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4-30 14:07
浙江鄞县人,父亲马裕藻,母亲陈德馨。一九零三年父母双双考取官费留学日本,父亲在日本帝国大学和早稻田大学就读,母亲进日本目白女子大学学博物,经过七年苦读,一起毕业。
一九一〇年马珏出生于东京,在日本期间马裕藻曾与鲁迅等人一起听章太炎讲文字音韵学。一九一一年马裕藻回国后,担任浙江教育司视学。一九一三年至一五年任北京大学教授、研究所国学门导师,讲授文字音韵学。一九二一年任北大国文系主任,一九二〇年八月六日,《鲁迅日记》云:“晚马幼渔来送大学聘书。”是两人共事于北大之始。
马珏晚年在《女儿当自强》一文中,这么回忆着:“鲁迅先生一度在北大任教,与我父亲是同事,他们性格相投,过从甚密。鲁迅先生经常来我家做客,与父亲一谈就是半天。”在1925年间,年仅十五岁的马珏写下了《初次见鲁迅先生》一文,刊登于1926年3月的《孔德学校旬刊》上,那是马珏所就读的学校刊物。马珏晚年回忆道:“不久,鲁迅先生来孔德学校,读到那期《孔德旬刊》,我没想到,先生看到我那篇小文章后,十分高兴。他夸我写得好,说我写的都是实话。后来先生把它收进了他亲自编选的《鲁迅著作及其他》一书中。他还送书给我。过了几天,父亲还带我去八道湾鲁迅家去玩。从那时起,鲁迅先生到我家,常问起我;如果我在,便和我说几句话。我们还多次通信。根据《鲁迅日记》的记载,我向鲁迅先生请教的信和鲁迅先生的回信自1926年元月3日至1932年12月15日,通信持续六七年之久。1926年元月3日鲁迅先生在日记中写道:‘夜,得马珏小姐信。’这封信是我对元月一日先生寄赠《痴华鬘》一书的道谢信,信中也表达了对先生敬慕和渴望指教的热烈愿望。鲁迅先生总是循循善诱,诲人不倦。他几乎每信都回。非常令人痛惜的是我珍藏的那些鲁迅的亲笔信,在30年代初白色恐怖中被烧毁了。” 今查《鲁迅日记》中记有马珏者,共有五十三次之多,其中马珏给鲁迅信有二十八封,而鲁迅回信有十三封,另有送书。
马珏又大约在1926年给鲁迅写信,如实地把学农的志愿告诉了他。复信接到也很快。鲁迅先生在信中热情支持和鼓励道:“女孩子学农的不多,你想学,我赞成。”1928年春,马珏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30年转入政治系本科。对于她后来上政治系,完全因为父亲的关系,父亲让她上政治系,二妹马琰上法律系,是认为“中国妇女地位最低,你们出来要为争取女权做些事情。”他还对马珏说:“你出来可以当公使。过去当公使的都是男的,他们带夫人出国。你开个头,由女的当公使,你带丈夫去赴任嘛。”又对二妹说:“你可学习法律,将来就是离婚,也可以保护自己的权益。”
1929年5月17日,鲁迅从北平给上海的许广平写信中说:“今天下午我访了未名社一趟,又去看幼渔,他未回,马珏因病进了医院许多日子了。”到了5月29日,他给许广平的信又提到:“晚上是在幼渔家里吃饭,马珏还在生病,未见,病也不轻,但据说可以没有危险。”鲁迅对马珏是十分关爱的,马珏后来才读到《两地书》的这些文字,她表示十分的感动。马珏还说,“鲁迅先生在百忙之中还为我起了个号,后来觉得字过于生僻,就通过父亲转告我,可写成大家都认识的‘仲服’。称仲,是因为我排行第二。”
1932年11月13日鲁迅从上海返回北京探视母病,马氏父女曾来看他,鲁迅铭感得很,他在11月20日给许广平的信就说:“这种老朋友的态度,在上海势利之邦是看不见的。”
马珏长得非常漂亮,在北大被称为“校花”。北平曾流行过一句话:马裕藻对北大有啥贡献?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北大生了个漂亮的女儿。马珏有多漂亮?马裕藻一位学外语的朋友曾这样赞美:“像大理石雕出的那么美。”据说马珏在北大读书时,每天收到十几封情书,甚至有装订成本的。
马珏被尊为北大校花,马氏一门与北大的渊源也很深。其父音韵学家马裕藻与章太炎、蔡元培交情甚笃,是北大著名的教授,马珏的女儿与女婿在在北大任职。马裕藻与其弟马衡、马鉴、马准、马廉都跻身北大,成为著名学者,世称鄞县“一门五马”。
1933年3月13日鲁迅在上海“得幼渔告其女珏结婚柬”。马珏嫁给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在当时又是一件盛事,《北洋画报》还刊登了他们的结婚照。据说杨观保与马珏相识已久,他对马珏颇为忠恳,每星期返平一次,经过长期交往,终获佳人芳心。但又有一说,指杨君(杨观保)能赢得美人归是疑有天助者,即此时有谣言发生,马珏不堪同学之讥笑,于是毅然与杨君结婚,当时马珏都还没有毕业。
十几天后,鲁迅在给台静农的信中说:“今日寄上《萧伯纳在上海》六本,请分送霁(李霁野)、常(常惠)、魏(魏建功)、沈(沈观,沈兼士的儿子),还有一本,那时是拟送马珏的,此刻才想到她已结婚,别人常去送书,似乎不太好,由兄自由处置送给别人罢。《一天的工作》不久可以出版,当仍寄六本,办法同上,但一本则仍送马小姐,因为那上本是已经送给了她的。倘住址不明,我想,可以托幼渔先生转交。”
对于马珏的结婚,鲁迅不再送书给她的事,李霁野也说:“一次送书给我们时,他托我们代送一本给她,我谈到她已经结婚了,先生随即认真地说,那就不必再送了。”李霁野说他当时认为鲁迅太过于小心了。而后来他知道周作人的夫人羽太信子污蔑鲁迅对她无礼,而导致兄弟失和的创伤之巨,因此导致出他过度的“防范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