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

更新时间:2024-05-21 11:27

揭傒(xī)斯(1274年—1344年8月19日),字曼硕,号贞文,龙兴富州(今江西丰城杜市镇大屋场村)人,元朝文学家、书法家。

人物生平

早年励志

南宋咸淳十年(1274年),揭傒斯生于富州(今江西丰城)。其父揭来成宋朝的一个拔贡,母亲黄氏。五岁从父就读,刻苦用功,昼夜不懈。十二三岁时,揭傒斯就已经博览经史百家,至十五六岁时已是文采出众,尤其擅长诗词、书法。年纪差不多的人,均敬佩他,拜他为师。但揭傒斯早年家贫,十五六岁时便带着他所有的财产,奔走衣食于四方。

闻名湖广

元成宗大德元年(1297年),二十四岁的揭傒斯出游湖南、湖北,受到一些名公显宦的器重,湖南宣慰使赵淇素把揭傒斯看作无所不知的人才,说他将来必为“翰苑名流”。

大德三年(1299年),揭傒斯开始结识卢挚。他还游览贵溪,拜访王道傅(清退先生)。在此后年间,他一直停驻湖南湖北。次年二月,程钜夫出任江南湖北道肃政廉访使,揭傒斯听闻后便同娄道舆拜谒程钜夫于武昌府。

大德七年(1303年)初,三十岁的揭傒斯留居武昌,将女儿许配给杨信可之子杨湘。夏季,揭傒斯至长沙,被授予潭州主一书院山长,游衡山。冬季,揭傒斯自长沙还家乡。

大德十年(1306年)春季,三十三岁的揭傒斯于彬溪上访问杨信可,杨信可令其子杨湘拜见揭傒斯,揭傒斯为其取字“楚经”。冬季,程钜夫欣赏揭傒斯的才华,把自己的堂妹许配给他为妻。

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春季,三十五岁的揭傒斯北上进京,与程志可郊游登吁江,北上过小孤山,至大都,馆于程钜夫门下。时何中亦入大都,交揭傒斯。

平步翰林

元仁宗皇庆元年(1312年)三月,揭傒斯服除,过济州城,再次进入大都,在程钜夫的远斋设馆,与虞集邓文原袁桷范柠杨载等识,且以文墨相议论,而其中揭傒斯的名声最大。元代开国遗老元明善李孟王约赵孟俯等人见到揭傒斯论文论政后,都认为揭傒斯才华横溢,是国家栋梁之材,纷纷向朝廷推荐。当时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岳柱对他最好,不遗余力地提拔他。本年,揭傒斯写《上李秦公书》给中书平章政事李孟,强调立志、明道为做人之首务,为人所患的是“没有坚定远大的志向,道路就不明确”。

延祐元年(1314年)五月,揭傒斯由布衣被授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并且撰《国史·功臣列传》,受到当时兼任主管国史的同平章政事李孟的大力赞扬。

延祐三年(1316年),揭傒斯升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同年四月,揭傒斯作《易州定兴县城隍庙记》。,

延祐四年(1317年),揭傒斯迁升为国子助教,同时继续在翰林院任职。

延祐五年(1318年)二月,揭傒斯之父被朝廷赠谥号“贞文”,赐奉立碑,程钜夫撰文,赵孟頫书并篆额。后建有贞文书院。秋,程钜夫逝世,揭傒斯十分悲痛,回家途中为其立碑。冬,揭傒斯南归省母。过临川遇饶国华,二人就国事交谈很深,结为好友。

元英宗至治元年(1321年),四十八岁的揭傒斯与李克家、蔡黼结伴,还大都,途经小孤山、安庆、舒城、宿迁、邳州、徐州、沛县、济州、永济渠、陵州。这年,揭傒斯的长子揭汯,到大都补太学生。

元泰定帝泰定元年(1324年),朝廷复授揭傒斯应奉翰林文字一职。春,揭傒斯因丁内艰归家。

深受圣眷

元文宗天历二年(1329年)二月,揭傒斯作《孔氏谱序》纪念孔子。三月,文宗开奎章阁,内聚集功臣子弟和皇亲国戚子孙就学,置授经郎,揭傒斯为首选。六月二日,揭傒斯应陈景懋之请求作《常州通真观修造记》。六月十日,揭傒斯作《通鉴纲目书法序》。九月,文宗回大都,召集以揭傒斯为首的翰林国史院史官与奎章阁学士,命其采辑本朝典故,仿唐宋会要体例,拟编《国朝经世大典》。揭傒斯同时作《上再即位奎章阁贺表》。

揭傒斯在任期间,元文宗经常来到阁中咨访,与揭傒斯交谈,每次都对答如流,元文宗十分爱惜他的才华,只以他的字“曼硕”称呼他以表示尊重。元文宗看到揭傒斯撰写的《太平政要》四十九章后,更是爱不释手,把它放在床头,经常阅看。并把《太平政要》发给文武百官观赏,说:“这是我们的揭曼硕所写的,你们都得好好看看!”

至顺元年(1331年),揭傒斯参与编修《皇朝经世大典》。元文宗看到揭傒斯写的《秋官宪典》,惊讶地说:“这不是唐律吗?”便破格提拔揭傒斯为艺文监丞参检校书籍事,并且还屡次称赞揭傒斯纯实,想要重用他但是最后因种种原因未果。次年(1332年),《经世大典》便由揭傒斯等人修好进呈。

元统元年(1333年),元顺帝即位,在便殿召见揭傒斯,揭傒斯一一应对,元顺帝十分感慨,宽慰勉励他为国尽忠,并下命赐予揭傒斯诸王候的衣服各一套,亲自教他辨认识别。一天,揭傒斯入直奎章阁,元顺帝恰好亲临视察,左右便呈奉书法名画、珍贵器物进献,揭傒斯侃侃而谈,陈述其制作年代和作者姓名,元顺帝一边坐着一边听他讲了半天。之后揭傒斯事务清闲,便创作了大量的记体文和碑文。

元统二年(1334年)三月六日,揭傒斯作《敕赐汉昭烈帝庙碑》。六月二十五日,揭傒斯行书《赠刘粹衷宰旌德序帖》和《送刘旌德序》。八月,揭傒斯作《彭州学记》。十月,为盛熙明撰《法书考》序。

后至元元年(1335年)七月,揭傒斯迁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官。撰文送傅与砺事安南。九月,揭傒斯作《傅与砺诗集序》。

后至元二年(1336年)五月,揭傒斯作《大元敕赐修堰碑》。七月,揭傒斯跋何澄《归庄图》。冬,揭傒斯作诗《玛瑙石》。

学士之魁

后至元四年(1338年)三月,揭傒斯跋陆柬之《文赋》。四月十一日,揭傒斯作《送傅与砺序》。同年,揭傒斯被授予集贤直学士。他的次子揭广阳也于此年出生。

后至元五年(1339年),六十六岁的揭傒斯奉旨祀北岳、北海、济渎、南镇,撰并正书《代祀南镇记》;便道西还,引疾归家。途中,揭傒斯至杭州、姑苏游玩,还留跋于陆继善《双钩兰亭序》。

后至元六年(1340年)正月五日,揭傒斯为范德机作《范先生诗序》。三月,顺帝亲擢揭傒斯为奎章阁供奉学士,闻命即日就道,旋改授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秋,邹福为揭傒斯立生祠。十一月,揭傒斯作《欧阳先生集序》。

至正元年(1341年)二月,揭傒斯跋《化度寺碑》。同年,朝廷设立经宴,揭傒斯兼任首席经筵官,掌进读史书,讲释经义,备顾问应对。

至正二年(1342年)初,揭傒斯扈从上都,七月作《天马赞》。十二月,揭傒斯作《中书省刑部题名记》。本年,揭傒斯升翰林侍讲学士,迁中顺大夫、中奉大夫,且命同知经筵事。主修国史,管理经筵事务,为皇帝拟写制表。当时提升不能超过二级,可揭傒斯却连进四级,直至二品中奉大夫。

统领史馆

至正三年(1343年),揭傒斯以七十岁高龄辞职回家。走到中途,皇帝派人追上,请揭傒斯回京写《明宗神御殿碑文》。写完后,他又要求回家。丞相问揭傒斯:“方今政治何先?”揭答:“养人。”丞相再问:“养人为何在先呢?”再答:“人才,当他的名望还没有显露时,休养在朝廷,使他全面了解国家政务,一旦用他的时候,他就会自觉地施展本领啊!这样就不会出现因缺乏人才而误大事的后患啊!”丞相钦佩,奉旨留下他编修辽、金、宋三史,任总裁官。丞相问揭傒斯,“修史以何为本?”答:“用人为本。有学问能写文章而不懂历史的人不能用,有学问能写文章且懂历史但缺乏道德的人也不能用,用人的根本应当把‘德’放在第一位。”并经常与同事说,“要想知道写史的方法,首先必须明白历史的意义。古人写史,虽小善必录,虽小恶必记。不然的话,何以规劝人们弃恶扬善?”故此,他自己毅然执笔撰稿,孜孜不倦。凡朝政之得失,人事之功过,均以是非衡量,不隐恶,不溢美。对根据不足的事物,必反复考证才写上,力求准确无误。

至正四年七月四日(1344年8月12日),《辽史》修成,呈送皇帝,得到奖赏,并勉励他早日完成金、宋二史。揭傒斯深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唯恐力不从心,难以完成。他吃住都在修史馆中,每天天刚亮便起床,至深夜不歇,废寝忘食。盛夏,揭傒斯身染伤寒,仍伏案修撰。

死后哀荣

至正四年七月十一日(1344年8月19日),揭傒斯逝世于编写金史任上,享年七十一岁。朝中官员得悉揭傒斯去世的噩耗,都赶到史馆哭悼。次日,中书出公钞2500缗,率先为他办理丧事。枢密院、御史台、六部等也送了赙金。这时,有外国使节来到京城,燕劳史局以揭公故,改日设宴接待。皇帝为他嗟悼,赐楮币万缗治丧事,并派官兵以驿舟送揭傒斯灵柩到故乡安葬。

至正六年(1346年)秋,揭傒斯葬于富州富坡之原,欧阳玄为其志铭,朝廷为他赠制护军,追封为豫章郡公,谥号文安。

主要影响

政治

揭傒斯一生分别于延祐元年(1314年)、后至元元年(1335年)、至正二年(1342年)担任翰林国史院的编修官,可以说大部分时间是在从事编修史书和撰述宪典的工作,最终于至正四年(1344年)因寒疾逝世于史馆。他由一介布衣步入社会上层主要得益于其出众的文采和超人的敬业精神。揭傒斯共三次入翰林院,朝廷的事,台阁的建议,没有不熟习的。至顺元年(1330年),揭傒斯参与编撰《皇朝经世大典》,元文宗阅览其所撰宪典后,认为他撰写的律法到达唐朝时期的水平。

纵观其一生,揭傒斯曾历仕仁宗、文宗、顺帝诸朝,为国竭力分忧,受到上述皇帝的器重。天历二年(1329年)秋,文宗开奎章阁,置授经郎,教勋旧大臣子孙于宫中,揭傒斯首被选。元顺帝时,揭傒斯同样受到尊信。黄潛《神道碑》中提到:“至正二年(1242年),升侍讲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务,其官阶自将仕郎多次升迁至中顺大夫。他为侍讲,阶应当与品秩相符合,只有他破例进四等转九阶为中奉大夫。经筵没有专官,微文辞深奥的道理,全都由揭傒斯订定,然后以呈进。他说的话蕴含着为元顺帝分忧排难的热心,致力于更好的治国之道。元顺帝嘉奖他的忠诚,数出金织纹段来赐给他。

史学

揭傒斯的历史学说包括发展学说和历史编纂理论两个方面。在历史发展学说方面,他有唯物主义思想但不彻底;奉行“不敢必乎天”而“志于道”的命运观;坚持“变化消息,与时皆极的发展观。在历史编纂理论方面,重视历史垂训功能;谨守直笔书法;致力于史志;首倡史家之心术。揭氏理应在中国史学史上占有一定地位。

编修辽、金史是揭傒斯晚年承担的一项重要任务,也是揭傒斯生平最重要的一项史学实践活动。至正三年(1343年),年满七旬的揭傒斯,承命参与此事。《辽史》的总裁官共六人,《金史》的总裁官共八人,大部分都是朝廷重臣。作为儒臣的揭傒斯能忝列其间,在于他对编修史书以及史官必备的素质有其独到的见解,在具体组织写作班子时,身为都总裁的脱脱问揭傒斯:“修史以何为本?”揭傒斯答道:“用人为本。有学问能写文章而不懂历史的人不能用,有学问能写文章且懂历史但缺乏道德的人也不能用,用人的根本应当把‘德’放在第一位。”并经常与同事说,“要想知道写史的方法,首先必须明白历史的意义。古人写史,虽小善必录,虽小恶必记。不然的话,何以规劝人们弃恶扬善?”

文学

揭傒斯是元代一大才子,为文简洁严整,为诗清婉丽密,虞集称其“如美女簪花”。但揭傒斯从青年时代起就忧国忧民,写了不少反映社会现实的诗篇。《临川女》一诗描写一个世代为人佣耕的贫农盲女,由于父死家贫,母兄无力养她,忍痛要将她赶出门外的悲惨情景。《杨柳青谣》则十分生动地描述了下层群众的生活。抒发了作者对人民群众的同情和对吏治的不满,继承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现实主义精神。揭傒斯步入仕途之后,写了大量颂圣、应制、赠誉之作,条理清晰,体制严整,阐述明达,表达自己对时事的恳切关心与剀切议论。

揭傒斯的《渔父》《高邮城》《杨柳青谣》《秋雁》《祖生诗》《李宫人琵琶引》等诗,都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现实社会生活不合理的现象。尤其是《秋雁》诗,别有寄托,写出了当时民族间的矛盾。诚如《至正直记》说:“揭曼硕题雁,盖讥色目北人来江南者,贫可富,无可有,而犹毁辱骂南方不绝,自以为右族身贵,视南方如奴隶,然南人亦视北人加轻一等,所以往往有此诮。”揭傒斯还有一首《女儿浦歌》,用民歌体描写大孤山下的船民,不管风浪如何险恶,总是无所畏惧,表现了劳动人民的刚毅勇敢。

揭傒斯的散文多宣扬封建伦理思想,但也有一些可读的作品。如《与萧维斗书》《送李克俊赴长兴州同知序》,都认为“独善其身”不是一个政治家的风度。《浮云道院记》《胡氏园趣亭记》,反映出一种封建时代文人的闲适情趣。欧阳玄《元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豫章揭公墓志铭》说,揭傒斯“文章正大简洁,体制严整。作诗长于古乐府,选体、律诗长句,伟然有盛唐风”。

书法

揭傒斯善书法。朝廷典册、元勋铭辞,多出其手。他在为同时期书法家盛熙明所作的《法书考》作序时提出自己的书法观念,力主复古,反对对其“醇正”的扭曲和标新立异:“法书伏羲氏往下,越演变层次就越低,并与世俗同流。能够考辨作品是否为古人撰写已经很难,何况再恢复古人作品的书风,……我想到圣人的统治和法书的复兴全都在于此。然而天下期待复古的不只法书,因此看来盛熙明的书法就是复古的征兆。”(引自《中国书画全书》)存世书迹有《千字文》《杂书卷》等。

历史评价

王约:与傒斯谈治道,大起人意,授之以政,当无施不可。(黄溍《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追封豫章郡公谥文安揭公神道碑》,录自四部丛刊本《金华黄先生文集·卷二十六》)

李孟:是方可名史笔!若他人,直誊吏牍尔。(黄溍《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追封豫章郡公谥文安揭公神道碑》,录自四部丛刊本《金华黄先生文集·卷二十六》)

虞集:朴学清忠荷主知,每惊异论苦相危。只缘自信非乡愿,俟命从容绝妄思。玉堂北局是秋官,健笔相遭白昼寒。莫怪讨论成诤论,御床夜索草篇看。故人不肯宿山家,半夜驱车踏月华。寄语傍人休大笑,诗成端的向谁夸。(《送程以文兼柬揭曼硕》)

黄溍:盖人才之生,必于兴运,其以文事与时而奋,恒在乎重熙累洽之余,惟养之厚而用之不亟,故其望实弥久而益着,非侥幸于一旦坐致显融者可同日而语也。公以庶士起远方而徊翔于清途三十年,晚乃蔚为儒宗文师,荐膺眷遇,勤事以死。大明在上,照临所及,故旧不遗,播之声诗,垂于无极,公亦生荣死哀矣乎!铭曰:于穆世皇,遐不作人;丰𦬊之泽,燕及后昆。在仁庙时,羣献俣俣;出入左右,经文纬武。载笔以从,其行徐徐。历事四朝,乃登延阁,乃司论说,乃掌述作。清问所及,字而不名;公滋益恭,不挟不矜。逮今昌辰,峻跻迩列;翩其远引,万夫莫遏。天子有命,式遄公归。重烦以事,俾职训辞。明明天子,不自神圣;广厦细毡,公言是听。稽古图治,监观后王。公能敬承,大启厥藏。发潜阐幽,验诸成败;斟酌典谟,用存劝戒;奇闻异见,参错猥幷。公所折衷,信而有征。藉夫众功,讫于绝笔。克成公志,公死不没。人孰不仕,孰完于公。始卒无疵,而以丰终。敬故尊贤,天子之德;词臣奉诏,荐此乐石。(黄溍《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同知经筵事追封豫章郡公谥文安揭公神道碑》,录自四部丛刊本《金华黄先生文集·卷二十六》)

袁桷:深湛妙思笔锋收,的的冥鸿楚岸秋。直以紫芝招绮夏,拟将白羽定曹刘。松涛夜涨惊金谷,花雨春浓烂锦洲。此意徊徊人未识,期君翫月上南楼。(《题揭曼硕诗卷》,录自四部丛刊本《清容居士集·卷十》)

乃贤:白鹤江头梦窅然,焚香灯下读遗编。忧时论议泉倾峡,载道文章日丽天。先帝树碑勤述德,大臣草制听传宣。皇天不负斯人意,今见才华属象贤。秘阁初开拜授经,除书争喜得公名。御床奏疏丹心在,清夜悲歌白发生。谢病长怀高士志,育材端有古人情。百年师道今寥落,空使诸生忆老成。(《读揭文安集》,录自汲古阁本《金台集·卷二》)

胡助:白首陪经幄,丹心侍玉除。两楹俄梦奠,三史未成书。诚一宗君实,浮夸厌子虚。东南遗老尽,吾道竟何如。清苦平生节,声名夙有闻。朝廷方用老,翰苑久摛文。眷遇身难退,裁成志独勤。坐隅惊鵩入,万里哭秋云。(《挽揭曼硕学士二首》,录自金华丛书本《纯白斋类稿·卷七》)

欧阳玄:公之道德忠厚笃实,洞彻内外;公之文章纯深尔雅,警发愦愦。方馆阁之践扬,实昌期之际会。密勿论思,从容进退。当誉望之日隆,惟恪恭之弗戒。掌斯文于玉堂,赞皇猷之光大。侍讲读之经幄,知启沃之切闿。待引年而挂冠,戒舟楫而南迈,帝锡命而来还,冀黄发之未艾。遹闻诏之方殷,竟考夫前代;诏总裁于三史,庶缉熙于帝载。天不憗遗,慨其殄卒;惟我同僚,思其莫再。望望丧车,悠悠丹旆;尚期英爽,歆此薄酹。(《翰林国史院祭揭侍讲文》,录自四部丛刊本《圭斋文集·卷十五》)

傅若金:君子之生,辰亦昌止。天锡之德,孔茂且植。允善弗易,惟君子之福。其善伊何?如芬如芳。如芬如芳,于前人勿忘。其福伊何?如山如冈。眉寿以康,时君子之庆。庆维云矣,亦施于天。华之蕴矣,亦被于人。君子有言,有斐其文。允也令人,德音振振。德音振振,民之正矣。百禄既臻,神之听矣。饮我春酒,寿考是承。彼厦之安,于木之凭。曰有君子,时邦家之兴。(《正月二十日寿揭学士》,录自汲古阁本《金台集·卷二》)

胡思敬:揭文安在元与虞道园齐名,诗格更在道园之上,历朝操选政者,早有定评。其集燮理溥化所编,合诗文为十四卷,即四库所收,今不多见。世所行者,诗唯毛刻四大家本,文唯粤雅堂文粹而已。文粹于记序之佳者多所芟汰,毛刻更多罅漏,今以此本置之类稿、学古录间,虽道园不得专美于前矣。(《豫章丛书本跋》)

莫是龙:胜国诸名流,众口皆推吴兴……鲜于太常、邓文原、巙子山、虞伯生、郑元佑、张伯雨、揭傒斯、张来仪、钱逵,俱弈弈高流,而行、草则伯机古劲类唐人,真、楷则张、揭淳美,并存晋法,品在子昂上,而名价稍似不及,余不能解。(《论书》)

毛晋:揭文安公少时撰功臣列传,见推于平章李君。晚年以辽、金、宋三史为己任,详论作史之法,未卒业而告殂。会稽杨铁崖作文,偕张伯雨、李孝光辈,祭之于孤山之巅,同控天靳斯文之叹,谓史笔不再见也。至其父子自为师友,君臣相为亲重,及以蠲采金一事,见德于富州,本传已具载矣。(汲古阁本《揭秋宜诗集·跋》)

顾嗣立:元诗承宋、金之季,西北倡自元遗山好问,而郝陵川经、刘静修因之徒继之,至中统、至元而大盛。然粗豪之习,时所不免。东南倡自赵松雪孟頫,而袁清容桷、邓善之文原、贡云林奎辈从而和之,时际承平,尽洗宋、金余习,而诗学为之一变。延祐、天历之间,风气日开,赫然鸣其治平者,有虞、杨、范、揭,虞集,字伯生,号道园,蜀郡人。杨载,字仲宏,浦城人。范梈,字亨父,一字德机,清江人。揭傒斯,字曼硕,富州人。时称虞、杨、范、揭,又称范、虞、赵、杨、揭,赵谓孟頫。一以唐为宗,而趋于雅,推一代之极盛,时又称虞、揭、马祖常、宋本、褧。(《寒厅诗话》)

汪如藻:傒斯与虞集、范梈、杨载齐名,其文章叙事严整,语简而当,凡朝廷大典册及碑版之文,多出其手,一时推为巨制,独于诗则清丽婉转,别饶风韵,与其文如出二手,然神骨秀削,寄托自深,要非嫣红姹紫徒矜姿媚者所可比也。虞集尝目其诗如“三日新妇”,而自目所作如“汉庭老吏”,傒斯颇不平,故作忆昨诗,有“学士诗成每自夸”句,集见之答以诗曰:“故人不肯宿山家,夜半驱车踏月华。寄语旁人休大笑,诗成端的向谁夸。”且题其后曰:“今日新妇老矣。”是二人虽契好最深,而甲乙间乃两不相下。考杨维桢竹枝词序曰:“揭曼硕文章居虞之次,如欧之有苏、曾。”其殆定论乎?顾嗣立元诗选载傒斯诗,题曰秋宜集,今未见。焦竑国史经籍志载傒斯集一卷,今亦未见。此本凡诗四卷,又续集二卷,制、表、书、序、记、碑、志、杂文八卷,乃其门人锡喇布哈所编。所编虽不足尽傒斯之著作,然师弟相传,得诸亲授,终较他本为善。观元诗选所载秋宜集中晓出顺承门有怀太虚绝句曰:“步出城南门,遥望江南路。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乃割裂汉乐府半首为傒斯之诗,则所收必不甚精矣。(《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六十七·揭文安公集提要》)

丁猷骏:傒斯少处穷约,暨有禄,衣食稍踰于前,辄愀然曰:“吾亲未尝享是。”平生清俭,至老不渝。友于兄弟,始终无间言。立朝虽居散地而急于荐士。为文章叙事严整,语简而当;诗尤清婉丽密。善楷书行草。朝廷大典册及元勋厚德当得铭辞者,必以命焉,殊方绝域,咸慕其名,得其文者,咸以为荣。(《〔嘉庆〕丰城县志·卷十五·儒行传》)

轶事典故

造福故乡

揭傒斯在外为官,念念不忘故乡。丰城本不产金,官府听信奸民商琼迷惑之言,招募三百户人家淘金,以商琼为总领。丰城人只好散往外地采金献给朝廷,每年上交自4两增至49两。商琼死后,三百户淘金人幸存不多,生存者也贫困不堪。上司责成丰城当局交不出黄金就用劳役来抵偿,丰城许多人因此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揭傒斯获悉此事,向朝廷详述实情,获准徼免,县人感其恩德。

善恶分明

揭傒斯性格耿直,好善嫉恶,表里如一。听到某郡县有廉洁奉公、爱护百姓的官吏,讲话、写文章时,必定旁引曲喻,称道廉吏的行为,宣扬廉吏的品德。听到某官吏贪赃害民,则必定在议论时批评这个官吏,并规劝他。有一次,一个郡侯以权势要部下百姓送礼做寿,并请揭傒斯撰文记他的德政。揭傒斯痛斥说:“你的所作所为怎么样?我能违背民意违背自己的心愿为你粉饰、阿谀奉承?”此人几经贿赂都以失败而告终。而遇到善良的人求助,揭傒斯总是热情地帮助他们。有一个客人为求他写文章,送给他酬金,揭傒斯写好了文辞,对客人说:“钱你拿回去自己用吧,你的心意我已收下了。”

不慕名利

揭傒斯在“奎章阁”要担任授经郎时,每日早起,步行最先到达,从学的公子王孙共同商议;集资为老师买一匹好马。揭傒斯听说后,自己随即购置一匹马,反复让人看,然后又把马卖了,以此举表示自己不愿牵累别人。在揭傒斯门下求学而入朝做官的人,后来大都成为国家的重臣。他们之中很少有求人声援的,都不贪图功名利禄。

人际关系

揭傒斯之姓出于楚司揭氏,以远祖揭阳定(史定)为汉安道侯,遂以揭为姓。揭氏后传三支:盱江之族、汝宁之族、丰城之族。丰城之族始祖为揭稹,揭傒斯即其后人。

曾祖父:揭光朝

祖父:揭惟聪,累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豫章郡侯

父亲:揭来成,字哲夫,宋代乡贡进士,累赠中奉大夫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豫章郡公

母亲:黄氏

长子:揭被

次子:揭广阳

女儿:揭杨湘

主要作品

《千顷堂书目》载有《揭文安公集》五十卷,明初已缺十三卷。尚存古代全集本有三种:《四库全书》本(十四卷)、《四部丛刊》本(十四卷,又补遗诗一卷)、《豫章丛书》本(十八卷)。1985年6月,上海古籍出版社重新编辑出版了《揭傒斯全集》。

表格参考资料:

后世纪念

揭傒斯墓

揭傒斯墓位于江西丰城市秀市镇洪州富坡山坳下(富州富城乡富陂之原),毁于1958年。

揭傒斯故居

揭傒斯故居位于江西丰城市杜市镇朱揭村委大屋场村,村依崇井,前有平畴曲溪,门楼上有石篆“学士第”和“双学士第”横额。山峦下有“贞文书院”旧址。其故宅于1995年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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