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裕固语

更新时间:2024-09-18 15:20

西部裕固语是中国甘肃省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西部,大河区和明花区的裕固族所用的语言。西部裕固语,又称尧乎尔语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语言上接近维吾尔语乌兹别克语;过去被称为“撒里畏兀儿语”或“尧乎尔语”等名称,与属于蒙古语族的东部裕固语不能沟通。使用人口约4,600人。使用者多通晓汉语。

语言简介

西部裕固语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东匈语支。分布在中国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大河区、明花区等地。使用人口约4600(1982),占裕固族总人口的43%。无方言差别。

聚居与中国甘肃省隶南裕固族自治县的裕固族分别使用两种本族语言和汉语。在自治县东部的康乐区和皇城区北滩、东滩等地的裕固族居民使用属于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东部裕固语;城自治县西部大河区、明花区和皇城区金子滩等地的裕固族居民使用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的西部裕固语;在明花区前滩和酒泉县黄泥堡的裕固族居民只使用汉语。

使用西部裕固语的人主要居住在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明花乡和大河乡等地。学界一般认为,西部裕固语是历史上以“黄头回纥”或“撒里畏兀”为主体的人所说的语言。

近一个世纪以来,不少突厥语专家对西部裕固语所具有的特点进行过各种研究。西部裕固语作为我国独有的突厥语言,与其他突厥语言相比,有独特之处。在语音方面,除了古今突厥语中常见的8个基本元音外,西部裕固语还有若干个带擦元音。由于音节尾出现“z”音,西部裕固语与有共同地理环境和民族起源的现代维吾尔语相区别,属于哈卡斯语族。西部裕固语中的汉语借词比重较大,数词则保留着古代突厥、回鹘文献语言的计数法。西部裕固语动词没有人称附加成分。苏联著名突厥学家巴斯卡阔夫(H.A.Baskakof)认为,西部裕固语动词词尾缺乏人称标志具有“最古突厥语”性质。也有学者认为,西部裕固语体现的是一种古代特征,反映了古代回鹘语的一种延续,尤其古代突厥碑文中的“阶梯”计数体系,只有在西部裕固语这一语言中才有所保留。

语音

除8个基本元音外,还有6个带擦元音。它们具有区别词义的作用,并且其擦音成分有多种变化;因汉语的影响增加了一些复元音,所以复元音较多;塞音和塞擦音都是清音,分为送气和不送气的两套,但在不区别词义的条件下,可以自由变换;一些词保留着古老的语音特点,主要是词中或词末有z音。

语音方面,有8个基本元音:a、?amp;#91;、e、i、o、u、═、y, 6 个带擦元音: ah、?amp;#91;h、eh、oh、uh、═h。 有些词依据元音是否带擦音成分区别词义。例如:dat(锈)-daht(藏族),ugus(江)-uhgus(牛),et(做)-eht(到达)。有28个辅音:b、p、m、f、d、t、n、l、g 、k、嬜、x、G、q、γ、h、扵、掵、∫、j、扷、堮、惼、墭、v、s、z、r。塞音和塞擦音均是清音,分送气与不送气两套。有些词的读音保存着古代语音的特点。例如:词中、词尾有z音:azaq(脚)、gez(穿)。

词汇

词汇特点:保存着一些古词;吸收了大量的汉语借词,包括借入汉语词作为词根加本族构词附加成分构成的词;只有极个别的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没有来自阿拉伯语、波斯语的构词附加成分,特别是前加构词附加成分。

保存着一些见于突厥、回鹘文献中的古词,例如:GohrtGa (老妪)、bahG?amp;#91;r(紫铜)、erehpd墭i(夫妇)、haja(手掌);有大量的汉语借词,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极少。

语法

名词的从属性人称附加成分已经退化,除从属于第三人称的名词往往不省略人称附加成分外,第一、二人称附加成分大都可以省略;基数词从十一到二十九比较特殊,而这与回鹘文献语言是一致的;动词没有人称附加成分,如陈述式各时的形式没有人称区别,但有确切口气与普通口气之分;缺乏连词,也没有来自阿拉伯语、波斯语的连词,所以复合句不发达。

数词从11~19,21~29的结构特殊,保存了突厥、回鹘文献语言古老的计数法。就是把 11~20 作为一个阶段,11是11~20中的第1个,所以11由1和20组成,21~30作为一个阶段,29是21~30中的第 9个,所以29由 9和30组成。b?amp;#91;r是1,jiγ?amp;#91;rm?amp;#91;是20,11是b?amp;#91;rejγ?amp;#91;rm?amp;#91;;dohG?amp;#91;s 是 9,ohd?amp;#91;s是专用来构成其他数词的30,29 是dohG?amp;#91;sohd?amp;#91;s。动词没有人称附加成分,缺乏连词,复合句不发达。在突厥语族语言中,西部裕固语保存古代的语言特点较多,受汉语的影响也较深。

现状

西部裕固语长期与亲属语言处于相隔离状态,同时又不断地接受非亲属语言的影响,具体而言就是受到汉语的强烈影响。这种“腹背受到双向挤压”的结果,使西部裕固语一方面在突厥语系统中成为非常特别、有趣的语言的一支,另一方面又面临着被非亲属语言取代的危机。

裕固语萎缩现象的根源大致可分两方面,一是使用人数减少,二是使用范围缩小。

1982年全国第三次人口普查资料显示,全国裕固族人口共计10569人,居住在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8088人,其中说西部裕固语的4623人,说东部裕固语的2808人。到1990年全国第四次人口普查时,全国裕固族人口为12279人,居住在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为8825人,其中说西部裕固语的3693人,说东部裕固语的3194人。从这些早期统计数据可以发现,仅10年间,居住在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说西部裕固语的人减少了近千人。虽然最近10年,裕固族人口在缓慢增长,但是依然不能阻止西部裕固语使用人口下降的态势。

西部裕固语使用人数减少主要可以归结为两方面因素。一是地理环境和生产方式发生变化。裕固族早期以牧业为主,后来转为农耕。随着农业经济比重的增加,民族的传统文化、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人放弃民族语,转用汉语。二是裕固族与其他民族通婚,或因考学、外出打工、经商等流动到其他地区工作,是裕固语使用人口减少的另一原因。

西部裕固语使用人数减少的同时,其使用范围也日益缩小。由于裕固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两种民族语言间又无法交流,所以只有操持同一种民族语的裕固族聚居区域和家庭,才是学习民族语的主要场合。但是现在这种单一的聚居区和家庭日益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大杂居和异族通婚的日渐频繁,由此也导致了西部裕固语使用范围的不断缩小。

在20世纪初期,俄国著名突厥学家马洛夫(C.E.Malov)就曾两次(1909—1911年、1913—1915年)赴我国裕固族地区,前后花费14个月的时间来专门调查记录这种语言。中国学者陈宗振自1957年开展调查这种语言,发表不少学术论文,并出版《西部裕固语简志》、《西部裕固—汉词典》和《西部裕固语研究》等著作。

面对裕固语发展萎缩的现象,当地政府和文化人士也开展了积极的搜集整理和抢救保护措施。1983年11月至1984年7月间,最早转用汉语的酒泉市黄泥堡裕固族乡政府在当地学校开展学习西部裕固语的课堂教学活动,从近邻的明花乡明海片聘请精通西部裕固语的人教学,先后有180人次的学生接受了培训。但是,由于教学方法和教学环境等因素,该项活动并没有持续太久。

2003年,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成立了裕固族文化研究室,并编纂《东、西部裕固语—汉语词典》;收集民歌、谚语、谜语、民间故事等,力求比较全面地保护裕固族的语言素材;创办不定期文化刊物《尧熬尔文化》。2008年,将搜集整理的40首裕固族民歌进行录音录像,并将歌词撰写为国际音标,定名为《裕固族原生态民歌档案》由中国国际广播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

近年来,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核心地区也启动了教授裕固语的活动。从2007年开始,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在幼儿园开展双语教育。由于东部、西部裕固族语言分属不同的语族,所以教授民族语课就需要配备两名教师。2009年3月20日,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幼儿园专门召开了裕固族语言课教学研讨会。

2010年7月,肃南裕固族文化研究室利用暑期在大河乡西岭村开办了裕固族语言培训班。这是他们自己编印教材,在牧区开办的第一个据有试验性质的裕固族语言培训班,希望通过教授牧民群众和大中小学生记音符号,使本民族群众可以达到书写、念诵本民族语言的程度,从而可以准确有效地记忆和传承裕固族语言。

由此,裕固族如何提高整体文化素质与如何保留、传承本民族语言是一个难解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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