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02 14:10
杜清池,生卒不详。清末民初女权活动家,中国同盟会早期会员,女报人、女性政论作家,女学先师。
广州本土人士兴办女学的风潮,始于戊戌维新前后。著名教育家邓家骧等人在西关开办的时敏学堂可谓开路先驱;1901 年,毕业于夏葛女医学堂的广州女子张竹君开办育贤女学。张竹君聪慧豪爽,是一个极为出色的西关小姐。刘佩箴、杜清池则在西关逢源西街尾创办广东女子学堂,后改为坤维女子学堂,即坤维女子师范学校的前身。1906 年,广州南武学堂因女生增多,在河南(今海珠区)跃龙里增设南武女学。据统计,1907 年,广州共有7 所女学,在全国位居前列。
民国成立后,广州的女子教育形成了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完整体系,其中女子职业教育的表现尤为引人注目。1917 年,私立广东女子职业学校创办,初名为广东女子职业传授所;1922年,广州市立第一职业学校创办于西湖路,初名为广州市立女子缝刺学习所,专招女生;1927 年,私立广东女子体育学校创办,设体育科和图工体乐专修科,学业期限为两年;1928 年,广东省立第一女子中学创办;以仰忠街天马巷原广东女子体育学校旧址为校址。
清末民初,广州女学之兴盛,在全国颇为瞩目,据中华教育改进社刊报的统计,女子学生人数逐年递增,到民国初期,女生已突破10万之数。1926年后,男女渐渐开始同校,女学遂慢慢成为一个历史词汇。
中国近代妇女解放运动,是从城市推向农村的。城市当中,沿海城市又比内地城市酝酿更早,发展更快,规模更大。上海在近代妇女解放方面,一直走在全国的前列。这在十九世纪就已经揭开帷幕了。其中,《女学报》,同名报纸有两份,一份是1898年7月24日创刊。中国第一份以妇女为对象的报纸。旬刊,由上海桂墅里女学会书塾的薛绍徽、康同薇、裘梅侣等人创办主编。实为经元善主办的中国女学堂的校刊。大概在1899年停刊。另一份是1902年创刊,月刊,陈范之女陈撷芬主编,文明书局代印,苏报馆发行,作者有杜清池、王荷卿、蒋性逐、陈超等,大概1903年4月停刊。此一《女学报》在壬癸之际风雷激荡的上海,鼓吹妇女解放,呼吁民主,不遗余力,不啻为女界《苏报》。
杜清池.广东演说稿[J],女子世界,1904(3).
“今日女子所目而染,口而祝,心而醉,梦而求者,非曰自由,则曰平等。夫自由云何?无压制之主义也。平等曰何?无偏重之主义也”。
20世纪初,中国文坛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其时,中国女权运动正在蓬勃发展,女性报刊也雨后春笋般地应运而生。弘扬女权,批判男尊女卑等封建传统观念,成为当时女权运动和女性报刊最紧迫、最重要的任务。面此现实,作为宣传女权的主要媒体,女性报刊自然责无旁贷,而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稿源问题。以宣传效应而论,在各种文体中,政论文无疑是最佳选择。也正是在媒体与传播者互动下,20世纪初文坛上诞生了一个女性政论作家群体。对于这一创作群体,至今少有论述。
女性政论作家群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有近百人,成就突出者也有二三十人。她们由三部分人组成,前两部分为其主力:一是女权运动的领军人物和骨干,二是女性报刊的女主编、女主笔和女编辑、女记者。前者如秋瑾、唐群英、张汉英、吴木兰、林宗素、江纫兰、张竹君、杜清池等;后者如陈撷芬、燕斌、张昭汉、何震、潘朴、吴弱男、杨季威、郑毓芳等。第三部分是一些尚在学校肄业的女学生,这是女性政论作家群的后备军。如上海务本女学堂学生何亚希,广东女学堂学生张肩任、彭维省,常熟女学学生曾竞雄,留美女生薛锦琴等,都是当时政论文坛的新秀。
女性政论作家群体的主体是受过新式教育的第一代知识女性,她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出国留过学,故知识结构比较全面,既有较好的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也具有一定的自然科学知识。她们多数思想较新,有的还相当激进,富前卫性,有较强的社会活动能力,其中有些作者还是同盟会、光复会的会员、妇女团体的领袖、新式女学的校长和创办人,有较丰富的生活阅历和从事女权运动的工作实践。这批政论家多数出身于书香门第,她们幼年接受过较好的家庭教育,具有一定的古典文学素养,其中不少人能写旧体诗词,再加上新式教育和西学的熏陶,她们见多识广,思维敏捷,又有革命工作和社会实践锻炼。这批政论作家既能滔滔雄辩,又具生花妙笔,她们在女权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中所写的政论文,包括社说、时评、演说词、宣言书、请愿书、公启,通过报刊传播到全国各地乃至海外,产生过巨大的宣传效应和积极影响。
中国近代以来随着西学东渐,新式女子教育产生发展,辛亥前后在社会上涌现出一批颇有影响的新知识女性。她们关心国事,振兴女学,创办报刊,组建女性团体,办实业,投身反清革命,争取男女平权,使女界呈现一派活跃气象。因此,妇女的觉醒成为当时中国最亮丽的风景。
女权运动的开路先锋,除耳熟能详的秋瑾、何香凝外,还有湖南的唐群英、张汉英、王昌国、蔡蕙(蔡锷之妹),福建的林宗素,浙江的尹锐志和尹维峻姐妹、沈佩贞,广东的徐宗汉、张竹君、张昭汉(后改名张默君)、杜清池,江西的吴木兰,江苏的吴芝瑛等人。不过,辛亥革命时期的女权运动只限于一部分先觉知识妇女,未能唤醒广大劳动妇女一道投入到斗争中去,纵然有思想和热血,不免力量单薄,敌不过传统社会的歧视。但它仍有着不可磨灭的价值,如果说,戊戌变法是一次大的思想启蒙运动的话,那么同样也要肯定辛亥革命时期妇女斗争的巨大启蒙作用。辛亥时期,在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的呼声中,在先进妇女惊世骇俗的言行中,封建礼教的根基有相当大的触动,社会习俗、社会风气、道德观念因之发生了根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