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12-09 15:47
他年幼时即读书习字功课良优,尤爱唱歌通韵律爱器乐。古时流传的伯牙子期的故事,致使他对古琴尤为酷爱,年轻时亦爱活动,交友甚多常外出旅游,尤爱游览九嶷山,九嶷者九峰如孪生兄弟翠绿如画难分仲伯煞是好看。
年轻时杨宗稷在老家已经难有发展,于二十岁时(1883年光绪九年)经衡阳去省会长沙读书学琴并交识了许多朋友,如衡阳刘异,江南屠史兴,顺德罗曧等。
杨时百的好友张文达很早就去京师工作,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张文达公致函时百与王世通二人,约去京师共同治事,于是杨时百38岁携妻带子来京,先在总理学务处工作。同年,清政府管学大臣张百熙聘其为京师大学堂支应襄办。
1904年,选为学部主事。1904年(光绪三十年) ,他用积蓄在宣武门外承相胡同43号买房一所。1906年,调邮电部侍郎正式工作三年。后看到政治腐败就挂职另兼业务,搞古琴事宜,曾于1916一1917年任湖南南县知县。但生性不喜官场应酬,于1917年辞官回北京定居教琴,此后即一心研习其爱好的古琴。
此时杨时百在北京认识了清末金陵琴派著名古琴大师黄勉之,于1905一1907年拜黄为师学琴三年习得二十首名由。当时黄先生己教琴数十年学生百余人,学生中有军机大臣张之洞,皇亲贵戚溥桐,叶诗梦,史荫美,贾阔峰等人,而惟独喜爱学生杨宗稷,称其对古琴有灵感。此后也证明杨宗稷的成就较为显著。此时他对古琴爱已成癖,不但能继承黄老先生之精髓还能发扬己之长。于市肆上购得各种古琴谱,对古琴、琴书、曲谱更有研究与发展。首先杨时百对古琴谱之指法韵律觉得标注不够确切且繁杂,因而导致当时的弹法因人而异,甚至难于继承古人留下真实韵,弹奏多有失误。随即他开始整理所有古琴曲谱并广收古琴典籍进行整理勘误。
从1907至1928年(光绪 33年至民国17年)用21年时间写成《琴学丛书》,约四十万字,是集古今此类书之大成。按他修正的注法指法严谨,弹奏不致有误且一通百通。了解者均能合奏,音律明快和谐可谓集古今于一。
他于1911 年开始木刻《琴与丛书》,并于1911年开始陆续出版。直至1931年(民国二十年)前后用了二十一年才完成此巨著。共两函四十三卷十四册。 其中计有琴粹四卷、琴话四卷、琴谱三卷、琴学随笔二卷、琴余漫录二卷、琴镜九卷、琴镜补二卷、琴瑟合谱三卷,琴学问答等一卷、藏琴录一卷。其后又整理琴瑟新语四卷、琴镜续问卷、琴镜释疑一卷、 幽兰和声一卷、及声律通考详节一卷。总计木版1036页,用梨木518 块,每块尺寸布19X27X2.5厘米。如果像书一样排列长度可达13米, 重量近600 千克,这些木版于家中有木盒收藏每张木版间填以纸张保护刻字。
杨时百九嶷派”因此得名。他家宣外丞相胡同四十三号共房二十一间半。胡同为南北向,四十三号在路东位于、北半截胡同与丞相胡同的斜交叉点,此处正是丞相胡同派出所,解放前警察局经费少无钱买宅院。所有派出所均为木屋两间里外间合计也就16平方米,内只有两桌两床。时百家门正对派出所门,两门相距只胡同宽度五米左右,正因为如此他家一般非常安全几乎不丢东西。他的学生几乎与他年龄相近,很多都是达官贵人。弟子有管平湖、李浴星、李静、关仲航、彭祉卿、吴冠周、招鉴芬、金致淇、齐执度、虞和钦等。其子杨葆元,其女杨宝书亦能琴。在1917年至1932年期间正是时局动荡年代。官员们去职以后闲来无事,学琴交友以供消遣,时百教琴有时独奏有时合奏,有时将那大瑟也取出与琴合奏可谓兴趣盎然,每日都是在节日中度过一般。
杨时百弹琴技巧之佳,引来诸多社会名流学琴,时百古琴名气之大,弹技之佳为共人皆知。1922年二月北京大学请他去教授古琴并作表演,于7月山西省长阎锡山(百川)也请去山西一游,并欣赏时百的古琴艺术。
杨时百因此被当时的社会名流称为“民国古琴第一人”。北京“晚清社会名流”老照片中就有杨时百先生。
杨时百于琴书刻印完成后,因操劳太多积劳成疾身体大不如前,于1931年初即身体不适仍坚持工作。但年中盛夏期间病情不见好转,至秋天虽名医调治也收效甚微,即于秋天与世长辞,葬于八大处。
杨宗稷一生主要著述有:《琴粹》四卷、《琴话》四卷、琴谱三卷、琴学随笔二卷、《琴余漫录》二卷、《琴镜》九卷、《琴镜补》二卷、《琴瑟合谱》三卷,《琴学问答》等一卷、《藏琴录》一卷。其后又整理《琴瑟新语》四卷、《琴镜续问》一卷、《琴镜释疑》一卷、 《幽兰和声》一卷、及《声律通考详解》一卷。后人合刊为《琴学丛书》,《辞海》有载。
广陵散谱跋
《广陵散》非嵇康作也,聂政刺韩王曲也,一二弦宫商同音,亦非君臣同位之说也。嵇康《琴赋》云:“广陵、止息,东武、太山。”李善注云:“古有此曲,今并犹存,未详所起。应璩舆刘孔才书曰:‘听广陵之清散。’傅玄《琴赋》曰:‘马融覃思於止息。’”又云:“引此以证明古有此曲,非谓康之首出於此也。”可知以《广陵散》为嵇康作者,皆无稽之谈也。厨陵、太山,皆以地名。左思《齐都赋》注曰:“东武、太山,齐之土风歌谣讴吟曲名。”安知广陵非扬州土风古歌曲。韩皋乃谓“叔夜因魏之忠臣,散殄於广陵,痛愤写之於琴,以《广陵》名其曲。”失之远矣。蔡邕《聂政刺韩王》曲云:“聂政作。政父为韩王所杀,政学涂,入宫,刺王不得。去太山,遇仙人,学鼓琴,七年而琴成。鼓琴阙下,观者成行,马牛止听,以闻睦韩王;召见,使弹琴,政援琴而歌,琴中出刀刺王。”张崇序《广陵散》云:“琴谱中有井里、别姊、辞乡、报义、取韩相、投剑之类,皆刺客聂政事。意叔夜微示其意,而终畏晋祸,假聂之事骂名。”崇知有聂政刺韩王事,何以不知有《聂政刺韩王》曲,仍以为嵇康作,甚无谓也.耶律晋卿《广陵散诗序》更谓:“叔夜作此曲,晋倘未受禅,慢商舆宫同声,臣行君道,指司马父子,权侔人主,以悟时君。”然又何以托於鬼神所授,秘不舆人,虽其甥求之亦不得耶?余前刻《琴学随笔》,录近人杂著,前明京师李近楼,幼瞽能琴,作八尼僧修佛事,敬咒鼓钹笙箫之属,酤似其声。并有清光宣间,瞽者王玉锋,以三弦作戏曲,洋鼓洋号操兵步伐声.余因论聂政刺韩王,学七年而琴成,其技必类乎此。时余未见此《广陵散谱》,今按谱弹之,觉指下一片金革杀伐激刺之声,令人惊心动魄,忘其为琴曲。是以当日鼓琴阙下,观者成行,马牛止听。足徵余前说不谬。更以知曲中各段名门取韩、呼幽、亡身、返魂、冲冠,皆与聂政刺韩王为父报仇之旨相合,其为《聂政刺韩王曲》,毫无疑义。即非聂政自作,必为彼时曾听聂政弹琴者摹拟之作。不然,何能咄咄逼人如此。但何以改名《广陵散》,惜其说不传耳。至於一二弦同声之理,因段句之末,多用泼刺滚拂指法,收一弦宫音,非慢二弦同声,常有异音犯指,无所谓君臣也。韩、张诸人,穿凿傅会,造成千古疑案,可怪甚矣。嵇康《琴赋》,古曲名甚多,《广陵》、《止息》,在变用杂起之列,可知决非康作,亦非康独有,不然,袁孝尼虽聪明天亶,何能一听即得三十三拍?特康专精此曲,不欲示人,是以假托鬼神.如果鬼神既令誓不传人,何以临终自居於靳,且若有悔不舆孝尼意耶?予所见大略如此。李君伯仁,因《广陵散》古谱,减字指法,徽分节奏,疑误过多,属予以《琴镜》谱例,注明唱弦拍板及声字,付之(左奇右刀)(左厥右刀),俾此后人人可弹.不致有谱舆无谱等。谱成,并书所见於此,不知其是且非也。丁卯六月望日,九嶷山人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