后来又称燕京,即源于此。

古代中国分九州或十三州,北方为幽州,而幽州的治所即在蓟城。春秋战国时燕国的都城也在蓟城,如今在宣武区的档案馆就陈列着在宣南发现的战国陶井。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初唐诗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无疑是唐朝众多歌咏幽州诗作中的代表作,它从侧面说明了此地在唐朝时的文气。

历史学家认为,于1153年建成的金中都城,是北京建都之始。金中都的南北轴线就在今天的广安门以东,而广安门内大街正是当年繁华的商业区。

明中叶起,今天宣武门外骡马市大街以南,东至潘家河沿,西至教子胡同一带统称为“宣南坊”。清朝时宣武门以南地区习惯叫做“宣南”,历史上的宣南地区大体上是指北京市宣武区的管辖范围。“宣南”虽然是地理概念,而围绕这一区域所形成的各种文化现象却超越了时空的限制,演变为一个具有独特意蕴的地域文化概念。20世纪90年代以来,“宣南文化”重新被提及,发展为崭新的课题。

近代

北京城有多古老,宣南就有多古老。从唐代的寺院到近代的商业街,宣南现存的历史遗迹,可以帮助后人清晰地寻找文化更替的脉络。今天的法源寺便是唐代的悯忠寺,天宁寺塔则是辽代的建筑,先农坛是明代的遗存,名人故居与会馆多为清代以来的建筑,这些触目皆是的建筑本身便是北京文化的真实记录,最直接地记载着北京的变迁。

研究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离不开城市的起源。正如著名建筑学家吴良镛所言,在北京历史文化这个长卷中,宣南史迹因历史久远、类型众多、内涵丰富而具有特殊的价值。

宣南荟萃了明清以来大批的文化精英,留下了大量可资观览、可资纪念的历史遗迹,真正称得上是“京师文化之精华”。

历史文化层次划分

北京的历史文化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即皇家文化、士人文化与平民文化,而广义的“宣南文化”包容了这三个层次。

先农坛为代表的皇家祭祀文化、以琉璃厂为代表的京城士人文化、以湖广会馆为代表的会馆文化、以大栅栏地区老字号店铺为代表的传统商业文化、以天桥为代表的老北京民俗文化等,集通俗、儒雅、华丽于一身,浓缩了北京各个层次的文化。

明代

明清是北京文化形成与发展的重要时期,当以皇城为中心的内城成为宫廷文化集中区时,处于外城的宣南日益成为士大夫文化与市井文化的展示地。曾居住于宣南的历史文化名人有700多人,清初的王渔洋吴梅村朱彝尊孙承泽等大家均流连于此,人杰地灵,极一代之盛。

自明永乐皇帝在北京建都,北京作为全国的政治中心,自然也成为先进文化荟萃之地。当时全国各地的士人进京赶考,大多聚集在宣南一带。这里常年有成千上万的士人活动,为他们提供住宿方便的会馆因而蓬勃发展,后来又有了出于经营需要而修建的地区性的工商公馆和行业会馆。

清代

清代是宣南会馆的鼎盛时期,小小的区域竟林立了300多座会馆,一条窄窄的胡同往往坐落着十几座会馆。会馆为士人的集结、交往提供了理想的公共空间,也为学术的交流、文化的复兴准备了条件。

近代以来影响中国历史前进的人物莫不与宣南的会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民族英雄林则徐就曾住在蒲阳会馆,安徽会馆是由洋务运动的领袖人物李鸿章发起建成的,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维新志士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分别住在宣南的南海会馆、新会会馆和浏阳会馆,抒写了维新活动这一宣南最为悲壮的篇章。民国成立后,孙中山北上与袁世凯会谈,曾五次莅临湖广会馆,改组同盟会,建立了国民党。还有绍兴会馆,在这里鲁迅发表了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部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并第一次使用了鲁迅这个笔名。

这些已经荒芜的会馆曾经见证了中国近代历史的风云际会,是透视北京近代历史文化的重要窗口,但由于历史的原因,大多数的会馆已经湮没无闻,仅存的也都墙坍栋折,宣武区正在花大力气修复这些会馆。

琉璃厂是北京古老的一条文化街。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时,总编纂纪昀等就以琉璃厂书肆为中心交换书籍,此间一时全国书商云集。当时来京的文人,都以到琉璃厂买书为乐事。这样的盛况持续到民国年间。荣宝斋的木版水印画、戴月轩的湖笔、胡开文的徽墨都驰名四方。如今这里依旧文气十足,当年的文脉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清初的“满汉分居”、“旗民分治”使北京城市的社会空间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南城成为商业与服务业的中心,同时也成为流动人口的集散地。宣南的大栅栏和天桥遂成为老北京最繁华的娱乐、商业场所,以戏曲文化、民俗文化为代表的平民文化也应运而生。“头顶马聚源,身穿瑞蚨祥,脚登内联升”是民间广为流传的顺口溜,这些百年老店如今依然在大栅栏中迎送着川流不息的客人。走近大栅栏就如同走进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北京市井文化博物馆,可以自如地接触到老北京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样杂耍。

现代

著名清史专家戴逸认为,宣南虽没有皇城内的宫殿楼阁,西郊的水木清幽园林秀色,但荟萃了明清以来大批的文化精英,留下了大量可资观览、可资纪念的历史遗迹,真正称得上是“京师文化之精华”。

宣南是一片文化沃土,可以开发成吸引世界目光的文化产业带。宣南文化的开放性和创新性在今天依然值得借鉴。

发展

城市总是在更新中发展。在宣南,唐朝的胜迹只余下一座简易的石碑,金中都也只剩下一个鱼藻池(即今天宣武区的青年湖),明清的建筑正在大规模的房屋改造中日益减少,这块曾经人才蔚起、俊采星驰的宝地还能重现往日的繁华吗?这一份深厚的历史遗产从我们的手里如何传递给后人?

正在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攻读博士研究生的黄宗汉,在古稀之年将“宣南文化研究”作为他的博士论文选题。他说求真、务实、创新是宣南文化的精髓,士人从各地带来不同的文化,又将京城特有的文化带回到各地,近代中国文化就这样交流碰撞,发展创新。今天我们研究宣南文化,就是要吸收其开放性、创新性的特性。

黄宗汉的眼中宣南是一片文化沃土,可以开发成一处吸引世界目光的文化产业带。如今湖广会馆已经作为文物保护单位修复开放,馆内的古戏楼也开辟为北京戏曲博物馆安徽会馆正在修复中,并将筹建为中国传统音乐馆。但这一切远远不够,戊戌变法的遗址还湮没在街巷中,大栅栏的历史风貌必须妥善保护,一个集中展示宣南文化的博物馆也还只是梦想……

多年来宣武区委、区政府十分珍视宣南的文化资源,在开展学术研究的同时,先后投资数亿元修缮保护这里的文化遗存。从“蓟城纪念柱”的树立到阅微草堂的修缮,宣南文化已不再仅仅是《北京大百科全书》中的一个词条。

“昔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在秋日的余晖中,我信步穿梭在宣南的大街小巷,寻觅着一处处充满传奇与掌故的人文景观,感受着传统与现代的交融,也憧憬着宣南文化在新世纪里续写出更精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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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宣南岁月深

赵 洛

嘉庆十五年,张船山四十七岁,要到山东去做官,可是不忍离别来了二十七年的京师。“并州已作故乡看”,住得比老家四川还久,已把京都看作故乡了。更难离的是宣南,初来住在青厂就在宣南,以后回四川几次回来又住宣南,深灯小宴,多少诗友共度岁寒也都在宣南,真是“风雨宣南岁月深”啊!二十多年京都生活多值得回味。乾隆四十九年二十一岁初次来,少年气盛,到卢沟桥写诗:“卢沟南望尽尘埃,木脱霜寒大漠开”,似乎看到一条宽阔的大道。“茫茫阅世无成局,碌碌因人是废才”,来京取功名事业奋发的气概跃然纸上。

到京运气还不坏。二十五岁“秋榜传来乍有情”,中顺天乡试举人。二十七岁“籍艳蓬壶愧此身”,中进士。客子孤单一人就搬到古寺松筠庵住。宣武门南达智桥这个不大不小的古庙还在,现在是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门前挂有“杨椒山故居”的牌子,大门已封上。船山那时“几登空阶高似阁,一窗睛日暖于春”。今天门前的高台阶也不见了,只能在门外遐想。当年船山告诉诗友,如来相访,只要看见门前七宝幢就到了。诗友来得最多的是洪亮吉,两人在古庵里同榻长谈通宵。小除日又一起祭诗,说这是贾岛举行的典礼,千年再没有举行了。他俩是多么爱好诗、尊重诗啊!能作诗仙、诗狂是最大的快乐。诗成了他生命的寄托,诗使“奇气从天降,现出无量宝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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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十八年接了妻子来京,作翰林院检讨移居官菜园,已经三十岁了。京官翰林地位尊贵,但是冷官,加上“性辟谋生拙”,穷愁不已。“堕地先营避债台,青蚨那肯逼人来!”官菜园的房钱高,只好租官房移居北半截胡同,后又移居贾家胡同、横街。可喜诗友酒友住在宣南近旁,互相看望唱和。同时妻子林佩环也工诗善画,闺阁鬓影墨香并不寂寞。只是“长日垂帘少送迎。”“人怜湫溢三间屋,我爱寻常百姓家。”

我读船山诗,很欢喜《咏怀旧游》写江南“莫访秦淮半里桥,江南能使客魂销”,又常颂“梦绕江南旧酒楼”句,以为亲切、明快。

解放前后,张船山的名字出现在《红楼梦》研究的文章里。《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所续即出自《船山诗草》。但张船山自张一军。袁枚说八十老而不死以未读船山诗。船山诗多写日常生活,“好诗不过近人情”,“写出此身真阅历”,“真极情难隐,神来句必仙。”船山诗是应予较高评价的。

(【原载】《光明日报》199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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