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

更新时间:2024-09-26 11:03

虹影,本名陈红英,1962年9月21日出生于重庆,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英籍华人女作家、诗人,中国新女性文学的代表之一。曾在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读书。

人物经历

虹影的新作《53种离别》在中国大陆出版。

2013年9月21日,是她的51岁生日,她来参加出版社为其准备的生日会。1997年,她在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开篇即写道:“我从不主动与人提起生日,甚至对亲人,甚至对最好的朋友。先是有意忘记,后来就真的忘记了。18岁之前,是没人记起我的生日,18岁之后,是我不愿与人提起。”

18岁时,虹影知道了自己是私生女。这个身份困扰着她,也成为她创作的源泉。

2021年10月,由虹影执导的首部电影《月光武士》在江津开机。

个人生活

家庭情况

1962年9月21日虹影出生在重庆市,她的家在长江南岸。

虹影在家中排行老六,因为私生子的缘故受了不少白眼。母亲嫌她多余,决定将她送到四川忠县舅舅家。在其绝望之时,母亲接她回重庆市上学。

教育背景

高考落榜之后,她被一所轻工业中专学校录取。专业是会计助理,学校在嘉陵江北边的一个乡镇上。

两年后虹影毕业,找了一个工作。她尽量争取外出,出差,请事假,后来干脆请了病假,说回家休养,实际上是只身逛荡在这个广袤无边的土地上。她开始写诗,开始四处游走。北方,走得最远的是沈阳丹东,靠近朝鲜,南面是海南岛、广西,濒临越南,东边是长江下游一带,一个个城市,无目的地乱走,有目的地漫游。大部分时间她埋头读书,什么书都读。也一个劲写诗写小说,赚稿费维持生活。

离家多年,1989年年初虹影回了一次家,听到了生父三年前去世的消息。

1989年2月,虹影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后来到上海复旦大学作家班读书。

情感婚姻

曾有一段时间,虹影对诗歌十分狂热痴迷,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作。那时,她偶尔读到了一首诗,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该诗作者是赵毅衡。1990年底,北京的一个作家介绍虹影认识了从英国回来的赵毅衡。赵1943年出生于广西桂林,早年毕业于南京大学英文系,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师从莎学专家卞之琳先生,是卞之琳的第一个莎士比亚研究生,获文学理论硕士学位(1981)。上世纪80年代中期,获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博士学位,1988年开始任职于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的终身聘资深讲席。在北京相识后,赵毅衡开始追求虹影。1991年,虹影办理了去英国的留学签证。并在当年5月与赵毅衡在英国南温布顿教堂举行了婚礼结婚。

2000年9月21日,独自回到北京的虹影在京顺路边的望京小区购买了一套两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开始定居北京。2003年虹影与赵毅衡离婚。其间有多少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在虹影的小说《好儿女花》中爆出其和“小姐姐”共侍一夫的情史。这或许是引发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4年深秋,在一个住在北京的英国记者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虹影认识了英国作家亚当·威廉姆斯。2006年,虹影的母亲因病去世后,她感到自己终于长大。她在梦中对母亲说,“这一次,我只想找个爱人,而不是一个父亲”。

主要作品

影视作品

文学作品

1983年2月 首次发表作品《组诗》重庆工人作品选2期

1988年4月 诗集《天堂鸟》重庆工人

1992年9月 长篇《背叛之夏》台湾文化新知出版社

1993年4月 诗集《伦敦,危险的幽会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10月 编著《墓床》作家出版社(与赵毅衡合编)

12月 编著《以诗论诗》北方文艺出版社(与于慈江合编)

1994年 10月 中短篇集《你一直对温柔妥协》北京新世界出版社 

1995年 8月 短篇集《玉米的咒语时代文艺出版社

中短篇集《玄机之桥》云南人民出版社她们文学丛书

散文集《异乡人手记云南人民出版社她们文学丛书

12月 编著《纽约的恋人们》华侨出版社(与韩作荣合编)

1996年2月 短篇集《双层感觉》华侨出版社

6月 中短篇集《带鞍的鹿》繁体字台湾三民书局

10月 短篇集《六指》北京华艺出版社

编著《海外中国女作家小说散文精选编》二卷珠海出版社

1997年1月 《Zommer van verraad》 荷兰文Meulenhoff出版社

2月 《女子有行》 繁体字台湾尔雅出版社

4月 《Sviket Sommer》 挪威文Tiden Norsk出版社

5月 《饥饿的女儿》 繁体字台湾尔雅出版社

中短篇集《风信子女郎》 繁体字台湾三民书局

《L'ete des trahison》法文De Seuil出版社

6月 《Summer of Betrayal》英国Bloomsbury、美国Farrar Straus & Giroux出版

7月 《里切之夏》 日文青山出版社

10月 《Der Verratene Sommer》 德文Krueger出版

11月 《L'Estate del Tradimento》意大利文Mondadori 出版

1998年2月 《Er veranr de la traicon》 西班牙文Plaza & Janus出版

4月《Svekets Sommer》瑞典文Norsedts出版

7月 诗集《白色海岸春风文艺出版社

8月 《Sommerens Gorreaederi 》 丹麦文Gyldendal出版

9月 《Honger-Dochter》 荷兰文Meulenhoff出版社

10月 《Daughter of the River》 英文Bloomsbury出版

11月 《Figlia Flume 》 意大利文Mondadori出版

12月 《Daughter of the River 》澳大利亚Allen & Unwin出版

1999年1月 短篇集《辣椒式的口红》四川文艺出版社

《Daughter of the River》 美国Grove/Atlantic出版

2月 诗集 《快跑,月食》繁体字台湾唐山出版社

编著《镜与水》繁体字台湾九歌出版社

4月 《Flodens dotter》 瑞典文 Nordstedts 出版

5月 《K》繁体字台湾尔雅出版社

8月 《Dag og Tid》挪威文Tiden Norsk 出版

9月 英译短篇集《A Lipstick Called Red Pepper》德国Edition Cathay出版

《Une Fille De La Faim》法文De Seuil出版

10月 《Joen Tytar》芬兰文Otava出版

2000年4月 中短篇集《神交者说》繁体字台湾三民书局

饥饿的女儿》四川文艺出版社

8月 《Daughter of the River》舞台剧在英国木兰剧院上演

11月 《K》 荷兰文Meulenhoff出版

2001年1月 《K》瑞典Norsedts出版

4月 《虹影精品系列》五卷漓江出版社出版

5月 《Verao da Tracao》葡萄牙文Livros do Brasil出版

6月 希伯来文饥饿的女儿以色列Kinnernet 出版

7月 编著《海外中国作家小说散文选》四卷(与赵毅衡合编)工人出版社

2002年1月 《K》花山文艺出版社

2月 《阿难》湖南文艺出版社

4月 《K》英文Marion Boyars出版

5月 《阿难》繁体字台湾联合文学出版社

9月 散文集《虹影打伞》知识出版社出版

10月 《Korn tou Potamou》希腊文Govostis出版

2003年1月 《孔雀的叫喊》繁体字台湾联合文学出版社

孔雀的叫喊》知识出版社

《Le livre des secrets de l’alcove》法文De Seuil出版

3月 《Corka rzeki》波兰文Bertelsmann Media出版

4月 短篇集《火狐虹影》远方出版社

5月 《虹影精品文集》 知识出版社

11月 《英国情人》春风文艺出版社

12月 《上海王》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4年1月 《上海王》繁体字台湾九歌出版社

重写笔记小说集《鹤止步》 繁体字台湾联合文学出版社

《火狐虹影》繁体字台湾九歌出版社

4月 《Die chinesische Geliebte》德文Aufbau出版

《K tehung tou epwta》希腊文Metaichimo出版

6月 《Peocock Cries》英文Marion Boyars出版

7月 中篇《绿袖子上海文艺出版社

8月 《绿袖子》繁体字台湾九歌出版社

散文集 《谁怕虹影》作家出版社

9月 《饥饿之娘》日文集英社出版社

11月 《EI arte del amor》西班牙文Grup-62出版

2005年1月 中短篇集《康乃馨俱乐部江苏文艺出版社

2月 《上海之死》繁体字台湾九歌出版社

《虹影长篇修订本精选》三卷山东文艺出版社

重写笔记小说集《鹤止步》山东文艺出版社

《K》意大利文Ganzanti出版

3月 《上海之死》山东文艺出版社

谁怕虹影》繁体字台湾联经出版社

4月 《K》斯洛文尼亚文Ucili出版

2009年9月 《好儿女花》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11年10月 《小小姑娘译林出版社

2013年7月 《53种离别:一种自我教育》江苏文艺出版社

2014年8月 《奥当女孩贵州人民出版社

2015年5月 《里娅传奇》贵州人民出版社

出版图书

创作特点

文化认同

从中国到英国,虹影面临的不只是空间上的距离,更是在跨文化视域下身份的重构。全球化的发展使中西文化的冲突不像过去那样明显,作家自身则陷入了一种文化身份日益模糊的尴尬境地。由于人生经历的特殊性与复杂性,虹影的写作更多聚焦的是自己面临的个人身份的“无所归属”,以及不断寻求自我身份认同的经历。在移民英国后,她转向关注那些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性,如在《好儿女花》中以小姐姐和自己为例来探讨女性族群的身份与命运。通过这样一种比较特殊的书写,她将作品的主题升华到了文化身份的认同上。

小说

虹影的小说颠覆了传统写作,主要体现在:

第一,披着“小说”外衣的“自传”。在小说中虹影既是第一叙述者,也是旁观者、目击者、亲历者,小说用了片段性的、拼合的与互不相关的写法,主人公与作者的分离与重叠方式,更真实地反映出生活的本质。《饥饿的女儿》《好儿女花》可以说是她的代表作。小说中主人公就是作者,但读者不会认为在读一本作者的传记,因为它明明是一本小说,只是有些事情是属实的而非虚构的;同时读者又会认为在读一本传记,因为作者始终在叙述自己的生活经历,只是用了小说的外衣。

第二,“杂语化小说”尝试。“杂语”是虹影在《大世界中的杂语演出》中提出来的,虹影针对当今中国作家的京味小说、秦腔小说、湘语小说、鸳蝴小说等小说称谓,把自己的《上海魔术师》称为“兰语小说”。

诗歌

虹影把诗歌视为生命,将其熔化为小说的浓缩和血液,用个人化、艺术化的诗歌填补其内心的空白,她在诗歌中巧妙安置各类的意象帮助营造独特的氛围。阅读虹影情绪飘忽、经历游离且意象频出的诗歌,解码的最佳方式之一便是把握意象深潜的审美意蕴,正如《隐藏了故事的“自叙传”——虹影诗歌的一种读法》所写,“对于虹影的诗,我们不能纠缠于某些具体的意象,而必须透过作品的表面意象去把握诗人的人格内核,把握冷静抒写背后的生命激情,把握‘示弱’的文字背后的强大”。

成就荣誉

获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曾获台湾1997年《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2001年评为《中国图书商报》十大女作家之首,被《南方周末》、新浪网等评为2002-2003年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K——英国情人》被英国《独立报》评为2002年Books of the Year十大好书之一。《饥饿的女儿》被台湾选为青少年自选教材、美国伊利诺大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2008年年度书。2005年获意大利“罗马文学奖”。2009年被重庆市民选为重庆城市形象推广大使。

《好儿女花》获《亚洲周刊》2009年全球中文十大小说奖。

她的长篇《K》被法院判淫秽罪禁书,是中国现代史上第一次,《南方周末》评为2002年年度“争议”人物。

2009年出版《好儿女花》,本书是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的后续。2009年被重庆市民选为重庆城市形象推广大使。《好儿女花》获《亚洲周刊》2009年全球中文十大小说奖。

2013年,虹影在采访中透露,其新作《53种离别:一种自我教育》将于同年面世。

作家习性

生活住所

虹影在英国的家位于伦敦郊外一个叫MORDEN(摩顿)的地方,家中有一个花园和大玻璃房子。门前有一棵梨树,两棵苹果树,一棵桃树。房子是虹影用卖《背叛之夏》这本书的钱买的,她像英国女作家伍尔芙划时代的宣言“女人要有一间房子”那样快乐地生活。

英国人一般用淡粉色漆房子,但虹影用的是鲜艳的蓝色,车也是鲜亮的红色。刚油漆好房子的时候,很多路过的当地居民都停下来看,指指点点地觉得很奇怪,还有一个邻居说她这是在犯罪!她听了哈哈大笑,当然是等这个邻居走了才笑。榛子街很幽静,两排柳树垂青。居民大都是英国退休人员,很安全。房子是一个有前后花园的两层楼房子,门前有停车位。虽说在英国乡下,但却在地铁第四区,离地铁站只有3分钟,很方便,又躲开了喧闹。她过着一种朴素的隐居生活:读书、写作、种花和养鱼。

别墅有一个200多平方米的大花园,花园里有许多小动物,动物都特别通人性,她和小动物们成了好朋友。有几次,虹影发现她放在楼上的戒指什么的小东西不见了,觉得很奇怪,后来邻居告诉她,一定是小鸟衔走了,它们会把戒指送给自己的情人!在花园里,偶尔还能看到漂亮的红狐狸,她在花园里种了豌豆,它跑来偷吃,后来她改种花了,它就不吃了……她在挖鱼塘的时候,发现有一只邻居家的猫一直蹲在旁边,她还害怕它会等养上鱼以后来抓鱼,没想到,它成为了鱼塘的守护者,天天来看着,不让别的猫接近。

作息时间

虹影一天的生活由做饭洗衣整理花园和写作组成。每天上午7点钟起床,吃过早饭就开始上网,看看新闻,到中文网站看看现在的人都在写什么东西。到10点钟就出去走走,11点钟回来做饭。他们的午餐比较简单,下午她才开始写点东西,一般写两个小时。有时两人都在家的时候,会去见朋友。一般晚餐会做得丰盛一些,吃完晚饭她们看看电视新闻,如果没有好看的电视剧,就看DVD,然后会在12点钟以前睡觉。晚上把斜窗打开,满天闪耀的星星给她带来无尽的幻想和思念,她知道此刻中国正是阳光灿烂之时,下笔时会特别流畅。

虹影的书房里挂着一幅来自印度尼西亚的半裸的东方女人画像,像蘑菇样的植物遮挡着女人的下体,蛇缠绕在身上,女人在抽烟。在这样具有神秘主义风格的房间里,她穿着宽大的衬衫快乐地写作,写出一部又一部引起世人争议的长篇小说。

有时候,虹影会将IBM最轻的ThinkPad手提电脑夹在腋下,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榛子街的“红狮子”、“绿宝石”、“水磨坊”等酒吧里。在酒吧里看足球最过瘾,有众多的女球迷,而每个英国人都像是疯子,因为足球就是他们发明的。

虹影有很多喜欢她的异性,迷她书的人,平均每天都要从出版社转来几封信,一个黑客还打入了她先生的e-mail,吓人一跳地给她发了封求爱信。一个在丹麦的女性求爱者,甚至边画边写,把她的样子和自己的样子想当然地糅合在一起。她觉得英国的男性很怪,信写得情真意切,但见面看到她像个小女孩时,马上都变得很绅士了。她笑着述说她的危险幽会,总是那么自信。

率性而为

在伦敦大英博物馆的柔软地毯上,虹影提着她的高跟鞋踩着丝袜走路。她的无拘的天真,招来管理博物馆的衣冠楚楚的英国先生友好的干预。但不等这位绅士转过身,她又迅速地脱下她的鞋子。她太在乎顺从自己的天性,以致常常违规。先生则离她远远的,害怕与她为伍,他严肃地说他不喜欢她这么做,这就是他的性格与她互补的地方,她混乱反叛他安详宁静,所以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厌倦对方。

在榛子街的郊区生活里,虹影最感动的是参加了玛拉丈夫的葬礼。每个人都送自己的礼物给玛拉,讲死者生前的笑话,送去他喜欢的烟斗、威士忌等,她送去了中国的一对蝴蝶标本。葬礼后大家就去酒吧喝酒,快乐地享受人生。有天蝴蝶的翅膀掉了一片,她告诉玛拉,是她的丈夫回来看她了,玛拉感动得流了泪。她觉得住在这样的地方,很人性。

写作需要xx与灵感,虹影经常离开伦敦的家独自周游列国,一会儿在法国,一会儿在西班牙,一会儿在马尼拉,一会儿在上海,永远都是一个流浪人。绿色的小皮箱和一个背包跟着她走遍了世界各地,包里是三样东西:笔记本电脑、证件和皮夹子;还有两双鞋子,一双是好走路的鞋子,一双是出席正式场合的鞋子。重庆、北京和伦敦,是她生活中三个重要的城市。重庆是她的家乡,有着割舍不掉的感情;她喜欢北京,这里有许多朋友,有各种人;而伦敦是个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她能安静自在地写作,过一种优雅与偶尔冒险的生活。

人物访谈

2003年访谈

女作家虹影在这个冬天从伦敦回到了北京,只为将新书《孔雀的叫喊》书稿交付给编辑准备下月与读者见面。国内书界曾评出活跃于文坛的十位女性人物,其中虹影的头衔是“脂粉阵里的英雄”。尽管这一称谓令她感觉有些可笑,但谈起她的写作路程,“英雄”虹影仍侃侃而谈。

在走进虹影家门之前,记者心里总在揣测已经旅居英国10年的她会把家布置得富丽堂皇又或者是极具英式情调呢?推开门却完全超乎想象:整套房子四白落地,最为醒目的居然是客厅的整面书柜,而倚着整墙书的一隅是两张舒适阅读的沙发椅,挑高3米的大厅里俨然是一个书房的模样。

眼前的虹影仍然清瘦典雅,岁月对她似乎格外恩典,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它们在她脸上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迹。空阔而不乏温暖的屋中百合花的香气淡淡地弥漫着,我们的谈话就在这花香与书香的交织里开始了。

心无挂碍四海为家

虹影:要说家,我也有,它在路上在心里,我在哪儿,哪儿便是家同为英雄,自然要谈到正在热映的电影《英雄》。虹影说有十几年没进影院了,没想到会是这么疯狂的观众场面,许多人明显看过不止一遍。“虽然一看到开始,我便知道那将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了,但还是认为可以看,不要太苛求张艺谋,毕竟这只是一部电影。我认为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对他过于挑剔,与中国人传统的思维方式有关。”对业界封她的“脂粉阵里的英雄”,她大笑,只说:“这其实不能对号入座的,但这种做法至少证明中国文学界当前是一种很活跃的气氛,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女作家,时时需要创作源泉的虹影经常独自周游列国,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回到北京或者伦敦的房子里开始写作。当记者问“你不觉得周围的世界太过冷清,会寂寞吗?”虹影首先就提到了她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在《饥饿的女儿》里我非常真实地描述了我自己的生活,小时候我们家有六兄妹,我排行最小,这么多的人挤在小小的贫民窟里,非常拥挤。那时候我就特别梦想什么时候我能一个人呆着,一个人享受空间,也就是因为这样,我非常适应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居住、一个人的空间。”

谈到自己生活过的这些城市,重庆、北京、伦敦……只要身在那里,虹影就理所当然认为那里是最好的,甚至在飞机上、出租车里,虹影都是一副心有归宿的样子,在这些流动的交通工具里蜷缩着不愿意到达目的地。“还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我们出去流浪旅行,往往因为没钱,只能搭乘那种条件非常恶劣的闷罐车,别人都憋闷得受不了,可是我只要上了火车,就不愿意下来,宁愿就那样呆着。要说家,我也有,它在路上在心里,我在哪儿,哪儿便是家。”

也许是受佛教思想影响,记者看到在迎门的书柜上全套《中国佛教思想史》赫然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虹影总认为家其实是一种形而上的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所谓的家庭只是人们冥想中的,即便是丈夫也只是伴侣的代名词并非组成家庭的实际意义。不固定自己的心、不去想象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实际的家,虹影无论何时都有一种“居无定,心常在”的状态。

虽说随遇而安,可是虹影对自己所处环境的生活态度倒并不那么随便,“我是A型血的人,可能有些完美主义而且洁癖吧。”虹影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收拾屋子,她就是要让屋子里几乎看不见一丝灰尘,看来,不知何处为家的更深含义就是四海皆家。

网络成亲密伴侣

虹影:在旧金山时发现忘记带电脑,那一整天简直失魂落魄,和失恋无异和大部分当代作家一样,虹影现在几乎已经离不开电脑了,在她的书桌上放着一台小巧的IBM手提电脑,早在20世纪80年代末就有了最早的一台电脑,迄今为止虹影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换了多少台了。提起这些,虹影对这些高科技的运用倒是感恩戴德。“以前还在用纸笔写时,我经常写错一个字就把整个文章又重新誊抄一遍,有了电脑就方便多了。因为我拼音不好,当时我拥有自己第一台电脑时,马上特别用心地背诵五笔,我现在还保存着我最早用过的电脑,那台只能打字并且只安装了五笔的机器。”电脑的工具手段毋庸置疑,让记者没想到的是,网络也成了虹影最大的帮手,她无论到哪里几乎无法想象没有网络的世界,其实这一切只是缘起于她对自己写作的认真态度。虹影每一部长篇的写作,都需要大量的资料,用她自己的话说,呈现给读者的10万字背后有100万字的资料累计。她大量写作中涉及的场地都曾经亲自去过,甚至有的地方去了很多次,但是在虹影看来,一个地方无论去过多少次,你也不一定真正了解融入到了当地,所以就需要大量的文字资料来保证你撰写的文字的准确性。在《阿难》这部小说中,涉及印度每12年举行一次的宗教节日——昆巴美拉节。就光为这样一个节日每次的具体情况的确定,虹影查找了不可胜数的网页。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库和知识库,但是往往这些片断都散落在你脑海的某个地方,只要受到一些直观文字资料的刺激,那些片断才能被串联起来。网络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用花费几天几夜的时间泡在图书馆里,就可直接在家里查找,更何况网络还能让你分类查询,这对作者来说省下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已经离不开电脑和网络的虹影,曾经在台湾访问时发现服务器不对,在旧金山时发现忘记带电脑,那一整天简直失魂落魄,和失恋无异。

写作没有男女之分

虹影:如果我不顽强,就写不到现在了。如果我不与生活较真,那我也写不到今天了在看虹影的小说时,不少读者都有这样的感受,那就是单纯从文字写作中,你几乎无法看出这是一个女性的写作。虹影表示,她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有大的背景,那就是将主人公与时代、与国家背景联系起来,她绝不屑于只写一些小情小调的言情小说,更不屑于走所谓美女写作的俗套路,虽然她亦很骄傲地自嘲是在镜头面前最漂亮的中国女作家,虽然说到棉棉赵波等新生代女作家她也满口称赞。例如《饥饿的女儿》找寻着自己当时的身世背景、《阿难》涉及二战、“文革”、经济浪潮。

“其实写作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虹影对这一观点显得非常坚定:“写小说是一件很苦的事儿,尤其是写有着真实背景的故事,很多人都难以忍受枯燥冗长的资料搜集过程,所以不少女作家便把大场面、大视野、大气魄都让给了男人,选择了一条容易走的路,并且为了安慰自己,把女性写作当作了一颗定心丸。”虹影认为自己之所以受到很多非议,就是因为没有按照大家认同的男女写作的规矩写,她所做的就是挑战自己的写作极限,努力尝试各种不同的方式方法,所以她所花费的工夫往往比其他作家更多,12个小时连续不断的写作对她来说是常事,出一本小说更是需要三年时间。

尽管如此,虹影还是笑着总结自己道:“到了我这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应该是宠辱不惊了,可我碰到什么事还是会惊一下,喜一下,保持了天真烂漫的性格,这是很难的,我想是天性的缘故。如果我不顽强,就写不到现在了。如果我不与生活较真,那我也写不到今天了。”

不知不觉成全所有愿望

虹影:我这样不想投机的写作却赢得了自己现有的一切物质所需,老天爷对我太好了坐在敞阔的客厅里,虹影显得非常闲适,记者不禁好奇:“你认为目前是否是你理想的生活状态?”虹影听了这话,忽地乐得前仰后合,爽朗的大笑几乎刺穿人的耳膜:“我的愿望就是有房子住,房子里有书桌、有花、有鱼、有朋友、有电脑,有足够的钱让我旅行、买衣服、吃好东西,有时候我就想,呀,我这么舍得花钱去吃,应该是伦敦最讲究吃的华人之一了。”记者也不禁乐了,谁说她不是用笔谋生的普通的性情中人?便问:“要满足这么有些奢侈的愿望你是否会迎合市场而写作?如梁凤仪一样用商业化写作去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虹影正色道:“不!写作一定不能和商业迎合挂在一起,我只写我想写的东西!”

虹影认为,其实作家和别的职业是不一样的,作家所需要的条件其实非常低,纸笔或者最普通的电脑就可以。不少人认为先写一些商业化的东西,赚够了钱再去实现自己的理想,那是他们没有弄清楚,只要陷入了商业的泥潭,根本很难从里面再拔出来,商业和自我追求有时候就是格格不入的。“我有位朋友在看了我的书后对我说:‘虹影,你这写的什么啊,既不是畅销书也不是纯文学,还不是俗文学,我很失望。’我当时就大笑说他这才说到了点子上。我的写作要走自己的路,不需要这些固定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可是我这样不想投机的写作却赢得了自己现有的一切物质所需,老天爷对我太好了!”

第一部长篇就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原型,难道不算是自曝隐私吸引读者吗?虹影摇摇头,她说,之所以写《饥饿的女儿》其实目的非常单纯,只是为了忏悔,对母亲和养父的愧疚,因为母女之间从来就缺乏沟通,她对养父更欠一份恩情。“其实有不少人都粉饰自己的过去,有几个人会承认自己是私生女呢?我只是勇敢地面对了自己的过去,表达了对自己身份的认同,而这样也让我的母亲能够抬起头,寻回做人的尊严。”

窗外的光线不知不觉暗淡下来,这时忽然有快递让虹影签收几份文件,原来她的新作《孔雀的叫喊》马上将由知识出版社推出,与读者见面。这部14万字的小长篇讲述了发生在四川转世轮回的神秘故事,其中当然也写到了爱情,“你还相信爱情吗?”即将结束谈话时的这个问题让虹影一语惊人:“我相信爱情啊,我对爱情从来都是不遗余力、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求!”

2009年访谈

爆出和“小姐姐”共侍一夫的情史,挖掘母亲和多个男人的瓜葛与旧情,虹影的新书《好儿女花》的出版,像一枚重磅炸弹,以决烈的姿态撕裂了她自己的生活。其中的不少人物,都能在虹影的生活中找出“原型”。当书中的小唐被“认定”为赵毅衡,虹影反问说,到底是不是,为什么不问一下他本人?而当本报记者给赵毅衡打电话时,他没有接;发去短信,他只问了记者的名字,就再也没有回应。

虹影将自己的勇气,归结为自己是一名私生女的不合法身份,她认为,自己的不正常出身,就注定了她就是一个伴随着争议、反叛的作家。虹影的这段写作,由于以近乎回忆式的书写,意味着一名作家对亲情和爱情的最为大胆的挥霍和质疑。虹影说,太多人吃着作协体制的饭,写着流行而无力的东西,她要做一名先锋队员,进行勇敢而残酷的写作。

尽管虹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她在温和的语调中,依然有着孩子的外婆所遗留下来的暴烈味道。她要让她的女儿既看到人性明亮的一面,又看到家族和人性的灰暗,告诉她一个人身体中也有恐惧和黑暗,因为这意味着直视过去,虹影认为,“如果我们都不能面对自己以往的一无所知、迷惘、难堪和经受的折磨,那我们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我类似于踩着雷区的先锋队员

南方都市报:你的新书出来后,“二女侍一夫”成为很多新闻报道的标题,为什么虹影的每次出场总是伴随着争议?

虹影:因为虹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争议,非婚女身份就是一个说明。白烨在北京新书首发研讨会上就说,我的私生女的身份,注定了我的写作是这样的,私生女情结让我变得和别人不同,因为私生女不是婚姻的结果,而是绝对的爱情结晶,对情与性到了狂热的程度,对秩序、对规矩是超越的、反叛的、不屑一顾的。这样一个身份也始终影响我,它决定一个人跟传统永远是逆行的,不按常规出牌,她自己的写作、生活也永远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想她永远是一个先行的、前卫的、类似于踩着雷区的先锋队员角色。

南方都市报:你不担心会成为朋友和亲人眼中的“危险人物”吗?

虹影:很多人都会这样替我担心。一位在美国的朋友就写信给我,说她看了这本书,她的震惊让她不敢呼吸,她希望这是一本完完全全的小说,而不是真的,作为读者,她欣喜自己读到了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可是作为我的朋友,她说她的心都读碎了——可是,我不当先锋,谁来当先锋,我不牺牲,谁牺牲?我的出生身份就注定了我的人生之路是怎么样的,我会打破陈腐发酸的传统,会跟这个传统逆道而行,所有的教条、框框在我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你问我有没有担心过成为一个危险人物,“伤害”到周围的人,我也担心过,但是,在我写作的时候,这一切又都不存在了。因为我首先“伤害”自己,粉碎自己。

南方都市报:有人会认为,虹影是不是被读者挟持了,读者需要刺激,虹影就不断地想办法满足他们。

虹影:读者和公众总是对他们喜欢的作家或人物的私生活,有偷窥欲望和好奇,我能理解,但是,我的生活不是为了读者存在的。

南方都市报:这样的写作,一定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虹影: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我的心灵会遭受到很大的痛楚和苦难,对我的体力和精力是很大的消耗。当然,在写作上也面临挑战,你很容易把个人的主观意识放进去,如果小说家不能跳开来,以一个残酷的姿态来进行自己的写作,最终是写不好这本书的,甚至会落入俗套,成为一个怨妇,或是一个复仇者,进行算账。

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的文化传统也决定了谈论家族的私隐和上辈的情爱、性事是一种耻辱,应该密不可宣,做到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就是要冲破这样的禁区。你在书中也看到了,小说里家族中的人的变态和多面性,人性的残酷,男女关系的丑恶……生命中最能伤害你的是谁?不是别人,而是你最亲的人,你的亲人!这就是生活的残酷。生活本来如此,不能回避。有人在博客上就说,他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作家敢于这样做,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解剖自己是那么地不留情。

南方都市报:做了母亲的虹影实际上依然未变,虹影还是那个虹影,依然暴烈而凶狠。

虹影:这都是我母亲给我的,如小说开始所言,她不在了,我要怀揣利刃面对这个世界。我的母亲身上就有很多暴烈的东西,她这一生就是不肯对命运低头,当年怀我的时候,在到底要和不要之间,她还是决定要,你想,当时是1962年,她和丈夫之外的男人怀了这么一个孩子,还要生下不合法的我,要面临多大的压力,当时很多可怕的字眼都用到了她的身上,人们要她置于深渊之下,要她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了,但是,她承受住这一切,用整个生命去对抗,用活下去来对抗。

文革时期,她被人整、斗,甚至被人强暴,用自己的身体去救别人。即使到了晚年,她身边的人对她不好,饥饿和孤独使她回到过去岁月,她就一步一步走到江边拣垃圾,如果大饥荒、文革的黑暗是可以摸得着的,能清楚地感受到的,晚年的黑暗,实际上是摸不到的,你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这种恐惧的黑暗是非常可怕的。相比现时之黑暗,她情愿回到前一种黑暗中。

和过去决裂,是办不到的

南方都市报:从《饥饿的女儿》到《好儿女花》,似乎可以看出作为小说家的虹影越来越不满足于虚构了。

虹影:从我经常在大学演讲时,说到生活远比小说更像小说,但是也更残酷。我们小说家只是将生活的一种状态用艺术的语言表述出来。可是我们做这项工作时,经常感觉无能为力,因为生活在我们表述时,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南方都市报:这也是你选择自传体的原因吧?

虹影:我要让我的女儿了解她的母亲和外婆的过去,我相信痛苦的记忆是会遗传的。女儿经常会在夜里做恶梦,就是重庆话里面的“发梦冲”,哭得非常惨,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哭法,我相信,是我将我那些痛苦的记忆遗传给了她。为此,我非常难过。我把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写下来,就是要把自己送上审判台,进行一次寻找自我救赎,寻找答案,哪怕部分答案也好。

如果一个人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不能面对那过去,怎么能够继续往前进行?整个社会也是由我们这些人组成,如果我们都不能面对自己以往的一无所知、迷惘、难堪和经受的折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我们怎么可以面对以后的生活?我曾经多少次想拿起笔来想推开自己那些年的生活,那些不为人知的挣扎和失落,可我办不到,那些阴影就跟影子一样跟着,压在身上,一年重于一年,直到三年前,我终于做到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吐出一口长气。

这本书出来后,好些十多年都没联系的朋友们看到了这本书后,都泪流满面,来信来电话。在今天这个心灵坚硬、冷漠的社会,一个作家的作品能让一个人哭,应该是值得欣慰的。这证明我的书触碰到了一个人的灵魂深处,触碰了我们不敢触及的部位。我的写作和当今文坛流行的东西截然不同,就在于我敢于触碰那些内心的阴暗。

南方都市报:你实际上是以和生活决裂的激烈方式,承传着一个私生女基因?

虹影:要想和过去的所有生活都决裂是办不到的,记忆、一个人的根和童年意识,都是无法摆脱的,一个人别想和过去决裂。即使身份能够挣脱,但是,你的成长是和父母给你塑造的环境有关的,你无法挣脱得掉。可是这些东西,却对一个作家来讲,是一笔博大的财富。

南方都市报:你觉得把这本书给你的孩子读,真的合适吗?

虹影: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如果只给她看美的颜色,没有灰暗的颜色,那她就没有看全世界,这是一个母亲失责。我的母亲给了我太多阴暗的颜色,是因为她当年没有办法给我明亮欢乐的东西。所以,对孩子而言,让她读这书,我信任她会明白这暗色会衬出快乐的色彩。

南方都市报:成为母亲的虹影,在教育孩子时,会成为一个道德的看门人?

虹影:道德标准的制定,是几千年来长期形成并默许的契约,它让人来就范。很多媒体报道我先结婚后有女儿,不是,我是先有孩子,后结婚的。这是中西文化背景不同,在西方,不结婚有孩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对我而言,我重视感情本身,而不会在意那一纸公文。我对孩子的教育,不会依照大家所说的“道德”进行。

政治对很多作家是一个忌讳

南方都市报:和《K》相比,这本书中的性描写似乎是有保留的,为什么?

虹影:《好儿女花》要表达的不是在性方面,我也写了性,但最后我把自己认为最美的一些东西拿掉了,我认为写性会破坏这本书,表达的家庭人性的多面性,比写性要重要得多。一个作家像外科医生一样,手上有一把手术刀,如果她能把她最看重、认为最重要的地方拿掉,那这本书就会非常冷静而有张力。

南方都市报:在你“发现母亲”的过程中,实际上也带出了人物所处的时代和那个时代的政治。

虹影:没有像我的母亲这样一个人更能真实地表现这个社会、这个国家了,这本书是涉及我母亲的个人悲剧,这和国家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的。

南方都市报:中国作家似乎都有无法摆脱的苦难意识和写政治的快意,在你的这本书中,也有不少对政治事件的描绘。你是如何看待政治和一个作家的关系?

虹影:政治对很多作家是一个忌讳,对政治敬而远之,在中国,政治和文学未处于一种正常状态下。很多作家在写作中,考虑题材和故事时,会有很多尴尬,寸步难行。不过,对我而言,我会选择做自己想做的、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出版环节,我不可能完全控制。也许有人会认为,虹影为什么这么写,是因为在西方生活过,她的思想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写作的限制。其实不然,像我这样的人,即使一直在中国,我也不会跟随潮流和拟定的规范来写作。

比较现在的作家和以前的作家,有无写作的枷锁,作品完全会不同,文学的厚度也不一样,一轻一重。哪怕他能写得才华横溢、天马行空、洋洋洒洒,可以写出先锋作品来,但是,绝对写不出有历史文化的厚度、有苦难意识的作品。在东德和西德,在柏林墙倒塌之前,因为社会体制不同,好多优秀作家在东德,在那样的压制的环境中,作家会有爆发力。中国年轻的一代作家,我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去挖“祖坟”,那样的话,他一定能写出与之前不一样的作品来。这是个乱世,必会有腾空而起的天才出现。

人物影响

其作品被翻译推介到30多个国家,曾获有“文化奥斯卡”之称的意大利“罗马文学奖”,《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纽约《特尔菲卡》杂志“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亚洲周刊》2009年全球华文十大小说奖等。

人物评价

从文学研究的角度来看,我们会把虹影划分到海外华文文学界作者。现在海外华文写作成就非常好,90年代以后,中国大陆一批接受过良好教育,形成了完整人生观世界观的一批人走向世界以后,他们对海外华文写作的一种冲击,和从两地两域两种文化的对接和碰撞当中,再返回大陆,它所提供的文学经验,跟以往是完全不同的,在这个方面,90年代以后的华文写作,对于中国大陆的写作,是一个贡献。比如,在这十年当中,有三位非常优秀的女性作者,比如严歌苓,加拿大张翎,比如虹影。女性海外华文文学三剑客,他们都提供了非常不同的文学经验,在文学史传承的意义上,在我们了解大陆文学板块和构成方面,这些经验都是不容忽视的。(陈福民评)

虹影写的是普通家庭,不是什么大家庭,是底层社会的一个家庭,但家庭关系特殊,兄弟父母之间都很特殊。在歌颂亲情的大背景下写出了另一方面很复杂的东西,不是没有亲情,而是亲情也包含很多矛盾冲突,这些冲突这与人性的弱点是相关的,不因赞美家庭而掩盖这种危机。刚才白烨说她是现实主义,很真实讲出了家庭关系里的真实性和复杂性,虹影在这方面描写显得非常狠,尤其是写自己家的事,以第一人称写自己的事情,虹影显得特别真实。没有掩盖真实的人性,深入家族细微的关系中,看到最基本的社会层面显现出人性的冲突。(解玺章评)

虹影写《饥饿的女儿》开始,就用的是现实主义笔法,而她的现实主义笔法特别凌厉。严酷冷酷的现实,写的特别真实,可是说是心狠手辣的现实主义,这是特点之一。(白桦评)

从力度上,《饥饿的女儿》更强一些,但是从技巧上,比《饥饿的女儿》更好些,《好儿女花》的剪裁、编排、伏笔,都是不慌不忙展现,这是虹影在写作技巧上最好的一本书。不太适宜匆匆一翻,更适合慢慢阅读。(止庵评)

我觉得,虹影这作品与以往的作品相比,恰恰忽略掉了情与性的反思。虹影的《K》是所有作品中情与性反思到一个高度的作品。不管写母亲还是自己,都没有过多写床上的描写。还有一点,我不同意女性作家要从经验出发,男性作家以经验出发,塑造的女性是不够丰富和丰满的,这就是女性主义文学的必要性。但女性主义文学从自身经验出发时很少的,所以我们不仅要从经验出发,也应该是超验的。(于闽梅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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