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雷斯拉格纳

更新时间:2022-05-15 14:04

韦雷斯拉格纳(Verethraghna, Warahrān/Bahrām),又被称为巴赫拉姆(意为“置敌于死命者”)、“阿胡拉所造者”(ahuraδāta-)、“阿胡拉所赐者”,是祆教的战神,也被视为胜利之神,在诸天神中武艺最高强。在与恶魔和伪信者的战争中无往不胜, 是密特拉的开路先锋。还是阳历每月20日的庇护神。韦雷斯拉格纳属于雅扎塔诸神(Iazata,阿胡拉•马兹达的辅佐神),地位低于阿胡拉•马兹达和七天使阿美沙· 斯喷塔。

简介

韦雷斯拉格纳是祆教神话中的重要神祇,他和西斯塔(Čistā)都是密特拉的重要战友。韦雷斯拉格纳是祆教的伟大战神。但是他的形象也富有古老的前祆教神话色彩,可以清晰地追溯到印度-伊朗时期。他的阿维斯陀语称号有以下几个:amavant- ,意为“强壮,天生神力”,ahuraδāta-,意为“阿胡拉所造”,barō.xᵛarəna-,意为“产生灵光”,hvāyaona- ,意为“有一个好地方”,aršō.kara-,意为“赐予男性生殖力”,maršō.kara-,意为“使衰弱”,frašō.kara-,意为“创造奇迹”。hvāxšta- 和 hvāyaona- 这两个称号让他与西斯塔产生关联,aršō.kara-, maršō.kara-和 frašō.kara- 这几个称号则让他与楚尔凡(Zurwān,也译作祖尔宛)产生关联。

在《阿维斯陀》里,韦雷斯拉格纳具有一个古代斗战神(warrior god)的所有特征,一个粉碎和战胜任何抵抗和防御的力量的化身,一种在攻击中展示其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由于这个原因,它和Vanaintī Uparatāt‘赢得优势’有联系(Yasht:14.0, 64),并被尊为yazatanam zayō.tәmō‘诸神中最高度武装的’(Yasht:14.1),amavastәmō‘最被赋予攻击力的’(Yasht:14.3),xvarәnahŋuhastәmō‘最被赋予灵光的’(Yasht:14.3)。它被想象为处于不断的对敌作战之中,(恶)人和魔鬼(daēvas),巫师(yātus)和异教徒(Yasht:14.4, 62)。”

琐罗亚斯德为在思想、语言、行动以及演说和辩论中获胜,向韦雷斯拉格纳祷告,韦雷斯拉格纳赐予他传宗接代的精液、过人的臂力和健康长寿以及观察入微的眼力。

韦雷斯拉格纳的职能不仅仅限于武力或军事上的胜利,他的其他称号和特质让他的形象更为复杂,他也与男性的性能力以及身体的健全有关联。他能让男性“睾丸生龙活虎”(ərəzōiš xå),也是baēšazyō.təmō(意为“医术最高明者”或“治愈力”)。当代,韦雷斯拉格纳更常被当做行旅神崇拜。

化身

十种化身

《阿维斯陀》(Avesta)中的YastⅩⅣ Bahrâm Yast,叙述了祆教战神韦雷斯拉格纳Verethraghna(Warahrān/Bahrām)的十种化身,分别是:一阵猛烈的狂风(Wind,§2)、一头长有金角的牡牛(Bull,§7)、一匹长有金耳和金蹄的白马(Horse,§9)、一匹发情的骆驼(Camel,§11)、一头公野猪(Boar,§15)、一个十五岁的青春少年(Youth,§17)、隼雀(Vareghna/Hawk,§19)、一只弯角的公绵羊(Ram,§23)、一只尖角的牡鹿(Buck,§25,也有版本译成公羚羊)和一个武装的战士(Man,§27)。

第一种化身猛烈的狂风

《阿维斯陀》记载,韦雷斯拉格纳第一次化作阿胡拉•马兹达创造的狂风,吹向琐罗亚斯德,带去阿胡拉•马兹达创造的美好的灵光、力量和智谋。并对琐罗亚斯德说:“论力量,我强大无比;论胜利,我所向披靡;论灵光,我光辉灿烂;论仁慈我最善良;论效益,我战果累累;论韬略,我足智多谋。四我将粉碎暴力,击溃所有敌人的进攻,无论它来自巫师和女妖,还是来自专横的卡维和卡拉潘。”

第二种化身健壮的金犄角公牛

《阿维斯陀记载》韦雷斯拉格纳第二次化作一头健壮的金犄角公牛,奔向琐罗亚斯德,在牛角的上方,显现出英姿焕发的阿马(Ama,词义为“力量”“勇敢”,此处指威武之神)。

第三种化身金耳金蹄的白马

第三次化作一匹戴着金辔头的金黄耳朵的白骏马,奔向琐罗亚斯德。在马的前额上,显现出英姿焕发的阿马。

第四种化身发情的骆驼

韦雷斯拉格纳第四次化作一只能吃苦耐劳、奔跑迅速、撒欢儿的烈性骆驼,它的皮毛适于缝制衣服,连蹦带跳地奔向琐罗亚斯德。它是一只强健有力急欲交配的骆驼,一只追逐母驼情欲发作的骆驼。母驼有烈性公驼的保护才感到更安全可靠。它是一只肩宽背厚、驼峰坚实头脑灵活的骆驼,极其威严、力大无穷。它的银灰色的双目炯炯有神,在远处的黑暗中熠熠闪烁;一只腿脚结实昂然挺立,它口吐白沫,俨如独步天下的强大国君,向四下里观望着。

第五种化身公野猪

韦雷斯拉格纳第五次化作一头尖齿利爪凶猛好斗的公野猪,奔向琐罗亚斯德。它是一头迅速置敌于死命的野猪,发怒时令人望而却步,不敢近前;它是一头满脸斑点,长着铁腿、铁蹄、铁爪、铁尾巴、铁下巴的凶悍的野猪,无所畏惧,作好战斗准备,可随时四面出击。这头野猪还是密特拉的开路先锋。

第六种化身十五岁的英俊青年

韦雷斯拉格纳第六次化作一位十五岁的英俊青年。他容光焕发,双目有神,有着短粗的双腿,迈步走向琐罗亚斯德。

第七种化身Vareghna鸟

《伊朗学百科全书》(Encyclopaedia Iranic)巴赫拉姆(Bahram,即韦雷斯拉格纳)条在列举这些化身时把韦雷斯拉格纳的第七种化身Vareghna鸟解释为隼雀或猛禽(falcon or bird of prey)。斗战神颂歌第7章第19-21节略云:“第7次阿胡拉创造的斗战神(向他的求助者)赶来,化成一只Vareghna鸟急速前进,下面抓,上面撕,这最敏捷的鸟,这最快的飞行物。它是唯一能赶上飞箭的生物,无论那箭射得多好。天刚破晓,它舒展羽毛飞翔,为避离黑暗追寻日光,为徒手者寻求武装。它在山岭峡谷上空滑翔,它掠过一座座山峰,它掠过一条条河流,它掠过林梢,聆听着鸟儿们的喧哗。斗战神就这样来了,带着马兹达创造的善惠灵光,那马兹达创造的光华。”Vareghna鸟象征着一个自由的灵魂。一个人摆脱了七大行星的影响,摆脱了物欲,因而正等着飞向阿胡拉·马兹达——那就是用一只鸟作为象征所指代的灵魂。这Vareghna是一种特别的鸟,它在善界方面操劳,而且可以大致被比作一只渡鸦(raven)或乌鸦(crow)。该鸟被描绘成上部是锐利的——即它身体的上半尖锐而小,有利它攻击任何敌人。它被描绘成有着厚实的下部,那就是说,它身体的下半部笨重而大。隐喻显示,这鸟在它的下半部保管着其他一些善的功课,它带着这些飞行,以便交给那些应该得到的人。它就像一个驿使,带着货物无所畏惧,甚至愿意付出生命加以保护,这些货物不送达预定的领取人,它就不会停息。颂歌(Yasht)把该鸟描绘成比其他鸟都要迅捷,意思是它以最快和最有效的方式去进行托付给它的工作。它以飞行这种特殊的方式吸引虔诚者的注意,从而把他引向他需要去的地方。 该鸟被描绘成在拂晓第一个起飞,从而唤醒他人。黑夜表示一个人绝望时的黑暗;拂晓则表示韦雷斯拉格纳的到来。该鸟但愿这事赶快发:韦雷斯拉格纳将武装那徒手的人,以便他能向邪恶的人开战。这鸟据说掠过了高岗、山峰、树林的顶尖,以及河谷的深处,聆听其他鸟儿们的喧哗。其他鸟儿指的是另一类灵魂,他们正在努力以抵及阿胡拉·马兹达。它们的歌声不是别的,正是这些灵魂激动的祈祷声,他们很快就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了。河谷的深处指的是“灵魂”(Ruvan)活着和死后的劳作。高岗和山峰的顶部指的是那些获得解放以及为其他人的解放而工作着的灵魂。树梢指的是普通老百姓的祈祷,为了他们一天受到的任何好坏而感谢阿胡拉·马兹达。这鸟便聆听所有这些灵魂的倾述,安慰他们,想要照亮那黑暗的地方,希望他们群起开化,通过韦雷斯拉格纳的作用而达到较高的程度。韦雷斯拉格纳的这一奇妙化身通常显示给那些由于他们自身的活动而濒于财政崩溃边缘的人们。因此,一个确实贫困和贫穷的人,他极其需要钱,比如,为他的孩子们举行受信礼(Navjote),将会得到这只鸟的显灵。既然他在绝望中流浪,Vareghna鸟飞行的特殊方式将会引起他的注意。一旦这种情况发生,这鸟通常是把该人引到一个地方,那里可以找到足够的钱,以解决他的真实需求。这就是韦雷斯拉格纳的工作和隐喻的精髓。

琐罗亚斯德教认为,用这种Vareghna鸟的羽毛在身上轻拂可以解除敌人的法术。任何强敌都不能整治和杀害持有这种猛禽的羽毛和骨头的人,这种鸟中之王的羽毛将赋予其威严和神圣的灵光,保佑其安然无恙。即便国家的统治者和军事将领也不能一次杀掉上百个Vareghna鸟羽毛的持有者,最多只能杀死一个这样的人。这种羽毛体现着阿胡拉•马兹达的威力,蕴含着骏马、烈性骆驼、适于航行的江河之力。法里东就凭借这种力量和优势击败阿赫里曼为破坏真诚世界而制造出来的异常强大、凶神恶煞的谎言者,三张嘴巴、三个脑袋、有数千种变化的妖魔阿日达哈克

第八种化身弯角公绵羊

韦雷斯拉格纳第八次化作弯犄角的肥美绵羊,走向琐罗亚斯德。

第九种化身尖角羚羊

韦雷斯拉格纳第九次化作尖犄角的肥美公羚羊,走向琐罗亚斯德。

第十种化身武装的战士

韦雷斯拉格纳第十次化作阿胡拉•马兹达创造的英俊、威严的男子汉。他腰佩金镶玉嵌的短剑衣冠楚楚,仪表堂堂,走向琐罗亚斯德。

行旅保护神

韦雷斯拉格纳之所以总是保有其突出地位,既由于后来同‘战神之火’(vərəθraγan- ātar, the ādūr ī warahrān or the Ātaš Bahrām)的联想,更由于他作为出门人和旅行者保护神的作用。韦雷斯拉格纳被尊为一个重要的保护神,而在稍后的时代则作为行人商旅特有的守护神;他的颂歌(yasht)总是为那些行进在旅途中的人们所刻意吟诵。韦雷斯拉格纳作为行旅保护神这一特点至少可以追溯到伊朗高原的希腊化时代。在克尔曼沙赫(今巴赫塔兰Bakhtaran)附近的贝希斯敦(Behistun/Bīsotūn),在那著名的大流士摩崖附近,路边的岩石上开凿了一座神龛,雕造供奉的是希腊神话中光荣的战胜者赫拉克利斯(Herakles Kallinikos)。该神龛有一条希腊语铭文,表明其开凿于公元前147年左右;同时它还有一条尚未完成的阿拉米文铭文。神龛位于东西方交通主干道(即由德黑兰经哈马丹去往巴格达的大路)的路边,这一位置表明,它是为希腊和伊朗两种信徒设计的,因为战胜者赫拉克勒斯在希腊化时代被比定为战神韦雷斯拉格纳(Verethraghna),而后者对拜火教徒而言就是旅行者的守护之神。这样,沿着这条重要干道从该岩石旁边经过的伊朗人可以在那里献祭,祈祷他的保护;同时,希腊人则祈求他们自己神明的亲切护持。韦雷斯拉格纳作为商人行旅的护佑之神,这应该是祭司被赋予其化身形象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样可以设想,在祭司被赋予斗战神化身形象的地方,该社群多半是离乡背井、出门在外。拜火教社群里,韦雷斯拉格纳一直享有巨大的声望,即使是在萨珊王朝灭亡以后。帕西人认为,他们能安全地从伊朗到达印度,也是受斗战神的庇护。据《Sanjan年代记》(Kisseh-i-Sanjan,1600年Navsari的Bahman Kaikobad写的波斯语诗歌)所记传说,帕西人迁徙途中在海上碰到了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先辈们向韦雷斯拉格纳祈祷,希望救助他们脱离风暴,允诺以他的名义奉祀一座巨大的火庙。风暴消退,感恩的帕西人就奉祀了印度第一处斗战神之火——Iranshah,作为他们感激的标记。在拜火教里,所谓“战神之火”就是最高级圣火。

形象

韦雷斯拉格纳骑在马背上,形象高大威武,身边跟着两个身着白衣和绿衣的随从。虞弘石堂椁壁浮雕第3幅中一有头光的神祇骑在骆驼上回首张弓猎狮,该神祇也是战神韦雷斯拉格纳。在史君石堂W1屏中他以生有獠牙的牡野猪为形,他置身于阿胡拉·玛兹达之前,随时准备扑向背信弃义者。

致祭

琐罗亚斯德教认为,以掺奶的豪麻和巴尔萨姆枝,以智慧的语言和天启,以祖尔供品,以善良言行和真诚的话语赞美韦雷斯拉格纳。两军对垒、摆好阵式的地方,当先头部队尚未取得大胜,而败退的敌军尚未受到致命打击之时,将四根Vareghna鸟的羽毛置于两军阵前。那率先向高大魁梧、英姿焕发的阿马和韦雷斯拉格纳致祭行礼、馨香祷祝的军队,必将稳操胜券。 假如人们郑重其事地向韦雷斯拉格纳致祭行礼,以最高的正教仪式向他馨香祷祝,那么洪水、毒蛇和疥疮就绝不会在伊朗的国土上泛滥成灾,高擎旌旗的敌军及其战车也绝不会侵入伊朗的国土。 在伊朗人的国家应该为韦雷斯拉格纳烤制一只纯白或纯黑的绵羊。 强盗、淫妇、不吟诵《伽萨》的歹徒和生活的破坏者,以及琐罗亚斯德教的敌人,绝不可分享这份供品。假如强盗、淫妇、不吟诵《伽萨》的歹徒和生活的破坏者,以及琐罗亚斯德教的敌人,分享了部分供品,韦雷斯拉格纳就将收回他的福佑。于是,洪水泛滥,淹没伊朗人的国土;敌军入侵,践踏伊朗人的国家,生灵涂炭,死者数以百计千计万计。

与其他文化的渊源

唐式鶡冠

孙机认为:“唐式鶡冠从外面看去,在两侧的包叶上还画出鸟翼。冠饰双翼,并非我国固有的作风。萨珊诸王的冠上多饰双翼,如卑路斯(457-483年)、库思老二世(590-627年)的王冠上都有这样的装饰,夏鼐先生以为这是太阳或祆教中屠龙之神未累什拉加那(Verethraghra,即韦雷斯拉格纳)的象征。”

安禄山的名字

王小甫认为,安禄山为操东伊朗语的粟特人,“轧荦山”《广韵》音可拟测为*æt lɔk ʃæn,应该就是Verethraghna(韦雷斯拉格纳)或其历史变体的音译。史料中以“光照”渲染此神,适反映其在宗教象征中与灵光神共有Vareghna鸟这一特性。

罗宣与韦雷斯拉格纳

刘海威认为,《封神演义》中最后被封为火德星君的罗宣与韦雷斯拉格纳有关联。罗宣分身为三头三目三臂,与韦雷斯拉格纳在粟特人神话中的变种Weshparkar的一个形象十分一致。根据沙畹伯希和的研究,韦雷斯拉格纳对应波斯传统七曜历为火曜(即火星),汉文译名为“云汉”。(不空译、杨景风著《宿曜经》云:“火曜,荧惑,胡名云汉。)而罗宣被封为火德星君,即火星之意,可谓形实皆符。

因陀罗和韦雷斯拉格纳

阿维斯陀语中,韦雷斯拉格纳的中性名词vərəθraγna意为“粉碎抵抗”,形容词vərəθraγan意为“胜利的”,这个形容词在吠陀中有对应的词语,在吠陀中,因陀罗有个著名的称号--弗栗多罕(vṛtrahán,吠陀中意为杀弗栗多者),因为他的功绩之一就是杀死弗栗多(Vṛtra)这条龙。因此有人认为在印度-伊朗时期,存在一位屠龙战神因陀罗•弗栗多罕,而因为拜火教的改革,在伊朗的韦雷斯拉格纳(Vərəθraγna)没有了屠龙的作用,而因陀罗则在这个新宗教中被妖魔化,成为迪弗(daēva,妖魔)因陀罗。根据J. P. de Menasce的研究,伊朗可能留存了一些韦雷斯拉格纳屠龙的神话的痕迹,不过只在亚美尼亚神话中瓦哈格恩的传说(Armenian Vahagn)中出现。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则神话的这一特征是次要的,或是受到了当地因素的影响。另一个理论则认为,原本同时存在一位印度-伊朗神弗栗多罕和一位屠龙者,伊朗保留了古老的神话特征,印度则做出了改革,抬高了因陀罗的神阶,并赋予他“弗栗多罕”的作用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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