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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迩冬(1913年1月6日—1990年11月16日),著名学者,诗人,古典文学评论家,广西桂林人,民革成员,先后出版《苏轼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苏轼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和普及读物《苏东坡诗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等。
陈迩冬(1913—1990),原名锺瑶,号蕴庵,笔名:沈东,广西桂林人。1937年毕业于广西大学文法学院,后加入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主编多种杂志或副刊,同时从事文学创作,先后出版短篇小说集《九纹龙》、新诗集《最初的失败》、历史剧《战台湾》、叙事诗《黑旗》与传记《李秀成传》等作品。1949年10月应聘为山西大学中文系教授,转而从事学术研究。1954年10月调人民文学出版社,任二编室诗词组组长,主要致力于古籍整理,有《苏轼诗选》《苏轼词选》《苏东坡诗词选》《史记选注》《韩愈诗选》及《宋词纵谈》《它山室诗话》等,其苏词选获钱锺书好评。2同时涉猎说部,曾校注《拍案惊奇》,审订《三国演义》,印行《闲话三分》,担任中国三国演义学会顾问。另有撰述《闲话水浒》的计划,因病未果。他一生喜好吟咏,有《十步廊韵语》传世。
陈迩冬童年读私塾时,在同学中成绩就算最好的,那时读书要背诵通本,只有陈迩冬记忆力强又勤奋,背书时都获得圆满通过,后来进了学校,也是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他1926年就读桂林桂山中学,1929年考入广西省立第三高级中学,高中时就开始写作,善诗文、灯谜,获“桂林才子”之称,与另一“桂林才子”朱荫龙结下了深厚情谊。1929年陈迩冬高中未毕业,因父亲经商破产而辍学,曾任小学和简易师范教员。1935年考入广西省立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1936年9月师专并入广西大学,1937年毕业于广西大学文法学院。陈迩冬在广西师专读书时,受业于陈望道、夏征农、邓初民等名师,在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他的聪明和才华日渐出众。陈迩冬师专毕业后,历任国防艺术社宣传部副主任、主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桂林分会理事,西南剧展资料部主任等职。
抗日战争期间,他积极投入抗日文化运动。1944年秋日军侵桂,陈迩冬与文化人宋云彬、端木蕻良等一道向西撤退,经贵州于1945 年初到达重庆,任《天文台》周报副刊、《新民晚报》副刊编辑。日本投降后,为反对蒋介石独裁统治,陈迩冬加入“中国国民党同志联合会”,因拥护共产党主张,反对内战,被国民党特务列入黑名单, 不能公开活动, 遂于1947年7月撤离重庆,辗转回到桂林,任广西省立艺术专科学校教授,讲授艺术思潮史。
1949年初,因遭到国民党当局的迫害,转移到香港。同年5月,应中国第一届文代会之邀,自香港到了北京。10月1日他参加开国大典后,应山西大学校长邓初民之邀,前往太原,任山西大学中文系教授。1953年冬,陈迩冬随赴朝鲜慰问团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1954年10 月调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文学编审,定居北京。
1990年11月16日在北京逝世。
陈迩冬,1913年出生。
1926年就读桂林桂山中学。
1929年考入广西省立第三高级中学,同年陈迩冬高中未毕业,因父亲经商破产而辍学,曾任小学和简易师范教员。
1935年考入广西省立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
1936年9月师专并入广西大学。
1937年毕业于广西大学文法学院。
1938年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3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
1949年初,因遭到国民党当局的迫害,转移到香港。同年5月,应中国第一届文代会之邀,自香港到了北京。10月1日他参加开国大典后,应山西大学校长邓初民之邀,前往太原,任山西大学中文系教授。
195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小说集《九纹龙》,历史剧剧本《战台湾》诗集《最初的失败》,传记文学《李秀成传》等。与聂绀驽、黄苗子、舒芜等交往甚密。
1954年调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先后出版《苏轼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苏轼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和普及读物《苏东坡诗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等,另有《闲话三分》等论著行世。
1987年10月间,参加北京鲁迅博物馆等三单位召开的鲁迅、周作人比较研究学术讨论会。
1990年逝世。
擅长写历史小说
陈迩冬陈迩冬偏爱文学,抗战初期,就陆续在各报刊上发表作品。1935年还在师专读书时,就写了历史小说《南华拟梦》《枕中续记》,发表在1936年2月广西师专校刊《月牙》第5期上的《瘟牛》,是他的小说处女作。抗日战争时期,陈迩冬出版了小说集《九纹龙》,共收入6篇作品,除两篇是抗战前所作外, 其余4篇都是抗战时期写的,《九纹龙》《贲阿勾》是反映抗战现实的,《当炉外史》和《浔阳小景》则属历史小说。陈迩冬知识渊博并擅长写历史小说,但此后不知为什么他却停止了这一创作,而转到诗创方面去了。
早期以新诗为主
陈迩冬在其文学生涯中,被世人称道的还是他的诗,无论新诗或旧体诗词,他均擅长。
早期以新诗为主,代表作有《乌夜啼》《雨淋铃之一》《自杀》(1939)、《空街》(1940)、《茶境》《猫》(1941)、《黑旗》(1942) 等。《黑旗》是陈迩冬惟一的一首叙事长诗,共470多行,描写刘永福的黑旗军在安南打“番鬼”的故事,取材于19世纪末黑旗军援越抗法、捍卫祖国南疆的英雄事迹,宣扬了爱国主义精神。正当抗日战争进入持久和艰苦的阶段,该诗艺术地再现了广西子弟兵英勇抗法这段光荣历史,具有激励民族意识,抗击日本侵略者的现实意义。《黑旗》脱稿于1942年初春,发表在《诗创作》月刊上,据端木蕻良回忆,后来被郭沫若带去苏联,成为中苏文化交流上的一例。他曾将抗战初期所写的新诗辑为《最初的失败》,于1941年由生活书店出版。
致力于中国古代诗词的研究
陈迩冬自出版《最初的失败》后,再也没有写新诗了,从新诗集的命名推想,似乎他并不满意这些诗篇,认为这是初次尝试的“失败”之作,另怀有新的文学志趣,他后来的文学实践,就是致力于中国古代诗词的研究,并创作了大量的旧体诗词。这一方面有他的历史渊源,年青时,阅读古典书籍较多,而且以“善诗文灯谜”而获“桂林才子”之称,他对桂林前人的诗词格外留心收集研读,如王半塘、况蕙风等人的作品,都了如指掌,又能融汇各家之长,所以写起古典诗词来,可称捷才快手。另外,对文虎灯谜,居然毫不费思索,随手扯下如风卷落叶,没有猜不中的。1943年春节,端木蕻良、孟超、张慕辛等人为欢度佳节,特意制作了好多谜语,在嘉陵川菜馆聚餐并设灯谜擂台助兴,许多朋友都认为不容易猜中的文虎,却一一被陈迩冬猜中,大家都佩服他思路敏捷,知识面广。
从事古典文学的教学和编辑研究工作
陈迩冬后来由于工作的变动,他长期从事古典文学的教学和编辑研究工作,这样就和旧体诗词结下了不解之缘,也陆续写下了不少的旧体诗词。可惜的是,陈迩冬对自己的诗词不善于保存,有时随写随赠友人,即便在报刊发表了也未注意剪存,除部分编入聂绀弩、舒芜、吕剑、荒芜等九人的旧体诗词集《倾盖集》外,他从未将自己的旧体诗词辑成专集出版。惟一能见到的是由他的女儿陈初搜集整理,于1996年由漓江出版社出版的《陈迩冬诗文集》,共编入旧体诗77首,词30首,而抗战时期的仅有18首,缺失可以想见。抗战初期,特别是上海、广州、武汉失守以后,桂林成了文化人聚集的地方,当年的文坛,文人相轻的积习一时难除,陈迩冬颇多感触,他曾偶作打油诗一首:年来厌听啾啾语,话到文坛意也休。鲁迅已亡茅盾老,更无子夜与阿Q。这首小诗曾传诵一时,令人忍俊不禁,陈迩冬却以严肃的态度,正视文坛中的积习,偶成嘲讽的诗章。
抗战时期的桂林文化城,由于桂系和蒋介石之间存在矛盾,桂林和重庆之间的政治环境和文化环境,就有宽严的差别,这样,桂林抗战文化就较重庆更为活跃。但就整个抗战形势而言,由于国民党顽固派的倒行逆施,一再制造反共事件,亦令敏感的知识分子心存疑虑,北望延安,大有夜气如磐,鸡鸣不已的期待,就在桂林,于1942年也曾发生搜捕地下共产党人的“七九”事件,苏蔓等先后遇难,一时致使人心惶惶,陈迩冬在当时曾集鲁迅的诗句成一对联:躲进小楼成一统,惯于长夜过春时。后来,陈迩冬还特请柳亚子将这幅对联写成条幅,悬挂于自己的书斋。
1944年秋,日军悍然南侵,桂林紧急疏散,陈迩冬向西撤退,经柳州、贵阳、遵义去重庆。途中,闻家乡桂林沦陷,加上颠沛流离,民族灾难的忧伤,他怀着极为沉痛的心情写下五律《哀桂林》四首:
矍张殉国地,又放丑夷来。生聚余虚誉,江山笑霸才。党人碑字漫,宰相墓门颓。摇落战场菊,蓓蕾自不开。
山水甲天下,秋来失秀明。固知雀有角,其奈秦无人。跋扈怜藩主,纵横误客卿。漫漫东望路,松老复梅零。
月台人海夜,中夏似重秋。曾是桂冠客,今辞白帽楼。商声先蟋蟀,沐服尽猿猴。家山长默默,漓水逝悠悠。
相看两不厌,象山对訾州。故人方寂寞,新鬼又啁啾。无复三花酒,来浇万斛愁。半塘词史在,遗韵记春秋。
第一、二首是讥讽和抨击国民党桂系当局徒托空言,御敌无策,只顾保存实力,并无抗战决心,实则“又放丑夷来”,这样,根本经不起强敌入侵,剩下的只是“松老复梅零”了。第三首写大疏散的情景,“月台人海夜,中夏似重秋”,深感时序的悲凉。第四首写桂林沦陷的凄惨景象,“故人方寂寞,新鬼又啁啾”,道出了桂林这座空城,已变鬼的世界了。《哀桂林》流露了诗人对家乡的无限怀念和哀愁。
陈迩冬是诗人,不是哲人。诗人往往哀乐过人,哲人则能凭修养功夫来制哀节乐。陈迩冬并无修养功夫。听说他晚年脾气很不好,在家中常为一点小事动怒发火,朋友们担心这对他的病体不好,常常劝他。1958年柳亚子先生逝世,消息公布,陈迩冬在办公室听到,就在许多同事面前,泫然流泪,哽咽失声。1962年欧阳予倩先生逝世时,他同样哀痛不已。这都是他哀乐过人之处。他晚年之身体极坏,也正是哀乐过人的表现,并非修养得来的。
为了纪念柳亚子先生逝世,陈迩冬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文学编辑室的工作中,主动提出要出一部《柳亚子诗词选》。这在陈迩冬看来,是为了他同柳亚子先生的深厚交谊而作,从工作上来说,这样一个选题也完全应该。此书很快就出版了,责任编辑就是陈迩冬,不料,正碰上了“反右倾,拔白旗”的运动,陈迩冬被当作“白旗”,大受批判,主要罪状之一就是这部《柳亚子诗词选》,因为所选录的柳亚子解放前的诗词中,称孙中山为“国父”,称宋庆龄为“国母”。批判者质问:“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文学出版社的出版物中,居然有这样称呼出现,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其实,柳亚子之所以为柳亚子,从政治方面来说,正是由于他是国民党左派,解放前他对孙中山、宋庆龄那样称呼是完全正常的,除非不出他的选集,要出就是回避不了的,本来也无所用其回避的。但是,这种常识范围内的道理,在政治运动中完全无用,正如陈迩冬自己所说“不可以口舌争”,他还是被批判了,他也不得不一再检讨了。还有一次陈迩冬检讨道:“我这才认识到,资产阶级整个就是要不得的。不但应该同资产阶级右派划清界限,就连柳亚子这样的资产阶级左派,我没有同他划清界限,所以才犯了错误。”这样的检讨,骨子里实在可以说是抗议,当时主持批判会的人赶快说:“不要扯什么右派左派,你还是说说这个‘国父国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陈迩冬所谓“应该同资产阶级右派划清界限”,是有所指的。1957年反右运动中,陈铭枢先生被错划为“右派”,陈迩冬一向同他来往较多,陈铭枢先生作为全国人大常委考察北京教育界情况的一份报告,被指为“向党进攻”,据说陈迩冬曾为帮助准备这个报告,参加过一些意见。在人民文学出版社顾学颉、李易等几个朋友,筹备出版古典文学研究刊物《艺文志》事未成,却被指为“同党所领导的古典文学研究刊物唱对台戏”,都被打成“右派”。陈迩冬并未参加筹备,但同事请他任主编,他同意了。
有这两件事,倘在一般单位,早被打成“大右派”而有余;但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特别是古典文学编辑室,也许因为“右派”已经打得太多,政策上要略示区别对待,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微妙的原因,陈迩冬是幸免了,当时只要检讨一下“同右派未划清界限”便让他过了关。
至于是否定为“内控右派”,或内部定为“中右”,则不得而知。到了1959年的“反右倾,拔白旗”找上了他,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也可以说是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陈迩冬《东坡小品》《苏轼诗选》 选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苏轼词选》选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苏东坡诗词选》选注 人民文学出版社
《古诗十九首新释》选注
《韩愈诗选》选注
《谈龙录·石洲诗话》 点校
《北江诗话》点校
《史记选注》合作选编
《康有为诗文选》合作选编
《中国近代文论选》合作选编
《东坡小品》合作选编
《拍案惊奇》与郭隽杰合作校注,最后遗著
《十步廊韵语》旧体诗集 2002年结集出版,2006年11月书名改换为《陈迩冬诗词》出版。
《最初的失败》诗集
《九纹龙》小说集
《黑旗》叙事诗
《宋词纵谈》
《闲话三分》
《它山室诗话》
为《光明日报》辟专栏“十步廊读书录”
为《北京晚报》辟专栏“诗词浅涉”
为《团结报》辟专栏“茶馆龙门阵”和“民草书画百咏”、“百花园诗话”
为家乡《桂林日报》辟专栏“漓水留痕”
《闲话三分》
作者结合小说《三国演义》和史书《三国志》互证,将读者耳熟能详的《三国演义》勾沉出不少新鲜话题。《闲话三分》的妙处在于,论证中未被史事所淹没,其声音又独特有趣,可见史家眼光的深沉。尤其值得留意的是写法,这本小册子最早是在《光明日报》发表,1986年结集初版。在大众传媒并不兴盛的1980年代,能够纵横千多字而又写得如此自觉、舒缓自如,尽得专栏之妙而又无专栏之“流水生产”习气,文化大家的趣味所在、文章功底都可见一斑。陈迩冬先生之谈《三国演义》,正如张恨水之谈《水浒》,李辰冬之谈《红楼梦》,黎东方之谈中国史,他们不仅有考证史事以为故事的本领,也能借助个人魅力摆脱了历史说书人的境遇——历史就是历史,不是简单的与时下生活的逢迎替换。
《宋词纵谈》
《宋词纵谈》绝句四首(其四)
任凭人唱蔡中郎,历史舞台我退场。身后是非浑不管,已知正道是沧桑。
壬子春词(其四)
也知唯物也参禅,也尽人为也信天。无泪可挥无话说,鬓丝风过漾茶烟。
赠溥仪
辛亥之秋君逊国,我生壬子不同天。神州率土争民主,魔道春心托杜鹃。
薄坐同观三代玉,买餐各付四毛钱。京郊夜气凉如水,卧看星辰落槛前。
冕旒卸却著囚裳,昨岁新更干部装。毕竟人民轻万乘,偶开玩笑戏前王。
《咏鲁迅》
陈迩冬对鲁迅的生平、创作素有研究,长怀崇敬的感情。五十年代他在北京出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古典文学部门的领导责任,对策划出版古典文物颇多贡献,他也以对苏轼诗文尽力于注释精到饮誉文坛。他藏书颇丰,曾以《旧藏鲁迅诗卷静农手钞曲公新为装池》为题,感而赋诗两律,堪称佳构,两诗如下:
此荐轩辕血,乾坤一卷诗。万家墨面日,长夜过春时。左翼尊盟主,斯民哭健儿。庄生难起死,未见捷书驰。
书法明贤秀,有怀台静农。庚桑辩齿甚,歇脚见从容。小子齐鸣鼓,破门魏建功。朝花夕拾意,珍重碧纱笼。
《大观园外竹枝词》
陈迩冬的《大观园外竹枝词》十六首,突出反映了他对《红楼梦》的浓厚兴趣,以及在红学方面的独到见解。以下选录八首。诗云:
(1)红楼显学耐人思,地下曹公梦不知。我昔窥门双国府,大观园外唱竹枝。
(2)蓉儿半跪在床前,乞借玻屏凤已怜。刚去叫回默不语,知是避人情爱天。
(3)满口胡柴骂亦精,爬灰盗叔自宁荣。白刀子进红刀出,认得大爷是老兵。
(4)泼皮倪二醉踉跄,邂逅芸哥动热肠。十五两银何足道,新编游侠传金刚。
(5)小姑居处久无郎,豪贵难攀试白忙。贾府几番没反应,琼闺闲煞傅秋芳。
(6)假说真真国女娇,金丝锁甲带倭刀。儒冠书砚早烧却,无乃延平海上豪。
(7)玉琢金装赖大子,心肝宝贝一般顽。淮南鸡犬犹淑世,荣府家奴七品官。
(8)还剑霎时自刎喉,人间始信物刚尤。天涯不复存知己,一叶飘零海角秋。(卷四)
这组《大观园外竹枝词》作于80年代,由第一首中“我昔窥门双国府”来看,似是长期酝酿而成的。作者以“大观园外”之人自居,可谓谦虚,亦属实事求是。他仍觉得王熙凤跟贾蓉存在暧昧关系,看来对程乙本的印象颇为深刻(陈氏藏书中有程乙本)。他认为妙玉给薛宝钗使用的茶杯名谐音“班驳假”,这是闻所未闻的。至于把真真国与延平王郑氏所据的台湾联系起来,也还有趣。他的眼睛主要落在贾雨村、贾代儒、贾蓉、焦大、倪二、傅试、傅秋芳、妙玉、刘姥姥、真真国女子、赖尚荣、尤三姐、柳湘莲、乌进孝、赵国基、赵姨娘、张华等次要人物身上,显得心思较为细密。
陈迩冬兼备诗词与红学这两方面的知识,则70年代后期出于学术义愤或一时技痒,而毅然投身于“曹雪芹佚诗”案的侦破与揭露,显非偶然。不难想象,“唾壶崩剥慨当慷,月荻江枫满画堂”云云,是瞒不过此老法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