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1-20 09:15
阿纳萨的来源大致可以追溯到一支东行的萨卡兹部族,因为一场天灾与队伍分散,留在了临近炎国西北部的沙漠之中。在随后的历史变迁中,这些在此流浪的萨卡兹更名阿纳萨,随同这片荒野一起被纳入大炎的疆域,无意中融入了炎国社会。但戒心极重的他们并没有选择靠近移动城市,而是固守自己的传统,继续留在荒野上,过着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
阿纳萨长期流离迁徙的生活塑造出了他们独特的思想观念。对于他们来说,广阔的沙漠就是大地的全部,万物终会消逝但魂灵不灭,重入轮回后仍会以另一种形体回归这片天地,所以生老病死,存亡安危,都不过是天地运行的一部分。比起关注未来注定会发生的种种不幸,他们更为关注眼前正发生的事情。
在阿纳萨的认知里,矿石病不是一种病症,而是一种可以感受天地情绪的渠道,体表生长出结晶,患处疼痛难忍,正如天灾行经地表留下痕迹。所以每当病人矿石病发作,族人并不会排斥他,而是会扶他到篝火旁坐下,握紧他的手静默不语,仔细倾听患者饱含苦痛的呜咽声被风沙带走,消散在空中,仿佛这样就能分担他此刻正在经受的一切痛苦,与他一起感受大地狂乱的情绪。
阿纳萨在古老的语言中,有“无根之人”的含义。阿纳萨人的语言主要源自于古老的萨卡兹语,未发生太大演变。
太阳落下,明早还从东边升起来
月亮升起,明早会从西边落下去
戈壁上面的裂纹长满了
会有来年的雨水滋润它
沙漠深处的沙拐枣枯死了
会有地下的泉水救活它
阿妈你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我的褂子不能被泪水打湿
阿爸你的眉头不要皱起来
我的帽子不能被烟味熏染
阿哥啊阿哥
你的木笛不要再响了
我这一路不能走不安
来日我做一朵娇艳的小花
待在阿妈鬓发间悄悄地笑
来日我做一只强壮的小兽
驮着阿爸朝东边远远地走
阿哥啊阿哥
你把木笛再吹响吧
来日我做一颗地上小小的石头
风吹我滴溜溜地转
回到你身体转悠悠
——生活在炎国西北部的阿纳萨部族传唱的一首歌谣,据说亲朋离世后,整个族群便会在埋葬他们的地方唱起这支歌。
“据说,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位阿纳萨部落的族长,不希望自己的族人在危险的黑夜生活,于是把族长的位子传给儿子,一个人往东方走,希望可以寻找到太阳永远不落下的地方。可走了很远,他都没有找到,每天傍晚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阳落下。终于有一天,又累又饿的他躺倒在地,无助地痛哭出声。
突然,在泪眼中,他看到了天空中日月正在轮替,黄色的天空中,月亮在东,太阳在西,夹在中间的那片大漠里有一株并蒂花,一半盛放一半衰败。
恍然间,这位族长明白,白天黑夜其实同为一天中的两种表象,世人享受过白日的灿烂,便须得承受黑夜的冷寂。最终,在某个日出时分,这位族长回到了自己的部落,狠狠地亲吻过自己的妻子与孩子,从此不再纠结黑夜的到来,而是选择珍惜那转瞬即逝的白昼。”
——节选自阿纳萨人古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