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1-22 23:35
《朵尔山上的遐想》是王学彣所作的散文。
在蓝天白云下,朵尔山如同一匹原野的骏马,奔驰在山峦跌宕之中。带来了梦幻般的世界,那就是童真的梦,是乎很遥远,可又那么真真切切。
孩童时,朵尔山是如此的荒诞,四周没有高耸的灌木,一条狭长的小道蜿蜒到光秃秃的山顶,在这里是孩童们的乐园,可以施展十八般的武艺,打造影视帝国的另一版本,可谓是现实版的好莱坞,孩童们用碎石堆砌的堡垒、木质的枪炮应有尽有。
小时候,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放牛娃,每天就同牛和牛粪打交道。那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穿戴都比较破旧,常常小脚丫露在外面。本来山路崎岖,在加上没有一双完整的鞋,不得不去抱怨。放牛在当时须然是一件轻松的事,可与那些成天站在黑白电视机前看《西游记》、《水浒》传的同龄伙伴来说,是万分的不幸,不得不去抱怨该死的小黄牛,更可恶的是它满身臭熏熏的牛粪,一不留神就被它弄得满身牛粪臭。
穿不上一双好鞋,没有电视看,这些无形的禁令是无法禁止一个纯真的童年,用简易的道具导演那些跳跃的电影画面,因此朵尔山成了每天必经之地,在哪里藏着很多秘密,萌发了很多的梦想。
那年的秋来得很早,一阵阵的凉意使人接连打了几个寒颤。秋季的天似乎很高,天空似明镜,每天太阳公公依旧向我们微笑、招手。小黄牛在荒地里自由的吃草,摇着它那淘气的小尾巴,在告诉我,在青草面前,它不需要看护。我跑上了朵尔山山顶,期待像往常一样有一群玩伴,又可以重拾那些久违的武器,来一场枪战。期望如同泥潭里的水波,美丽的波纹瞬间逝去,期待也成了泡影。接连几天绵绵的细雨使得那些道具长出了灰暗的斑纹,堡垒也坍塌了,顿时心落入了万丈的冰川,一种冰冷的疼痛,伴随着两行泪水,流淌了下来。
天虽然晴朗,可我心的却那样的冰凉,将那双破烂不堪的解放鞋脱下,小心翼翼挂在枝头上,一屁股坐到那块又光又滑的大石板上发呆。日落的余晖倾斜下来,那些跳跃的电影画面早已成为一种奢望,成了一种习惯,大地顿时变成金色,在夕阳里,一种温馨、一种和蔼映入眼帘。
家乡坐落在山的中间,四周都是山,那时候唯一看到的就是一条坑洼的马路,像一条银灰色的丝带蜿蜒到远方,至于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心里感觉很远很远。朵尔山是唯一最高的地方,在晴朗的天,可以肉眼看到很远的地方,然而它还是消逝在金色的天际里。
家乡没有拖拉机、没有高楼、没有如丝如画的庄园。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到和朵尔山没有两样。
独自一人最容易遐想,去梦幻那些美妙的景色,像影片中一样如诗如画。这时的我,傻傻的,瞧着远方,远方才有新解放鞋鞋、才有无时无刻都可看的黑白电视机,远方没有整天臭熏熏的牛粪,远方有更多童年的乐园。想到传说中可口的饼干,又大又圆,口水不经流了下来;一双双新的解放鞋摆放在面前,感觉无比的激动,手抠着冰凉的脚丫,不忍心穿进去,它一下子变成了宝贝疙瘩,心想等开学时候在穿到学校炫耀一番;我并不甘心就这些礼遇,还想到遥远的地方去看看、去玩耍那些乐园。
我骑在朵尔山在匹骏马的背上,闭上了眼睛,周游世界。第一站是换了一所小学,这那里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一帮玩伴比划着新奇的事物,说说笑笑。第二站是我考上了更远的学校,坐上了拖拉机,看到了宽敞的公路,一直延伸到远方。我的第三站在哪里? 有些疲惫的我开始产生了眷恋乡情,心开始了动摇。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让我忘乎所以,让我释怀,让我飞翔。没有烧焦的洋芋味,没有奔跑的牛群,更没有一帮土泥土气的孩童,朵尔山下的一草一木都伴随着我的成长,它是我茁壮的见证。我没有落叶归根那样归心似箭的心情,只是那里的泥土气息牵动了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始终还是山区的一个穷孩子,父母给予已经是最多的了,每天见到父母农活归来就是最大的快乐。
朵尔山依旧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朵尔山上的我已经不再孤单,有夕阳、有小黄牛的陪伴。夜幕降临是上苍发出的最严厉的逐客令,驱逐每一位山野农夫,归家是每一个人一致的做法,也是唯一的愿望。拾起破烂的解放鞋,赶着小黄牛,再别了久违的乐园,再别了朵尔山。
王学彣,贵州毕节人,特约记者、青年文学作家,代表作《乌龟的眼泪》。曾任《新筑媒》杂志编辑,北京海上明珠签约作家,现为绿城文学艺术院特聘作家。先后发表了《雷雨》、《一碗白米饭》等数十篇作品。 作品散见于《山东文学》、《中国文学家园》、《绿色视野》等数十种报刊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