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现场

据目击者称，围殴的过程中，6人都有参与，其中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也曾踹过死者，打得很厉害，而这6人打过人后并没逃跑。

据该名目击者描述，当日现场，有不少目击者本以为事件是单纯的家庭争吵。刚开始受害人没有喊‘救命’，也没有向别人求助。在那名妇女开始用凳子砸人以后，目击者以及一名麦当劳员工都有上前劝说。还吓唬她说‘我们报警了’，但发现没用，他们根本不听我们劝说。直至用拖把猛击该女子致死。

另一名年约25岁的女性目击者则称，事件已突破其“心理承受能力”。一名受害者家属对此回应称，已有三四名目击者在家属的请求下主动与警方联系，提供案件证据，包括一份记录下案件全过程的录影带及相关图片。

受害者情况

据死者的亲属吕女士介绍，被殴打致死的是她的嫂子。

2014年5月28日晚上9点18分，嫂子吴女士在微信朋友圈内发状态称“遇到了疯子”，随后便和家人失去了联系。吕女士表示她和家人当晚就看到有关此事的图片，没想到是吴女士。“当天晚上家里人找了一夜，但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2014年5月29日上午，招远警方找到吴女士家中，告知了他们吴女士的死讯。吕女士称，死者生前做销售工作，当晚下班后和同事去逛商场，感觉疲累后便一个人去楼下的麦当劳休息，“嫂子有个不到7岁的儿子，家里人都不敢告诉他，只对他说妈妈再也不回来了”。被害人的家属表示：“我们真的不想其他的，赔偿、物质都不在乎了，我们只希望事情有个结果。”

招远市公安局

2014年5月29日，山东省招远市公安局官方微博“招远市公安局”发布消息称，2014年5月28日21时许，张某等

六人在招远市“麦当劳”快餐店内与同在该店就餐的吴某发生口角，张某等六人对吴某进行殴打，致吴某受伤，后经抢救无效死亡。案发后，招远市公安局出警民警快速反应，将张某等六人抓捕到案，经初步审查，张某等六人对殴打吴某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2014年5月30日，招远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再次发布消息称，5·28案件发生后，招远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经参战民警连夜审讯，张某某等人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麦当劳

2014年5月30日19：18，麦当劳（中国）有限公司官方微博“麦当劳”发微称：“对于山东招远事件，我们深感痛心。此案件正由相关部门处理，我们全力配合调查。”

中国公安部

2014年5月31日10:48，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专项行动办公室官方微博“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发布微博称：”经了解，2014年5月28日山东招远发生的故意杀人案，6名犯罪嫌疑人系邪教组织成员。为发展组织成员，向在事发餐厅就餐的人索要电话号码。遭受害人拒绝后，将其残忍殴打致死。除1人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被另行处理外，对5名嫌疑人以故意杀人罪刑事拘留。当地警方已开展打击邪教专项行动。”

2014年5月31日21：27，“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再次发布微博称：“【关于罪名】组织、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利用迷信致人死亡，是指组织、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利用迷信蒙骗他人，致人死亡的行为；故意杀人，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邪教组织成员故意杀人，将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责。招远命案5名犯罪嫌疑人，是以涉嫌故意杀人被刑事拘留，请大家留意。”

2014年6月1日18：14，“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再次发布微博称：“【招远警方正抓紧办案 检察机关已提前介入】招远市公安局通报，山东招远麦当劳命案涉及邪教，并且是多人作案，公安机关正在抓紧确认笔录及相关证据，当地检察机关也已提前介入，正在办理相关批捕手续。此前5名犯罪嫌疑人已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刑事拘留。”

山东省公安厅

2014年5月31日，山东省公安厅官方微博“山东公安”发布微博称：

2014年5月28日晚，在招远市麦当劳快餐店内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案件发生后，招远市公安局4分钟内赶到现场，当场将6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当日晚21时19分，招远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群众报警：“在麦当劳快餐店内有打架的。”21时23分，处警民警到达现场，当场将正在实施犯罪行为的嫌疑人制服，将受害人吴某某送往医院治疗。21时48分，被害人吴某某经抢救无效死亡。据警方调查，河北籍犯罪嫌疑人张某某（男、无业）、其长女张某（无业）、次女张某（无业）、儿子张某（辍学）、河北籍张某某（女、无业）、山东籍吕某某（女、无业）6人系邪教组织“全能神”成员，为发展邪教组织成员，在麦当劳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遭被害人拒绝后，遂对其进行殴打。除张某某的儿子张某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另行处理外，其余5人均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刑事拘留。据警方介绍，已从张某某住处查获“全能神”书籍等邪教资料。山东省市公安机关专案组将进一步加大案件审查力度，依法严厉打击各类邪教违法犯罪活动，有效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2014年6月2日，“山东公安”再次发布微博称：

招远“5·28”故意杀人案5名犯罪嫌疑人张帆（女，1984年10月24日生，河北省无极县人）、张立冬（男，1959年10月8日生，河北省无极县人）、吕迎春（女，1975年3月8日生，山东省招远市人）、张航（女，1996年3月1日生，河北省无极县人）、张巧联（女，1990年8月23日生，河北省无极县人），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经招远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

犯罪嫌疑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等均为“全能神”邪教组织成员。2014年5月28日21时许，为宣扬邪教，发展成员，在招远市罗峰路麦当劳快餐厅内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遭被害人吴某某（女，35岁，山东省招远市人）拒绝后，认为其为“恶魔”、“邪灵”，应将其消灭，遂实施殴打，致被害人死亡。

上述犯罪嫌疑人还涉嫌组织、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公安机关正在继续侦查。

中国反邪教协会

2014年6月1日，中国反邪教协会发表《中国反邪教协会关于严厉谴责“全能神”邪教成员故意杀人事件的声明》，声明表示：2014年5月28日，山东招远发生了一起“全能神”邪教成员故意杀人案件，六名该邪教成员在麦当劳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在遭到拒绝后，竟当众施暴，残忍地将被害人殴打致死，情节极其恶劣、手段令人发指。中国反邪教协会对“全能神”邪教组织成员残害生命的暴行表示强烈的谴责，对受害者家属表示深切的慰问，并号召社会公众提高警惕，与邪教组织开展坚决的斗争，形成珍爱生命、保障人权、崇尚科学、反对邪教的良好社会氛围。

经审理查明：河北籍犯罪嫌疑人张某某（男）、其长女张某、次女张某、儿子张某、河北籍张某某（女）、山东籍吕某某（女）6人于案发当晚在招远“麦当劳”就餐时，与邻桌的被害人发生口角，继而对被害人进行殴打。招远市局接警后，立即组织警力赶到现场，将仍在实施殴打的张某某等人当场制服抓获。被害人经送医抢救无效死亡。

除张某某之子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另行处理外，张某某等5人因涉嫌故意杀人均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经检察官披露，犯罪人员、邪教头目张帆曾是中国传媒大学的本科生。

2014年7月21日，山东省烟台市人民检察院对5名被告人提起公诉。烟台市人民检察院认为，被告人吕迎春、张帆、张立冬在“全能神”被认定为邪教组织予以取缔后，继续进行邪教组织活动，多次纠合“全能神”教徒聚会，利用互联网、计算机制作和传播邪教组织信息，发展邪教组织成员，破坏国家法律、行政法规实施，情节严重，其行为触犯《刑法》第300条第一款之规定，应当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追究刑事责任。

检察院还认为，上述3人及张航、张巧联为发展邪教组织成员向餐厅内的顾客吴某某索要电话号码遭拒，即认定被害人为“恶魔”，残暴地将其杀害，情节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其行为触犯《刑法》第232条之规定，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

据了解，6名嫌疑人中4人是一家人，另外两人一个是张立冬的情人，还有一个也是邪教组织的成员，但跟他们没有亲戚关系。其中，张帆和张航分别为张立冬的大女儿和小女儿。张立冬属无业人员，曾从事医药批发。自2007年起全家开始信奉“全能神”。

一审审理

2014年7月21日，山东省烟台市人民检察院对5名被告人提起公诉。

2014年8月21日上午8时，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在第一审判庭依法公开开庭审理此案，烟台市人民检察院派员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及其辩护人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人的亲属，被害人的亲属，媒体记者及各界人士等旁听了庭审。该日庭审只审理刑事部分。

烟台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为发展邪教组织成员向被害人索要电话号码遭拒绝，即指认其为“恶魔”，残暴地将其杀害，情节特别恶劣，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吕迎春、张帆、张立冬明知“全能神”被认定为邪教组织并被取缔，仍继续组织、纠集“全能神”教徒聚会，利用互联网、计算机制作传播邪教组织信息，发展邪教组织成员，破坏国家法律、行政法规实施，情节严重，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条第一款之规定，应当以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犯数罪，应当数罪并罚。

在审判长的主持下，就起诉书指控的事实进行了法庭调查。公诉人、辩护人分别对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进行了讯问和发问，五名被告人分别进行了陈述。各被告人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无异议。公诉人在法庭上出示了相关证据，控辩双方对证据充分发表了质证意见。

在法庭辩论环节，公诉人围绕本案争议焦点，就事实和证据的认定及法律适用问题发表了公诉意见。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及其辩护人充分发表了辩护意见。

法庭辩论结束后，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进行了最后陈述。被告人张航、张巧联表示认罪、悔罪。

16时22分，审判长宣布休庭，案件将择期宣判。

一审宣判

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定于201410月11日9时在该院第一审判庭公开宣判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故意杀人，被告人吕迎春、张帆、张立冬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一案。

2014年10月11日烟台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被告人张帆、张立冬等2人被判死刑，被告人吕迎春被判无期徒刑，被告人张航被判有期徒刑10年，被告人张巧联被判有期徒刑7年。

撤回抗诉

2014年10月14日，山东招远麦当劳杀人案受害人吴硕艳的丈夫金中庆及其岳母于向烟台市人民检察院递交了抗诉申请，要求烟台市人民检察院对该案一审判决提出抗诉。金中庆认为，该案被告人吕迎春的判决量刑畸轻，应判处其死刑。

烟台市中级法院对山东招远麦当劳杀人案进行一审宣判：因犯故意杀人罪、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张帆、张立冬被判处死刑，吕迎春被判处无期徒刑；因犯故意杀人罪，张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张巧联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2014年11月10日，金中庆的舅舅吕学义告诉澎湃新闻，他们已经撤回了该抗诉申请，并称不想再谈论此事。

2014年10月11日9时，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将在该院第一审判庭公开宣判被告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故意杀人，被告人吕迎春、张帆、张立冬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一案。判处被告人张帆、张立冬等2人被判死刑，被告人吕迎春被判无期徒刑，被告人张航被判有期徒刑10年，被告人张巧联被判有期徒刑7年。

二审审理

2014年11月28日，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上诉人张帆、张立冬、吕迎春等涉邪教杀人案二审宣判，裁定驳回张帆、张立冬、吕迎春、张航、张巧联的上诉，维持原判；对维持张帆、张立冬死刑判决的裁定，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执行死刑

2015年2月2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山东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犯故意杀人罪、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的罪犯张帆、张立冬执行死刑。

环球时报

2014年5月30日23：44，环球时报官方微博发微称：“【@山东公安，网民叫你！】山东招远发生残暴杀人案，6名凶徒竟将一无辜女子围殴致死，只因她拒绝给这群陌生人电话号码！舆论哗然，但招远公安发出的通稿并未回答网友质疑；上级@山东公安 更是一直沉默。作为人民政府部门，你们有职责尽快回复网友，微博是用来互动的，不是用来刷闲篇通稿的！（小编）”

青岛晚报

2014年5月30日23：54，青岛晚报官方微博转微发评称：“建议招远市政府、公安局连夜加班彻查真相，回应公众关切，抚平群体情绪！关键是排除一切干扰，严格依法办事。以上是本博官话。但小编悲愤难忍，仍要对集体施暴者骂几句：嫩娘，一群孽障混迹人间，我佛请你早去西天极乐，再投胎脱做猪狗畜生！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苍天你要瞪大眼，让败类挨雷击。”

网友发声

在网络反馈中，最主流的情绪是愤怒。

（1）一则针对凶手，如央视著名主持人@水均益说：“看了视频，太残暴了！这TM还是人吗？”。公安部打拐办主任@陈士渠也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2）二则针对未施救的围观者，如360董事长@周鸿祎说：“现场那么多人袖手旁观，为什么无一人是血性男儿出手制止，为什么能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被活活打死？打人的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如此凶残？这不是口角打架而是故意杀人，强烈呼吁司法机关严惩这魔鬼一家人！”

（3）除此之外，人们对招远公安的信息披露也有所质疑。

2014年5月30日22：05，学者@吴钩说：“打死人的暴徒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暴戾嚣张？”“严惩凶手。”

2014年5月31日08：15，@任志强发微博称：“满屏都是民众的愤怒。法律是维护社会安全的底线，公安是保障人民生命的靠山。但招远事件却让整个中国为之震惊，公安让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这个社会如果连公民在公共场所活动时的生命都失去了基本保障，那还谈什么中国梦？要严惩黑势力，树民风正气。政府要首先要社会一个交待。”该呼吁得到了诸多网友的响应。

三农学者、管理学博士@陈里也表态：“这个事件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尽快弄清事实真相。”

联名问责

2014年6月4日上午，一封由1843名中国消费者联署的公开信分别寄往麦当劳美国总部及中国总部。这封公开信针对2014年5月28日晚发生的山东招远女子在麦当劳内被6人殴打致死事件，要求作为国际连锁企业的麦当劳公开回应其餐厅内如何设立安保措施保障消费者人身安全，并就此次严重的针对妇女暴力事件承担相应责任。

在这封联名信上，1843名中国消费者联署要求麦当劳公司公开回应的问题包括：该公司内部是否有保安制度，能够保障消费者的人身安全权利？有无对工作人员进行相关公共暴力事件应急措施的培训？打算如何对此次严重的针对妇女暴力事件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