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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俣(1079年—1122年),高丽王朝第16任君主(1105年—1122年在位)。字世民,是高丽肃宗之子,1100年被立为王太子,1105年继承王位,1108年获辽朝册封为高丽国王。即位两年后派尹瓘、吴延宠征伐女真,修筑东北九城,先胜后败,1109年将九城归还女真。后在辽金战争期间拖延辽朝的出兵援助要求,并趁机夺取保州,改名义州,使高丽疆域抵达鸭绿江。任内还强化对宋邦交,从宋朝引进道教,建立道观福源宫。王俣以崇儒好文著称,他改革学校制度,自己也热衷文学创作,有《睿宗唱和集》刊行于世(今亡佚)。死后庙号睿宗,谥号文孝,葬于裕陵。
高丽文宗大康五年(1079年)正月初七,高丽王子鸡林公王熙与其王妃柳氏之间的长子诞生,取名为俣。大安十年(1094年)被封为检校司空、柱国,后升为太尉。寿昌元年(1095年),其父王熙即位,是为高丽肃宗,寿昌六年(1100年)正月二十八日,王俣被立为王太子,同年十月被宗主国辽朝册封为三韩国公,乾统四年(1104年)四月获辽天祚帝的加册。乾统五年(1105年)十月,肃宗在从西京(今朝鲜平壤)返回开京的途中薨于开京长平门外,王俣奉遗诏即位于重光殿,是为睿宗。
睿宗继位头一年的夏天,高丽发生了大旱,睿宗认为是上天谴告,下诏令百官各上封事,对朝廷过失直言不讳。这些封事大多是针对肃宗的举措,睿宗对部分建议予以采纳,但坚持使用钱币一项。除此之外,肃宗的另一项既定方针亦为睿宗所继承,就是北伐女真。
主词条:曷懒甸之战
肃宗时,高丽曾两次主动进攻女真,都吃了败仗,被迫屈辱求和。但肃宗仍不甘心,他向神佛发誓要打败女真,并采纳尹瓘的建议,设立“别武班”以提高军力,尤其注重骑兵建设,欲一雪前耻。但肃宗还没等到“别武班”派上用武之地,便溘然长逝了,征伐女真的计划也被搁置在一边。睿宗即位后,派使者祝贺完颜乌雅束(金康宗)继承女真(完颜部)酋长之位,乌雅束也派人来高丽修好,边境一度呈现和平局面。到了乾统七年(1107年)秋冬之交,高丽边将报告女真骚扰边境城堡,并秘密讨论事情,居心叵测,睿宗得报后,拿出了藏于重光殿佛龛的肃宗誓疏,出示给宰枢两府大臣看,并表示:“女真本勾高丽(高句丽)之部落,聚居于盖马山东,世修贡职,被我祖宗恩泽深矣,一日背畔无道,先考深愤焉。尝闻古人之称大孝者,善继其志耳。朕今幸终达制,肇览国事,盍举义旗、伐无道,一洒先君之耻?”大臣们读了誓疏后流泪说:“圣考遗旨深切若此,其可忘诸?”然后上书请继承先志,讨伐女真。然而面对这种大事,睿宗仍然犹豫未决,命平章事崔弘嗣在太庙占卜,发现卦象从坎卦变成既济,于是决策出兵。乾统七年(1107年)闰十月二十日,睿宗在顺天馆南门阅兵,十一月二十四日,睿宗来到西京,因为日官说西京适合调兵遣将。睿宗任命主持“别武班”训练的平章事尹瓘为元帅,知枢密院事吴延宠为副元帅,于十二月初一日在西京太祖真殿前将鈇钺授予尹瓘,挥师17万(号称20万),浩浩荡荡地讨伐女真。
尹瓘出兵前,先欺骗女真人说高丽将释放之前被扣押的女真人,但必须要女真使者到边境接人,乌雅束信以为真,派完颜部的阿聒和乌林荅部的胜昆率数百人去高丽边境,被尹瓘设计伏杀。随后尹瓘兵分四路越过千里长城,水陆并进攻击女真的曷懒甸地区。女真人寡不敌众,纷纷撤退,高丽军在石城、伊位洞等地大破女真,攻陷了135个村落,拓地300里,“俘虏逾于半万,斩馘近于五千,委积散于闾阎,奔走交于道路”。尹瓘在新开拓的曷懒甸地区先筑雄、英、福、吉四州城池,翌年二月增咸州大都督府和公崄镇防御使,三月又增宜州、通泰、平戎三城,是为东北九城,移南界人户来填充,以公崄镇之先春岭为界,名字均为睿宗钦定。尹瓘还在英州城中创建护国仁王、镇东普济二寺,以了却肃宗的心愿。尹瓘、吴延宠在击退女真多次小股反击后,于乾统八年(1108年)四月凯旋开京。
乌雅束在获悉高丽占领曷懒甸的消息后撤走,其弟阿骨打(金太祖)力排众议,请求收复曷懒甸,于是乌雅束派异母弟完颜斡赛(高丽称为吴舍)进攻高丽,击溃高丽军,围困雄州,斡赛旋因母疾而离军。睿宗先后派吴延宠和尹瓘救援雄州,一度驱逐女真人。暂代完颜斡赛的完颜斡鲁也修筑九城,与高丽九城相对,以示决不妥协之意。随后女真围困吉州,睿宗又派吴延宠去救吉州,此时斡赛复归指挥,于乾统九年(1109年)五月在公崄镇大败吴延宠所率的高丽军。睿宗听说败绩后,一面派尹瓘率军救援,一面打算适可而止,抛弃东北九城这个累赘。当时,乌雅束派里弗、史显(实现)来高丽,试图军事、外交双管齐下,收回曷懒甸地区,尹瓘让使者去开京面见睿宗。六月二十六日,史显等来到开京,睿宗接见于宣政殿南门并听取了他们请还曷懒甸的诉求。在召集百官会议后,睿宗于七月决定撤军归城,并与女真酋长盟誓,约定女真世世代代不侵犯高丽,年年朝贡。睿宗之所以将九城归还女真,表面上看是接受女真人的恳请,实际上是高丽战略判断失误,以为扼守住了要地,其实事与愿违;开拓九城后又不堪女真的骚扰,只能坐困孤城;高丽国内的饥馑和旱灾也不允许继续用兵,尤其是大臣金缘(后改名金仁存)提醒的辽朝问责的可能性更是不容忽视的,因此睿宗在占领曷懒甸不到两年后主动放弃,使高丽的损失最小化。事后宰相崔弘嗣、谏官金缘等不断弹劾尹瓘、吴延宠丧师误国之罪,睿宗只削去他们的官爵和功臣号,不久后官复原职。睿宗的女真征伐(曷懒甸之战)便以这种虎头蛇尾的结局收场了。
睿宗在位前期继续保持与宗主国辽朝的宗藩关系,与辽朝往来密切。继位后便派金缘赴辽告哀,辽朝派耶律演、左企弓来祭奠肃宗,并归还了肃宗朝征伐女真时逃入辽朝的高丽散兵12人,赐给《大藏经》。睿宗守丧期满后,辽天祚帝派萧良、李仁洽来高丽册封睿宗为守太尉兼中书令、高丽国王(后加封为推诚奉国功臣、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守太尉兼中书令、上柱国、高丽国王),这是乾统八年(1108年)二月的事。乾统九年(1109年)二月,睿宗派李汝霖出使辽朝,奏报讨伐女真、修筑九城之事,后又派李国琼去辽朝奏报归还九城,辽朝对这两次奏报都予以嘉奖。
随着女真的迅速崛起,辽丽关系进入尾声。天庆四年(1114年),女真领袖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在宁江州、出河店先后打败辽军,势力大增。是年十一月,辽朝派遣的横宣使耶律谘(一作耶律咨春)、李硕来高丽,要求高丽“速整戎士,取便拣取要路,迎迓相助,除灭其贼”,获得高丽答应。次年春,辽朝回诏于高丽,令其先行练兵。八月,辽朝再次督促高丽出兵助攻女真,高丽已经在之前的曷懒甸之战中与处于上升期的女真对仗,尝到苦头,自然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可能再次横挑强邻,但又无法违抗宗主国的命令,因此睿宗命重臣讨论此事,睿宗再三询问,还是没讨论出结果。十一月,辽天祚帝欲亲征阿骨打,第三次催促高丽出兵,高丽依旧迁延不决,终究还是按兵不动,最后仅空洞地表示“乃缘地塉以民贫,实愧兵疲而力弱,虽未能于应接,庶小助于荡除,然不待王人之就观,预令将卒以分发,东邮勾集,御寇贼以遮屯,北鄙防闲,俟奸凶之闪入”。很快,辽军便在护步达冈之战中惨败,局面一发不可收拾,高丽派到辽朝的节日使尹彦纯、进奉使徐昉、贺正使李德允及探询三使下落的郑良稷被辽阳的反辽渤海人高永昌扣押,高丽使者们被迫上表称贺,并把给辽朝的贡品送给高永昌后被遣回,睿宗得知情况后将他们下狱治罪。天庆六年(1116年)三月,睿宗派人给处于金军围困中的辽朝保州(今朝鲜义州)守军送去粮食1000石,但被守将辞退。同年四月,阿骨打派使者阿只来高丽,睿宗获悉辽朝崩溃之状,乃接受中书门下省之建议,停用辽朝年号,改用干支纪年(但除公文外多用宋朝年号)。庚子年(1120年)七月,辽朝派乐院副使萧遵礼来高丽,重申出兵助攻之命,此时高丽与辽朝的宗藩关系已绝,自然无从听命。
与此同时,阿骨打也在拉拢高丽。他在天庆五年(1115年)建元称帝,国号大金,丁酉年(1117年)春以“兄大女真金国皇帝致书于弟高丽国王”(一说“大金国皇帝寄书于高丽国皇帝”)开头的国书送致高丽,申明两国结为兄弟的修好之意。然而,大概是出于高丽对女真的固有优越感,绝大部分高丽大臣都反对与金朝称兄道弟,甚至还有人提出斩了金使,唯独御史中丞金富辙(后改名金富仪)上疏主张顺从金朝要求,遭到宰枢大臣的嘲笑排斥,不报其上疏。两年后,阿骨打再次遣使报聘于高丽,并告知其连破辽军的消息。高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面将千里长城加高三尺,以加强对金朝的防备;一面派中书主事曹舜举报聘于金,因国书中强调完颜氏源自高丽而被阿骨打拒绝受理。
在辽金战争的混乱期,高丽趁机取得一大实利,就是夺取保州(又作抱州、把州)及来远城。这两座城池是高丽契丹战争期间契丹(辽朝)为监视高丽而在鸭绿江东岸修筑的,对高丽来说如同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骨鲠在喉,多次请求撤城而未果。丙申年(1116年)金军围攻两城,睿宗一面派人招谕辽朝守将耶律宁,一面派人去金朝告知该地本为高丽土地,阿骨打予以原则上的同意。丁酉年(1117年)春,睿宗以宰相金缘判西北面兵马使,负责北部边防,同年三月,耶律宁等因缺粮而向高丽借粮,高丽要求归还两城人物才能借粮,耶律宁等只好率官民弃城逃走,将两城移交高丽,金缘派崔弘宰接管两城,并奏报睿宗。睿宗闻讯大喜,感慨道:“历代有心鸭渌为界,而势不可得,今则不劳兵革,一旦收取二城,拓地开疆,施设关防,不为不广。”遂改保州为义州防御使,至此高丽疆域才真正抵达鸭绿江(之前只达到鸭绿江口)。但是,金朝又要求高丽必须上表请求才能许可保州归属高丽,直到仁宗朝,保州问题才获最终解决。
睿宗在位时,高丽与宋朝的交流到达了最高潮。从乾统八年(1108年)到戊戌年(1118年),睿宗向宋朝派了八次使节,宋朝则在睿宗在位时期向高丽派了五次使节。宋徽宗给予高丽莫大的恩宠,于乾统十年(1110年)和丁酉年(1117年)两次御笔亲制诏书颁给高丽,睿宗也亲制表文谢恩。而且,此前由于高丽国王并非宋朝册封,所以给宋朝的表文中均称“权高丽国王”(或权知高丽国王),而宋徽宗则去掉“权”字,以示尊重,其后更将高丽使节升格为“国信”级别,地位抬高到西夏之上,与对辽邦交同归枢密院管理(之前为鸿胪寺)。天庆五年(1115年),睿宗派遣金端(《宋史》作金瑞)、甄惟底、赵奭、康就正、权适五人去宋朝太学留学,宋廷设置专门的博士来教导他们。丁酉年(1117年)春,宋徽宗亲策高丽进士,赐权适等4人上舍及第,同年夏送其回国(康就正、甄惟底二人先后在宋朝死亡)。宋朝颁赐给高丽大晟乐及各种祭器、药物、书画和奇珍异宝,并且派遣七名医官来高丽治疗疾病、传播医术(《宋史》记载为两名),宋徽宗还曾赐御笔匾额“能仁之殿”,太师蔡京赐亲笔匾额“靖国安和之寺”,睿宗死后,宋徽宗又亲制祭文。总之,睿宗时期是宋丽关系最密切的阶段。
在宋朝与高丽的蜜月期之际,高丽也看出了宋朝的外强中干。天庆元年(1111年)金缘出使宋朝,宋徽宗待高丽使节甚厚,但金缘看到宋朝“丰亨豫大”、奢靡浪费的场面反而感到寒心,将情况如实报告睿宗。天庆六年(1116年)六月,宋徽宗向高丽颁赐新制的大晟乐,高丽于同年七月派李资谅、李永去宋朝谢赐大晟乐,宋徽宗在睿谟殿亲自赐宴,命李资谅赓和御制诗,并予以嘉奖,临行前徽宗密谕高丽协助宋朝联络金朝,李资谅谢绝道:“女真人面兽心,夷獠中最贪丑,不可通上国。”宋朝大臣反而认为高丽为了独占与女真的贸易而说了谎。依高丽世子王楷名义的请求,宋朝于戊戌年(1118年)派遣七名医官来高丽,两年后医官们回国,高丽通过宋朝医官给宋徽宗捎话说女真不可交,应顾全兄弟之国的情义,联辽灭金,而非联金灭辽,但为时已晚,宋金最终还是达成了海上之盟(宋朝方面的说法是两名医官,据说他们回国后被毒害)。
值得一提的是,睿宗时期,宋朝的道教臻于极盛,并影响了高丽,睿宗也成为高丽诸王中与道教走得最近的国王。乾统七年(1107年)闰十月十八日,睿宗开始在玉烛亭供奉道教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命令每月斋醮。睿宗一朝十七年间,见于《高丽史》的斋醮有30次,其中国王亲醮20次,甚至睿宗还曾在讲论儒家经典的清讌阁破天荒地命大臣讲《老子》。宋徽宗听说高丽兴起道风,于乾统十年(1110年)所派的王襄、张邦昌使团中附带两名道士去高丽传教。受到睿宗宠幸的李仲若也去宋朝学习道教,学成归国后建议设立道观,于是睿宗下令营建高丽的国家道观——福源宫,置道士十余人,填补了高丽道教的空白,使高丽像宋朝一样具备了儒释道三教鼎立的格局。据说睿宗生前还想大规模推广道教,使之取代佛教而成为高丽国教。但这显然是夸大之词,睿宗虽然崇尚道教,却从未受过道箓,反而七次受菩萨戒,佛事活动也不曾中断过,并且还将宋朝传来的舍利迎入宫中供奉,可知睿宗并不可能因为道教的流行而改变佛教信仰。
睿宗在位时期,高丽继续受宋朝“新法”的影响,改革更加深化。与此同时,也有反对新法的声音出现,如参知政事高令臣认为“祖宗成宪具在,不可纷更,但守而勿失可也”,肃、睿两朝的首相崔思诹“不肯轻变祖宗之法,又不肯作为新法,以扰风俗”。但是睿宗仍然进行了一些改革,如官制改革、教育改革及社会改革等。睿宗即位之时,吏治比较腐败,导致“流亡相继、十室九空”的状况出现,为此睿宗实行殿最考课之法,整顿吏治,又在一些州县设置“监务”一职,强化对地方的管理。天庆二年(1112年),睿宗设置惠民局,负责给贫民施药,翌年设置礼仪详定所,负责整理高丽的典章礼制。这些举措都可能是借鉴或模仿当时宋朝的做法,如宋徽宗设立安济坊等福利机构、热衷于“制礼作乐”等。
睿宗朝最引人注目的“新法”在于文教方面。自从崔冲兴私学后,私学日益兴盛,与之相对的是官学的衰落,这时宋朝实行“三舍法”,给了高丽很大启发。于是睿宗起用宋朝福州人胡宗旦,展开教育改革。乾统九年(1109年)七月,睿宗在国学设置七斋,其中六斋分别讲授六种儒家经典,另有一斋为武学。丙申年(1116年)设清讌阁和宝文阁,睿宗在那里与儒臣讲论经史。己亥年(1119年)设养贤库,储存奖励学术的基金,同时广设学舍,置儒学60人,武学17人,起用近臣进行管理,选取名儒作为博士,以求培养人才。
壬寅年(1122年)三月二十三日,睿宗在香林亭与宰枢大臣宴会,忽然发现背有微瘇,便赶紧回宫,由于内医崔思全的误诊而恶化,到四月病重,遗诏传位于太子王楷。四月初八日薨,死后庙号睿宗,谥号文孝,后累朝加谥为明烈齐顺文孝大王,葬于裕陵。
睿宗与李资玄、郭舆等道流人物过从甚密,尤其是郭舆,他是大臣郭尚之子,入仕不久后退隐山林,睿宗在太子时就将他征召到身边。郭舆常以乌巾鹤氅侍奉在睿宗左右,睿宗多次与之置酒唱和或研讨文学,人称金门羽客(可能是效仿宋徽宗对道士林灵素的称呼)。后来郭舆想出宫居住,睿宗先在西华门外赐别业,后在城东若头山的一个山峰上为郭舆构筑一室,赐堂号虚静,斋号养志,并亲书赐额,又称东山斋。睿宗曾微服私访此斋,适逢郭舆不在,睿宗徘徊再三后赋诗题壁而还,该诗被誉为“汉帝白云之词,唐皇舞凤之笔,实兼而有之,古今所无也”(诗见下文)。睿宗还曾在此斋拉着郭舆的手,令其口号,可知郭舆所受的恩宠无人能及。
睿宗热爱音乐,妓女玲珑、遏云因善歌得宠,国学生高孝冲作《二女诗》来讽刺,被人告发,触怒睿宗。不久高孝冲参加科举考试,由于睿宗习惯亲自阅卷,所以不仅取消了他的应举资格,而且还将其下狱(一说是高孝冲在应举时作《四无益诗》而被黜)。幸亏睿宗宠臣胡宗旦上书营救,高孝冲才获得释放,后在仁宗朝终于登第。
高丽睿宗是一位以爱好文学著称的君主,他与处士郭舆等酬唱的诗歌被辑为《睿宗唱和集》两册,可惜该书今已亡佚。《高丽史》中有他多次赋诗的记载,不过并未记载诗的内容,只有《咏月诗》中的尾联“他日吾民跻富寿,好酬佳节燕公卿”被记录下来。此外还有他填词的记载,如《万年词》、《临江仙·仙吕调》、《寿星明》等,但内容没流传下来。天庆七年(1117年),睿宗亲撰上宋徽宗的谢恩表,这在高丽诸王中是独一无二之举。在《大觉国师文集》、《破闲集》、《东文选》、《东国舆地胜览》及《平山申氏高丽太师壮节公遗事》等文献里,收录了睿宗的一些文学作品,其中乡札歌谣《悼二将歌》(1120年睿宗在西京观赏八关会杂戏时,看到在公山之战中为保护王建而战死的开国功臣金乐、申崇谦的偶像后有感而作)尤其受到后世重视,因而睿宗成为高丽仅有的三名留下名字的现存歌谣作者(另外两名是郑叙和安轴)。另一首歌谣《伐谷鸟》是睿宗为鼓励群臣进谏所作,虽然《高丽史·乐志》未记录歌词,但《时用乡乐谱》中记载了歌词的《维鸠曲》被认为可能与《伐谷鸟》是同一作品。睿宗流传至今的作品有一表、一赞、七诗、一歌,为文学作品传世最多的高丽君主。
九重帝所,颁异渥以荐来;一幅天书,谕至怀而特厚。拜承之际,感涕无从。窃惟东海之梯航,世冒中天之雨露。臣祖文王之述职,戴元丰之大恩;臣父肃王之抚封,及崇宁之慈泽。念臣庸昧之质,传家忠孝之风,享上滋恭,修方且旧。伏惟皇帝陛下,虞舜聪明而稽古,商汤勇智以济时。铸宝鼎以奠九州,作大晟而继六代;讲明堂配帝之礼,严辟雍养士之仪。顾旷世以遭逢,益驰诚于向慕。遂遣子弟,请入序庠,通言虽托于象胥,出谷企迁于乔木。岂意包容之德,加药育于学黉;又令斅道之归,稍知方于儒术。召宫庭而试艺,縻官秩以荣归;曲烦款密之辞,仍作褒嘉之旨。龙蛇落笔,挥神翰之纵横;云汉回天,敷睿文之高妙。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毕举圣人之能事,丕承列考之遗风;至仁均覆于万邦,殊眷独深于小国。每见使者,示宴劳于内中;或策诸生,赐亲临于便殿。因以手诏,优加宠灵,臣敢不祗服训辞,对扬休命?缄藏十袭,不惟传子以及孙;劝勉一方,期致移风而易俗。以兹薄效,永答殊私。
化身返本,遗教流东。闲生觉智,弘阐宗风。义想(湘)始祖,元晓同时。今继芳躅,其惟国师。
割爱王宫,专精佛道。幼学生知,上乘超悟。庄慕先哲,远游中华。轻涉沧海,历参作家。
贤首智者,因明律钞。求索诸宗,密传众妙。星霜换律,瓶锡登途。天子送劳,国人迎苏。
慧炬重明,愿轮载辖。大心丈夫,弘法菩萨。机锋不露,微应难藏。身生玉粒,口出火光。
法堂动摇,神物来护。众皆赞扬,师不回顾。辽皇施信,倭国寄经。人天蒙福,遐迩归诚。
圆宗类聚,释菀(苑)词编。后生模范,历代流传。绘事虽工,灵台莫状。略记声熏,但伸赞仰。
愿得平生见,思量日渐加。
高贤志难夺,其奈予心何?
西出都门胜地隅,万重宫阙枕江湖。
芳菲野色斜帘幕,浩渺烟波送轴轳。
昨日文章争唱和,今朝歌吹作欢娱。
诗中未尽千般景,数幅鲛绡命出图。
别馆逢人拟谪仙,上楼同望晚江船。
吟搜好景劳诗笔,笑得欢情付醉筵。
红叶黄花当此日,绿杨芳草忆前年。
只将亲意忘时态,忍抱狂吟继雅篇。
薄暮汀边明蟹火,夕阳村外起人烟。
溟濛海气今驱去,月上秋霄照碧天。
清江西壁耸莲宫,物像超然拟阆风。
绕郭峰峦争缥缈,满林花木斗青红。
雨天轮楫填楼下,月夜笙歌泛水中。
今见罩纱神考迹,感伤依旧意无穷。
路险东明阙,停轮解驾牛。
古城横绝巘,高阁枕寒流。
藻殿常开户,珠帘不下钩。
胜游真可惜,后约更高秋。
何处难忘酒?寻真不遇回。书窗明返照,玉篆掩残灰。
方丈无人守,仙扉尽日开。园莺啼老树,庭鹤睡苍苔。
道味谁同话?先生去不来。深思生感慨,回首重徘徊。
把笔留题壁,攀栏懒下台。助吟多态度,触处绝尘埃。
暑气蠲林下,熏风入殿隈。此时无一盏,烦虑涤何哉?
见二功臣像,汍澜有所思。
公山踪寂寞,平壤事留遗。
忠义明千古,死生惟一时。
为君蹈白刃,从此保王基。
主乙完乎白乎(舍身护君王)
心闻际天乙及昆(赤胆忠心薄天际)
魂是去赐矣(魂去两茫茫)
中三乌赐教(身教言传可歌泣)
职麻又欲望弥阿里剌及彼(尽职尽责志更新)
可二功臣良(善哉二功臣)
久乃直隐迹乌隐现乎赐丁(英魂长在永不息)
《风云儿》(1968年韩国电影),金东园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