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0 19:42
《蒂博一家》是法国小说家罗歇·马丁·杜·加尔编写的长篇小说,一共8卷。
罗歇·马丁·杜·加尔(1881—1958),法国小说家,剧作家。他于1881年3月23日生于塞纳河畔的纳伊,他的父亲在法国中部贝里地区置有田产,杜加尔每年去度假,得以观察农民的生活,使他后来写出了《古老的法兰西》(1933)等一系列反映农村生活的作品。他在中学里成绩平平,1898年考入巴黎大学文学系,两年后文学士学位考试不及格,遂转入巴黎文献学院,他在学院里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养成了积累资料,一丝不苟的治学态度。在德雷福斯事件期间,杜加尔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后来于1913年发表了以此为主题的对话体小说《让·巴卢瓦》,使他一举成名。他对戏剧也有强烈的兴趣,曾协助让·科波创办老鸽舍剧院,并写了《勒娄神父的遗嘱》(1913)、《大肚子》(1924)等反映农村生活的笑剧,获得极大成功。从1920年开始,杜加尔准备写作多卷本的长河小说《蒂博一家》(1922—1940)。他通过对两个信仰不同的家庭的描绘,表现了两代人的冲突,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社会的基本状况,揭露了战争造成的种种悲剧,歌颂了雅克这样的反战英雄。这部反战小说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有着特别重要的现实意义,因而杜加尔于1937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战后他想写作小说《穆莫尔中校的回忆》,但因年老力衰而未能完成。马丁·杜·加尔一生基本上未介入政治活动,但是他以自己的笔作武器,深刻地揭示了人类的种种痛苦和不幸。疾病和死亡是他作品的两大主题,他的愿望就是同时医治人类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创伤。他在自己的小说和剧本,特别是《非洲秘闻》(1931)这样的作品中,还大胆地触及了当时讳莫如深的乱伦和同性恋等问题,因此杜加尔这位典型的现实主义作家在某些方面也可以被认为是现代派文学的一个先驱,所以加缪才乐于为七星丛书版的《马丁·杜·加尔全集》作序。杜·加尔于1958年8月22日因心肌梗塞
《蒂博一家》为罗歇·马丁·杜·伽尔于1920年开始构思和写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可以看做是作者创作生涯重要代表作之一.该书用朴素自然的写实手法再现历史和生活真实,用多角度的叙述方法来讲述故事,对话写得十分出色。1937年罗歇·马丁·杜伽尔因该小说而获诺贝尔文学奖。
该书一共8卷,包括《灰色笔记本》、《教养院》、《美丽的季节》、《诊断》、《索莱丽娜》、《父亲之死》、《一九一四年之夏》、《尾声》。
是同一个家庭的三个成员:父亲和两个儿子。父亲一直停留在后面不著的地方。他的被动角色是用特殊的艺术手法表现出来的。这个被动角色的作用是重要的、有量的。两个儿子和作品中许许多多次要人物则是以戏剧性手法表现的。在故事里没有得到任何预先的解释,这些人物就出现在眼前,像活着那样地行动着、说着话。作者详细面地给描绘了背景。读者必须迅速地把握住他所看见和所听见的一切,因为生命的节奏不论在哪儿都在随心所欲地和不规则地跳动着。
蒂博先生属于大资产阶级,经营社会慈善教育事业。这个一家之长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习惯于在家庭中发号施令,心要两个儿子按照他的意愿踏入社会。其实,他一手创建的教养院是个戕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地方,连他的小儿子也深受其害。他企图让自己的名字流传后世,结果事与愿违,两个儿子都没有继承他花费毕生精力所从事的事业,他临死才明确意识到这点。他亲手建造起来的大厦朝倾覆。他的死是一场痛苦的挣扎,预示了这个大资产阶级家庭的没落崩溃。
他的大儿子昂图瓦纳是个有才干、有毅力的年轻医生。他像父亲一样,活跃于社会。不过,他的思想比父亲开明,对于监禁在教养院的弟弟富有同情心,不惜同父亲面对面争执,并使父亲让步。他对于自己是盲目信任的。然而自从遇到拉雪尔以后,昂图瓦纳开始意识到自身的弱点,对自己的力量逐渐产生了怀疑。随着战争的逼近,他认识到自己一帆风顺的前途成了问题。最后他失去了自信心,知道他所生活的世界行将瓦解,他所依附的个人奋斗已经不可能实现。37岁时他因中了毒气而慢慢死去。昂图瓦纳的生活经历,是个年轻有为、循规蹈矩的资产者弟子所走过的典型道路。
蒂博先生的小儿子雅克是这个资产阶级家庭的逆子。他富于反抗精神,同一些政治活动家致力于和平主义运动。他力图通过各种政治活动去解决当前的社会危机,包括政治危机。他离开家庭投入社会斗争以后,眼界比以前开阔,思想意识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反抗家庭转到反对各国政府对战争威胁的软弱政策。他奔走于各国鼓吹发动总罢工,冒着生命危险到处散发传单。最后,他死于自己的宣传对象的枪口下。
整卷书的背景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内容横贯第一、二次世界大战,那是第一次沉下心来认真细读这样的大部头,作者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心理描写准确而细腻;
法国十九世纪大作家福楼拜说过:“杰作就象厚皮巨兽一样,整个的仪态是沉静安详的。”这是传统现实主义的美学标准之一,强调的是含蓄,是深刻;在沉静的外表底下,包含着逼人的气势。加缪曾经引用福楼拜的这句话来赞美马丁.杜.加尔的《蒂博一家》。在这整个仪态的沉静安详中,有史家的公允,哲学家的冷静,心理学家的细致,当然,还有艺术家从深厚的人道主义出发的良心。
从描写事件的广度以及反映现实的来说,《蒂博一家》是本世纪的一部杰作。作品中人物的悲剧紧密地与历史相连,通过人物的个人悲剧深刻地提示了当时人的冲突以及社会生活中的很多基本问题,这就构成了诺贝尔文学奖金评奖委员会所评价作品的艺术力量和真实性,使这部巨著有很强的认识价值。
蒂博家的大儿子昂图瓦纳失去了生活的信心。下面的文字描述了他和对他产生重大影响的女人拉雪尔分手的幕。
他俩默默地穿衣,假装平静,彼此帮了一个小忙,把共同生活的习惯延长到最后一刻。他帮她关上装得太满的手提箱,不得不跪在地毯上,转动钥匙。末了,一切准备就绪,他再没有什么话要说,没有什么动作要表示,而她卷起铺盖,戴上旅行帽,扣好面纱,戴上手套,扣好手提包,还有几分钟等候马车到来。她坐在门边一张矮椅子上,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咬紧下颚,不让牙齿咯咯作响。她耷拉着头,紧抱着双膝。他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做什么好,不敢走近她,坐在最高的箱子上,垂着双手。沉默了好半晌,难熬,干等。可怕的时刻,钻心的难受,他俩总算没有瘫倒,如果不是确信再过一会儿就该结束的话,拉雪尔想起斯拉夫的习惯:在那儿,当一个受到爱戴的人即将远行时,大家围坐在这个远行者的周围,静默养息一会儿。她差点要大声说出她的想法,但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待她听到走廊里响起来拿行李的伙计的脚步声,便猛地抬起头,朝他转过身来,她的目光显露出极度的绝望、恐惧和柔情,他不由地伸出手臂:
“亲爱的。”
但门打开了,人们拥进房间。
拉雪尔站起身来。她早就等着面前有人,好同他道别。她迈了一步,靠在昂图瓦纳身上,他不想拥抱她,但又不松开手臂,让她动身。他最后一次感到自己嘴唇下那张热烘烘、软乎乎、蠕动着的嘴。他猜出她咕哝的话:
“再见,我的小猫咪。”
她迅速挣脱身子,从那扇洞开的门消失在幽暗的走廊里,连身也不回,而他站在那里,绞着双手,唯有感到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