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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必进(1492年1月12日—1567年10月9日),字任夫,号约庵,江西吉安府安福县(今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平都镇萱塘村)人,祖籍江西袁州府分宜县(今江西省新余市分宜县),明代中期大臣。
弘治四年十二月十三日(1492年1月12日),欧阳必进出生于江西吉安府安福县(今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平都镇仙坛村)。
正德八年(1513年),欧阳必进在江西乡试中举。
正德十二年(1517年),欧阳必进考中进士,进入兵部观政。当时,有位同僚得了麻风病,门前无人问津,欧阳必进却亲自照料他,不仅为他送药,还在他去世后为他料理后事,人们都认为自己做不到这点。欧阳必进最初被授予礼部祠祭司主事的职位,历任员外郎、郎中。在礼部任职时,欧阳必进提出了分祀的建议,并上疏考据典礼,引证确当。他拆毁滥建的祠庙,清理尼姑和僧人,让年轻人有家可归,让老年人不至于无依无靠,他还裁汰了太医中的冗员。
嘉靖七年(1528年)闰十月,朝廷为大行皇后上谥号为悼灵皇后。欧阳必进将册封的符节交给手下官吏,从旁门带入宫中。御史李宗枢弹劾他不敬皇权,明世宗下诏扣除他四个月的俸禄。
后来,欧阳必进外调,历任河南左参议、福建左参议。欧阳必进见河南运官到京城租赁房屋每次要花费八十金,便买了一处房屋,供运官居住,从此运官每年到京城都感觉像回家一样。他爱惜民财,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
嘉靖十四年(1535年)二月,欧阳必进升为四川按察司副使。后来,又升任广西左参政。
嘉靖十八年(1539年)十二月,欧阳必进升任浙江右布政使。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三月,欧阳必进升任浙江左布政使。他在浙江淹留了五年,清正廉洁的名声远扬,七次上疏请求退休。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五月,欧阳必进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抚治勋阳。当时有人被杀害后弃尸路旁,一个妇人见捕快追查得过急,便躲进屋内并关上门,于是被捕快抓住带到庭上审问。妇人受不了痛苦,便诬陷自己的丈夫是凶手。案件定案后,只有欧阳必进怀疑,要释放妇人。欧阳必进悬赏缉拿,最终抓到了真凶。欧阳必进对刑法非常谨慎,因此平反了很多冤案。有人声称礼部派遣儒士到武当山结庵为国祈福,还在崖石上刻下大字,行为多有过分。众人因为他们仗势欺人,都曲意奉承他们。欧阳必进下令毁掉刻字的岩石并驱逐道士,士人们都为此感到痛快。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四月,欧阳必进升任总督粮储,兼巡抚应天。当时苏、松地区发生饥荒时,欧阳必进采取有效的救济措施,救活了很多人。有县官大肆铺张供应的,欧阳必进就将其罢免,又弹劾郡守与巡院意见不合,巡院因此获罪,士民都感念他。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闰九月,欧阳必进升任兵部右侍郎,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十月,欧阳必进改任提督两广军务,兼巡抚两广。
两广的军饷以前都是解送给总督,欧阳必进下令将其存入梧州库,并发文通知动支。安南发生内乱时,其头目莫中正率众来投奔。逆党范子仪图谋挟持莫中正来争夺王位,因而诱使海东诸蛮族侵犯州县、掠夺土地,长达数年之久,欧阳必进出兵捣毁他们的巢穴。此前,欧阳必进预料到贼人穷途末路时必定会逃跑,于是与交趾约定截击他们,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黎、僮等族侵犯珠崖,请求援兵,欧阳必进奉命讨伐他们。前后斩杀俘获很多敌人,俘虏达数千人。不到三个月就班师回朝,奏报战功。后来南丹州官的族人假冒岑苇之名,勾结田州头目驱逐主母氏,并取而代之,欧阳必进便将其诛杀。田州安定后,夷民们为欧阳必进立祠祭祀他。有士大夫为夷民勒石立碑,并记录其事迹,其中说:“欧阳公此举有解除南方边境之患的功劳、有体恤死难者的仁心、有铲除暴虐的威武、有抚养孤儿的慈爱、有明辨真伪的智慧。”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十月,欧阳必进升任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
嘉靖三十年(1551年)三月,欧阳必进升任工部尚书。欧阳必进初任工部尚书时,仇鸾正专权擅政,请求在边境地区修建营房、制造铜面军器,欧阳必进上书直言极谏,阻止了他,仇鸾于是作罢。欧阳必进先后主持大型工程,时正值国家建设之难,他竭尽全力,尽心尽力,受到明世宗的深厚眷顾,赏赐的财物甚至包括玉带和飞鱼服。
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十二月,欧阳必进改任刑部尚书。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八月,明世宗罢免了工部尚书赵文华的职务,任命欧阳必进接替他的职位。当时,明世宗想要先建造正朝的门楼,并且要求非常迫切。尽管赵文华机敏狡猾,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应对紧急情况和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因此不能按时完成明世宗的旨意。严嵩说:“赵文华因为去年冒着酷暑南征而患病,似乎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治愈的。如果两名侍郎都有其他任务,部门里就没有人管理事务了,需要增加一名侍郎来协助管理。”明世宗说:“现在大工程正在兴建,司空是他的本职工作。既然赵文华有病,就让他回原籍养病,并推荐一个勤奋有能力胜任司空职务的人选上报。”吏部推荐了欧阳必进。明世宗怀疑欧阳必进年纪太大,便询问严嵩。严嵩说:“欧阳必进虽然六十岁了,但精力仍然旺盛。之前建造重城时,欧阳必进担任工部尚书,负责处理各种事务,表现出了勤奋和能干。”于是明世宗任命他为工部尚书。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九月,正朝的门楼修复完成,明世宗记录下所有内外参与修复工作的官员的功绩,加封欧阳必进为太子太保。
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十月,大玄都殿工程完成,明世宗下诏赏赐欧阳必进银五十两、纻丝二表里。
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九月,玉熙宫的工程完成,欧阳必进被加封为少保。十二月,欧阳必进请求退休,但未被允许。
嘉靖四十年(1561年)二月,欧阳必进改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三月,转任吏部尚书。欧阳必进担任吏部尚书时,风采严峻,袁洪愈弹劾万镗,耿定向弹劾吴鹏,欧阳必进都提拔了他们。遇到夏旱,明世宗下诏让在朝大臣自我检讨,欧阳必进奉命淘汰了几十名不称职的官员,当天就下了大雨。此后,欧阳必进又提拔了一些长期得不到升迁的官员,推荐了一些可用的人才,甚至包括一些小吏。凡是涉及到官员的升降去留,欧阳必进都以公正为标准。士大夫们一致称赞欧阳必进,明世宗也认为欧阳必进是一位老成持重、端庄谨慎的大臣。欧阳必进担任礼部尚书仅数月,便累计奏请一品政绩,明世宗下诏派遣宦官赐给他羊、酒和宝钞,并晋升他为勋柱国。
嘉靖四十年(1561年)十月,湛若水的曾孙湛寿鲁上奏请求追赠他的祖父官职,奏疏被送到吏部。欧阳必进回复说:“湛若水学问品行纯正,受到士人的敬仰,应该批准他的请求。”明世宗愤怒地说:“湛若水伪装学问扰乱正道,以前曾被礼部参劾,这份奏疏只是为了他而夸大其词地赞美,你们用事实来回答。”于是欧阳必进等人惶恐地谢罪,明世宗责备他们迎合人情以沽取名誉,于是下诏剥夺欧阳必进的少保兼太子太保的职位,只让他以尚书的身份供职。
十一月,明世宗命令欧阳必进退休,改任郭朴为吏部尚书。当时,礼部尚书职位空缺,吏部推荐了郭朴和南京礼部尚书李玑两人都适合担任这个职位,明世宗选用了郭朴,并责备了那些参与推荐的大臣们说:“文官们长久以来没有擅自改变职位,现在却以郭朴为例来拟任,这是为什么?”大臣们将情况如实回答,欧阳必进等人谢罪。明世宗说:“文官们日夜不懈地工作,虽然升迁不宜拖延,但也不能擅自改变常规。这次参与推荐的大臣们都没有尽心尽力,然而主要职责在吏部,暂且不追究。欧阳必进过去一直勤奋谨慎,自从连续升迁后,各种事务都独断专行,大大失去了大臣的体统,暂且让他退休。”
隆庆元年九月初八日(1567年10月9日),欧阳必进因病去世,终年七十七岁。
欧阳必进虽为严嵩密友,但为官清廉,在政治方面的成绩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欧阳必进关注民生,重视农业发展,为此做出了诸多努力,其中要数发明人力耕地机最为著名。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欧阳必进巡抚郧阳(今湖北郧阳区),碰上当地牛疫流行,耕牛几乎死尽,缺失了重要劳动力,百姓耕种十分困难,严重威胁着农业生产,不少农民只能通过人拉犁耕地,效率却不高。他想起家乡安福提水辘轳的形态,又查找资料,发现前人曾经有过用人力机具耕地的设想。几番努力下,他找到了前人遗留下来的人力耕地机设计草图,开始动手仿制。他在实践中不断改进装置机关,试图用人力通过滑轮绞动绳索牵引耕犁,经过多次尝试,最终发明了中国第一台人力耕地机。
明世宗朱厚熜:必进往固勤慎,自连转后,百凡专肆,大失大臣体。(《明世宗实录》引)
严嵩:必进虽年六十,精力尚健。前建重城时,必进任工正,区处诸事,著有勤能绩。(《明世宗实录》引)
刘阳:为太宰,风裁嶷峻。(《吏部尚书欧阳公必进行状》)
雷礼:仰体圣衷,下悉民隐,酌物料,宽人力,禁科扰裁耗,冒供输估值之类,不畛域,不胶柱。至于量才分任,虚心以责其成,或变出叵测,有震憾骇愕之状,则又相机揆策,委曲求济。而有假公规私者,毅然持之,阴伐其谋,求利国家,不为身谋云。(《吏部尚书欧阳公必进行状》引)
张廷玉等:①继之者吴鹏、欧阳必进,视嵩父子意,承顺惟谨,吏部权尽失。(《明史》)②尚书吴鹏、欧阳必进、高耀、许论辈,皆惴惴事嵩。(《明史》)
据《弇山堂别集》记载,欧阳必进和首辅严嵩是密友,他因为监督工程而逐渐升官至少保,已经心满意足,却害怕工部的事务艰难而繁琐,想避开它。当时吏部尚书吴山也是严嵩的密友,两人一起推荐欧阳必进。明世宗知道他们的意图,很不高兴,按照规定应该有辞职的奏疏。奏疏上呈后,吏部却另外有一份会推官的奏疏,已经先写上了欧阳必进的名字。明世宗在辞职的奏疏上批示道:“欧阳必进,已经任命他了,为什么又要辞职?”欧阳必进非常局促不安,于是向严嵩请教,严嵩教他接受任命,不再谢罪,明世宗也无可奈何。
仅仅过了一个月,吏部尚书吴山被勒令退休,礼部尚书也空缺,都应该推举补任。然而左侍郎袁炜受到明世宗的特别眷顾,早晚将升任礼部尚书,并代理尚书事务。按照规定,应该先会官推举吴山的空缺,然后才能轮到礼部尚书。袁炜和右侍郎冯天驭率领郎中以下官员进入值班处,向严嵩请教,严嵩翘着胡子说:“论年资和官位,谁有欧阳必进更合适呢?他和吏部配合默契,还有谁能比得上都察院呢?还有什么好问的?”当时朝廷内外都知道欧阳必进是明世宗所厌恶的,推举他必定会触怒明世宗,但又不敢违抗,于是相继到次辅徐阶那里商量,也不能决定。
不久,严嵩的儿子严世蕃也到了,直接派人催促袁炜等人前往商议。正当大家非常窘迫时,忽然有宦官传旨说:“袁炜升任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少保,兼任原来的官职。”袁炜高兴地向冯天驭拱手作揖说:“您去吧,起草奏疏就行了。”冯天驭擅长出谋划策。冯天驭含着眼泪说:“袁公是皇上所宠爱的,即使违抗旨意,也必定不会有其他事。如果获罪,让我去承担,我就像孤独的雏鸟和腐烂的老鼠一样微不足道。”郎中等官员都吓得变了脸色。等到面见严嵩时,果然不敢反抗。第二天会推时,把欧阳必进的名字放在首位,明世宗大怒,把奏疏扔在地上。严嵩于是上密奏说:“欧阳必进,确实是我儿女的亲家而且是个忠厚长者,他的资历和官职都在六卿之前。我老了,依仗这个人得以执政而感到快慰。”明世宗不得已,拿起奏疏,用朱笔点选欧阳必进的名字,因为笔力重而朱砂湿透,觉得字迹模糊不清。后来,欧阳必进被明世宗罢免,严嵩却不能救他。当时新蔡人张助甫是文选员外郎,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向王世贞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
欧阳必进著有《白云山稿》。
与严嵩关系
有学者认为,欧阳必进与严嵩并非密戚,王世贞指欧阳必进为严嵩内亲,后世史家多采其说,然则《防里欧阳氏族谱》并未有关于欧阳必进的记载,故不可信。然而,根据1986年安福县人民政府出版的《江西省安福县地名志》中关于欧阳必进所在的萱塘欧阳氏的表述,其中提及到萱塘欧阳氏是由明初太源村迁居而来,而太源村欧阳氏出自分宜的防里欧阳氏,且严嵩之妻欧阳氏防里欧阳氏,就出自故欧阳必进与严嵩是密戚一说并非王世贞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欧阳必进墓位于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平都镇,墓碑存。
《国朝献徵录·卷二十五·吏部尚书欧阳公必进行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