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指月

更新时间:2023-02-11 08:05

《孟子指月》是2012年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冯梦龙。

内容介绍

2012年,与《论语指月》等书联袂出版的,作为“冯梦龙经学选集”中的第二种《孟子指月》(明代学者冯梦龙原著)。

明代中后叶以来,世人几乎都知道明代文化大家冯梦龙先生在通俗文学方面的杰出建树,因为“三言”(亦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早已广为人知而且深受好评,但对其在经学方面的独到建树,今人恐怕所知者鲜。其实,冯氏在诸如《论语》《孟子》和《春秋》等经学方面的非凡造诣,早已为业内人士所瞩目,因为其书在晚明读书界尤其是科举生员中因风靡一时而成了“畅销书”的;另一方面,冯氏对经学的研究,亦真可谓孜孜矻矻地毕生从事着,并为此颇感得意。我们现在看来,冯氏在传统经学方面的深入研究及其突出成果,确实有他的独特建树。综观其经学方面的书籍,不难看出冯氏所著视觉独特,语言平易,独辟蹊径而时有卓见,不由不令人拍案叫绝;她们是同类书中不可多得的而且也是颇具成就的经学研究著作。由于冯梦龙对《论语》的熟习研究,所以他的评点时有卓见,使读者在阅读之后不但可加深对这一经典著作的深切理解,而且还可得到原文之外的写作技巧和通经技能。

作者简介

作者:(明)冯梦龙

冯梦龙(1574~1646),字犹龙,又字子犹,号龙子犹、墨憨斋主人、顾曲散人、吴下词奴、姑苏词奴、前周柱史等;南直隶苏州府长洲县(今江苏省苏州市)人。冯梦龙先生为明代学者、诗人、文学家、经学家、戏曲家文学批评家等。

他的作品比较强调感情和行为,最有名的作品为《古今小说》(亦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三言与稍后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合称“三言两拍”,是中国白话短篇小说的经典代表。冯梦龙以其对小说戏曲民歌笑话等通俗文学的创作、搜集、整理、编辑,为我国文学做出了独特的贡献。而自身孜孜矻矻从事并且也很为得意的经学著作,则为冯氏赢得了不菲的社会声望和颇为可观的经济收益,跻身当时的“畅销书”行列而无忝。现有二十来卷的《冯梦龙全集》(影印本)多种。

编辑荐语

关于《冯梦龙经学选集·孟子指月》——

中国两千多年来所有考生和普通国人的修身宝典;

辩论大师孟子关于治国安邦之道妙语连珠的集成

明代通俗文学第一人冯梦龙详尽解说的经学力作

编者前言

素有明代通俗文学第一人之称的冯梦龙先生,其平生所纂辑的《喻世明言》(初刻时称《全像古今小说》)、《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亦即所谓“三言”),人们早已耳熟能详,喜闻乐读;而他毕生殚精竭虑所撰的经学著作,如《四书指月》,如《麟经指月》,如《春秋衡库》,如《春秋定旨参新》,如《春秋别本大全》等,不惟普通读者难得一见,即使当今学界对之所知恐亦不多,这是令人颇可惋惜的。事实上,以上诸多经学方面的著述却是冯氏终生的着力处和得意者,且其书在晚明读书界尤其是科举生员中曾因风靡一时而成为“畅销书”;时至今日,冯氏这些经学方面的著作依然有其独特的学术价值和恒久的阅读价值。

冯梦龙(1574~1646),明末南直隶苏州府长洲县(今属江苏省苏州市)人;他是一位著名的学者、诗人、文学家、经学家、编辑家、戏曲家、文学批评家等;而且,他还是一位颇具政绩的好官员和不惜牺牲自我的爱国志士。冯氏字犹龙,一字耳犹,亦字子犹,号姑苏词奴、顾曲散人、吴下词奴、前周柱史、墨憨斋主人等;别署龙子犹。龙子犹与其兄梦桂画家及乃弟梦熊诗人,同被人们称为“吴下三冯,一门风流”。而冯梦龙声名最著的“三言”与凌濛初《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亦即“二拍”),合称“三言两拍”,成为我国白话短篇小说的经典代表,且曾流播到西欧和日本等东南亚国家;其中相关篇什尤为海外文豪如歌德席勒等叹赏有加而留下文坛佳话。众所周知,冯梦龙以其对小说、戏曲、民歌、笑话等通俗文学的创作、搜集、整理与编辑,为我国文学的积累做出巨大贡献而蜚声中外彪炳文苑。但在冯氏生前,他研究及其出版的经学著作,为他知名度的迅速扩展和影响力的提升夯实了至关重要的基础。

冯梦龙虽然在经学方面的造诣颇深,其相关著述自然也颇为可观,堪称“指月”之人,但他自身却一生蹭蹬科场,屡试不售。而此外值得一说的,就是冯氏其人风骨凛然,爱国心诚,这跟他饱读经书、以文化节操为旨归的人生理念正乃息息相关。这里试举一两个例子来说明:明熹宗天启六年(1626),由于跟以反对势焰熏天的权阉魏忠贤而名扬海内的忠介名士周顺昌等人有着密切往来,冯氏几乎也因此身陷囹圄;他在那缇骑遍地、特务机构四出残害良善之际敢为正义事业奋不顾身的做派,自是显得难能可贵。崇祯三年(1630),已然57岁的冯梦龙终于获取贡生资格(亦即从各州县选举的人才,可入国子监读书),一年后,他又被任命为江苏丹徒县儒学训导;这对很早就已精心钻研儒家经典并擅长著书立说的冯氏来说,真可谓得心应手。但直到崇祯七年,年过六旬的冯氏才被破格委派,出任福建寿宁知县。出于为匡救国难和倾其所学为社会服务的既定人生目标,冯氏毅然远赴福建寿宁任职。任职期间,他亲自鼓励百姓耕作,劝说他们不要轻易打官司,不要溺杀女婴。此外,冯氏还曾上疏陈述国家衰败积弊之因,等等。可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冯梦龙委实是一位学有所成的通儒和廉正有为的好官。为此,《福宁府志》、《寿宁县志》等地方志均将他列入《循吏传》,称冯氏“政简刑清,首尚文学,遇民有恩,待士有礼”;不难见出,优秀的传统文化对冯氏晚年正确人生的引导与观照,正是起着何等重要的良好作用。

而冯梦龙为祖国文化的积累所做的绝大贡献,后人自是不会忘记。只是必须指出,冯氏著述近年来为众多出版单位所刊印的,大多为其所谓被轻松阅读着的“闲书”亦即世人所称的“三言”之类,抑或就是有关他的影印版“全集”罢了;至于偶有冯氏著述的点校本,却也居然错讹百出,不堪卒读,这就极大地妨碍了冯梦龙特有文化价值的有效传播。而这,自然也将未能真切而有效地反映冯氏真实而全面的文化价值所在。

基于此,时代出版传媒北京时代华文书局遂决定组织人力出版冯氏经学方面的著述,于是就有了这套小规模的《冯梦龙经学选集》。

全书目录

第一章上孟一

一、梁惠王

孟子见梁章/孟子见梁惠王王立章/梁惠王曰寡人之于章/梁惠王曰寡人愿安章/梁惠王曰晋国章/孟子见梁襄章/齐宣王问曰齐桓章/庄暴章/齐宣王问曰文王章/齐宣王问曰交邻章/齐宣王见孟子于雪章/齐宣王问曰人皆谓章/孟子谓齐宣王曰王之章/孟子见齐宣王曰所谓章/齐宣王问曰放章/孟子见齐宣王曰为巨章/齐人伐燕胜章/齐人伐燕取章/邹与鲁哄章/滕文公问曰滕章/滕文公问曰齐人章/滕文公问曰滕小章/鲁平公章

第二章上孟二

二、公孙丑

公孙丑问曰夫子当路章/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章/孟子曰以力假仁章/孟子曰仁则荣章/孟子曰尊贤章/孟子曰人皆有不忍章/孟子曰矢人章/孟子曰子路人告章/孟子曰伯夷非其章/孟子曰天时不如章/孟子将朝王章/陈臻问曰章/孟子之平陆章/孟子谓蚔蛙曰章/孟子为卿于齐章/孟子自齐葬于鲁章/沈同以其私章/燕人畔章/孟子致为臣章/孟子去齐宿于昼章/孟子去齐尹士章/孟子去齐充虞章/孟子去齐居休章

第三章上孟三

三、滕文公

滕文公章/滕定公章/滕文公问为国章/有为神农章/墨者夷之章/陈代曰章/景春曰章/周霄问曰章/彭更问曰章/万章问曰宋小国章/孟子谓戴不胜章/公孙丑问曰不见章/戴盈之曰章/公都子曰外人章/匡章曰陈仲子

第四章上孟四

四、离娄

孟子曰离娄章/孟子曰规矩方员章/孟子曰三代章/孟子曰爱人不亲章/孟子曰人有恒言章/孟子曰为政章/孟子曰天下有道章/孟子曰不仁者章/孟子曰桀纣章/孟子曰自暴章/孟子曰道在迩章/孟子曰居下位章/孟子曰伯夷辟纣章/孟子曰求也为季氏章/孟子曰存乎人章/孟子曰恭者章/淳于髠曰男女章/公孙丑曰君子之不教章/孟子曰事孰章/孟子曰人不足章/孟子曰有不虞章/孟子曰人之易章/孟子曰人之患章/乐正子从于章/孟子谓乐正子章/孟子曰不孝章/孟子曰仁之实章/孟子曰天下大悦章/孟子曰舜生章/子产听郑国章/孟子告齐宣王章/孟子曰无罪而杀士章/孟子曰君仁莫不章/孟子曰非礼之礼章/孟子曰中也养不中章/孟子曰人有不为章/孟子曰言人之不善章/孟子曰仲尼不为已甚者/孟子曰大人者言章/孟子曰大人者不失章/孟子曰养生者章/孟子曰君子深造章/孟子曰博学而详说章/孟子曰以善服人章/孟子曰言无实章/徐子曰仲尼章/孟子曰人之所以异章/孟子曰禹恶旨酒章/孟子曰王者之迹章/孟子曰君子之泽章/孟子曰可以取章/逄蒙学射于羿章/孟子曰西子蒙不洁章/孟子曰天下之言性章/公行子有子章/孟子曰君子所以异章/禹稷当平世章/公都子曰匡章章/曾子居武城章/储子曰王使人章/齐人章

第五章下孟五

五、万章

万章问曰往章/万章问曰诗云娶妻章/万章问曰象日章/咸丘蒙问曰语云章/万章曰以天下章/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章/万章问曰人有言伊尹章/万章问曰或谓孔子章/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章/孟子曰伯夷章/北宫锜问曰章/万章问曰敢问友章/万章问曰敢问交际章/孟子曰仕非为贫也章/万章曰士之不托章/万章曰敢问不见章/孟子谓万章曰一乡章/齐宣王问卿章

第六章下孟六

六、告子

告子曰性犹杞柳章/告子曰性犹湍水章/告子曰生之章/告子曰食色章/孟季子问章/公都子曰告子曰章/孟子曰富岁章/孟子曰牛山章/孟子曰无惑章/孟子曰鱼我所章/孟子曰仁人心章/孟子曰今有无名章/孟子曰拱把章/孟子曰人之于身章/公都子问曰钧是章/孟子曰有天爵章/孟子曰欲贵章/孟子曰仁之胜章/孟子曰五谷章/羿之教人章/任人有问章/曹交问曰章/公孙丑问曰高子曰章/宋将之章/孟子居邹章/淳于髡曰章/孟子曰五霸者章/鲁欲使慎子章/孟子曰今之事君章/白圭曰吾欲章/白圭曰丹之治章/孟子曰君子不亮/鲁欲使乐正子章/陈子曰古之君子章/孟子曰舜发章/孟子曰教亦多术矣章

第七章下孟七

七、尽心

孟子曰尽其心章/孟子曰莫非命章/孟子曰求则得章/孟子曰万物皆备章/孟子曰行之章/孟子曰人不可以章/孟子曰耻之于人章/孟子曰古之贤王章/孟子谓宋句践章/孟子曰待文王章/孟子曰附之以韩魏章/孟子曰以佚道使民章/孟子曰霸者之民章/孟子曰仁言章/孟子曰人之所不学章/孟子曰舜之居深山章/孟子曰无为其所章/孟子人之有德慧章/孟子曰有事君人章/孟子曰君子有三乐章/孟子曰广土众民章/孟子曰伯夷辟纣章/孟子曰易其田畴章/孟子曰孔子登东山章/孟子曰鸡鸣而起章/孟子曰杨子取章/孟子曰饥者甘食章/孟子曰柳下惠章/孟子曰有为者章/孟子曰尧舜性之章/公孙丑曰伊尹曰章/公孙丑曰《诗》云章/王子垫问曰章/孟子曰仲子不义章/桃应问曰舜为天子章/孟子自范之齐章/孟子曰食而弗爱章/孟子曰形色天性也章/齐宣王欲短丧章/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章/公孙丑曰道则高矣章/孟子曰天下有道章/公都子曰滕更章/孟子曰于不可已章/孟子曰君子之于物章/孟子曰知者章/孟子曰不仁哉章/孟子曰春秋章/孟子曰尽信书章/孟子曰有人曰章/孟子曰梓匠章/孟子曰舜之饭糗章/孟子曰吾今章/孟子曰古之为关章/孟子曰身不行道章/孟子曰周于利章/孟子曰好名之人章/孟子曰不信仁贤章/孟子曰不仁而得国章/孟子曰民为贵章/孟子曰圣人百世章/孟子曰仁也者章/孟子曰孔子之去鲁章/孟子曰君子之厄章/貉稽曰稽大不理章/孟子曰贤者以其昭章/孟子谓高子曰山径章/高子曰禹之声章/齐饥陈臻曰章/孟子曰口之于味章/浩生不害章/孟子曰逃墨必归章/孟子曰有布缕章/孟子曰诸侯之宝章/盆成括仕于齐章/孟子之滕章/孟子曰人皆有所不忍章/孟子曰言近而指远章/孟子曰尧舜性者章/孟子曰说大人章/孟子曰养心莫善章/曾皙嗜羊枣章/万章问曰孔子在陈章/孟子曰由尧舜至于章

书摘

孟子见梁章

【孟子】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指月】“仁义”,是孟子一生学问。“何必曰利”、“亦有仁义”,是正说;“仁义”未尝不“利”,是权说。旧云孟子非言利也,莫说仁义未尝不利,看来不妨。战国之君,中于利者已深,欲以空空仁义夺之,其谁肯信?故指陈利害,反复相形,正曲引之于仁义处。孟子引君,如好货好色,皆此类。

孟子见节孟子平生守不见诸侯之义,而劈头就见梁王,此正学孔子之从权处。若曰为礼币,则齐宣之见奚辞?

王曰叟节“利”字,泛说利益,前勿出“富强”字,后亦非专指财利。

孟子对节“亦有”,“亦”字对“利”字看,“有”字可味,只此乃王心所固有耳。此二句,且从义理宽说,下方指陈利害出来。

王曰节“王曰”句重看。曰“何以”,有许多商量计较在。“万乘”以下,正国危之事。千乘是国,对万乘则为家矣。看两“必”字,分明言“上下交征利”,毕竟上人受亏,此作己事看。下五句,特接此咏叹一番。“取”字,当“得”字看。取千取百,大概从君十卿禄之意,此分所当得便是“义”。凡言“利”者,皆欲得其分外也。

未有节“利”者,天下所本无,无则共争;“仁义”者,天下所本有,有则各厌。不遗不后,有之之明验也。“遗”、“后”,以心言,要说得细,二者也正应“大夫”、“士庶”说。

王亦曰节前曰“亦有仁义而已矣”,重一“有”字,翻他“亦有以利吾国”句;后曰“王亦曰亦有仁义而已矣”,重一“曰”字,翻他“王曰何以利吾国”句,倒“何必曰利”在下作煞语,叮咛有味。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章

【孟子】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养,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指月】尽心之君,平时如何爱养,如何经制,泽被天下,而民心自归,方是王道。只临事支吾,便想得民,全未,全未!

梁惠节移粟,亦是括民间之粟以移之。分外曰“加”,“少”是消耗,“多”是繁衍。“何也”,有归罪岁凶意。自谓“尽心”,便是惠王病根。【原书批注:无论移民、移粟,非王者物,各得所之仁。即较多、较少,便非王者与物一体之量。】

孟子对节以小惠视不恤其民,均之不行王道也;以五十步视五步,均之战败也。

不违节民苦岁凶,由谷匮也,故首言谷;鱼鳖、材木皆以佐食之穷者。【原书批注:此章重养不重教,重农不重桑,重谷不重材木。】○恒产未制也,先之以“不违农时”;畜产未立也,先之以“数罟不入洿池”;树艺未兴也,先之以“斧斤时入山林”时:《孟子》原文则作“以时”。。看他区画处,费多少心思在。○三“不可胜”,正见民利自可因,并不消移民移粟。○“始”,犹云“初行”一般。民不聊生,骤焉创制立法则反扰。故必生死无憾,而后经制可立。两节是一套事,但设施有序耳。

五亩节“五亩”、“百亩”,正是分田制产。三“可以”字,正王者节制之妙。“谨”以学术言;学术之邪正,人心风化之所由关,“谨”之不使异端得杂其间。然“孝弟”又良心最切孝弟:即《孟子》原文中之“孝悌”。,故更加丁宁,正见“谨”处。衣帛食肉中,藏得导民养老之意,此亦莫非“教”也;“教”特“养”之馀,勿平。

狗彘节梁王病根,正在“狗彘食人食”,所以“涂有饿莩”。观下章“庖有肥肉”云云,可见。既不知检,又不知发,侧下看两“不知”,正破他“尽心”二字。“人死”二字中,不知消耗多少百姓了。“无罪岁”,有反躬责己意,便能革当时之弊政,行王道之始终,故“天下民至”。

孟子曰西子蒙不洁章

【孟子】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

【指月】“西子”、“恶人”,时多主生质之美恶,看来总是影语,只要在“蒙”字,及“斋戒沐浴”字上写景按:斋戒,即《孟子》原文“齐戒”;下同。。“蒙”字甚下得轻浅,“斋戒沐浴”字甚下得牢实。“西子”、“恶人”,甚言之词,不必认真。“上帝”正与“人”相形。○此提好洁之公心,以激人之去污而就洁也。“皆”字、“可以”字,宜玩。看上节勤修的,也惊一跳;看下节暴弃的,也着一鞭。须紧扭相形说,方醒;或欲倒下节,反不警策

媒介报道

挖掘冯氏经解“四书”的选题

素有明代通俗文学第一人之称的冯梦龙先生,其平生所纂辑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亦即所谓“三言”),人们早已耳熟能详,喜闻乐读;而他毕生殚精竭虑所撰的经学著作,如《四书指月》《麟经指月》《春秋衡库》《春秋定旨参新》《春秋别本大全》等,不惟普通读者难得一见,即使当今学界对之所知恐亦不多,这是令人颇可惋惜的。事实上,以上诸多经学方面的著述却是冯梦龙终生的着力处和得意者,且其书在晚明读书界尤其是科举生员中曾因风靡一时而成为“畅销书”;时至今日,冯氏这些经学方面的著作依然有其独特的学术价值和恒久的阅读价值。

冯梦龙虽然在经学方面的造诣颇深,其相关著述自然也颇为可观,堪称“指月”之人,但他自身却一生蹭蹬科场,屡试不售。而此外值得一说的,就是冯氏其人风骨凛然,爱国心诚,这跟他饱读经书、以文化节操为旨归的人生理念正乃息息相关。

只是必须指出,冯氏著述近年来为众多出版单位所刊印的,大多为其所谓被轻松阅读着的“闲书”亦即世人所称的“三言”以及《智囊》《情史》《东周三国志》之类,抑或就是有关他的影印版“全集”罢了;至于偶有冯氏著述的点校本,却也居然错讹百出,不堪卒读,这就极大地妨碍了冯梦龙特有文化价值的有效传播。而这,自然也将未能真切而有效地反映冯氏真实而全面的文化价值所在。

冯梦龙经解“四书”的特色与成就

由于《四书指月》其实只是冯氏对《论语》和《孟子》两书的解说,并没有对另外二部《中庸》和《大学》的说解,一如朱熹《四书集注》那样名副其实地收罗“四书”。于是,我就把冯氏《四书指月》析为《论语指月》和《孟子指月》二册,根据多版本《论语》《孟子》择善而从地添加其原文和删汰原书中的误植误判者,整理后独立出版。

两千年来,《论语》是被人们认为足以明事理,会读书,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领导的经典,所谓半部《论语》既可打天下亦可治天下所说就是这事儿。众所周知,《论语》语句固为经典,而冯氏说解对之亦颇多阐发。盖冯氏博通经史,在解读《论语》时委实颇多胜义,其中的现实警示意义不唯在当时有其特殊价值,就是如今也依然称得上是足以指导和纠正人们言行的上上箴言。如《子曰君子求章》中孔子所说的“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确是千古哲言;对此,冯氏即进一步讲解道:“君子会得己真,看得己大,自己取用不尽,故只求诸己;小人看得自己一毫没有,富贵在人掌握,声名在人齿颊,全向人讨生活。”这分明将《论语》中孔子的原话做了进一步的阐发,其励志处委实令人激赏。又如讲解所涉启发式教育和“举一反三”这一语典时,冯氏即进而引申道:“教人之法,最忌说尽。依我作解,障彼悟门,此大病也。故不启发者,正以进之启发;‘不复’者,正以进之能‘反’。重学者身上理会。”(具见《述而篇·子曰不愤章》)《孟子指月》如此之类也所在多有。

冯氏说解对深入理解《论语》《孟子》原文大有帮助。如诸书对《阳货篇·阳货章》的断句各行其是,以致歧见纷出而又莫衷一是;至于人们读后也确实觉得云山雾罩,不得要领。但冯氏说解中仅一句“记者于此方着个‘孔子曰’”云云,即可解决问题,因为这种正确的句读立马使人憬悟孰是孰非。又如在对《宪问篇·南宫适问章》关于南宫适问孔子语时的解说,亦即冯氏对通行本句读“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作解说时,以为“‘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是未定之词;羿、奡是已然事,故‘然’字当属‘禹、稷’句,乃转下落重语”;我们知道,冯氏所引“若由也”句,源出《论语·先进》,跟这里的用法确实有异,可见冯氏这别出心裁的说解因不袭旧说而别有新见,这就令人涵泳不尽了。而冯氏此等说法对理解《论语》《孟子》原文确有如汤沃雪之功,类似胜义在书中可谓俯拾即是。因为冯氏的国学素养极为深厚,这并不是当今某些学者所能望其项背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时代环境和个人境遇早已大为不同。

再就是冯氏说解所徵引前人与时人的说法颇多,只要是有助于理解《论语》原文的就收录,而并不以说话者的声望来取舍,所以书中除引录一些学术权威的说法外,还使得许多现在名不见经传者那颇具见地的解说得以保留;这种治学方法颇为可取。尤为可说者,冯氏对当时业已被尊为圣人的朱熹之说(盖指朱氏《四书集注》一书)亦敢多所訾议,但这是出于做学问的公心,因此也就多所匡正朱氏不当甚乃错误的解说了。如讲解《卫灵公篇·颜渊问为邦章》中为孔子所称“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时,便指出“雅与郑声,皆其声调,非指其词。朱子认作男女淫奔,而轻改《郑风》之序,冤哉!”颇具见地。又如对《季氏将伐章》讲解时,文末断定“朱子分作两节,便没分晓”,所说颇合事实而不唯名人之言为是。诚然,冯氏亦并不全跟朱子唱反调的,比如他讲《子贡问曰有一言章》时即称“朱注甚明”。对此,冯氏自述“亦非定与相左,只是虚心观理”(具见《子曰众恶章》解说语)。总之,冯氏讲述时这种实事求是的学术态度,为我们最终确切理解《论语》《孟子》提供了良好的版本;而这,无疑是令人叹赏不置的。

自然,阅读冯氏的说解,对我们洞彻《论语》《孟子》行文中的文法高妙之处大有帮助。除了对原文重出者不予说解,冯氏几乎对《论语》《孟子》(尤其是前者,下同)原文做到字字精研,句句确评,而且必使原文蕴涵无馀剩而后已的程度;这种着意深入研究和真切赏析的境界确乎使人读后颇觉痛快淋漓。至于他扼要论说《论语》《孟子》原文中那巧妙的笔法,尤其有利于初学习文者;而对于行文老手来说,它其实亦不是没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如在《卫灵公篇·子曰君子义章》所批点“首尾两‘君子’正相呼应”等等,即是。而全书所涉此类写作技巧者,真可谓触目即见;而这,对现在人们有志写好文章和洞明古人行文用意者自是大有裨益,而且时时饶有醍醐灌顶之乐。

我编注冯氏经解“四书”的版本及其他

必须说明的,由于底本《四书指月》并不同具《论语》《孟子》原文,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或许不成问题,但现在却恐怕就不一样了,因为当今绝大多数读者远没有达到“饱读四书五经”的程度;故此,若没有《论语》《孟子》原文对看,那就势必对深入理解和确切掌握《论语》《孟子》精义是个障碍,而且这还不仅仅是“阅读不便”而已。举个例子说,如《颜渊篇·子张问士章》中的“夫达节”,底本和其他刻本原多讹为“天达节”,致使后来诸多古籍出版社点校本亦多沿袭其误;如此之类,其他地方尚多。因此,若不照录《论语》原文,则多数读者势必难以理解冯氏文中的所谓“天达”究为何所指,那就更别奢望能够立刻明白冯氏原本精辟的论述意义何在了。又由于《论语》《孟子》原文前后颇多重出,故冯氏对后出的语段就不予解说了。

故本编为使《论语》《孟子》原文完整起见,特行取录,以便使之成为完璧。于是我取坊间权威的《论语》版本并移录在冯氏说解之前,但其中文字因版本之故而颇多不同者,则择善而从,且于文后略作按语以供读者采择。又因本编句读有与通行版本颇有不同处,这是按照古人所指明的“当同者不得不同,当异者不得不异”的原则进行的,“虽一时或骇里耳,后世不乏子云,必有玄吾玄者矣”(具见冯氏《〈麟经指月〉发凡》);对此,诚可谓“于我心有戚戚焉”(具见《孟子·梁惠王上》)。昔人有所谓备此一书,即不必更求《论语》其他版本的说法,这是可信的。对此,相信《孟子指月》亦然。

诚然,冯氏解说也并非全无可商榷的。如对《泰伯篇·太宰问章》中解释“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时,以为“夫子以‘多能’为‘鄙事’”云云,与《论语》原意似乎就有些游离甚乃误会了。如此之类,其他地方也有,请读者自行留意。

但总之一句话,读者若能时时做到念诵冯氏《论语指月》《孟子指月》,则达到明事理,会读书,善撰文,足研究,能管理,擅领导等等境界,是当可深信不疑了。而宋代开国宰相赵普所谓“半部《论语》打天下,半部《论语》治天下”(语本《鹤林玉露》卷七;其实,《孟子》又何独不然!),这或许就是对上述见解的最简括性阐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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