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31 20:16
由于对安息帝国的衰落及接下来萨珊王朝的崛起的描述存在矛盾,相关的详细情况仍无从得知。萨珊王朝是阿尔达希尔一世在艾斯塔赫尔(Estakhr)建立的,他是女神阿娜黑塔(Anahita)信徒的后裔,阿尔达希尔一世成为了波西斯(Persis,现今法尔斯省)的统治者,但是他跟萨珊王朝祖先萨珊(Sasan)的关系存有争议。
巴巴克原本是黑尔(Kheir)的统治者,他在200年推翻了戈齐赫尔,成为了巴兹伦吉德人的统治者,而巴巴克的母亲是波西斯总督的女儿。巴巴克及他的长子沙普尔将他们的势力扩张到整个波西斯。
文献的不整使接下来的历史事件模糊不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阿尔达希尔在巴巴克逝世后成为了达拉布基尔德统治者,与他的长兄沙普尔争夺权力。一些资料指出沙普尔在一次会议结束离开的时候,建筑物的天花板塌陷,沙普尔因此而逝世。208年,阿尔达希尔的其他兄弟都被处死,他自称为波西斯的统治者。
阿尔达希尔成为了沙汗沙赫(Shahenshah,“众王之王”)后,他将首都迁至波西斯以南新建成的阿尔达希尔—花拉(Ardashir—Khwarrah,前称古尔,今菲鲁扎巴德)。该地附近的高山及狭窄的隘口使首都成为了易守难攻之地,高耸、环形的城墙可能是仿效达拉布基尔德的城墙而建造,城市的北部建有一所巨大的皇宫,其遗迹现仍残存。
阿尔达希尔一世巩固了他在波西斯的统治后迅速扩张其势力,他要求法尔斯各地的贵族向他效忠,又夺取了邻近地区克尔曼、伊斯法罕、苏萨、梅塞内(Mesene)。他的扩张引起了安息帝国阿尔达班五世的注意,他在224年下令胡齐斯坦的总督讨伐阿尔达希尔,但阿尔达希尔在战事里获胜,阿尔达班五世遂亲征阿尔达希尔,他在奥尔米兹达甘平原战役战死。
安息的统治者阿尔达班五世战死后,阿尔达希尔一世入侵了安息帝国的西部。阿尔达班五世与沃洛加西斯六世争夺安息帝国的王位促使了波斯人的势力膨胀,使阿尔达希尔得以在没有安息帝国的介入下巩固势力,法尔斯的地理优势也起了促进的作用。阿尔达希尔在泰西封加冕为波斯的惟一统治者,结束了安息帝国近400年的统治,开始了萨珊王朝四个多世纪的统治。
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原属安息帝国的各地仍有零星的抵抗运动,但阿尔达希尔一世仍将他的势力继续向东及向西北扩张,征服锡斯坦(Sistan)、戈尔甘、呼罗珊、马尔吉亚那(今土库曼斯坦境内)、巴尔赫及克兰斯米亚,他又占领了巴林和摩苏尔。一些萨珊王朝时代的铭文显示,贵霜帝国、图兰及莫克兰的国王都归顺阿尔达希尔,不过从钱币上的考证发现,他们更有可能是归顺阿尔达希尔的儿子沙普尔一世。
萨珊王朝向西讨伐哈特拉、亚美尼亚及阿迪亚波纳的成效不显。230年,萨珊王朝袭击罗马帝国的领土,罗马帝国在2年后反攻,虽然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塞维鲁在罗马庆祝凯旋,但战事在没有定论的情况下便结束。
阿尔达希尔一世的儿子沙普尔一世继续对外扩张,征服了巴克特里亚及贵霜帝国西部,同时又对罗马发动过多次攻势。沙普尔一世攻打了罗马控制的美索不达米亚,攻陷卡雷(Carrhae)和尼西比斯,但罗马将军提米斯特乌斯(Timesitheus)在243年于里萨埃纳(Resaena)击败了波斯人,收复失地。接着罗马国王戈尔迪安三世沿幼发拉底河进发,他在马西切(Misiche)兵败,戈尔迪安三世被己军所杀,使沙普尔一世得以与新任罗马国王阿拉伯人菲利普订立有利的和约,罗马须向沙普尔一世交付500,000便士的赎金,每年须输贡。双方很快便再度开战,沙普尔一世在巴巴利索(Barbalissos)击败了罗马人,又攻陷和洗劫了安条克(Antioch)。
罗马皇帝瓦勒良试图发动反击,但他们的军队在埃德萨(Edessa)被击败,瓦勒良被俘,他在余下来的人生里都是阶下囚(埃德萨之战)。沙普尔一世为了庆祝胜利,他在罗斯塔姆(Naqsh-e Rostam)和比沙普尔(Bishapur)刻画了石雕,又在波斯波利斯附近地区以波斯语及希腊语刻写铭文。沙普尔一世继而进兵安那托利亚,但败予罗马人及其盟友巴尔米拉的奥登纳图斯(Odaenathus),沙普尔一世的妻妾被俘,并失去了所占领的罗马领土。到沙普尔一世统治末年(273年)的萨珊王朝统治下的人口达到1350万人。
沙普尔一世自有彻底的发展计划,他下令建设了伊朗第一条坝桥,又建立了多座城市,基督徒在萨珊王朝的统治下可享有信仰自由,吸引了一些来自罗马地区的移民来到定居,比沙普尔及尼沙普尔(Nishapur)都是以沙普尔的名字命名。沙普尔一世支持摩尼教,为摩尼提供保护(他的其中一部著作《沙卜赫拉甘-Shabuhragan》献给沙普尔一世),又对外派遣许多摩尼教传教士,沙普尔一世与巴比伦拉比(犹太神职人员)撒母耳份属好友。这两人的友谊对犹太社群来说无疑是有利的,让他们可以在高压法制当中得以喘息。沙普尔一世的后继者都沿用了他的宗教宽容政策。在拜火教麻葛(祭司)的压力及受到大祭司卡尔提尔(Kartir)的影响下,沙普尔一世之子巴赫拉姆一世处死了摩尼,并迫害他的信徒。巴赫拉姆二世也像他的父亲一样听从拜火教祭司的意愿行事。在巴赫拉姆二世统治时期,萨珊王朝首都泰西封被罗马国王卡鲁斯治下的罗马人劫掠,而亚美尼亚大部分地区在经历了波斯人约半个世纪的统治后也被割让给戴克里先。
纳尔塞(Narse)接替在293年短暂就任的巴赫拉姆三世,并再次与罗马人开战。纳尔斯领导的萨珊王朝在296年于幼发拉底河上的卡利尼古姆(Callinicum)附近击败罗马皇帝伽列里乌斯,伽列里乌斯在298年春季得到在多瑙河召集的一支援军支援,纳尔斯不能在亚美尼亚及美索不达米亚再进寸步,伽列里乌斯于是在298年经亚美尼亚对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发动攻势,纳尔斯撤至亚美尼亚迎战罗马人,地势崎岖的亚美尼亚对罗马步兵有利,反之对萨珊王朝的骑兵不利,加上在当地人的协助下,伽列里乌斯在接连两次战役里击败了纳尔斯。
罗马军队在第二次遭遇战当中攻占了纳尔斯的营地,掳走了他的财物及妻妾。伽列里乌斯冒进米底及阿迪亚波纳,势如破竹,特别是在埃尔祖鲁姆一役的获胜最为重要,他在298年攻陷了尼西比斯,并沿底格里斯河攻陷泰西封。
纳尔斯曾经向伽列里乌斯派遣使节乞求释放他的妻妾儿女,伽列里乌斯向使节表示他还记得沙普尔一世如何对待瓦勒良,并把他赶走。或许是对亚历山大大帝厚待大流士三世家人行为的仿效,罗马人得体地对待纳尔斯的家人。299年春季,在戴克里先及伽列里乌斯的主持下双方展开了和谈。
罗马对萨珊提出的求和条件相当苛刻,波斯人须割让领土,波斯与罗马以底格里斯河为疆界,条款列明亚美尼亚归罗马控制,以齐亚塔要塞为波斯与亚美尼亚的疆界。高加索伊比利亚王国要向罗马效忠。罗马控制的尼西比斯成为了波斯与罗马之间的惟一贸易管道。罗马控制恩基里尼、索斐涅(Sophene)、阿格赫德兹尼克(Aghdznik)、科杜内(Corduene)、扎迪西尼(Zabdicene,今土耳其哈卡里)五个在底格里斯河及亚美尼亚之间的地区。
根据和约,萨珊王朝须割让底格里斯河以东五个地区予罗马,并同意不得干预亚美尼亚及格鲁吉亚的事务。受此影响,纳尔斯逊位予他的儿子霍尔米兹德二世,纳尔斯在一年后悲愤而亡。萨珊王朝的局势动荡不安,霍尔米兹德二世下令镇压锡斯坦及贵霜的动乱,他再也无法驾驭贵族,终在309年的一次围猎当中被阿拉伯人杀害。
霍尔米兹德二世逝世后,阿拉伯人开始毁坏和抢掠南部城市,甚至袭击萨珊帝王的出生地法尔斯地区。同时,波斯贵族杀害了霍尔米兹德二世的长子,又令他的次子失明,三子被囚禁(霍尔米兹德二世的三子后来逃到罗马帝国的领土)。皇位遂落在霍尔米兹德二世的一位遗腹子沙普尔二世身上,他在尚未出生的情况下便被加冕,王冠置在母亲的肚皮上。在他的幼年时期,萨珊王朝由他的母亲及贵族们掌控。成年后的沙普尔二世马上上台,并证明了他是一位活跃、有影响力的皇帝。
沙普尔二世上台后领导一支规模少而精锐的军队抵抗南方的阿拉伯人,保障了萨珊王朝南部的安全。他又在西线对罗马人发动攻势,虽然波斯人在一系列的战役里获胜,但由于他们未能攻陷尼西比斯以及罗马人重夺辛格拉(Singara)和阿米达,他们始终未能攻占罗马帝国的领土。
萨珊王朝也受到东线游牧民族的牵制,他们威胁著丝绸之路的战略重地中亚河中地区。沙普尔二世于是亲自领兵转向东方,让旗下的军官继续向罗马人发动骚扰性的攻击。沙普尔二世制伏了中亚各个民族,并将他们的领土并入萨珊王朝,征服了现今称为阿富汗斯坦的地区。
随着对阿富汗完成征服,萨珊王朝的艺术和文化开始渗透突厥斯坦,影响远及中国。359年,沙普尔二世联同部落领袖格伦巴底斯(Grumbates)向罗马人发动攻势,很快便再度攻占了辛格拉及阿米达。罗马国王尤利安突入波斯领土,在泰西封击败波斯军队,但未能攻陷泰西封,尤利安在班师回朝途中被杀。尤利安的继任人约维安被困在底格里斯河东岸,为了安全返国,约维安只得同意放弃罗马在298年从波斯手中得到的领土,包括尼西比斯及辛格拉。
沙普尔二世奉行严酷的宗教政策,在他的统治时期,拜火教的经典《波斯古经》已经完成,宗教异端及叛教的行为会被严惩,基督徒受到迫害,以抗衡君士坦丁一世在罗马帝国奉行的基督教政策。沙普尔二世温和对待犹太人,犹太人在这段时期得到的自由和权利较大。在沙普尔二世逝世时,萨珊王朝的势力前所未有地强大,使东面的敌人也不敢妄动,亚美尼亚落入波斯的控制范围内。
除了在421年至422年及440年发生过冲突外,从沙普尔二世逝世到喀瓦德一世登基这段时期里,萨珊王朝与罗马人(当时是东罗马帝国或拜占庭帝国)大致保持和平。萨珊王朝的宗教政策在这段时期里会随着不同的君王而有很大的差别。虽然这段时期的君王较为软弱,但沙普尔二世建立的行政制度依然健全,萨珊王朝的管治仍有效运行。
沙普尔二世在379年逝世后,王位便落在兄弟阿尔达希尔二世(379年—383年在位)及他的儿子沙普尔三世(383—388年在位)身上,两人都没有遗传到沙普尔二世的管治天赋。阿尔达希尔二世未能令人满意地接替沙普尔二世的角色,沙普尔三世也未能取得令人曯目的成就。虽然沙普尔三世的儿子巴赫拉姆四世(388年—399年在位)较他的父亲积极,但也未能为萨珊王朝作出重要的贡献。受和约的约束,亚美尼亚被罗马帝国及萨珊王朝瓜分,罗马帝国控制亚美尼亚西部的一部分,而萨珊王朝则重新掌管大亚美尼亚地区。
巴赫拉姆四世的儿子伊嗣埃一世(399年—420年在位)经常被用来与君士坦丁一世进行比较,两者的体格及外交手腕同样强而有力,而且都是机会主义者。伊嗣埃一世与君士坦丁一世同样奉行宗教宽容政策,宗教少数社群可以获得较大的自由,伊嗣埃一世停止了以往对基督徒的迫害,甚至对迫害基督徒的贵族和祭司进行处分。萨珊王朝在他的统治时期内显得相对和平,他与罗马人维持着和平的关系,也并将年幼的狄奥多西二世作为人质监管。伊嗣埃一世迎娶了一名犹太人公主,并与她诞下了一名叫纳尔西的儿子。
伊嗣埃一世的继任人是巴赫拉姆五世,巴赫拉姆五世是最广为人知的萨珊王朝皇帝,也是许多神话当中的英雄,这些神话甚至在萨珊王朝结束后仍被阿拉伯人流传下去。在其在位期间,在公元400年人口达到1400万人,巴赫拉姆五世以“野驴”之名而为人所知。当伊嗣埃一世在对抗反对派时突然死亡后,巴赫拉姆五世在得到希拉(Hirah)的阿拉伯人统治者支持下继其位,巴赫拉姆五世的母亲是一位犹太督办的女儿。427年,巴赫拉姆五世击退了侵略王朝东部的嚈哒人,将其影响力扩展到中亚,布哈拉(位于今乌兹别克斯坦)的硬币上还刻有他的肖像,这种硬币流通了多个世纪。巴赫拉姆五世废黜了亚美尼亚的傀儡国王,使亚美尼亚成为萨珊王朝的一部分。
巴赫拉姆五世是波斯传说的宠儿,这些传说竖立了他的勇猛、优秀形象,他的故事围绕着对罗马人、突厥人、印度人及非洲人的征战,以及他对狩猎和爱情的冒险精神。他的外号“野驴”表示了他对狩猎的钟爱,他特别喜爱狩猎野驴。他是黄金时代帝王的象征人物,虽然巴赫拉姆五世经常休闲地狩猎及举行宫廷宴会,但他仍能透过对外征战及与兄弟竞争而夺得王位。他体现了皇室的繁华昌盛,最好的萨珊文学都是出自这个时期,著名的萨珊王朝音乐乐章也在这个时期被撰写出来,马球等运动成为了宫廷的消遣活动。
巴赫拉姆五世的儿子伊嗣埃二世(438年—457年在位)是一个温和的统治者,但他对宗教少数派采取了较伊嗣埃一世严厉的宗教政策,特别是对基督教。
即位初期,伊嗣埃二世在441年召集了一支包括其印度盟友的各族军队向东罗马帝国进攻,在经历小规模战斗后便恢复和平。443年,他在尼沙普尔召集军队攻打寄多罗人(Kidarites),最终在450年击溃了他们,迫使他们逃离阿姆河。
在东部作战期间,伊嗣埃二世猜忌军队当中的基督徒,于是将他们驱逐出军队及政府机关,又迫害基督徒,犹太人也受到牵连。为了重新建立拜火教在亚美尼亚的地位,他在451年的阿伐拉战役(阿瓦雷尔战役)里敉平了亚美尼亚基督徒的动乱,但仍未能改变亚美尼亚人主要是基督徒的状况。伊嗣埃二世在晚年再度与寄多罗人作战,他在457年逝世。伊嗣埃二世的儿子霍尔米兹德三世(457年—459年在位)继其位,他的在位时间甚短,他与得到贵族及巴克特里亚嚈哒人支持的哥哥菲鲁兹斗争,霍尔米兹德三世在459年被菲鲁兹杀害。
在五世纪初,嚈哒人与其他游牧民族侵略波斯,巴赫拉姆五世及伊嗣埃二世击败了他们,把他们向东驱赶。嚈哒人在五世纪末卷土重来,在483年击败菲鲁兹一世(457年—484年在位),他们在得胜后的两年内劫掠波斯东部,并在其后数年索取巨额的贡金。
嚈哒人的侵略为萨珊王朝造成混乱和不稳,菲鲁兹一世试图击退嚈哒人,他在领军开赴赫拉特途中在沙漠遭到嚈哒人伏击,菲鲁兹一世阵亡(赫拉特战役),嚈哒人将战火延至赫拉特。一名波斯贵族最终使混乱的萨珊王朝恢复了一定程度的稳定,他扶持菲鲁兹一世的兄弟巴拉什即位,嚈哒人的威胁却一直持续到库思老一世统治时期。巴拉什的统治政策较温和宽厚,他认可了基督徒,但是他没有对王朝的敌人采取行动,包括嚈哒人。巴拉什在执政四年后被弄瞎和废黜,他的甥侄喀瓦德一世继其位。
喀瓦德一世(488年—531年在位)是积极、主张改革的君王,他支持马兹达克(Mazdak)创立共产教派,他认为富有者应该将他们的财富及妻子分给贫困者,他采用马兹达克教派教条,用意明显是要摆脱权贵及贵族的影响力。改革行动令到他被废黜,并被幽禁在苏萨的“忘却之城”,他的弟弟贾马斯普在496年继位。喀瓦德一世在498年得以逃脱,并受到嚈哒人的庇护。
波斯贵族废黜了喀瓦德一世,另立贾马斯普(496年—498年在位)为君。贾马斯普为政宽容,他为了纾缓乡民及贫困而减少税项。为免重蹈兄长喀瓦德一世的覆辙,他支持主流的拜火教。流亡在外的喀瓦德一世在嚈哒人君王的协助下率领大军重返泰西封,贾马斯普经过短暂的统治后逊位,喀瓦德一世得以重掌王位。此后关于贾马斯普的生平不详,但许多人相信他受到喀瓦德一世的优待。在公元500年时,萨珊王朝统治了1400万居民。
喀瓦德一世的重新掌权标志着第二个黄金时代的来临。喀瓦德一世在得到嚈哒人的支持下向罗马人发动攻势。502年,他攻陷了亚美尼亚的奥多西波利斯,但旋即被罗马人重夺。喀瓦德一世在503年攻占阿米达(Amida),西匈奴人在翌年从高加索入侵亚美尼亚,促成了506年和约的签订,萨珊王朝须将阿米达归还给罗马人。在521年至522年间,拉齐察领土转而效忠罗马人,喀瓦德一世失去了对该地区的控制权,高加索伊比利亚王国在524年背叛波斯人,引发了罗马及波斯之间的战争。
527年,罗马人进犯尼西比斯的行动被击退,使罗马帝国试图加强边境防卫的计划泡汤。喀瓦德一世在530年派遣统帅菲鲁兹率大军进攻罗马要塞达拉,罗马帝国统帅贝利撒留率军迎战,波斯大军在军队规模胜过对方的情况下在达拉之战当中落败。同年,另一支由米尔—米赫罗伊率领的波斯部队在萨达拉被西塔斯及多罗西斯率领的罗马军队击败。在531年的卡利尼库斯战役,波斯与拉赫姆王国的蒙齐尔四世联军击败了贝利撒留,罗马与波斯在翌年订立了“永久”的和平协定。纵使喀瓦德一世未能摆脱嚈哒人的束缚,但是他仍能使国内的形势平稳下来,在与东罗马帝国的战争里也保持着优势,他又建立多座城市,当中一些更以他的名字命名,税收及内政也受到控制。
被称为“不朽的灵魂”的库思老一世(531年—579年在位)继承父亲喀瓦德一世之位,他又被称为“乔斯罗斯皇帝”。库思老一世是萨珊王朝最著名的统治者,以改革过时的政府架构而著称。他的改革措施包括引入基于不在地主所有权发展出来的合理税务架构,他的父亲也曾经着手于从税收上改善福利及增加王朝的收入。过往的封建地主自行配备他们的军事装备、人员及仆人,而库思老一世则发展出一支由中央政府及官僚体制供养及配备的武士,加强了军队及官僚与中央政府的关系。
虽然罗马皇帝王查士丁尼一世向萨珊王朝送上440,000块金币乞和,库思老一世仍在540年远征叙利亚,撕毁了532年的“永久”和平协定,库思老一世的军队搜掠安条克,又在其他城市攫夺了大量财物。541年,拉齐察被波斯人占领,接着拜占庭帝国在543年对亚美尼亚的远征也受到打击。在545年签订的为期五年的和约也因为拉齐察在548年的再度反叛而告吹,拉齐察在拜占庭帝国的协助下驱逐波斯的守备部队。战争再度爆发,但规模仅局限在拉齐察。围绕拉齐卡的佩特拉堡垒,拜占庭与波斯展开了三次争夺(佩特拉之围)。554年,拜占庭军队在奥诺古里围攻战惨败,在高加索地区的主将贝萨斯被马丁替换,公元555年,萨珊大将纳乔拉根率领六万大军对拜占庭人控制的法尔塞斯发起围攻,却被马丁反击而惨败(法尔塞斯之围)。562年的和约使拜占庭帝国得以保存拉齐察。
查士丁尼一世在565年逝世,查斯丁二世即位,他不再向阿拉伯人部落捐贡,抑制他们向拜占庭帝国控制的叙利亚进行侵掠。在564年,萨珊王朝的亚美尼亚总督在今埃里温附近的德芬(Dvin)兴建火之神庙,又处死了马米科尼扬家族的一名重要人物,触发的动乱,波斯总督及其麾下卫兵在571年实施了一场大屠杀,动乱蔓延到伊比利亚。查斯丁二世利用这个契机停止向萨珊王朝输贡,加强高加索地区的防卫。
亚美尼亚人被拜占庭帝国视为盟友,拜占庭帝国在573年派出一支军队围攻尼西比斯,拜占庭将领之间的意见分歧不仅令他们的军队放弃围城,还反遭敌人围困在达拉,达拉终被萨珊王朝攻陷,萨珊王朝继而大肆破坏叙利亚,查斯丁二世只得同意恢复输贡,以换取美达不达米亚的五年和平,战争在其他地区却继续进行着。576年,库思老一世带领进行最后一次亲征,劫掠安那托利亚的锡瓦斯及马拉蒂亚,但是他们在马拉蒂亚附近惨败,拜占庭帝国驱赶着波斯人横渡幼发拉底河逃离。拜占庭人乘胜追击,反攻萨珊王朝领土,甚至渡过里海发动两栖作战。库思老一世一度求和,但其将军塔姆库思老(Tamkhosrau)在577于亚美尼亚打了一场胜仗,使他改变了主意。库思老一世颁布大赦,使亚美尼亚的动乱得以平息,亚美尼亚再度得到萨珊王朝的控制。
570年,也门统治者的兄弟要求库思老一世介入,库思老一世派遣一支由瓦赫里兹(Vahriz)统领的舰队及军队到今亚丁,并占领了也门首都萨纳。赛义夫在萨珊王朝的帮助下成为了也门国王,因此萨珊王朝得以在阿拉伯南部建立据点,控制对东方的海路贸易(也门争夺战)。后来,南阿拉伯王国与萨珊王朝决裂,萨珊王朝在598年入侵也门,将阿拉伯南部吞并为萨珊王朝的一部分,阿拉伯南部一直到库思老二世统治时期期间都是萨珊王朝的一部分。
迪赫干(村长)的重要性在库思老一世统治时期越发显赫,这些持有土地的贵族是萨珊王朝地方管理及征税机制的支柱。库思老一世对首都的市容加以美化、建设新城市及建筑物,又重建受战火破坏的运河和农场,并在隘口处兴建要塞,将臣服的部落安置在一些经过严格挑选的城市,以防御入侵者。库思老一世将祅教定为国教,对其他宗教采取宽容的态度。他的其中一名儿子信奉基督教,他也没有加以干预。
紧接库思老一世即位的是霍尔密兹德四世(579年—590年在位),萨珊王朝与拜占庭帝国的战争仍炽热,麾下的将军巴赫拉姆·楚宾被霍尔密兹德四世免职及羞辱,遂在589年发动叛乱。霍尔密兹德四世在翌年遭宫廷政变推翻,由他的儿子库思老二世即位。不过,君主的更替仍不能平息楚宾的怒气,他击败了库思老二世,自立为巴赫拉姆六世,库思老二世逃亡到拜占庭帝国。库思老二世以割让高加索西部代价请求拜占庭皇帝摩里士协助推翻巴赫拉姆六世。为了巩固双方的关系,库思老二世迎娶摩里士的女儿米丽亚姆。库思老二世联同东罗马将军纳尔塞斯(Narses)及约翰·迈斯塔孔(Mystacon)组成东罗马—波斯联军向巴赫拉姆六世发难,并在592年的布拉勒索恩战役(巴拉拉图斯河战役)击败了巴赫拉姆六世,库思老二世重登帝位,他信守承诺将亚美尼亚西部及高加索伊比利亚割让给东罗马帝国。双方都将他们的军事力量用在其他地方,库思老二世向东扩张,摩里士则重新获得巴尔干的控制权。在公元600年的萨珊王朝统治了1700万人口。
东罗马皇帝莫里斯一世在602年被福卡斯推翻和杀害(福卡斯之乱),库思老二世利用其恩人被杀为由进行进攻,摩里士被杀引发了国内内战,使库思老二世的进攻没有遇到重大的阻力。萨珊王朝有计划地压制拜占庭帝国在美达不达米亚及亚美尼亚的要塞,为他们的空前远征行动揭开序幕。波斯人迅速征服叙利亚,在611年攻占安条克。
东罗马皇帝希拉克略在613年亲自带领大军进行反击,他们在安条克城外被波斯将领沙赫巴勒兹(Shahrbaraz)及沙欣(Shahin)击败,波斯军队更是所向披靡,耶路撒冷及亚历山大港先后在614年及619年沦陷,整个埃及在621年落入萨珊王朝手中。此时的萨珊王朝人口和版图均达到极盛,分别为1970万人和560万平方公里。萨珊王朝恢复阿契美尼德王朝疆界的理想垂手可得,同时波斯艺术、音乐及建筑的发展兴旺,东罗马帝国则面临亡国危机。
库思老二世在表面上获得成功,但他的连番征战耗尽了萨珊王朝的资金及军力。为了充实国库,库思老二世向子民课以重税。罗马皇帝希拉克略见机不可失,调动了帝国仅有的资源组成一支军队实施反击。希拉克略在622年至627年间在小亚细亚及高加索连接击败波斯人,劫掠塔赫特苏莱曼(Takht—eSoleymān)的祅教神庙,并争取到可萨人及西突厥的支持。
626年,在波斯人的支持下,斯拉夫人及阿瓦尔人围攻君士坦丁堡,而波斯人在试图横渡博斯普鲁斯海峡时受到拜占庭舰队的阻截,围攻以失败告终(君士坦丁堡战役)。在627年至628年间,希拉克略在冬季入侵美索不达米亚,他们在没有可萨人盟友的支援下仍在尼尼微战役击败拉赫扎德赫(Rhahzade)领导的波斯军队。他们沿底格里斯河蹂躏萨珊王朝,波斯人破坏了纳赫鲁万运河的桥梁防止拜占庭人入侵泰西封。
希拉克略的战胜、萨珊王朝最富庶的地区遭到蹂躏以及备受注目的甘扎克和达斯塔格尔德遭到破坏使库思老二世的威望受损,波斯贵族对他的支持度也有所下降。他的儿子喀瓦德二世(628年在位)在628年杀害了库思老二世,喀瓦德二世放弃所侵占的土地,使战争告一段落。希拉克略在翌年举行盛大的仪式将真十字架重新安放在耶路撒冷。喀瓦德二世即位不到一年便逝世,引发了内战。在此后的五年,萨珊王朝历任五位皇帝,当中包括库思老二世的两名女儿及军人出身的沙赫尔巴拉兹,萨珊王朝持续衰弱,中央权力落入军方手中。
632年春季,库思老一世的孙儿、一直在隐居生活的伊嗣埃三世继位。受到伊斯兰教统合的阿拉伯人开始出现于萨珊王朝所属的美索不达米亚的南疆边境上,东罗马帝国人及波斯人长年受到战争虚耗,经济衰退、税项沉重、宗教纷争、刻板的社会阶级、地主的势力日渐增强以及统治者更替频仍使萨珊王朝持续衰弱,这些因素促成了伊斯兰对波斯的征服。
萨珊王朝未有对阿拉伯人进行有效的抵抗,伊嗣埃三世即位时还是一个男孩,任由其顾问摆布,即使东罗马帝国同时受到阿拉伯人扩张的影响而再也不成威胁,萨珊王朝依然无力将诸多封建王国联合起来。阿拉伯哈里发阿布·伯克尔旗下的军官哈立德·伊本·瓦利德在632—633年之间迅速攻陷了萨珊王朝所属的美索不达米亚的南疆边境的所有要素之后攻占了美索不达米亚,哈立德在634年受命调往叙利亚对付东罗马帝国人,而接替哈立德的将领能力不如他,结果萨珊王朝在634年的库法大桥之战击败了阿拉伯人。不过阿拉伯人的威胁并没有因此而停顿,曾经作为穆罕默德战友的哈立德在不久后便带领精锐的军队卷土重来。
636年,在哈里发奥马尔·本·哈塔卜的调兵遣将下,阿拉伯人在卡迪西亚战役击败鲁斯塔姆·法罗赫扎德(Rostam Farrokhzād)领导的波斯军队,并围攻泰西封,泰西封经历漫长的围城战后失陷。637年,穆斯林大将哈希姆·乌特拜以1.2万军队,在贾卢拉击败米赫兰率领的号称拥有2万之众的波斯守军,随即攻占美索不达米亚北部(贾卢拉战役)。伊嗣埃三世在泰西封沦陷前放弃大量的宝藏向东逃遁,因此萨珊王朝政府的财政短缺,不能运用庞大的财政资源。一些萨珊王朝的官员试图召集兵力抵抗入侵者,但由于缺乏强而有力的中央权力,他们在尼哈旺德战役被击败。在军事指挥体系名存实亡、财政资源受到破坏及阿扎丹骑士制度被逐个摧毁的情况下,萨珊王朝无力对付入侵者。
得悉纳哈万德战役失败的伊嗣埃三世继续逃往呼罗珊东部,而阿拉伯人在公元642-648年的法尔斯战役征服了法尔斯地区。伊嗣埃三世在651年被梅尔夫一名磨坊工人刺杀,正式终结了萨珊王朝,剩余的贵族迁到中亚定居,他们在当地传播波斯文化及语言,并建立了第一个波斯人的伊斯兰王朝—萨曼王朝,萨曼王朝寻求复兴萨珊王朝的传统,宣扬伊斯兰教。
萨珊王朝的衰亡过程历时五年,绝大部分的领土落入阿拉伯哈里发的手中,但许多城市仍负隅顽抗。原本受萨珊王朝统治的民众起初没有被强迫皈依伊斯兰教,但他们需要缴纳吉兹亚(伊斯兰国家向非穆斯林人民实施的人头税)成为齐米(保护民),吉兹亚取缔了萨珊王朝所收取的人头税,而吉兹亚的税率远低于萨珊王朝的人头税,萨珊王朝的土地税则受到采纳。据称欧麦尔有时候会责成委员会调查税收情况,判断纳税人能否承受税款。波斯人逐渐皈依伊斯兰教,特别是使用波斯语的权贵希望以此来争取在阿拔斯王朝里的地位。
政治上,萨珊帝国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帝国,以琐罗亚斯德教(即祆教)为国教,全体人民分为教士、军人、文人、和平民四等。基督教中,遵奉罗马—拜占庭正统教义的正统派(卡尔西顿派)被迫害,支系聂斯托里派(景教)则得以发展。
波斯人以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疆界为基础建立了萨珊王朝,以克瓦尔瓦兰(Khvarvaran)地区的泰西封为都。在行政层面上,萨珊王朝的统治者以众王之王为号,成为了中央霸主,取得圣火的监管权,圣火是萨珊王朝国教的象征。萨珊王朝硬币的正面刻有在位的君王、他的王冠及特有的服饰,硬币的背面则可见到圣火。萨珊王朝的皇后的称号是众后之后。
至于在地方管治上,各地由萨珊皇室的成员负责管治,他们直接向“众王之王”负责。高度中央集权、积极的城市建设、农业及科技发展是萨珊王朝的管治特色。皇帝之下设有一个权力机构,负责实施政府的各种事务,该机构的首长称为副监,祅教祭司在这个机构里的权力异常强大。祭司阶层的首领、斯帕赫波德(Spahbod,军方统帅)、商人首领及负责农业的大臣都位列在帝王之下。
从库思老一世时代开始,单一的军事阶层被取代,库斯老将帝国分成四份,任命沙汗沙的亲信去做地区长官。随着许多最上层的贵族家庭被摧毁,他能将土地赏赐给被忽视的下层贵族—德赫干(dihqan)。这些变化同更有效且更公平的税收政策的结合创造了一个拥有村庄和小庄园的忠诚且富裕的骑士阶层。这同后来的拜占庭的骨干体系十分相似。
各个时间段的萨珊军队的原貌可以通过跨越4个世纪的罗马和阿拉伯的文献推测出来。罗马的亚历山大·塞维鲁斯皇帝(231-233)在波斯战役中记述到:那群“野蛮人”没有常备军。到了下个世纪,阿米亚努斯玛尔塞利努斯(330-395)记录:他们的部队通过号角和火焰般颜色的旗帜来指挥。
之后,普罗科匹厄斯(527)写到:达拉战役中的波斯人惊讶于拜占庭人非凡的秩序。在安条克(540),作为总指挥官的库斯老坐在高塔上(这样的场景在350年的尼西比斯城也被见目睹过),而波斯人使用架桥兵来渡过幼发拉底河。最后,在549年,拜占庭人和拉兹人夺取了被伏击的波斯军队的‘全部旗帜’。
同一时代的波斯军队的参考文献包括许多方面,比如战术,伏击和营地防御。大部队的标准(但不惟一)部署被建议要分成五个部分:主战线,强化战线,小队预备队(长生军或精锐骑兵)以及两翼的骑兵。另一种战术是,骑兵组成前排,当整支军队前进时,骑兵撤向两翼,而本来预计要面对骑兵的敌人会被步兵突然袭击。
塔巴里的历史中有很多记述穆斯林面对的波斯军队的内容,其中一些很有价值。在穆斯林早期征服中的麦德扎尔战役时,波斯人用船只掩护他们的溃兵。在Firad战役(634),拜占庭人“向邻近的波斯人哨所寻求帮助”而且他们联军对哈立德部队的攻击失败了。Shumiya战役的萨珊人向上面记载的那样列阵成五部分,但是被彻底击败了,他们的轻骑兵指挥官在此战阵亡。
波斯人对伊斯兰军队的唯一大胜在al-Qarqus的夺桥战役。当时,阿拉伯人的指挥官阿布·乌巴德“被击倒而战象踩在了他的身上,穆斯林溃逃了”,这是简短且如实的叙述。这次战役中,萨珊军队身带棕榈树标记,而且一般被描述成纪律严明的部队。被击败的阿拉伯人因为后方是河流而伤亡惨重。
塔巴里所使用的一个经常重复且让人产生误解的短语是‘用链条系住的’波斯军队。这个词汇silsilah是文学性质的描述手法,意为士兵组成有组织的单位。同样的词汇被用来指代波斯和拜占庭的骑兵,而他们不可能被系在一起。康拉德(1994)认为silsilah最先被用来描述在耶尔穆克的敌人,而后来成为文学性质的描述手法中惯用词汇,而且就战斗描述而言,这个词并不准确。
卡迪西亚战役(635)中,波斯人的指挥官鲁斯图姆坐在高高的镀金宝座上以更好地指挥战役。通过驿站,他同泰西封的皇室频繁沟通。其他的几个将领则坐在没有战斗人员的大象上。大概,这些高级官员的‘地位’不仅给予他们全域视野,也避免他们前往前线去追求个人的荣誉。
国家的战旗—卡维之旗(drafsh i Kavyan或Kaviani)被放置在交插的木棍上。这个巨型旗帜大概有15英尺宽22英尺长,装饰有金银珠宝。从王朝初期,它一般就出现在重大战役上,由一圈长矛兵和外圈的弓箭手守护。尽管守卫尽力了,它还是在卡迪西亚战役中被俘获了。
尽管萨珊军队起源自封建制的帕提亚而且偶有退步,随着时间流逝,萨珊军队的复杂程度也不断增加。从骑兵素质的巡查员到部队徽章的详尽体系,他们的军队接近但并不超过当时罗马人的整体的‘庄重’。无疑,他们比其他的对手—在阿拉伯,高加索,达西亚,印度和草原—在组织度和专业性上要更强大。库斯老一世时,反对封建主义的中央集权的努力取得了重大进展,然而,他的继任者们未能延续,而到了运气不佳的伊埃嗣三世时已无力回天。
就像中世纪的欧洲一样,社会地位和装备之间有关联。为了减弱这一点,沙汗沙建立了直属的部队。最著名的就是一万名不死军—他们的阿契美尼德同名部队的继承者,但是是骑兵。其他这样的部队包括有:一千人的禁卫军(pushtighban);‘献身者’(gyanavspar),他们也许是教会骑兵(伊朗人会在战役后赎回教会的奴隶)或雇佣兵;保卫王座的皇家弓箭手有一百人或更多,而且一般是步兵。
定期扩充的皇家骑兵部队(以对抗那些由大贵族负担的部队)是数以千计的重新安置的俘虏,包括格鲁吉亚人,阿兰人和其他民族。这些民族被重新安置,最终重复武装,他们的战斗精神显然能增强有时战意低迷的伊朗部队。
库斯老一世扩张了皇家骑兵的规模。在平息之前数年的社会混乱的过程中,他显然将一些大庄园和其他可产生收入的财产重新分配给低阶骑士-德赫干。虽然从4世纪早期起,一些萨珊军队会获得金钱报酬,这些德赫干获得土地以及津贴来换取他们作为骑兵效力。作为伊朗社会的一个阶层,他们被进一步分成5个等级,这通过服饰来表现。
虽然从王朝早期起所有骑兵已经经过官方的检查和训练,库斯老时代发布了他著名的‘装备清单’以在定期检阅中确认。与众不同的是,这条法律同样适用于皇室成员。据说,沙汗沙在第一次检阅中因为装备不足交付了罚款。这个规定要求有全身甲和马甲,剑,骑枪,两支弓,斧子或锤子以及随身用品。
这说明许多事情。首先,许多阿斯瓦兰(贵族骑兵)并没有作战的全套装备和盔甲。其次,封建制度下的强大家族依旧在这个本就官僚主义且法制化的帝国得到保持,而顶级贵族—沙汗沙—赞同了这个规定,以迫使其他人遵从。
我们也能注意到《战略》中描述敌人的骑兵因为‘严整的步兵队形’而‘陷入混乱’,而且他们并不使用骑枪和盾牌。另一个例子是来自埃及的可以追溯到波斯人占领时期的织物,上面的轻装和重装的骑兵和步兵部队在进攻阿拉伯人和非洲人。骑兵在开阔地,而步兵同躲在岩石后的敌人作战。我们能在其中看到重装和轻装骑射手。
尽管骑兵的重要性显而易见,但必须要记住除了全骑兵的情况外,萨珊军队中骑兵一般不超过三分之一。塔巴里在尼哈万德(Nihawand)之战中声称波斯人进军“如同钢般的山脉”而且“以七个人为单位”,然而拜拉祖里说他们“以十人或五人”为一队。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反映了他们高水平的战术组织。
各种文献所展现的萨珊骑兵趋势总体来说是为更多骑兵提供更多的铠甲与更严密的组织。数个世纪后,贵族骑兵的超重型盔甲被减轻到足以射箭,而成群的帕提亚风格轻装骑射手拥有锁子甲,纪律,也许还有更好的弓。各部队装备的地区差异是可以预见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本地补给的阿斯瓦兰,这取决于他们在边境面对的非伊朗人敌人:罗马人或阿兰人,印度人或突厥人,阿比西尼亚人或拉兹人。
在希腊-马其顿征服波斯前,这片土地一直盛产像他们的骑兵同胞一样著名的步兵。从埃兰人到大流士三世,箭术一直是伊朗步兵的支柱。这一地区的装备有弓箭的步兵也被亚历山大和继业者使用,但是他们和帕提亚人显然很少武装和训练臣属民族。
作为一个民族性的王朝,萨珊人强调自己同他们的阿契美尼德祖先在文化上的连续性,因此在和平和战争时征召步兵。
3世纪早期的杜拉欧罗普斯壁画上的形象展现了一些独特的锁子甲持盾剑士,他们不是罗马人和阿拉伯人,因此大概是伊拉克的部队。
337年的尼西比斯围攻战中,有攻城塔上的弓箭手向罗马方的城墙射箭。在343年的辛加拉战役中,利巴涅斯记载波斯人“有来自各地的弓箭手,投石兵,重步兵,骑兵和士兵”,而且弓箭手和标枪兵“在高处和城墙上列阵”。在350年的尼西比斯围攻战中,罗马的作家们声称有超过一万伊朗步兵被消灭,而且他们明显将弓箭手和骑兵部队分辨出来。《贝扎布德的殉道者的行记》一书中记载,押送被判刑的基督徒的两个重要官员由一百个骑兵和两百个步兵守卫。
地位最低的可能就是本地的帕伊甘。他们是当地的民兵和警察部队,在当地社会中,他们在少数的德赫干之下,但是在广大的农民之上。他们会组成许多萨珊军队中步兵部队中的主力,主要作为躲在大盾后的弓箭手—他们被官员们称为tirbadh。
阿米亚努斯·玛尔塞利努斯有一些关于他那个时代的伊朗步兵的有启示性的记载。在他侥幸逃出的359年的亚米大围攻战中,他的敌人是使用装备有投石索和弓的轻步兵,而通过号角指挥的其他锁子甲步兵在活动掩体下以‘密集行列’前进。他这样记载波斯步兵,“他们的步兵装备得像角斗士,而且像士兵的仆人一样听从命令”。他赞扬了他们的机动性和训练有素。
他关于尤利安在363年的不幸的远征的著名的记载中提到:在泰西封外,波斯重骑兵“获得了来自携带长的弯曲盾牌且以密集队形移动的步兵小队们的支援”。他们的轻步兵射出投射物后。双方用长矛和剑混战在一起;我们的人越奋力地攻入敌军阵线,他们中箭的几率就越小。但他也贬低波斯人的战斗意志,指出他们“厌恶进行步兵战斗”。
综合来看,这些4世纪的记录能反映波斯步兵并没有组成他们祖先那样的波斯混合步兵方阵(sparabara)—持盾的重装长矛兵掩护后面的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序列。这些步兵有时和贵族骑兵紧密配合,这一直以来也投射部队的工作。重装的剑盾兵—也许是仿军团—已经扮演重要角色,而弓箭手,投石兵和标枪兵在双方阵线间袭扰敌人。
穆斯林的战场记录着重于敌对的波斯人的异国情调和颓废意志,一些荣耀的单挑,以及显然很危险的事物——比如重骑兵和战象。但是卑微的步兵也在战役中被提及。
在634年的舒米亚,波斯人“以三层战线前进来对抗穆斯林。每个战线都有一只战象,而步兵在战象的前面。他们呼喊着冲过来”。
塔巴里这样记载卡迪西亚战役中的‘多神教徒’(通常指印度人):“幼发拉底河叙利亚的统治者扎德·宾·卜豪士统帅着步兵”而“每头大象有四千步兵跟随”。据记载这次战争里有三十头波斯战象,显然和波斯军队的总人数对不上,这里的四千应该作为虚数指很多。
另一则小故事则讲述了:一个典型的装饰华丽的波斯人“站在战线之间并射了一箭”,一个阿拉伯人攻击他并击倒他。这个弓箭手也许是帕伊甘中的富裕成员。也许是tirbadh弓箭手。然后,“波斯骑兵的中部掉转方向,但是同他们的步兵坚守阵线”。636年的Bahurasir战役中,萨珊军队有“步兵和弓箭手”,这也许意味着他们的步兵缺乏远程武器,而骑兵使用弓。
关于萨珊步兵,罗林森(1876)有相当高的评价。他估计步兵至少占波斯军队中的三分之二。精锐部队是躲在盾墙后射箭的弓箭手,而一般步兵是政府军械库武装的长矛兵。他还声称弓箭手部署在长矛兵前面,然后退到他们后面以避免近战,而长矛兵能和军团‘相媲美’。
克里斯滕森的评价就不那么高了。他注意到朱利安对帕伊甘的蔑视,而且边境省份的长官有权招募雇佣兵去驻守要塞。
萨珊步兵的整体形象十分复杂。有时,我们能看到征召的持盾农民,除了充当军队中的多数没有什么战术价值。而其他时候,他们是突击的远程部队或有盾墙保护的大队弓箭手。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似乎是有纪律的,训练有素的,且低种姓的。
其他的许多部队由附庸和同盟提供。早期的关于战场上的盟军的记录是359年的阿米达围攻战,当时白匈奴嚈哒和高加索的阿尔巴尼亚各提供一支由王室率领的军团,其中大部分是骑兵。
关于波斯其他的早期盟友的记录很少发现。据了解,阿拉伯和亚美尼亚的军团要定期为帕提亚人以及后来的萨珊效力,因此在数个世纪中有其他民族的部队并不奇怪。到428年,君士坦丁堡和泰西封分割并吞并了亚美尼亚,那些被平等对待的有足够军事力量为伊朗人提供将领和忠诚部队的亚美尼亚人成为“波斯-亚美尼亚人”。这些亚美尼亚人被波斯人极为重视,他们提供步兵和骑兵。约300年的伽列里乌斯凯旋门上描绘了重装且持盾的亚美尼亚投石兵和步兵,以及许多轻装的步兵和骑兵(尼科尔),而且他们的重骑兵十分著名。萨珊的沙汗的众多阿拉伯盟友中有阿拉伯北部的强大的莱赫米人。库斯老二世错误地在602年征服了他们,到611年彻底地失去了这个部落同盟。
在480年,这个国家被一个被称为嚈哒或白匈奴的突厥部落入侵。他们在战场上杀死了沙汗沙卑路斯,而其他时间是波斯人的盟友。他们在430年左右抵达并以巴克特里亚为基地,而且在498年帮助卡瓦德成为沙汗沙。嚈哒从未被完全征服,直到西方的蓝突厥(Gok Turk)汗国和伊朗在557-568年间建立了同盟,他们的领土被后两者分割。
吉兰,德拉米和塔巴里斯坦南部以及里海西部多山地区是众多小王国的区域。从沙普尔一世起,这些地方就在名义上受波斯统治。这些地区的部队装备有剑,长矛和弓。一些德拉米人在卡迪西亚战役后皈依了伊斯兰,但是依旧保留了他们好战的生活方式,而且主要是装备有标枪和剑的步兵。
正如我们所知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间有很长的历史。最重要的关系是同拉赫米阿拉伯人,这个强大的部落从3世纪起就同萨珊王室联力了紧密的联盟。库斯老二世在602年征服了他们,只留下一些更小的部落来同伊朗王室结盟。这个对阿拉伯人的权利结构的改变使得先知默罕默德和他的追随者在后来的几十年中如有神助。
从572年期,波斯的阿斯瓦兰和德拉米部队以及他们在也门的当地盟友豪摩立特人——即希米叶尔人——击败了其他也门人,阿比西尼亚人的统治者以及拜占庭的支持者。琐罗亚德斯教和基督教的这次冲突最终让也门成为伊朗的一个附庸国,而在600年左右它成为了萨珊的一个省份。
另一个当地的军事资源来自615年库斯老二世时代,当时黎凡特被他攻占而且真十字架被带走以取悦他的基督徒妻子,当地的犹太人由于拜占庭的压迫不复存在而组建了一支据说有2万6千人的部队去掠夺乡下。萨珊将领沙赫巴勒兹平息他们并透过他们建立地方新秩序,直到拜占庭在622年夺回了这一地区。
在东方,波斯人最初因延续了帕提亚的苏伦家族的特权而与贵霜人发生冲突。‘贵霜沙’(巴克特里亚)地区在379年左右成为萨珊的一个省份,只在5世纪被嚈哒人蹂躏过。当代的巴基斯坦地区也偶尔受到波斯的控制,而库斯老一世进一步向东边将‘吐火罗斯坦的叶护’变成他的附庸国。因为这个称号是突厥的而地区是嚈哒人的,所以这也许是说明一些草原民族的服从。
萨珊王朝时期铸造的一种又宽又薄的钱币,正面通常为皇帝的半身像,背面为一火祭坛,坛边有两位牧师。这些钱币最初采用的肖像画法带有希腊和罗马的传统,数世纪后,则变得越来越抽象。后来萨珊衰亡,阿拉伯人获得其宗主权,继续铸造这类钱币,所用肖像更加抽象。
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和波斯间的友好往来较频繁,《魏书》记载,波斯使臣来中国交聘达数十次之多,给北魏皇帝带来的各种礼品,有各种珠宝、驯象等。1970年,在甘肃张掖大佛寺出土了六枚波斯萨珊王朝银币。
在征服了波斯及邻近地区后,沙普尔一世将他的势力扩张至印度次大陆的西北部,贵霜帝国已承认萨珊王朝的宗主地位。虽然贵霜帝国在三世纪末已开始衰落,其地位在四世纪被印度笈多王朝取代,但萨珊王朝仍在印度西北部发挥着一定的影响力。
在这段时间,波斯与印度西北部的文化和政治往来频繁,一些萨珊王朝的习俗传播到贵霜地区。透过刻有皇帝狩猎情景的银器及纺织品贸易,萨珊王朝的王权概念也影响到贵霜帝国。
双方的文化交流却没有把萨珊王朝的宗教习俗散播到贵霜帝国。萨珊王朝坚持宣扬国教,偶尔会迫害其他宗教或强迫少数宗教皈依国教,而贵霜帝国则倾向采取宗教宽容政策。
除此之外,双方的低下阶层也进行文化交流,例如波斯人从印度引进象棋,将印度称为恰图兰卡的象棋游戏改称为恰特兰格。
在库思老一世统治时期,印度的书籍被带到波斯,并被翻译成萨珊王朝所用的巴列维语。部分被翻译成巴列维语的书籍后来成为了伊斯兰文学的一部分。萨珊王朝大臣博尔祖亚(Borzūya)将印度的《五卷书》翻译便是一个著名的例子。这个译本后来被传播到阿拉伯及欧洲。博尔祖亚前往印度的旅程及取得《五卷书》的经过被记录在菲尔多西的《列王纪》里。
位于塔伊波斯坦的浮雕,显示位处中央的阿尔达希尔二世接受阿胡拉·马兹达授予的王冠,两人的脚下是俯伏在地上的一名敌人,站在左方的是化身为祭司的光神,头载太阳光线状的王冠,手持祆教的枝形圣物,站在圣莲之上。
在安息帝国时期,祆教受到希腊宗教的影响而败坏,马其顿帝国的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大流士三世的波斯帝国,使希腊宗教得以散播,并与祆教掺杂在一起。到萨珊王朝时期,正统、不搀杂的祆教才得以恢复,松散的祭司制度被一个阶级森严的宗教制度取代。
为了掠夺波斯首都的财宝,亚历山大大帝纵火焚毁波斯波利斯,使在大流士一世时期编成的《波斯古经》大半部分佚失。不过,对《波斯古经》的重新整理在沙普尔一世统治时期曾经进行过。
祆教是萨珊王朝的国教,但是萨珊王朝的祆教却与《波斯古经》订明的习俗有所不同。萨珊王朝的宗教政策使大量的宗教改革运动盛行,摩尼及玛兹达克的宗教运动是当中最重要的。
萨珊王朝皇帝与国家宗教措施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多变,例如沙普尔一世鼓励不同的宗教共存,他本身似乎都是祖梵教的信徒,而巴赫拉姆二世则打压少数宗教。除了基督教,沙普尔二世宽容对待其他宗教,他在君士坦丁一世信奉基督教后才打压基督徒。
萨珊王朝的基督徒主要属于景教和叙利亚正教会,虽然这些教会与罗马帝国的基督教会保持紧密的关系,但他们之间的分野明显。景教和叙利亚正教会采用叙利亚语作为礼拜仪式语言,不同于拜占庭基督教的希腊语。另外,由于萨珊王朝与罗马帝国常年处于战争状态,萨珊王朝试图切断他们与罗马帝国的关联,造成了东西基督教存在差异。
伊嗣埃一世在409年承认基督教是萨珊王朝正当的宗教信仰。玛·以萨(MarIsaac)在410年被塞琉西亚与泰西封会议推选为巴比伦牧首。
以弗所公会议的决定使萨珊王朝基督教与主流基督教在431年决裂,会议谴责叙利亚出身的君士坦丁堡普世牧首聂斯脱里在教授基督论的时候拒绝称呼耶稣的母亲玛利为“上帝生母”。以弗所公会议的教义在罗马帝国得到认同,但萨珊王朝却不同意会议对聂斯脱里的谴责。聂斯脱里的牧首一职因此而被罢免,他的许多追随者逃亡到萨珊王朝。萨珊王朝皇帝借此排除支持罗马的重要神职人员,并以聂斯脱里的支持者取代他们,提升聂斯脱里在萨珊王朝教会里的地位,以确保这些基督徒忠于萨珊王朝,而不是忠于罗马帝国。
萨珊王朝的大多数基督徒分布在王朝西缘,主要是在美索不达米亚,提罗斯(Tylos,今巴林)的岛屿、波斯湾南岸、拉赫姆王国及波斯属亚美尼亚地区都散落着一些重要的基督教社群,当中一些地区很早就已经基督教化,亚美尼亚在301年便成为了第一个独立的基督教国家,而亚述地区早在三世纪就完全基督教化,但亚述人从来没有成为独立国家。
与祅教一起在萨珊王朝共存的宗教主要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佛教,人们在大部分时期里都可以自由进行宗教活动及宣扬他们的宗教。萨珊王朝有相当庞大的犹太社群,主要分布在伊斯法罕、巴比伦及呼罗珊,他们在美索不达米亚还享有半自治的地位。直到锡安主义出现的时候,犹太社群依旧繁茂。对犹太人的迫害只偶然发生,相对其他宗教,犹太人享有较大的宗教自由,并得到一些特权。沙普尔一世对待犹太人特别友好,他与撒母耳的友谊为犹太人得到不少好处,他甚至向萨珊王朝的犹太人提供尼西亚白马,犹太人传说中的复国救主弥赛亚就是骑着马骡的。沙普尔二世的母亲是犹太人,沙普尔二世与巴比伦拉比拉瓦(Rava)份属好友,他们的友谊使犹太人得以从针对犹太人的高压法制当中得到喘息。另外,王朝东部多有佛教徒拜祭的地方,佛教在巴米扬等地区逐渐流行起来。
萨珊王朝时期的波斯艺术,继承阿契美尼德王朝时期的传统并融合古代东方和西方的风格而有所发展。泰西封等地皇宫遗迹显示出当时建筑规模的宏伟,纳克什·伊·卢斯塔姆等地的摩崖浮雕以粗犷豪放的手法表现诸王之王的神圣尊严。精美的金银细工亦著称于世。萨珊王朝的丝织品豪华绚丽,其上绘有鸟兽、狩猎和各种植物纹样,对拜占庭、埃及和中国都有相当影响。
建筑萨珊王朝普遍流行拱顶结构的房屋,半球形的穹顶以内角拱或突角拱支撑盖在方形的房屋上。安息王朝时代已出现的拱顶桶形建筑“伊旺”,这时已广泛用于王宫建筑的入口和觐见厅。萨珊王朝的城市建筑遗迹主要有泰西封城及科斯洛埃斯二世所建的宫殿、菲鲁扎巴德城、比沙普尔等。泰西封原系安息王朝的首都,萨珊王朝时代于4世纪重建,以巍峨的王宫著称。王宫的中央是一座高约37米、拱跨约25米的拱顶大厅,四周连着带拱顶的暗楼。王宫以砖石建成。城内还残留下20座拜火寺。庙宇平面呈方形,屋顶为圆形,屋子四周为带拱顶的走廊。不少庙宇建于岩石山峰顶上,几公里外即能看到庙前燃烧的“圣火”。各类建筑物的墙面均以带有雕刻图案的灰泥或镶嵌物作装饰。菲鲁扎巴德城址平面呈圆形,象征琐罗亚斯德教所崇拜的太阳圆盘。有三道环城城墙,外面两道城墙各有4座城门。城市中央是王宫、政府官邸、神庙和烽火塔。建筑物都呈方形,带圆屋顶。雕刻萨珊王朝的雕刻,特别是岩石浮雕获得高度发展。绝大多数浮雕刻于王朝建立后的最初150年内。它们广泛分布于萨珊帝国各地,仅在今伊朗境内就有30处以上。浮雕的画面都是表现神授王权、战胜敌人、各民族对皇帝朝贡等事件的。其内容具有明显的颂扬王室的特征。表现形式既吸收了罗马高浮雕的手法,又创造了典型的波斯纹饰化的风格。与安息王朝时代的人物正面浮雕不同,既有正面又有侧面的形象。最著名的是附近的罗斯塔姆岩石浮雕。它采用罗马传统的高浮雕手法,表现阿尔达希尔被授予王权时的场面,皇帝和神都骑在马背上。此外,雕刻艺术还广泛见于宝石和印章上。最杰出的宝石雕刻是一块岩石结晶,上面刻画了科斯洛埃斯一世登基时的情景,今藏于巴黎国家图书馆。金属器物萨珊王朝已发现的遗物中,金属器物是一项重要的内容。金属器的式样、装饰和制作工艺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金、银、青铜制的椭圆形盘、碗、水罐和瓶是最常见的器物。其中银器尤为流行。描述皇帝狩猎的情景是金属器装饰的主要内容,不少器物表面还锤出表现皇帝登基及庆典的场面或各种动物的形象。
萨珊王朝的考古材料证明,这一时期的文化在许多方面达到了古代波斯文明的最高成就。萨珊王朝的文化继承、保持了两河流域和古代波斯的文化传统,同时也受到罗马、拜占廷文化的影响。创造这一文化的不仅是波斯人,而且还有历史上的西亚和中亚的各族居民。
萨珊王朝是由萨珊后裔建立的。亚历山大东征侵略获胜之后,萨珊后裔逃亡到了印度,过的是非常艰难的生活。后来,伊斯法罕的皇帝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萨珊的后代,并且生了一个孩子,叫阿尔戴希尔,而雷耶皇帝阿尔达旺则邀请阿尔戴希尔到自己的宫庭与王子一起生活。一天,阿尔戴希尔同雷耶王子一去起打猎,阿尔戴希尔打中了一头野驴,但雷耶王子却说是自己打中的,于是他们发生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阿尔戴希尔被派出去养马。在养马的过程中,他和一个侍女发生了感情,这个侍女于是帮助他逃到了南方的法尔斯地区,阿尔达旺知道后,立刻带人追击。阿尔戴希尔逃亡之后,经过多年组织了自己的军队,最终杀掉了阿尔达旺取得王位。阿尔戴希尔娶了阿达尔旺的女儿为妻,而王后的兄长却一再要求王后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报仇,要王后用毒药将阿尔戴希尔害死。不想事情败露,阿尔戴希尔命人将王后杀死,但是王后已经有了身孕,派去杀她的人不忍心下手,就将她偷偷隐藏起来。王后后来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叫沙普尔。
沙普尔长大以后,阿尔戴希尔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阿尔戴希尔见到了儿子后,发现他十分勇敢,所以对他喜爱有加。与沙普尔结婚的仅仅是一名普通女人,阿尔戴细尔得知后十分不高兴,甚至连他的孙子霍尔姆兹也不喜欢。后来,沙普尔继承了王位,在他统治期间,他不断四处远征,将波斯王国的领土一再扩大。除了四处远征之外,他在王国之内大加发展琐罗亚斯德教;在弘扬琐罗亚斯德教的同时,他对其它宗教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
沙普尔之后,萨珊王朝又历经几代皇帝的统治,但都没有出现贤明伟大的君王,直至萨珊王朝的第十代皇帝巴赫拉姆古尔登上王位后,在他的英明治理下,萨珊王朝才呈现出一时的繁盛。巴赫拉姆古尔年轻的时候是在阿拉伯度过的,当他父亲病逝的消息传到阿拉伯时,波斯的大臣们已经拥立另一个贵族青年成为皇帝。巴赫拉姆古尔即刻赶回波斯,提出应该由他来继承王位,他从阿拉伯人手中借来了很多兵力,作为争夺王位的资本。无奈的大臣们只有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却提出了一个很难完成的条件,他们要求巴赫拉姆古尔必须从两头凶猛狮子中间取得王冠,这样他才能以他的勇气取信于波斯人。
令大臣们想不到的是,巴赫拉姆古尔居然完成了这样一个艰难的任务,于是他继承了王位。有一次,他在出巡期间看到了三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他将三人娶做王妃。在他统冶王国期间,他经常寻访民间,因而很得波斯百姓的拥戴。他还禁过酒,禁酒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一个大臣喝多了酒,醉倒在回家的途中,被乌鸦啄瞎了双眼。巴赫拉姆古尔得知此事后来,深深感到醉酒很耽误大事,于是在全国内禁酒。萨珊王朝在巴赫拉姆古尔的统治下曾经兴盛一时,当时王国的农业和手工业都很发达,对外贸易也有了很大的发展,与中国、印度、罗马等国都有了广泛的贸易往来。其经济发展的同时,文化上也获得了高度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