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17 19:29
杨堃(1901~1998),男,汉族。中国民族学家、民俗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教授。曾用名杨赤民,笔名有张好礼、杨念基等。
1901年10月8日,杨堃出生于河北省大名县一个农民家庭。12岁时由私塾转入县第二高等小学,15岁时入设立在大名县的直隶十一中学。1920年考入保定直隶农业专门学校留法预备班,1921年8月结业,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入法国里昂大学学习。1925年6月先期获得里昂大学理学院理科硕士学位,1928年11月进入里昂大学文学院哲学系,在法国著名汉学家古恒教授(Maurice-Auguste-Louis-Marie Courant),指导下,攻读文科博士学位。1928年下半年,被推荐到巴黎民族学研究所,在葛兰言(Marcel Granet)教授指导下进修民族学。1930年5月30日,杨堃教授在里昂大学文学院顺利答辩,获得博士学位,博士论文是:《中国家族中的祖先崇拜》(Recherches Sur le culte des Ancêtres Comme principe ordonnateur de la famille Chinoise)。5月31日,与同在里昂中法大学学习,并与获得博士学位的同学张若名女士(1902-1958)结婚,于1930年12月30日共同回国。
1931年到1937年之间,杨堃教授先后在河北大学、中法大学、北平大学、清华大学、北平师范大学等学校担任讲师和教授,讲授社会学、社会进化史、人类学、民族学、社会科学概论和当代社会学学说等课程。
1937至1941年,杨堃教授到燕京大学社会学系,接替南下的吴文藻教授,讲授原始社会、当代社会学学说、社区研究等课程,并亲自带领和指导学生进行民族学的调查研究。期间共指导学士学位论文19篇(现存16篇)。
1941-1944年,杨堃教授任北平中法汉学研究所专任研究员,负责民俗学小组的工作。1943年,杨堃教授到北京大学任教。1945到1947年,杨堃教授就任北京大学临时补习班和天津北洋大学教授。1947年底,云南大学聘请杨堃教授担任社会学系教授并兼系主任。
从1931年一直到解放前夕,杨堃教授讲学和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从法国涂尔干社会学派理论和方法出发,展开教学和研究。一方面,他系统研究和总结了对自己影响较大的一些学者的理论与方法,将他们引介到中国社会学界,为此撰写了《法国民族学的过去和现在》,《莫斯教授的社会学学说和方法论》,《葛兰言研究引论》等文章。同时,杨堃教授特别注重将法国社会学派的理论和方法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用之来研究中国的社会问题和传统文化,以推进中国社会学的发展,在这方面的典型论文包括《灶神考》等。
1953年院系调整,杨堃教授调入云南大学历史系任民族史研究室主任。1955年4月,周恩来总理出访东南亚途中,在昆明短暂停留期间接见了杨堃教授夫妇,畅谈五个多小时,对杨先生的政治信仰和学术追求产生了重要影响,自此,在中国建设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学成为先生后半生追求的主要学术事业。
1966年以前,杨堃教授先后赴西盟、德宏、楚雄、大凉山、大理、剑川等地进行民族学实地研究,连续撰写了《马散大寨历史概述》《凉山彝族的手工业》《试论云南白族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关于摩尔根的原始社会分期法的重新估价问题》《关于民族和民族共同体的几个问题》等几十篇论文。直到1966年春,已经65岁高龄的杨堃教授还带领学生,骑马到红河哈尼族自治州调查,并撰写了《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元阳县哈尼族的宗教生活》。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杨堃教授受到了冲击。但他一直笃定于创立中国马克思主义民族学的孜孜追求。在此期间,杨先生几十年心血积累的数万张读书卡片和资料全部丢失,但他仍然尽一切可能的去追忆和重新积累。
1978年,经胡耀邦同志的批准,杨堃教授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民族学室任研究员,同时在中央民族学院、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授课。他先后整理出版了《民族与民族学》(1983)《民族学概论》(1984)《原始社会发展史》(1988)等著作,写作了《论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人类学派》《论法拉格对民族学和经济民族学的贡献》等30余篇论文。
1985-1996年,杨堃教授一直担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硕士生、博士生导师,培养了一批成绩优异的青年学者,为我国民族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在长期的治学过程中,杨堃教授特别强调资料收集和实地调查,主张从宏观和微观相结合的角度,用具体分析和比较的方法,由古而今综合进行研究。对西方的民族学,他主张在方法论上采取充分借鉴,他在评论法国年鉴学派的学术思想和研究方法时充分体现了这种理念。建国后,建立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学是其学术的主要追求。
1901年10月8日,杨堃出生于河北省大名县一个农民家庭。十二岁入大名县第二高等小学,十五岁入大名中学,在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产生了“新学”可以救国的思想,认为西方的社会学或许是救治中国社会弊端的良药。1920年,杨堃高中毕业,考入保定直隶省立农业专门学校留法预备班,1921年暑期,预备班结业,杨堃以名列甲等第三的成绩留学法国里昂的中法大学。
1923年,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改名杨赤民,不久,国共第一次合作,杨堃加入国民党,被选为国民党驻法总支部里昂支部的宣传委员,后又被选为驻法总支部代表大会里昂支部代表,在巴黎召开的代表大会中被选为驻法总支部宣传委员。当时,杨堃参加了很多政治活动,到处宣传中国革命。中法大学社会系设在哲学系,杨堃觉得记笔记有一定困难,因此,便决定先学理科,取得了理科硕士学位。1926年暑假后,杨堃转入文科,从师汉学家古恒教授,着手准备撰写文科博士论文。
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以国民党名义声讨蒋介石。“七·一五”汪精卫叛变革命,杨堃立即退出国民党,并与人一道解散了国民党驻法总支部和里昂支部,为了能继续撰写博士论文,不致影响自己学术上的深造,杨堃接着退出了共青团。1928年底完成博士论文初稿《祖先崇拜在中国家族、社会中的地位》。接着杨堃赴巴黎大学进修,从师著名汉学家、社会学家、神话专家葛兰言教授,随后又到巴黎大学民族学学院攻读民族学、体质人类学、语言学和史前考古等课程。同时,还在巴黎高等学术实习学校听“原始宗教”课,又在巴黎民族学博物馆实习。1929年撰写《在法国怎样学社会学》,同时撰写《法国社会学家访问记》。在法期间,杨堃曾利用假期到欧洲各国旅行,参观了几个较大的民族学博物馆和民俗学博物馆,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增强了研究民族学和民俗学的兴趣和信心,1930年夏杨堃回到里昂,获得里昂大学文科博士学位。同时,与张若名女士结婚。
1931年初,杨堃与张若名回到北平。杨堃先在河北大学农学院任教,接着先后在国立北平大学法商学院、国立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国立北平师范大学文学院社会学系、中法大学孔德学院社会科学系和清华大学社会学系等处任教,主要讲授社会进化史、社会学、普通人类学和民族学诸课程。任教期间杨堃除阐述法国社会学派的理论和方法外,也将自己观察和访问的体会加选了讲义和论文之内,并运用法国民族学派的调查方法指导学生进行实际调查。回国初期,先后翻译了《法国现代社会学》《汪继乃波民俗学》《中国古代的节气与歌谣》等论著,先后参加《鞭策周刊》《西北研究》《社会学刊》等刊物的编辑工作,为《社会学辞典》(孙本文主编)撰写民族学、民俗学等方面辞条数万字,1934年,杨堃等人发起成立了中国民族学会,后任民族学会《民族学报》的编委。
1937年,到燕京大学社会学系任教,授原始社会学、当代社会学学说等课。接着,出版和发表了一系列民俗学、民族学论著,如《社会学文存》(1938 年)、《中国家族中的祖先崇拜》(1939年)、《中国儿童生活之民俗学的研究》(与张若名合作1939年)、《葛兰言中国学研究导论》(1939年)、《社会发展史鸟瞰》(1939年)、《民俗学与民族学》(1940年)等。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燕大关门,杨堃到北平中法汉学研究所作民俗学专任研究员,负责民族学小组工作,担任《民俗季刊》编委,撰写发表了《民俗学与社会学》《灶神考》等论著,后因人事关系辞去专任研究员职务,到北京大学法学院任教。
1947年寒假,到云南大学任社会学系教授兼系主任,开始民族学的三地调查工作。1947年暑假,加入云南地下党领导的群众组织——“新民主主义者联盟”,被选为“新联”教授会小组长。抗战胜利后,杨堃的主要论著有:《论中国的母系社会制度》(1945年)、《我国民俗运动史略》(1948年)、《云南农衬》(1949年)等。
解放后,杨堃致力于建设新中国的民族学。1951年暑假,与刘尧汉带领云南大学社会学系学生到武定民族地区实习、搜集了许多资料,撰写了调查报告。1953年,转入历史系任教授并任云南民族史研究室主任。1954年,参加云南省的民族识别工作,写有总结报告。1956年参加云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工作,撰写了调查报告。1959年,参加了云南彝族简志的编写工作。1960年,参加四川大凉山彝族的调查工作,写有《凉山彝族的手工业》。1966年到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对哈尼族进行调查,写有《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元阳县哈尼族的宗教生活》的调查报告,十多年的调查工作、获得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先后撰写了《什么是民族学》(1957年)、《试论恩格斯关于劳动创造人类的学说》(1957年)、《关于摩尔根的原始社会分期法的重新估价问题》(1964年)等文。
文革期间,杨堃被抄家批斗、关牛棚。他的大部分图书资料、读书卡片和手稿都遗失了。尽管身处逆境,仍继续思考民族学的问题。
打倒“四人帮”后,杨堃调到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工作,兼在北师大、中央民院授课,讲《民族学概论》。相继出版了《民族与民族学》(1983年)、《民族学概论》(1984年)、《原始社会发展史》(1986年)等专著,发表《论人类起源学的几个问题》(1979年)、《试论原始社会的分期问题》(1980年)、《关于神话学与民族学的几个问题》(1982年)、《中国民俗学运动史略》(1982年)、《民俗学和民族学》(1983年)、《民俗学的历史》(1983年)、《论神话的起源与发展》(1985年)、《女娲考》(1986年)等论文,杨堃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中国神话学会顾问、中国民俗学会副理事长等职。1998年在北京逝世,享年97岁。
杨堃在他漫长的民族学民俗学研究生涯中,考察了大量的民间文艺现象,并撰写了一批研究文章,对于民间文艺事业的贡献,主要体现在对宗教、民俗事象中的民间文艺现象的考察,而尤以对神话的研究为最突出。
对神话的界说、产生与发展及其神话与宗教的关系方面的认识
对于神话的定义与范围,学术界多以马克思那段关于神话的话为依据。杨堃在《神话与民族学》等文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马克思关于神话的定义是从文艺的角度来下的,仅适合于原始社会的神话。他认为:“人类童年”时期(原始群时期)不可能产生神话,神话最早仅能产生于五万年至一万年以前,即旧时期时代晚期,亦即晚期智人时代。他以考古资料证明:原始宗教与原始艺术全产生于这个时期。由此出发,杨堃还对神话的发展、演变及消亡作了分析。他认为新石器晚期或石铜并用时期应是原始神话的发展期,这时的生产力发展了,生产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母权制向父权制过渡。反映在社会意识形态里,对当时神话的发展起了很大作用。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的过渡期是原始神话的衰亡期,它开始向传说与史诗过渡。到阶级社会后,原始神话并未消失,一部分记于统治阶级的“圣经”之内,一部分流传于民间,成为民间宗教的组成部分。
对于神话的消亡及其与宗教的关系,杨堃认为,任何民族,只要有宗教存在,就有神话存在,神话是宗教的一个组成部分,原始宗教有四个要素:神话、礼仪、巫术、圣物与圣地,阶级社会与宗教亦可归纳为四个因素:神话(“圣经”中的神话)、礼仪(祭祀典礼)、宗教人员及信徒、庙宇和寺院。任何时候,神话都是宗教的组成部分,只要宗教存在一天,神话就存在一天,阶级和宗教消亡的日子,是神话消亡的日子,在神化与迷信的关系问题上,杨堃不完全同意袁珂以“对待命运采取的态度”的区分法。他认为原始人的思想意识是一种尚未完全化的意识形态,一方面幻想征服大自然,另一方面也向大自然屈服,乞求大自然帮忙。这是原始神话产生的原因,也是原始宗教产生的根源。而宗教与迷信没有严格的区分,相信宗教的人都认为自己的宗教是真理,其他宗教则是迷信,因此,宗教与迷信同在,即使在社会主义社会,迷信依然存在。杨堃不同意民间文学界那种认为“宗教是消极的,神话则是劳动人民的、积极向上的、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的看法。
利用民族学知识和资料研究民间文艺学及原始意识形态
杨堃学术研究中一个明显的特色,是利用民俗资料,民间文艺资料研究民族学问题,同时利用民族学知识和资料来开拓民间文艺、民俗学的研究角度与领域。
在《女娲考》中说:“我发现,我们的民间文学工作者,仅知从民间文学的观点去调查传说,而不知从民族学的观点或民俗学的观点去调查这一民族、这一地区的风俗习惯和民间生活与民间文化的全貌,那就带有局限性,而说服力不强。纱整篇《女娟考》以丰富的民族学资料和民俗学资料,纵横比较研究,深入浅出,洋洋洒洒,对母亲氏族社会的意识形态作了比较全面的考察,得出“我国母系氏族社会的意识形态,便是以母系崇拜为主体,并以反映母系崇拜的图腾主义为基本内容”的结论二文中对女娲由来、女娲与蛙图腾、原始思维、女娲与伏羲等问题,均有自己的见解。1987年杨堃又写出了《图腾主义新探》一文,作为《女娲考》的续篇,在这篇文章中,他进一步论述了图腾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认为彝族、佤族的葫芦崇拜、鸟图腾、虎图腾等都是母体崇拜,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
在另一篇文章里,杨堃以“鲧腹禹”与“产翁制”材料,充分证明了民族学对神话学的贡献。他运用世界上许多民族的有关材料,证明“产翁制”产生的年代不可能太早,同时,又利用这些材料,去补充和分析了我国鲧禹神话的内容。在学术界,多认为“产翁制”发生于因对偶婚制而产生父亲地位观念的中石器时代。杨堃对这种看法提出商榷,认为“产翁制”的出现比对偶婚制的出现要晚得多,它之发生与对偶婚制之发生没有因果必然联系。“产翁制”出现于新石器时代之后的石铜并用期(亦即父权制初期)。这时,男子成为主要生产者,为产翁制这一上层建筑的产生打下了经济基础。为取代母亲在子女中的威望,男子便想方设法将生儿育女之功记在自己账上,这是“产翁制”出现的直接原因。他以美拉尼亚的仇布端安岛人和云南、贵州等地的部分少数民族为例,旁证这种制度发生时代不会太早。反映在我国历史上,“产翁制”时代正是鲧禹神话时代。杨堃认为:顾颉刚、童书业等人研究鲧禹,皆未指出这是一则“产翁”神话,这是一个不足。他在以“产翁制”角度复述这个神话之后,运用民族学的有关知识和材料对鲧禹神话的内容进行了分析补充。他认为鲧腹禹是一种“产翁制”,而涂山氏的行为是一种“不落夫家”的习俗,对鲧变鳖、变龙、变熊等说法,对禹变熊、禹为石所生、涂山氏变石等等都进行了分析阐述。他通过民族图腾和社会习惯等方面知识作分析研究,对传说时代的古史,寻找出具相应的年代和当时社会历史的基本面貌。这种在经济基础变更中寻找原因,在社会劳动分工变更中寻找依据,运用民族学中有关资料来分析神话的方法与角度,为民间文艺学科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除此,杨堃在民间文艺史探讨和国外民间文艺理论翻译介绍诸方面,都取得了一些成就。《我国民俗学运动史略》可说是中国民间文艺的一篇简史,尽管其中观点不无商榷之外,但其史料价值是比较大的,有的甚至填补了民间文艺史的空白,如对抗战时期有关民俗活动的记载。翻译介绍方面,有《汪继乃波民俗学》《中国古代的节令与歌谣》《论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人类学派》等。在让中国学者了解国外民间文艺理论及国外学者对我国民间文艺研究状况,并借鉴其有益成分诸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网讯 10月23—24日,“中国社会科学论坛(2021年):现代民族国家与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国际会议暨纪念杨堃先生诞辰120周年座谈会”在京召开,会议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秘书长马援、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联合会主席小泉润二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所长王延中、国际合作局副局长廖凡、信息情报研究院副院长赵江林出席开幕式。开幕式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副所长丁赛主持。
马援在开幕式致辞中指出,“文明交流互鉴”是世界各国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基础,也是各国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的主要议题之一。民族学人类学的主要研究内容就在于文化,在于世界各国、各地、各民族的文化与文明。国际社会当下正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从民族学人类学的文化视角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需要以全世界各国和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文明互鉴为基础。
小泉润二在致辞中回顾了国际人类学与民族联合会与中国民族学、人类学的交往历程。廖凡在致辞中表示,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如何阐释好多元与一体之间的辩证关系,需要深入挖掘和充分探析中华民族、中华民族共同体这些关键语词的丰富内涵和时代特征。王延中在致辞之后围绕如何更好地贯彻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树立正确的中华民族历史观、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等议题发表了主旨演讲。
会议期间,与会学者主要围绕以下五大议题展开讨论。
一是现代民族国家与民族共同体。“民族共同体”建设,是各国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的重要议题之一,也是本次论坛最为核心的议题之一。在讨论现代民族—国家问题时,与会学者分别从各国实际出发讨论了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关系。王延中认为,从历史上看,中国和民族国家之间在历史上并不同构,因为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强调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在一定程度上使中国的国家建设与中华民族建设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关联。加拿大民族研究联合会原主席、卡尔加里大学教授郭世宝以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加拿大反亚裔种族主义冲突为例,对过去50年来加拿大多元文化政策进行了深刻反思。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田德文以欧盟为例系统总结了强化共同体的欧洲经验等。
二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与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明确提出了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推动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目标和任务。与会学者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内涵、特征、路径、内涵与意义进行了多方位、多层次、多渠道的阐释和探讨。如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总工程师曹兵武从考古学的角度推演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和华夏认同的形成。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民族学学会副会长丁宏从海外华人视角关注中华文化建设对于中华民族发展的意义。
三是作为民族共同体研究的基础学科,各国民族学、人类学承担起构建本国民族共同体的重任。印度人类学联合会主席苏门德拉·莫汉·帕特奈克提出整体理解印度人类学的制度、谱系和实践三个维度。东南欧人类学协会主席、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大学教授文斯娜重点介绍了塞尔维亚民族学和人类学的新兴分支学科的发展情况等。与会学者认为,各国民族学、人类学的学科建设与发展与各国现代民族国家和民族共同体建设是相辅相成、紧密结合的。
四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民族学、人类学的继承与发展对于民族共同体的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民族共同体的建设不可避免地涉及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方面,因此,一百年来特别是近二三十年来,民族学、人类学新学科领域不断发展,形成了诸如都市人类学、教育人类学、企业人类学、艺术人类学、旅游人类学、宗教人类学、生态人类学、民族政治学等分支学科,逐渐凸显出民族学、人类学以人民为中心的学科价值与学术关怀。如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会长方李莉重点介绍了中国艺术人类学的相关理论与实践等。
五是回顾中国民族学人类学的传统、探索新的发展方向。在纪念杨堃先生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副所长王锋在致辞中表示,纪念杨堃先生对于民族学与人类学“三大体系”建设以及研究所发展有重要意义。日本神奈川大学教授周星、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翁乃群、王晓丽以及新疆师范大学教授迪木拉提、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主任何明等分别从自身经历深切缅怀杨堃先生。与会学者还深入研讨了杨堃与马克思主义民族学、杨堃社会学思想与法国年鉴学派之间的关系等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民族社会研究室主任张继焦在总结发言中表示,杨堃先生是中国民族学人类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实现了学科“从无到有”的突破。要秉承杨堃先生的开创精神,继往开来,实现民族学人类学“从有到强”的跨越式发展。
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主席团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承办,中国民族学学会协办。来自中国、美国、加拿大、法国等国家的5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