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2-24 21:29
东汉桓帝末年(公元167年前后)从月支来到洛阳的佛经译师,最早将大乘、小乘佛教典籍翻译成中文(167年-186年)。他通晓汉语,除了独自翻译而外,有时还和早来的竺朔佛(一称竺佛朔)合作。他译经的年代是在灵帝光和、中平年间(178—189),比安世高稍迟,译籍基本上属于大乘,内容广泛,后来“般若”学说不但为统治者所接受,而且深入平民中间,成为汉晋南北朝时的显学,可见他的学问广博,思想细致,但他后来不知所终。
据《出三藏记集》卷十三载: 支谶,本月支国人也。他通晓汉语,学问广博,思致幽微,操行淳深,性度开敏,亶持戒法,讽诵群经,志存宣法,以精勤著称。在汉灵帝光和至中平年间(公元178年-189年),在洛阳翻译了大量佛教经典。支娄迦谶到中国内地,时间与安世高仅是前脚后脚之差,俩人基本上是同时的,但支谶在洛阳从事十余年的佛经翻译工作之后却不知去向了。
与当时安世高所译的基本上都属小乘佛经的情况正好相反,支娄迦谶所译的佛经几乎全属大乘佛经。可以说,支娄迦谶是中国翻译和传播大乘佛教的创始者。如《道行般若经》,亦称《般若道行品经》,与三国吴支谦译《大明度无极经》、姚秦鸠摩罗什译《小品般若波罗蜜经》属同本异译,是反映佛教般若学的较早的一部佛经,主要宣扬大乘佛教的 诸法悉空 、 诸法如幻 的思想。此经是大乘般若学介绍进中国内地之始。《首楞严三昧经》和《般舟三昧经》都是讲大乘禅观的佛经。 首楞严 是 首楞严三昧 之略。 首楞严 意译为 健相 、 勇伏 等, 三昧 即是禅定的另一种梵音。这种禅定,能统摄一切佛法,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所谓 般舟 ,意为 佛现前 、 佛立.称修习此三昧,可以使 十方诸佛 出现于修行者面前。《般舟三昧经》还特别宣扬了阿弥陀佛净土信仰,说一个人只要专心思念西方阿弥陀佛,经一昼夜或七天七夜,就会在禅定中见到阿弥陀佛,死后即可往生西方净土极乐世界。这是西方净土思想传入中国内地的开端。
支娄迦谶除了独自翻译佛经外,有时还和早来的竺佛朔合作翻译。影响最大的《道行般若经》和《般舟三昧经》就是两人共同翻译的。
支娄迦谶翻译的佛经,由于有安世高的译作可资观摩取法,在遣词造句方面都已积累有一定的经验,所以支娄迦谶的译文比较流畅,能尽量保全原意,故多用音译。后人说他译文的特点是 辞质多胡音.晋支敏度评价说,支娄迦谶 博学渊妙,才思测微,凡所出经,类多深玄,贵尚实中,不存文饰.①说明支娄迦谶的译经,质胜于文。在汉代的译经中,由于佛教处于初传时期,译出的佛经也多半为一卷一部的小部头经典,安世高译的三十来部佛经中,绝大多数为一卷本,只有少数为二卷本。而支娄迦谶却译出了10卷本的《道行般若经》,在当时可算是大部头了,能译出10卷本的佛经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但由于受时代的局限,支娄迦谶的佛经与安世高及其他译师一样,对于许多佛教专有名词、术语的翻译,很多都是晦涩、欠通的,有些则明显地受了汉代鬼神方术观念影响,如把真如译为本无 , 灭谛译为尼谛 , 无我 译为 非十 等等,不一一列举了。
《高僧传》卷一:“支楼迦谶。亦直云支谶。本月支人。操行纯深性度开敏。禀持法戒以精勤著称。讽诵群经志存宣法。汉灵帝时游于雒阳以光和中平之间。传译梵文。出般若道行般舟首楞严等三经。又有阿阇世王宝积等十余部经。岁久无录。安公校定古今。精寻文体云。似谶所出。凡此诸经皆审得本旨了不加饰。可谓善宣法要弘道之士也。后不知所终。”
《高僧传》(卷一):“译人时滞虽有失旨。然弃文存质深得经意。朔又以光和二年。于雒阳出般舟三昧。谶为传言。河南雒阳孟福张莲笔受。时又有优婆塞安玄。安息国人。性贞白。深沈有理致。博诵群经多所通习。亦以汉灵之末。游贾雒阳。以功号曰骑都尉。性虚靖温恭。常以法事为己任。渐解汉言。志宣经典。常与沙门讲论道义。世所谓都尉者也。玄与沙门严佛调共出法镜经。玄口译梵文。佛调笔受。理得音正尽经微旨。郢匠之美见述后代。调本临淮人。绮年颖悟。敏而好学。世称安侯都尉佛调三人传译。号为难继。调又撰十慧。亦传于世。安公称佛调出经。省而不烦。全本巧妙。又有沙门支曜。康巨。康孟详等。并以汉灵献之间有慧学之誉。驰于京雒。曜译成具定意小本起等。巨译问地狱事经。并言直理旨不加润饰。孟详译中本起及修行本起。先是沙门昙果。于迦维罗卫国得梵本。孟详共竺大力译为汉文。安公云。孟详所出。奕奕流便足腾玄趣也。”
支谶译籍的种类恰恰和当时安世高所译的相反,几乎全属大乘,可说是大乘典籍在汉土翻译的开端。支谶的译籍反映了龙树以前印度大乘经典流行实况。例如,他译的《宝积经》、《阿閦佛国经》、《般舟三昧经》都是构成大部《宝积》的基层部分。《道行经》是大部《般若》的骨干。《兜沙经》又属于大部《华严》的序品。可见印度的大乘经典开始就是向境、行、果各方面平均发展的。还有支谶译出的《阿闍世王经》(异译本题名《文殊普超三昧经》,道安经录说它出于《长阿含》不确)、《问署经》(也作《文殊问菩萨署经》)、《内谶百宝经》、《首楞严三昧经》,都以文殊为中心,发挥“文殊般若”的法界平等思想。这些方面暗示出文殊对于大乘传播的重要关系,也属宝贵资料。
支谶所译佛经为三种:
1.《般若道行经》十卷(光和二年,即179年译)。
2.《般若三昧经》二卷(现存本三卷,译年同上)。
3.《首楞严经》二卷(中平二年,即185年译)。
另外,从译文体裁上比较,道安认为像支谶所译的还有九种:
《阿阇世王经》; 《宝积经》(一名《摩尼宝经》); 《问署经》; 《兜沙经》; 《阿閦佛国经》; 《内藏百宝经》; 《方等部古品曰遗日说般若经》; 《胡般泥洹经》; 《孛本经》 其中后三种现已缺佚。又支敏度《合首楞严记》里提到而为道安所未见的还有一种:《閦真陀罗所问宝如来三昧经》一卷。总计支谶译籍现存九种,缺本四种。僧祐《出三藏记集》依据《别录》加了《光明三昧经》一卷,这是支曜译本的误记。
支谶所译佛经究竟有几种,因当时无记载,很难确定,晋道安编纂的《众经目录》据所见写本,认为年代可考的只有三种:1.《道行般若经》十卷(光和二年(公元179年)译)。2.《般舟三昧经》二卷(现存本三卷,译年同上)。3.《首楞严经》二卷(中平二年(公元185年)译,已轶)。另外,从译文体裁上比较,道安认为像支谶所译的还有九种:1.《阿阇世王经》二卷,2.《宝积经》(一名《摩尼宝经》)一卷,3.《问署经》一卷,4.《兜沙经》一卷,5.《阿閦佛国经》一卷,6.《内藏百宝经》二卷,7.《方等部古品曰遗日说般若经》一卷,8.《胡般泥洹经》一卷,9.《孛本经》二卷。其中后3种已轶。还有在晋代支敏度《合首楞严记》中提到而道安所未见的《伅真陀罗所问宝如来三昧经》3卷。梁僧祐《出三藏记集·新集经论录》里,认为《光明三昧经》也是支娄迦谶所译的。
总计现存九种,缺本四种。僧祐《出三藏记集》依据《别录》加了《光明三昧经》一卷,这是支曜译本的误记。费长房《历代三宝记》又依各杂录加了《大集经》等八种,也都出于附会,不可信。
支谶译籍里比较重要的《般若道行经》和《般舟三昧经》,原本都由竺朔佛传来,支谶为之口译。以支谶学识之博,这两种佛经也应该是他所熟悉的,因此译功专归于他,并无不可;但从费长房以来,经录家都说竺朔佛也曾翻译这两种佛经,就未免重复了。那时候的翻译,因有安世高为先导,遣词造句都已取得一些经验,译文比较流畅,读来有“审得本旨”之感。不过翻译的总方针依然是随顺佛说,了不加饰,要求尽量保存原本面目;就是在译文结构上做了一些“因本顺旨、转音如己”的工夫也是极有限的。所以后人辨别他的译文仍用“辞质多胡音(即多用音译)”为标准。
对于以后义学发生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道行经》。这因为大乘学说本来以般若的缘起性空思想为基础,由于这部经的译出便有了趋入大乘的途径。又因当时思想界有道家的“无名为天地始”等一类说法,恰好作了接受般若理论的准备,也就是通过这类思想使般若理论更快地传播开来(如在支谶的译文里译“波罗蜜行”为“道行”,译“如性”为“本无”等,都是借用道家思想来传播般若的)。从此《道行》成为研究佛家学说特别是般若理论的入门之籍。只因它译文过于简略,好多义理难得彻底了解,引起了朱士行的西行求法,与《道行》同源异流的《大品般若》(魏晋的义学家都将《大品般若》看作《道行》的母本)也陆续有各种异本的译传。这就丰富了般若学说的内容,但《道行》始终受到重视。
安世高所译的佛经是小乘经典,而支娄迦谶所译的是对中国后世影响最大的大乘佛经,后来「般若」学说不但为统治者所接受,而且深入平民中间,成为汉晋南北朝时的显学。在支谶从事译经的年代中,有一批月支的侨民数百人入了中国籍(见《出三藏记集》卷十三《支谶传》)。月支人信仰佛教较早,他们依照原来的习俗,立寺、斋僧,举行各种宗教活动。其中有支亮(号纪明)从支谶受业,发扬了支谶的学说。佛学的初传虽然依附了道家,使它外观混同于方术,可是在已入汉籍的月支民族中仍旧保持其传统和特点。这对后来佛学传布而逐渐接近真相,起了相当作用。
支娄迦谶所译出的佛经,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对中国佛教史和思想史的发展,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支娄迦谶传译的大乘佛典,重点是般若学说,反映了龙树以前印度大乘佛经流行情况。如他译的《宝积经》、《阿閦佛国经》、《般舟三昧经》都是构成大部《宝积经》的基层部分。《道行经》是大部《般若经》的骨干。《兜沙经》又属于大部《华严经》的序品。由此可知印度的大乘佛经开始向境、行、果各方面平均发展。还有支娄迦谶译出的《首楞严三昧经》说:佛告坚意,有三昧名首楞严,若有菩萨得三昧,如汝所问,皆能出现于般涅槃而不永灭,示诸形色而不坏色相,遍游一切诸佛国土而于国土无所分别。 这种用大神通游戏世间的思想,在中国这个盛行神仙不老方术的社会是深受欢迎的。此经自支娄迦谶译出至于姚秦,二百余年中,先后竟有7个译本,支娄迦谶的首译之功是不可抹煞的。支娄迦谶译出的《般舟三昧经》,将阿弥陀佛介绍到中国来,给中国佛教以很大的影响。
所译的《道行般若经》则对后来义学影响最大。在这部译经里,支娄迦谶借用道教思想概念来传播般若,如他把 波罗蜜行 译为 道行 ,把 如性 译为 本无 等,而当时思想界有道家的 无名为天地始 等说法,正好有了接受般若理论的基础,也正是通过这类思想使般若理论在中土能够迅速地传播。而《道行般若经》则成了学习般若理论的入门译籍。支娄迦谶所传译的大乘般若学的基本理论为 缘起性空 ,即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均为因所生,根本没有固定不变之自性,世俗认识及其面对的对象,纯属虚幻不实,唯有 般若 能超越世俗之见,把握诸法真知。所以 般若 智慧的获得唯有通过对世俗认识的否定才有可能,这与老庄的某些思想是相通的。魏晋玄学盛行时,般若学在佛教中得到突出的发展,此经起了不少的作用。支娄迦谶的弟子有月氏的支亮、再传弟子支谦,继承和发扬了他的学风, 世称天下博知,不出三支 (费长房《历代三宝记》卷五引)。此外,洛阳孟福、南阳张莲等人皆传承其学。魏晋以后,虽然小乘佛教也有发展,但由于大乘佛教的学说更适合中国的文化和社会环境,以至后来发展成为中国佛教的主流。支娄迦谶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