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1-14 22:27
约瑟夫·富歇Fouché, Joseph(1759—1820 )。法国近代政治人物,1809年受封为奥特朗特公爵,法兰西第一帝国警务大臣(1804--1810,1815)。 法国警察组织的建立者。
1759年5月31日出生于南特;
20岁至30岁于奥拉托利会任职;
1792年当选国民公会议员;
1793年在里昂进行清洗,被称为里昂的刽子手;
1795年被控失去所有职务;
1798年当任法兰西公使;
1799年被拿破仑任命了法兰西警务部长;
1799年参加雾月政变;
1802年被免部长职务,任参议员议员;
1804年,拿破仑称帝,被任命为警务大臣;
1809年被封为奥特朗特公爵;
1810年第二次免职;
1815年拿破仑百日王朝,再次被任命为警务大臣;
1815年拿破仑下台,其成为督政府首脑,将国家卖给波旁王朝;
1815年被免职下野,从此退出政治舞台;
1820年12月26日在的里雅斯特去世,享年61岁。
约瑟夫·富歇Fouché, Joseph(1759—1820 )。1809年受封为奥特朗特公爵,法兰西第一帝国警务大臣(1804—1810,1815)。 法国警察组织的建立者。由于工作勤恳和善于随机应变,能在1792-1815年的各界政府中供职。先后在南特和巴黎受奥拉托利会培训,但未接受神职,1791年该会解散时,他任该修会在南特所办学校的校长,并参加当地所办的雅各宾俱乐部并任主席,法国大革命时当选为国民公会议员,在审判路易十六世时,他投票赞成判处国王死刑。
1793年到里昂镇压反国民公会的叛乱,大肆屠杀叛乱分子。毁坏了许多优美的建筑。
1794年4月被召回国民大会,6月任雅各宾俱乐部主席,但当受到罗伯斯庇尔攻击后,遂联合一帮人推翻了罗伯斯庇尔。
1797年9月4日政变,保王派被逐出议会后,他先后出任驻米兰和海牙特使。
1799年7月任警务部长,热烈支持拿破仑的雾月18日政变,其后组织秘密警察。
他自1807年起即阴谋反对拿破仑。
1808年封帝国伯爵,1809年封奥特朗特公爵。
1809年6月任警务部长和内务部长,由于擅自下令在全国招募国民自卫军而触怒拿破仑,不久被免职。拿破仑为了把他赶出法国,于1812年任命他为伊利里亚行省总督。
拿破仑倒台后,他于1814年4月回到法国,但受到路易十八冷遇。拿破仑从厄尔巴岛返回以后,他再度任警务部长。百日统治期间,他规劝拿破仑采取开明政策。滑铁卢战役后,他劝拿破仑同意第二次退位。后当选为临时政府主席,路易十八任命他为警务大臣,但极端保王党上台不久就迫他辞职,出任驻德累斯顿全权公使。
塔列朗评价富歇:一个没有心肝和眼泪的人。
出身于法国西部港口城市南特的一个海员家庭,世代以航海为业。因为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无法胜任海员的生涯,在受过神学教育后,就在神学院的附属学校谋得一个教席,先后讲授逻辑、数学和物理等课程。
法国大革命给了他投身政治的机遇。
1792年9月16日,他成为南特选出的国民公会的议员。从外省来到巴黎,他缄默不语,察言观色,脑子则在飞速运转——谁是当今政治舞台上最强、最大的势力?他没有任何政治信仰,谁在当今的政治斗争中处于最强势的地位,富歇就投靠谁。初到巴黎时,他比较接近吉伦特派。
1793年1月16日,国民公会表决是否处决路易十六。据富歇的传记作者、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说法,富歇在前一天(15日)的态度还是反对处死国王。但由于轮到他投票的时间比较靠后(已经到了17日凌晨),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了!其时,他用当过数学老师精于计算的脑子,又飞快计算了一下已投票的情况——他总是投与多数派一样的票——这样,他投票赞成处死国王,就成了以后所说的“弑君者”。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富歇用如此公开的政治表态,投靠雅各宾派,这在他的一生中可说是一次。他成了雅各宾派的一员,并逐渐成为该派的头面人物。雅各宾专政之日,也成了富歇尽量表现他极“左”面貌之时。在那个时期,他看起来甚至比罗伯斯庇尔还左:他取消了教士独身的规定,命令他们在一个月内结婚;他毁坏教堂、没收教会的财产;他命令神父脱去袈裟,戴上表示革命的小红帽;在他领导的地区,消灭私有制的运动也搞得非常有气势。
1794年4月,罗伯斯庇尔怀疑富歇是埃贝尔派分子而把他召回巴黎。命若悬丝的富歇竟然奇迹般地逃过了罗伯斯庇尔的掌心,反过来,热月政变(富歇在暗中策划时起了重大作用)最终却把罗伯斯庇尔送上了断头台。
在经过了一段为期约 3年的遭冷遇的日子后,富歇又时来运转当上了督政府和执政府的部长。他先与督政官保罗·巴拉斯拉上了关系。因在破获巴贝夫“平等派密谋”的案件中有功,富歇在1799年被巴拉斯任命为警察部部长。
富歇这个警察部长一当竟然就当了三个朝代:督政府时期当、拿破仑时期当,甚至到了波旁王朝复辟的最初时期他还在当。杜伊勒里宫见证了富歇的寡廉鲜耻:1793年他在这里投票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1815年7月28日,在同一个地方,富歇组织了欢迎路易十八的仪式,为了能当上王朝的大臣在国王面前深深鞠躬,单膝跪下,宣誓效忠,吻手致敬……
他是个瘦高个儿,背稍有些驼,发红的头发稀疏,谈不上漂亮,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灰色的眼睛表情冷漠,目光呆板。 然而,有时候他也会滔滔不绝地议论法国的高级官员,包括他最亲密的同事,津津乐道于他们的逸闻趣事。他外表装出的平静隐藏着过人的精力,晚上他一般只睡几个小时,除了简单的用餐之外,他从来不在任何其他事情上浪费一分钟时间,他甚至在起床穿衣服时还要接见来访者。他身着黑色的简陋外衣,和法国政府和军队高级官员的镶满金银饰物的制服成了鲜明的对照;他站立时,除了那双细长的、骨节棱棱的手之外,很少有其他动作;交谈时,他狡猾的眼睛和警觉的耳朵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富歇的名气和他遭到人们憎恶的程度是同等的。
拿破仑对这个在大革命中冒出来的古怪人物仍然有着深刻的印象。在法国还没有任何一名警察局长能够取代这位外表阴沉的警务大臣。他的间谍遍布所有的沙龙、政府部门甚至军队内部。奉拿破仑之命,他已经查封了47家全国性的报社,监狱里关满了被他的手下抓来的疯狂袭击旅行者、驿车甚至国家仓库和银行的土匪和罪犯。巴黎的犯罪率仍然很高,每天都要发生抢劫和凶杀,男子出门不得不带上武器以便自卫。
富歇是以喜怒不形于色著称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甚至在拿破仑勃然大怒的滔滔指责下,他始终能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现在,他已经41岁了,但他仍然固执地遵循和世人保持距离的哲学,他仿佛是在另一个星球上俯视世人。在他的命令下,男人和女人被逮捕、审讯、拷打、监禁或处决,他却若无其事地生活起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完全无动于衷,对他而言这只是执行任务(拿破仑在看到他战死或伤残的士兵时,至少还会流下伤心的眼泪)。
和外交部长塔列朗不同,富歇每天是最早来到办公室,最晚离去的;同样和塔列朗不同,他从不放过工作上的任何细节,而且他的记忆力也非常惊人,他对自己主管的部门和政府的其他部门情况了如指掌。一切都记录在他的秘密卷宗里,这些材料是连拿破仑也无法看到的。
虽然富歇的生活简朴、服饰简单,但他绝不拒绝穿他最喜爱的、带银饰的蓝丝绒制服。他也不拒绝乘坐由骑兵护送的马车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疾驶而过。他将自己视为一个政治家、一个伟人,而不仅仅是个警务大臣;而且,他内心十分羡慕外交大臣的交椅。
但富歇天生就是当警察头头的材料,在他的主持下,警务搞得有声有色。富歇是个事无巨细都要关心过问的人,正如塔列朗所说“从他感兴趣的事入手,一直干到哪怕是他毫无兴趣的事情也不罢手”。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不断查获新鲜的丑闻、阴谋、不光彩的行动、不谨慎的言论,并找出借口到巴黎各种家庭,包括雅各宾派(他仍然有一些雅各宾派的朋友)、牧师(他总是保护他在教会里的朋友)、共和派以及贵族的客厅里做客。无论社会和政治环境如何,他都习惯于时刻保持警觉。富歇还诙谐地说:“如果你们要说皇帝或政府的坏话,等我来了再说,因为我的耳目见到我就会离开的。”连自己具有许多鹰犬的拿破仑对富歇的众多耳目也不得不提防。对于富歇来说,搞秘密活动是他生命的组成部分,如同呼吸一般必要。
这个在工作中毫无情感可言的人,在另一方面却是个忠实的丈夫和慈祥的父亲。和他的大多数同僚不一样,富歇很少允许公事打扰他位于巴黎的奢侈而宁静的家庭。只有最亲密和特殊的朋友才有幸被他邀请晚上到家里去做客。和其他自命不凡的高级官员不同,他很少携妻儿出入社交场合。他的妻子很少在上流社会的沙龙露面。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妻子害羞,事实上他的妻子并不是一个心肠很软的妇人,她对她丈夫的血腥事业并没有丝毫的反感或忌讳,相反,她在各方面都和她丈夫有着一致的看法。
和当时所有的法国高级官员不同的是,富歇不仅是个骄傲的父亲和丈夫,而且是个心满意足于一夫一妻生活、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我惟一的希望是使我妻子和孩子生活愉快。”他坚持这样认为。“跟我学吧!”他这样劝告他的老朋友拉乌尔·加亚尔,“对你的妻子口授你要写的信件——能够亲吻你自己的‘秘书’是件多么快乐的事啊!” 的确,和家人在一起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在家中,他和他的4个孩子嬉戏玩耍。在当时的法国,家中来客人时,一般来说孩子是要回避的,可是在富歇的家里则不然。他让孩子在客人中间来回奔跑、开怀嬉闹,常使初来乍到的朋友暗暗吃惊,而富歇则感到其乐无穷。“也许你们听到有人说我把孩子溺爱坏了,但他们是可爱的,是我生活中的最大快乐。”他这样承认道。
有句西谚说“最卑鄙和最邪恶的行为也需要气魄和才能”——富歇就拥有这方面的足够气魄和才能。他与罗伯斯庇尔、拿破仑都打过交道,人们尽管可以说出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但历史的结局是:前者遭富歇的暗算,后者则对他无可奈何,最后还得用他。
在当警察部长的最初几个月,他就建立起公共警察和秘密警察的体系。他是高效和疏而不漏的近代警察密探和间谍体系的最初创建者。为此,他夜以继日地工作,利用种种人性的弱点肆无忌惮地施展阴谋诡计。他的奸细、密探、线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甚至把拿破仑的妻子约瑟芬皇后、路易十八在伦敦的御厨都吸纳了进来。这个网络成了他权力的基础。拿破仑兵败滑铁卢,他火急火燎地投奔新的主子,一厢情愿地幻想复辟的老王朝会赏给他更为灿烂的前程。
这最后一次,富歇也几乎如愿以偿——他当了短时期波旁复辟王朝临时政府的负责人。在当政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竟然向国王上报了一个拟处死刑或流放人员的名单,把现在还活着的、他在国民公会和革命时期以往的伙伴统统囊括在内——然而,1816年1月5日的法令,使得他的一切妄想和丧心病狂的努力,成了黄粱一梦!
“弑君者”在法语中叫régicide,除了用在一般场合,作为法国历史上的专门用语特指“判处法王路易十六死刑的人”,即指在前面提到的国民公会里,投票赞成处死路易十六的议员。上述法令规定,凡“弑君者”至少赶出法国、永不叙用。而富歇是明白无误的“弑君者”。当初国民公会在表决时,为了表明他们的光明磊落,并不是秘密投票,而是在马拉的提议下,每个议员都要逐个到讲台前,在全体议员面前,亲口讲明自己的观点,并详细记录在案(国民公会就路易十六量刑的表决原始记录,现存法国国家档案馆),第二天在报上公开发表。所以,富歇其他什么都能赖,而“弑君罪”是板上钉钉,即使再狡猾也是无法赖掉的。
法令公布时,富歇在萨克森当公使,丢了官不说,从此他永远不准回法国。他先后住在布拉格、林茨,最后死在当时属于奥地利帝国管辖的的里雅斯特。
大革命中,难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然而,像富歇这样的阴谋家,居然能“过五关斩六将”,长期混迹于多个时期的法国权力中心,确实匪夷所思。像泥鳅一样劣迹斑斑的富歇,最终还是以“弑君罪”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