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30 16:51
《瑷珲条约》,又称《瑷珲城和约》,是俄罗斯帝国东西伯利亚总督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穆拉维约夫和清朝黑龙江将军奕山于1858年5月28日(咸丰八年四月十六日)在瑷珲(今黑龙江省黑河市爱辉区)签订的不平等条约,该条约令中国失去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千米的领土,把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黑龙江、乌苏里江只准中、俄两国船只航行;当时清政府拒绝批准该条约。1860年订立中俄《北京条约》时清政府始予认可。
侵吞中国黑龙江地区,夺取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是《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以后历代沙皇俄国政府的一贯图谋。鸦片战争之后,俄国成立“黑龙江问题特别委员会”,加紧其侵略黑龙江的活动。1849年至1853年,俄国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依带领武装人员,侵入黑龙江下游,建立侵略据点。随后,在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指挥下,大批俄国侵略军闯入黑龙江,对中上游北岸和下游两岸实行军事占领。
1857年12月29日,英法联军攻占广州。俄国政府得知这一情况于1858年1月5日召开“特别委员会”会议进行密谋。会议采纳了穆拉维约夫关于继续向黑龙江“移民”,并以武力为后盾,与清政府举行的外交谈判的意见。会后俄国政府即通知清政府,穆拉维约夫已受命谈判中俄边界问题,如果清政府希望了结“黑龙江问题”,可以与他会商。此时,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形势对清政府极为不利。穆拉维约夫便乘机率领俄国哥萨克军队直逼中国瑷珲城下。5月20日,英法联军攻占大沽,天津告急,北京震动。22日,穆拉维约夫在两艘炮舰护送下来到瑷珲城内,与大清国黑龙江将军奕山会晤、谈判。穆拉维约夫说他此来是为了“助华防英”,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为了双方的利益,清俄必须沿黑龙江、乌苏里江划界”。奕山指出,两国边界已根据《尼布楚条约》“议定遵行,百数十年从无更改。今若照尔等所议,断难迁就允准”。这次谈判争论很激烈。散会前穆拉维约夫将俄方拟定的“条约草案”交给奕山,限第二天答复。
这个草案的实质就是要撕毁中俄《尼布楚条约》,强占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第二次谈判,清政府代表爱绅泰断然拒绝俄方提出的无理要求,并将“条约草案”退给俄方代表彼罗夫斯基。由于俄方无理取闹,谈判无结果。穆拉维约夫急不可耐,再次亲自出马,以最后通牒的方式,提出条约的最后文本,强迫奕山签字,并恫吓说:“同中国人不能用和平方式进行谈判!”当夜俄国兵船鸣枪放炮。在俄国蛮横无理的武力威胁之下,奕山终于屈服,被迫于28日与穆拉维约夫签订了《瑷珲城和约》,又称《瑷珲条约》。中俄《瑷珲条约》是俄国迫使中国签订的一个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不平等条约。
《瑷珲条约》共3条,主要内容为:
1.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大小约合4个河南省)的中国领土割给俄国,瑷珲对岸精奇里江(今俄罗斯结雅河)上游东南的一小块地区(后称江东六十四屯)保留大清国方面的永久居住权和管辖权;
2.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后来又被俄罗斯吞并);
大清国御前大臣黑龙江将军宗室奕山与俄罗斯国东锡毕尔将军木哩斐岳幅欲期两国永达相好、各属之人彼此有益、及防范外国,公同商定:
一、黑龙江、松花江左岸自额尔古纳河至松花江海口为俄国所属,右岸顺江至乌苏哩江为大清国所属,自乌苏哩至海所有地方毗连两国交界之间为大清、俄国同管之地,黑龙、松花、乌苏哩各江只许大清、俄国往来,别国船只不准行走。黑龙江左岸自精奇里河至霍尔莫勒晋庄原居满洲人等仍令照常居住,归大清国官员管辖,不准俄国人等扰害。
一、两国所属之人永相和好,乌苏哩、黑龙江、松花江居住两国之人准其彼此贸易,两岸商人责成官员互相照看。
大清国黑龙江将军宗室奕山与俄国吉那拉勒图毕尔那托尔木哩斐岳幅公同商定,永遵无悖。
(该版本出自《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卷二十五)
一八五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咸丰八年四月十六日,俄历一八五八年五月十六日,瑷珲。
咸丰八年四月十六日,黑龙江将军奕山,会同俄国东悉毕尔将军岳福,在爱珲城议定和约三条:
一、黑龙江、松花江左岸,由额尔古讷河至松花江海口,作为俄罗斯国所属之地;右岸顺江流至乌苏里河,作为大清国所属之地;由乌苏里河往彼至海所有之地,此地如同接连两国交界明定之间地方,作为两国共管之地。由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河,此后只准中国、俄国行船,各别外国船只不准由此江河行走。黑龙江左岸,由精奇里河以南至豁尔莫勒津屯,原住之满洲人等,照旧准其各在所住屯中永远居住,仍著满洲国大臣官员管理,俄罗斯人等和好,不得侵犯。
一、两国所属之人互相取和,乌苏里、黑龙江、松花江居住两国所属之人,令其一同交易,官员等在两岸彼此照看两国贸易之人。
一、 俄国结聂喇勒固毕尔那托尔木喇福岳福,中国镇守黑龙江等处将军奕山,会同议定之条,永远遵行勿替等因;俄国结聂喇勒固毕尔那托尔木喇福岳福缮写俄罗斯字、满洲字,亲自画押,交与中国将军宗室奕山,并中国将军奕山缮写满洲字、蒙古字,亲自画押,交与俄罗斯国结聂喇勒固毕尔那托尔木喇福岳福,照依此文缮写,晓谕两国交界上人等。
(本和约见《咸丰条约》,卷2,页13–14,俄文本及法文译本见《俄外部:俄华条约集》,页83–84;两种满文本及蒙文本均见同书,页113–121;本和约又称《瑷珲城和约》,签订时有满、蒙、俄文本,原无汉文本;汉文本是译本。俄国于一八五八年七月二十日批准。未查明交换批准的日期)
按照清朝当局事先给与奕山的命令,奕山根本无权与俄国签订条约。因此,清政府没有批准《瑷珲条约》,并在事后对奕山等人予以处分。但1860年订立《中俄北京条约》时认可了《瑷珲条约》。
《瑷珲条约》条约签订后,俄国将瑷珲北岸的海兰泡改名为“报喜城”(即布拉戈维申斯克)以庆祝条约成功签订。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特颁嘉奖,以表扬侵略签约“有功”的穆拉维约夫,同时晋封穆拉维约夫为阿穆尔(即黑龙江)斯基伯爵。
《瑷珲条约》使中国的领土、主权蒙受重大损害,而俄国从中获得巨大的领土利益和黑龙江、乌苏里江的航行权,以及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正如恩格斯所说,俄国不费一枪一弹“从中国夺取了一块大小等于法德两国面积的领土和一条同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俄罗斯在远东的成功》,摘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第662页)
俄国将穆拉维约夫割占中国黑龙江地区的行动方式概括为一个侵略公式:“必须以实际占领地方的办法来支持俄罗斯外交上的要求”。其后,俄国通过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186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等不平等条约又侵占了中国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和外西北地区大片领土,都是这样干的。《瑷珲条约》的签订,为俄国进一步掠夺中国领土开了一个罪恶的先例。
东北各族边民的反割地斗争
不共戴天的“罗刹”:清朝东北各族边民抗击俄国侵略
19世纪50年代,腐朽的清政府已经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此时沙皇俄国的侵华野心正日趋膨胀,并向清政府提出了领土要求,先后逼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等一系列臭名昭著的不平等条约。将中国东北的大片领土纳入其版图,并在这些地区推行殖民统治,中国东北边疆的人民对此誓不相容,坚决反抗……
誓不相容
还有的说:“关东有四宝,高粱、大豆、水稻、小麦长得好” 。
东北自古物产丰富,种类繁多,历朝历代均被称之为宝地。所谓“游鱼在水,奇宝在林,珍禽在天,神兽在山”,正是对这一方繁衍万千野生动植物的龙兴宝地真实写照。
自清兵入关后,清政府有别于中原地区的行政制度、管理方式和土地占有形式,在东北分别设置了盛京将军、宁古塔将军和黑龙江将军。这实际是将东北地区设置成“陪都特区”,将这片珍稀的土地资源专供清朝贵族享用。
沙皇俄国原本是欧洲国家,与中国相距万里之遥。自16世纪后期,它就跨过欧亚交界线,逐步向西伯利亚一带扩张,进而将边境线延伸到中国的北方边缘,并伺机侵占中国领土。
清朝早期,政府尚有能力遏制俄国的入侵。康熙年间,两国签订的《尼布楚条约》维持了中俄边境百年之久的平静。
经过了百年的闭关锁国,曾经的帝国逐渐走向没落,与世界强国的距离已渐行渐远。
到了19世纪50年代,腐朽的清政府在列强的侵略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中国逐渐沦为列强瓜分的市场,成为帝国主义饕餮觊觎和不断争夺的殖民地。其中,最为穷凶极恶的是俄国,鸦片战争以来,接连逼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等一系列臭名昭著的不平等条约,侵占了中国东北的大片领土,推行“黄俄罗斯”殖民统治计划,即将长江以北划归俄国,那时河南、河北、东北、西北、青海、西藏、陕西、河北、山东、四川,甚至长江、黄河都将由俄国吞并,届时中国将被俄国彻底吞并,俄国成为当时中华民族的头号敌人。全中国民众的极度愤慨,东北边疆的人民对其更是誓不相容,坚决反抗。
鄂伦春人打击“考察队”
俄国在中国领土上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强盗行径激起了东北各族人民的反抗斗志。他们自发组织抗俄团体,同仇敌忾,积极对抗这群茹毛饮血的“罗刹鬼兵”。
中国的东北边疆一带,居住着鄂伦春、费雅喀、赫哲等少数民族,他们世居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直过着平静而又安宁的生活。
他们都是天生善骑射、好勇猛的猎手。尤其是生活在黑龙江上游及蒙古地区的鄂伦春族人,他们世居森林,以狩猎为生,精于骑射之术,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
俄国的枪炮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平静。
道光三十年(1850)的一天,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带领他精心组建的“考察队”,从库克多博卡伦偷偷潜入到中国境内,进行秘密测绘侦查活动。没想到,他们刚一踏上中国领土,就被当地的鄂伦春人发现,并遭到攻击。考察队中的成员,瓦加诺夫中尉和两名哥萨克被击毙,其余成员则狼狈逃窜。
俄国“考察队”队员被击毙一事传开,俄国政府顿感颜面无存,备受打击,决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于是设计对中国清政府展开了打击报复。
他们诈称该国3名逃兵,越界躲入中国境内,要求清政府将其交回。在俄罗斯的威逼下,昏庸无能的清政府,明知是计,仍然将鄂伦春的勇士们“绳之以法”,给俄国以“交待”。有的被处决,有的被发放充军,也有的惨遭鞭笞。鄂伦春人用鲜血和生命书写了一段抗俄护疆的爱国传奇。
费雅喀人的暴动
在鄂伦春人民奋起歼灭了以瓦尔诺夫为首的“考察队”的同时,费雅喀人对俄国侵略军的入侵也展开了英勇的抗争。
费雅喀人崇拜大自然、动物以及他们的祖神,沙俄侵略的入侵打破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这群纯朴善良的人们开始了保卫自己家园的反抗活动。
咸丰元年(1851年末),居住在黑龙江下游左岸沃依德屯的费雅喀人和满族人,不堪压迫,商定于第二年夏季举行起义,将沙俄侵略者赶出国土。不料计划暴露,被俄军总头目涅维尔斯科依派兵镇压。
俄军来到村子里,大叫大嚷,命令村民们交出组织暴动的带头人。村民们拒不交人,还将俄军团团围住,俄军见村民企图反抗,便以武力强行带走了企图围攻俄军的几个带头人,押解到彼得冬营。接着,又派大队人马,将附近3个村屯的居民驱赶到那里,当着村民的面儿抽打带头人,并将其罚做苦力,为他们抬木头,以示杀一儆百。虽然这次暴动被扼杀于萌芽状态,但也给侵略者以极大的威胁。
勇敢的赫哲人
赫哲族是中国北方唯一以捕鱼为生的民族,主要居住在松花江下游与黑龙江、乌苏里江构成的“三江平原”和完达山一带。著名的《乌苏里船歌》便是赫哲族民歌。
三江沃野,山水纵横,这里有驰名中外的特产——蝗鱼、蛙鱼、三花五罗、貂皮、麝鼠……自古以来,就是富饶的天然渔场和逐猎之地。人们常用“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来描述这里的富庶。这富庶之地,自然也是沙俄眼中的一块肥肉,十余年间曾多次入侵。
在俄国侵略者入侵时,赫哲人拒绝为其引路、拒绝供应食物;监视沙俄侵略者的行动,随时向当地清朝地方政府和清军汇报;协同清军守卫江卡。赫哲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打击俄国侵略者贡献力量。
道光三十年(1850)六月,一小股沙俄军队侵入到黑龙江口的特林村,被满族和赫哲族的居民200余人包围。村民们警告沙俄侵略者:不经清政府许可,任何外国人都无权踏上这片土地,遂将他们驱赶出去。
咸丰四年五月四日(1854年5月30日),穆拉维约夫率领1000余名“远征军”,携带大量枪支弹药,分乘70多只舰船闯进黑龙江流域。当他们进抵松花江口时,春雨淅沥,由于不熟悉路途,而不辨方向,强盗们前进不得。此时,赫哲渔民乌尔桑阿等人正在河岸叉鱼,穆拉维约夫随即派人将他们强行拉到船上,要求带路。乌尔桑阿等人严词拒绝了俄国人的要求。结果被俄军关押数日之后才放回。
乌苏里卡伦和黑河口卡伦是从黑龙江进入乌苏里江和松花江的门户,也是往返黑龙江的必经之处。
咸丰四年(1854)夏,三姓协领富尼扬阿向赫哲人借来了桦皮小船,并在赫哲人的指引下,带兵前往黑龙江下游侦察俄军动向。经过侦查,他们发现俄军正向两个卡伦驶来。情况紧急,他们立即上报地方政府,请求定夺。怎奈清政府提出“勿启衅端”的指令,因此,守卡清军不敢轻举妄动,对俄船的入侵也无能为力。作为边防哨所的卡伦形同虚设。
咸丰七年八、九月间(1857年10月),一股俄军闯入松花江。当他们接近黑河口卡伦时,守卡清军一面竭力拦阻,一面派人飞速上报吉林将军景淳。俄船对清军拦阻置之不理,继续在中国的内河航道上横冲直撞。
景淳接到飞报,立即命令三姓副都统派兵“驾船迎阻”。
当地的赫哲人得到消息后,也纷纷驾船赶来,协同官军阻拦俄国船只。
赫哲人的桦皮小船轻便灵活,航速较快。赫哲人同官军一起狂追60余里,很快便赶到了俄船前头。随即赫哲人将桦皮船在江面一字排开,形成一道水上封锁线,以阻俄船的前进。
清军将士趁势将俄军船帆扯下,提出严重警告,要求他们立即离开中国。俄军见势不妙,匆忙驶出松花江。
当时有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俄国侵略军不怕清军,却怕赫哲人。一方面是赫哲人民风彪悍,另一方面也是东北清军战力委实低下,穆拉维约夫曾这样记述:“多数人扛着一支尖上涂着黑色的竿子当作长矛,只有很少的人有火绳枪,大多数人带的是弓和挂在背上的箭袋…”于是吉林将军便利用这一特点,将清军打扮成赫哲族的猎人,执行巡逻任务,以震慑俄国人。
扎拉西忍辱负重
咸丰十年(1860)初,对居住在黑龙江左岸彪尔郭屯的赫哲族“噶珊达”扎拉西来讲,是一段屈辱而又黑暗的时期。彼时,俄人来袭,他率众抵抗,但无济于事。其妻妾遭到俄军的戏谑,房屋也被付之一炬,就连他本人也被俄军绑架。
俄军知道扎拉西是当地的头领,便对他软硬兼施,企图让他为俄军做事。扎拉西决定从长计议,决定有条件地服从。他开出了条件:他可以担任俄官,但必须管理俄人事务。俄军答应了他的要求。
扎拉西自上任伊始,就开始利用职权之便,广泛搜集俄军情报。他还从俄国士兵那里得知:俄国哥萨克士兵与移民和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矛盾甚为尖锐,沙皇的侵华政策颇不得民心。
这份情报是从沙俄大规模入侵以来,直接从俄国民众那里得到的,关于他们对沙俄政府侵华政策真实反映的重要信息。到现在仍作为珍贵史料,保存在咸丰朝《筹办夷务始末》中。
后来,扎拉西历尽千辛万苦,带领部下260余人内迁,回归祖国。这不仅表明了赫哲人对祖国的热爱,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回归也为当地的抗俄力量注入了新的血液。
“刨夫”、“揽头”抗俄
就在黑龙江沿岸的民众戮力抗俄的同时,乌苏里江和松花江流域的爱国大众也开始组织起来,打击沙俄的侵略行径。其中最典型的是由吉林的“刨夫”、“揽头”组成的抗俄力量。
乌苏里地区盛产黄金、参、珠等名贵物品,那里的居民世代以挖参、捕貂、打鱼、采珠、淘金为业,以为生计。俄国对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的占领,破坏了“刨夫”、“揽头”的生计,使他们无以为生。因此,他们对俄国更是恨之入骨,斗志也最为坚定。吉林当局正是看重了这一点,决定将这支力量充分利用起来,以阻挡沙俄势力的入侵。
实际上,在此之前,“刨夫”、“揽头”们就已经自发组织起了一些小规模的队伍,只是由于怕官府知道,不得不在地下进行秘密的抗俄活动。
早在俄国大举入侵乌苏里地区时,“刨夫”徐得林就曾向吉林将军表示,俄国人测绘勘探地形、插立标杆,是在肆意侵占中国领土,更是要剥夺他们的生路。因此,他们同仇敌忾,心甘情愿地为政府出力,要求参加抗俄斗争。
当得知吉林当局决定发给“腰牌”,给他们以合法身份,允许他们公开设营抗俄时,“刨夫”、“揽头”们都显得兴奋异常。徐得林与“揽头”张登瀛、张廷选,宋祥春、牟甲泰等人,纷纷响应当局号召,广招营夫,集结队伍。很快他们就组织起84营的强大作战群体。
他们所谓的“营”,并不同于清军的军队编制,而是按照各自职业的不同划分,比如:
“采参营”、“定碓营”、“菜营”、“木营”、“棒槌营”等五种。营也有大有小,大的数百人,小的数人。各营设“执事”一至数人,佣工(营夫)若干人,营名有的称自号,有的按“营头”姓氏为名。
没有战事时,各营可以从事采捕等生产活动;一旦起战事,各营应该“或以铳声为号,或以信牌是从”,并“定期聚集”,随时准备打击侵略者。
为了保护山场的人参,抵抗沙俄侵略者。在“刨夫”徐得林和“揽头”张登瀛的领导下,先后设营达150余座。每营兵力多寡不等,少则数十人,多则可达数百人,兵力总数不下一万。
然而,这支队伍的壮大却招致吉林当局的恐慌,遂对其进行打压控制,使其不能发挥应有的抗俄作用。
东北边民规模最大的一次抗俄斗争
俄国侵略者对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的入侵和强行割占,激起了当地各族人民的强烈义愤。黑龙江和松花江中下游地区的居民也相继组织民团,据统计,黑龙江江左江右参加团练的共有3900余人。驻守瑷珲附近的清军爱国官兵也加入了人民抗俄斗争的行列,他们在通告中警告俄军必须“撤离该地”,否则将亡于中国军民的“利剑之下”,表明了中国军民收复国土的强烈愿望。
1868年爆发的青岛淘金工人起义,是这一时期规模最大的一次抗俄斗争。青岛是位于海参崴东南海面的一个小岛,以盛产砂金著称。俄国殖民者占领这一地区后,便下令驱逐在这里定居的中国淘金工人,掠夺这里的宝贵资源。1867年,沙俄侵略者强行登岛,将金矿大肆劫掠一番;1868年5月,满载俄国士兵的军舰又在青岛登陆,企图赶走这里的中国工人。然而,中国淘金工人早已设好埋伏,俄军一登岛,数百名淘金工人一齐冲杀过来,打死打伤俄军过半。俄国侵略军从海参崴调来军舰才解除了围困。这次战斗之后,淘金工人的抗俄斗争开始向整个乌苏里江以东地区发展。
起义军转战到苏城后,苏城的刨夫立即响应,起义军在青岛、苏城、黄岛、石庙子等地到处打击俄军,起义队伍发展到三千人,抗俄烽火燃遍了南乌苏里大地。他们坚持斗争一个多月,极大地震动了俄罗斯在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的殖民统治。不少俄国人后来谈起这次抗俄起义还如惊弓之鸟不寒而栗。而移居这里的俄罗斯人更加惶恐不安,深感“在异国土地上安家创业的艰辛”。
简论:
东北边民的抗俄斗争,是近代中华民族反抗外来侵略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沙俄东侵,破坏了东北各民族的共同家园,为了生存,各族人民进行了的不屈不挠的抗俄斗争,表现了东北各族人民的爱国精神。
抗击俄国入侵,需军民协同作战,通力配合方能得胜,单凭某一方,都难有大的作为。各少数民族人民以及民间抗俄群体本可以发挥更大作用,但腐朽的清政府既软弱无能,又居心叵测,对清军和民众的抗俄运动进行限制与阻拦,导致爱国军民的抗战努力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