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8-04 21:13
《睡美人》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创作的长篇小说,最初连载于昭和35年(1960)1-6月和昭和36年(1961)1-11月的《新潮》杂志上,其间曾因出访美国和参加在巴西召开的第31届国际笔会而暂停半年,首次出版于1961年。
它叙述一位年近七旬的江口老人先后五次到一家秘密妓院过夜。这家妓院是丑恶的,它专门为那些丧失了性能力的老人而设。睡在妓馆里的美人,服了药,处于昏迷状态,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全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老人走后,她们才会苏醒过来。小说开头,在江口老人还未见到睡美人之时,那位妓馆女人再三说明:“到这里来的客人都能够令人放心。”她把江口老人也看成是丧失了性能力的人。“然而,江口老人打年轻起就乐道此事,所以并不像这女人说的是可以放心的客人”。江口老人也自认为要破坏这家妓馆的“禁忌”,“他是可以做得到的。”
《睡美人》为川端康成晚期作品。它的荒诞内容使读者感到困惑。探讨《睡美人》的深层内涵又是把握川端康成整个创作不可缺少的。如果联系《睡美人》之前的整个川端创作,了解他在其他作品中以不同形式反复演奏的主题,理清其发展脉络,会清晰地看到这篇重要作品的坐标。川端从创作伊始就存在的“恋母情结”、“处女崇拜”,在20世纪50年代对“入魔”、“入佛”的阐释,贯穿一生的“生死轮回”思想都在这篇不长的作品中作了川端式的诗意抒发。作品散发现代主义的颓废情调,这是不言而喻的,然而它又体现了川端以东方文化传统对人生哲理的独特思考,全篇充满禅理,为此它又是一篇不容忽视的川端的典型作品。
在川端已作丈夫之后的文字里也坦率地说过对于结婚、生儿育女的恐惧,特别是害怕由于自己的羸弱也导致儿女的畸形。这就是川端孤儿感情的变形与延伸,称作“不妊”情结。在《睡美人》中,
江口首次造访服药之后做了两个梦,不难看出,都是“不妊”恐惧症的潜意识表现。这种恐惧心理在许多作家的作品中均有反映,如谷崎润一郎的《做了父亲之后》也有与川端相近的文字。在《睡美人》中江口与一个长四条腿的女人拥抱(结合)和江口的女儿生下畸形儿之后被剁碎。这种似乎突兀的情节如果联系川端的深层心理可以当作作家给读者留下的走出迷宫的钥匙。为此川端康成直到垂暮之年(他未曾预料竟能如此长寿),这种孤儿感情竟始终如影随身,不但拂拭不去,反而越来越深,加上文坛上从横光利一起始的生离死别(他在逝世前不久还参加了镝木清方的葬礼),似乎注定了他一生也无法摆脱的宿命。为此他心向佛法,与心灵术邂逅,内心始终萦绕一种回归意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种回归意识经过川端的艺术化变成了人类对昔日心灵故乡的憧憬。所谓烦恼,正是人类从自然人走向文化人(界定有个时限)之后必然产生的宿命的难题。川端的孤儿感情与对人类深层问题的思考是联系在一起的,为此,他在斗室之内把人与宇宙打通,从个人走向“ 无”的宇宙。这在《睡美人》里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他表现出一种反向思维,即从死来认识生,从无来认识有。
此外,还不应忽视的是川端的病态心理。作家是具不同个性的人,连他的体质、兴趣都要反映在作品里,正如一位从病理角度研究川端的研究者所言:“川端的不眠症,到了昭和37年(即1962年)执笔《古都》之际(入东大冲中内科住院)至昭和41年(1966年)拍《玉响》电视剧之际(入东大中尾内科住院)直至获诺贝尔文学奖前后更趋严重。这是辞世之前的一些症状的恶化的表现。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认为不眠与自杀是相当亲近的。”川端的孤儿感情到暮年又伴随这种严重的神经系统的病患,它的色彩的繁复是可想而知的。
江口在与姿色各异、一丝不挂的纯真处女同床共枕的五个夜晚里,内心始终处于激烈的善与恶的冲突斗争中,躁动于本能的情欲,又受到自我道德审判。为此,川端康成巧妙汲取和运用了西方现代派小说中回忆、幻觉、梦等意识流手法和精神分析法,将这一人物的精神世界、人性挣扎探幽入微、曲笔传神地铺写于纸上。第一夜,他为睡美人意想不到的美和年轻所震慑,做了象征着内心畸形情欲和潜在恐惧的噩梦。第二夜,江口曾一度想要破坏“秘密之家”的戒律,却意外发现妖妇般的睡美人还保留着处女之身,从而“涌起一股类似天下父母心的忧思来”。第三夜,他回忆起自己以往的背德经历,认识到来到“秘密之家”的老人们正是通过不断做恶才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第四夜,他内心萌生出想要掐死睡美人、毁掉“秘密之家”的恶念。他产生幻听幻视,仿佛看到一只凶鸟叼着血淋淋的人类的婴儿在黑色的海上盘旋,那正是“人类背德的幻影”,仿佛听到心中恶魔的引诱与奚落。最后一夜,他睡卧在黑白两个姑娘之间,不断地做着噩梦,梦见满园怒放的像红色西番莲那样的花,这正预示了黑姑娘的死亡,即小说的结局。
死亡主题
在《睡美人》中,江口老人一次又一次地来到秘密俱乐部,虽然每一次都好像有着不同的快活体验,但其实他都是在让自己经历死亡,老人对生有着强烈的渴望,这也从侧面凸显了其对于死亡的恐惧,《睡美人》的死亡主题一般可用悲美、恐惧和无常几个词汇来形容。
1.悲美之死
对于人类来说,死亡虽然是恐怖的事情,但对于一个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来说,他对于生命有着极度的渴望。而《睡美人》完美地将生与死融合在一起,将死亡描写得亦真亦幻,这主要是因为作者信仰死亡是最高的艺术形态,因此在作品中也更加追求那种幻灭时的美。沉睡的少女有着生的气韵,但同时也兼具死的唯美和静美,作者将其视作非现实世界的幻影,就像是一种神奇的心灵沟通和精神境界。
2.恐惧之死
死是对人类生命的威胁,因此,等待死亡的过程经常会让人们感到恐惧。在《睡美人》中,江口老人在面对死亡时,内心也同样展现出了恐惧和不安,同时也夹杂着无限伤感之情。在作品的最后,老人因为不能忍受死亡的恐惧,因此,又再一次想到了神秘俱乐部,并想要再一次感受少女身体那独有的生命气息。对于江口老人来说,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即将面临死亡,而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又作为一个旁观他人死亡的“生存者”,就像在活着的时候能够亲眼看到自己死亡,生命最恐怖的时刻也莫过于此。
3.无常之死
在人的一生当中,死亡是不可或缺也无法避免的时刻,每个人到生命的最后都要面临死亡。但死亡又是一件无可预料的事情,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何时死亡,因此,死亡其实也可以被看作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在《睡美人》这部作品中,从一开始就描写老人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恐慌和无助,直到福良老人的死去,作品的基调才逐渐开始向死亡转换,并开始着重描写死亡。川端康成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了佛教的影响和熏陶,因此,在他的作品中,读者们经常能够发现无常的思想,就像死亡经常会让人们感叹世事无常。对于生命而言,美虽然可贵,但却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当人们在享受快乐时,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总要面对死亡。对于作者来说,对他作品产生影响的思想主要是源于无常美学,从而也赋予了作品以无常之死的死亡主题。
题材选择
《睡美人》集中体现了川端康成的审美情趣和美学风格。川端康成强调:“小说家应该是无赖放浪之徒,要敢于有不名誉的言行,敢于写违背道德的作品,做不到这一点,小说家就只好灭亡”。这些话并不意味着他对伦理道德的否定,也不是要求作家对丑恶给予赞扬,而是要求作家应该从丑恶中提炼素材,从不道德的题材中,挖掘作品的美学意义,也就是要掌握化丑为美的创作技巧和方法。“丑中之美,死中之生,不伦中的清洁,罪恶中的纯粹……诸如此类内部转换和象征升华,是川端文学的重要特征”。在《睡美人》中,作家有意选择“背德”的题材,大胆涉足“性”这一文学危险地域,把女性的美丽与悲哀揉合在一起,把人性的“善”与“恶”水乳交融,从中揭示了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
小说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里面蕴含的意义却很深刻。一群年华逝去的老年男子,为了相似的原因去一家名为睡美人的客栈,和一群被下药的无知无觉的年轻女子共度一宵。这怎么来看都是丑恶的和性关联的罪恶事件。川端伟大之处就在于从丑恶里发现美丽。世间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没有单独存在的事物。世界文学史上,最典型的莫过于《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他的外表极其丑陋,却同时心灵极其美好。这样强烈的反差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却并没有一点违和感,也就是说美和丑的交织是被世人所认可的。
美丑对比
在《睡美人》中,去客栈寻求刺激和心安的男子是丑的,创建这样客栈换取利益的老板娘是丑的,甚至靠这样的方式来获得生存权利的女子也是丑的。但是无可否认,这种种情形的存在都有着无奈无力的改变在里面。老年人被主流社会所遗弃不得不寻找一个让自己活得心安和忏悔的场所,客栈老板不是被生活所迫或者也不愿意做这样肮脏的营生,而那些失去意识的姑娘如果有光鲜的生活和朝阳般的爱情也肯定不会同意在那样的夜晚将自己交付给老态的陌生人。生活是肮脏的丑恶的,如果单纯地将这种丑恶展现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小说家要做的恰恰就是在这种丑恶里挖掘出美丽。“川端将那个这种丑恶艺术化,使人们在看到丑恶的同时进行深深地的思考。小说家想让人看到的不是浮在表面的事物丑陋本身,而是在丑恶里净化出来的艺术品,也就是人性美的本身。”
一般来说,很多人对小说中裸体的描写颇有微词,认为她们是和情欲和色情挂钩的。这其实是一个偏见。且不说川端一贯的以悲为美,充满对社会对美的怜悯和疼惜,就是在之前的任何一部小说里也没有出现过赤裸裸的色情的描写。所以对于这部小说里的裸体描写,应该用健康的态度来分析。首先这部小说篇幅并不算长,而对于女子裸体的描写却占了不少篇幅,这是值得注意的。一群纯洁美丽的女子的身体,仿佛不沾染世俗的尘垢,却偏偏出现在那样一种绝等丑恶的环境里,这会让人无意识的对其产生一种同情和怜惜,同时无声地思考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转而控诉这个类似于吃人的社会和丑恶的制度。再者,对于主要出场人物江口来说,恰恰是这些无欲的干净的女孩子的裸体才让他消灭了自己的原始的罪恶感,对自己的过去产生忏悔,从而在生前达到了彻悟的境界。这也是川端一贯的赞扬女性美的表现,只不过是以一种比较特殊的形式出现的。
少女们被药昏、身体严重受到损害,福良老人在妓院暴毙,黑少女无辜死亡,罪恶令人发指。尤其使人愤慨的是,黑少女死后,老板娘只是秘密地处置,犹如处置一条狗,若无其事地对江口老人说:“好好休息吧,还有一位姑娘呢”。草菅人命到这种地步,真是使人不寒而栗。试问:法纪何在?文明何在?作者通过江口老人的口喊出:“任何非人间的世界也会因习惯而变成人间的世界,所有的背德行为都隐藏在世间的暗处”。这不但是江口老人精神升华的标志,也是作者对日本现实社会的有力鞭苔。作者揭露了现代文明的光环底下的黑暗,控诉了人性的堕落,体现了作者对女性遭遇的同情和关注。其审丑达到美的升华是显而易见的。作者通过艺术创造,使不道德的丑恶题材变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小说家提供给读者的是艺术之美,而不是丑恶本身。因而在《睡美人》中看到的,是从丑恶堆中复活出来的人性之花。川端在《睡美人》中,正是进行着这样一种化丑为美的艺术追求。
小说中最后一次到“睡美人”之家,是在江口明知福良专务董事惨死在此之后。江口认为福良老人的死“也许是接近幸福的极乐净土……不不,那老人准是坠入魔界了。”川端康成自己对“魔界”的理解。他认为:“对魔界的意思可作各种解释。如需进一步往深处探讨,那恐怕就无止境了。继‘入佛界易’之后又添了一句‘入魔界难’,这位属于禅宗的一休打动了我的心。归根到底追求真、善、美的艺术家,对‘入魔界难’的心情是:既想进入而又害怕,只好求助于神灵的保佑。这种心境有时表露出来,有时深藏在内心底里,这兴许是命运的必然吧。没有‘魔界’,就没有‘佛界’。然而要进入‘魔界’就更加困难。意志薄弱的人是进不去的。”川端康成正是藉由江口将这种观点表达得非常清晰。
在半生的沉浮思考之后,川端将自己的美学沉淀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这篇小说里。延续着作者一贯的对于人性的关注、对于弱者的同情、以及对于美的永不泯灭的追求。《睡美人》将这些元素全都吸收接纳,展现给世人,让人透过小说表面的浅薄和丑陋看到深层的作者一颗金子般的心。那便是半生积淀的川端对于人性美的肯定、对于矛盾美的认可、以及对于女性美毫无争议的赞美。
梦幻感觉
首先看到这篇作品和川端许多作品一样,是将现实与梦幻沟通,创造了一个亦真亦幻的环境。开篇不久,作家为描绘了神秘俱乐部的梦幻氛围。“原来是深红的天鹅绒窗帘,使江口不由脱口喊了一声。由于房间昏暗,那深红显得更深了。而且窗帘前面仿佛有一层微微的亮光,令人感到恍若踏入梦幻之境。”同时作者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关键词“象……什么”来加深读者的印象。江口第一次钻进头一个睡美人的被窝时,作品是这样写的:“江口轻轻地钻进被窝,生怕惊醒本不会醒来的姑娘。姑娘似乎一丝不挂。而且当老人钻进被窝时,姑娘似乎毫无反应……”接着写江口将这美女的一支胳膊支在枕头上,一边凝视着姑娘的手,一边喃喃自语:“简直象一只活手嘛!”
显然《睡美人》的“梦幻之境”如同《雪国》中的隧道,一过隧道,进入雪国,就到达了亦真亦幻的境地,作家由这里开始打通往昔与现时的限界,引导读者在自由的时空中徜徉。《睡美人》也和川端康成的许多作品一样显现出一种“ 回归” 意识。那是一种超越时空,返回人类童年的意识,是憧憬人类童年的原初意识。在《睡美人》中包括江口在内的老人们做的就是这种回归的梦。木贺老人说,在美女身旁“活象与秘佛共寝”。在江口吞食了药片之后,“有关令人讨厌的乳臭回想和令人狂乱的往事回忆浮现了出来。”江口接触睡美人时,他的思绪倏然间返回童稚时代,“犹如幼儿般甜美”。总之,在这样的境遇里“老年客人无须为自己的衰老而感到自卑羞愧,还可以展开追忆和幻想的翅膀。”在小说里所洋溢的回归意识不仅仅是让江口这些老人回忆逝去的年华,从更深层意义上也是现代人对遥远的往昔——人类童年的眷恋,是人类寻找心灵故乡的集体无意识。人类只有返回到往昔的原始的精神家园——犹如亚当夏娃尚未被逐出时的伊甸园,只有那时才不存在善与恶的区分与对立,才没有什么烦恼,为此作品写道:“难道对于悄悄地到这个睡美人之家来的老人们来说,恐怕不只是为了寂寞地追悔流逝了的青春年华,难道不是也有人是为了忘却一生中所做的恶而来的吗?”俱乐部女主人所说的“这家里没有恶事,”这只能是回归到原初的人类精神家园之后才能发此感想吧。
平淡文字
小说的文字很淡,读时的感受如置雾中,见雾气的浮动。也许是川端的风格,也许是东方的一种风格。很喜欢这种文字,读时心情是宁静的,在宁静中飘动的思绪。同样,连小说的情节也很平淡,几乎没有大的起浮,只是在浮动中的变化,至多在结尾处有些变动(而且也几乎见不到痕迹),都仿佛如平静的现实生活,而不是“小说”。
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垂暮的老人呆在一个象植物人一样沉睡的少女身边,其实他们之间既没有情 ,也没有灵,更没有实际的、具体的人的情感交流,完全是封闭式的。江口老人通过视觉、嗅觉、触觉、听觉等手段来爱抚 睡美人,他只是借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求得安慰和愉悦。通过老人的意识活动,作者为展现了一个丰富、复杂、充满矛盾的世界。这里有青年男女爱情、婚姻的悲喜剧,有父母对儿女婚姻生活的关切与担忧,有老年男子对生命活力的渴望与追求,有思考者对社会道德规范的反省与批判,还有人的情感与理智、伦理与欲求,希望与幻灭的矛盾。在睡美人里,川端康成无视伦理道德规范,抛开一切社会禁忌,以老丑、颓废、变态的性爱为题材,沉浸在自己的感性世界里,把官能的享受、情欲的饥渴、性灵的愉悦写得含蓄朦胧。感觉之在依赖于身体之在。正是在老人们的主体心理和睡美人无言的肉体的交相互动中,川端康成努力营造出这样一种纯真之美的感性世界。
《睡美人》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经典名篇,在东方乃至全球享有盛誉,三岛由纪夫评价《睡美人》是一部毫无疑问的杰作,保有形式上的无瑕之美,同时也散发着果实熟透之后的腐败芬芳。
《睡美人》自发表以来就备受争议,但其实在小说禁忌背德的题材和绮丽诡谲的色彩之下,包含的是作家对世俗罪恶的曲笔批判和对现实人生的沉重哀叹。
川端康成(1899-1972),日本新感觉派作家,著名小说家。1899年6月14日生于大阪。一生创作小说百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并深受佛教思想和虚无主义影响。早期多以下层女性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写她们的纯洁和不幸。后期一些作品写了近亲之间、甚至老人的变态情爱心理,手法纯熟,浑然天成。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千只鹤》等。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亦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日本作家。1972年4月16日在工作室自杀身亡。川端担任过国际笔会副会长、日本笔会会长等职。1957年被选为日本艺术院会员。曾获日本政府的文化勋章、法国政府的文化艺术勋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