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婆娑罗

更新时间:2024-09-02 12:35

频婆娑罗王(梵Bimbisara,约前559年—约前493年),意译影胜王、影坚王、颜貌端正王、谛实王、光泽第一王、好颜色王、形牢王。是古印度佛陀时代摩竭陀国的国王(约前546-前493年在位)。十五岁即位。统治期间,征服鸯伽国(东比哈尔),并同憍萨罗和吠舍离国联姻结盟,建都王舍城(今巴特那),建立一套行政、司法和军事机构。他与王后韦提希夫人都是皈依佛陀,深信佛法,是佛教最初的护持者。相传曾将王舍城的竹林精舍捐赠给释迦牟尼,作为传教场所。晚年并于宫殿内之塔寺安置释尊之发、爪而礼拜之,后以太子阿阇世王篡夺王位,而卒于狱中。在《佛说师子月佛本生经》中听佛讲法成阿那含

简介

频婆娑罗王即与释尊同时代之摩揭陀国王。为西苏纳加王朝(梵S/ais/una^ga )之第五世。《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出家事》卷一说他是大莲华王的太子,与释尊同日诞生,因产时有明光出现,光影殊胜,所以名为影胜太子。皇后为韦提希夫人,为东方弥絺罗城毗提诃族之女,久婚无子,因祈神祇生阿阇世太子。另有憍萨罗夫人,为憍萨罗国波斯匿王之妹,一说韦提希夫人即憍萨罗夫人。

频婆娑罗王无子,处处求神赐子而不能得。有相师对王说,山中有一仙人,三年后寿尽,命终将转生为王子。王闻欢喜,但觉年事已高,嫌三年太长,遂遣使臣要求仙人提早舍寿,仙人不允,王怒遣人往杀之,仙人临终前誓报夺命之仇,当夜夫人即觉身怀有孕。王闻欢喜,请相师占卜是男是女。相师说是儿,但此儿于王有损。王闻语后忧喜交集,决定秘密让夫人在高楼上之天井中生产,产后即将婴儿抛下,以解后顾之忧。但儿命不该绝,只损手小指,王无奈为子取名阿阇世,其意为“未生怨”。

频婆娑罗王与夫人均归依释尊,深信佛法。在释尊证道之前,王曾祈请释尊于得道后先至王舍城受其供养,释尊默许之。后释尊证得佛果,即先至王舍城说法,王亦于迦兰陀建竹林精舍,供佛弟子止住,供养僧伽,护持佛教,为最初之外护者。《佛说阿罗汉具德经》中说此王“珍宝具足,库藏丰盈,广聚人民,多闻第一”,《增一阿含经》卷三则说他优婆塞中好喜惠施最为第一。后来提婆达多憎恨释尊,唆使阿阇世太子杀害父亲频婆娑罗王,劝其早日登基成为新王。于是,频婆娑罗王被阿阇世幽禁、断食。王从牢窗向灵鹫山遥拜释尊。韦提希夫人得知此事,欲救饥饿中之王,而身涂蜂蜜来到国王处。王因而得以延续生命,但却被阿阇世获悉,怒而封闭牢窗,刺伤国王的脚,使其不能站立,更禁止夫人前去国王处。后来,阿阇世患病,频婆娑罗王深表关切,阿阇世得知此事,至感后悔便派家臣去救父王,但频婆娑罗王误以为是来施加苦刑,遂自绝而死。

据《佛说人仙经》,此王由于一心念佛而取命终,得生到四天王天做毗沙门天王的太子,名人仙(《长阿含经·阇尼沙经》作“阇尼沙”),享受极为美味的饮食。据《大史》所载,王十五岁即位,在位五十二年,由此推算他世寿六十七岁。由于王已得初果,不堕恶道,经七次人天往返后即得解脱。

佛成道前—频婆娑罗王俗利劝诱

以下内容取自星云大师著作的《释迦牟尼佛传》

和二位大臣告别的太子,渡过恒河的急流,经过灵鹫山,进入摩竭陀国的首都王舍城。

王舍城中的人民,见到太子那高雅奇伟的相貌和风度,有的止足而观,有的在后面跟随,他们看到这稀世的大丈夫之相,心中都生起恭敬心。

就在这个时候,摩竭陀国的国王频婆娑罗王,正在宫殿的高处俯览都市的景致,忽然看见很多市民在对着一位年轻的沙门恭敬礼拜,他随时招来一名侍臣追问那是甚么原因。

侍臣很恭敬的跪在王前,答道:

『启禀大王!传说那一位沙门是释种的苗裔,是迦毘罗卫国国王净饭大王的太子,名叫悉达多,他具有世间稀有的尊相,过人的聪明,因为割爱辞亲离国入山修行,现在经过我们的王舍城。』

频婆娑罗王听侍臣禀告以后,感到有说不出的惊喜,即刻命令侍臣跟随追踪悉达多,看他到那里去,住在那里,然后要回来一一报告。

侍臣奉王的使命,跟在太子身后,留心注意的察看太子的一举一动,等到他知道清楚以后,觉得已可以回去复命,因此,赶快回来向王报告道:

『大王!那位悉达多太子,他现在已舍弃了荣华,在过着乞食的生活。我看他穿著破旧的法衣,端然庄重的在巷里门前乞食,不选择饭食的好恶,不生精粗的分别心,他用钵盛满食物就徐徐的步向寂静的森林。等他吃好以后,就用山间的清流漱口,然后端身正坐着修习禅定。』

频婆娑罗王听他的侍臣禀告以后,心下大喜,他对悉达多太子生起无比的好奇和敬仰,随即命令侍从官预备马车,他要亲自去森林中参拜悉达多。

不久频婆娑罗王的马车跑到太子坐禅的地方,看到太子严肃的相貌像湛然不动的潭水,他赶快下车走近悉达多,向他很恭敬的行礼。太子此时也打开瞑闭着的眼睛,向频婆娑罗王答礼。频婆娑罗王就在太子右侧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向太子问讯以后,就很诚恳的说道:

『有世间稀有威德相好的大沙门!我注意拜见你的尊容,我对你有分外的另一种情感,我知道你是一位高贵种族的苗裔,有声名,有幸福,但我所不懂的,就是你为甚么要出家?

『王者的光荣,就是国民的光荣;王者的家,要想历代繁荣,必得要有聪慧能干的太子继承。现在一般人都知道太子你是文武双全有德有威的圣王子,但是,你在这样年少的时候,就弃国出家,真令人发生很大的疑问。

『你舍去世间最高贵的王位,脱离了历史悠久的光荣种族,身上穿了坏色的袈裟,终日过着乞食的生活,这叫人真是难以理解。本来,天下都快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却辛辛苦苦的求人受一餐之施,这究竟是甚么原因呢?请你能坦白的告诉我好吗?

『假若你以为你的父王老是在位,使你不能够继承,而心有不服,所以才要出家,如果我这种猜测并没有错的话,那么,好,我现在自愿把摩竭陀国割让一半给你,请你也不必舍俗出家。假使你认为我半个国家还不够,那你可以做我们这国家的大王,我做你的臣下也是衷心的愿意。

『请你要明白这是从我心里发出的真实的话,一点都不虚伪,我的确为你的威容德性而深深的感动。不过,可能你不肯委屈受人的恩惠,那么,我可以供给你骁勇善战的军队,优良的车马,丰实的物质,你去占领一个别的国家,这也是我诚心诚意帮你的忙。凡是聪明的人,一定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机会是难得再有,时间是难得再来。我想,一个人如果不获得法、威、五欲的三大宝贝,那么,这个人的终身,也不过是徒然的劳苦罢了。

『人若崇法而忘了威,人间对你将不会重视与恭敬;有威而无法,则又容易招引仇嫉与反抗。有法有威,而没有五欲的欢乐,那到底还不能得到人生的情趣!

『所以,具备法与威以及五欲,别人因羡慕你的五欲而才恭敬你,你的盛德才能流布宣扬,也才能实现你自己的主张。

『你现在的生活,把威舍弃了,把五欲远离了,只求一个渺渺茫茫的法,你不过是徒然使自己受苦罢了。我现在看到你如此希有的尊容,相信你一定是振霸人天的大人物!我讲的都是至诚之言,我决不是用王者的权力来挽留你的。

『我看到你出家的相好,心中不觉生起恭敬,我听说你要去修学苦行,因此才感到非常的同情。你现在是过的行乞的生活,那么,我就以我的国土供养给你。

『在少壮的时候,应该要享受五欲的快乐;在中年的时候,要储蓄财宝;到了年老的时候才再去求法。若是年轻的时候求法,最后终不免要为情欲所坏的。因为在年轻的时候,有着很丰富的热情,心轻易乱,终究是很难得到法。若是老时求法,就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因为老年的时候,欲望、气力,都已逐渐的衰弱,这才能自然生起随顺乐法的心。

『希望你接受我的挚诚之言,像古代圣贤一样,先作一度世间的圣王,然后举办一次祭祀大会,终究可以去到天上享受福乐!』

悉达多太子听后,对这位尊严与仁爱都兼备的大国之王的频婆娑罗王,也很恭敬的回答道:

『大王!假若有人在苦难之中,能忘记自己的痛苦而去救别人的苦难,那这个人一定是世界上的善知识。为了朋友毫不悭吝金钱名位,这才是用之不竭的宝库;假若守着财宝高位,只图为着自己,这一切终究还会亡失。

『国,这种财,是难得的宝。你能欢喜的惠施给我,我很感谢你的厚意。我相信你这不是说的虚伪的话,而是真实的意思。不过,你所要给我的与我所要求的完全是背道而驰,我现在不能不向大王说出我的看法来求得你的了解。

『我为了畏惧生老病死的痛苦,想要断除此患而求得真的解脱,所以舍亲戚离恩爱,出走王城而来出家,我那里还想再回到那个五欲的古巢里去呢?我现在不畏做毒蛇的饵食,不怕寒风吹僵我的身体,我唯怕被五欲所囚。

『流转的相,实在忧劳了我的心,我想到五欲的贼能劫夺人的功德法财,我的心就不觉战栗起来。五欲好像幻化的人一样,只能暂时的迷惑人的眼睛,其实它是欺诈虚伪不实的东西,它是求真理的一个最大的障碍。

『天上的快乐尚且是招苦的因,何况人间这更短暂的五欲的欢乐呢?恣情纵欲,能增加人的忧执的念头,最终他也不会有满足的时候,好比正在风势很盛中燃烧着炽烈的火,再多的薪投下去,也会感到不足。在世间上所有的过失之中,是再也没有超过贪欲的,可是沉溺在其中的人并不觉可畏;因此,有智能的人,才知道畏惧五欲。谁能够畏惧五欲,谁就不会招到痛苦。

『做王者已经领有四海,但他还有另外的希求,要更多的财宝,更多的美女,更想长生不老。贪欲像大海似的,终难有满足的时候。

『贪欲是不会满足,把他的国家灭了,把他的身体亡了,他还是不要命的执着放逸的生活,古今不知有多少国王都是如此。

『国王所领有的土地,也不是常住坚固的东西。从喧嚣的王宫走向山林,披草衣,食花果,饮清流,默默无语,没有名闻利养的苦行者,最后又回进贪欲染着的生活里去,他长年修积的功德,毕竟还是归于泡沫,王位、爱乐、财色,无一不是修学正道的仇敌与冤家。人若贪求名位、爱乐、财色,终不免要招至苦果。智者知道这是苦中之苦,所以必定要灭除贪欲的心!

『世间上一般的所谓善意,有时也不免有错误的时候。劝人执着不究竟的世俗之乐,容易使人流于放逸,反而害他将来要招受苦报。这样的善意,聪明的人一定是不肯接受。

王位、财宝,在我看来,那些都好像借来的东西,假若一定要说是自己的话,我们只应该为这个人可怜,而不该羡慕他。追求贪欲,若是得到了,增长爱着的贪头;若是失去了,更是烦恼不安;这一切都唯有使身体受苦。好比一个人手中执着火炬;这火炬已经渐渐燃到手掌,为什么还不把它舍弃,而执着在手中做什么呢?

『可怜那些愚痴卑贱的人,被贪的毒烧着心,终身受着苦。安乐的心,一瞬的时候也不可得。贪欲好比毒蛇一样,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我已经离开它,你叫我再向它走近,我不是有心辜负大王的美意,因为那样将使我恐怖战栗不安!

『尊贵的王位,广阔的土地,在我看来就好似一块臭而不可闻的臭肉,但一群鸟还要集在臭肉的四周争夺竞食,它们还以为这是珍馐美味。你说,大王!这怎么值得去贪求?虽然蒙你好意惠施给我,但我要来毫无用处。金银财物种种珍宝,这一切所积聚的地方,最容易生起怨憎,人与人间的勾心斗角,国与国间的战争不宁,不就都是为这些吗?经过市场屠杀的地方,心中自然就会感觉一阵恶心,贪瞋痴三毒的境界,有智能的人怎能不避得远远呢?

『被那些三毒所使役,就好似走进狂风大作的森林里,或坐船浮在白浪滔滔的大海上,这都是失败多而安稳少。你若要爬到很高的树上去采摘果实,因为你这过度的欲望反而会有堕死的危险。贪欲的境地也是如此,这些都是只能看而不能取的。

『用种种的方法去求财,虽是为财而不怕一切辛苦,但聚集财宝还是非常困难,而散失的时候却很容易。好像在做梦的时候,有这样有那样,但只要有一声响动,你从梦中一旦醒来,一切就会散失精光!

『贪欲好比火坑的口,那上面不过只有一层虚伪的蒙覆,你若以为可以平安的过去,但陷下去必定会烧死。我前时在苦行林中,见到许多的苦行者,他们为贪求天上的福乐,所以困缚着身体投入水火之中,或者坐在悬崖危险的地方修行。这是徒使身体受苦而没有一点利益。

『孙陶与钵孙陶,是阿修罗王的二位王子,当初二人非常友好,等到父王一死,为了争夺王位财宝,互相残杀阋墙,结果双双共同亡身,这不都是因贪欲所致的吗?贪欲的心,使人卑贱下劣堕落,使人像牛马一样做着使役而不觉到可耻!

『麋鹿贪听声音而死,鸟为色情飞行而忘记了归巢,鱼儿贪饵而上钩,世间上不知有多少众生都为贪欲而已!

『取食是为了充饥,喝水是为了除渴,穿衣是为了防寒,睡眠是为了弥补精神的不足,乘象马是为了免除行走的疲劳,坐在凳子上是为了免去站立的辛苦;这一切,本来是为了息苦的,但因贪求执着,反而使身心不安。看起来,用来资生的东西也不是自在之法!

『大王!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一下世间,温暖的衣服不一定是乐,到了夏天的时候反而很苦;夏天乘凉,喜爱月光清凉如水,但到严冬的时候反而感到凄寒。所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世界上的地、水、火、风、色、香、味、触的八法,决定不是不变的相,都是这样不定的。至于这些,不管你是帝王或是奴隶,都无法变更它的。

『王发命令,人民随着王命去行,以为王是很尊很贵,这是很错误的。比如王发的令,使人民加重负担,他们对王就会怨恨瞋厌。如果这样看起来,王者的生活,又有甚么尊贵欢乐呢?为王的统领国土,这就算是欢乐,另一部分,为再求扩展领土,求获福乐,还是徒使身体受苦,反过来说,不要贪求就好了!

『有王位,耽于五欲的快乐之中;不做王,得到闲寂自在的欢乐;这欢乐没有甚么不同,何必一定要很苦的希望王位呢?大王!请你不要再导我进入五欲的深渊,我要求的是清净无我自在的天地,你对我的美情厚意,等我到达理想境地的时候,再加倍的感谢你。我,没有恩爱的情感,我也不求天上的快乐,心中没有甚么名利的欲求,更不会顾念到头上区区的王冠。所以!我有这样的理想,就要辜负你的盛情,违逆你的善意,大王!因为我刚刚离开毒蛇的口,怎么能又再进入那个危难的当中去呢?我已知道执炬的手会被烧,我怎么能不把火炬舍去呢?

『为了免除被五欲捆缚的可耻,有眼睛的人为甚么要羡慕盲人?世间假若有富贵的人愿意贫贱,有智能的人要学习愚人的行为,那我可以再回到我的国中去做王子。

『但是,我不是这样一个颠倒妄想的愚人!大王!因为我现在的希望是免除生老病死的痛苦,而来救度世人,所以我节身、乞食、舍欲念、离恩爱,过着现在这安静自在的生活,免得未来堕入恶道,我就可以得到两世的安乐,甚至于还会更永久。所以请你不要替我可怜,反过来你应该替你自己想一想,王者的心常为权势名位所囚,一瞬都不能安乐,未来必定受很苦的果报。你是聪明德高的大王,你如此的厚情待我,所以我也用很好的心酬报你。

『你劝我的是俗利,即使有了你所说的法、威权、五欲,只不过成为世间上的丈夫,但并没有正义与真理。为甚么呢?因为贪欲很强,凡事不知足,而能满足贪欲的物质却是有限的。假若能没有生老病死的忧患,那才可以叫做真正的大丈夫。

『大王!你说「老以后再出家」这句话你说得太天真了,为什么呢?我看到那些年老的人,气力衰了,体力弱了,青年的伟志雄心都没有了,死贼执着利剑一步一步跟着随在身后,伺候时机,送你残生,那里能听你老时遂志出家呢?无常好像是一个猎夫,拿着老的弓,执着病的箭,在生死旷野的叫做众生的鹿,必定是断命无疑,那能听你逃脱呢?

『生灭的法,不分少长,不分老幼,没有决定的年月,你说举行祭神大会,祈福利,求延命,这都是愚痴罪恶的行为。不崇正法,祭神奉祀,杀害生灵而延我的命,这不是慈悲的行为。不应杀的杀来祭祀,伤了生类的命,而想求得自己后世的福乐,这绝不是祭祀之法,这是迷妄的作为!

『三界有为的果报,绝不是我的所愿,所有诸趣流转的法,如同飘动浮萍,绝不可依赖,我所以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就是为求证真正的解脱之道!

『我听说阿罗蓝仙人善说解脱之道,所以我将去访问他,大王!你恳切至诚的话,我在心中诚挚的向你铭谢!祝福你国土安稳,善护人民,愿你仁德之光,像太阳一样照遍一切黑暗,布正法于天下,就这样好好的完你的天寿!』

频婆娑罗王听了太子这些话,深敬其德,心生欢喜,合掌向悉达多拜谢道:

『呵!世间希有的求道者!您现在的希望,我祈祷您早一点能够获得,到那时候,请你先来救度我吧!』

太子也感到频婆娑罗王不是一位平凡的大王,所以回答道:

『必定的!大王!我一定能如你的心愿!』

太子说后,即刻告辞,急急的寻路又往各处去云游参访。

频婆娑罗王和他很多的臣下,合掌拜送太子去后,他们在回归王舍城的途中都希望那正觉的日光早日再回来!

佛成道后—频婆娑罗王的皈依

现在说到佛陀离开尼连禅河优楼频罗迦叶的苦行林,有一天来到灵鹫山顶,这里茂林修行,花卉争艳,是一个风景美好的地方,佛陀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休息。王舍城的人民,对于佛陀光临的消息已很早获知,他们都准备要用香花欢迎于道旁。尤其社会上一些敏感的人,知道三迦叶兄弟皈依佛陀经过,都在谈论不休。舆论界更是惊奇的赞仰佛陀,这些出人意料的消息,就这样传入国王的耳中。

摩竭陀国的国王是频婆娑罗王,他听到佛陀光临到他的国土,欢喜兴奋异常。他回忆起十多年前,佛陀经过他的首都之时,那时佛陀还是悉达多太子,他曾愿意分半个国家给他。想不到昔日的太子,今日真的成为佛陀。当初,他曾要求太子,请他证悟后,一定先要来救度他,这预言今日竟能实现,在频婆娑罗王的心海之中,感到真是千生难遇万劫难逢的幸运。

频婆娑罗王希望能早日拜见到佛陀,当即派遣使者往灵鹫山顶上去迎接,自己带着大臣、眷属、婆罗门,恭迎在王舍城外的竹林旁。频婆娑罗王一行人等远远的看到佛陀来时,那佛陀的面容是多么的庄严啊!态度是多么的安静呵!他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断除欲望的智者。等到佛陀走近的时候,他带领群臣、眷属,向前顶礼佛足,表示慰问法体的安康,也表示他们内心诚挚的敬意。

佛陀慈悲的微笑着,以答谢他们的欢迎,然后就和频婆娑罗王并排着进城。

佛陀的威严端庄,频婆娑罗王不知道如何向佛陀问答才好,他在佛陀的大威力之下,唯有低头不敢多言。

进入城中,街旁的民众,夹道欢迎,顶礼膜拜,高声欢呼,佛陀都留意的一一微笑招呼。经过数条街道,即至王宫,等到大家在王宫中安坐以后,佛陀向频婆娑罗王说道:

『大王!分别以后,身体很好吗?治民很如意吗?』

『佛陀!受您德光的庇照,一切都尚堪告慰。佛陀!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很冒失的想请佛陀开示,以除众人的疑惑。这就是此刻坐在佛陀身旁的优楼频罗迦叶道长,他是我们全国所尊奉崇拜的修道者,他既有胜德威名,也有很高的年龄,对于他做佛陀的弟子,把事火的器具遗弃,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们都很想知道。』

佛陀看看优楼频罗迦叶,示意他来回答频婆娑罗王的问话,因此,优楼频罗迦叶就回答道:

『大王!对于你请示佛陀的这个问题,我很高兴讲解给你知道。除你以外,也有很多的人,从过去直到现在,对我的隆情厚意,对我的拜火而信奉,我也想告诉他们。

『大王!佛陀实在是三界人天的导师,是四生有情的慈父,不是我们所能够比拟。像我长到这么大的年龄,还没有死去,能够加入佛陀的弟子群中,真感到无限的欢喜和荣幸。我为甚么要把拜火的器具抛弃而皈依佛陀?这是我明智的抉择,也是佛陀的威德感召。过去,我以事火为功德,相信这精勤的苦行,可以生到天上去享受五欲的快乐,但这并不能离开贪瞋痴的烦恼。就是生到天上去,一方面在享受快乐,一方面还是要恐惧老病死的可畏。事火是为的求生,有生就有老病死,如果能有一个法门,使我们不生,进入涅盘,那不就是没有老病死了吗?那不就是一个自由解脱的地方吗?

『大王!如果没有大慈大悲的佛陀,我无论如何不能从愚痴的事火教中走出来。没有拜见佛陀以前,我以为事火是最上的神圣修行,自从听到佛陀的教示以后,我才知道事火是增长迷的因。所以我在服从真理的原则之下,就舍弃事火的苦行而皈投在佛陀的座下,我的弟子也和我一样想法。我做人、修行,一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我的心有了着落。』

优楼频罗迦叶坦白说出他内心的真诚之言,以及赞美佛陀巍巍的功德,频婆娑罗王听得啧啧称赞,他又再对佛陀说道:『佛陀!我听到优楼频罗迦叶的叙述,我也和他一样,我感觉到很欢喜也很荣幸,我今日能再逢到佛陀,实在是三生的幸运。现在请求佛陀明察我们下根的人,讲一点我们能领受的法语听听好吗?』

佛陀慈悲的说道:

『大王!我现在说一点关于我们自己的身体给你听听。我们身体上的眼耳鼻舌身意等的一切作用和活动,就是生死起灭的原因。若能深深了解这个生死,那就不会执着。对一切法都能生起平等的观念,那时才能认识我们自身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所谓无常之相。

『可是,若人真想究竟洞悉这无常之相,并不是容易的事。因为人有意识的存在,所以生出种种的欲望。欲望、肉体、心,都是生灭的,都是不能常住的。大王!你知道我们的身体是无常的吗?假使你知道一切色心之法,是无常的,是不安的,是虚幻的,是皆空的,那就没有「我」的迷妄,没有「我所有」的束缚。明白「我」是无常的,「我所有」是虚假的,没有「我」和「我所有」就不会生苦,也不会受束缚。把握这一点,就是一个清凉的去处,就是一个解脱的地方。』

佛陀从他大智觉海中流露出的法语,是他认识自己,认识宇宙的真实之言,频婆娑罗王听到这里还不能完全了解,他插上来带着惊奇的口吻请问佛陀道:

『哎唷!佛陀!你说没有我,那么果报是那一个来受呢?』

『大王!你再想一想:谁来受果报呢?我告诉你,还是众生自己要来受果报的。不过要受的果报,这也是如幻的。大王!你应该为自己的幸福打算?抑是应该为人民的幸福打算呢?你应该为自己的不幸着想呢?抑是应该为人民的不幸着想呢?究竟那样才是王应想的呢?你要知道:当我们的心与境相遇的时候,这只是空与空的聚合。好比石头与石头相碰以后发出的火花。大王!火花是石头的东西吗?还是谁的东西呢?你照如此去想也就明白。

『人间在还没有生我以前,就已经有我呢?还是死后有我呢?睡眠的时候是我呢?还是午夜醒来时是我呢?心里没有挂碍是我呢?还是身体上有故障是我呢?所以仔细的想起我时,不过同于石与石相撞而发出那瞬息的火花,但石头不就是火花,等于水中有时起了泡沫,但水并不是泡沫一样。

『假若一定要说有我,那又何必要苦苦的修行呢?假若一定要说一切都没有,为什么要求解脱呢?老实说,在这个世间上,「我」没有所作,也没有作「我」的主宰,一切都在随着自业流转而已。

『人有主观的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向外攀就有客观的色声香味触法的六尘,所以结果生起眼耳鼻舌身意的六识。由于心与境遇合的六识,因此那不如意的烦恼之我也就生起那老病死的循环。贪瞋痴的无明,都是起源于这个我,好像石头与石头相撞击的时候,有时有火,有时无火,但石和石不相撞时,就不能说石头是火。大王!这很小的事情,我为了要明白,经过了多年的修行。大王!离开我执,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不离我执又是错误的、愚痴的、颠倒的。

『忘了我而只为一切众生,再忘了我及一切众生而进入不动心的领域,把心扩大与宇宙一体时,那就是「我」进入涅盘之时,大王这才是人间本来的实相,那个地方才没有生死。』

佛陀讲到这里的时候,频婆娑罗王和一切听众,内心清凉,得到无上的喜悦,得到法眼净。频婆娑罗王欢喜非常,大众也感动得流着眼泪,他们都皈依了佛陀。

摩揭陀国各王朝

◆前544年-前491年摩揭陀国王频毗婆罗(Bimbisara)建都王舍城(Rajagriha)。频毗婆罗传位子阿阇世王(Ajatasatru)。阿阇世王并吞跋阇国憍萨罗国迦尸国、鸯伽(鸯掘多罗国)等国,势力扩展到恒河流域,包括孟加拉比哈尔,成为十六王国之一。频毗婆罗王和阿阇世推崇佛教和耆那教。

◆在佛陀涅盘后不久,阿阇世王赞助在王舍城举行佛教的第一次结集。

◆公元前450年,阿阇世王之子邬陀耶(Udaya)建立华氏城

◆ 公元前413年摩揭陀国被难陀王朝的乌卦森那·难陀(Ugrasena Nanda)推翻。

◆前321年,旃陀罗笈多在婆罗门谋臣考底利耶(Kautilya)的协助下攻占难陀王朝的都城华氏城,废难陀王,自立为摩揭陀国王,定都华氏城。随后又组织大军攻打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印度河流域建立的军事要塞,夺取旁遮普,统一北印度建立强大的孔雀王朝。

◆前273年阿育王继位,成为佛教的大保护者。

◆ 前185年至前73年巽加王朝

◆320年至550年笈多王朝

摩揭陀历史

(梵Magadha,巴Magadha)

中印度之古国。为佛陀住世时十六大国之一。又作摩竭陀国、摩伽陀国、默竭陀国、墨竭提国、摩竭国、摩揭国。意译为无害国、无恼害国、甘露处国、胜善国、不至国、聪慧国、大体国、天罗国等。位于恒河中游南岸地区,即今日比哈州南部,以巴特那(Patna,即华氏城)及伽耶为其中心。

此国在西元前七世纪中叶,有沙依苏那加(S/ais/una^ga)王朝兴起,都于王舍城。西元前六世纪后半,第五世频婆娑罗(Bimbisa^ra)王时,征服东方鸯伽/鸯掘多罗国(An%ga),更从憍萨罗国及毗提诃(Videha)迎后妃,益张国势;其子阿阇世王时,与憍萨罗交战,又征伐恒河北方的吠舍离(Vaisa^li^),其版图抵达喜马拉雅山麓。在频婆娑罗王之治世中,释尊于伽耶附近成道,住于王舍城等地说法教化,王亦归依释尊,并为建竹林精舍。又,阿阇世王尝建塔供养佛遗骨,且使大迦叶等佛弟子,于七叶窟结集佛陀遗法。

其后,依苏那加王朝由于波斯之压迫而衰亡。未几,难陀王朝代之而起,支配恒河全域,霸权大振。西元前317年顷,旃陀罗笈多(Candragupta)王消灭难陀王朝并振兴孔雀王朝,建立印度史上最早的统一帝国。此王朝至阿育王时,除印度半岛南端外,其版图几达印度全域,国势大张。但阿育王死后,帝国即告分裂。阿育王在位时,大兴佛教,建鸡园寺,供养千僧,又于各地兴建宝塔。

孔雀王朝之后,巽加王朝(S/un%ga)(西元前180至西元前68年左右)、甘婆王朝(Kan!va)相继而起,此时国势止于恒河流域。西元前28年左右,康瓦为雄据于东南印度的安度罗(Andhra)王朝所亡;该王朝迄至西元225年为止,一直称霸中印度。

至西元四世纪初,摩揭陀国有旃陀罗笈多一世(Candragupta I;320~335在位)崛起,新兴笈多(Gupta)王朝,恢复该国往日的繁荣,且经其后之沙姆陀罗笈多(Samudra-gupta)远征南印度、旃陀罗笈多二世征服西部印度,几乎统治全印度。但自五世纪中叶以后逐渐衰微,其领土仅限于摩揭陀地方,至八世纪遂被孟加拉地方的波罗(Pa^la)王朝所取代。

笈多王朝时代,摩揭陀国文化隆盛,佛教中亦有瑜伽行派勃兴。《高僧法显传》叙述旃陀罗笈多二世超日王)当时的情势,谓巴连弗邑(华氏城)甚为殷盛,为印度最大的都邑,有罗汰私迷建立的摩诃衍僧伽蓝,及小乘僧六七百人止住的僧伽蓝。王舍城尚存迦兰陀竹园,伽耶城已空荒,但佛陀得道处之三伽蓝皆有住僧。至唐·玄奘游此国时,国周五千余里,城居人少,土地肥沃,有异稻种,风俗淳质,崇重志学,尊敬佛法,有伽蓝五十余所,僧徒万有余人,并多宗习大乘法教,天祠数十,异道寔多云云。

此国境内与佛教有关之遗迹为数甚多,据《大唐西域记》卷八所载,有华氏城附近的阿育王塔、佛足石、鸡园寺址、提婆及马鸣降伏外道的旧迹、频婆娑罗王末孙建立的鞮罗释迦伽蓝、佛陀入定的大山、德慧及戒贤降伏外道的遗迹、伽耶城附近的前正觉山、菩提树、金刚座、魔王娆佛处、三迦叶归佛处、摩诃菩提伽蓝、梵天劝请处、舍利弗开悟处、目犍连故里、大迦叶入定地(鸡足山),及那烂陀寺等。

◎附一︰季羡林〈摩揭陀国校注〉(摘录自《大唐西域记校注》卷八)

摩揭陀,梵文、巴利文Magadha,俗语Ma^gadha。又译摩竭、摩揭、摩诃陀、默竭陀、摩伽陀、墨竭提;意译无害、无恼害、不恶处、致甘露处、善胜、聪慧、天罗等;为印度古代十六大国之一。其领域大体相当于现今印度比哈尔邦的巴特那(Patna)和加雅(Gaya^)地方。

公元前七世纪童龙(S/is/una^ga)王朝时摩揭陀国已经很强大,频毗娑罗(Bimbisa^ra)王在位时,国都为王舍城(Ra^jagr!ha)。旧城被毁于火灾后,又另建新王舍城。频毗娑罗王是佛教的大保护者,他的儿子阿阇世(Aja^ta-s/atru)王却庇护耆那教徒。阿阇世王继位后,南征北战,讨平和兼并了四邻各小国,使摩揭■的领域大为扩张,成为与憍萨罗对峙的北印度大国。他的儿子邬陀耶(Udaya)又在水陆交通便利的要冲之地,建立波吒厘子城(Pa^t!aliputra──华氏城)。公元前413年,频毗娑罗所创立的这一王朝为难陀(Nanda^)王朝所推翻。公元前326年左右,摩揭陀的旃陀罗笈多(Candragupta ,又译月护)崛起,在婆罗门憍底利耶(Kaut!ilya)的辅佐之下,始而借助于亚历山大东征侵入旁遮普的希腊兵力,以巩固自己力量。亚历山大的死讯一传来,他立即调转锋芒,逐走侵入旁遮普的希腊人,然后回师摩揭陀,废除难陀王,定都华氏城,统一北印度,建立起印度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孔雀王朝。约公元前305年,亚历山大的部将,西亚的霸主塞琉古·尼伽脱(Seleucus Nica-tor)再次入侵旁遮普时,又为月护王所击败,被迫和婚订约。希腊人退出印度西北部、俾路支以及阿富汗的一部份地区,并派使节麦加斯忒尼(Megasthenes)出使华氏城。这时摩揭陀国的领域已西北抵兴都库什山麓。公元前273年,阿育王继承王位,他东征西讨,兵力远达南印度,讨平羯陀伽等国。这时摩揭陀国的领域已北抵喜马拉雅山麓,南达科弗里河畔,东起阿萨姆,西北至兴都库什山。国都华氏城是当时印度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北印度各地客商云集之地。阿育王是佛教的大保护者,佛教徒有名的华氏城结集就在其首都举行。

公元前185年,华友(Pus!pamitra)推翻孔雀王朝,建立了巽伽(S/un%ga)王朝(185~739B.C.)。此后还出现了一个短促的甘婆(Ka^n!va)王朝(73~289B.C.)。在巽伽王朝时代,原先为阿育王所征服的南印度诸国,如羯陀伽、案达罗(Andhra)相继独立。案达罗的国势日趋强大,公元前七十年代几乎统治了整个北印度。这时摩揭陀国也成为案达罗的藩属。案达罗王朝一直延续到公元后三世纪初期。公元后320年,华氏城的旃陀罗笈多一世(Candragupta I,与孔雀王朝的创立者同名)崛起而建立笈多王朝。他的儿子三谟陀罗笈多(Samudragupta,义云‘海护’)在位时,摩揭陀的国势又很强盛,他多次征讨,使笈多王朝几乎完全恢复了孔雀王朝的盛况。这时是印度古代文化的复兴时代,梵文文学、艺术、哲学以及经济都很繁荣,婆罗门教也有复兴之势。不过他对各教派也还能一视同仁。四世纪末,五世纪初,他的儿子旃陀罗笈多二世继位,这时可称是笈多王朝的黄金时代,法显就是在这段期间到印度巡礼的。《法显传》中描绘摩揭陀国都巴连弗邑(即华氏城)说︰‘是阿育王所治……凡诸中国,唯此国城邑为大,民人富盛,竞行仁义。

五世纪末,陀哒人由西北侵入印度,这时笈多王朝相当衰微,政令仅能行于摩揭陀境内。不久摩揭陀国王耶舍达摩(Yas/odharma)奋起,联合诸国兴兵反抗,公元后533年,大败陀哒人于柯鲁尔(Kohrur),北故土,逐走外寇,他的文治武功也还能与前代媲美。六世纪末笈多王朝才衰亡。七世纪初玄奘到达时,称雄于北印度的戒日王,即曷利沙伐弹那(Hars!avardhana),其先世也曾向笈多王朝称臣,戒日王时首都已移至曲女城。

佛陀一生中大部份时间都在摩揭陀国内度过。佛涅盘后,佛教徒的四次结集中,第一次的王舍城结集和第三次的华氏城结集,都在摩揭陀国内举行。有关佛陀生平的胜迹大都在王舍城附近地区,所以摩揭陀一直被视为佛教圣地。

唐时摩揭陀国曾和我国建立友好关系,玄奘访问此国不久之后,贞观十五年(641)尸罗逸多(戒日王)自称摩伽陀王派使者带国书至我国。唐太宗又命云骑尉梁怀璥到该国报聘,这是中国使者第一次到达该国。以后尸罗逸多又派使者随同梁怀璥一起到中国。唐太宗十分优待,又派李义表和王玄策出使该国。贞观二十二年(648),太宗又派王玄策为正使,蒋师仁为副使,赴摩揭陀国。王玄策在该国曾广泛巡礼过许多佛教圣迹,并在摩诃菩提寺立碑留念。我国的制蔗糖方法,相传就是由摩揭陀国传进来的(参见《新唐书》卷二二一上〈西域传〉上)。

◎附二︰周祥光译《阿育王及其石训》〈绪论〉(摘录自《现代佛学大系》)

古摩揭陀(Magadha)国之版图,包括今日比哈省(Bihar)之南部及巴特那(Patna)与迦耶(Gaya^)两县之地。佛陀在世之日,该国为频毗沙罗王(Bimbisara)所统治,彼在古王城Girivraja郊外建立王舍城(Rajagri-ha)为其首都,至于今日我人所称之王舍新城(Rajgiri)则在迦耶(Gaya^)县境内,与灵鹫山相距只七哩耳。

佛陀在世之日,婆罗多国(Bharatavarsa,印度古名)内王邦林立,其中大邦(Mah-janapadas)则有十六,摩揭陀国即为此十六大邦之一,当佛陀涅盘前,在此十六大邦,其中最大之四邦──憍萨罗国(Kosala)、拔波(Vatsa)、阿婆蒂(Avanti)与夫摩揭陀,要皆兼并邻邦为其国策。憍赏罗之首邑为舍卫城(Sravasti),拔波之首邑为憍赏弥(Kausambi),而阿婆蒂之首邑,则为乌仗因(Ujjain)是也。

摩揭陀国之突然兴起,占有古婆罗多泰半之地,实由频毗沙罗王首先创立基业所致。频毗沙罗之子阿阇世王(Aja^tas/atru,公元前494年接位到464年止)归并尾耆(Vriji)王邦,其首邑即吠舍离(Vaisa^li)是也。同时阿阇世王又与憍赏罗邦展开长期斗争,使憍赏罗之声誉日渐低下,此外,更因阿阇世王之战胜拔波邦,而使阿婆蒂感受压迫,际此之时,摩揭陀与阿婆蒂遂争雄于北印度矣。

当阿阇世王正率大军攻击比哈北部之时,曾于恒河及松河(Sone River)交流之处,今之比哈省会巴那(Patna)附近,建筑城堡。其子邬陀夷(Udayi,公元前462~446)于公元前459年在其父所筑城堡旁建立华氏城(Pa^taliputra);由于摩揭陀国疆土之扩展,乃使首邑王舍城迁至华氏城。

公元前第五世纪末叶左右,摩揭陀国由室兽龙(S/is/unaga,公元前 414~396)执政,彼原为毗姆沙罗王(Bimbisa^ra)时代派驻于波罗奈斯(Banaras)之总督是也。室兽龙对于摩揭陀国之贡献,乃并吞阿婆蒂国,因此,北印度广漠平原,咸归属于摩揭陀矣。然好景不常,摩揭陀不久又被摩诃巴陀摩(Maha^pad-ma)所灭,建立新朝,印度古史所谓难陀(Nanda)王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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