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3-29 20:39
萨布利亚·坦贝肯(Sabriye Tenberken),1970年出生于德国,“盲文无国界”组织创始人。
2000年11月,萨布利亚与西藏残联合作建立的盲人康复及职业培训中心正式运作。该中心相继开设了一所盲童预备培训中心、一家盲文书籍印刷厂、一个盲人自我综合中心和一座职业培训农场等。到目前为止,先后有96名盲童在这里接受了日常生活技能培训和藏文、汉文、英文三种语言的盲文基础教育,以及按摩、电脑、手工编织、做奶酪、美术等职业技能培训。一般经过两年的专门培训,这些孩子都可以进入常规学校学习。一些盲童转入常规学校后,成绩非常优秀。
国际友谊奖
萨布利亚·坦贝肯在引领着失去光明的孩子重新认识自我、找回自信的同时,她也在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她为西藏盲人的教育和康复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并因此获得2006年度中国政府颁发的“国际友谊奖”。
感动中国
2009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颁奖辞:她看不到世界,偏要给盲人开创一片新的天地。她从地球的另一边来,为一群不相识的孩子而来,不企盼神迹,全凭心血付出,她带来了光明。她的双眼如此明亮,健全的人也能从中找到方向。
获奖名片:光明心声
感动中国推选委员会委员涂光晋这样评价她:她是当代的普罗米修斯,虽然自己看不到光亮,却给远在异国他乡的西藏盲童带来了光明与希望。
感动中国推选委员会委员王振耀这样评价她:她让我们看到了现代的白求恩!一个外国盲人能够直接感受到藏族盲童的需求,这需要一种高尚的人道精神,更需要一种博爱的慈善情怀!
西藏盲童的向导和天使
她看不到世界,却要给盲人开创一个新的天地。她从地球的另一边来,为一群不相识的孩子而来,她带来了光。她的双眼如此明亮,健全的人也能从中找到方向。
萨布利亚·坦贝肯1970年出生于德国波恩附近的一个小镇,在她两岁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色素性视网膜病变,而且病情将会不可阻挡地恶化,于是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尽可能地带她到处旅游并有意识地让她多看一些照片,萨布利亚说,直到现在那些山川、阳光和色彩还会偶尔出现在她的梦里,模模糊糊地好像被水浸湿了一样。十二岁那年,萨布利亚完全失去了视力,年幼的她在经历了一段痛苦和艰难的时光后,接受了自己永远也不能再看见的现实,同时也诞生了一个失去了视力并不意味着失去了一切的信念。
随后,萨布利亚上了一所专门的盲人学校,她还学会了骑马、滑雪、划船。高中毕业以后,萨布利亚顺利地考上了德国波恩大学,她在大学里学习了英语、计算机、历史和文学,并且在研习中亚学时,依靠电脑听音分析器专门学习了藏文。萨布利亚坚信盲人和正常人一样也能做很多事,而这也是她在1997年只身来到拉萨旅游的原因。
1997年萨布利亚第一次来到拉萨,她喜欢这座沉浸在历史和信仰中的圣城,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受到这里绵延的雪山、清冽的空气、闪耀着金光的寺庙和那些三步一叩向大昭寺缓缓前行的信徒。在萨布利亚的著作《我的道路通往西藏》中,她曾记述道,拉萨是一个又热闹又空旷的城市。
西藏有着令人羡慕的耀眼阳光,但强烈的阳光也使这里眼病的发病率很高,人口240万的西藏约有1万名视障者。萨布利亚在拉萨听到这样一个说法:在当地人的信仰里,盲人是因为前世造孽而在今世受到神的惩罚,恶灵驻进了身体夺走了光明。因此盲人在当地象征着一种厄运,有的在生下来时就被溺毙,而活下来的,也在周围人的冷漠和残酷的对待中体会不到一点做人的尊严。萨布利亚决定留下来,她想为这里的盲人做点什么。
萨布利亚开始对这里的盲童亲自进行调查,她租了一匹马,骑上它走向170公里外的孜贡。当时马的主人不放心他的马,执意要做向导。“这里没有很多树木对骑手构成危险,而且‘马有眼睛’。”萨布利亚认为独自旅行不是什么问题,“必要时问问路就可以了。”她说。在拉萨的色拉寺里她就是这么做的,让人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指给她方向。
在孜贡,萨布利亚了解到:当地人固执地认为盲童说不了话。有个孩子五六岁了,父母把他绑在床上,由于没有运动,孩子的肌肉缺乏发育,看起来就像4岁那么小。萨布利亚在孜贡找到的第一个盲童很自闭,她认为周围的人都是坏人,还向她扔石头。
萨布利亚发现西藏的盲童最需要的就是和普通孩子一样接受教育,融入社会。她萌生了留在西藏为盲童创造受教育机会的想法,让这里的孩子们免费接受教育。但当她最初把这个想法与别人沟通时,许多人都认为她的想法不切实际。萨布利亚觉得,既然别人不相信我们,那我们只能坚信自己了,我们能用自己的力量和点子证明给世界看。唯一认可并支持萨布利亚的人就是她在拉萨旅游时邂逅的荷兰小伙子保罗,最终志同道合的两人结为夫妇并一起开始藏盲童学校的创业之路。
1998年6月,萨布利亚把建立西藏助盲项目的构想向德国政府做了申报,并在第二年得到了德国政府的赞助。1999年,萨布利亚的学校终于在德国政府的赞助下建立起来了。盲童学校的组织工作主要由萨布利亚和保罗所在的“盲文无国界”组织负责,资金主要来自包括德国政府在内的各种机构、财团、基金会和个人。
和其他学校不同,这里每堂课的间休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萨布利亚喜欢趴在二楼露台的栏杆上听孩子们踢足球。当球滚动时,装在球里面的铃铛发出声响,就会有很多孩子朝着响声拥过去。有时,学校里那只藏獒也会参与进来,把球咬在嘴里,然后什么都不做。孩子们只好侧耳聆听,互相询问“球呢?球呢?”……
在盲童学校,孩子们不仅要接受初级的学校教育和基本生活技能训练,还必须接受一些适合盲人从事的职业技能培训。最常见的是按摩、推拿和手工编织,如果具备相关的天赋,孩子们还可以学习医疗和看护。如今,盲童学校里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他们按照学龄分为老鼠班、老虎班和兔子班,开设的课程有英文、藏文、汉语、计算机、美术和音乐等。在美术课上,她会对拿着画笔不知所措的孩子们说:“你们都是这里的毕加索”。每天晚上萨布利亚都会像母亲那样对每个临睡前的孩子轻轻说一声“Good night”。在数百公里之外,位于日喀则盲童学校的农场里,更多的孩子在学习着织地毯、打毛衣、放牧、种地、挤牛奶,甚至还有孩子用从荷兰学到的技术制作奶酪。
为了让孩子们认识自己民族的语言,萨布利亚在刘易斯·布莱叶发明的盲文基础上创造出藏盲文,并发明了藏盲文打字机,而这些孩子也有幸成为西藏第一批能阅读藏盲文的人。现在,孩子们每天在课堂上敲击着打字机大声朗读着字母和单词,其中有很多孩子可以操着流利的英语和前来探访的外国人交谈。
2000年11月,萨布利亚与西藏残联合作建立的盲人康复及职业培训中心正式运作。该中心相继开设了一所盲童预备培训中心、一家盲文书籍印刷厂、一个盲人自我综合中心和一座职业培训农场。一般经过两年的专门培训,学生们都可以进入常规学校学习,一些盲童转入常规学校后,成绩非常优秀。不少孩子通过学习找到了谋生的方法。多吉和强巴兄弟是2000年来到盲童学校的,回到家乡后他们开了一家茶馆,兄弟二人都是先天遗传性失明,家里的生活从前很大程度上靠政府救济,如今他们能自食其力,让全村人惊诧不已。另外一个孩子在拉孜的一家旅馆里当翻译,据说现在很神气。
为激发孩子们的潜能,2004年萨布利亚邀请第一个登上珠穆朗玛峰的盲人埃里克·威亨梅尔和他的登山团队来西藏指导盲童们向喜马拉雅山脉一座海拔7000余米的高峰发起挑战。经过精心准备,萨布利亚夫妇和6名盲童在埃里克的带领下成功攀登至海拔6500米的高度。这一次的“壮举”并非心血来潮,萨布利亚是要通过这次登山活动让这些孩子们明白,只要拥有人生目标,我们不仅可以做很多事,还可以做正常人都完成不了的事情。萨布利亚用自己的努力和行动,让原本生活在黑暗中的自己和这些孩子们“看”到了多彩的世界。
现在这位美丽的姑娘又去了印度,她决心在印度创办盲童学校。萨布利亚的学生玉珍告诉大家,萨布利亚为她的生活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给了她一个新的世界,也等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从萨布利亚那里,她获得了生活的自信和勇气。她希望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为社会做贡献,而不是成为社会的一个包袱,更希望能够建立更多的这样的盲人学校,让更多的盲人有机会接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