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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丧父,由母亲程氏扶养成人。家道中落,每遇灾荒,母子二人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甚至整天吃不上饭,却不令人知。程氏说:“吾非耻贫,耻言贫,疑有求于人也。”
汪廷珍专心学习,但科考不顺,困于诸生十年,乾隆五十一年(1786)才成为举人。乾隆五十四年(1789),考中一甲二名进士,授编修。大考,擢侍读。未几,迁祭酒。
乾隆六十年(1795),以事忤旨,降侍讲。
嘉庆元年(1796),直上书房。大考,擢侍讲学士。母忧归,服阕,补原官。
嘉庆七年(1802),督安徽学政。任满,复督江西学政。累迁侍读学士、太仆寺卿、内阁学士,皆留任。汪廷珍学有根底,初为祭酒,以师道自居,选成均课士录,教学者立言以义法,力戒摹拟剽窃之习。及官学政,为学约五则以训士:曰辨涂,曰端本,曰敬业,曰裁伪,曰自立。与士语,谆谆如父兄之于子弟。所刻试牍,取易修辞之旨曰立诚编。士风为之一变。万载棚民入籍,旧分学额,后裁之,土客讦讼久不决;汪廷珍请复分额,争端乃息。
嘉庆十八年(1813),典浙江乡试,留学政,任满回京。
嘉庆二十二年(1817),署翰林院掌院学士,擢左都御史,充上书房总师傅。
嘉庆二十三年(1818),迁礼部尚书。
嘉庆二十四年(1819),嘉庆帝六旬万寿,庆贺期内遇孝慈高皇后忌辰,部臣未援故事疏请服色,坐率忽,降礼部侍郎。逾年,复授礼部尚书。
道光二年(1822),典会试,教习庶吉士。车驾谒陵,命留京办事。
道光三年(1823),道光帝释奠文庙礼成,临幸辟雍,诏曰:“礼部尚书汪廷珍蒙皇考简用上书房师傅,与朕朝夕讲论,非法不道,使朕通经义,辨邪正,受益良多。朕亲政后,畀以尚书之任,尽心厥职,於师道、臣道可谓兼备。今值临雍,眷怀旧学,加太子太保。子汪报原,以员外郎即补用,示崇儒重道之意。”
道光四年(1824),《仁宗实录》成,赐子汪报闰主事,孙汪承佑举人。南河高堰溃决阻运,上以汪廷珍生长淮、扬,命偕尚书文孚往勘,劾河督张文浩、总督孙玉庭,谴黜有差。疏筹修濬事宜,交河督办理。
道光五年(1825),回京,任协办大学士。
道光七年(1827),卒,道光帝震悼,优诏赐恤,赠太子太师,入祀贤良祠,命大阿哥赐奠,赐银千两治丧,谥文端。江苏请祀乡贤,特诏允之。
汪廷珍为官一身正气。自幼受母亲教诲,服用俭朴。释褐后,在朝中从来没什么攀附亲厚。他官风严峻,同僚见到他,无不肃然起敬。汪廷珍自己说他生平尽力戒刻薄,凡贪污、谄媚、阿谀等恶习从心中就反感而以这种作法为耻。他服用朴俭,有的人用公孙弘比拟。他笑着说:“大丈夫不以曲学阿世为耻,而徒畏布被之讽乎?”他的属官中,有依例要任职御史的,汪廷珍坚持说不可以。他说:“此人华而不实,何以立朝?”后果然被他说中了,人们都叹服他精于鉴别,善于识人。在他去世后,道光帝谕称“汪廷珍人品端正,学问渊博”。
汪廷珍典试科考,选拔人才二十余年,他的学行文章受到天下仰慕。但是,并非没有对他非异的说词。据传,嘉庆年间,儒林中以博学强记而名闻一时的,北方有张穆,南方有俞正燮。俞正燮乡试中举,但会试屡试不中。一年会试,由阮元主持典试,汪廷珍任副考官,王藻为同考官。一天,王藻批到一份考卷,惊喜地说:“此卷非俞正燮不能作成!”便极力举荐。这天,阮元由于困倦,没有阅卷。副总裁汪廷珍为学,一向注重从宋代兴起的理学,认为起于汉代的训诂学不中取。汪廷珍拿到王藻举荐的卷子后,表面上加以欣赏,等到王藻一离去,就将卷子锁入箱内,也不说什么。即将发榜,阮元整理试卷,惊诧地问:“为什么不见俞正燮的卷子?”让各房考官在未录取的试卷中搜索,王藻上前报告:“一天,我批得一卷,必定是由俞正燮所作,我已把它推荐给汪公。”阮元转问汪廷珍,汪廷珍一再声称不知此事。阮元也没有办法,只是长叹而已。发榜后,俞正燮去拜谒王藻,王藻拉着他大声痛哭,不以老师自居,以朋友之礼相待,而且赠俞正燮诗四首,其中有这样的诗句:“冥鸿已分翔寥廓,暮雨萧萧识此心。”表示他深为俞正燮所倾倒。俞正燮著书,初名为《米盐录》,王藻亲自为此集资,刊刻并改名为《癸巳类稿》。
孙:汪承佑,举人。
《清史稿·卷三百六十四·列传一百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