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14 13:06
泰和元年(1201),铁木真率军大破札木合组织的松散联盟。次年,遭乃蛮联军进攻,退入金边墙内,大败乃蛮联军于阔亦田(今哈拉哈河上游)之野,乘胜攻灭塔塔儿四部。因势力渐强,引起王汗嫉恨和敌视。三年,在合兰真沙陀之战中被王汗击败,败走班朱尼河(今呼伦湖西南),以饮浊水与从者盟誓,共度难关。当时铁木真处境极为艰难,至射野马为食,汲浑水以饮。遂与追随他的忠实那可儿们宣誓:“使我克定大业,当与诸人同甘苦。苟渝此言,有如河水。”(《元史·扎八儿火者传》)后来,“同饮班朱尼河水”作为成吉思汗艰苦创业的佳话载入史册。
当时被克烈部大军追赶,过了莫运都儿山,在合兰真沙陀一带,铁木真及部下十九人与部众走散,来到一处巴勒渚勒,二十人共饮泥水,相约富贵。随即大队人马赶来,此一行人归队。
这一事件对各阶层的蒙古人来说是具有象征意义的。蒙古人是建立在互相承诺和互相忠诚基础之上的,而这种承诺和忠诚是超越血缘关系、种族区分及宗教信仰的。这十九人和铁木真可汗来自九个不同的部落;大概只有铁木真和他的弟弟哈撒儿来自蒙古部族孛儿只斤氏,速不台、速不台的父亲哈班、速不台的哥哥忽鲁浑属于兀良哈部人。其他人则包括有回回人、畏兀儿人、篾儿乞惕人、契丹人及客列亦惕人。尽管铁木真是一个崇拜“长生天”和不儿罕·合勒敦山的虔诚的萨满教徒,但在这十九人中却包括有几个基督徒、四个穆斯林和几个佛教徒。他们团结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誓言效忠于铁木真,并且也宣誓忠诚于彼此。班朱泥河的宣誓建立了一种手足情谊,并且超越了血缘关系、种族区分及宗教信仰,它接近于形成一种建立在个人选择和彼此忠诚基础之上的、现代公民的权利和义务关系。这一关系在铁木真部众中成为一种新型共同体的象征,这最终将作为蒙古帝国内部统一的基础,并处于支配地位。
铁木真于是再转移至合泐合(哈拉哈)河中游,收集溃散部众4600(一说2600)余骑,经过休整,逐渐恢复元气。后侦悉王汗骄怠不备,夜袭王汗大营,大溃其众。王汗只身败逃,被乃蛮人捕杀,克烈部亡。
盟誓十九人中,可确认者为铁木真、拙赤合撒儿、术赤台、札八儿火者、镇海、哈散纳、阿术鲁、绍古儿、怀都、塔海拔都儿、雪里坚那颜、孛秃、耶律阿海、耶律秃花,此外尚有速不台及其父哈班、兄忽鲁浑和阿三(哈散)、察忽儿罕、阿儿孩、答失蛮·哈只不、玉速阿剌等是否参加存疑。
终成吉思汗一生,他对待手下兵将、不论是亲族的勇士还是战场上收服的猛将,无不真心相待以降服其心,所用方法无人能及。哲别的归顺就很有代表性:哲别本是铁木真敌对部落中的大将,战败归顺铁木真,在王汗金帐宴会上正要喝赐酒的时候,受桑昆的侮辱,愤而出帐。铁木真用他的铁盔盛满酒说:“这是我戴了杀敌的铁盔,现今给勇士当酒杯!”说完先喝了一大口,递给哲别。哲别跪地接酒几口喝干,说:“镶满天下最贵重宝石的金杯,也不及大汗的铁盔。”完颜洪烈内心也赞铁木真真乃人杰。这时候他就叫哲别死一万次,那人也是心甘情愿。
铁木真退班朱尼河畔,环视左右,只有19人相随,大呼:“谁助我完成大业?”19人齐声相应与成吉思汗盟誓,誓死相从。成吉思汗命同饮班朱尼河之水,且曰:“与我共饮此水者,世为我用。”
班朱尼河大战及誓言,对于铁木真凝聚军心,让手下猛将能为他赴汤蹈火,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