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6-25 10:47
皮尔斯1804年11月23日出生于新罕布什尔州希尔斯巴勒的农家。他的祖先是英国人,父亲本杰明·皮尔斯虽是农家子弟,但政治上相当活跃,青年时曾参加美国独立战争,后来当过新罕布什尔州州议会议员和该州州长。
皮尔斯出生时,其父正闲居在家务农。老皮尔斯结婚两次,前妻婚后一年即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女儿。皮尔斯的母亲安娜是续弦,共生五子三女,皮尔斯排行第六,取名富兰克林,没有中间名。皮尔斯的出生地希尔斯巴勒当时是个小山村,村中的青少年大都务农或狩猎,冬闲时才念一点书。皮尔斯童年时也是这样,他并不爱好学习,那时他的志趣是当一名军人。不过,父亲一心要儿子上大学,他不得不听从父命进了附近的汉科克学校,后来又转入弗朗斯敦中学,但学习成绩一直不佳。
1820年16岁的皮尔斯进入缅因州的鲍土因学院。开始时成绩仍然不好,二年级时甚至为班上最后一名。但后来他奋发努力,急起直追,到1824年毕业时已名列全班第五。毕业后皮尔斯继续在鲍登学院进修法律,1825年因成绩优异被选为美国优秀大学生联谊会会员。皮尔斯从小就爱结交朋友,他在鲍登学院读书时与后来成为美国名作家的纳撒尼尔·霍桑结为莫逆之交,友谊至老不渝。
皮尔斯跟他父亲一样,是民主党人。1827年学完法律后,通过律师考试,在家乡开设了律师事务所。当了两年律师后,被选为新罕布什尔州议会议员。从1829年至1833 年他连选连任,后两年还被选为州议会议长。当选为国会众议员,并于1835年连任。1836年又当选为国会参议员。
1837年3月4日他进参议院时仅33岁,为当时最年轻的联邦参议员。皮尔斯在国会任职期间政治上同情南方,他对奴隶制度虽无好感,但又反对废奴运动,认为废奴运动过于激进,可能导致南北分裂从而触发内战。因此,他竭力主张南北方妥协。
1834年年底,皮尔斯与珍妮·阿普尔顿结婚。这位缅因州鲍登大学校长的女儿,是一个腼腆、脆弱而善解人意的姑娘。简长大之后,过着富有的生活,并有仆人们伺候着。她自己不会做家务,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参加宗教社会活动和亲朋好友的婚礼以及其它上流社会的活动。富兰克林·皮尔斯是简所遇到的男人中最具特色的一个,两人是通过简的一个亲戚、鲍登大学的讲师认识的。他们举行婚礼时,前来贺喜的只是亲戚和少数朋友。皮尔斯家族中只有他的父亲本杰明·皮尔斯在场。1836年他们的第一个儿子生下来三天就夭折,珍妮更是郁郁寡欢,非常厌恶华盛顿官场的应酬活动。不久他就回希尔斯巴勒老家幽居,后来又迁到新罕布什·尔州的康科德,次年生下第二个儿子费兰克·罗伯特,1841年生下第三个儿子本杰明。1842年皮尔斯顺应夫人的要求,辞去了一般政客求之不得的参议员职位,回康科德与家人团聚,并重操律师旧业。皮尔斯虽然辞去了国会参议员职位,但在家乡新罕布什尔州的政治舞台上仍很活跃。他回康科德后不久,就任该州民主党主席,1844年又任该州联邦区法院检察官。
皮尔斯积极支持第十一届总统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的侵吞墨西哥领土的计划。1846年波尔克政府发动侵墨战争后,他撇下妻儿,报名参加侵墨部队,从此,开始了一生中仅有的3年的军人旅程。
皮尔斯没有其他任何军事资历,只当过一次有名无实的民兵上校。可他被编入正规军之后,于1847年2月即被任命力第9步兵团的上校团长,不到一个月,他又被晋升为准将。军中不少人对这位直步将军感到迷惑不解。其实,这也是不正常之中的正常现象。一般说来,官运亨通的人起码要具备两条:一是机遇好,军事斗争之需要;二是朝里有人说话。对于这两条皮尔斯占全了。美国对墨西哥的战争打到1847年初,急需补充兵源,扩大规模。皮尔斯所在的斯科特将军的部队要求补充2万人。部队的扩大,带来编制的改变,皮尔斯成为新编部队统领的人选之一。斯科特将军也极力推举能说会道的皮尔斯担任这个新编部队的指挥官。再有,皮尔斯在大学里有两个朋友:纳撤尼尔·霍桑、亨利·沃兹沃思·朗弗罗。他们同是国会的议员,对皮尔斯想到军界一展才华表示理解,并极力为他在国会美言。所以,皮尔斯入伍仅8个月就当上了正规军的准将。
不难想象,这位没有作战经验和指挥、管理部队才能的将军,是不可能有辉煌战绩的。1847年6月下旬,皮尔斯率领2500人的新英格兰旅,从墨西哥的韦拉克鲁斯到达普埃布拉,加入吉迪恩·皮洛少将指挥的第3师。8月初,他在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的指挥下,率部向墨西哥城推进,连续行军三昼夜,到达墨西哥城南的群山地域待命。8月7日,斯科特命令发起扎特雷拉斯战役。皮尔斯在率部前进的途中,坐骑受惊突然直立,他的头部被重重地磕在马鞍的前桥上,一时疼痛难忍,随即昏迷过去,在跌下马时又扭伤了膝盖。第二天,他忍痛坚持同部队一起行动,在随部队追击丘鲁布斯科的敌人时,膝部再次受伤,一时昏倒在战场上。后来,人们以他两次在战场上昏迷为口实贬低他,说他在政治上也将是一个懦夫。8月底,皮尔斯因患痢疾卧床不起,未能参加指挥查普特佩克战役。不久战争即宣告结束。无战绩的皮尔斯将军,运气却是最佳的。在进行战争善后工作中,他被斯科特少将任命力与墨西哥政府谈判并签署停战协定的代表之一。这一机会为他带来了“光荣”。1848年,皮尔斯退役回到新罕布什尔时,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在地方举行的盛大欢迎会上,州议会向他赠送了“英雄”宝剑。这时他已不是战场上的懦夫,而是受人尊敬的“英雄”。
美国和墨西哥战争结束后,皮尔斯回家乡重操律师业。1848年选举中,民主党又提名他为新罕布什尔州州长候选人,他婉言拒绝。1850年11月新罕布什尔州召开第五届制宪会议,皮尔斯当选为主席。
1852年大选前,有一个不幸的背景,就是党的领袖人物相继辞世,使两党在政治上、组织上都缺少必要的支持。65岁的总统扎卡里·泰勒将军,在官场丑闻、华盛顿的炎热和医生们误疹的三面夹攻下病故了。1850年3月31日,约翰·卡德威尔·卡尔霍恩离开了人世。他的出殡仪式成了一次凯旋游行,其信徒们在他的墓前竖立了一块石碑,以保证忠于他的原则。前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坐在众议院席位上猝然发病,被抬出国会大厦就亡故了。代表一个时代民主的安德鲁·杰克逊在他的“退庐”里猝然去世。在这种情况下,辉格党分裂了。那些拥护奴隶制利益、采取安抚政策的“棉花”派辉格党人,表示全力支持妥协案;而那些反对奴隶制的“道德”派辉格党则谴责妥协案。
民主党虽然比较一致,但在推举总统候选人问题上也产生了莫衷于事的状况。开始,竞争候选人提名的主要是四个人:一个是1848年获得总统候选人提名的密歇根州的刘易斯·卡斯,他得到1850年妥协案的北方人的支持;另一个是宾夕法尼亚州的詹姆斯·布坎南,他在南方和在他的家乡州很受欢迎;再一个是伊利诺州的史蒂芬·道格拉斯,他是扩张主义者和铁路利益的代表;还有一个是纽约州的威廉·勒尼德·马西,他的势力集中在他的家乡州。在前19轮投票中,卡斯领先,布坎南第二道格拉斯和马西相互交换了第三和第四的位置。在第20轮投票中,布坎南领先,并在下9 轮的投票中保住了这种地位。在第30轮和31投票中,道格拉斯以微弱多数领先。在第44轮投票中,卡斯又重新占据领先地位。而在以后4轮投票中,马西获得了第一名。直到第35轮投票以前,提名的4名总统候选人都没有取得2/3 的多数票,而皮尔斯的名字根本没有上榜。考虑到投票分散的情况,弗吉尼亚代表团在第35轮投票中把皮尔斯作为一个折衷人选提出来。这个出人意外的行动使皮尔斯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二位“黑马”总统。皮尔斯过去一直因夫人的性格而拒绝去华盛顿当官,现在眼看有可能登上白宫宝座,便马上组织班子,积极参加竞选。
皮尔斯像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一样,是一位爆出“冷门”的候选人。第49 轮投票时获得了2/3多数票,被确定为民主党1852年大选的总统候选人。亚拉巴马州的威廉·R·金被提名为副总统。民主党的选举纲领支持《1850年妥协案》,包括争论激烈的《逃亡奴隶法》。皮尔斯体弱多病的妻子讨厌住在华盛顿,当她听到丈夫被提名的消息时,一下子晕过去了。皮尔斯欺骗她说,他根本没有想当总统,而且最后他也不一定能当选。皮尔斯的小儿子本尼对母亲说:“我不希望父亲当选为总统,因为我知道妈妈不喜欢呆在华盛顿。”皮尔斯的新罕布什尔老家,有一个人对巴尔的摩会议的选择感到惊异:“富兰克林·皮尔斯要当选总统喽!我承认富兰克林是好样的,我祝他顺心如意;他是我们州的好律师,这点无可怀疑;谁都不会否认他是一个顶棒的法官,也无人会对他当选议员提出什么意见;但是他这点本事用到整个联邦共和国,我敢说,富兰克林·皮尔斯会招架不住的。”
辉格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几乎同民主党是同时(1852年6月)、同一个城市(巴尔的摩)举行。因为这时的辉格党在南方和北方的部分党员中已分裂成“棉花”派和“道德”派,所以对总统候选人的提名存在着严重分歧。会上,有三人竞争被提名,一个是反对奴隶制的候选人斯科特;另一个是在职总统米勒德·菲尔莫尔,他拥有南方代表的支持;再一个是丹尼尔·韦伯斯特,他得到他的家乡新英格兰的拥护。在前8轮投票中,菲尔莫尔和斯科特5次交换领先地位,在第9轮投票中,双方得票相等。从第10轮投票开始,斯科特保持了一个微弱的领先地位,此后这种优势逐渐扩大,终于使他在第53轮投票中获得提名。时任海军部长、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廉·A·格雷厄姆被提名为副总统候选人。辉格党的竞选纲领支持《1850年妥协案》,包括被许多普通辉格党人诅咒的《逃亡奴隶法》。这一点与民主党的纲领很相似。
温菲尔德·斯科特这位新泽西州的辉格党首领,有辉煌的军事生涯。在1812年的战争中虽有短时间被俘,但在关迪岛作战中却受过重伤,因作战有功而受到褒扬,后来晋升为难将、少将。他参加过布莱克·霍克战争(1832年)、第二次森密诺尔战争(1835—1837年)和不流血的阿鲁斯托克战争(1839年)。在美国对墨西哥战争中,他担任美国陆军总司令,在韦拉克鲁斯战役和对墨西哥城的占领战役中成为“英雄”。当时,富兰克林·皮尔斯准将在战场上是他的下属。这位将军加英雄的斯科特尽管反对奴隶制,但却毫无保留地赞成辉格党的竞选纲领。这也可能正是他在竞选中败北的一个重要原因。
1852年总统竞选,在两党全国代表大会之后全面展开。皮尔斯和他的政敌温菲尔德·斯科特都接受了1850年关于奴隶制的妥协法案。各自的支持者对重大问题都避而不提,而在个人小节上恣意攻击。民主党拥立皮尔斯为安德鲁·杰克逊的继承人,并对他在墨西哥战争充当“民兵”的历史倍加赞扬。同时,他们为了击败皮尔斯的对手斯科特,便说他“是个面如红玉的老酒鬼”。而辉格党则有意贬低皮尔斯的行伍经历,欣然为他出版了一本微型书,书名为《皮尔斯将军的军人生涯》。他们还对皮尔斯在墨西哥战争中两次在战场上发生昏厥的事大作文章。《路易斯维尔杂志》报道说:皮尔斯“刚一进入第一次战斗便从马上摔下来,昏厥过去;第二次战斗一打响,他又昏倒,摔下马;第三次战斗前夕,他染上了病,只好卧床休息;第四次战斗,他因晚来了大约一个小时,未能参战。”
爆“冷门”与政治骗子往往有某种必然的联系。皮尔斯被提名总统候选人之后,立即组织班子,积极投入竞选活动。皮尔斯为了拉拢南方人的支持,他尽可能寻找机会让自己的竟选伙伴出马。他还动员本党的知名人士一起上阵,为民主党拉选票。皮尔斯不仅得到了党内各派的支持,甚至得到了某些工商业界的支持,而工商业界过去从来是辉格党势力的一个基地。因此,皮尔斯的支持率直线上升。他用的策略则是:竞选政纲中拥护《1850年妥协案》和《逃亡奴隶法》,竟选实际中却坚持废奴主义观点。
在竞选最为激烈的阶段,两人在争取选民群体上展开了争夺。在争夺德裔和爱尔兰裔美国人选票中,斯科特提出,外来移民只要服满一年兵役即可自动获得美国公民权;辉格党选民还提醒天主教的投票者说,斯科特的女儿已经成了修女。民主党人和皮尔斯也不示弱,他们利用反天主教的土生美国人的恐惧,同时在外来移民面前谴责斯科特在墨西哥战争期间处死开小差的爱尔兰天主教士兵的行为,试图以此来打击斯科特。对此,辉格党立即组织反击,方面赞颂斯科特的军事功绩,另一方面则指责皮尔斯曾逃避真正的战斗。双方都把对方的候选人称作酒鬼。皮尔斯就像是另一个杰克逊一样,获得了“小核桃木”的绰号。皮尔斯的好友纳撒尼尔·霍索恩写了一部奉承皮尔斯的竞选传记。民主党的竞选口号是:“1848年我们给了你们一个波尔克。1852年我们将给你们一个皮尔斯!”竞选到了最后阶段,皮尔斯己明显优势于斯科特,但辉格党仍不甘落后。
他们在对斯科特主题变奏的兴趣渐落时,又对一位皮尔斯的支持者的话抓住不放了。这位支持者说过,他的民主党候选人曾经给一男孩“一整美分”,让他买一根棒棒糖。辉格党坚持认为,换任何一个人都会给那个男孩一枚5美分的镍币。他们编了一首具有讽刺意味的“一根棒棒糖的民谣”来宣传皮尔斯的“慷慨解囊”。皮尔斯还有一件趣闻,说他曾经纠正过去年迈的父亲对“but”(但是)一词的拼写,这让辉格党人视为笑柄,大加嘲弄。《路易斯维尔杂志》故作惊奇,挖苦道:“此人能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孩施舍价值一美分的棒棒糖,刚出大学门就可拼写‘but’一词,这在政治上是何等荣耀”。据《波士顿地图册》考证:在墨西哥战争期间,皮尔斯“受命”进军某地,以佯攻来吸引墨西哥人……皮尔斯将军虽然在学习拼写课本时进步甚快,以至于能够告诉声誉显赫的父亲如何拼写“but”,却搞不清“虚击”和“虚脱”二词的区别,因而当他进军到上级指定的地点时便摔下马来,进入“虚脱”状态。
皮尔斯尽管受尽嘲弄,选民们还是以压倒多数投了这位“黑马”的票。11月大选揭晓:皮尔斯获得选民票160万张,占51%;温菲尔德·斯科特获得选民票138.6万张,占44%。皮尔斯获胜,成为第14位美国总统。皮尔斯夫人一直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到华盛顿去。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提名皮尔斯为总统候选人时,诸亲好友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果然当她知道此事时,当场就晕了过去。更不幸的是,皮尔斯当选后,有一次他同夫人及11岁的儿子本杰明从波士顿乘火车回家,途中火车出轨,皮尔斯夫妇受了轻伤,他们的儿子当即死亡。这对皮尔斯夫妇打击至为深重,因为他们生育3个孩子,前两个幼年都夭折了,本杰明是他们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本杰明死后,他们已无法再有儿子。为此总统夫人痛苦得几乎要发疯。她告诉皮尔斯,这是上帝对他的警告。
皮尔斯就职典礼的那天,简没有去,所以他显得很孤独。典礼后没有举办就职舞会,下午举行的大型招待会她也没有参加。在就职这天,简从一个堂弟那里获悉,皮尔斯为了获得提名,实际上拼命奋斗了很久。于是,她有一种彼欺骗、受愚弄的感觉,她痛苦极了。一直过了两周,她才搬进白宫去住。简的小姑艾比·肯特·米恩斯陪伴着简,在简身体恢复正常之前,由她来任白宫的女主人。简在下决心进白宫之前,她的情绪一直不见好。住进白宫之后,她仍然沉浸在无法摆脱的忧郁之中。她一直身穿素服,并给死去的儿子写了无数封伤感的信,和任何人聊天,她都带着这种悲伤的气氛。
1853年3月4日,皮尔斯宣誓就任第十四任美国总统,这位“黑马”总统的相貌虽没有多少奇特之处,但也许算是最英俊、最帅气的一位。他身高5英尺10英寸,典型的高鼻梁、灰眼睛、薄嘴唇。他最具特征的是斜梳向宽大前额一边的那头浓密卷曲的黑发。由于慢性支气管炎咳嗽不止和多年嗜酒损害了他的健康。当时他48岁,比前十三届总统都年轻。他很有口才,记忆力更是惊人。他的就职演说有3319个英文字,但演讲时自始自终没有查看讲稿,据说美国历届总统发表就职演说时没有一个人做到了这一点。而且,皮尔斯的就职誓词也与众不同。他没有模仿别的总统就职时说:“我庄严地宣誓”,而是说“我庄严的誓言”。皮尔斯是唯一选择“誓言”而未用“宣誓”的总统。在他的就职演说里声明一个国家的和平和繁荣的重要性,并与其他国家保持很好的关系。皮尔斯的副总统金也创下了一个“唯一”。金当选副总统后,由于肺结核已到晚期而前往古巴疗养,因为身体太虚弱,他没有回国参加总统和副总统的就职典礼,而是在古巴宣誓就职。他是唯一一位由全国选举、但在外国土地上宣誓就职的美国副总统。他病愈后回到美国,却未能承担起副总统职责就去世了。
皮尔斯组阁时考虑得比较周到,他照顾到各方面的意见。威廉·勒尼德·马西担任国务卿,詹姆斯·格思里担任财政部长,杰弗逊·汉密尔顿·戴维斯担任战争部长,凯莱布·库欣担任司法部长,詹姆斯·坎贝尔担任邮政部长,詹姆斯·C·多宾担任海军部长,罗伯特·麦克莱兰担任内政部长。在他的四年任期内,七名内阁级部长没有一个撤换,也没有一个辞职。全部人马善始善终,有人认为他在处理人事方面为美国政坛树立了楷模。但是,人事楷模并不等于政策楷模,皮尔斯在内政外交上的所作所为不得人心,故任职四年后他就下台了。
1850年关于奴隶制问题的妥协法案制定后,美国国内在奴隶制问题上的斗争经历了一段短暂的间歇。皮尔斯执政后采取亲南方的态度破坏了安定局面,导致了堪萨斯内战。
1853年,民主党党魁史蒂芬·道格拉斯在参议院提出一个方案,要求修建横贯美国大陆的铁路。这条铁路将穿过堪萨斯和内布拉斯加地区,通往太平洋沿岸的旧金山。当时这两个地区还是一片荒野,一旦铁路修成,则将变成人口稠密的地区。因此筑路方案一提出,马上就出现一个问题:即该地区是成为蓄奴区还是自由区。堪萨斯地区和内布拉斯加地区均在北纬36度30分以北,按1820年《密苏里妥协法案》的规定:北纬36度30分以北的地区在建州时,都应作为自由州加入联邦。但南方的奴隶主集团一心想控制这一大片富饶的土地,千方百计想把它们变成蓄奴州。北方的广大人民群众和工业资本家则坚决主张按《密苏里妥协法案》办事,使它们成为自由州。
1854年1月,道格拉斯与南方“奴隶主代表磋商后,向参议院提出了美国历史上有名的《堪萨斯一内布拉斯加法案》。这个法案宣布《密苏里妥协法案》作废,并规定:“领土及由领地形成新州内的一切有关奴隶制的问题,应留给住在那里的人民通过他们的代表去解决。”道格拉斯称这个办法为“居民主权原则”。从表面上看,这个“居民主权原则”似乎颇为民主,但实质上是承认蓄奴区是不受限制的,从而使这两个地区可以实行奴隶制。所以马克思在《北美内战》一文中指出,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取消使奴隶制度不得在领地内扩张的一切地理限制和法律限制”。
《堪萨斯一内布拉斯加法案》通过后,拥护奴隶制的人准备把奴隶制扩大到堪萨斯,而把内布拉斯加让给北部的自由土壤派。但自由土壤派坚决反对,他们仍要使堪萨斯也成为自由州。北部各地的废奴主义团体组织了“移民援助会”,派遣自由土壤派成员前往堪萨斯,并号召黑人们不要害怕种族歧视,移居到堪萨斯去,一时去堪萨斯的移民络绎不绝。奴隶主集团也争先恐后地携带奴隶移入,并组织暴徒袭击自由土壤派移民。自由土壤派奋起自卫,内战局面逐渐形成。1855年3月,双方在堪萨斯成立了各自的政权:奴隶主集团在勒孔顿建立了领土政府;自由土壤派在托皮卡建立了自由民政府,两者都要求联邦政府承认。皮尔斯决意保护奴隶主集团,他在1856年初的咨文中承认勒孔顿政府是堪萨斯的合法政府,宣布托皮卡政府是“叛乱”,并声称如果自由移民进行有组织的抵抗,联邦政府将采取严厉措施予以镇压。2月11日他又命令驻堪萨斯的联邦军队强行解散托皮卡政府。
皮尔斯的言行进一步助长了奴隶主集团的气焰,1856年2月21日勒孔顿政府的武装部队和暴徒洗劫了自由土壤派的据点劳伦斯镇,激起了广大自由土壤派移民的反抗,堪萨斯内战爆发,混战的局面一直继续到年底。堪萨斯内战是美国奴隶主势力和反奴隶主势力之间的第一次公开武装冲突,正如马克思指出的,1861年到1865年的美国南北战争,就是从堪萨斯开始的。
19世纪中叶,美国日益加强其对外侵略活动,从第十任总统约翰·泰勒到第十三任总统菲尔莫尔都奉行扩张政策,皮尔斯在竞选总统时也宣称他要执行“强有力的”对外政策。上台后,他在西半球的一个主要目标是古巴。
1854年8月,他乘英国和法国陷入克里米亚战争、西班牙面临经济困难之机,令美国驻上述三国的公使在比利时的奥斯但德会商获得古巴问题,他们在10月18日发表宣言,提出美国要向西班牙购买古巴,并威胁说:如果西班牙政府拒绝,美国将以武力夺取。这种蛮横的恫吓,遭到了欧洲国家和美国人民的反对。皮尔斯因为担心欧洲各大国与美为敌,也因为要应付国内的堪萨斯内战危机,最后不得不作收敛。
皮尔斯政府不仅想攫取古巴,而且还想进一步打入中美洲。1855年下半年,美国冒险主义者威廉·沃克利用尼加拉瓜国内的政治斗争,推翻尼加拉瓜的合法政府,并于次年自立为尼加拉瓜总统。美国南方的奴隶主集团企图乘机吞并尼加拉瓜,使它作为一个蓄奴州加入美国,因此大力支持沃克,皮尔斯与南方奴隶主伉瀣一气,竟于1856年5月14 日接见了沃克派到华盛顿的密使。这一行动无异于承认沃克政权是尼加拉瓜的合法政府。可是这个强盗政权不久就被当地人民推翻了。
皮尔斯还继承了他的前任们向太平洋扩张的传统。他一上台就指示海军少将马休·佩里继续执行前总统菲尔莫尔“打开日本大门”的命令。佩里于1853年7月率领舰队抵达日本,然后又到中国进行侦察。1854年佩里胁迫日本正式签订了条约,同意向美国敞开大门。佩里回到美国后向皮尔斯建议以武力占领琉球和夺取中国的台湾,作为美国向远东扩张海上势力的第一步。
1853年中国太平天国农民革命军建都南京后,皮尔斯政府与英、法政府宣布了所谓“中立政策”,同时在中立幌于下进行间谍活动。美国专使马沙利偕英、法公使赴南京侦察。马沙利窥察后得出结论:太平天国决不可能承认不平等条约,美国必须支持清政府,包括支持它对太平天国进行武装镇压。
马沙利于1854年3月回国。皮尔斯又任命麦克莲为驻华专使。麦克莲禀承皮尔斯的命令,策动了帝国主义国家夺取中国关税主权的罪恶活动。1854年3月,依照麦克莲的提议,英、法、美三国驻上海的领事联合设立一个新海关,攫取了中国关税权。接着美派领事到沪片面宣告苏州河以北地方为美租界。同年11月初,麦克莲亲自与英国公使一起率舰队北上白河,胁迫清政府修改望厦条约。
1855年底,皮尔斯任命侵华老手巴驾为驻华专使。巴驾曾屡次建议美国用武力侵略中国。皮尔斯政府认为中国太大,美国一国难以得逞,因此倾向于和英、法勾结起来。于是皮尔斯训令巴驾协同英、法公使进一步向清政府提出修改望厦条约。巴驾还向皮尔斯提出了美国与英、法合作侵华的具体主张:如清廷不同意“修约”,法国就占领朝鲜,英国占领舟山群岛,美国占领台湾。1857年美国在香港海面的舰队曾派兵至台湾,企图用武力占领台湾,建立傀儡“独立国”,以便作为侵略中国和朝鲜的基地。1858年6月18日清廷终于被迫同美国签订了又一不平等条约——《中美天津条约》。此外,皮尔斯还曾为吞并夏威夷而积极活动。
皮尔斯的对外扩张虽然符合北部资本家和南方种植园奴隶主的共同利益,但他对中、南美洲的侵略政策主要是由南方奴隶主集团决定的,因此北部资产阶级颇不以为然。特别是他在奴隶制问题上对南方的同情更不能见容于北部各州。堪萨斯内战爆发后,他的声誉扫地。标志着南北利益对抗渐趋高潮,引起了国内政治力量的分化和改组,民主党和辉格党都相应分裂为南派和北派。1854年,代表北方工业资本家利益的“北派”辉格党人、“北派”民主党人及部分反奴隶制的自由土壤党人等因为共同利益而实行联合,并且正式打出了共和党旗号。美国的两党制由此进入了又一个发展时期。
皮尔斯执政后期跟国会矛盾重重,他一共九次运用了总统否决权,否定了国会的一些立法,但其中五次又被国会再否决,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否决失败多于成功的总统。1856年6月初,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选出布坎南为下届总统候选人。皮尔斯未获大会提名。皮尔斯任期届满搬出白宫后不久即同夫人去外地旅游。
1859年秋从欧洲旅游归来到家乡康科德闲居。皮尔斯历来反对北方的废奴运动,他在1860年初的文章中竟然谩骂北方的废奴主义者是“发疯”。这篇题为《街道上的战争》一文发表后立即遭到强烈的批评。1861年4月美国内战爆发,皮尔斯提议当时在世的五位前总统(范布伦、泰勒、菲尔莫尔、布坎南和他自己)召开会议,共同反对内战并批评林肯,但他没有得到支持,处境非常孤立。同年7月北军在葛底斯堡战役大败南军。北方各州正在欢庆之时,皮尔斯又出来反对林肯,致使许多人对他嗤之以鼻。由于皮尔斯的固执,人们把他称之为叛国者,过去的朋友们对他都避而不见。同年年底他妻子病逝,他更感孤独,常常酗酒浇愁。不到一年,他的知交霍桑病逝,他更加消沉,深居简出,最后加入了基督教圣公会,以寻找精神上的寄托。1869年10月8日他因病去逝,终年64岁,葬于家乡康科德。
父亲:本杰明·皮尔斯(Benjamin Pierce)
妻子:珍妮·米恩斯·阿普尔顿·皮尔斯(Jane Means Appleton Pierce.)
儿子:小富兰克林·皮尔斯、弗兰克·罗伯特·皮尔斯、本杰明·皮尔斯。
皮尔斯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少年时期,他恶习较多,却仍得到一些乡亲的欢迎,因为他会来事;早年从政本无政绩,却能青云直上,因为他能说会道,善交际;从军时亦无战绩和军事艺术可言,但却爬上了将军的位置,因为运气好。这不是性格而是方法——两面人的方法。所以,有人批评他过于“圆通”。当权者事事过于圆通、圆滑,则是一种能力低下的表现。吉迪恩·韦尔斯在1868年指出,皮尔斯“是一个自负、虚浮而圆通的人,他的错误和弱点毁掉了他的政府以及他的全国性的政党。”后来出任美国第25位总统的西奥多·罗斯福说:“皮尔斯是一个能力很差,幕僚平庸,甘心作那些比他本人更坏、但更强和更有能力的人的奴性十足的工具,并引以为荣的小政客,他随时准备去做那些奴隶制的领袖们为他安排的任何工作。”
在美国,政治是游戏也是原则。在协调关系上,圆通自然有好处,但在根本问题上却很容易造成政策失误。皮尔斯在竞选总统时,奴隶制的争论已日益激烈,他要赢得选票,既不能得罪北方,又要有利于南方。因此他在接受1820 年妥协案的基础上,回避民众争论的热点问题,结果他当选了。执政后他想做两面人也做不成了,于是,便逐渐开始偏袒南方。在他将要届满时,堪萨斯问题变得非常突出。由于在这块新领地上居民可以自行决定奴隶制问题,结果,南方及北方人都蜂拥至此,争夺对领地政府的控制权。但皮尔斯打算利用其权力给南方帮忙,最后导致了枪击事件在“流血的堪萨斯”爆发。接着,他提出要“和平解决堪萨斯”问题,但为时已晚。退职后,他已不能做两而人了,完全站到了反对废奴主义的立场上,从而成了孤老头。
政治上的两面性作为一种思想方法,在婚姻家庭上也不可能不表现,因此皮尔斯的政治前途就往往与婚烟、家庭发生矛盾。他的夫人简不赞成他从政,不喜欢华盛顿的嘈杂。对此,皮尔斯也曾想摆脱困境,曾以辞去参议员的职务来顺从妻子,但他毕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其仕途遇有重大机遇时,又去极力追求。所以,他竟选总统都不愿意也不敢与她直说,而他的妻子又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其结果,不仅使妻子不能理解丈夫,反而造成更大的误解和思想上的隔阂。特别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死于非命之后,他的夫人更是怨天尤人。为此,她既没有参加皮尔斯的就职典礼,也未参加白宫的任何活动。这是皮尔斯政治上的悲剧,也是他们家庭、婚姻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