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红

更新时间:2023-08-13 08:03

《非红》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小说,虽然题材在当今这个被称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今天,已经显得落伍、不时髦,但张抗抗以其独有的女性作家的功力,将这个老题材赋予了新意,让如此浓厚的政治色彩的题材透射出超阶段超政治的人性魅力来,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作品评价

你看,一个人青年时因受到学生运动的影响,一心想入党,而出于战争年代的种种原因,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实现,围绕着这个过程,又引出了主人翁的两段恋爱奇情。这种题材,在过去有许许多多的社会主义作家们表现过,而我在读这篇作品时,分明是透过了这种表面上的故事情节,看到了一种人性的美、爱情的美,而这种美是人类永恒的美,是超越时代的,因而,《非红》充满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启发人们对人生作深层次的思考,令人回味无穷。我想《非红》的魅力在于此,价值也在于斯。 《非红》从头到尾语言细腻、文笔精炼、用词清丽、充满柔情,以我的性格是最喜欢读也适合读这类作品的。我期待着张抗抗能有更好的作品面世。

背后故事

一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浙江人民出版社东方》文学季刊编辑部工作时,有位嗓音非常甜美的女同事。她的文学

气质极易感染人,周围常常聚着一批纤巧的儿童文学作者,她的姓名叫朱为先。

一次她对我说:“人家说大器晚成,可我们的抗抗倒是少年早老成。她的婴幼时代,是跟着我在‘革大’——杭州

茅家埠隔离室里度过的,又随去乔司劳改农场,去留下果园探望她爸爸的迷惘中,捱过了少年时代。”

朱为先原来就是著名作家张抗抗的妈妈。

后来《东方》编辑部解体,同仁各奔东西。1994年,张抗抗发表了以她母亲在抗日战争年代一段悲怆缒绻生活遭遇

为题材的中篇小说《非红》。1997年末梢,中央电视台播出了一部该台摄制的纪录片《迟归的英魂》,朱为先在片中讲述

了寻觅革命英烈贾起的全过程。我恍然大悟,她原来真的是这个《非红》故事的女主人公!小说中,她被叫朱小玲。

我立即打电话过去询问。电话里依然是那甜美的声音,但间夹着啜泣。“是真得,一切都是真的。”

朱为先——朱小玲原来有一个揪心魂的故事。

1941年冬,17岁的朱为先离开了松阳湘湖师范,东去瓯江上游的浙江战时行政中心丽水度寒假,不久,她要好的同学

捎来十万火急的消息:朱小玲你上黑名单了,特务来抓捕你时,幸好被金海观校长挡了回去:“本校查无朱小玲此人!”

朱小玲原是朱为先的别名,她在天目山一中读书时,向往革命,倾心阅读红色书籍,在一个同学介绍下,填写了中国

共产党登记表。但没有想到,介绍朱小玲入党的那个同学后来被捕了,从此,天真烂漫的朱小玲被笼罩在中统特务头子,

“天目王”贺扬灵的阴影中。

学校不能再去了。朱小玲被一位姓孙的朋友(共产党员)介绍去金华,参加一支进步的抗日队伍——朝鲜义勇队。1941年10月,朝鲜义勇队与台湾义勇队组建“韩台剧团”。喜欢话剧的朱小玲到了“韩台剧团”,如鱼得水。为了更好

地宣传,大家学日语,朝鲜语,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朝鲜名字,朱小玲被叫做“金路”。

1943年春天,日寇发动浙赣战役前夕,“韩台剧团”奉命移至二战区长官司令官在江西上饶,正式挂牌,在上饶,

铅山一带公演进步话剧《北京人》《曹禺》《心防》《夏衍》《结婚进行曲》(陈白尘)等。这时朱小玲有了同台反搭

档,就是被叫做“金志强”(朝鲜名)贾起。贾起是个英俊,出色的演员。

1943年春,“韩台剧团”奉命返回江西上饶。为避免“集体加入国民党”的局面,“韩台剧团”核心小组决定把共

产党员,革命进步力量撒更走,转移他地。

贾起告诉朱小玲,他的截长老家在东北,父母住在山东青岛。为了东北凌辱的父老姐妹,也为了中华民族的前途,

我们应该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白山黑水,与日本鬼子决一死战。

朱小玲立刻跳了起来,拍着手,高声叫好。

1943年6月17日下午,他俩来到天目溪畔的小山城于潜。贾起带着朱小玲直奔观山师范学校,找到昔日剧团同仁周梦

雷投宿。但这位女音乐教师并不认识朱小玲,接待犹豫。朱小玲与贾起约好明天见面后离开,她想起湘湖师范学生会主

席曹平山是于潜人,为当地一大户,于是找到了曹宅,曹平山一见到朱小玲,眼珠骨碌一打转,施即十分客气地接待了

她,帮说我正要出差去,今晚你就同我母亲住在一起吧。天目山的夏夜特别凉爽,多日劳顿,朱小玲一觉睡到翌晨被鸡啼

唤醒。她起床后,从厢房一脚跨到客厅,只见两个穿拷绸衫的陌生男子一坐一站:

“小姐是朱小玲吗?”

“我——就是。”

“我们那里先生请你去走一趟!”她很快就被绑架到国民党于潜县党部。在走郎上,她看到绑着的贾起。

为何双双被捕?直到朱小玲被押到曹宅去取行李——行李中还有《大众哲学》等红色书刊——才恍然大悟。“这个

曹平山混蛋出卖了我!他就知道我在湘师被通缉的。”

关进警察一段时间,朱小玲终于知道,曹平山的兄弟曹平旦竟是党部书记长。“唉,我真傻,犹如林冲误入白虎堂”

被捕两个月后(8月17日),朱小玲的堂哥与表弟赶来探监。是她那两位在于潜的同学拍电报告诉了朱你。朱你筹

了笔款子,并在省党部通了关节,让他们带来保释女儿。但是朱小玲说什么也不肯出去。“要保你们把贾起也保出去,

否则我就陪他坐下去!”朱家兄弟没办法,,又赶回天目山国民党浙江省党部浙西办事处活动,得到肯定答复后,就急忙

翻过羊角岭,回去想在次筹款。

但仅过了一天,浙西行署就来于潜,将贾起,朱小玲解押到西天目山南庵的行署调查室拘留所。所谓调查室,就是

臭名昭著的贺扬灵的中统特务机关,专门折磨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的人间魔窑。

8月中下旬的某一天,她发现南庵的那些特务匆忙来去,神色仓皇运送长官的行李,押解犯人。再三打听,得知日寇

要进攻西天目了。正在这时她看到贾起了,他被武装兵押着,步履艰难,面色憔悴,正朝着自己的这方向移过来。朱小玲

大叫“金志强,志强!”贾起驻足,用无限爱怜又带忧伤的眼光扫了朱小玲全身,以平静的声调说:“不要紧的,我

去去就会回来。”贾起走了,夕阳留下他长长的身影和凄历的脚镣碰击声。

朱小玲很快被转移了。她被押到调查室主任家属队伍,由专人监视着做女佣。见不到贾起,朱小玲心慌,抓住送饭的

小特务打听——

“什么?一个姓金的?那个要犯?长官圈了红圈,送西天了。。。。”小特务终于道出了贾起的结果。

朱小玲顿时感到天崩地裂。。。。。。。

8月底,朱小玲的老母走了300多里山路越岭而来,送南庵魔窑一大笔赎金。但晚了,损失无法挽回了,失去得永远失

去了朱小玲的心一直在滴血,尽管她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但从不讳言这段经历。女儿张抗抗在上中学的时候知道那个

山东青年贾起了。

这位著名女作家说:“那个被妈妈以悲壮的敬意和至爱的情怀无数次述的故事,从一开始就萦饶着徘徊不走的悲恸

和忏悔。妈妈坦言的悔恨和内疚,使我深感贾起的死在她一生中留下的伤痕和阴影。由于那种错失之无法挽回,她的伤

痛确实是无以排解和无从解脱。。。。。。。”

“于是有一天,我决定要写出这个故事。”

世上真有不可思议的事。似乎贾起的游魂在冥冥之中作牵引,当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之际,1995年春,青

岛市规划局干部赵传康由日本出差回国,在上海机场候机厅等候转机到青岛时,为了消磨时间,从同行同事手中借阅了对

方刚刚买下的这期的《小说月报》,又恰巧读到了这篇《非红》。读不多久,“贾起”这个名字进入了他的眼帘。再读

下去,有关情节也似曾相识。他惊愕地想起,岳母曾向他夫妻俩讲起过的二舅贾起南下抗日,一走杳无音讯的故事。小说

里竟写的是一模一样的故事。他就向同事要下了这本刊物。一回青岛,将这本刊物先向妻子读了。然后两人赶到岳母家。

岳母贾子义是贾起的小妹,排行第五,读着读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说:“贾起就是,贾汉卿,是俺二哥呀!抗战胜

利了,全国解放了。我们就是盼不回来你们的二舅。你们的奶奶盼的眼睛也瞎了!”为了寻找贾起,他们西去武汉,南下

上海,还到处托人在南京,浙江寻找,都得不到一点确切的说法。如今《非红》牵引着贾朱两家人,岂非天意!噙着眼泪

,这位退休的中学女教师贾子义立即打电话到济南,把四哥贾民卿唤来青岛。兄妹两再次阅读,仔细推敲,认定文中的贾

起就是他们青岛贾家的二哥无疑。

应贾家的要求,1995年盛夏,古稀之年的朱为先奔走各方,为贾起英勇牺牲取证。这对以后确定贾起烈士的身份起到了重要作用。

1996年5月,贾子义应邀来到杭州。两位从未谋面的感情因素上的亲人,因为一部小说牵线,以终得聚首。贾子义亲

密地喊朱为先姐姐。

这年6月,青岛市民政局派出三人调查小组赴杭州,临安,于潜(现已归入临安)调查。调查组获得了大量直接与间

接的史料,证明贾起位坚定的共产党员,是位英勇的烈士。山东人民政府出了《关于批准贾起同志为革命烈士》的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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