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29 14:56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Михаил. Николаевич. Тухачевский,1893年2月16日—1937年6月11日),苏联最早的五名元帅之一,战略家、军事理论家,有“红色拿破仑”之称号。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于1893年2月6日出生在俄国斯摩棱斯克省多罗戈布县的一个衰败的贵族家庭,自幼勤奋好学,兴趣广泛,尤爱军事。由于家道中落,1904年其父带全家搬至奔萨省乌拉日村,后又于1909年迁居莫斯科。1911年,进入莫斯科叶卡捷琳娜第一武备学校学习。次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选入亚历山大军事学院继续深造,1914年7月毕业,获少尉衔,到谢苗诺夫禁卫团服役。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图哈切夫斯基随部队开赴前线,因作战勇敢6次受奖。1915年2月19日在战场被德军俘虏,送至德国的军官战俘营囚禁。翌年,他多次试图逃跑,均未成功,反被转移至专门关押“逃犯”的因戈尔施塔特第九号堡垒继继监禁。后来,他在又一次逃跑被抓回时机智地混入了士兵战俘集中营。1917年秋,在该营被俘士兵的帮助下逃回俄国,并在其原来的部队充任连长。
1917年十月革命胜利后,图哈切夫斯基在莫斯科遇到自己的老同学,布尔什维克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在其影响下,图哈切夫斯基选择了新的生活道路,加入苏联红军和共产党,成为第一个加入共产党的原沙俄军官。1918年春,苏维埃政府从彼得格勒迁到莫斯科,图哈切夫斯基开始在全俄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军事部工作,并于同年4月加入布尔什维克党。6月,他奉命去东部战线负责整顿零散部队,筹建红军第一集团军。
他在不长的时间内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亲率部队多次战胜白卫军。1919年3月,图哈切夫斯基曾一度指挥南部战线第八集团军作战。但为时不长即被调回东部战线接受了第五集团军司令的任命。第五集团军在粉碎高尔察克匪帮的斗争中起过重要作用。图哈切夫斯基由于领导和指挥部队作战有方被授予红旗勋章。
1918年5月,外国干涉军策动苏俄国内的原捷克斯洛伐克战俘叛乱,图哈切夫斯基被派往东线,协助东线总司令穆拉维约夫组建红军高级兵团,并担任第1集团军司令,后因穆拉维约夫叛变被处决,图哈切夫斯基接任东线临时总指挥。他亲率部队多次战胜白卫军和外国干涉军。
1919年3月,原沙皇黑海舰队司令高尔察克组建起一支15万人的军队,向莫斯科发起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奉命指挥第5集团军出击,在别拉亚河上,图哈切夫斯基率军歼灭高尔察克白卫军主力,被授予红旗勋章和荣誉宝剑。1920年1月,图哈切夫斯基被派往南方,指挥高加索方面军对阵邓尼金白卫军。在他的得力指挥下,仅用3个月便消灭邓尼金白卫军主力。
1920年4月,图哈切夫斯基被任命为西方面军司令,前往白俄罗斯反击波兰干涉军。他到任后,认真分析了波军实力和两军态势。他认为波军由于战线拉长、后勤补给困难,攻势已成强弩之末。于是他突然发动反攻。波军被打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华沙城下。
1920年初,图哈切夫斯基升任高加索战线司令。这一战线的各部队在他的领导下成功地实施了叶戈尔雷克战役和北高加索战役,歼灭败退到北高加索的邓尼金主力部队。
后来,图哈切夫斯基被任命为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军事部代表,后任莫斯科防区的军事委员。1918年5月捷克斯洛伐克军发生叛乱,图哈切夫斯基被派往东部前线,协助东部前线总司令穆拉维约夫组建红军高级兵团,并担任第一集团军司令。后因穆拉维约夫叛变被处决,图哈切夫斯基担任东线的临时总指挥,为平定叛乱立下了汗马功劳,开始受到列宁等领导人的重视。1918年秋,在平定原沙皇黑海舰队司令高尔察克将军的武装叛乱中,图哈切夫斯基深谋远虑、勇毅果敢,彻底消灭了叛军主力,解放了西伯利亚的大片土地,被共和国军事委员会授予红旗勋章和荣誉宝剑。尔后,图哈切夫斯基又先后被派往南方对付邓尼金白匪军和反击波兰干涉军,消灭了邓尼金的主力部队,将波兰军队一直赶到华沙城下。接着,他又奉命平定了喀琅施塔得叛乱。图哈切夫斯基就像“万金油”一样,为处于风雨飘摇中的红色苏维埃政权驰骋疆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国内战争结束后,图哈切夫斯基历任工农红军军事学院院长、西部军区司令、工农红军参谋长、苏联革命军事委员副主席兼工农红军装备部长、副国防人民委员等要职,为红军建设呕心沥血,勤奋工作。他还非常注重对未来战争的研究,创立了大规模使用坦克、机械化步兵和航空兵实施大纵深战役的理论,被誉为“红色拿破仑”。
1920年4月,他被任命为西部战线司令,率所部偕同西南战线的部队对波兰干涉军作战,通过七月攻势,红军强渡维斯瓦河,直逼华沙。但由于他的轻敌在华沙战役被劣势的波兰军队打得惨败,损失了4个集团军15万人。他指责亚历山大·伊里奇·叶戈罗夫的西南方面军支援不力,这激起了曾长期在这个方面军工作的斯大林的极端不满。
图哈切夫斯基虽然骁勇善战,但连续的胜仗也让这位年轻将领滋生出轻敌思想。兵临华沙城下后,图哈切夫斯基既未考虑红军因连续作战而实力大减,也没有理会波军增援部队抵达华沙的情报,于1920年8月13日向华沙发起全面攻击,终因兵力分散未获进展。而波军发现红军兵疲力散的弱点后,以2个集团军于8月16日突击红军侧后,使红军陷入混乱。
远在明斯克方面军司令部内的图哈切夫斯基直到8月18日才得知波军发动侧翼攻击的消息。他虽然立刻发出撤退命令,但部队已无法执行其命令,正在实施迂回的红军两个师无力向东突围,只好撤入德国境内并被解除武装。
波兰干涉军的反攻,使红军西方面军被迫全线溃退。直到8月25日,图哈切夫斯基的西方面军才在后方预备队支援下阻止了波军前进。
1921年2月下旬喀琅施塔得反革命叛乱发生后,列宁建议任命图哈切夫斯基为平定叛乱的第7集团军司令员。4—5月,他又被派往唐波夫省平定安东诺夫匪帮的叛乱。图哈切夫斯基迅速地平息了这两起叛乱,为保卫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图哈切夫斯基担任过苏军一系列高级职务:工农军事学院院长(1921年)、西部军区司令、工农红军副参谋长,参谋长(1924年—1928年5月)、列宁格勒军区司令(1928年5月—1931年6月)、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1931年)、工农红军装备部长、国防副人民委员(1934年)、国防第一副人民委员兼军训部部长(1936年),并于1935年同布琼尼、伏罗希洛夫等4名高级将领一起首批接受了苏联元帅的头衔。
1936年,苏联根据图哈切夫斯基的建议举行了一次大型战略军事演习,旨在制定苏联遭到德国进攻时积极反击的方法和手段。不久,图哈切夫斯基又写就了《目前德国的军事计划》,阐述了德国武装的总规模、进行现代战争的观点、希特勒的反苏计划和复仇主义计划。他指出,“德国帝国主义对地面、空中、海上全面战争的大规模准备……不得不迫使我们严肃地展望我国西部边界的防卫,建立必要的防御配系。”
1937年5月1日,苏联举行传统的“五一节”游 行,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和斯大林一起站在列宁墓前,检阅了游行队伍。随后,他将代表苏联政府参加英国国王乔治六世的加冕典礼。然而,就在图哈切夫斯基与斯大林一起接受苏联人民最崇高的敬意和爱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于苏联的历史舞台上。
1937年5月,已经在1935年11月被授予前苏联元帅最高军衔的年轻的图哈切夫斯基,将作为前苏联代表到伦敦参加乔治六世国王的加冕典礼,正当他那精通法语的妻子尼娜·图哈切夫斯卡娅加紧突击英语,准备陪同元帅丈夫去参加加冕典礼仪式时,前苏联驻伦敦使馆5月4日接到通知:图哈切夫斯基因“健康原因”不能成行。
怎么会呢?“五一”那天,元帅不是神采奕奕地站在莫斯科红场列宁墓上紧靠在斯大林旁边检阅游行队伍吗?然而,一个星期过后(5月11日),元帅被解除副国防人民委员职务,贬谪到伏尔加军区。一个月后(6月11日),前苏联《真理报》突然在显著位置发表了一篇《社论》:“今天,我们发布了苏联检察机关关于将当场捕获的8名间谍交给法院判决的通知。他们,这些外国的走狗,卑鄙无耻的叛徒……图哈切夫斯基、亚基尔、乌博列维奇、科尔克、埃德曼、费尔德曼、普里马科夫、普特纳,这就是目前破获的法西斯间谍核心成员的极其可恶而又可恨的名字。”
社论发表的当天,“苏维埃法庭判处这些恶棍、间谍、资产阶级豢养的小丑和苏联人民的敌人以枪决,内务人民委员部已执行判决。”
整整半个世纪过去了。1988年3月27日,塔斯社报道:“苏联最高法院军事法庭根据苏联总检察长1957年1月31日作出的结论,撤消了苏联最高法院特别法庭1937年6月11日对因‘反苏联托洛茨基军事组织’而受审的图哈切夫斯基、科尔克、亚基尔、乌博列维奇、普特纳、埃德曼、普里马科夫和费尔德曼的判决。”并在“1957年2月恢复了他们的党籍”,“为上述人员完全恢复名誉。”
那么,当年断送元帅性命的那个“罪行”是怎样构成的呢?
事情还要从德国保安处长海德里希说起,自1935年开始,海德里希就建立了反苏秘密组织,并通过特工人员与流亡巴黎的沙皇旧官员保持着联系。
1936年12月中旬,一个叫斯科布林的前沙皇将军在巴黎把两份报告交给了德国谍报机关。第一份报告说,红军的统帅部正在策划一起反斯大林的阴谋,这起阴谋的头目是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第二份报告说,图哈切夫斯基及其亲密战友正在同德国最高统帅部和德国谍报机关的将军们保持着接触。
海德里希仔细看了看这两份报告的内容,认真掂了掂这两份报告的份量,约略估了估这两份报告的价值,终于想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主意:要是能把这个消息抛给斯大林,再伪造几份文件增添其严重性,那么也许可以一举摧毁俄国的全军指挥部门—借斯大林和苏联国家警察之手加以摧毁!想是这样想的,但假若在付诸行动时露了馅、上了当、咬住了手怎么办?海德里希不愧是国家保安处处长,工于心计,冷酷无情,具有策划阴谋的特殊才干,是搞政治阴谋的老手。在动员贝伦茨协助他时,他说:“如果斯大林真的想用斯科布林的这份情报让我们受骗上当,那我也要给这位克里姆林宫的爷爷送去足够的证明,我要证明他的那一套假材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既要想如何能够借刀杀人,又要考虑借刀不成如何把不借刀者置于死地,这种心计不谓不周全,手段不谓不毒辣。
于是海德里希开始“借刀”了。
他命令自己手下的贝伦茨秘密潜入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秘密档案室里窃取图哈切夫斯基的档案案卷,随从贝伦茨行动的当然少不了若干盗窃专家。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所需要的案卷,那当中就有德国军官和前苏联统帅部代表之间的谈话记录,其中也有图哈切夫斯基在1925—1928年间任工农红军参谋长时,跟德国参谋总部,跟他们的驻苏武官处的代表的会见、谈话。可这些会见、谈话都是官方性质的,而且都是在希特勒上台以前的事,怎么办?
海德里希是不乏伪造文件的特殊才干的。1934年4月,他开始在盖世太保柏林总部的一个孤立的地窖中准备起必要的“文件”来。他为了这个目的设立了一个技术用具一应俱全的实验室,并由他个人亲自负责保密措施。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下令把弄到手的案卷进行“加工”,在谈话纪录和来往通信中增添词句,补充新的信函,更改日期,最后使这个案卷显得很充实。在任何国家把任何一个具有如此齐备罪证的将军送交军事法庭,判其犯有叛国罪,那是完全能够令人信服的。
海德里希认真检查了他的专家们伪造文件的全部技术工作,结果他非常满意。但这仅仅是“借刀”的准备工作,关键在下一步,也就是“借刀”,“借”斯大林这把“刀”。就是说,要把这“逼真的”文件送到斯大林手里,还要不致引起斯大林的丝毫怀疑,才能达到“杀人”的目的。海德里希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
1937年1月底,捷克斯洛伐克驻柏林大使马斯特内给他的总统贝奈斯拍去一份密码电报,说自己过去认识的一名德国外交官在和他言谈中流露了这样的“机密”:德国人正在跟红军的某一个反斯大林的集团保持相互接触。贝奈斯得知这一情报后深感不安,因为捷苏关系是相互信任的,友谊是牢固的。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区问题,苏联也是倾向捷一边的。一旦苏联站到希特勒一边,那就没有什么东西妨碍希特勒去割占苏台德区了。有鉴于此,贝奈斯立即召见前苏联驻布拉格大使亚历山德罗夫斯基,把马斯特内的这个情报转告给苏大使。亚历山德罗夫斯基从贝奈斯口里得知这一情报后,急匆匆飞往莫斯科。海德里希就这样绕了个弯,情报到了斯大林手里。
为了增强布拉格“效应”,过了两三天,同样的情报内容也传到前苏联驻巴黎使馆的大使波将金那里,波将金随即给莫斯科电告了这份情报。
当同样的情报从捷克斯洛伐克、从法国飞到莫斯科后,海德里希便要“借刀”了。还是那个海德里希的亲信、党卫军旗队长贝伦茨又被派到布拉格,与贝奈斯的私人代表进行了接触,出示了一些关于图哈切夫斯基罪证的“文件”。贝奈斯岂能怠慢,立即向斯大林作了通报。
没过多久,在贝奈斯的斡旋下,海德里希的代表和前苏联驻柏林使馆的一名工作人员进行了一次接触。海德里希的人亮出了他的“杰作”—两封“逼真的”信件,前苏联驻柏林使馆的这位工作人员提出了要价,并告诉对方,一星期后,他们的全权代表会来“拍板”。
果然,在另一次会见时,前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委员部叶若夫的“全权代表”如期而至,提出要价。为使莫斯科不致产生怀疑,海德里希下令开了一个300万卢布的漫天价。“全权代表”匆匆浏览了一下“逼真的”信件,点了点头,爽快付给对方300万卢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300万卢布同对方那“逼真的”信件一样,也是精心特制的。尽管如此,海德里希总算把“刀”借到手了,这“刀”也确实要“杀人”了。
当然,杀一个普通的人也许简单些,而要杀掉一个元帅、一个在国内战争和外国武装干涉时期战功赫赫、所向披靡、荣获列宁勋章的、最富天才的元帅,一个在军事理论研究中多有建树,对未来战争高瞻远瞩、满腹韬略的大战略家和军事理论家图哈切夫斯基,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且看1937年5月11日—6月11日,即从贬谪—逮捕—审讯的几个片断:
—5月11日,当元帅被免去第一副国防人民委员的职务,任命他担任伏尔加军区司令员的决定下达后,不仅使国防人民委员部和总参谋部的人员,而且使全军感到震惊。他把这个决定看作是对他的侮辱。因为受到如此打击,他消瘦了下来,心里感到憋气,经常不断地用手去扯他的衣服。终于,他坐下来写信,给伏罗希洛夫写信,给党中央委员会和斯大林写信,要求彻底退役,要求复员……
—元帅总算在军队总政治部主任加马尔尼克的劝慰下平静了一些,愿去伏尔加军区司令部赴任。赴任前他去看望伏罗希洛夫,但伏氏没有单独接见他,莫斯科军区特工处处长“偶然地”也在人民委员办公室里。
元帅要去赴任了。伏罗希洛夫专门来元帅家,元帅不在。伏氏告诉元帅的妻子,建议她夜里把手枪和猎枪藏起来。临行前内务人民委员叶若夫也表现出同样的“关切”,并把元帅的手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
5月28日,元帅要去车站。他穿好衣服,扎上皮带,带上那只退了子弹的手枪,离开莫斯科,离开了家,抵达住所。两天后,元帅坐上一辆白俄罗斯军区司令部司机开的车,去托茨兵营视察,行至途中,军区特工处处长开车赶来,通知元帅,说国防人民委员部有令,急召元帅去莫斯科,并建议元帅改坐特工处的车,以便让司令部的车开到托茨兵营打个招呼,说元帅有事去莫斯科,改期视察。但是当司令部的车绕过特工处的车继续前行时,司令部的车上司机和炮兵主任看到特工处这辆车子里,肃反人员把元帅的那只退了子弹的手枪卸掉了。就这样,元帅被捕了。
—审讯就要结束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亚基尔、普里马科夫和科尔克都“认输”了,因为任何努力均属枉然,他们只想把这场“喜剧”尽快收场,当然对于强加的种种罪行,他们统统断然否认。最后,元帅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为在我一生中所犯下的错误,为我坚信苏维埃政权和党并忠诚为之服务而付出的代价,便是我的头颅。我不会去请求宽恕,因为这个法庭只能以三流侦探编造出来的假文件为凭据,任何一个思想健全的人都是不会尊重这种法庭的。你们自以为是法官,可我要告诉你们,犯罪的是你们,不是我们。或迟或早,你们是会因自己的卑鄙行为而受到命运的报复的。有一天,当你们坐到这张被告的位置上,或者当你们站到明天我将站的墙边时,你们这些人会想起我的……”
元帅被处决了。此后不久,斯大林在1937年8月召开的红军政治干部会议上,号召在红军中根除“人民敌人”。随之,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和内务人民委员叶若夫对武装力量发布命令。命令中说,红军中存在着一个分支密布的间谍网。因此要求部队,凡与间谍多少有联系的人都要作出交代;知道或怀疑别人有间谍活动的人,都要汇报。
刹时间,黑云压城,阴风骤起。从1937年到1938年间,镇压机关对红军的基本领导骨干给予了一个接一个的极为沉重的打击。前苏联国防人民委员部中央机关,工农红军政治部,前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各军区和海军舰队,大部分军、师、团到的大多数主要领导干部都被逮捕了。据估计,共有3.5万人成了牺牲品。他们差不多占全军军官的半数。5名元帅中的3名,15名集团军级干部中的13名,85名军长级干部中的57名,196名师长级干部中的110名,406名旅长级干部中的220名,所有11名国防副人民委员,以及最高军事委员会80名委员的75名都被清洗了。上校以下的军官有3万名被清洗。
元帅是在44岁时,是在人生的黄金时期无辜被害的,从而使他未能在后来的伟大卫国战争中再展英姿,再建勋功。
图哈切夫斯基于1956年苏共二十大后获得平反。此后,苏联官方和舆论界公开为其恢复名誉,认为他是在红军中成长起来的统帅和军事理论家。他的名字将永垂国内战争史和苏军建军史。在其诞生九十周年(1983年)之际,苏联党、国家、人民和军队隆重纪念他,并再次肯定了他的历史功绩。
1924年,苏联根据国内战争的经验和工农红军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担负的任务,进行了重要的军事改革。图哈切夫斯基积极参加了这一工作。他亲自领导了军师两级新编制的制定和部队的整编改装工作,并参与各种新条令和新教范的制定。新编制的贯彻执行使军队师一级单位提高了战场通行能力和机动性,变得更易于调动和指挥。
设法使用威力强大的武器装备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图哈切夫斯基指导军队建设的一个重要思想。他在1925年出版的《工农红军野战条令》的前言中指出:“由于俄国的经济在帝国主义战争和国内战争时期遭到了破坏,因而红军中流行着一种看法,似乎我们在未来的战争中用以同敌人拼杀的主要不是技术兵器,而是革命积极性和阶级觉悟之类的优势。这样一种意见,如果说在经济遭到破坏的时期还多少有其存在的理由,那在我国工业正逐渐达到战前水平的今天,就变得十分危险和有害了。“
图哈切夫斯基担任国防副人民委员和工农红军装备部长期间,积极参与了建立和发展国家军事工业的巨大工作。考虑到未来战争的种种特点(如动员期较短、参战人数众多、战斗空前激烈、武器弹药的消耗量很大等),并鉴于当时苏联工业生产落后,他决定集中力量解决两大关键问题,即设法提高军工产品的质量和尽一切努力为战时迅速扩大军工生产创造必要条件。为此,他专门向斯大林、伏罗希洛夫等领导人写了信。在他们的支持下采取了一系列有力措施,整顿了与军工生产有关的各专业部门和企业,为三十年代苏联军队的技术改装和卫国战争时期武器弹药的大批生产创造了必要的条件。使彻底改变红军的军兵种构成有了可能。由于他的积极倡导,二十年代末到三十年代初,空军、摩托机械化部队(即后来的装甲兵)、空降兵、海军等新军种和兵种相继建立;原有的步兵、炮兵也得到了迅速发展。他指导军兵种的建设一向十分具体,从各自规模的大小到需要装备哪种武器都要过问。早在1931年,他就极力主张大批生产配有76.2毫米口径火炮的优质坦克,装备装甲兵部队。根据他上述建议,苏联研制成T—34型坦克。此外,苏联军用喷气发动机的研制工作,也是由图哈切夫斯基首先于1932年11月提出来的。他的这一建议对苏联空军的发展,特别是技术装备上的改进起了推动作用。
指挥干部和军事专业干部的训练和培养,积极倡导创办各种军事专门学校,主张军事干部接受正规教育。他在主持工农红军军事学院(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前身)工作期间,制定了军事院校应遵循的一系列原则,注意教学与科研结合、教学与军队实际相结合等。
对于这些,他本人都身体力行。他自己讲课时,语言形象生动,说理深入浅出,理论性既强,又能紧密结合部队实际问题,深受听课者欢迎。图哈切夫斯基还规定各教研室编写的教材都要拿到部队的演习和示范作业中接受检验。
图哈切夫斯基在短暂的一生中写下了大量的军事理论著作。图哈切夫斯基的这部分理论遗产,共约120多篇(部)。自六十年代初期以来,其中的一部分已陆续公开发表,受到了苏联军事学术界的重视。
图哈切夫斯基在军事学术理论方面的另一重要成就,是较早地提出了关于实施大纵深作战的重要战略战役思想。图哈切夫斯基关于进行大纵深作战的思想反映在他的《战争的一些新问题》等重要学术著作中。
图哈切夫斯基着重从理论上研究资本主义国家的军队问题。他作为苏联军队方面的高级领导人,对法西斯德国疯狂备战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1935年,他在题为《当前德国的军事计划》的文章中指出:“早在法西斯党上台的第二年,凡尔赛和约给德国规定的师的数量就已被突破,达到了21个,即超过了两倍。德国的军事工业实际上已走上了进行侵略战争动员的道路。德国正在组建庞大的武装力量,而且首先是在准备组成一支可能成为侵略军的武装力量。”1936年,他在苏联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会议上再次强调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侵略危险。他说,“德国正在建立强大的坦克部队……加紧发展强大的航空兵。……(他们)组建12个军、36个师的计划正以比人们想象要快得多的疯狂速度在实现。特别是这支武装力量拥有数量庞大的干部队伍,德国军队随时都在准备发动突然的进攻。它的动员程度是极高的。”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在各方面都是一个有才干而富有吸引力的独特人物,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统帅、国内战争胜利的缔造者。
朱可夫认为他“是军事思想的泰斗,我们祖国军界巨星中最大的一颗明星”。
这位旧队中的连长在1920年初担任红军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员时,年仅27岁,可谓少年老成。在1935年11月20日被授予元帅时,也只有42岁,在所有苏联元帅中,他也是最年轻的。许多人甚至还把他看作是大规模机械化战争的鼻祖。他也被后人看作是首批元帅中最为杰出的一员。
图哈切夫斯基努力运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基本原理观察各种军事现象,较为系统全面地阐述了当代战争的性质、战略战术特点和其他有关的军事学术问题,从而在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发展了苏联早期的军事思想。
苏军内外一些权威性的报刊认为,图哈切夫斯基在实施大纵深作战的重要战略战役思想方面提出的一些论点是后来苏军战斗训练的理论基础,当代也没有失去意义,并称他的学说完成了军事艺术的根本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