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26 08:15
开高健 (1930年12月30日~1989年12月9日),日本小说家,生于大阪市一个小学教师家庭。生于大阪市天王寺区。
开高健,日本战后一代派代表作家。父亲是小学校校长。开高健于1949年人大阪市立大学法文学部,在学期间参加了同人杂志《铅笔》《文学室》的工作。大学毕业后,于1954年在三得利制酒股份公司宣传课就职。在此期间,在《近代文学》杂志发表《二人》、《声音》。成为日本战后一代派代表作家之一。与大江健三郎一起,蜚声文坛,开辟了一个战后一代派的文学时代。此后,著有《流亡记》,描写了中国古代万里长城的修建。1968年发表《光辉的黑夜》这部小说取材于越南战争。1971年发表《夏天的黑暗》。在这一期间的一系列作品,一方面赞美生命原始性的能量和集体的无政府主义的魔力,但同时又认为这种奔放的沸腾的力量又是浪费和徒劳的,作家对处于这种状态的人生怀着深深的怜惜之情。60年代以后开高健参加了不少的社会和国际活动,1965年以朝日新闻社特派员的身份到南越,归国后号召成立了“越南和平联合会”。1968年以文艺春秋社特派员的身份去巴黎取材,1969年去当地观察中近东战争。他的不少小说以国际问题为题材,因此在日该国内有“国际作家”之称。1960年,开高健作为日本作家代表团成员曾来中国访问,对中国人民充满友好情谊。
开高健,现在的日本人介绍他最多的是旅人作家,战地记者。确实在他生前三十年的时间里,跑了世界上43个国家,20次以上出国旅行。在美越战争其间,作为朝日新闻的特派战地记者,他亲临前线,和士兵同吃一锅饭,同住一条战壕。最后又在西贡差不多被北越占领时,九死一生的逃出绝地,回到日本。之后,他走遍世界各地的大川激流,通过钓鱼这种方式来探索,体验人的感官极境。一生充满传奇。
开高健非小说奖是为了纪念作家开高健而设立,由集英社主办,是集英社四大奖之一,并有一桥综合财团赞助。主奖是纪念品,副奖是300万日元。
历年获奖作品
第一届 2003年平冈泰博『虎山へ』
姜诚『越境人たち 六月の祭り』(优秀奖)
驹村吉重『ダッカへ帰る日―故郷を见失ったベンガル人』
第二届2004年广川まさき『ウーマン アローン』
第三届2005年藤原章生『絵はがきにされた少年』
第四届2006年伊东干『さよなら、サイレント・ネイビー―地下鉄に乗った同级生』
第五届2007年志治美世子『ねじれ―医疗の光と影を越えて』
第六届2008年石川直树『最後の冒険家 太平洋に消えた神田道夫』
第七届2009年中村安希『インパラの朝―ユーラシア・アフリカ大陆684日』
第八届2010年角幡唯介『空白の五マイル 人迹未踏のチベット・ツアンポー峡谷単独行』
第九届2011年水谷竹秀『日本を舍てた男たち―フィリピンでホームレス―』
第十届2012年佐佐凉子『エンジェル フライト-国际霊柩送还士-』
评选委员
第3届-第6届 筑紫哲也・佐野眞一・崔洋一・田中优子・重松清(第6届筑紫哲也缺席)
第7届- 佐野眞一・崔洋一・田中优子・重松清・茂木健一郎
1957年以后真正步入文坛,同年8月在《新日本文学》杂志发表《恐慌》,10月和12月分别在《文学界》杂志发表《巨人和玩具》、《裸体皇帝》。1957年以短篇小说《裸体皇帝》获芥川文学奖,它写一个画商的儿子,画了一张日本古代武士挽髻挎刀的裸体画,老师悄悄把这张画带到画商举办的画展预选会上,审查委员对此画大加贬抑,而当他们知道这原来是画商儿子所画,十分尴尬,相继溜去。中篇小说《恐慌》(1957)描写一个小城镇发生百年未遇的鼠患,县政府借机营私舞弊,打击为消除鼠患积极工作并揭发上级贪赃枉法行为的小职员,表明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薪阶层尽管安分守己,仍然处于解雇与失业的严重威胁之下。书中对鼠患的描写触目惊心,写法离奇,一般认为是模仿加缪的《鼠疫》之作。他的作品还有《巨人和玩具》(1957)、《日本三分钱歌剧》(1959)以及《越南战记》(1965)、《夏天的昏暗》(1972)等,大多采取离奇的寓意手法,表现对资本主义社会黑暗现实的反抗情绪,以及个人在强大势力面前的无能为力。
13岁父亲病死,22岁长女道子出生,23岁大阪市立大学法学部毕业,同年和同居女友牧羊子结婚。24岁进入三得利广告宣传部,成为广告文案写手,其间写过很多脍炙人口的广告用语,直到今天还有影响。
28岁凭“裸露的皇帝”获芥川赏,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也获得芥川赏,当时他们两个同时被称为战后日本文学的棋手。1960年30岁的时候随日本文学代表团访问中国,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接见。当时的中国作家里面他非常佩服老舍,后来在听到老舍的不幸后,专门写了篇“玉碎”的小说纪念老舍。
34岁时作为朝日新闻社的临时海外特派员前往越南采访战事。
38岁“发光的黑暗”获第22届毎日出版文化赏。
42岁辞退有关“夏天的黑暗”这部作品的文部大臣赏
49岁以“玉碎”获第6回川端康成文学赏,同年7月到第二年4月,受朝日新闻社和三得利派遣,纵断北南美大陆。
51岁因一系列的报告文学获第29回菊池寛赏。
54岁在阿拉斯加钓到60磅帝王鲑鱼,
57岁“耳朵的故事”获第19回日本文学大赏。
58岁因食道癌并发肺炎去世。
在新建本县机关的现代化办公楼工程中,三个月前,刚发生过一起受贿案。因为同这案子有牵连,科长才从器材科的首把交椅上被赶下来,这个案子牵涉甚广,县知事伯处分这位科长后,会把事情真相暴露于众,因此把他调到山林科来任科长。虽然这位科长对山林工作一窍不通,但刚上任便把科员俊介的治鼠方案退了回来。俊介提出洽鼠方案还是去年的亭。去年春天矮竹开花的时候,研究科的农学家就预料到一年后要发生鼠患。去年春天这个地区的矮竹子忽然开花,所结的籽营养价值可以同小麦媲美,当地的各种野鼠会冲着竹籽蜂拥而来。据统计,今年每一町步山林大约有老鼠150只之多。冬天一过,老鼠把竹籽吃光,便会啃树皮,一直啃到树芯,会席卷森林,横扫田野。矮竹子开花结籽,从1836年以来,整整有120年来发生过这种事。为防止这百年来遇的鼠害,研究科农学家建议主管科员俊介向上司写一报告,建议砍掉所有矮竹,这就是俊介的那份治鼠方案的内容。俊介为人滑头滑脑,却又洁身自好。但他在方案一事上,感到刻不容缓,便越过科长、部长两级,而直接皇报给从来见过面的局长。局长交下级办,科长为雪俊介越级之恨,便把方案退给了俊介,决定改用向山林里放黄鼠狼的办法,用这种老鼠的天敌来对付将要发生的鼠害。俊介深感自己身处权势金年塔的最底层,是多么的可怜和无能为力。自从试验黄鼠狼的捕鼠能力以来,转眼之间,已过去两个月,但毫不见效。一天科长把俊介叫来,递给他一块千疮百孔的包袱皮,说:“嗨,老鼠出来啦!”原来这决包袱皮是一个伐木工人用它包饭团来着,被老鼠咬成这个样子,里面的饭团都不翼而飞了。科长说:“……,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老鼠,我们却偏偏现在才发现呢?”他已在推诿责任,而归罪于办事人员的懒怠。自从小小的包袱皮事件以后,恐慌的色彩日甚一日,老鼠不仅在山林、田野里肆虐逞狂,甚至连城镇也卷入这场恐慌的漩涡里。这些老鼠饿得穷凶极恶,甚至去咬正在午睡的婴儿的脸蛋。研究科的农学家对俊介说:“上头那些家伙对这场鼠灾束手无策,说不定会把全部责任扣到你头上来。不知你是怎么打算的?”“对于这次鼠灾,我决不是出于什么良心。而且这么大一场浩劫,我个人是无能为力的,这个问题谁都明白。就是失败了,我看对我的地位不会有多大影响。”俊介回答说。人们每天同黄鼠狼、猫头鹰一起,向鼠类发起攻势。可是,不论在城镇,还是在山野,老鼠的数量仍有增无减,它们啃光树皮,把森林弄得满目凄凉。咬破谷仓的墙壁,咬破稻草屋顶。睡在储藏屋里的婴儿脖颈处,竟会跳出三只满身鲜血的老鼠来。捕捉老鼠的布告和传单夹在报纸中,投到各家,街头出现了富有戏剧性的宣传画,强调鼠害的严重性。当人们觉察到情况日渐险恶时,于是一个荒诞不经的谣传不腥而走。那是一些关于传染病的谣言。尽管报纸、电台再三说明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并对散布谣言者发出警告。但是这些措施等于扬汤止沸,毫无效果。为了消除人们内心的这种恐慌,县卫生科发放了消毒剂并进行预防注射。这么一来,等于承认确实发生了传染病,结果适得其反。人们相互交换着惶恐不安的视线,探索着对方的眼神和话语中的含意。
恐慌这一自然现象已经转化成这种心理现象,接着又变成了一种政治现象。首先跳出来的是进步政党落选的县议会侯补议员。他们向人们诉说政府失策,并把许多贪污事件抖搂出来,怒骂官僚们腐败无能。其中有个人竟到俊介家里,了解驳回治鼠方案的前后经过,以此来弹劾卑劣的行政领导。他们举行讲演会,把俊介捧成一个遭他人排斥的预言家、一个被庸俗之辈埋没了的英雄。俊介悄悄去会场听了,觉得自己被人吹捧得肉麻,简直羞得无地自客。讲演会越来越多,向着罢兔县知事运动方向发展。俊介发现收购来的几笼黄鼠狼,有许多都打着耳号,他查了一下动物商野田开据的发货票,均是山林科长的批准印,便径直向山林科办公室走去,指问科长:“最近您同经营黄鼠狼的野田先生喝过几盅吧?”“是啊,有些私事,去应酬一下。”“那家伙秘密捕猎我们投放归山的黄鼠狼,又以超出市价二倍的价格卖给我们。”“你,怎么知道那是我们放的黄鼠狼呢?”“我们放黄鼠狼之前,先在耳后打上烙印。”俊介说:“请不要同那家伙作生意了。”……
在战争结束前,日本人是经历了那样一个疯狂时代,200多万日本人为军国主义者发动的侵略战争,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在那个疯狂时代,固然有少数的清醒者,反战战士,但是为数更多的人,是喊着为天皇尽忠的口号盲目赴死的。结果这场战争给日本造成近500亿日元的经济损失,战后初期日本的失业大军达1200余万人,使日本这个国家成为了“四等国’。按小说的比喻,日本这个集体的自取灭亡,是由于“一只老鼠受到一股冲动的刺激,首先开始汪奔起来而带动了老鼠群的”。其次,小说主人公俊介同县厅这个腐败的官僚机构也是个人同集体的关系。他同这个贪污腐败的官僚机构作过斗争,但他又无法离开这个集体,他也有着不可克服的妥协的一面。这篇小说以细腻、准确的心理描写见长。通过心理活动的描述,把俊介这个人物刻画得栩栩有神。他是山林科处理这次鼠患的主办科员。但当老鼠出来了的时候,他的心情却痛快得很。治鼠方案被人退回,这回才算雪了此恨。接着他提出了一系列治鼠的补救办法,他明知这些办法无济干事,但还是每天忙忙碌碌地去执行,目的是在县厅中发泄一下胸中的愤懑,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小说在对比中刻画人物,在同类型人物中刻画每个人物鲜明的不同个性。研究科的衣学家和山林科的俊介可说是在治鼠大业上志同道合,但在俊介看来农学家不谙世事,在农学家看来俊介滑头滑脑。山林科长在鼠患突然发生时十分焦躁,愁眉苦脸地咬着嘴唇,而俊介却很痛快。然而从本质上来说科长有贪污前科,在治鼠过程中仍继续贪污受贿。这个不学无术、寡廉鲜耻的人物,在人格上无法同俊介比。同科长比,局长则是个风雅精明人士。但从本质上来说,他的诡秘奸谲却比科长坏得多。通过人物个性的刻画,这一作品针砭时弊的刀锋是入木三分的。
《恐慌》是一篇现代的寓言,小说中的鼠类也好,这座地方城市中的人类也好,都是同样的。当偶然的意外事态发生时,个人都受着集体的支配而采取盲目行动,这种集体行动往往招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但是正如小说结尾处主人公所说的,人又不能脱离集体而存在。这就是《恐慌》所阐明的哲理。开高健的文学主张是小说要有嬉笑哀怒,要有理想,要包括政治、经济、哲学、战争、诗意和心理分析,要有寓意较深的轶事趣闻,也要有精辟隽永的警句。《恐慌》很符合他的文学主张,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关于个人和集体的关系,小说首先通过城内发生的百年未遇的鼠害,作了形象的描绘。小说写道:“老鼠虽然胆小怕事,神经脆弱,但是,一但汇合成浩浩荡荡的大军,它们的习性就立即变得截然不向。集团的力量是阴暗而巨大的,同时也是疯狂而带有爆发性的。”关于老鼠奔向湖胖而自取灭亡的这一种异乎寻常的生命现象,小说指出了也是受集团力量的驱使。小说写道:“开初老鼠的目标决不是湖畔,只是湖水已横在了面前,受集团的狂热所驱使,老鼠群已丧失了正常的味觉和嗅觉,即便远远地嗅到湖水的气息,也判断不出那是死亡的预兆。”在《恐慌》中,作家写出了这样深刻的哲理绝不是偶然的。首先在战后的文坛上,继野间宏等人的战后派之后,产生了新的一代作家,他们已经不是在一般意义上谴责这场不义的战争,而是痛定思痛,对这场战争进行深一步的研究,追究它的起因和责任。
开高健对传统文化十分执著和尊重,从本民族的土壤中充分汲取营养,很好地继承并大量使用了自《竹取物语》(859—877年间)延续下来的象征性技法和日本文学传统中的想象力。与此同时,这位战后成长起来的作家异常热情地借鉴外来文化,并在充分消化的基础上予以吸收,显现出一种“冲突·并存·融合”的文化模式,使得自己的创作活动不仅面向日本和东方,同时也面对世界和现代。在谈到授奖原因时,瑞典文学院认为,大江氏在其作品中“通过诗意的想象力,创造出一个把现实和神话紧密凝缩在一起的想象世界,描绘出了现代的芸芸众生相,给人们带来了冲击”。作者在把现实引入小说的同时,致力于非现实性的虚构(即日本文学传统中的玄虚),两者之间既截然分明,又随意重叠,而将这两者巧妙结合起来的,则是大江氏从日本文学传统中继承下来、又具有浓郁个人特色的象征性表现手法(即日本文学传统中的幽玄)。在这个独特、丰富的想象世界里,出生于森林之中的大江氏似乎对森林情有独钟,在诸多以森林为舞台的小说中,大量导入日本文学传统中的想象力和日本神话的象征性,意在把现实中的神话意义剥离出来,好像在有意印证英国诗人布莱克的论点——出自森林的是生命,回归森林的则是完成了的死亡。其实,这是作者在人为地拉开与现实之间的距离,用虚构这一形式来表现和渲染潜于表层之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