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2-24 13:02
桃花岭,位于浙江省丽水市莲都区的括苍古道之上。处州府治年代,该地原名冯公岭,传说为隋唐时代的善士冯大杲所开凿,后因岭上一户人家的女儿为孝顺母亲而栽了一棵桃树,禅仙相助后,桃树漫山,桃花遍野,故而改名桃花岭。当地有民谚云:“桃花云里开,隘头半天高。”可见地势之险峻,景色之秀丽。宋时,桃花岭曾是南方七省通京官道的必经之路。走在这旧时的官道上,我们不难想象出当年曾经有过的热闹和喧哗。而撒落在桃花岭上的浙南“梁祝”故事令人咀嚼和回味。
“十里崎岖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
1782年5月一个阴雨不定的日子,一顶轿子从丽水城出发,晃晃悠悠上了桃花岭。坐在轿子上的旅客是当时一位了不起的风流人物,他刚刚听过浙南其一对“梁祝”的悲欢离合故事,此刻走在桃花岭上,半撩轿帘,面对一眼望不到头的群山,感叹脚底下风起云涌,心潮久久难平,联想起人世冷暖,灵感所致,即兴作了这首语意双关的诗。
这位风流人物就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大诗人袁枚。
桃花岭,原名冯公岭,传说为隋唐时代的善士冯大杲所开凿。后因岭上一户人家的女儿为孝顺母亲而栽了一棵桃树,神仙相助后,桃树漫山,桃花遍地,因而改名桃花岭。当地民谚云:“桃花云里过,隘头半天高。”可见地势之高峻,景色之秀丽。站在岭上,云雾在脚下缭绕,碧绿群山尽收眼底。当时正值五月时节,阴雨不定,袁枚半撩轿帘,看山花烂漫,揽群峰入怀,饶有情趣。
海拔800多米高的桃花岭。在这山顶上绵延十几公里长的括苍古道保存完整。宋时,桃花岭曾是七省通京大道的毕经之地。走在这旧时官道上,不难想象出当年曾经有过的热闹和喧哗。路边的山楂果红透了,我们一边咀嚼着鲜美的野果,一边咀嚼着流传不衰的历史传说和令人心动的悲情故事,走向桃花岭的最高点——桃花洞。
桃花洞是桃花岭的隘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峻。这里建有一个崇景寺,寺里供着关公塑像。有几个特地从磐安赶过来的游客,不知是为了寻找古战场的遗址,还是为了追访“浙南‘梁祝’”的遗踪,久久地徘徊着。
“浙南‘梁祝’”故事发生在明朝。当时温州平阳有一位手艺高超的织绸工名叫高机,他受雇于龙泉富商吴文达,在吴家织造瓯绸。吴家工于刺绣的独女吴三春,与高机暗恋互为知己。一年后,在丫环林聪的安排下,两个年轻人在绣楼定情决定私奔,并通过瓯江到达了温州。其间,吴文达得知情况后,率家丁日夜追赶,终在温州江心屿将这一对桀骜不驯的恋人擒获。吴文达以“拐骗良家女子”之罪将高机送往县衙治罪,并将吴三春带回龙泉另择豪门。
这一浙南“梁祝”故事发生在明朝嘉靖年间。当时温州平阳有一位手艺高超瓯绸织工名叫高机。其时,沿海一带正遭倭寇之患,为了谋生,高机背井离乡,溯瓯江而上,几经辗转,受雇于龙泉富商吴文达,在吴家织造瓯绸。吴家有一工于刺绣的独女吴三春,在日长月久中,与高机暗恋互为知已。但门不当户不对,封建制度没有自由恋爱一说,婚姻之途难于上青天。一年后,终在丫环林聪的安排下,两个年轻人在东楼定情决定私奔,并付诸行动,通过瓯江到达了温州,其间,吴文达得知情况后,亲率家丁日夜追赶,终在温州江心屿将这一对“大逆不道”的恋人擒获。吴文达用金钱开路,以“拐骗良家女子”之名将高机五花大绑送往县衙治罪,并将吴三春带回龙泉,紧锣密鼓地另择了富阳一豪门婚配。
一年后高机出狱,为打探吴三春消息,痴情不改,乔装打扮,重返龙泉,到达时,正逢吴家准备将吴三春三日后出嫁。忧怨中的吴三春认出高机后,恐其父加害高机,故装陌路不相识,私下却命丫环林聪暗藏银元于充饥麦饼中赠送高机。黄昏,丫环林聪引高机至厨下用饭,又遵小姐安排暗藏哑谜于菜肴之中。高机不解,以为吴三春变心,愤然而去。人在痴情中,往往迷神经。一连数天,高机迷迷糊糊地一直走,结果沿官道走上了桃花岭。这时的他,饿极了,也渴极了,为了度日,高机用麦饼向别人换粥吃,结果,他喝汤,别人却吃出了银元。至此,高机方明白原来吴三春在麦饼中暗藏银元给他做路资,回想起那菜肴中的哑谜,高机方悟吴三春一片苦心,对他一往情深,顿时懊悔不迭,一时气塞心头,竟成疯颠。
疯颠中的高机在桃花岭上久久徘徊,次日,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一支迎亲队伍一路琐呐呜啦上岭来,认为是自己要做新郎了,激动得又跳又舞又叫。坐在花轿里的新娘果然是吴三春。她被迫要到富阳去完婚了,一路上以泪洗面,以往和高机在一起的镜头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巴不得和高机再来第二次私奔,但已是身不由己了。此刻,在桃花岭上意外见到恋人,叹江山依旧人事却不再了,心痛如刀绞,见又不能见,避又不能避,想到伤心处,大叫一声“高郎,我去也!”遂一剪穿心,自裁于花轿之中。疯颠中的高机见吴三春已为己殉情,更加疯颠了,一气跑下了桃花岭人投入了滚滚瓯江。
桃花岭泣血,颐江呜咽!
为情所伤,为情所累,自古多传奇。一对男女私订终身,在古时,历史注定了必然的悲惨结局。岁月流逝,高机和吴三春去了,但俩人追求真挚爱情的绝唱,却在浙南的千山万壑中一直回响,令人感怀不己。
其实,“梁祝”悲歌,仅仅是长长桃花岭的一个插曲而已。自从南宋在杭州建都以来,这条国道线简直就是一条“诗路”,多少诗人或仰慕此地的风光或感怀世事变迁,在桃花岭留下多少诗旬,己难以统计。反正,你走一趟桃花岭,一路走一路吟,一条岭走完了,还见不到古诗的尽头。宋朝诗人吴说,借道桃花岭时,联系自己孤独的心境,写下了这样一首诗:“方随碧涧落,忽在白云端。树密昼犹暗,山深睛亦寒。霜风侵枕簟,溪月照杯盘。乍脱尘中趣,孤杯得自宽。”
同是宋朝诗人,永嘉人叶适过桃花岭时的感怀就不同了:
“冯公此山民,昔开此山居。屈盘五十里,陟降皆林庐。公今去不存,耕凿自有余。风篁生谷隧,雨旆来岩虚。人随乱云入,腿尺声相呼。四时草木香,异类果蔌腴。采薪得崖花,结缀成襟裾。此亦佳窟宅,可对幽人娱。何必种桃源,始入仙者图。瓯闽两邦士,汹汹日夜趋。辛勤起芒 ,邂逅乘轮车。山人老白首,名氏不见书。我独何为者,拊身念居诸。”
此诗歌颂了此岭开凿者冯公的功绩,不但赞美了桃花岭的风光,还吐露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对劳动者的肯定。而元代诗人陈高过桃花岭时,却是另一番感受了:
“绝壁倚霄汉,干峰势如驰。何年五丁士,凿石连天梯。索纤不可上,仿佛登峨帽。白石啮我足,霜风吹我衣。前途正迢递,我已筋力疲。寒花道旁开,幽鸟林间啼。彷徨俯自慰,少憩日已西。浮生浪奔走,困踣胡尔为。他年履坦道,慎勿忘险 。”
明朝开国军师刘基胸中方略不同凡响,走一趟桃花岭,有感而诗也就与他人不同
青泥九折度危峰,翠禾千章集远风。
欲为流离安堡障,宁辞辛苦涉高蓬。
梧桐叶落无栖风,荆棘技寒有怨鸿。
旦文升虚聊望楚,何时重赋定方中。
清朝大学者、诗人阮元写桃花岭的诗,则充满哲学意味了:
白云横绝万峰齐,更踏东风向岭西。
挥臂已过白云上,回头尽见万峰低。
何年道士栽桃树,终古征人散马蹄。
我向东欧催战舰,封关哪用一九泥。
同是清朝人,才女诗人宋庆写桃花岭的诗,女人昧就跃然纸上了:
满目岚光拨不开,笋舆扶我上山来。
深闺未识烟霞趣,只解拈毫赋玉台。
远官归来曲水宾,妆台才拂镜中尘。
人间亦有钟陵谪,千里云山别远亲。
邮亭驿路怕蒙尘,喜见苍山翠雾新。
十里桃源知不远,阿侬亦是避秦人。
贪睡丫环唤不知,灯前银烛自题诗。
多情自有天边月,未照山斋夜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