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04-16 12:25
邓玉麟(1881年2月19日—1951年4月10日),生于湖北巴东;早年从军,后参加武昌起义、护国战争、护法战争,被授以中将军衔;1926年北伐战争时,曾任北伐军左翼军第一路军总指挥;北伐之后脱离军界,寓居上海;抗战爆发后拒绝日人收买,迁居武汉;武汉沦陷后又迁居长阳,1943年回到家乡巴东居住;在各地期间曾于多处筹资兴办学校、实业;解放前拒绝去台湾,留驻家乡;1950年底在“镇反”运动中被捕,次年春以“组织反革命暴动”的罪名被杀害;1982年7月湖北省高等人民法院宣布无罪平反,恢复辛亥革命人士的荣誉。
邓玉麟(1881—1951),湖北省巴东县野三关石桥村人,土家族;1894年投入清军中当兵,后入新军第三十一标,继升为炮八标正目,1908年由孙武介绍秘密加入共进会,之后离开军队,但仍在武昌、南京等地做运动新军的工作;武昌起义后入鄂军都督府谋略处任职,不久先后被湖北军政府任命为鄂军第七协统领、第四镇统制。
中华民国成立后任北京总统府军事谘议官,授衔陆军中将;1916年赴沪参加讨袁;1917年参加护法战争,被孙中山任命为大元帅府参军、临时政府参议;1921年任国民党本部军事委员;1926年北伐战争爆发后,曾任北伐军左翼军第一路军总指挥,参加荆沙、宜昌等战役。
1927年后脱离军界,迁居上海;抗日战争爆发后,后拒绝侵华日军及汉奸收买,1937年9月辗转到武汉,后又退避宜昌,宜昌沦陷后避居长阳;1940年回巴东,后去重庆,任国民党前敌军事委员会委员。
抗战胜利后正式回巴东;1946年选为国大代表,到上海与辛亥首义革命同志团聚会留影,任首义同志会理事;1949年因病滞留巴东,但拒绝赴台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邓玉麟曾作为开明人士代表到县人民政府参加会议,曾任巴东县人民政府秘书长;1951年4月10日在“镇反”运动中被错杀,1982年始被平反,恢复名誉。
邓玉麟(1881—1951),生于1881年辛巳2月19日(清光绪七年正月二十一),卒于1951年辛卯4月10日(农历三月初五),名世泰,号炳三,土家族,湖北省巴东县野三关石桥坪人。
邓玉麟父邓全恺,母谭氏,兄弟三人,其排行第二,其上两个姐姐早嫁;邓家境贫寒,备受贪官酷吏、地方豪绅和族中头人欺凌压迫,虽识字而不能书;14岁时,父兄饿死,辍学回家当“背运夫”,往来于巴(东)、宜(昌)、(秭)归之间;后又为司厨、屠夫当下手,聊以养母;次年,母亲病殁,邓将其母抬回石桥坪求地安葬,无奈地方族中强蒙不允许,任大雨淋尸。邓悲愤欲绝,扶棺长哭:“百姓死无葬地,此世道不改,我辈怎生!”时张之洞招募编练“自强军”,16岁的邓玉麟到宜昌从军,入步兵第三十一标当兵,后随军移驻武昌。
时武昌革命思潮蓬勃高涨,反清的秘密团体纷纷建立。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冬,孙武、焦达峰等从日本回国,于宣统元年(1909年)在武汉成立共进会。次年春,邓玉麟加入共进会。因其活动能力强,负责筹划活动经费,发展会员,巴东高尚志、费榘等人先后入会;孙武、刘公等认为单纯依靠会党起事,革命未必成功,拟从外地购枪或就地制造武器武装会员,以武力推翻清廷。邓玉麟则认为与其购枪造枪,不如从运动新军入手,在新军中串连士兵,发展会员,层层建立秘密组织,对他们“结之以恩,喻之以义,诱之以利,惕之以害”,必然会得到广大军队和现成的武器。“今日清廷之精兵,不日乃我党起义之劲旅”。孙武等表示赞赏。于是派共进会员以各种名目打入新军步、马、炮、工程辎重各部,或当兵,或当差,拉系结友,换贴拜把,串连发动。时新军大都集中驻武昌,乃在武昌黄土坡开设同兴酒楼作联络点,邓玉麟任酒楼经理,专以接纳新军士兵秘密入会。每接纳一个会员,邓即在帐单上记下“收某人大洋一元”,以避清廷搜查。几个月内,共进会在新军中迅速发展会员一千四五百人。
宣统三年秋,革命团体共进会和文学社影响越来越大,共进会以刘公、孙武、邓玉麟为主,文学社以蒋翊武、刘复基、王宪章为核心,两个组织有些矛盾。
共进会和文学社于5月11日和6月14日召开两次协商会议。会上,双方都表示出合作愿望,两团体责成邓玉麟,刘复基二人对联合事宜作具体研究。达成协议:所有共进会、文学社名义,应当暂行搁置,一律以革命党人身份,同清王朝拼死活。定于中秋节举事。在议定军政府组成人员时,邓为军政府调查部正部长、军事常驻筹备员,负责起义前的联络、弹药、军旗、符号、文告和给外国领事馆的照会等项工作。
农历八月十七日,宝善里制炸弹失事,孙武受伤,机关所藏旗帜、袖章、名册、文告、盖印纸钞,尽被俄国巡捕搜洗一空。次日,邓等力主提前起义:“苟不今晚举事,明旦按名捕拿,恐无一人获得首领者。”众人同意,作出立即起义的决定。当日下午6时,邓玉麟、陈磊等分途通知各营党人起事,约定:一闻南湖炮响,城内城外各营同时出动。是夜,城内和草湖门外驻军中的党人,无不枕戈待旦,准备闻风即起。不料当日城内戒严,出入城门须受检查。邓玉麟抵达南湖炮兵驻地,已深夜12时,虽得晤炮标同志,然夜深难以集合,且炮兵须有步兵掩护,城内步兵未动,炮兵亦不敢单独行事。城内等城外炮声,城外等城内枪声,以致未能如期起事。邓在炮八标待至天明,复偕徐万年入城,始悉城内有变,邓嘱徐等候开城,他渡江到汉口共和里11号,向孙武报告误事原因。
农历八月十九日(公历十月十日)下午,邓玉麟偕李作栋雇小舟自一码头经鹦鹉洲渡江,在白沙洲垂岸,赶至炮兵八标,就马棚中与同志商定:塘角火起,一致出动。晚7时,武昌城内工程第八营打响第一枪。邓与吴兆麟驰登蛇山,集大炮数尊,尽力向督署轰击,以援助卫步队由长街进攻。此时城内火光冲天,枪声大作,邓即命孟发臣炮击督署,几乎全部命中。
湖北军政府鄂军都督府成立后,邓玉麟等主要成员于二十日晚开始在咨议局大楼办公。二十一日晚,邓玉麟等正在军政府议事,突遭亲清廷党徒袭击,府中人员多惊避,而邓处乱不惊,掩护黎元洪避匿蛇山。匪被击退后,邓挽黎元洪手在军政府外巡视一周,以定人心。
此时各地纷纷响应起义,派代表至武昌聚会。邓受都督府之托,在军政府接见各地代表,并随黎元洪接见外国记者答疑,声明:“起义的目的是要创立共和,保护外侨。”
军政府各部成立,邓玉麟任军务部参谋,部长孙武到职以前,邓同张振武负主要责任。在议定新政府官员薪俸时,邓力主上至都督,下到职员月薪一律20元。主张剪辫、放脚、禁烟。大家非常尊重他的意见,称他“盖谋其事而不居其功者也”。
清军反扑阳夏,义军奋力抵抗,邓玉麟出任步兵第七协统领,奉令固守武昌沿江一线,身先士卒,指挥作战,为保卫首义之区作出重要贡献。
民国元年(1912年)1月,军务部将协扩为镇,邓玉麟为第四镇统制,后改任为师长。南北议和后,邓玉麟为南方九省代表之一常住北京。
1913年(民国二年)中华民国政府电嘱湖北军政府“报告辛亥年八月十九日起义人员”,以便论功行赏,昭示国人。时为审议的邓玉麟“乃邀集同志,互相记忆前年有功人员,都六百八十五人,分甲乙丙丁四种,列录函达”;是年2月18日,总统府给辛亥革命武昌首义有功人员授勋,邓玉麟被授予二级嘉禾章,二级纹虎章,领陆军中将衔,任总统府高级顾问。
民国五年,袁世凯称帝,以高官厚禄笼络首义主要勋杰,欲委邓玉麟为政府咨议长;邓坚不允,抛下家小,只身至上海,图团结海内外力量反袁;次年,孙中山护法运动兴起,邓即赴广州,任广州护法军大元帅府参军。
民国十五年,邓任北伐军左翼军第一路军司令,指挥其部攻荆沙,克宜昌,直抵长阳、五峰。嗣后,邓玉麟目睹军政界尔虞我诈及蒋介石恶迹,愤懑忧郁,遂脱离军界,避居上海。
抗日战争爆发,上海沦陷,邓乃弃上海产业返武汉,后又退居秭归香溪,民国二十九年始返故里大石桥定居。民国三十五年,邓玉麟任第一届“国大”代表。同年,去重庆与辛亥革命故友董必武叙旧。民国三十八年解放前夕,国民党曾派员至大石桥要邓离开大陆,邓不从。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邓玉麟曾被列为开明士绅,出席巴东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但不幸在1950年底开展的“镇反”运动中被捕,1951年3月以莫须有的“反革命暴动案”被误杀(据传时任政务院副总理的董必武呼吁“刀下留人”的电报经中南局转发至巴东地方政府时,邓玉麟将军已于半小时前遭枪杀,饮恨黄泉)。
1982年6月,巴东县人民法院复审宣告邓玉麟无罪;辛亥革命71周年前夕,巴东县人民政府拨款为之兴建墓碑,恢复辛亥革命人士的荣誉。
邓玉麟将军的一生,跨清末、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时代,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历史事件和人生变故。
邓玉麟将军毕其一生追随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思想,参与了长期的革命实践,在“革命建国、教育建国、实业建国”的伟大思想和实践中不屈不挠,为推翻清朝统治、结束中国2000多年的封建专制制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特别是武昌起义时,如果没有他连夜奔走三镇联络各部起义,没有他强占军械库并亲率南湖炮队从蛇山重炮轰击清廷督署,没有他在清军疯狂反扑时固守武昌的十里江防,这一突发性起义的结局无疑将被改写,武昌首义的历史意义将大打折扣——他的名字与伟大的辛亥革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正如史学家在论及辛亥革命、武昌首义史实时所云“有史必有君,无君不成史”。
辛亥革命后,邓玉麟审时度势,继续奔忙于反对复辟帝制、护法运动、北伐战争中,或运筹帷幄,或冲锋陷阵,在大是大非面前笃信民主共和,决不屈服于蒋介石新军阀和汪精卫卖国集团的拉拢收买,表现了坚定的革命信念与高昂的民族气节。
邓玉麟在脱离军政界后,还曾先后在汉创办“辛亥革命烈士遗孤教养所”和“辛亥革命子弟学校”,后在上海徐汇、江湾开办“亚洲养蜂场”,在香溪办“民生煤矿”,回故里筹资兴办石桥小学堂,垦荒植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