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4-24 22:10
谶纬神学与今文经学尤其是齐地方士化儒生关系很深。谶纬神化刘姓皇权,奉孔子为宗教主,将儒学发展为儒教,具有完整的宗教神学体系,而成为东汉官方意识形态。光武帝刘秀进一步使儒教国教化,对东汉郊庙祭祀体系(本文称为国家祭祀)包括封禅、明堂、南北郊、社稷等的建立具有直接影响,封建时代的国家祭祀因此制度化和体系化,郊祀祭天成为证明帝王即位之合法性、正统性和神圣性必须举行的仪式。谶纬 神学对东汉及以后国家祭祀的确立意义重大。
纬书是上古谶纬思想学说的辑录,并非出于某一作者。谶纬出于神学,谶是方士化儒家造作的图录隐语,纬是相对于经学而言、即以神学附会和解释儒家经书的。由于先秦天命神权、天然感应观念的流行,出现许多祥瑞灾异、神化帝王和河图洛书、占星望气等等说法。其中也涉及炎、黄的传说,保存了不少古史、天文、乐律、农学、医药以及原始社会状况等零散资料,经过去伪存真,有一定的参考作用。其中天文地理、神话传说无所不包,荒诞而精彩,和受佛教影响的道教经书相比,儒家谶纬神学有着纯粹的华夏远古神话与宗教色彩,体现了古人宏大的宇宙观。《文心雕龙·正纬》篇赞曰∶荣河温洛,是孕图纬。神宝藏用,理隐文贵。世历二汉,朱紫腾沸。芟夷谲诡,采其雕蔚。
谶纬之学,中国两汉时期一种把经学神学化的儒家学说。“谶”是一种隐秘的语言,假托神仙圣人,预决吉凶,告人政事。谶书是占验书,“纬”是相对“经”而言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谶者诡为隐语,预决吉凶”;“纬者经之支流,衍及旁义”。谶与纬作为神学预言,在实质上没有多大区别,但就产生的先后说,则谶先于纬。汉以前在燕齐一带的方士中就造有“谶语”。秦始皇时,方士卢生入海求仙,带回《图录》一书,中有“亡秦者胡也”的谶语。《史记》中也载有《秦谶》。汉武帝以后,独尊儒术,经学地位提高,产生了依傍、比附经义的纬书。纬以配经,故称“经纬”;谶以附经,称为“经谶”;谶纬往往有图,故又叫“图谶”、“图录”、“图纬”;以其有符验,又叫“符谶”;以其是神灵的书,又叫“灵篇”。
流行于中国两汉时期的一种儒家学说。主要以古代河图、洛书的神话、阴阳五行学说及西汉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为理论依据,将自然界的偶然现象神秘化,并视为社会安定的决定因素。它适应了当时封建统治者的需要,故流行一时,在东汉被称为内学,尊为秘经。魏晋后日渐衰落,刘宋后谶纬之书亦受到历朝查禁,所存仅少量残篇,有明《古微书》、清《七纬 》等辑本存世。谶纬之书除其中包含的迷信成分外,还含有某些古代自然科学知识。
所谓的“谶纬”,其实是“谶”与“纬”的合称。“谶”是秦汉间的巫师、方士编造的预言吉凶的隐语、预言作为上天的启示,向人们昭示未来的吉凶祸福、治乱兴衰。谶有谶言、图谶等形式,如“亡秦者胡也”即为秦代的一句谶言。“纬”即纬书,是汉代儒生假托古代圣人制造的依附于“经”的各种著作。东汉时流传的“七纬”有《易纬》、《书纬》、《诗纬》、《礼纬》、《乐纬》、《孝经纬》和《春秋纬》,皆以迷信方术、预言附会儒家经典 。谶大概起源于先秦时期,《左传》中就有一些谶语的记载。纬则较为晚出,通常认为出现在西汉。后来谶、纬逐渐合流。
谶,许慎《说文解字·言部》云:“谶,验也。有徵验之书。河洛所出之书曰谶。”[1]《后汉书·张衡传》说:“立言于前,有征于后,故智者贵焉,谓之谶书。”[2]《辞海》曰:“谶,预言,预兆,如符谶。”[3]总之,所谓谶,便是对于未来带有应验性的预言和隐语,它们往往假托天命与神意的形式而出现。《说文解字》云:“纬,织横丝也。”[4]《释名·释典艺》云:“纬,围也。反覆围绕以成经也。”[5]“纬”,是相对于“经”而言的,是由经典所衍生出的意义,是方士化的儒生被河图洛书所影响,伪托孔子以神学迷信观对儒家经典所作的解释,旨在宣扬国家治乱兴衰、帝王将相出世等都是天命的安排。
[1][汉]许慎,[宋]徐铉(校注).说文解字[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61.
[2]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后汉书[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1207.
[4][汉]许慎,[宋]徐铉(校注).说文解字[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357.
[5][清]王先谦(撰集).释名疏证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111.
“谶”的记载﹐以《史记·赵世家》所载秦穆公时的“秦谶”为最早﹐一说此事出于后人依托﹐不足据﹐当以《史记·秦始皇本纪》所载卢生奏录图书之语为最早。最古的谶书是《河图》﹑《洛书》。纬书的内容萌芽于伏生的《尚书大传》和继起的董仲舒的《春秋阴阳》﹐但到汉武帝以后才出现托名于经书的纬书﹐当时《易》﹑《书》﹑《诗》﹑《礼》﹑《乐》﹑《春秋》六经和《孝经》都有纬书﹐总称为《七经纬》。又与《论语谶》﹑《河图》﹑《洛书》等合称为“谶纬”﹐共有八十一篇:《河图》九篇﹐《洛书》六篇(说自出于黄帝至周文王的本文)﹐又别有《河图》和《洛书》三十篇(说自初起至孔子九位“圣人”增演的)﹔还有《七经纬》三十六篇。此外﹐另有《尚书中候》﹑《洛罪极》﹑《五行传》﹑《诗推度灾》﹑《汜历枢》﹑《含神务》﹑《孝经勾命诀》﹑《援神契》﹑《杂谶》等书。汉末﹐郗萌又集图纬谶杂占五十篇﹐为《春秋灾异》。
这些书总的思想属于阴阳五行体系﹐其中虽包含一部分有用的天文﹑历法﹑地理知识和古史传说﹐但绝大部分内容荒诞不经﹐可以穿凿附会地作几种不同的解释﹐并可任意证实其中一种是“正确”的﹐为改朝易代制造根据。王莽﹑汉光武帝都利用图谶称帝﹐取得政权以后﹐发诏颁命﹑施政用人也引用谶纬。汉光武帝中元元年(公元56)又正式“宣布图谶于天下”﹐定为功令的必读书﹐“言五经者﹐皆凭谶纬说”。儒生为了利禄﹐都兼习谶纬﹐称“七经纬”为“内学”﹐而原来的经书反称为“外学”。谶纬的地位实际上凌驾于经书之上。其后﹐汉章帝又召集博士和儒生于白虎观讨论五经同异(见白虎观会议)﹐由班固写成《白虎通德论》﹐把谶纬和今文经学糅合在一起﹐使经学进一步谶纬化。
谶纬之学,自哀帝、平帝至东汉,在帝王的提倡和支持下,加之儒家的附和,盛行于世,成为官方的统治思想。但一些有见识的学者,如桓谭、尹敏、郑兴、张衡和王充等则坚决反对,揭露和批判谶纬的荒谬无稽。张衡还提出了禁绝的主张。南朝宋大明中,始禁图谶,隋炀帝加以禁毁,但唐代仍断续流行,不仅《唐书》和《新唐书》中有“经纬”和“谶纬”之目,就是《九经正义》也仍遵信谶纬。直至欧阳修作《论删去九经正义中谶纬劄子》,魏了翁作《九经要义》删去了谶纬之说后,谶纬才无人信从,此类书籍遂至散佚。
明孙盝《古微书》、清殷元正《纬书》、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和黄奭《汉学堂丛书》中都有辑录,而以赵在翰所辑《七纬》和乔松年的《纬攟》较为完备。日本安居香山和中村璋八又将以往各家所辑佚文汇集为《纬书集成》,是此类书的总汇。
历史上有些比较著名的谶纬。
比如秦朝时,“亡秦者胡”,秦始皇误以为说的是匈奴,于是命蒙恬率30万大军北击匈奴,后来历史表明,“亡秦者胡”指的是胡亥。
唐代时,有人预言“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唐太宗以为是李君羡,找个借口把他杀了,结果历史表明预言说的是武则天。
南北朝后期,曾流传过一条神秘的预言,预言将有一位“黑衣人”降临成为天子以终结乱世。初期预言是“亡高者黑衣”,结果穿黑衣的北周灭了高家的北齐,后来预言变为“黑衣临天位”,穿黑衣的佛教盛行,连皇帝都出家为僧了。
在四大名著中也有许多谶纬
水浒传中鲁智深,一位禅师告诉他: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
东汉初年儒家谶纬大盛。东汉光武帝刘秀曾以符瑞图谶起兵,即位后崇信谶纬,“宣布图谶于天下”,儒家谶纬之学遂成为东汉统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高度的神圣性。当时用人施政、各种重大问题的决策,都要依谶纬来决定;对儒家经典的解释,甚至也要向谶纬看齐。谶纬在汉代的流行,是与汉代思想界天人感应、阴阳灾异泛滥分不开的。谶纬与经学的结合,推动了汉代经学的神学化。
谶纬之学对东汉政治、社会生活与思想学术均产生过十分重大的影响,在东汉末年渐衰。由于谶纬本就是人为制作的,可以被一些人利用来散布改朝换代的政治预言,统治者逐渐认识到其中的危险,魏晋以后屡加禁止。隋炀帝正式禁毁之后,谶纬之书大量散失。
谶纬充斥着浓重的神学迷信色彩,注定不能与儒家经典长期并行,很快就从经学中被剥离了出去。但谶纬中并非全是荒诞的东西,其中还含有许多天文、历数、地理等方面的古代自然科学知识。此外,像“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作为两千年中国君主专制社会的最高伦理规范,其最初的确切表达即是《白虎通义》从礼纬《含文嘉》中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